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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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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对东瑗不好,所以韩大太太不喜欢杨家;可韩家对杨家没有任何不好,杨家应该不会抵触韩家的。

“既然是公子,应该是爷们的友人吧。”东瑗也装傻,想了想对杨二夫人道,“我也没听说家里最近有客人来。二夫人,要不晚夕等世子爷回来,我让世子爷去外院打听打听如何?”

杨二夫人见她们婆媳一副不肯多言的样子,好似怕自己是来算账的,当即又表态:“既如此,就辛苦瑗姐儿。我是瞧着那公子真厚道,咱们不能光占了人家这么大的好处啊。我们只是想当面道谢一番。若是存了坏心,那就是坏了良心的。”

称东瑗为瑗姐儿,一副拉关系的亲切。

东瑗忙笑着说客气了,还是不肯多言。

杨二夫人有些失望的回去了。

临走前,还一个劲叮嘱东瑗:“倘若有了消息,瑗姐儿派个人去和我说一声,舅母定念你的好。”

东瑗又道是。

杨二夫人走后,盛夫人抱着诚哥儿,问东瑗:“这是怎么个意思呢?哪有这样行事的?”

东瑗笑了笑,低声道:“娘,您说杨二夫人是不是看中了华表兄?”

盛夫人微微吃惊,而后又是一笑:“若是真的,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乃华那孩子是少年榜眼,多少人家眼热啊?模样好,人品好,又是韩老尚书的嫡亲孙儿。杨家如今可没有人在朝堂……”

这话是说,杨家在韩乃华仕途上不能有任何帮助。

盛夫人都看得出韩家这次来京都,是为了落足的。韩乃华兄弟肯定是想在官场崭露头角的。有个得力的岳丈帮衬,事半功倍,杨家却没有这个能力。

话虽然说得现实了些,却也是实情。

东瑗颔首,又道:“我大舅母跟我娘感情很好,所以她对杨家可能不是很看好。再者,杨家这样就缠上来,叫人心里不痛快。可到底是韩家的事,我要不要去探探大舅母的口风呢?”

盛夫人沉吟片刻,道:“还是去探探口风。咱们总不能越俎代庖,替韩家做决定。韩大太太若是口风紧得狠,后面的话你也别多说,咱们娘们只当不知道。将来就算杨家打听出那是榜眼,也跟咱们家没关系。一边是你舅母,一边还是你母亲家母亲的母族,千丝万缕的,咱们不要从中受埋怨。”

东瑗听着盛夫人的话,心里微定,笑笑道是。

诚哥儿在东瑗和盛夫人说话的时候,歪在盛夫人肩头睡着了。

瞧着他睡得香甜,盛夫人放低了声音,对东瑗道:“这孩子有福,能吃能睡,长得又结实。”

东瑗笑着道是。

晚夕盛修颐回来,东瑗把这件事告诉了盛修颐。

盛修颐笑道:“不用去探口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观文殿大学士柴文瀚要招乃华为婿,他都找了秦尚书保媒,跟乃华说过。乃华告诉我的,他和他都很满意。”

观文殿大学士柴文瀚,就是元昌帝的宠臣之一,当年选太子时,在场的四位大臣,柴文瀚就是其中之一。

他让秦尚书去保媒,那么说明柴文瀚和秦尚书关系很好。

秦尚书也是当年选太子四个大臣之一。

两位这么重量级的近臣看中了韩乃华,杨家的姑娘就算是天仙,韩家也不会要的。

“表兄怎么说?”东瑗沉吟片刻,问盛修颐。有些男人爱面子,明明是借助岳家得势的,却最后因为面子而埋怨妻子,怕旁人说他吃软饭。

殊不知没有本事,就算是软饭也吃不长久的。

能豁达看透的,又有几人?

盛修颐一开始不太明白东瑗的意思,而后就反应过来,笑道:“乃华很感激。乃华人不错,他虽然年幼,却很懂得感恩,也很上进。”

东瑗缓缓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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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拒绝(1)

第205节拒绝(1)

