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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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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刚得了官职,跻身大齐官员之列的蒋轲,竟然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出来应酬了。陆清容心中暗道。再看站在他身旁邱瑾亭,身着蜜合色绣百蝶刻丝比甲,配着同色绣金综裙,头发挽成堕马髻,一副鹦哥绿翡翠头面衬得她比往日更稳重了几分。
陆清容来不及细看,只见身旁闪过一个人影,经过他们之时,竟是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疾步而走,像是在躲着什么。
想起此人正是承平侯府那位莽撞无理的二爷宋世祥,陆清容想当然地以为他是因为光隐寺一事,躲着自己和蒋轩。()(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离席
转眼再看邱瑾亭,陆清容突然觉得她神色有些怪异。
今日邱瑾亭所穿的刻丝比甲,本就比平日的褙子更硬挺些,偏她此刻的站姿又略显佝偻,更是让她的肚子非但没有像往日那般大,反而比正常月份还要小上一些。
大庭广众之下,一向自视甚高的邱瑾亭这般姿态,着实惹人费解。
“县主可是身体不适?”陆清容直接问道。
“没有!”邱瑾亭急忙否认,旋即恢复了方才的从容,展颜一笑:“不碍的,邹太医也说,到了这个月份,有胎动也属正常!”
再看旁边的蒋轲,自始至终对此置若罔闻,似是仍沉浸在自己初得官位的喜悦之中,对来往众人都报以微笑。
陆清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见她已经恢复如常,也不欲多费唇舌,和蒋轩分开后,便随女客往内院去了。
今日虽是武定侯府崔家娶亲,但崔诗云仍待字闺中,自是不方便抛头露面的。唐玥这些日子大都待在王府,已经很少出来走动。就连陆芳玉,也因为临盆在即,在狄府待产。因此今日的陆清容,显得格外形单影只。
和邱瑾亭一前一后走着,全无交谈,陆清容丝毫不觉尴尬,唯有清静。
然而这份清静却没能维持多久。
尚未行至后院,就听到后面一声响亮的呼喊:“世子夫人!县主!”
陆清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谁了。
不消片刻。身着湖蓝色柳叶缎面褙子,天青色综裙的邱沐云已经站到她们面前。只见她头发挽着高髻,总算还有所顾忌。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张扬,只是戴了整套的点翠嵌青玉头面。
邱沐云倒是丝毫不见外,先是同邱瑾亭姑侄二人寒暄了几句,就面向陆清容问道:“怎么没见靖远侯夫人?”
“夫人身体微恙,只让我们替她把贺礼带了来。”陆清容简单应过,便想继续前行。
邱沐云却没打算完事,抢着说道:“小女在府上叨扰多日。我们心里怪不踏实的,但愿没扰了世子夫人的清静才好!”
“我倒是鲜少能见着她。”陆清容也不跟她客气,“这话。您还是要向县主说才是!”
邱沐云正欲接话,却突然怔愣了一瞬。
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院中的青石甬道上,前方有一行人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看到此处有女眷。即刻避在了一旁。
见身着月白锦袍的江凌也在其中,陆清容知道,这八成是刚才过来送亲的人。
站在江凌身旁的,正是一身宝蓝色纻丝直裰,风流倜傥、英姿焕发的孙一鸣。
邱沐云的失神,正是来源于此吧。陆清容心中暗道。
而与此时孙一鸣的神采奕奕相比,邱沐云倒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总归这二人曾是夫妻。虽说早已和离多年,但见面尴尬总是难免的。只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番光景,二人神态对比之强烈,着实出乎了陆清容的意料。邱沐云此刻的模样,倒像是做过亏心事一般,躲闪的眼神中夹杂着难掩的落寞,不知所措。
心中困惑,脚下却没有迟疑,陆清容径直走了过去,只是听着脚步声,知道邱瑾亭和邱沐云很快便跟了上来……
待到了后院的席间,陆清容则是连片刻的安静都不曾有了。
刚一进来,便不断有人过来与她搭话。
无非都是随意扯上几句家常,亦或问到吴夫人为何没有来之类。当然也有像承平侯府二夫人这种,一上来就“预祝世子爷旗开得胜,靖远侯府重振声威”……陆清容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又只能不动声色地与她们寒暄着。
