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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陆贞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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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杨姑姑在用勤院就宣布了新的消息,还有十天,就是宫女们见习期结束的时候了。太后娘娘寿辰将至,按规矩,各宫都得献上寿礼。所以内侍局的大人们决定,这次考试,就按宫女们寿礼的好坏来计算成绩。按住的不同房间分成十组,每个组都得在十天之内,献上一份寿礼。被评为最优等的前三组,人人都可以提早晋升成三等宫女。至于成绩最差的那一组,就只有出宫这一条路了。皇上也发放话了,会召见得了头名的那一组。
宫女们都兴奋地看着杨姑姑,阿碧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转头看到陆贞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禁露出一抹不屑。
这次她一定要让陆贞彻底惨败,那些对她出言不逊的人,都跟着陆贞陪葬好了。
一行人各自回了自己房间商量对策,阿碧看几个人都在胡乱出着主意,冷冷一笑,吩咐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你,去画个披肩的样子。你,去找杨姑姑要丝线,就说我们要做件披肩。”
那宫女之前就听说过阿碧的事,现在听到她吩咐自己,心里不悦,出言相讥,“披肩有什么出奇的啊?就凭这个,我们能拿得出手吗?”
阿碧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傲然地说:“披肩当然很常见,可要是在上面缀上几百颗价值千金的西魏珍珠呢?”
人人皆知西魏珍珠昂贵不可得,宫女并不大相信阿碧,但这次不敢说得那么明显,只能说:“那,那当然好,可是我们从哪儿能找到那么多的珍珠啊?”
阿碧淡淡地说:“我这儿就有。”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袋子,缓缓往外倒出,一颗颗珍珠滚落而出,最难得的是每颗大小都十分一致,宫女们的眼睛都看直了。阿碧暗想:我早料到会有今天,不然何必非要闹到搬出来?现在就让你们沾沾我的光,也知道跟着陆贞没什么好处。
之前那怀疑阿碧的宫女有点尴尬,立刻也就换了口气,“阿碧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早有别的宫女赶紧拍上了马屁,“阿碧姐姐的父亲大人可是刑部的大官,她家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啊!”阿碧笑了一笑,一脸的自信,放眼望过去,众位宫女唯唯诺诺,再也没有人和她有了异议。窗外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却快速地闪过,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屋里的人一片激动,也没有人注意到。
屋外的人正是一个小宫女,眼下她急急往自己房间走去,哐当一下撞开了门,陆贞和其他正在讨论的人都向她看过来,那小宫女也顾不得别的,慌慌张张关了门,赶紧就说:“陆贞姐姐,刚才我去小解,听到阿碧那边的人说,她们要做一件珍珠披肩!所有的珍珠都是阿碧自己出的,个个都有小指头那么大!”
一个人激动地出声,“天哪,阿碧家那么有钱有势,我们怎么比得了啊。”众人听她说得在理,都担心地开始议论起来,大家朝陆贞看过来,都不知道自己这边应该怎么应对才好。
陆贞一点都不意外阿碧会这么做,看大家有点浮躁,淡淡一笑,“你不用着急,珍珠再贵再多又怎么样?太后娘娘贵为天子之母,什么宝贝没有见过?要想让她老人家喜欢,咱们得在‘特别’下工夫。”
她这番话一出,就好比给众人都吃了颗定心丸,阿宁恍然大悟地接话,“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众人又眉飞色舞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之色。
陆贞顺势问道:“可我还是有点想不通,阿碧长得那么漂亮,又是官家小姐,干吗非要进宫来当小宫女?”
那之前刁难陈秋娘的宫女其实最早和阿碧走得很近,现在听到陆贞发问,立刻就得意洋洋地说:“我知道!阿碧是个姨娘生的,按道理,以后只能嫁个小官。可她心比天高,偏偏想进宫当妃子做贵人。”
众人都没想到原来阿碧心比天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阿宁酸溜溜地说:“可咱们北齐,不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女儿才能当妃子吗?”
那宫女一脸的不屑,“所以,她才会先委屈自己当宫女啊。她这次下了这么大的本钱,不就为了能当头名,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然后来个鲤鱼跳龙门吗?”