没过几日,杨二夫人自己打听出那位少年公子就是韩乃华,今科的榜眼,不足十六岁的少年进士,欣喜不已。

薛家五夫人对东瑗不好,所以韩大太太对五夫人和杨家印象都不好。可杨家对韩家却没有这种仇恨的感觉。

毕竟韩家的人没有伤害过杨家的人。

杨家只知道五夫人对韩氏的女儿不好,却也不知道到底多么不好。

五夫人杨芷菱嫁到薛家,她就是薛家的人。她和韩家外甥女的恩怨,牵扯不到杨家。

杨家上下都很看好少年榜眼,觉得这是天定良缘。否则满大街那么多人,为何偏偏就是少年榜眼撞了他们家的马车?那孩子不仅厚道,宁愿自己受伤,而且模样好看,教养得体。

在杨二夫人眼里,简直跟杨薇是绝配。

杨二夫人的两个女儿,容貌虽不及薛氏东瑗,却也是秀丽婉约,针黹女红样样精通,性格柔婉,绝对的大家闺秀,不似薛家十二姑娘那么混沌。

杨家又是百年望族,这一代虽然权势上不算显赫,可望族声威仍在,配韩家的门第绰绰有余。

杨家二爷和二夫人商议好了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伯爷。

建衡伯却不似二爷和二夫人那般乐观。他听了儿子媳妇的描述,顿了顿才道:“韩乃华我知道,今年的京都谁家不知十五岁的榜眼?他是韩尚书的孙儿。当年韩尚书也是门生遍朝野。如今虽疏远了些,韩家的声望犹在。咱们家这样,韩家可能瞧不上!”

建衡伯的阅历告诉他,自从韩家两位少年皆中了进士,镇显侯府的薛老侯爷就上下替他们兄弟活动,把他们选在京都,说明韩家可能卷土重来。

这次的机会如果不抓住,韩家可能真的沦落成安庆府的乡绅人家。

拖得越久,时间就会把韩家冲的越淡,韩家在京都的关系也就越疏远。韩家再想立足,难上加难。

有了少年榜眼的噱头,韩家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决定韩乃华的亲事吧?

至少应该寻个有实权的岳丈啊。这是韩家卷土重来的机会之一呢。

杨二爷微愣,杨二夫人却急起来。

她不敢在公公面前高声说话,只得刻意压抑着焦急,笑道:“爹,咱们家比韩家可要尊贵……咱们家的门庭应该不低吧?”

建衡伯眉眼微冷,斜瞟了儿媳妇一眼,不快道:“世道早就变了。早二十年,盛昌侯府算什么,不过是军中出身的草莽!可如今呢,咱们家还攀得上盛昌侯府么?就算盛文晖辞官赋闲,他想收拾陛下的姑姑,还不是手到擒来?咱们家门庭不低?哼,还做白日梦呢,妇人愚见!”

盛文晖收拾陛下的姑姑,就是说和煦大公主闹盛昌侯府,被陛下禁足的事。

杨二爷身子微僵。

杨二夫人被公公说的满面通红,嚅嗫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建衡伯挥挥手,脸色恢复了先前的淡然:“孩子的事,你们自己做主,我言尽于此。既然想和韩家结亲,就自己去办吧。”

杨二爷又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先把自己家贬了一通,以为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可话音一转,又说让他们夫妻自己去操办。

这样反复,叫杨二爷心里没底。

杨二夫人却是大喜过望,她忍不住眼角堆笑:“爹,咱们先去忙了……”

建衡伯冲他们挥手,让他们出去,依旧伏案作画。他在画一幅雪景翠竹图,寥寥几根翠竹,依偎白茫茫的山崖面,如此孤立无援。翠竹虽坚韧,亦不能逆转漫天大雪的荒凉趋势。

建衡伯心灰意冷叹了口气,而后又是不问世事的超脱表情。

杨二爷心里虽惊讶,却被妻子拖着去见了母亲。

杨老夫人正在佛堂礼佛,听着二夫人的话,她手里的碧玺佛珠委顿,缓慢睁开眼,看了眼急切的儿媳妇和迷茫的儿子,冷哼一声:“什么叫咱们家门庭不济?再不济,也是韩家那等身份望尘莫及的。少年进士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你们夫妻这样?若真是孩子不错,让可靠的人去告知一声,韩家自会上门求亲的。”

公公的语气很消极,婆婆又过度自信,杨二夫人面色为难起来。她知道,如今的杨家既不像公公说的那般不堪,却也不像婆婆口中那般尊贵。

少年进士真的很了不起呢!

不是自己的女儿,公婆想到的先是杨家的声望,而不是杨薇的前程。杨二夫人心里对公婆已经不指望了,她暗暗把自己的不满情绪掩饰好,笑着道:“娘,盛家的大奶是韩家的表姑娘,让她去问问韩大太太的意思,让韩家上门提亲,可好?”