好在江云佩和崔琰拜堂过后,陆清容便被请去新房,与一众亲友看着新人喝了合卺酒,又是一番折腾。
这是陆清容第一次见到别人的新房,无论是屋中鸡翅木雕花圆桌上的一对合卺杯,还是洒满了花生桂圆石榴之类的喜床,都让她不禁记起了自己和蒋轩成亲的时候……
当时的自己既纠结又忐忑,想不到才一年的光景,便已今时不同往日。
突如其来一阵莫名的悸动,说不清是甜蜜还是期盼,却又忽地想起蒋轩即将远行之事,顿时增添了几许无奈。
陆清容顾自摇了摇头,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凤冠霞帔加身的江云佩,以及她身侧那一身大红喜服的武定侯世子崔琰,心里一心一意祝福着他们。
新房礼成,众人散去,陆清容方才随着回到了宴席。
刚才的情景再次上演,这回连邱沐云也来了精神,跟着掺和进来,时不时还提上几句贺清宛。反观坐在陆清容身旁的邱瑾亭一直格外安静,却不似往日那种自持身份的架势,倒像是一直在晃神……
众人的热情,着实让陆清容难以招架。本以为要一直这样坚持到散席,没承想坐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前院就来人通报:“靖远侯世子请世子夫人一同回府,说是府里有事。”
虽然心里奇怪,但陆清容总算先是松了口气,即刻起身,告辞而去。
蒋轩早已等在了门口。
陆清容忍住没有多言,直到和蒋轩一起上了靖远侯府的马车。
“府里出了事?”陆清容这才开口。
“没事。只是随便寻个借口。”蒋轩直言,“两日后我就要走了,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应酬上!”
心中一暖,陆清容紧接着噗嗤一笑:“你在宴席上也被缠住了?”
蒋轩无奈地摇头,只顾含笑望着陆清容。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陆清容找起话题:“我今天在武定侯府看见孙大人了!”记得曾听蒋轩说起,孙一鸣和很多人都不来往。
“毕竟崔琰跟着景王有些日子了,难免熟悉了些吧!”蒋轩似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陆清容登时一愣。
这话信息量实在有些大。孙一鸣,景王……
这算是表明了他们都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吗?
谈及朝事,蒋轩还是头一次如此直言不讳。
陆清容怔怔回望着他。
蒋轩此番并非失言,而是根本就不打算隐瞒,却也点到即止,没再继续。
陆清容心领神会,不再就此追问,她还有其他好奇的事:“孙大人为何一直没有再成亲?”
尽管平日里二人说话十分随意,听了这话,蒋轩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琢磨起这事了?”
“倒不是平白无故想起的。今日那贺夫人撞见了孙大人,我看着总感觉有些古怪。”陆清容也不隐瞒,“但凡知道他们和离之事的人,都听说是因为孙大人生性风/流**……邱家才主动提出了和离,当然,和那时正赶上辅政王失势也脱不了干系。但这也不至于让那贺夫人如此亏心吧?”
陆清容没说出口的是,当初邱沐云未婚有孕,去贺府找尹屏茹示威的时候,都没见她有过半分愧色。
“我对此也不甚了解,孙大人很少提及这些。”蒋轩回忆道:“当年孙大人成亲的时候,我还年幼,近些年倒是听人说过,他那时似是极为满意的,成亲后却不知为何,没过多久就和离了。奇怪的是,和离时他也是十分愿意的,而且竟还十数年都未再娶。”
蒋轩的话非但没能给陆清容解惑,反而让她觉得孙一鸣这人愈加复杂了……
“对了!上次听江凌说起,褚先生也要成亲了,只等太子丧期一过就办。如今褚先生要随你去漠北,亲事是否也要提前?”
见今天陆清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起说,却都是绕在“成亲”这件事上,蒋轩笑意更深。
“褚先生的意思是,成亲的事先放一放,等班师回朝后再说。”
陆清容很早就听说过,褚先生并没有亲人,情况自然与武定侯府无法相比。更何况飘然古怪如他,传宗接代这种事对他能有几分束缚,着实不好估量,如此决定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陆清容此时,心里对他还是多了一分敬佩。
当初听闻褚先生要娶的女子,比他年纪小了不少,陆清容还曾暗自腹诽过他……
此时的蒋轩,就这样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失笑,竟忍不住想着,时间若就停在这一刻,倒是也没不好。
突然间,陆清容总算是觉察出,这时间有些不对劲了。
靖远侯府和武定侯府都在荣恩街上,基本就算是挨着,为何马车行进了这许久还没到?