阿宁恍然大悟,紧跟着也是一脸不齿,“哼,做梦吧,谁不知道皇上只宠爱贵妃娘娘一个人啊。我听说,上次赏菊宴过后,那些贵人才人什么的,到现在一个都还没被临幸过呢。”
陆贞看她说得出格了,赶紧推了推她,“小声点,这种话你也敢胡说?”阿宁被她一提醒,心里警觉,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多说了。陆贞又说:“咱们还是想正事吧,大家都出出主意,什么寿礼最别致?”
这样一来,大家也就回到之前的状态中,虽然各有各的意见,但总没有一个特别好的,让大家都能认可。
陆贞听着大家吵吵嚷嚷,各自不让,摇了摇头,自己也是思绪乱如麻,目光不自觉投到了花窗格上的“万”字图案,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们给太后绣一个百寿锦帐怎么样?一百个不同的寿字,多新奇,多吉利啊!”
一语才出,人人心意相通,齐声说好。
几个人也没迟疑,细细再商量了大概流程,就去了杨姑姑屋里要来字样,这样一来,人人脸上都满是兴奋,大家把字样分开摊在了桌上,小心地检查着。阿宁不禁啧啧称奇,“这寿字有这么多写法?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话音才落,就听到隔壁院子里有人大叫,“快去看啊,隔壁宫里出凤凰啦!”
众人都心生好奇,纷纷往外面走去要看热闹,没多久悻悻而归。宫女抱怨着,“什么凤凰啊?明明是只野鸡!”大家回了屋里,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计,偶尔有人说上几句凤凰变野鸡,也有人开玩笑说阿碧野鸡想变凤凰。夜深了,也就渐渐睡了,只剩下满桌的寿字,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待到第二日,一个宫女匆匆地走到陆贞身旁,面带忧色,低低说了几句。陆贞大感意外,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啊,我明明数过的,怎么会只有九十九个?”
阿碧握紧了袖里那张自己偷来的寿字,看着陆贞和来人慌张地走远,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没有一百个字,看你们能做出什么出来。
房间里此时早就乱成了一团,众人都翻箱倒柜地焦急找着。阿宁喃喃地说:“不可能啊,这寿字又没长脚,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陆贞找了一会儿,也回过神了,冷静地说:“别找了,我们的寿字,肯定是被别人拿走了。”
众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阿宁最先反应过来,“你是说……天哪,不会吧?到底是谁这么心黑?肯定是阿碧那帮人,这两天我一直见她们探头探脑的……”
陆贞打断了她,“现在不是抓贼的时候,就算真的知道是谁干的,没凭没据的,杨姑姑也只会说我们保管不周!”她心里有了主意,还正在思量,阿宁慌张地说:“那怎么办?可还有三天,就是上交寿礼的时候!”
陆贞再回想了一遍,出言道:“大家把自己平常攒的私房都拿出来!”她率先脱下了自己手上的镯子放到了桌上,又对阿宁说:“你待会儿跟杨姑姑打声招呼,就说有个寿字不小心给撕坏了,然后你悄悄地去校书殿找文章博士,说说好话,请他们赶快补写一个新的寿字来!”
眼下正是生死关头,交不出贺礼,大家都会被赶出宫去,人人齐心,陆贞又做了表率,其他宫女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私房,“我这里有。”阿宁收拾了大家的东西,匆匆地先走了一步。陆贞竭力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又安慰着大家,“别着急,写个字又不是什么难事。来,我们先把流苏做好……”
话虽如此,但大家都心神不宁地往屋外看去,只等着阿宁带消息回来。
阿宁没多久就回来了,众人围上前,她却没带任何东西回来,只哭着说:“不成,这几天科举考试,校书殿的博士们都出宫去阅卷啦。”
阿宁越想越怕,“这可怎么办呀?到时候如果交不出百寿锦帐,赶出宫去还是小事,万一惹得太后不高兴了,那可是砍头的罪过啊!”
陆贞怕她这么一开头,其他人都要陷入慌乱,冷静地提醒着,“你别哭了,让我想想……大家还有谁,看过其他字体的寿字?”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绝望地摇了摇头。阿宁猛然想起,“哎,你们知道谁不是汉人吗?找她写个寿字不就完了?”
