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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生-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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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必须尽快有个结论!”吴夫人把声音压得极低,“若是皇上那边有个万一。而这案子却还没有定论,是万万不行的!”
吕妈妈被吴夫人嘴里这句“万一”吓得浑身一震,提心吊胆地张望了一圈,确保四下无人偷听,才稍稍喘匀了气。
她的声音比吴夫人还弱上几分:“您的意思是,如果东宫继位自然无碍,可若是景王……”
这话,只把吴夫人的心思说中了一半。
另一层意思,就要更晦涩些。
近几年,蒋轩表面上和二皇子走得不远不近,但与他对东宫的分外疏离相比,便能看出些苗头了。
既然自己能看出来,皇上必定也能。
故而,当皇上不由分说将蒋轩关起来之时,吴夫人的欢喜,便又多了一层意思。
那就是东宫总算扳回一局了!
如此一来,倘若蒋轩最后未受重惩,可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这一重心思,吴夫人并未跟吕妈妈言明。
“总之时间紧迫,这事儿不能再拖着了,为求万全,咱们必须再留一手!让曹妈妈先准备着!”
吕妈妈是真心在替吴夫人着想,只得如实道:“奴婢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方才担心万一弄巧成拙……曹妈妈这些年,在榆院混得太过顺风顺水,或是真的被世子夫人收服了也不一定!”
“不可能!”
吴夫人非常确定。
“她对姜夫人的记恨可是实打实的!否则当初遣散靖春堂下人的时候,我也不会单单把她给留下,又安排在世子院子里这么多年……”
吕妈妈当然知道这些,仍犹豫着道:“听说她现在这个男人,对她非常不错,近年家里很是和睦,不像是装出来的。”
吴夫人不以为意,轻笑两声,方才道:“当年姜夫人做主,把她嫁给了那个带着拖油瓶的残废。这恨意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褪去的。而那家人对她越好,这恨意就越会集中在姜夫人身上……你说,她又怎么可能会帮着蒋轩呢?她这么多年在榆院尽心尽力,不过是为了趋利避害,真到了生死关头,肯定是不会站错队的!”
“况且她如今深得陆氏的信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吴夫人信心满满、不容置疑的样子,让吕妈妈没法再多说什么了……
而此刻的榆院,陆清容之所以比平日出府的时辰晚了些,正是因为曹妈妈有事要说。
一早来到堂屋,曹妈妈就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在陆清容面前欲言又止。
陆清容有心先去看蒋轩,等回来再说的。转念一想,曹妈妈平素极少会如此,便主动问了一句:“曹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曹妈妈这才下决心说道:“这些天,沁宜院的人总在奴婢家的院子周围转,还趁我在府里当值的时候,进去过一次,跟家里的孩子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总觉得这里面似是不大对劲,也不知道该不该在夫人面前提及……”
陆清容登时停下了脚步,没有出门,而是回去坐下:“您只管说,若是不相干,就当咱们在闲谈罢了!”直觉告诉她,曹妈妈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沁宜院那婆子跟孩子问了许多我们夫妇之间的事,探究之意尽显。我想着,该不会是沁宜院的人已经有所怀疑,知道他们就是我早年逃荒之时失散的夫君和孩子,而姜夫人并非是在糟蹋我,而是对我有恩……”
陆清容认真寻思片刻,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此等陈年旧事,时间越久,越是难以察觉的。
更何况吴夫人此时正一门心思盯着蒋轩的案子,哪里还有心思去怀疑这些琐事……
想到蒋轩,陆清容心中忽地一动,似乎明白沁宜院那边的意图了。
她们并非是在怀疑曹妈妈,而是打算要动用这颗埋藏多年的棋子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提防
沉默良久,陆清容才对曹妈妈说道:“这一次,恐怕是您想偏了……沁宜院那边,应该还是把您当做了自己人!”
曹妈妈愣住。
这些年,她与沁宜院已经没什么来往了,偶有联系,也是极尽敷衍,难道她们仍未感觉出自己的疏离之意?
曹妈妈的难以置信直接挂在了脸上。
陆清容了然一笑,提醒道:“您与那边是否亲近,她们并不在意。吴夫人真正想利用的,是您对姜夫人那份‘根深蒂固、无法消除的恨意’。敌人的敌人,再怎么合不来,都是最好的利用对象!”
