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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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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了人,老夫人问她发生了何事,绿浮想了想,把薛东琳和锦秋的对话,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神色微落,思量片刻才道:“你去香茹馆瞧瞧。倘若十二小姐歇了,把不当值的贴身丫鬟或者她的乳娘给我叫来。”

浮绿道是。

半柱香的功夫,绿浮把薛东琳的乳娘齐妈妈带了来。

齐妈妈性格温敦,平日里也不敢管着薛东琳。比起旁的姑娘小姐,薛东琳是半点约束都没有的,一个院子的妈妈、丫鬟都怕她。

身为乳娘的齐妈妈也怕。

见老夫人找人问话,她就急匆匆来了。

“你把十二小姐下午做了些什么,一一说给我听。想清楚了再说,一个字都别错。”老夫人面目严峻,声音不怒而威。

齐妈妈膝盖微软,吓得噗通一声给老夫人磕头。

“……给五爷和五夫人请安,回来后,五夫人院里的杨妈妈也来了,十二小姐叫奴婢开了银钱匣子,用戥子称了三十两银子给杨妈妈,还说什么饭菜要精致。奴婢送杨妈妈出去,问了她何事,她说九姑爷留在锦禄阁吃饭,五夫人不愿意添菜,杨妈妈和几个丫鬟为难,正好十二小姐瞧见了,就说愿意添三十两,还亲自替杨妈妈拟了几个菜。杨妈妈夸十二小姐懂事,知晓替五房做脸。”齐妈妈丝毫不敢隐瞒,声音微颤仔细告诉老夫人,“奴婢再回到屋里时,十二小姐就和丫鬟们翻柜子配衣裳首饰,忙了一下午,旁的事倒也没有。”

薛老夫人的脸色就比刚刚还要冷了几分。

齐妈妈惴惴不安跪着,好半晌才听到老夫人的声音:“起来吧。以后要尽心服侍十二小姐。”

齐妈妈给老夫人磕头,浮绿才搀扶她起来。

浮绿送齐妈妈出荣德阁,齐妈妈就拉着她的袖子,顺势塞了个荷包给她,低声问:“好姑娘,您告诉我,十二小姐又惹了什么事?”

浮绿脸上含着笑,不着痕迹把荷包递了回去,笑道:“妈妈多想了,老夫人关心十二小姐,才叫妈妈来问。夜色深了,您快回去吧。”

齐妈妈见浮绿嘴巴紧,越发觉得心里不安。肯定是不好的事,否则这么晚了,内院四处落钥,老夫人不会把她叫过来问话。

老夫人一直不太喜欢五夫人,五夫人嫡亲的小姐少爷,老夫人都不太亲热。把齐妈妈叫过来问十二小姐下午做了什么,还是头一遭。

齐妈妈想去锦禄阁跟五夫人说一声,怎奈夜深了,通往五夫人那边的角门都关了。

她只是忐忑回了香茹馆。

锦秋服侍薛东琳睡下,出来时正好看到齐妈妈从外面进来,就笑着问她:“妈妈做什么去了?”

齐妈妈脸色不好,忙拉了锦秋去她的屋子,压低声音问她:“你陪着十二小姐去锦禄阁吃饭的,发生了什么不曾?”

锦秋迷惘摇头道:“没有发生什么啊,您老怎么一惊一乍的?吃饭的时候,就是五爷挺喜欢九姑爷的……”

提到九姑爷,她微微顿了顿,想起薛东琳告诫她不准说九姑爷,要说盛家世子爷。可当着齐妈面,锦秋倘若说盛家世子爷,怕又是一番周折解释。

见她语气一顿,齐妈妈就急切问:“后来呢?五爷挺喜欢九姑爷,十二小姐不快了吗?她又做了什么?”

