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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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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净面抹粉的遮掩。

在元阳阁,东瑗一定是遇到了伤心的事。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东瑗几句,就听到东瑗问她:“蔷薇,前告诉我范姨娘的事,我很不自在。昨早上想说,我拦住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世子爷歇在外书房?”

蔷薇忙点头,恍然大悟道:“是啊。奶奶,侯爷和夫人因这事怪您了吗?”

东瑗苦笑:“昨晚世子爷又去了外书房,侯爷生气了。”

这个消息蔷薇早上就知晓了。

可是昨日东瑗不让她说,今日她就自觉没敢说。

所以她一点也不惊讶。

东瑗独自喝了杯茶,平复了情绪,依旧叫罗妈妈、橘红和橘香来帮着裁衣,做盛修颐的夏季中衣。

做了大约半个时辰,外间服侍的丫鬟突然道:“世子爷回来了……”

猩红色的毡帘一撩,盛修颐举步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件天青色奈良稠直裰,表情不见波纹。

东瑗忙吩咐罗妈妈等人把东西收起来。

“这里乱糟糟的……”东瑗笑道,“世子爷,您到内室里坐坐。”

盛修颐知道是帮他做中衣,东瑗告诉过他的,便没有多问,举步去了内室。

东瑗转身吩咐丫鬟端茶,自己也进来了。

丫鬟上了茶,罗妈妈等人也收拾好了,纷纷从东次间避到了外间。

盛修颐呷了半口清冽的茶,沉默了片刻,好似在思量怎么开口。

东瑗亦端起茶啜了两口。

“……爹爹行伍出身,说话行事做派硬朗些,却无坏心。倘若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盛修颐半晌才道。

果然是因为看到她哭,回来安慰她的。

东瑗忙笑道:“世子爷说的是,我多心了。”然后把盛昌侯告诉她的话,说给盛修颐听,又道,“姨娘们不好,您担待些。倘若十分不好,回静摄院也是一样的。您去外书房,不说爹娘,就是我们……也是不忍心的。”

盛修颐微微意境,半晌,他捧着的茶盏,重重搁在炕几上。

这个反应……

东瑗的心一下子就灰了。

不会这样倒霉吧?

早上被盛昌侯骂,现在又要被盛修颐骂?

“阿瑗,自从你进盛家门,自从你说愿意做盛家的媳妇,我何曾对你多疑么?”盛修颐的声音冷冽,“你到底在气什么?倘若是因为我宿在姨娘那里。我已经去了外书房,你还气什么?”

她哪里生气了?

“世子爷,我没有气什么。”东瑗道。她前几日因为担心房事伤了孩子,虽然时刻提醒他小心,却也是尽力完成妻子的义务。

怎么他还是觉得她在生气?

自己不正和颜悦色跟他说话吗?

若说有什么不正常,就是前几日房的时候她畏手畏脚,还不告诉他原因。

东瑗也想把可能怀孕的事告诉盛修颐。

可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她也不敢保证。她这段日子时常跟罗妈妈打听月信的事,听说行过房的女人推迟十天、二十天也是有的。倘若她告诉了盛修颐,而后又只是月信推辞,不是怀孕,会很尴尬的。

一来让人空欢喜;二来显得她多么急切想怀孕,好似要邀功一样

她谨慎惯了,没有确切的消息,是不可能开口去说的。

东瑗还想解释,盛修颐已道:“往常没人在跟前,你可是叫我世子爷?”

东瑗心中似什么滑下来,重重击了下,她再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是有些情绪的抵触,没有藏好。

“你是叫我天和。”盛修颐声音里透出清冷,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阿瑗,你还是个孩子,掩藏不住心底的念头。既你不高兴,亦做不来这些虚假的贤良,就告诉我”

东瑗抬眸去看他,发觉他似墨色玛瑙般深邃的眸子里涟漪阵阵,倒映着她苍白的一张脸。

被他说到这个份上,狡辩是多么无力。

她只得低了头,声音虚弱道:“我做的不好,天和。我会努力的……”

不知道什么,盛修颐这番话,比盛昌侯骂她还令她想哭,眼睛里就溢满了水光。

感觉眼前的光线一黯,盛修颐扶住她做得太师椅的椅托,把她圈在小小的椅子中,俯身压过来。

他的头快要抵住了东瑗的头,东瑗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

“阿瑗……”他唤着东瑗的名字,声音低沉充满了诱惑,“抬起头来……”

东瑗依言,抬起脸来。

他的唇就毫无预兆凑上去,撷取着她的唇。

第107节打架(1)