这话已经不能再直白。
曹妈妈立时恍然大悟。
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曹妈妈有了几分不知所措:“世子爷已然被她们害得不清,想来定是在刑部受了不少委屈的……如今案子的走向尚不得知,咱们榆院里的人,都跟着捏了把汗,已是心神难安了。她们还想怎样?”
陆清容并没有把蒋轩在刑部的真实境况透露给任何人。
故而,榆院众人都以为世子爷就是被关在刑部大牢。而通过吴夫人等人的有意渲染,那个赫赫有名的刑部大牢,在众人心中早已是一个地狱般的所在,只想一想便能惊出一身冷汗。难为世子夫人还日日前去探望……
对于曹妈妈的疑问,陆清容心里早已冒出许多种可能性,当然都与这个荒唐的案子有关。
“她们想怎么样都没关系!”陆清容镇定自若。“无论她们有何要求,您只管答应下来!至于该表现出的踌躇拿捏……我相信,您是不会露出破绽的。”
陆清容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曹妈妈很是感激,不由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清容接着道:“倘若真与世子的案子有关……那可就是把主动权拱手让给了咱们!”
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吴夫人终究还是太过心急,开始自毁长城了。
曹妈妈听出世子夫人话中隐含的深意,更是心潮澎湃,只愿自己真的能为营救世子爷献出一份力量,也不枉当初姜夫人对自己的百般照顾。
“世子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决不辱命!”
陆清容微微颌首,赞赏之余。不忘安抚:“您也不用太过忐忑,沁宜院若是找上门来,顺势而为即可。”
说完,陆清容方才缓缓起身。随意嘱咐几句过后。便动身前往刑部了。
这些天,她每日都按时出现在刑部的那个小院里,与蒋轩待上不到半个时辰。
起初那些关于靖远侯后事的交代,事无巨细,也早就尽数讲完了,最近几天,话题逐渐变得随意起来。
有时候陆清容会绘声绘色地把自己怀孕的感觉讲出来,这是蒋轩最爱听的。明知道她的描述有些夸张。才不过三四个月的身孕,在陆清容的描述之中。那俨然已经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了,生命的气息是如此强烈,让人无法抗拒。
还有的时候,二人什么话都不说,肩并肩坐在院子西侧的抄手游廊边,看着从东边院墙越过来的阳光,边界逐渐东移,从院中青石甬道的一块方砖慢慢游走到另一块方砖。仿佛时间就在眼前流动,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每一刻的存在。这远比沙漏中的流沙,亦或漏刻中的滴水,更能打动人心。
每日皆是半个时辰的相聚,却日日都不相同。
而今天,算是比较沉闷的一次。
陆清容不得不在蒋轩面前提了曹妈妈的事,让他心里有数。
“后天就要开审了,倘若到时冒出什么新鲜的人证物证,你心里也要有个准备才是。不过无需担心,我会提前做好应对的……”
蒋轩不以为然,仿佛早就想到她们会有这一招。
他反而提醒起陆清容:“到时候,这冒出来的人若不止曹妈妈一个,你也不要太惊讶才是!”
“什么?”陆清容不解。
蒋轩直接讲出自己的猜测:“曹妈妈怕只是个开头,吴夫人这次定会亲自上阵了。不信你等着看,刑部过堂之时,她一定会千方百计亲自前来的!”
“这……”陆清容怎么都想不通,“当初在宫里,那是没办法了,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她必须亲自领着吴七娘去告状不可。但论起审案过堂,她只是个‘苦主’罢了,而这种身份的苦主,哪有出现在公堂上的道理?”
“而且,她多年来苦心经营的贤德之名,来之不易。这次她既然没有充当证人,为何不干脆袖手旁观在一旁看戏,非要掺和得越来越深,这不是连退路都没有了吗?”