身为十二小姐的乳娘,齐妈妈很清楚薛东琳的脾气。只有在老夫人跟前,十二小姐才会收敛些。在五爷和五夫人屋里,她若是有什么不快,可是不会遮掩的。

得罪了九姑爷?所以老夫人深夜兴师问罪?

齐妈妈额头有细汗。

“没有,没有”锦秋回神,笑着安慰齐妈妈,然后声音更低了,“小姐没有为难九姑爷。她还说九姑爷好才学呢……妈妈,你刚刚去了哪里?怎的回来就直问十二小姐?”

齐妈妈只得把老夫人问她的话,告诉了锦秋,道:“……我在府里快二十年,可从未见过老夫人当着下人这样冷脸说话,我心都快吓破了。”然后又疑惑道,“十二小姐没有惹事,老夫人到底找我问那些话做什么……嗳,锦秋,你怎么了?”

齐妈妈回眸,却见锦秋神色比她的还有难看。

“妈妈,妈妈”锦秋紧紧攥着齐妈手,声音发抖道,“老夫人知道了吗?”

齐妈妈被锦秋又吓了一跳,颤声问:“知……知道什么?锦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九姑爷的事。”锦秋急得快要哭了。

老夫人都找齐妈妈问话了,一定是知晓的。等明日忙完了十一小姐进宫的事,肯定要找五夫人说了。

锦秋怕是难在府里立足。小姐有什么不光彩的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身边服侍的大丫鬟。

她可是好不容易在熬成了小姐身边贴身服侍的二等丫鬟的。

“九姑爷什么事?”锦秋急成这样,齐妈妈刚刚安定点的心又七上八下的乱了起来,“你快别哭,告诉妈妈,咱们想想法儿。要是有事,你跑不了,妈妈也跑不了。”

锦秋只得哭着把十二小姐的心思都告诉了齐妈妈。

齐妈妈听了,终于明白老夫人为何那么盛怒。她无力跌坐在炕上,喃喃道:“咱们是逃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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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节感动

东瑗和盛修颐从锦禄阁出来,在岔道口分手后,东瑗带着蔷薇去了桃慵馆,盛修颐跟着小厮去了外院。

刚刚踏进桃慵馆,在门口遇到了老夫人的丫鬟绿浮,东瑗便知道老夫人有东西送给薛东姝。

果然,她进了内室,就见薛东姝和她的丫鬟茜草在看一个紫金小匣子。

东瑗进来,薛东姝起身迎了她。

“祖母刚刚叫绿浮姐姐送给我的,说让我拿着玩。”薛东姝很感动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说给东瑗听。

她倒也不怕东瑗嫉妒。

东瑗出阁的时候,八十八抬嫁妆,田产、铺子不说,满箱的绫罗绸缎,手都插不进去,珠宝首饰华丽而繁多,除了公中出的一千两,剩下都是老夫人的私产。有了这些,东瑗若再嫉妒这一小盒子首饰,那她也太贪婪了。

薛东姝知道东瑗不是那种人,所以不在她面前遮掩。

东瑗笑容恬柔,道:“瞧瞧有些什么。”她果然是神色都未变一下。

姊妹俩就把匣子打开。

只有一支凤钿,黑丝线骨架上装饰金点翠的托儿,做成凤面,通体缀满了各自宝石、珍珠、琥珀、玛瑙、绿松石,炫目华美,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茜草在一旁低呼:“真好看……”

的确好看,却不实用。薛东姝是要进宫的,她会戴宫中定制的品级首饰,不会戴这等普通命妇用的东西,拿去赏人又太贵重,而且只有一个。依着东瑗对老夫人的了解,倘若她真心想给薛东姝些东西,应该是些精致贵重的小首饰才对,让她进宫了好赏人。

薛东姝却感激不已。

她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湿濡了,轻轻捧起那凤钿,在烛光中大放异彩,衬托得她掌心柔肤胜雪。

