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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师叔修仙路-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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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巨大的崩塌声自天际传来，惊醒了兀自沉迷思绪之中的众人。
云舒抬头望去，惊悚的发现，顾玄曦身后的红色巨柱晃动了起来，直耸入云的粗大柱身，正在自上而下的崩裂开来！
“梦墟大阵”乃是整个“梦墟境”的支柱，若大阵不存，则秘境，也必崩毁！
第459章 你都知道
顾玄曦，你醒醒。
云舒高声喊道。
“梦墟大阵”同阵中之人心神相连，心神动摇，则大阵崩坏。
这厢顾玄曦身后的巨柱刚出问题，那厢百里衍身后的玄石柱也开始隆隆的动摇起来，正式宣告进入“沦陷”。
支撑大阵的四柱已去其二，“梦墟大阵”崩毁进程，已然不可逆转！
而在阵外。
天幕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浓黑厚重的云卷，咆哮翻腾起来，直与血红色的土地相接。
天与地的界限，也在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任炎等人，遥遥望着秘境尽头处那两根正在隆隆坍塌的巨大的赤柱，心中骇然。
这方世界，是要毁灭了么。
云舒心中焦急，“梦墟境”经历了弘祀飞升雷劫的洗礼，已然变得十分不稳，一旦这“梦墟大阵”崩毁，四柱倾塌，这里的所有人，谁都无法活着走出“梦墟境”！
女子目光如炬，看向对面的霍樊。
她好不容易救下了他的命，也绝不能让他无缘无故横死在这里！
霍樊一眼望见女子的眼神，霎时一股凉意在胸腔中弥漫开来——暮云舒，定然又在想着怎么抛下自己，再一次！
男子阴沉着俊脸，拼命的挣扎着，可大阵的力量太过强悍，他的挣扎，根本连一个浪花都翻不起。
而对面的女子，早已借着巨柱崩裂，大阵松动的罅隙，挣脱了“梦墟大阵”的禁锢。
只见女子立在大阵中央，正红色的衣裙如流火般飞掠而起。
无数金红色的灵诀自她袖底涌出，交织成一张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巨网朝正在崩塌的两根玄石柱裹了上去，而后越收越紧——她竟是想凭一己之力，强行修补这参天的巨柱。
云舒咬紧了牙关，一息、二息……很快，沿着巨柱传来的崩毁之力，就快突破女子以纯净灵力织成的巨网。
正在拼命挣扎的霍樊，眼前红芒一动，一根灵光闪闪的红绸，已瞬间缠住了他的身体，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自红绸上传来，于眨眼之间将他从巨柱上拉离。
修为就意味着力量，这是霍樊第一次如此深切的体会到，他和暮云舒之间的差距。
“霍樊，快带他们上去！”云舒看着濒临崩溃的巨网，对着男子焦急的高声道。
霍樊看了一眼撑的辛苦却仍在坚持的女子，再多的话，也被堵在了胸口——他不能让她的努力和牺牲，白白浪费！
“梦墟阵”中，紫戊剑芒凌厉，一个转身，便已将顾玄曦和百里衍从巨柱上“扒”了下来。
失去了大阵的束缚，两人很快清醒，眸中却依旧沉淀着痛苦。
吱吱……是即将不支的巨网发出的哀鸣。
可三人望着面色苍白的暮云舒，却一时忘记了反应。
“愣着干什么，大阵即刻就会崩毁，还不快上去！”云舒几乎是用吼的。
顾玄曦墨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女子，似乎心如死灰，又似隐有不甘，“云舒，上一世……那一切，你都知道，是不是？”所以，才对他那样避之不及，所以才对任何感情都不敢轻易接受。
女子有一瞬的沉默。
然而，最终望着不远处的几人，缓缓点头。
第460章 忘了吧
果然，她都是知道的！
那这一世，又算什么呢！
顾玄曦垂下了眸，所以，他做的一切，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暮云舒，必然是恨他们的吧。
吱吱之声越来越大，女子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紧紧缠着赤柱的巨网，已一点点破裂。
“来不及了，你们快上去！”
“不行！”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百里衍深深的望着那一袭红衣，似想将她烙在眼底。