她这句话提醒了陆贞,陆贞说道:“对啊,我怎么忘了?上回杨姑姑讲课的时候,不就曾经告诉过咱们,说太后娘娘就是鲜卑人吗?”
一旁的宫女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上次我陪宋姑姑去仁寿殿送果子,大殿上的匾额,左边是汉字,右边就是鲜卑字!”
陆贞想了想,说:“有办法了。你们尽量瞒住这事,千万别叫其他房间的人知道。等天黑了,我悄悄去趟仁寿殿,尽快把那个鲜卑寿字抄回来!”
那宫女迟疑着说:“可是宫规不是说……”
陆贞直视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有事,你们都推到我身上好了!”众人再无异议,都帮着陆贞偷偷溜出用勤院。所幸一路无人,她顺利地爬到了仁寿殿旁的墙上。
放眼望去,仁寿殿上方的牌匾清楚无疑,陆贞心里一阵窃喜,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纸笔细细地描画起来。快要完成之时,她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却看到一队明黄色的车驾从仁寿殿附近驶出——这是皇上的车驾!心跳迅速加快,她往墙角里缩了缩,想着侍卫们也许就看不见自己了,但待在墙上时间太久,手脚都不是很利索了,才挪了挪,手指一僵硬,笔直接从指尖掉落下去,陆贞一惊,赶紧去抓那支笔,忙中出错,动作一大,一块琉璃瓦直接从墙上掉到了地面。
在幽暗的夜晚里,哐当一声,格外响亮,陆贞闭上了眼睛——这次自己可是非死不可了。
耳边果然响起了侍卫们的声音,“什么人?!有刺客!”紧跟着,自己就被恶狠狠地提起,扔到了地上,陆贞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年轻的头领模样的人正在说话:“启禀皇上,奴才们抓到女刺客一名。”
她小声地辩解着,“我不是刺客,我只是用勤院的见习宫女。”才说完这一句,就看到仁寿殿里有人匆匆往车驾边赶来,陆贞一阵寒,这人正是自己的活冤家王尚仪,自己这次不知要死上几次,只怕连累了殿里一干人等。
王尚仪先时并未在意地上的寻常女子,她焦急地问着侍卫头领:“听说有刺客?皇上怎么样了?”
这头领回答道:“皇上平安无事,只是这刺客声称自己是用勤院的宫女,还请大人处置。”他想着王尚仪是帮着萧贵妃处理后宫一干大小事务的人,眼下里出了这等乱子,如果真的是刺客,自己也难逃干系,现在这女子说自己是宫女,那就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皇上就算发怒,也不会生萧贵妃的气。
王尚仪好奇地看向了那人,却没料到此人正是陆贞,不禁大怒,“又是你!竟然敢惊扰圣驾,我看你真是活够了!”这次虽然自己要担些干系,但她也毫不犹豫对侍卫头领说:“这宫女素来行为不端,你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算了!”
侍卫头领本以为王尚仪会抵赖一番,两人好歹要争论一会儿,没料到王尚仪干脆承认,却又下手这么狠毒,不禁一愣,这才上前去拉陆贞。陆贞绝望得没有反抗,耳边突然听到轿子里传出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且慢!”
一行人等都跪到了地上,“陛下!”孝昭帝轻掀轿门,已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他刚才听到王尚仪所说的话,心有不忍,“王尚仪,母后寿辰在即,不可随便伤了人命。”
王尚仪连连磕头,“微臣遵旨,陛下,可是这女子屡教不改……”
陆贞听到皇上已经开口免了自己的死罪,这才抬头去打量孝昭帝。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清秀,就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生着大病一般。皇上这时也看向她来,眼睛里带着怜意,就好像在看自己的一个熟人一般。陆贞打断了王尚仪的话,向孝昭帝说:“皇上恕罪!奴婢并非有意惊驾,实在是因为急于为太后娘娘赶制寿礼,才出此下策。”她看出皇上对母亲极为孝顺,自己若是这般求情,应该能免除一死。
果然孝昭帝对她所说的十分有兴趣,问她道:“哦?为母后赶制寿礼?”
陆贞看自己这番说法果然有效,大着胆子又说:“是,奴婢们想为太后绣一顶有鲜卑文‘寿’字的锦帐。”她回话的时候仰着头,孝昭帝看清了她的长相,呆了一呆,脱口而出,“你是南梁人?”