“她之所以要亲自上阵,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蒋轩满脸不屑,冷笑一声,“别忘了,在名分上,她还是我的母亲。在外人眼中,在世俗伦理之下,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如今变着法子想把我拉下马,扣的又是这种不忠不孝的大帽子……她冲出来站在最前面,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只有这样,才能在搞倒我的同时,不会影响到她们母子,甚至不会影响到靖远侯府的兴盛……要知道,她的最终目的,只是要打倒我一个人,并非要整个侯府跟着一起落败……”
原来是这样!
陆清容嫁入侯府多年,早就习惯了榆院和沁宜院各行其是的状态,难免思维受了些局限。
纵然她也奇怪,吴夫人这种窝里斗的决心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却始终没有蒋轩想得这般透彻。
“曹妈妈我是相信的,但如果吴夫人亲自上阵,咱们是不是……”陆清容隐隐有些担心。
蒋轩却笑得轻松:“你忘了,禇大人可不是个糊涂之人,你觉得他会被吴夫人那些伎俩所蒙蔽吗?”
陆清容摇了摇头,仍皱着眉:“那自然不会!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还觉得皇上不会相信她那荒唐至极的诬告呢,但他还不是把你关了起来……可见,他们在乎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事实的真相!”
再之后,任凭蒋轩如何相劝,陆清容坚持不肯掉以轻心……
等她回到侯府,得知吴夫人果真是要利用曹妈妈在公堂之上发难!
好在曹妈妈忠心不二,立刻来找陆清容汇报情况,二人商量了整整一下午,算是有了对策……
开审那日,陆清容不甘示弱,与吴夫人一样,赶到了刑部大堂。
虽说她已经预想了很多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刑部大堂里的样子,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陆清容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要审案,还是要开堂会?
看着刑部大堂之上聚集的这些熟悉的面孔,陆清容不由扶额,这事儿跟他们都有关系吗……
第四百五十六章 开审
吴夫人和陆清容一前一后走进了刑部大堂。
二人皆当场愣住。
只见刑部大堂之上,除了在长案后面坐着的禇大人与他旁边的刑部侍郎狄大人之外,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分坐于两旁。
其中有江慎之和江凌父子二人、武定侯世子崔琰、安乐伯吴兴春,还有承平侯府的二夫人……
而禇大人的另一侧,距离他最近的位置,竟是赫然坐着老成持重的当朝首辅、文华殿大学士冀铭!
纵然陆清容早就有所准备,也没能想到会有这么多出人意料的角色出现。
而吴夫人,就更懵了。
这所有人之中,她提前知道的就只有安乐伯,因为那是她自己找来的。至于其他人为何会出现,她则是一头雾水。
大堂之上,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单是相互见礼,就耗费了不少时间。
待到众人坐定,才听到上面传来禇大人略显玩味的声音:“这些天为了查案,本官多方查证,搜集到不少相关的证人、证词……人是多了点,但兼听则明嘛!总比有所疏漏的好!”
禇大人说话之时,人依旧微微斜靠在长案后面的黑檀木太师椅上,无论语气亦或姿态,都显露出十足的漫不经心。
但不知为何,却自有一股威严之感隐含其中。
陆清容忍不住以余光向冀大人那边看去……
禇大人在内阁首辅的面前,居然都是这番姿态。的确令人咋舌。
而内阁首辅冀大人,陆清容还是头一次见。
刚才能够一眼认出他来,主要是因为他的穿着。绯袍玉带,其上绣着径五寸的大独科花,正是一品文官的冠服,加上曾经听蒋轩提到过冀大人的样貌,方才知晓。
只是不明白,难不成冀大人也能跟蒋轩的案子扯上关系?
禇大人并没有看着陆清容,却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一般。开口解释道:“劳烦内阁首辅冀大人过来,只是旁听的,怕是有人诟病于我。说我曾经与靖远侯世子有过共事之谊,担心会有偏袒!”
禇大人说到后面,还轻笑了一声,像是夹杂着某种讥讽之意。
这时。他正是看向吴夫人的。
紧接着。禇大人又道:“至于安乐伯,就不是本官请来的了!”
那声笑还在,且又加重了几分。
陆清容也在心中跟着暗笑一声,安乐伯为何会出现,完全能够想象。
这时,禇大人当即下令,将被告靖远侯世子带上堂来!