他甚至在想，也许，死了也好，他早已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唯一想起来会令他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女子，却曾被他那样残忍的对待……不如，一了百了。
这异口同声的拒绝，云舒不知道自己听来是什么感受，但她知道，不用点手段，这三人，绝不肯先走。
而她，真的快撑不住了！
红芒一闪，手起刀落——三人被女子猛然甩出的红绸捆在了一起，自坑底直向地面而去。
“暮云舒！”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暴喝。
顾玄曦死死望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红衣，清俊的脸庞上，是冷到无力的苍白——他不明白，既然历经前尘种种，她为何还要把生的希望让给他们。
云舒却似是看见了他眼里的疑问，那个绝丽的女子，对着向上的三人用力绽开了一个笑容，“因为，我都不在意了啊，请你们，也忘了吧。”
尽管在看不见的地方，快要力竭的女子，浑身已在微微颤抖。
在三人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女子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灵力，嘶声喊道，“霍樊，你要记住，我，绝不会有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重。
黑云笼罩的天幕下，男子线条分明的脸畔悄悄划过一点晶莹。
是，暮云舒，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如果这样的女人，天道都容不下她，那这天道，要来何用！
随着他们脚下踩到了实地，“梦墟大阵”也轰然坍塌，只余一截拦腰断裂的灵绸，孤独的迎风飘零，如一线火红的流光，又如一只无依的灵筝。
在它被狂风刮走之前，紫戊出鞘，一道明亮的紫芒掠向天际，小心翼翼地贴近那截红绸，似是温柔的相偎，又似是最深的缱绻。
待紫戊再次回到男子手中时，那半截红绸，已严丝合缝的缠在了紫戊剑柄之上。
霍樊垂眸，修长的手掌紧紧握着紫戊，握住这紫色与赤红的交缠，宛如握住一份沉甸甸的等待。
几人还未从大阵崩塌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忽而天际又有巨大的隆隆之声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所有人连忙抬首去看，目光之中，霎时盛满惊惶——九天之上，那整块乌黑的天幕，正在急速坠落！
继“梦墟大阵”崩塌之后，整个“梦墟境”，天地正在合拢，秘境正在走向毁灭！
“哈哈哈……”一阵疯狂的大笑声响起，“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将你们救出了大阵，又有什么用呢……哈哈哈，到头来，还不是和本王一样，给这‘梦墟境’陪葬！”
不远处，形容狼狈的弘祀肆无忌惮的嘲讽着那个女子和她所做的一切。
第461章 休想得到
黑沉的天幕还在继续坠落。
伴随着男子阴阳怪气的癫狂大笑。
远处听到动静的众人，也都纷纷向此处赶来。
就连成为了耄耋老妪、修为全失的苏卿羽，也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她有空间在手不假，可再逆天的空间，也无法实现“梦墟境”和沧海界这两个世界之间的穿越。
老妪远远站着，当目光看到围在顾玄曦身边的沈凝霜时，干瘪的身体不由一个瑟缩。
一个陌生老妪的出现，虽然是情境危急之下，可也引起不少注意。
当众人认出了那是苏卿羽时，惊愕者有之、了然者有之、唏嘘者有之、漠然者有之……
然而，就算是之前对她再死心塌地的任炎，也终于没有再上前一步。
轰隆隆……
更加骇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想起，宛如灭世的鼓点，一锤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
百里衍望着远处那个丑陋的老妪，只觉可笑，这个女人，以前只是心丑，如今连容貌也一并毁了，倒是表里如一了……那荒唐的一世中，他得有多瞎，才会去和那么多男人抢这样一个女人。
而顾玄曦，根本不去看她，亦不看任何人。
知悉了前世一切的顾玄曦，让他面对暮云舒，他已濒临崩溃，再让他面对那个引发一切错误的苏卿羽，他，会疯的！
男子空洞的眸子中神采全无，只有在想到那个不存在的“绯云”时，淡漠到麻木的眸底才会染上一丝生气。
“绯云……绯云……”
顾玄曦突然想起了“**阁”中那个美丽却虚幻的身影，如果，这秘境终将毁殁不存……但愿，自己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可男子踉跄的冲出了几步，举目四顾，乾坤茫茫，却发现，那“**阁”，终究已无处可寻。