陆贞不明白皇上怎么这么问自己,只能回答说:“奴婢是北齐汉女。”
孝昭帝有点失神,但还是说:“这可就巧了。你起来吧,跟朕回昭阳殿,把事情慢慢说清楚。”
眼见一场大祸就这么暂时消失了,陆贞站起身跟在了孝昭帝的车驾后,留下明白孝昭帝为何会失神的王尚仪,她在原地恨恨地看着陆贞的背影,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发生后,有人也偷偷地溜进了仁寿殿的宫门。
久未传出笑声的昭阳殿里,离得远远的都能听到皇上大笑的声音,这让站在一旁侍候的元福不免多看了陆贞几眼。孝昭帝这时又说:“你这个小丫头,不仅长得有几分像贵妃,连说话做事也有股子她那样的爽利劲儿。今晚能遇到朕,也算是运气。既然你是为了置办母后的寿礼才犯了宫规,朕就赦你无罪。元福,拿纸笔来!”他一气说了这么长一串,果然又咳嗽了起来。
元福明白皇上的心思,赶紧递上纸笔,心想:这宫女也不知几时修得的好福气,让皇上亲自为她动笔,这许久不变的后宫,说不定哪天就变了天。只见孝昭帝写了一个寿字,含笑递给了陆贞,“起来吧。你看看,这个寿字写得如何?”
陆贞难以置信地接到手里,又惊又喜,“奴婢谢谢皇上!”
孝昭帝笑着对她挥了挥手,“快回用勤院去吧,小心这次可别再弄丢了。元福,你帮她指指路!”
元福心领神会,一直把陆贞领到了殿外,又细细给她说了一番回用勤院的路,这才返回。陆贞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寿字,生怕一不注意,就把它摔碎了似的,身边成群的侍卫经过,她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路奔到了远处一堵宫墙外,绷了一天的弦这才为之一松。
脚边突然有人丢了一块小石子过来,那人叫了一声,“喂。”
陆贞慌忙地抬头,一动也不动。那人正是消失许久了的高展,他们,竟然在皇宫里又见到面了。
第18章:冷宫
陆贞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生怕自己眼花一下,高展就消失了。只见高展低头对他身边的几个侍卫说了几句话,他看到陆贞看向了自己,情不自禁地对着她傻笑起来,连忙奔向她,把她拉到了角落里,急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这时陆贞心头千言万语,也问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两人同时说出,陆贞轻轻哎呀一声,脸便红了。
高展笑着说:“长公主府的人把玉佩给了我,我就知道你八成就已经进宫了,可你怎么大晚上的就跑到皇上的昭阳殿来了?”他心里有点担心会不会陆贞被皇上看中了,但始终还是问不出来。
陆贞没注意他话里的这层意思,正在兴奋的头上,连连回答:“别提了,今晚上真是险到家了。你呢?你是怎么平安逃出来的?怎么又进了宫?那玉佩不是你家传的吗?怎么又成了长公主的信物?”她心里有一百个疑问,这时遇到高展,更是噼里啪啦连着问出。
高展看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取笑她道:“嗯,果然是要当女宰相的人,这问起话就跟审犯人似的!”
