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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美井之佳偶天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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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鲍有德则在酒楼帮忙,宇文正晚上回来后会花一个时辰教他复习已全部学完的功课,只是,他私下告诉山有凤,听教习他的父亲说,有德头脑聪明,但在考取功名上恐怕要多费些时。山有凤心道宇文良说话还是这么委婉,那意思是鲍有德脑子灵活,学的东西都懂,但就是文笔不行。可考试都是笔试,不是考口语和实际应对能力。
唉,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一边考,一边跟在宇文正后面混出点儿小下属的实际工作经验,哪年考到通过哪年再说,真要三番五次都头撞南墙,也就死心罢了!
五月初三,大窑建成,赫连彻陵从宫中起驾亲自前往视察,山有凤和两部官员相陪左右,结束后不回宫犒劳,却直接前往天水居宴请众有功之臣!
仅仅半年,天水居再次迎来帝王圣驾,这等荣耀,谁与争锋?京城第一酒楼,跟面积大小无关!
若是以前,山有凤可能会找机会把宇文正放在皇上面前露个脸,但为了保护他,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帝王之悦可以带来名利双收,但帝王之怒更可以带来无情屠戮,前者不要死不了人,后者却是能要人的命,权衡之下,如何选择毫无疑问。
天水居再次被执金吾官兵们左三圈右三圈包围保护起来,
山有凤想得周到,让杨赛娥和杜毅在皇上快吃到一半时,喊执金吾们在一楼大厅轮流用餐,他们的吃饭速度快,风卷残云似的,由于时间关系,即使吃得不够饱,也比饿着肚子站岗强多了!天水居每次都如此体贴,还是别家做不来的高价美食,执金吾们不会不领情,杨赛娥与他们也越混越熟。
既然嫂子孙思夏来了,山有凤便在皇上的犒劳餐后推出了美容养颜罐汤系列,由杨赛娥和嫂子一起做,嫂子了解中医会把脉、熟识中药,可以按各女子的不同情况随时调整汤肴里的中药及份量。
而谁来做汤肴代言人?山有凤选择了自己~~天水居士!不用另外花钱费心思不说,她这光滑无任何包包痘痘的脸就是最好的广告!没有人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是她每天练武促进血液循环流畅所致,何况还有后来离火的功法。但只要她这张脸能达到广告效应、汤肴又能真的有用而不存在欺诈就可以了!
“今天教你的是莲子焖银耳”,山有凤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六十克水发银耳,两颗红枣,五克桂圆和三十克水发莲子以及三十克冰糖。“这是份量上的比例,要记住。蛾子,你先把红枣洗净剔去核,把泡发好的银耳切去根部,撕成小块儿。”
杨赛娥按照她的提示,做好后在罐中放入莲子、银耳、桂圆和红枣,加入开水至八分满。盖上盖,摇晃片刻,焖一分钟,使罐子和食材充分预热,打开盖,将水倒出。加入冰糖,再次注入煮沸的开水至八分满,盖上盖,开始用小火焖上一个时辰至食材熟透。
山有凤道:“银耳含有天然特性胶质,有助于去除脸部黄褐斑、雀斑。莲子中含有较多的棉子糖,是老少皆宜的滋补品,可以经常食用,而莲子带心食用能有效清心火。这些原料都是贵重之物,其中还有皇上赏赐的贡品,能吃得起又能长期吃的,都是贵族官家女子或富家女,而含着金汤匙出身于富贵之家的人,从不知节俭为何物,且有互相攀比之心,所以定价只能高,不能低,以此体现天水居美容汤的档次。”
两人都点头,用心记下,汤碗一端,食物一入口,她们便不会不知贵重,而其中的御赐贡品,更是与美容效果同样有力的宣传广告词,这档次,直接飙升到最顶端!
由天水村回京的三名御匠和山有路培养的两名烧窑师已全部到位,山有溪被妹妹指定为总负责人,协助带领工人开始制坯,山有凤将祭窑神、点火烧窑预定在六月初六。
还有二十几天赫连蕴澜就大婚,赫连皓却没有做成有用之事。御书房里,赫连彻陵看着跪伏在地的赫连玥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莫非你的能力随着年龄增长反而下降了?”
赫连玥低头埋首:“臣已用了多种方法,却不能奏效,包括大司农卿都厚着脸皮为他的嫡孙女亲自出面去了安王府,但也只是得到大婚之日给他答案的回应。安王油水不进,好歹不听,铁了心要一意迎娶天水居士,其余各臣都是无功而返!他在军中不贪不腐又不独自揽功,寡言少语又从无不敬之词,没有任何过错罪证,臣已实在无法可想,请皇上降罪!臣,办事不力,愿意受罚!”
他无法去做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罪证诬陷二哥的事,愿意自己领罪抗下一切!
赫连彻陵闭了闭眼,半晌儿才幽幽道:“你说,若他和朕的好六弟赫连皓一样……”
赫连玥大惊:“皇上不可!”
年轻帝王猛然睁眼,目含薄怒:“有何不可?难道军中无人了吗?没有他,朕的江山还能坐不稳?”
御书房顿时一片沉寂,赫连玥再不说一句话,皇上可以为了抢夺山有凤而废了二哥,可他能对二哥下手么?如果真那么做了,他还是人么?