“真的很好看”薛东姝感叹着,目光却瞟见了下周底部有厚厚一叠子纸。

她狐惑着,把凤钿搁在炕几上,拿起匣子,取出那些纸。

是厚厚一沓银票。

薛东姝惊愕望着东瑗。

东瑗会心一笑。这才像她祖母的做派。

“祖母给你的。看看有多少?”东瑗笑着,语气真诚,没有半分嫉妒的不悦,撺掇她数数。

薛东姝才放心,捏着厚厚一沓,觉得不会低于三十张。打开来瞧,都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仔细数着,竟然足足五十张,就是五千两的银子。

祖母给了她五千两的私房钱。

东瑗伸头看了看,指着票号对薛东姝道:“祖母好细心。这些银票都是万汇钱庄的。万汇钱庄的总号铺子在皇宫西南边,从西南侧门出去,半柱香的功夫就能走到,宫里的贵人们都喜欢把钱存在那里。”

老夫人给东瑗的银票是离盛家最近的那个钱庄,正好也是万汇钱庄,东瑗就叫人查了,得知万汇钱庄是京城里最大的老字号,他们的总店在皇宫附近。

还有传言说万汇钱庄的东家实则是禁宫的贵人。

哪位贵人,自然不敢胡说。

薛东姝听着东瑗的话,眼泪就禁不住。

她垂首抹泪,道:“也太多了,家里还有那么多姊妹没有出阁。”

东瑗替把她银票都收好,关了小匣子,笑道:“祖母说她还有很多宝贝,不怕咱们搬尽。”又笑道,“你进宫了,受了委屈家里也不能为你做主,留些钱傍身,什么都便宜。祖母的一片心,你快收好。”

薛东姝眼泪落得更甚,一边点头,一边收好匣子,泪珠却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打湿了衣襟。

东瑗轻轻揽着她的肩头,替她拭泪,笑道:“快别哭。明早就要进宫了,眼睛肿了可怎么好?”

“九姐姐”薛东姝就靠在东瑗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她哭着,就口齿不清语无伦次说着什么。

东瑗只听到她说了好几句十姐。

“她说她是个没用的人,不如去了,替我们剩下的姊妹谋个好前程。她说她去了,祖母就不会不管我们……九姐姐,十姐都猜对了,她都猜对了。她若是还活着,我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不管我活在哪里,我都忘不掉,是十姐用她的命让我得到了前程……”薛东姝哭得断断续续的,东瑗还说听清了她的这段话。

东瑗心中一怔,想起了那个单纯至极的薛东姝,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原来薛东婉是这样想的。

她如果还活着,老夫人的确不会注意到五房的这些庶女们,她们的婚姻定是由五老爷薛子明做主。而五老爷万事都听五夫人的。五夫人可不会替庶女们打算,甚至会无端给她们下绊子,她们的前程堪忧。

可薛东婉投缳自缢了,老夫人不管是为了家族的体面还是心疼庶孙女们,都不会再让五夫人插手她们的事。

她一个人换了姊妹们的光明前程。

薛东婉一直那么善良、单纯。

东瑗想着薛东婉从前总是跟着她,哪怕她冷脸,薛东婉照样跟她亲近,东瑗的心就似万针齐攒般的疼。

薛东姝又哭得厉害,她也禁不住失声哭起来。

茜草和蔷薇见她们姊妹俩抱头痛哭,连忙上前劝。

而东瑗和薛东姝怎么都止不住,惹得茜草和蔷薇也跟着落泪。直到薛东姝的乳娘金妈妈进来说:“九姑奶奶,十一小姐,快别伤心。明日十一小姐要进宫的……”