风卷残云，整个世界，彻底暗了下来。
“哈哈哈，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弘祀已状若癫狂，恶狠狠的瞪着顾玄曦道，“墨羽转世又如何……照样没人救得了你！”
前一瞬还麻木宛如行尸的顾玄曦，却在听到“墨羽转世”四个字时，双目迸出熠熠的光芒。
白衣影动间，一向君子淡如水的男子，已是一把揪住了弘祀的胸脯，“你怎么会知道墨羽转世？”
对啊，他怎么忘了，南海彝兽，不知活了几千几万载，沧海界的一切，哪有可以瞒过他的。
眸底泛红的顾玄曦一字一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绯云转世……告诉我，谁是绯云！”
弘祀望着白衣男子，虽然他修为尽废，已成凡躯，但此刻看着落魄的顾玄曦，却依然生出一种无比的满足感，“你就是这种态度求人的？”
“弘祀，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绯云转世，到底是谁！”沧海界的第一天才，当世的骄子，就这样毫不犹豫的跪在了一个已成凡夫的男子面前，苦苦哀求。
弘祀却只是残忍一笑，“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墨羽，本王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一旁的沈凝霜眸光一闪，抬眸望着快要将所有人吞噬的天幕，“还有意义么，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第462章 如何敢死
没有意义么？
就要死去了么？
他顾玄曦欠下了这么多的债，暮云舒的恨，绯云的怨……却让他就这样死去了么？
不，即便天道放过了自己，他也无法放过自己。
就算死去，他也要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之中，找到那个人。
天幕，垮塌而来，世界，即将进入永夜。
晦暗的苍穹之下，一袭静立的白衣，宛如天地间凝固的最后一道光芒，淡漠的声音回响，淌着无尽的悲伤，“我顾玄曦在此立下诅咒……生生世世，一日不偿尽罪孽……。便一日不……”
隆隆隆……
地底传来震天动地的异响。
“没有谁需要被诅咒，我，并不恨你！”
清空的女子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无根无源，却在整片空间内回荡开来，无处不在。
暮云舒！
她真的没死！
霍樊紧紧攥着手中的紫戊，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她没事，她真的没事！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骗自己。
轰轰轰……
一座巨塔从深深的地底破土而出，以恐怖的速度，蹭蹭直蹿天际，撑起将要崩塌的天幕。
随着巨塔的现身，狂暴的风卷平地而生。
须臾，以巨塔为中心形成了一柱强大的气旋，不由分说之间，将所有人卷进了气旋之中。
巨塔继续“疯长”，安全“搭载”着众人的气旋，很快乘着巨塔无可匹敌的威势，突破天际，又突破重重黑暗的混沌，穿越鸿蒙，如一柄利刃，狠狠捅入虚空之中！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沧海界，南海之滨的上空，有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
蔚蓝的天幕上继而出现了数道各异的身影，那些身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送出了虚空，直直的坠下天际。
最后，暴烈的白光很快缩小，直至彻底消失在沧海界的天空。
所有人惊愕的抬头去望。
看，“梦墟境”，消失了！彻底消失在了沧海界中！
坠落之中的霍樊，睁着幽深的墨眸，仓惶去寻那一袭红衣，却在一遍遍确认之后，徒留失望………那个女人，终究没能回来。
“梦墟境”消失了，带着那一袭红衣，消失了。
暮云舒，你知道么，如果救我们出来的代价，是让你永远的留在了另一个时空，那霍樊，情愿回不来！
暮云舒，这是你第三次将我甩下…………本君发誓，这也将是最后一次！
万千思绪之中，坠落的霍樊张开双臂，拥抱风，拥抱光，也拥抱那一缕远方的挂念。
暮云舒，你答应过，不会有事，而我，会在沧海界等你回来！
一袭白衣的顾玄曦，自高高的天际坠落。
无人知道，此刻闭上了双目的他，早已撤去了所有护体的灵气，清冷的唇畔凝着一缕莫名的笑意，就这样直直的坠落下来。
“我，并不恨你。”