杨老夫人瞥了一眼杨二夫人:“她不过是年轻媳妇,让她做保山,也太小瞧咱们家!若是韩家想结这门亲事,让盛夫人去提。”

杨二爷面露为难。

他刚要开口,杨二夫人猛然掐了丈夫的胳膊,把他的话堵住,开口笑道:“是,娘的话极是。媳妇这就去办。”

杨老夫人缓缓阖眼,继续诵佛,不管杨二夫人和杨二爷。

从杨老夫人那里出来,杨二爷深吸一口气,看着杨二夫人,道:“依我说,还是算了。你瞧见没有,这个家里现在没一个真正想管事的。咱们家薇姐儿容貌双全,还要主动上门说这话?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杨二夫人恨铁不成钢瞪了丈夫一眼:“你啊,穷酸劲吧,跟爹爹一个性子!和煦大公主想把女儿嫁到盛家,都要托人先给盛家好处,娶了那么个孤女做儿媳妇!咱们家,还比和煦大公主最贵?大公主都肯放下架子,你还端着?”

杨二爷不以为然:“最后不是没成?还闹了个大笑话!咱们薇姐儿要是闹那么大笑话,叫孩子以为怎么做人?”

杨二夫人恨得跺脚,又掐了丈夫一把:“想吃又怕烫,难道好事自己飞到你家院里?爹娘不着急,那是因为薇姐儿是他们的孙女,血缘隔了一层,你可是她的亲爹,你也说丧气话?要是这事不成,我跟你没完!”

杨二爷无语摇头:“还赖上我?行行行,我没本事,我跟我爹一样。你能耐,你自己去办吧。我不管了。”

说罢,转身去了外院。

杨二夫人望着他潇洒的背影,气的面皮微涨!

自己气了一回,可想着女儿的前程,杨二夫人换了崭新的褙子,叫下人拿了些点心,又去了盛昌侯府。

她不敢让盛夫人去说项,可让东瑗去,也算是个很好的开端。

到了盛家,盛夫人表情就变得有些冷漠与戒备,她说了几句话,也不等杨二夫人告辞,就道:“近来夜里凉,我受了些寒,身子乏得紧,就不陪您了。”

说罢,起身进了内室。

杨二夫人心头暗叫不好。是不是自己上次来,目的太明显了,让盛夫人看出端倪,已经和韩家通了口信?

难道韩家真的不看好杨家?

杨二夫人心凉了半截,起身去了东瑗的静摄院。

东瑗没有躲她,客气和她见礼,笑着问她来意。

杨二夫人就委婉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东瑗一听这话,修长秀眉微蹙。她尴尬道:“二舅母,我年纪轻,这样的事我去办总归不好。我娘旧疾又犯了,也不能替您效力。这样,您不如再去问问旁人?”

也在推辞。

杨二夫人心里惊疑不定,暗猜到底该去问谁。

难道去问薛家,让薛家的人去办?

她猛然想起薛家的新世子奶奶蔡氏是韩家的二夫人的内侄女,关系却隔了一层,却也是亲戚。

比起盛家,韩大太太应该更加给薛家面子吧?

她又说薛家的姻亲。

杨二夫人见东瑗不肯松口,只得起身告辞,去了薛家。

东瑗就松了口气。她现在不能把韩家要和柴大学士府结亲的事告诉杨二夫人。否则,以杨家人的品性,还以为她早就知道了,一直在等着看笑话呢。

这样,就撕破脸得罪人了。

有些人虽不想深交,却也不想得罪。撕破了脸,以后行事多有不便。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

送走杨二夫人,东瑗就去元阳阁,把这件事告诉了盛夫人。

盛夫人躺在床上,微微颔首,眉头却蹙了蹙。

东瑗见她好似真的不舒服,不是假装的,担忧问:“娘,您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盛夫人颔首,道:“昨日起,就觉得轻轻的绞痛。昨夜倒是好了些,如今又隐隐疼起来……”

“我去请太医!”东瑗忙道。

盛夫人倒也没有阻拦她,让她去吩咐。东瑗吩咐了回来,又到了杯温开水给盛夫人。

盛夫人小口喝水,轻声道:“这病得养,根本没法子断根。前些日子好了些,最近又这样,想着真是恼人!”

东瑗也知道胃病靠养。她服侍盛夫人喝了水,又服她躺下,轻声道:“您先睡会,等太医来了我喊您。”

盛夫人阖眼打盹。

太医来了,依旧是往日一样的药。东瑗吩咐丫鬟们去煎药,等药好了,服侍盛夫人喝下,天色也渐渐黯了。

她正准备回去,盛昌侯的林二姨娘却突然来了。

正文第206节拒绝(2)

林二姨娘花信年华,头戴翠羽嵌米珠镂空花簪,身穿松绿色如意云纹褙子,身姿纤柔婀娜。她美眸噙雾,柳眉微蹙,进屋先给盛夫人请安,而后声音细柔问:“听说夫人旧疾复发,贱妾心里十分不安。夫人现在可好些了?”