“被告”二字一出,吴夫人脸上没能掩饰住那份得意。同时她将下巴微微抬高,显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只等着和蒋轩的垂头丧气作对比。
于是,当蒋轩在两个衙差的陪同下,昂首挺胸走进刑部大堂时,吴夫人只能失望了。
今日蒋轩身穿一件青灰色松江三绫布直裰,头发仍用那顶和田玉发冠束起,一丝不乱,整个人干净整洁、神清气爽,哪里能看出半分被囚禁的模样!
吴夫人很快收起诧异之色,心中冷笑,他定是为了过堂而强装体面罢了!
陆清容却知道,他这一身装扮,似乎比平日被待在小院的时候还要随意了几分。
蒋轩此刻站在公堂正中,禇大人没有跟他客气,仿佛他刚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一般。
只听禇大人一本正经地说道:“靖远侯夫人曾去圣上面前喊冤,状告你设计惊吓靖远侯,导致侯爷受激过度,暴毙而亡。你可认罪?”
与禇大人四目相对,蒋轩淡定地开口:“此番言论,皆系子虚乌有。”
禇大人的神色未见任何波动,好像这话再平常不过。
下一刻,禇大人已经转向了吴夫人:“那就让原告的证人先上堂吧!”
丝毫没有提及现场其他人的打算。
原本信心十足的吴夫人,此刻目光不由扫过两旁的几个人。
之前她一直觉得,以禇大人并不算太高的官阶,自己这个侯夫人还是可以在气势上占些先机的,但如今,看着内阁首辅冀大人就这么老老实实坐在他下首……心中登时腾起一阵异样之感。
但禇大人已经发了话,她只能故作镇定,等着吴七娘被带上来。
此时此刻,她突然又觉得,这些人说不定只是找来充充场面,吓唬一下自己罢了!他们哪里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吴七娘,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都不曾怯场,当然也不会在这刑部大堂里失手!
吴七娘很快就被带进来,站在蒋轩身侧较远的位置,略微往后半步。
与蒋轩不同,她是要跪下的。
禇大人的坐姿依旧悠闲,未曾让她起身,而是字正腔圆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奴婢吴七娘,是榆院之中的一名丫鬟。”吴七娘异常恭敬。
禇大人听罢,还状似无意地看向两旁的几个人,小声提醒:“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丫鬟!”
除了冀大人闻言微微皱一皱眉,其余的人,都几乎没什么反应,他们早就知道。
禇大人这才接着发问:“靖远侯离世那日,你在榆院有何所见所闻,此刻需如实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
吴七娘开始不紧不慢地讲了起来……
自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像是不敢看禇大人一般,这倒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从走进刑部大堂开始,也没有看过吴夫人一眼。
起初吴夫人还不以为意,但当吴七娘陈述开来,几句过后,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乍听起来,这与她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并不算南辕北辙,但似乎每句话里,都与设计好的有那么一点出入。
比如她说起靖远侯受到惊吓的过程时,不再言之凿凿地声称是自己亲眼目睹。而那些确信之词也统统被舍弃,换成了诸如“听说”、“好像”、“应该是”之类极为模糊的说法。
通篇下来,则是显得闪烁其词,思路杂乱。
这时,吴夫人已是脸色煞白,心中忿恨!
刚刚担心是吴七娘没发挥好,听到最后方才发现,她这也只能是故意的了!
吴夫人实在没想到,吴七娘竟在这种重要关头摆了自己一道!
好在,自己并非全无准备……
第四百五十七章 人证
吴夫人的第一反应,先是转头瞪了陆清容一眼。
明知道吴七娘这些天一直住在沁宜院,去刑部那次也有人护送进出,绝不可能让陆清容有机会与其接触。但直觉告诉她,肯定是陆清容捣的鬼!
陆清容平静无波地回望着她,眼神不见闪躲。
这一次,吴夫人当真是冤枉了她。
陆清容的确为了今日开审做足了准备,但其中并不包括吴七娘。
一则,吴七娘身在榆院,着实被隔离开了。
二则,吴七娘毕竟出身吴家,在家族利益的裹挟之下,有此行径实在不难理解。
没承想,陆清容觉得她不会背叛吴家,却是高看了她。
禇大人当初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让吴七娘心里开始了松动……
此时垂首跪在刑部大堂的吴七娘,总感到禇大人的那些话犹言在耳。
“倘若你的证词果真没有一句虚言,倒也罢了,但若是受了旁人的挑唆,就要看这险冒得值不值当了!”