顺手掀开一侧的帷裳,向外看去,陆清容这才惊觉,他们此刻早已驶离了荣恩街,就连阜华门*的城楼都被甩在了身后,马车正朝城外疾驰而去。
面露不解地看着蒋轩,陆清容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今日在外面折腾了一整天,她还惦记着回去能吃上一碗长寿面呢。
蒋轩先是握住了陆清容的手,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总不会把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吧?”
只这一句,就让陆清容险些掉下泪来。
十几年来,顾及尹屏茹的感受,陆清容总怕她想起当年旧事,每逢生辰,始终坚持低调。唯独去年正值出嫁前夕,陆太夫人做主大办了一场,生辰加上添妆,却是热闹有余,亲近不足。
马车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陆清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生辰
马车内的气氛格外宁谧。
陆清容就这样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片刻过后,心跳总算逐渐平稳。
“咱们这是去哪儿?”
“枫栌山。”
陆清容心中纳闷。
枫栌山漫山遍野的黄栌,山顶成片的枫树,皆是秋日赏红叶的好去处。可如今正直三月,又是晚上,能有景色?
蒋轩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紧跟着说道:“钦天监多日前曾上奏,说算出今日天有异象,能见到遮月的奇景。”
“遮月?这他们也能算出来?”陆清容吃惊道。
蒋轩所说的遮月,想必就是月食了。这对于曾经身处现代的陆清容来说,着实不算新鲜。但即便知道其中道理,仍旧无法想象大齐朝这般的古代人是如何测算的。
“原本我也是不信的。”蒋轩笑道:“你也知道钦天监那帮人,整天就知道讲些似是而非的话,乍一听有些道理,实则跟没说一样。难得他们这次竟言之凿凿地说了这个,褚先生也证实确有此事。”
又是褚先生。
虽未在朝为官,从内阁到皇帝,皆对他另眼相看,竟然连天象星辰也有涉略。
陆清容似乎对这位褚先生的通天本领有点习以为常了。
“可算出是时辰?”陆清容问道。
“戌初三刻。”
怪不得要提前从武定侯府告辞。
他们是过了酉正时分出的门,算起来只有约莫一个时辰不到。不知能否赶得及。
不过,即便上不到山顶,能在这夜色之中随便寻得一处赏月。也算美事一桩了。
对陆清容而言,看,在哪儿看,都无甚所谓,身边的人才是关键。
难掩笑意,陆清容再次掀开帷裳,向外望去。只见天色已暗,马车挂起了灯笼,道路两旁昏暗一片。
然而。靖远侯府的沁宜院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吴夫人正坐在厅堂之中,身旁只有吕妈妈陪着,只见她时而做沉思状。时而又长吁短叹一番。
今日吴夫人没去武定侯府的喜宴。并非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进宫见了太后娘娘。
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吕妈妈不敢惊扰,只静静立于一旁。
最后还是吴夫人先开了口:“平日里,太后娘娘有话,都是直来直去。今日,我却是有点不明白了。在这个档口召我进宫,原想着该是会问起蒋轩出征一事。却不想太后娘娘愣是一句都没提!”
“那太后娘娘都跟您说了?”吕妈妈鼓起胆子,声音却小得很。
“明面上像是在聊家常。但来来回回都在讲二皇子和皇长孙,甚至还提到了皇上。”吴夫人回忆道:“说起皇上近日来对二皇子格外亲厚,似是对……的人选十分摇摆不定。太后娘娘也有几分无奈,毕竟皇长孙才是咱们吴氏一门的希望所在!”