林二姨娘弱柳扶风的娇媚,水灵瓷白的肌肤,楚楚动人的风情,是个很标致的美人。和她一比,盛夫人十分苍老。这种苍老,令东瑗眼里有些刺痛。

好年轻的妾室,好苍老的正妻。

再有手段,再有恩情,亦抵不住岁月的消磨吧?还有什么比时间夺走了肌肤的娇嫩,在脸上留下斑驳皱纹更加无情?

东瑗看着这林二姨娘,再看盛夫人,陡然心里一个激灵。虽然跟她的婚姻无关,她仍是呼吸有些窒闷。

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二十年后的自己。

二十年后的薛东瑗,会不会也被这样的一个绝对年轻的女人比下去?

假如当初她哪里错了一步,她进宫成为元昌帝的妃子,也许十年、也许三年两载,她就可以看到比自己更出众的佳丽充盈着元昌帝的视线,取代她的地位。就像她进宫,取代别的妃子的地位一样。

嫁入盛家,成了盛修颐的继室,也许将来也有人取代她,可她的处境和地位不会太糟糕。她已经有了儿子,有了这个家族的肯定。

如此一想,就算被比下去,东瑗的生活也不是最糟糕的。

这样想着。自己总算不是最坏的结果,东瑗的呼吸顺畅了几分。

这些念头瞬间进入东瑗的思绪,让她猝不及防。她不知道为何,看到公公的小妾会想起这么多事。会有这么悲观的预计。

定了定心神,东瑗听到盛夫人声音疲惫对林二姨娘道:“……不过是旧疾,太医瞧过了。已经无事。大奶奶在这里照顾,你先回去吧。”

林二姨娘起身,给东瑗行礼,道:“辛苦大奶奶了。”

东瑗浅浅笑了笑。

林二姨娘并没有离开,她垂首立在盛夫人床边,想了想,给盛夫人跪下。声音微哽:“夫人,贱妾有件事……贱妾不知是否当讲……”

盛夫人有些烦躁阖眼假寐,向床里面侧过身子。她的态度很明显,不想听。

林二姨娘话就堵在唇边。

东瑗会意,对林二姨娘道:“夫人身子不舒服。姨娘有什么话,过几日再来禀吧。”

林二姨娘就抬眸,悲切看着东瑗,眸光喊着深深的祈求。她那美眸里倒映着东瑗似花般秾艳的脸庞。薛东瑗明明是少女般的娇艳,眼神却带了精明透彻,令人无处遁形。

林二姨娘知道,东瑗不喜欢她。

她心里慌了一阵,随即又镇定下来,目光变得更加悲切。

东瑗已经撇开眼不看她。

屋子里遽然静下来。静的连林二姨娘细微的哽咽都如此清晰。

盛夫人半晌才睁眼,静静看了眼林二姨娘,道:“如今是大奶奶管家,你不管有什么事,先禀了大奶奶。大奶奶自会替你做主。”

东瑗转颐看了眼盛夫人,发现她又阖眼休息。

东瑗只得低声道是。替盛夫人夜了掖被角。盛夫人没有睁眼,声音细弱对东瑗道:“你也去吧,也不早了,回去歇了吧。”

“娘,我先回去了,明早再来看您。”东瑗轻声道。

盛夫人轻轻嗯了一声。

林二姨娘也给盛夫人行礼,跟在东瑗身后,从元阳阁出来。

东瑗走到盛夫人的东次间,坐定后,让丫鬟搬了锦杌给林二姨娘坐。两人坐定,东瑗才问她到底何事。

“……明日是大姨娘的忌日,贱妾想替她烧些纸钱,拜祭她一回,也算……也算成全了姊妹之情。”林二姨娘声音不由哽咽起来,而后想起东瑗对她的不友善,又急忙敛了哭腔。

林大姨娘当初只是说病死了,没有别的事,到了她的忌日,祭拜也无所谓的。虽然她没有留下子嗣,却也是盛昌侯的良妾,她的牌位是摆在盛家祖祠的。

东瑗见只是这件事,也很爽快道:“既这样,明日叫管事的妈妈拿些纸钱给姨娘,姨娘去家祠里祭拜一番。”

林二姨娘却顿了顿。

她起身,跪在东瑗面前,身子伏在地上,低低哭起来:“大大恩大德,贱妾没齿难忘!贱妾自从进了盛家的门,对侯爷、夫人、世子爷和大奶奶从未有过二心,多谢大奶奶抬举,允许贱妾替大姨娘祭拜……只是……。”