耳边，还盘桓着女子那无处不在的声音。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暮云舒的声音，可那真的仅仅只是暮云舒的声音么？
他本能的拒绝深想。
蓝芒闪过，沈凝霜终于在落地之前，接住了那个生无可恋的男子。
“顾玄曦，如你所说，情债未了，你如何敢死？”
第463章 遗落了谁
“梦墟境”毁了，但并不是完全消失。
它只是化成了一团不分天地的混沌，循着固定的轨迹，游离在各个世界。
而在那团混沌之中，一袭红衣的女子蜷缩着。
蜷缩在这深深的地底，蜷缩在这片永恒的黑暗之中，载沉载浮的神识，时而沉睡，时而清醒。
在所有秩序轰然坍塌的那一瞬，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的她，被埋葬在了这片天地不分的混沌之中。
她很虚弱，但她知道，自己不会死。
被困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任何人都会死去，可她暮云舒不会。
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的暮云舒，灵诀微动，默默牵引着身体内的混沌之气，一寸寸在艰难前行着。
很快，周围的混沌之气，似是感受到了黑暗之中这一缕微弱却蕴含生机的召唤，一点点流动起来，进入云舒体内。
可惜，并未清醒多久，女子便又一次沉沉睡去。
在陷入沉睡之前，云舒浅浅笑了，是的，她相信，这无边的混沌之气，会成为她的“养料”。
只要自己清醒一刻，便绝不会荒废一刻！
终有一日，她能破开这方世界，重见光明！
…………
已成废墟的“梦墟境”中，云舒的世界，是一方永夜，伴随着偶尔的清醒，不辍的修炼。
然而，虚空之外的沧海界，却依然日升日落，色彩缤纷。
许多年后，当人们谈起最后一次开启的“梦墟境”，大抵也只是记得那是一次几乎所有人都活着出来的秘境之行，堪称那神秘的“梦墟境”出现以来“存活率”最高的一届。
而且，自那次秘境之后，沧海界横空出世了数件仙器，又堪称是收获最丰的一届。
但因为仙器惧是落在实力强横的几大宗派和世家手中，倒也是相安无事，没有在沧海界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只是为那次“梦墟之行”更添了一笔神秘的注脚。
又是很多年过去，当年进入秘境的天之骄子们，已是各有所成。
奇剑阁霍樊率先凝婴，结婴的那一日，以一柄紫戊硬扛九道天雷，剑魂大成，悍惊九霄。
自此后，剑修霍樊一跃成为沧海界最强天才，致使当下诸多修士弃术修剑，引领一时潮流。
只是这位天才自始至终，深居简出，不是在闭关之中，就是在闭关的路上，能见到他本人的，少之又少。
到最后，这位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倒是虚化成了一个符号，一个笼罩在奇剑阁和逍遥霍家背后的光环。
南海之滨。
一袭黑衣的男子静立，挺拔的身形，俊朗的容颜，明亮的天光，为他镀上了一层令人不敢逼视的凛厉气度。
男子抬着头，眸光隐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唔，大哥永远忙着闭关，可这里却每年都来，真是个好地方啊。”身后，一袭绿衣的公子缓缓上前，凤眸之中，沉淀的是闲庭信步的沉稳和运筹帷幄的风度。
好地方么，他只是不想忘了当年的那处秘境之中，遗落了谁。
只是不想忘记从前、现在和未来的自己，要等的是谁。。。。。。
第464章 “阴阳失调”
静立的黑衣男子，无声的看了一眼湛蓝的苍穹………明媚如许，却也平静依旧。
而后，转头看着霍怜花，薄唇轻启，“回了，闭关。”明年，再来。
霍怜花叹了口气，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大哥，如今，话更少了。
能不回答的决不开口，能用一个字说完的，决不用一个词。
“大哥这么拼命，是为了暮云舒么？”霍怜花凤眸微眯。
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忘了，那曾经是怎样叱咤风云的一个女人。
想起那一袭红衣，霍樊幽深的眸底漾过一丝波澜。
是，终有一日，她会回来，而到那一天，他希望站在她面前的自己，不会因为修为而自惭形秽。
也许，他不懂太深奥的人情世故，可他却很清楚，地上的泥，是永远也无法守护天上的云的。
他怕，他怕云舒将他甩下太远，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为了追逐她的脚步，更为了守护。
收敛起思绪，霍樊望着面前俨然一派纨绔的绿衣公子。
“怜花。。。。。。还是这么不用功。”男子的声音，虽然淡漠，但到底有情。
俊美的绿衣公子一笑，是啊，族长早已发话，只要自己结婴成功，霍家家主之位，便即刻传予他霍怜花，“大哥，怜花尚小，还想再放肆几年。。。。。。”