明日进宫,眼睛是不能肿的,否则不美,圣上不悦。

东瑗忍了泪,也劝薛东姝不要再哭了。

姊妹俩抹泪不哭,金妈妈吩咐小丫鬟拿凉水替她们敷眼睛。

两人一起哭过后,好似一瞬间亲近起来,薛东姝让东瑗跟她睡在一起,两人挨着头说话,直到子初才睡去。

辰正是进宫的吉时,她还要赶回盛家,送她的小姑子盛修琪。

卯初时刻,茜草进来喊她们起床,东瑗就洗了脸,梳头更衣,辞了薛东姝,去老夫人的荣德阁。

内院的门还没有开,盛修颐没来。

东瑗就把昨夜和薛东姝哭了一场的话告诉了老夫人,又道:“十一妹看到那些银票,感动不已,当即就哭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就唏嘘:“你们姊妹几个,从小就没个真心的人疼……”

言语中是在抱怨五夫人对五房其他子嗣的刻薄。

东瑗没有接口。

老夫人就转移了话题:“前日在长公主府,遇见的那个男子,是兴平王世子爷。兴平王荒yin无道,却最善察言观色,他们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然后目带担忧看了眼东瑗,“你公公知道了皇上受伤之事,怕是能猜到,天和迟早也会知晓。瑗姐儿,你向来聪慧,自己斟酌,三思而行。”

东瑗道是。

吃了早饭,内院开了门,老夫人身边的宝巾送她出了垂花门,一辆青帏小油车守在那里。盛修颐和东瑗的大哥薛华靖立在一旁。

东瑗屈膝给他们行礼。

薛华靖拱手还礼,对盛修颐道:“天和,管事送你到门口,我就不远送了。”

盛修颐知晓今日他很忙,跟他告辞,跟东瑗上了青帏小油车,蔷薇跟在一旁。

出了三重仪门,到了薛府大门口,换了折羽垂五彩流苏华盖马车,一路飞驰回了盛昌侯府。

坐在马车上,东瑗又想去了薛东姝。

薛东婉跟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她是不是想到了薛东婉要做什么?东瑗可以肯定,薛东姝没有去阻拦,她甚至心动了。薛东姝一己之力,无法对抗杨氏的压迫,倘若十姑娘没了,对薛东姝是个契机。

薛东姝当初的一念之差,十姑娘就真心死了。薛东姝现在怕是后悔了吧?倘若她没有悔意,她是不敢再回桃慵馆的。

她回到桃慵馆,是不是希望薛东婉的魂魄可以寻她,让她有机会恕罪?

可是有什么用?那条命还是没了。

东瑗想着,就有些无力依靠着盛修颐。

盛修颐问她怎么了,她连说没事,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盛修颐只得搂着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回到盛昌侯府时,盛昌侯府也刚刚开门,盛修琪进宫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辰初,盛修颐背着盛修琪,出了盛昌侯的垂花门,又出了三重仪门,直到大门口,宫廷的八抬大轿早已备好。

一家子男女老幼都在大门口送行。

盛修琪的轿子抬起的那个瞬间,盛夫人用丝帕捂住口,失声痛哭。东瑗在一旁搀扶着盛夫人,见她哭,东瑗的眼泪就簌簌落下来。

盛家的女眷无不掩面而泣。

盛修琪现在是正四品的婕妤,她至少要到正一品的贵妃,才能见外命妇。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盛夫人都不能见到女儿,她的伤心可想而知。

东瑗这一整日都陪着她,说些话哄她开心。

傍晚盛修颐兄弟三人来给盛夫人请安,盛夫人的心情才算彻底好转。

快到晚膳的时候,盛夫人就让他们都各自回去吃饭。

二爷盛修海起身道:“娘,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二奶奶微微吃惊,她显然不知道二爷要跟盛夫人说什么。

盛修颐等人就告辞回去,只留下盛修海夫妻在盛夫人面前说话。

晚上戌正三刻,东瑗和盛修颐正要歇息,就听到有人急促又用力敲打静摄院的院门。

来人是盛夫人的贴身丫鬟香薷。

她满头细汗,直喘气:“世子爷,大奶,夫人叫您二位快去元阳阁。”

盛修颐脸色一敛,问道:“怎么了?”