被盛修颐圈箍在方寸之间,他的身子斜倚,将东瑗压在太师椅上。椅背垫着墨绿色弹墨椅袱,东瑗感觉不到隔人,身子却好似踩在云端般的飘忽起来,心田阵阵涟漪,怎么都静不下来。

唯有能感觉到的,是盛修颐灼热的唇瓣将她笼罩。

她似行走在雾烟缭绕的丛林,完全辩不了方向,只能随着盛修颐而前行。

直到身子凌空,他抱起她往拔步床上去。被轻轻放在柔软的锦被上,东瑗才猛然醒了般,侧身往旁边滚去。

反而被欺身而来的他逼到了床的内侧。

她抵住盛修颐,低声道:“一屋子人……传出去,又有闲话了。”

自己却喘息得厉害。

盛修颐想起父亲今早在屋里,她出来的瞬间禁不住落泪,就明白了她的担忧。在他们家,规矩比什么都重要。

盛修颐放开了她,轻轻躺在一侧的大枕上。

东瑗舒了口气,半坐着整了整鬓角。

盛修颐却并不打算下床,他阖着眼,低声对东瑗:“咱们躺着说说话儿吧。”

东瑗道好,也不顾衣衫弄皱,轻轻躺下来,和他枕着一个枕头。

“我要去西北了。”盛修颐对东瑗道,“可能过十天半月便要启程。”然后把去西北做什么讲给东瑗听。

清代的学者说,山西居天下之势。遏制了山西,就能经略东方,经略华夏。

东瑗自然西北兵权的重要性。那么把守西北的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又是萧太傅的嫡亲儿子。

萧太傅想要把持朝政,自然在兵权上做足了功夫。此次西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盛昌侯却把这个重任交给了盛修颐。

倘若他不能成功,以后也别指望什么建功立业,扬名天下,安心做个依赖家族生存的平庸之辈吧。

倘若能成功,便可以震慑朝臣。他曾经的功名,他以后的富贵,都不会有人再敢质疑。

要想堵住悠悠之口,需啃下一块硬骨头。

盛昌侯一直在给盛修颐寻一个这样的机会,让他光明正大走上仕途吧?

而且,他也是相信盛修颐的能力的吗?

“阿瑗,爹爹说,祖父举荐了我。”盛修颐侧过身子,对着东瑗,轻声说道。

东瑗微微顿了顿,笑道:“我的祖父有伯乐慧眼的……”

盛修颐听着这话,微微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他手指就轻轻滑过了她的脸颊,猛然扑向了她,将她压在身下,脸上却带着笑容。

仔细想来,第一夜见到的盛修颐,有些清冷;人前的盛修颐,鲜少露出笑容。他总是似一潭幽碧无波的深水,只有在东瑗面前,只有上次跟着东瑗会镇显侯府,他才露出或自信满满或开怀温和的笑。

在元昌帝搅入他们婚姻,在俩家如履薄冰的姻亲关系下,在两人年纪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盛修颐能这样对她,东瑗倏然觉得她忽视了什么。

盛修颐对她很温和,她以为是种幸运。可反思前后种种因果,她应该觉得感激。

她选择性的忽视了盛修颐对她的这种好,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他给她的不仅仅是儿女情长,而是一种稳定和信任。

她被盛修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这次就没有惊叫着推他,只是低声道:“天和,我的小日子……这个月没有来。你……你轻点……”

羽睫轻扇,她的眼眸有些湿。

盛修颐却愣了下,而后慌乱从她身上下来,忙把她抱在怀里,紧张问她:“可压疼了么?”

东瑗摇头,忍不住笑:“没有,没有天和,听罗妈妈说,小日子推迟十几天,或是有了身子,或不是的。所以我担心你弄伤了我,又不好直言。怕倘若不是,你失望,还以为我太心急。我应该早些说给你听。”

盛修颐舒了口气,笑意里充满了温和:“不疼就好。”然后声音低了下去,“你该早些告诉我。你和我,难道还怕我笑话你不成?”

她是怕他笑话的。

因为不曾当他是最亲近的人。

所以她宁愿告诉她的祖母。

东瑗心底快速滑过些许不忍,很想坦言说给他听。可冲动的动力不足,瞬间就消迩了。她终究还是把心里的话压下,笑道:“只是怕你知道了,有了希冀,到头来空欢喜。”

盛修颐拥着她,听到她这话,眼眸微微黯了黯。

还是不肯做出任何的承诺。

这个小女人。

两人在内室说了半晌的话,盛修颐留在静摄院吃了午饭,下去才去外院。暂时还没有确定他一定会去巡查西北,所以盛修颐有些话想请教镇显侯薛老侯爷,却也不敢今日贸然登门。

他依旧去看书、习武。

新婚时,他向衙门告了三个月的假,可有空的时候,他还是衙门去点个卯,现在却懒得再去了。

而东瑗吃了饭,小憩了一会,继续替盛修颐缝衣。

橘红和橘香时不时偷笑。

东瑗放下针线,问:“笑什么?”