说了这么多好话,一句只是,便全盘否定了。

东瑗眼梢有了些许冷意。

她的手静静扶在炕几上,等着林二姨娘的后话。

“……只是,贱妾还斗胆求大奶奶恩典,允许贱妾去大姨娘离世的庄子上祭拜……贱妾和大姨娘同胞而生,自幼心神相通。当初大姨娘不好了,贱妾那几日也不舒服。这话满屋子服侍的人都知道,贱妾不敢满口胡话欺瞒大奶奶。这几日,贱妾又不舒服,时常梦到大姨娘。她总说想念贱妾,想见见贱妾。大奶奶,贱妾还想留着残躯,服侍侯爷、夫人,服侍大奶奶,贱妾不想死……贱妾想着去庄子上瞧瞧,就算……。就算成全了大姨娘相见贱妾之心……”林二姨娘磕头,已经忍不住哭起来,却吐字清晰。

说得这么严重,还真的叫人不忍拒绝。

只是,为何要去庄子上?东瑗颇为不解,庄子上到底有什么事?

她一个养在盛府深宅的姨娘,又是从西北带回来的,兄弟姐妹皆不在盛京,她要出去做什么?

东瑗疑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纤柔身影,眸光变幻。她心里快速转着,却喊了盛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扶姨娘起来……”

两个大丫鬟去搀扶林二姨娘。

林二姨娘却爬到东瑗脚边,不肯起身,低低哭泣哀求:“大奶奶……求您成全。”

东瑗没有再推开她,只是声音平和道:“不行。”

林二姨娘错愕,猛然抬眸看着东瑗。她满脸泪痕,更添娇弱风姿,正是女子如月满盈的鼎盛年华,自有妩媚从眉梢倾泻。

她望着东瑗那平和不变的眉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呢喃:“……大奶奶……”

“不行。”东瑗重复道,声音比刚才更加沉稳平和,“姨娘,没有这样的规矩,家里的规矩都是侯爷定的,姨娘是不能出门的,更别说去庄子上。姨娘问这话,让我为难了。”

林二姨娘放佛被电击中,身子僵住。

不行……

就这样说,不行!

她全面铺垫了那么多的理由,薛东瑗想都不想,直接说不行。林二姨娘惊呆住。她放佛从薛东瑗那平和又秾丽的脸上,看到了另外一个影子:盛昌侯。

盛昌侯拒绝的时候,从来都是这般果决。

林二姨娘还在愣神,东瑗已经起身,道:“起更了,我院子里还有事,先回去了。姨娘请便吧,明日管事的妈妈会送纸钱给姨娘,倘若姨娘还想祭拜,去家祠也是一样的。”

她绕开林二姨娘,起身走了出去。

盛夫人的大丫鬟香橼一直在旁边服侍,她也替东瑗捏了把汗。听到东瑗说不行的干脆,香橼胸腔的一口气猛然舒了出来。

这个大奶奶,令人觉得快意。

虽然铁面无私了些,可香橼就是觉得心里很痛快。

林二姨娘呆在那里,半晌才起身,由她的丫鬟搀扶着,足下虚浮回了她的院子。她耳边一直回荡着大奶奶那句不行。

“不行”这两个字清晰短促,林二姨娘耳畔嗡嗡作响。

她该怎么办?她已经绞尽脑汁,想尽了法子,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林二姨娘心里十分清楚,倘若她跟盛昌侯说,盛昌侯绝对会拒绝她;她跟盛夫人说,盛夫人亦会道:这件事我要问问侯爷。

就等于就推给了盛昌侯。

林二姨娘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等到了盛夫人生病,她没有精力管这件事,肯定会交给新近管家的大奶奶。而大奶奶又是年轻媳妇,行事自然会和软些。

林二姨娘打定了主意和大奶奶软磨硬泡,定要得到大首肯。

大奶奶才管家,可能并不想得罪人。她又年轻,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多说些触动人心的话,让大奶奶可怜她,又吹捧大奶奶一番,大奶奶自然会颔首。

只要大奶奶点头,盛昌侯大约不会驳了大话。

大奶奶才管家,倘若她这件事盛昌侯就驳回,大奶奶以后还有什么威信?

家里的一切,林二姨娘都看在眼里,她算准了这是个契机。就算这次不成,至少让她知道,大奶奶这里是个突破口,下次还有机会。

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奶奶居然会这样回答她:不行!

林二姨娘又想起了大奶奶院子里的陶姨娘,那个死去二少爷的生母。二少爷去世,世子爷也很伤心,做下人和做姨娘的都以为,陶姨娘又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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