陆贞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他久别重逢,这么咄咄逼人地问他有的没的,倒显得自己霸道了,她想到这里,自己就有点不好意思,“人家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高展卷起了衣袖递到陆贞面前,只见淡淡的疤痕,显然是没大事了,他朗声说:“早没事了,大夫还夸你手艺好,说不用找人再缝一次了。”他这句话让陆贞想到了两人在破庙里曾经说过的话,陆贞脸上又是一红,幸好夜色深沉。她想找点别的话题,就问他:“你怎么还是那么爱胡说八道?看你这身打扮,你是在宫里……当侍卫?”她看高展穿得和侍卫们差不多,自然而然就这么问了。
高展略一沉思,爽快地说:“是呀,我听了你话,回去跟后娘针尖对麦芒地干了一场,她一害怕,就送我进宫当了侍卫,也算图个出身。至于那个玉佩,以前倒还真是长公主送的,我们家和她也算是世交,平日里也有些来往。”
陆贞听他这么说,也平了心里的疑惑,大难已去,又和高展重逢,她喜上眉梢地说:“我说怎么长公主居然会帮我圆谎呢,原来有这层关系……”
高展嘿嘿一笑,又低头和她说了几句。两人站在原地絮絮叨叨说了良久,早就不记得时辰,直到远处有宫女大声唱更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灯火平安——”
陆贞心一惊,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浇下,心想:糟了,都一更了,我得赶快回用勤院,要是被杨姑姑发现我偷跑出来,那可就糟了。她急急和高展说了一番,就准备回用勤院。高展却满不在乎地说:“你别着急,我看你也别当什么宫女了,现在我在朝里,也算是认识几个人,大不过两天找个侯爷伯爷什么的,认你当个干女儿,到时候你风风光光地回家,谅你那个大娘,也不敢把你怎样。”
陆贞皱了皱眉,生怕高展自作主张,秘密地嘱咐他,“千万别,以前我就说过,我的事,你不用管!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宫的,你也别担心我当宫女会受什么委屈——我现在每天吃得饱,穿得暖,比那会儿可好得多了。要是这次给太后的寿礼做得好,说不定还能提前当上三等宫女呢!”
高展没想到她这么坚决地一口拒绝了自己,这等好事要是换作别人,早就感谢他了,他心里一阵温暖,陆贞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陆贞,那她肯定不会妄想攀附皇上了惊喜之余,定定看了她半天才说:“好,你愿意待在宫里也行,一有机会我肯定会去看你的。”
陆贞又对他说:“嗯,但你一定得小心,千万别让人家给发现了,你才进宫,家里又是那个样子,到时候有什么风言风语,你后娘又该折腾了。哎,不行,我真的得走了!”她听了高展那番话,生怕他入宫以后放松了,万一又被家里人迫害了,难免得不偿失。
高展看她这种情况下还在关心自己,满心的感动,突然把一个小东西塞进陆贞的手里,“这个,你忘了。”
陆贞好奇地摊开手,白白嫩嫩的手掌上,赫然是之前送到长公主府上的那只玉佩,她不由得问道:“可这不是……”
高展明显话里有话地说:“我说过,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
这下陆贞的耳朵都红了,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那,你保重!”一路小跑地走了。她握紧了衣袖里的那个寿字,心里却想着以后时时能见到高展,只是再想到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要脸红心跳,回了用勤院后半天才平复好心情。其他宫女们早就望眼欲穿,看她带回了最后一个寿字,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众人唧唧喳喳不休,手里却不敢停地一直忙活了一晚上,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
几日后结果放出,陆贞兴高采烈地挤在人群里去看榜上的宫室分配结果。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在问:“阿碧,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会被分到哪儿去?”
陆贞不自觉地朝角落里正在玩弄首饰的阿碧看过去一眼,阿碧冷冷地回看着她,“看了又有什么用?反正又混不上三等!哪像人家,凭着皇上亲手写的寿字得了第一,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会钻营!”
陆贞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就没管阿碧再说什么,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去找自己名字,却怎么也没找到,她疑惑地自言自语,“该不是写漏了吧?”
她又找了一遍,确信榜上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如同五雷轰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刚好看到杨姑姑也走到这边来,她上前拉着杨姑姑急急地问:“姑姑,您来得正好,这榜上怎么没写我的名字?”
杨姑姑像是料到她会问自己一样,脸色微变,正准备说话,却被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打断了。
“因为哪个地方都不要你,现在你就收拾包袱,滚出宫去吧!”说话的人正是王尚仪,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悄悄地来了这里。阿碧喜出望外地看着她。陆贞心里一片明朗,只是不服气地问道:“为什么?这次寿礼评比,我们明明得了第一!”
王尚仪看她居然敢顶自己的嘴,越看她越不顺眼,冷冷地说:“敢情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了?乱闯仁寿殿,惊扰圣驾,哪一件都是杀头的罪名!皇上虽然饶了你的小命,可我不能放着宫规不管!现在只让你出宫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她这番话说得似乎有理有据,杨姑姑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
陆贞着急地说:“尚仪大人,您不能这样,这不公平!”
王尚仪哼了一声,“公平?你是因为见习期间屡犯宫规才没通过考试,谁能说本座不公平?”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王尚仪心里一阵得意。
但很快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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