吕妈妈虽有惊诧,却并不慌张。
自打吴夫人一回府,她便看出了些端倪,早就将丫鬟婆子们远远遣了去。
“你说,皇上到底是意思?”吴夫人直接问道。
任是吕妈妈再有准备,听到这话也难免一身冷汗,愣了好半天,才勉强着开口:“奴婢着实不懂这些,想来皇上是要多多思量的吧……”
“若是一直这么思量下去,到底对咱们是好是坏呢?”吴夫人不肯罢休,她的脑子此刻着实有些乱。
“这……”吕妈妈定了定神,索性坦白说道:“奴婢觉得,是好是坏还真说不定。拖得越久,对两边都是各有利弊。皇长孙如今年幼,日后必然是一年一个光景,若是学有所成,必定会更得皇上器重。而景王那边,此时正当年,又已经大婚,如若将来子嗣繁盛,定然也是一大优势。”
“子嗣?恐怕这可有的等了!”吴夫人冷笑一声。
吕妈妈心领神会,低眉顺眼不言声。
吴夫人这才接着说道:“怕只怕,这次让蒋轩出征,是皇上心里开始偏了……”
“许是太后娘娘正是担心这个。”吕妈妈顺着说道。
“哼。深入漠北,远比侯爷当初去西北领兵平叛还要凶险数倍,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吴夫人像是在说服自己,“到最后,指不定能不能替二皇子争上这口气呢!”
说到此处,吴夫人突然噤声,停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今日在太后宫中,李嬷嬷送我出来的时候,状似无意间提起,这次漠北战事的粮草事宜,是由兵部与户部一同办理,皇上更是直接钦点时任兵部侍郎的陆亦铎督办此事。还提到‘他们翁婿齐心,定能事半功倍’……”
吴夫人没有再往下说,她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太后娘娘叫她去的真正意图。
“您的意思是?”吕妈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自然是不能让他们齐心!”
……
此时,马车中的陆清容突然打了个喷嚏。
蒋轩正要说些,马车就在这时停住,枫栌山到了。
陆清容早已迫不及待,即刻撩帘而出。
刚一下车,冷不丁一阵凉意袭来,还来不及觉得冷,身后的蒋轩已经帮她披上件大红云锦斗篷。
陆清容转过头,笑容中都带着暖意,傻傻地回望着蒋轩。
蒋轩微微一怔。
晴朗的夜,繁星点点,皓月当空。
幽幽的月光之下,陆清容的笑容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底,印在了他的心上……
蒋轩伸手接过小厮递上的灯笼,另一只手拉过陆清容,往山上走去。
陆清容这才放眼四周。
三月的枫栌山,与上次来时截然不同。
没有了漫山似火的红叶,取而代之的是春意盎然的新绿。
山脚下几株樱花树,枝叶上尚存些许花朵,更多的花瓣则是散落一地,阵阵清香四散开来,沁人心脾。
晚风微凉,陆清容藏在斗篷内的手觉不出冷,而被蒋轩牵着的那只手,更是温暖。
一口气走到半山腰的平台,石阶两旁皆是黄栌围绕,早已不见樱花树的踪影,但陆清容始终觉得,那阵馨香一直萦绕在她四周。
“你不冷吗?”。陆清容看着蒋轩,他自己的那件玄色的斗篷,一直只是在手臂上搭着。
“我哪有这般柔弱,起码要到了山顶才用得上!”蒋轩语带调侃。
陆清容嗔了他一眼,也不多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蒋轩却原地未动,看着陆清容已经有些红扑扑的小脸:“要不要歇一歇?”
他还记得,上次来看红叶的时候,陆清容走到此处,早已累得不行了。
陆清容自己也纳闷,不知是这半年自己身体变得强健了,还是和蒋轩关系的转变让她格外轻松,亦或是一心想到山顶去赏月,总之,她一点都不觉得累。
“我不累!”陆清容坚持,“来都来了,万一钦天监真的不是胡说,咱们能在山顶观赏奇景,很是难得呢!也不枉你兴师动众地让人封了山!”
蒋轩失笑,与她并肩前行:“这你都看见了!”
那么明显,看不见才真是奇怪。陆清容认真问道:“这样兴师动众,真的没问题吗?”。
“不碍的。”蒋轩带了几分正色,“今时今日,我这一身正气怕是嫌多了,总要有点私欲,才是为臣之道。”
陆清容深知其意,也不点破,只换了副玩笑的口吻:“你这还没出征呢,就讲起私欲了,若是他日凯旋而归,又当如何?”
蒋轩佯装思索片刻,也随着她打趣:“自当更甚!”