橘香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橘红也被她引得笑了。

罗妈妈和在一旁服侍的蔷薇、紫薇虽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却也忍不住跟着笑。罗妈妈问:“你们两个小蹄子笑些什么?”

橘红抿唇不肯说。

橘香道:“妈妈,您冤枉我们。是奶奶一直在偷笑,我们才忍不住的。”

说的东瑗脸上一阵热浪蓬上来。

她笑骂橘香:“就你事多快些缝衣吧,世子爷的衣裳都晚了一个多月呢。”

一副很心虚的口气。

惹得罗妈妈等人又是笑。

东瑗也忍不住笑,脸颊绯红,气得转过身去缝衣,不想理会她们。

罗妈妈就扳过她:“好了好了。”然后对橘香等人道,“以后不可拿咱们奶奶取笑儿。人家新婚燕尔,自然是蜜里调油,你们都成了亲,还不懂这些?”

橘香等人又大笑。

还不如不说呢。

东瑗咬唇,心里恨得紧,笑着骂道:“妈妈也欺负我”

东次间里就充满了笑语盈盈。

“咱们世子爷,瞧着不言不语,对咱们奶奶的心倒是真的。”罗妈妈止住了笑,认真道,“奶奶能有这样的福气,我们自然是高兴的。”

“可不是”蔷薇也在一旁凑趣,“每每世子爷吃了午饭,跟咱们奶奶说半下午的话,两人说些我们都听不懂的。也是咱们奶奶知道得多,要是换了旁人,真接不上世子爷的话。有个可心人,世子爷倘若不知道疼,就是傻的了。”

东瑗更是忍不住,脸都红透了,骂道:“还说,还说”

又是一阵闹,好半晌都止不住笑声。

在外间服侍的二等丫鬟竹桃、夭桃和秋纹等人不明所以,却被带累得也笑。竹桃低声问:“在说什么呢,说的这样开心。”

夭桃压低了声音,道:“世子爷在外书房歇了两晚,没有去薛姨娘和范姨娘那里。妈妈和姐姐们定是拿奶奶说笑呢。”

竹桃听了,羡慕不已:“奶奶对人真好。”

夭桃道:“罗妈妈和几位姐姐都自小服侍奶奶的,自然不能跟她们比。”

说的竹桃目露羡艳。看到一旁不语的秋纹,知晓她是罗妈女儿,就道:“秋纹,奶奶身边现如今缺了两个一等服侍的,你快要过去贴身服侍了吧?”

秋纹忙笑道:“姐姐取笑我。我年纪小,奶奶说放几年再说。两位姐姐定是要过去的。”

说的竹桃和夭桃心里直跳。

竹桃城府浅些,径直问:“可是罗妈妈说了什么?”

夭桃就看了她一眼。她也想知道,却不会这么直白的问。

秋纹抿唇不语,笑着摇头。

“好妹妹,姐姐过几日给你和罗妈妈各做两双鞋。”竹桃不甘心,揽着秋纹的肩头,低声笑道,“你有什么风声,定要早早说出来,让我和夭桃姐姐都欢喜,我们自然记你的情。”

秋纹忙笑着道是。

说着话儿,外面粗使的丫鬟们喊薛姨娘来了。

竹桃看了眼自鸣钟,不解道:“没到请安的时候啊。”

夭桃看了她一眼,冲她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秋纹就抢先一步,去替薛江晚打起帘子。

只见薛江晚穿着银红色缂丝折枝梅花褙子,宫绿色百褶福裙,头上戴着金托点翠嵌红宝石玉兰花簪,身量娇小俏丽。只是脸上没有往常的笑容,还带着浅浅的泪痕。

秋纹是罗妈女儿,虽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却也有些见识。见薛江晚这样,又想去罗妈妈和嫂子们说世子爷昨日是薛姨娘的日子,却去了外书房的事,当即明白薛江晚为何这般了,就高声冲里面喊:“奶奶,薛姨娘请安来了。”

里面的笑声顿时轻了。

薛江晚进了东次间,跟着她的丫鬟莺儿就留在了外间。

“你们姨娘怎么哭了?”竹桃低声问莺儿。

莺儿看着东次间的毡帘静了下来,又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才敢低声道:“跟范姨娘打了起来。若不是邵姨娘和陶姨娘劝着,只怕打得不可开交。我们姨娘的戒指还划伤了陶姨娘的脸……”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了。