“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了”香薷焦急道。

第095节平妻(1)

夜色已深,盛昌侯内院各处纷纷落钥,香薷自己拿着钥匙,带着两个粗使的丫鬟和一个掌灯的婆子,领着盛修颐和东瑗往元阳阁去。

东瑗的丫鬟蔷薇、紫薇跟在身后,亦提着羊角明灯照路。

走得急,灯影摇曳着,四处静谧得森森骇人。

今日是五月初一,繁星满天,没有半点月色。

“侯爷不在吗?”盛修颐问香薷。

“雍宁伯府的先太夫人今日满服,侯爷送礼去了,大约是留住吃酒,不回来了。”香薷道。

所以才深夜喊盛修颐过去做主?

明明可以只叫盛修颐去,盛夫人去把东瑗也叫上,这是不是说明,盛夫人已经肯定了她这个儿媳妇?

二奶奶不好了,来叫盛修颐夫妻而不是喊太医,自然不是生病,而是出了事。家里有事,就算瞒着她进门才十天的新儿媳妇,也是人之常情,东瑗不能抱怨什么。

盛夫人没有瞒她,东瑗能感受到婆婆对她的信任,甚至有些器重。

这个是很好的开头。

一行人脚步步履匆匆,穿过了盛昌侯的庭院回廊,一炷香的功夫才到盛夫人的元阳阁。

灯火通明里,元阳阁的丫鬟婆子们都敛声屏息,脚步轻缓,二奶奶的时高时低的哭声透过安静的雕花窗棂传到院子里,格外的清晰。

听到开院门的声音,盛夫人身边的康妈妈忙迎了出来。

看到东瑗和盛修颐,屈膝给他们行礼。

盛修颐微微颔首,疾步进了盛夫人起居宴息处的东次间。东瑗紧跟着,随后也进了屋。

康妈妈吩咐香薷,把蔷薇和紫薇安排在暖阁里稍微等等,自己进去后,随手关了正屋的门。

东瑗进了东次间,就看到跪下地上的二爷盛修海。他依旧穿着宝蓝色茧绸直裰,是下午请安时那件,可见他一直没有走。虽然是跪着,他却把后背挺得笔直,一副与盛夫人对抗到底的模样。

盛夫人则没有回应他的对抗,她坐在临窗大炕上,斜倚着银红色万寿无疆弹墨大引枕,一手支着头,微微阖眼,她的贴身大丫鬟香橼轻轻替她顺着后背,帮她顺气。

听到东瑗和盛修颐的脚步声,盛夫人睁眼,眼神里带了几分哀痛与无奈,冲盛修颐夫妻招手。

东瑗和盛修颐绕过二爷盛修海,来到盛夫人的跟前。

盛夫人拉过东瑗的手,声音无力:“阿瑗,你去劝劝你二弟妹,她哭得娘脑壳都炸了。”

二奶奶在盛夫人的内室里哭。

东瑗担忧望着盛夫人:“娘,您还好吧?要不要先去歇歇?”

“娘没事。”盛夫人脸上有了微薄的笑意,“你进去看看你二弟妹吧。”

东瑗这才屈膝应是,转身去内室。

康妈妈过来,搀扶着东瑗,低声对她道:“大奶,夫人晚膳都没用。二爷和二奶奶从黄昏一直闹到现在,您等会儿劝夫人用些点心。”

东瑗道她知道了。

进了内室,只见二奶奶葛氏额头上红肿了一片,钗环凌乱,满脸泪痕。她犹自哭泣,看到东瑗进来,一步过来拉住她的手,差点把东瑗带着滑到。

她把东瑗拉到炕上,高声哭道:“大嫂,您要替我做主我在盛家没活路了,什么下烂货色的东西,居然要娶进来做平妻”

东瑗心中微震,原来二爷要娶平妻

娶谁啊?