说到这里，他还真该谢谢暮云舒无形的“鞭策”，有个修为这么给力的大哥，起码能让他再任性好几年，有福不享，他又不傻，“嘿嘿，不过听说卫家倒是已经对卫含章下了最后通牒，若二十年之内他还不能结婴，便要在嫡系其他子弟中，另择家主人选。”
说起卫含章，倒也奇怪，当年本应进入“梦墟境”的他，竟然不是同众人一起从秘境出来的，反而是一年之后，独自从南海归来，且当时卫含章神智不清，不知所语，根本说不清自己遭遇。
后来卫家和苍梧宗费了大气力才将卫含章治好，恢复神智的卫含章只道是进“梦墟境”前被人暗算，扔进了南海之中，幸得南海之中一“神兽”相救，才未葬身鱼腹。
霍怜花眸光一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霍樊脸色，继而又道，“看看卫含章，这样一比，本公子和那顾玄曦，还是挺幸福的。。。。。。”当然幸福，嫡系无人，怎么另择。
不怪霍怜花谨慎，当年“梦墟境”中发生的事，诡异的紧，但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尤其是他大哥，几乎是见到顾玄曦和百里衍一次，双方就要打上一次。
听男子提到顾玄曦，霍樊微怔，继而轻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幸福？不，卫含章，远比顾玄曦幸运。”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世中，卫含章对暮云舒所做的一切。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运。
“对了，告诉卫含章，以后见到本君，让他绕着点走。”毕竟，那几张脸，让他控制不住想揍他们。
霍怜花一头黑线，“大哥，你变暴躁了……”
哎，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了……都是阴阳失调惹的祸。
第465章 不得自在
游离在虚空中的“梦墟境”。
无尽的废墟之中，是永恒的黑暗。
永夜之中，无法感知时间流逝的云舒，依然静静蜷缩着，不知世外岁月。
时间对她而言，成了记忆中模糊的概念；空间对她而言，只是地底这方压得她难以动弹的厚土。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周围的混沌之气也越渐稀薄。
她的身体，在黑暗中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
她的力量，在一点点变得强大。
宛如一颗蜷缩在厚厚的蚕茧中的虫蛹，等待化茧成蝶那一刻的到来。
北渊，魔霄宫。
金丹大圆满的百里衍，慵懒的半卧在玉榻上，一袭猩红的长袍松松系着，掩不住他胸口细嫩堪比女子的肌肤。
男子如瀑的墨发披散下来，挡住了他大半容颜，白皙修长的指间擒着一盏琥珀色的玉杯，顿了顿，男子仰头，将其中猩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无人知道，随着那烈酒入喉的，还有他数十年来心中郁结的苦涩。
看着空空如也的杯盏，他想到了远在中洲的顾玄曦。
他魔霄少主百里衍的人生，多了烈酒和女色，少了野心和城府。
而那个和自己一样在金丹大圆满蹉跎了近二十年的中洲天才，“梦墟”一别，不知他的人生，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那个女人，带给他们的，终究是比她预料的大的多的影响。
如暮云舒当年所言，她已经不在意了，她甚至可以对他们笑的云淡风轻，可是，心已成魔的他们，却终究再也难得自在。
寝殿门外，禁制微动。
姜雁霓闪身进来，目光低垂，看着百里衍垂到了地上的长袍发呆。
从来一袭玄袍的少主，自“梦墟境”回来之后，就改穿了红袍，并不是像暮云舒那般的正红，鲜艳浓烈，而是如凝固的血液一般的猩红，黯淡绝望。
这颜色，让她想起了被碾进泥土之中的一地残红，裸露在秋风之中，带着些心如死灰的颓唐。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么？”百里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动听，可似是许久没有开腔，竟有些滞涩。
“禀少主，依旧没有消息。”美艳的少妇抬眸看了一眼男子神情，“这么多年了，会不会……云舒她……她已经……”
“不会！”百里衍低喝，手中的琥珀盏应声碎在男子掌间。
姜雁霓仓皇跪下，“属下知罪，属下立即再去打探。”
直到百里衍低低“嗯”了一声，姜雁霓才如蒙大赦般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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