当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禇大人的话要直白很多。
“你在靖远侯府也待了不少的时日,想来比外人更清楚吴夫人的处境究竟如何……她许了你什么条件,猜也能猜出个大概,只是不知你是否想过,她当真有能力去实现吗?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能进侯府,甚至还是太后娘娘的手笔,可最后结果又是否尽如人意?”
禇大人那天既没有威逼。也没有利诱。
而这些所谓帮她权衡利弊的说辞本身,并不具备太大的颠覆之力。
真正让吴七娘心里有所震动的,是褚先生这些话中透露出来的立场。
他。绝不是站在吴家这边的。
这案子是彻头彻尾的诬告,没有人比吴七娘更清楚了。
在主审官员不配合的情况下,这诬告还能有几分胜算?
而如若事败,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当天回去之后她的失常,皆因思虑此事所致。
而今日来到刑部大堂,看见世子爷如往日一般风淡云轻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被囚禁的狼狈与无措。则更加坚定了她反悔的决心。
一番含糊其辞的证词过后,吴夫人强忍着想去扇她一巴掌的冲动,静待禇大人的反应。
这时。倒是内阁首辅冀大人先开了口。
“听你这意思,一切都并非你亲眼所见了?”
吴七娘这时才偷偷瞥了吴夫人一眼,看到她气急败坏的神色后,立刻收回目光。异常坚定地回道:“是。”
冀大人立刻皱眉看向禇大人。仿佛在问“这也能算是人证吗?”。
禇大人无奈一笑,略显玩味地小声道:“她在皇上面前好像并不是这么说的……”
吴七娘还是听见了,立时慌乱起来,急忙解释:“当时侯爷才刚离世,奴婢心中悲痛非常,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用词不当,绝非有意欺君!”
禇大人随即冲她摆了摆手,道:“既然皇上没有匆匆下结论。而是派本官审理此案,可见也知道你悲痛之下的言辞做不得数。只要你在这里如实道来,自然就不算欺君!”
这话似有诡辩之意,冀大人听罢,虽说仍双眉紧锁,却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吴七娘见状,如蒙大赦,更加确信自己没有做错选择,连连保证,自己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禇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向吴夫人,道:“夫人之前只提供了这一个人证,如今证实她的话皆系道听途说……不知夫人可还有其他的证人?”
吴夫人正等着他问呢,立刻高声道:“有!”
其实她心里的气势远不及表现出来的这般高涨。
每每看到两旁坐着的江慎之父子和崔琰等人,就总是让吴夫人有些分心,她恨不得想先发问,问清楚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但作为原告,她必须先请出自己的证人。
好在,吴夫人对曹妈妈的证词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只听她继续道:“另一位,同样是出自世子的院子,乃是世子夫人屋里的管事妈妈曹氏。”
“那就赶紧带上堂来!”禇大人一脸正色。
下一刻,在两个衙差的陪同下,曹妈妈低着头走进来,自觉地跪在了吴七娘的身旁。
禇大人照例开始询问,让她如实道来。
曹妈妈的确实话实说了:“那日清晨,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先是去了靖春堂,至于在靖春堂发生了什么,奴婢并不知晓。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世子夫人派人回榆院传话,说侯爷今日精神颇佳,稍后会来榆院散步,让大家尽量回避,莫要喧哗吵闹,还让奴婢嘱咐那些随侍的人,说话务必小心,切莫提及二爷出征的事,以免刺激到侯爷……”
早在曹妈妈开口之前,吴夫人就对着陆清容扬起了下巴,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她自然是未能如愿。
正在吴夫人为此纳闷的时候,曹妈妈那厢已经说了不少话。
而当吴夫人将注意力放在曹妈妈身上之后,惊慌失措的立刻变成了她自己。
她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曹妈妈仍未停顿:“后来侯爷来了榆院,果真是精神很好的样子,走路都不大用人扶。在院子里转了小半圈,侯爷便主动提议要去放着姜夫人遗物的库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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