东瑗才来,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可他们这样的公卿之家,又不是小门小户,娶平妻会被人笑话的,盛夫人怎么可能答应?

东瑗终于明白再闹什么了。

她的手被二奶奶拽得生疼,只得安抚道:“二弟妹,娘会替你做主的,你莫要伤心了。吃过东西没有?我陪你去暖阁吃些点心吧。”

二奶奶摇头,就是不放东瑗的手,哭道:“我还吃什么?我和蕙姐儿命都保不住了。好哇,盛家二爷要娶平妻,欺负我们永熹伯府没人了吗?”

二奶奶葛氏的祖父是先去的永熹伯的庶弟,自祖父那一辈就分了出来单过,经历三代,跟永熹伯府的嫡系已经不怎么亲密。葛氏自己是嫡女,虽说二爷盛修海是庶子,好歹是盛昌侯府的公子,葛氏平日也不敢抬出永熹伯府说事,免得添人笑柄。

如今真是走投无路了,她才想起了永熹伯府来。

葛氏的父亲只是永熹伯的庶堂兄弟,早已跟永熹伯不亲热了。葛氏在盛家快八年,一直只有一个女儿,她的事,永熹伯府做不了主。葛氏自己也明白,所以她说起永熹伯府的时候,气势不足。

她一直抓着东瑗的手,似乎寻求庇护般。

可东瑗还说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不敢胡乱说什么,只得说些套话安慰着她,又道:“二弟妹,娘也累了一整日,晚膳都没用。二爷做的不对,是二爷的不孝顺。你这般吵闹,就是你的不孝顺了。依我说,二爷既理亏,你又何必学样?”

葛氏听了东瑗的手,眼眸动了动,顿时消声,不再哭喊,道:“大嫂说的是,都是我情急,只顾自己不痛快,忘了娘,真是该死”

说罢,拿起帕子抹泪,放开了东瑗的手。

被葛氏攥住的手腕,现今火辣辣的难受,东瑗忙把手腕收回来。

内室里安静下来,康妈妈就叫丫鬟打水来给二奶奶葛氏洗脸,又亲自净手帮她匀面,一旁的香薷也帮着梳头,重新绾了低髻,插了珠花。

而一帘之隔的东次间始终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响。

盛夫人不开口,二爷和盛修颐也沉默。

东瑗见二奶奶已经安静下来,就轻轻走到毡帘处向外瞧。

盛夫人坐在炕上,盛修颐坐在她的对面,二爷跪着,气氛很僵,一旁服侍的大丫鬟香橼大气都不敢出。

好半晌,盛夫人才轻声对香橼道:“去瞧瞧二奶奶。倘若没事了,吩咐她回喜桂院歇了吧。”

香橼道是,起身下炕。

东瑗就轻声退回了临窗大炕前。

二奶奶葛氏轻声问她:“说什么了?”

东瑗摇头不语,冲她摆摆手,香橼就进来了。

“二奶奶,夫人说夜深了,奴婢送您会喜桂院歇了吧。明日再来给夫人请安。”香橼给葛氏请安,说道。

二奶奶一听这话,神色一敛,顿了一瞬就忙起身从内室冲了回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她这么一冲,差点把站在她对面的香橼撞到,是东瑗和康妈妈手快,扶住了香橼。

她冲出来就扑到在盛夫人的炕前,盛修颐也微愣。

盛夫人就有些烦躁的叹气。

二奶奶不管不顾,哭道:“娘,您说句话,媳妇死也甘心。媳妇是盛家三媒六聘娶进门来的,不像恬不知耻的,是偷摸着来的。媳妇生养了蕙姐儿,积年孝顺公婆,和睦姑叔,自认为不大过失。盛家若是要休弃媳妇,媳妇唯有一死,以正清白”

盛夫人眉头蹙了蹙,声音里却带着温和:“快起来,地上凉。娘什么时候说过要休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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