话音刚落,二人就同时笑出声来。
笑声回荡在原本幽静的山中,久久不曾散去。
上山的路是由东向西的,陆清容担心错过时辰,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月亮。每当此时,蒋轩都会转过头来,看着她被月光照得分外闪亮的双眸,嘴角含笑,心里默默希望,这条上山的路,能再长些。
他自然是没能如愿。
不消片刻,山顶已在眼前。
待到登上山顶,陆清容顾不得看别处,直接站了靠东边的一侧,对着那轮皓月。
三月十三,月亮已经圆得很。
如此干净的夜空,陆清容甚至觉得,眼前的月亮,让人有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而当蒋轩把手中灯笼小心翼翼地挂在旁边的一株枯枝上,回过身来,便看到了陆清容伸手够月亮的一幕。
大红色斗篷,伸出的手,指若青葱,纯白色的羽毛领口之上,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月光洒在她脸上,镀上一层光晕,淡淡的,却深入人心。
这一幕,留存在蒋轩心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想起,犹如眼前。
此刻的陆清容,浑然不觉。
身后的目光,她没有注意。而刚刚一直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厮,此时正窸窸窣窣地在山顶中央的石桌旁摆放着,又迅速无声无息地退下,她就更是无从察觉了。
手臂缓缓放下,陆清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喜欢这个地方。
不是因为这里曾有漫山遍野的红叶,不是因为这里能将京城全貌收入眼底,更不是因为眼前那一轮皓月亦或可能会出现的奇景。
一切的喜欢,只因站在她身旁的那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交心
陆清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想得出神。
蒋轩就这样站在她身旁,也不出声。
一阵晚风拂过,陆清容恍惚间回过神来。
见蒋轩那件玄色斗篷依然在手臂上搭着,她轻声说道:“山上风冷,还是穿上吧!”
蒋轩闻言,竟是直接把手中的斗篷递了过来。
陆清容先是一愣,看看自己面前的斗篷,又看看蒋轩期待的目光,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却也伸手接过。
轻轻踮起脚尖,陆清容才得以把那斗篷整整齐齐地披在蒋轩的肩上。转到身前,帮他系好领口,陆清容立刻站回他身侧。
刚才这一番动作,她是不大习惯的。
平日里,服侍蒋轩更衣都是丫鬟们的差事,他自己动手也是常有的。陆清容这还是第一次。
此时的蒋轩,笑意直达眼底。
伴着又一阵微风,陆清容开口道:“你要小心身体,漠北的气候不比中原,千万别旧疾复发才好!”
虽说蒋轩近日来甚是康健,但总归才好了半年的光景,让她难免为此悬着心,生怕在漠北若有个闪失……
“若是为了这个,你完全无需担心。”蒋轩没有迟疑,直接说道:“那原本也不是真的!”
陆清容没有惊讶,只微微侧头看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仍旧与蒋轩一同望着前方的夜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一阵,是曾得过风寒。但很快就好了,远没有那么严重!”蒋轩略顿了顿,仍怕她不放心。“后来那些晕倒之类,大都是顺势而为……那时候没跟你说,吓着你了吧?”
说到后面,蒋轩面色微赧,目光徘徊在茫茫夜色之中,静静等着身旁那人的反应。
“当初……是你自己的意思吗?”。陆清容犹豫着开了口。
一下子就问到了要害。
蒋轩深吸一口气,方才缓缓说道:“当时的情形。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阵子,二皇子身旁的人,或是接连出事。或是被各种调换。我若不告病,许是也难以善终。而且,二皇子也需要一个在宫外办事的人……”
“办事?”陆清容拿不准这意思。
“二皇子原非有野心之人,只求现世安稳。但这并不是只要踏踏实实读书、远离朝堂纷争就能行的。身为皇子。不争。也是挣了……”蒋轩说得通透,“总要知己知彼,方能柔韧有余,在各方冷箭之中,免于将自己陷入那不义的境地。”
这和陆清容自己的猜测是有几分接近的。
不难想象,当时太子殿下正如日中天,皇上对二皇子的重视程度远不如现在,再加上志在必得的太后娘娘。以及她身后虎视眈眈的吴氏满门,二皇子的处境。可见一斑。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蒋轩那边又继续说起来。
“二皇子一提这事,我即刻答应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的……”蒋轩微微转过头,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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