竹桃几个却明白,薛江晚恶人先告状来了。

莺儿无奈的摇摇头。她原是盛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无缘无故拨给薛江晚使唤,她心中对薛江晚不是很满意。所以竹桃她们问什么,莺儿也懒得替薛江晚遮掩。

果然,东次间须臾就传来薛江晚的哭声。

第108节打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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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打架(2)

薛江晚今日来的比请安的时辰要早,东瑗等人就微微吃惊。结果她一进门,不顾满屋子的丫鬟和罗妈妈,噗通就给东瑗跪下,呜呜哭起来,把众人都愣住。

东瑗眉头不由自主蹙了下。

“薛姨娘怎么了?”她让蔷薇去扶薛江晚,柔声问她,“快起来,地上凉,薛姨娘又是单薄的身子。”

蔷薇和橘红去搀扶她。

薛江晚推开了她二人的手,跪在东瑗的炕前,声泪俱下:“姐姐,您送我去庵里住吧。我在这里,迟迟早早亦无活路的。”

东瑗想到她大约是要说昨晚的事。

“说胡话。”东瑗道,“薛姨娘是我陪嫁的滕妾,我在一日,薛姨娘怎么就无活路?世子爷和我说了姨娘什么不曾?”

“姐姐和世子爷自然是好的。”薛江晚抽噎道,“只是这府里小人横行,我又是个老实的,不说替姐姐增光,还惹了一身晦气,让姐姐跟着受牵连。姐姐,我是无颜面在再府里了……”

小人……

晦气……

无颜面……

大约是跟姨娘们闹了别扭,又要怪盛修颐昨夜没有给她体面的。

“姨娘起来说话。”东瑗声音提高了半截,“不管受了什么委屈,起来好好说。姨娘跪着,又哭得这样,我也不清不楚,怎么替姨娘做主?”

薛江晚看了眼东瑗。泪眼婆娑中,见东瑗神色没有半分不虞与敷衍,她才由蔷薇搀扶着,起了身。

紫薇搬了锦杌给她坐。

东瑗的目光柔和里带了几分疏远与冷淡,问薛江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薛江晚又抽噎着,道:“今日早起,我屋里的丫鬟去小厨房拎热水洗脸,明明是我的丫鬟先去,却被范姨娘身边的芸香抢了先。我亦什么话没说。午饭我想吃个鸡蛋羹,让厨房做了,叫雀儿去端。回到院里正好范姨娘出门,她居然绊了雀儿一脚,一碗鸡蛋羹全撒了。我自然质问她为何,她却撒泼……”

东瑗没有言语,示意薛江晚继续说下去。

“昨日世子爷去我屋里,坐着吃了盏茶就说外院有事,让我先歇了。”薛江晚泪意又涌上来,“可怜我巴巴等了一夜,生怕世子爷回来,我睡下了没人服侍。今早上又要早起……”

好似早起是件很委屈、很了不得的事。

罗妈妈等人撇撇嘴,就算小门小户人家,夜里不管什么事耽误了,早起也是必须的吧?这薛姨娘还巴巴说给奶奶听,好似她多么不容易似的。

东瑗心里也好笑。

“范氏知晓我昨夜未睡,说了一箩筐的风凉话。”薛江晚眼泪簌簌滑过,“奶奶,您定要替我做主。”

东瑗听着,就蹙了蹙眉。打架打输了跑来告状,顺便诉说昨夜的委屈?

她笑了笑:“姨娘说的,我已经知道了。姨娘先去洗把脸,我把范姨娘叫来,问明白了自然给姨娘做主的。”

薛姨娘复又跪下,哭道:“姐姐不信我的话?”

“我相信的。”东瑗笑道,“只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要公断,自然也要听听范姨娘怎么说,你先去吧。”

说着,喊了外间服侍的几个小丫鬟进来,带薛江晚去净房。

薛江晚只得咬牙起身,跟着小丫鬟下去了。

东瑗让蔷薇去姨娘们的院子,把几个姨娘都找来。不管是当事者,还是旁观者,都要问问。这样才不会被薛江晚一个人误导。要是做出错误的判断,做出了不正当的处罚,会影响东瑗在后院的威信。

蔷薇道是,去了姨娘们的院子。

罗妈妈和橘红、橘香把炕上的针线布料都收拾好。

今日衣裳是不能再做了,怕这事要闹上一整天。

片刻,蔷薇就领了范氏、陶氏和邵氏三人进来。

三人屈膝给东瑗请安。

东瑗让丫鬟搬了锦杌给她们坐了,眼睛就瞟见了陶姨娘左边眼角到脸颊半指长的一条浅浅的伤痕,血迹堪堪干涸,抹了一种药膏,气味很浓很刺鼻。

东瑗终于明白薛江晚为何来得这么早了。她想要抢先一步,让东瑗先入为主偏袒她。

“陶姨娘,你的脸怎么了?”东瑗声音清冷下去,沉声问道。

陶姨娘忙给东瑗跪下,低声道:“奶奶,我……我……”

她跟薛江晚不同,一直喊东瑗叫奶奶,不是姐姐。

她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约是不想替薛江晚遮掩,又不知道东瑗对薛江晚的感情,是不是会力排众议偏袒薛江晚,所以支吾半天,就是不开口。

这个女人比薛江晚和范姨娘都谨慎小心。

东瑗想着,就把严厉的目光转向范姨娘。

范姨娘倒不见慌乱。她款款起身,给东瑗跪下:“奶奶,陶姐姐脸上的伤,是薛姐姐的戒指划伤的。”

陶姨娘连忙表态:“就是划了下,歇几日就愈合了,不碍事的奶奶。薛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薛江晚是滕妾,地位在贵妾之上,所以姨娘们都叫她姐姐。

初来乍道,又不是像东瑗这样做主母的,而是平级的妾室,虽高那么一点,却端着架子让众人尊敬她,定会招来记恨的吧?

东瑗可以猜到薛江晚在姨娘们跟前很讨人嫌。

“薛姨娘怎么划伤了陶姨娘的?”东瑗态度冷淡而严肃,问着范姨娘。

范姨娘道:“是薛姐姐要来打我,被陶姐姐拦了。她气不过,就划伤了陶姐姐。”

范姨娘的意思是,薛江晚跟她打架落了下风,故意划伤陶姨娘出气的。

陶姨娘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发恨:“这个范氏,她和薛江晚不快起争执,非要把我牵扯进去做什么。”

范姨娘的话,陶姨娘若反驳,好似在偏袒薛姨娘;若不反驳,又好似在承认薛江晚是故意而为,薛江晚肯定要挨训的。

不管怎么做,都是两头不落好。

陶姨娘第一次觉得这个范氏很险恶。

“薛姨娘为何非要打你?”东瑗又问。

范姨娘直着腰板,恭声道:“早起的时候,邵姐姐见我脸色不好,问是何故。我说昨夜被噩梦惊着了,后半晌未睡,脸色自然就差了。

哪里知道薛姐姐听了,一股脑儿冲出来问我是何意,还指着鼻子说我。我被她唬得愣住,回头问了丫鬟才知道薛姐姐也一夜未睡。

奶奶,您可以问芸香,我昨夜寅时被噩梦惊着后,的确是未曾阖眼,并不是含沙射影说薛姐姐的。”

“邵姨娘,范姨娘说的可是实情?”东瑗问一旁的邵氏。

家里的这四位姨娘,只有邵紫檀表面上瞧着是个忠厚老实的。对面这等对峙,她有些慌乱,忙道:“回奶奶的话,是……是我先问范姨娘怎么瞧着脸色不好,范姨娘才说一夜未睡……奶奶,我也不知晓薛姐姐未睡,并不是有意的……”

她是怕范姨娘像拖陶氏下水那样,把她也拖下水。她忙不迭表态,她并不是有意嘲讽薛江晚,才问范氏为何脸色不好的。

敦厚人心里也明白得很。

这可真似一面镜子般,一场争吵,就把几位姨娘照得原形毕露。

范氏心里不爽薛江晚,可是更加恨陶氏。她在说薛江晚的同时,不忘给陶氏下绊子,让陶氏无缘无故牵扯进来不说,还两头得罪人。这个范氏,既泼辣又心算深沉。

陶氏一直行事妥当大方,不给范氏机会。

薛江晚来了,就打破了姨娘们之间的平衡,让范姨娘有枪可以使。

而邵紫檀,一向瞧着敦厚老实,实则心里敞亮,并不是个愚笨之人。所以这两年,她没有成为范氏刁难陶氏的枪,并不是偶然。

“薛姨娘说你绊了她的丫鬟,又是怎么回事?”东瑗继续问范氏。

范氏忙道:“奶奶,可冤枉死了一院子丫鬟婆子可以作证,薛姐姐的那个丫鬟笨手笨脚,自己把碗打了,正好我在跟前,她就赖我。

薛姐姐不分青红皂白,便来质问我。婆子们帮我作证,说确实薛姐姐的丫鬟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碗,薛姐姐落了没理,又不肯认错,反而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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