赫连彻陵稍作思索:“去找大司农,联合太常和宗正,在安王大婚之日进宫奏报,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臣,明白了。”皇上这是要借他们的口,以山有凤出身低贱为由,取消他们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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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毁掉安王大婚之事已做好安排的赫连彻陵,在五月的最后一天,被太后的贴身婢女前来提示,请他晚上去给太后请安。
德寿宫里,心知太后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的赫连彻陵,看着桌上的图画疑惑道:“母后,这是?”
一身太后宫装的肖太后道:“这就是当初母后一直支持你暂不立后的真正原因!”
赫连彻陵看着图,图上有名容颜绝世的女子骑着一只猛虎,她的背后有一美貌男子同骑虎背。
“这,是什么意思,请母后明示!”
肖太后似遥望远方道:“这是当年一位雪发白须老道长交给母后的。皇儿,今日,母后就告诉你吧,当日,就是因为那位云游四方的道长说你坐上帝位乃是天意,母后才有足够的信心费尽心机助你登上皇位,因为太子无德,他若为帝,必将祸害苍生,万民受苦。道长离去时,赠送此画,他说,画中女子,才是你命定的皇后!”
“皇后?骑着虎的皇后?”赫连彻陵惊喜道,“母后此时拿出此图,莫非是说……”
肖太后点头:“道长推算她出现的时间正是去年,她,已经来了!”
“她?天水居士么?山有凤么?”见太后点头,赫连彻陵心绪连变:“居然是她!果然是她!本应是她!”
在儿子面前,慈爱多于威严的肖太后笑道:“皇儿,多年未见你露过真心笑容了,看来,她果真是命定之人!皇儿,不要怪怨母后干政直到去年秋季才把政权全部真正交还于你,帝王之路不好走,母后只能看你真正长大成熟,才能放心。何况,当年道长曾说过,皇后出现之日,才是母后彻底交权放手之时!陵儿,母亲从未贪恋皇权,母亲都是为了儿子你啊!”
“母后!”赫连彻陵跪倒在肖太后面前,“母后为孩儿付出那么多,孩儿从未真正怪过母后,虽然有时政令被驳,孩儿心中当时也会有些怨气,但时至今日,孩儿已经知道母后是对的,母后都是在为孩儿着想!母后!”
肖太后欣慰而笑:“你能明白母后的苦心就好!母后拿出此图,乃是母后得知赫连皓虽然因残废放弃了天水居士,但赫连蕴澜却要娶她。母后是以此图告诉你,她是你的,是梁国的皇后,你大可以放手去做,不必顾忌!”
赫连彻陵笑了:“谢母后!”
目光重回图画,不解道:“可是母后,为什么我在她身后?还有,这其他人又是谁?”
肖太后摇摇头:“母后不知!”
“当时您没有问道长?”
“问过,但道长说,一切自有定数,问之无益!”
喜悦之后,赫连彻陵如星双眸看着图画,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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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山有凤一早就被赫连蕴澜派来的婆子侍女们梳妆打扮……
红绸从安王府府内大堂一直铺到府门外延伸出去,满头珠翠玉饰、一身大红嫁衣的山有凤,坐在被设计改制的车式敞篷花轿上,头上没有红盖头,额心贴着人们从未见过的面花儿,面花儿是用轻帛贴铺细如发丝的红羽,形成大红底色,再在上面粘缀洁白珍珠。蛾眉俏鼻,两片如丹果般红艳欲滴的唇瓣轻抿,一张打扮后更加绝世的容颜现于人前!
除了走形式的媒婆、沿途抛撒花瓣的随轿侍女们、牵着与花轿相连的红绸的童女童男,以及关门歇业一天专门送嫁的杨赛娥和杜毅,还另有两百名安王府府兵身穿喜庆红衣,护卫着新颖别致的敞篷花轿,轿后的嫁妆是绵延不绝的红色抬箱与精致挑篮。
长龙似的队伍在城内几乎绕城一周,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引颈观看这一奇特又盛大的婚礼!从未见过的车载式敞篷花轿、新娘的新式妆容、新增的童男童女等等所有一切都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整个京城都陷入热闹非凡!
一辆朴素到不能再朴素、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马车,停靠在路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赫连皓握拳闭目,今日之后,恒王府和安王府将在表面上形同陌路,不再来往,凤儿,就让我再看你一眼,最后一眼……
花轿队伍渐渐行了过来,赫连皓微抖着瘦骨玉指,轻轻掀开小窗帘的一角,向那轿上的人儿望去。
她比飞雪之日还要美上百倍,额心别出心裁的面花儿和红色遮踝长裙,使她如浴火重生的雏凤,表情淡淡的绝世容颜上透着所有人都不及的高贵,昔日天水村那纯净无邪的笑容已不见踪影。
赫连皓饱含深情的目光痴痴看着轿上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却在她的目光朝这边射来之时,慌乱而快速地放下帘子,心,扑腾扑腾地猛跳不停!
今日看她之人太多,沿街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山有凤感受到一股热烈视线时,转头望去,却又不见任何异样。赫连皓,是你吗?此时的你,是否有一丝后悔或懊恼?
花轿没有直接抬到安王府大门口,而是停在离府门三百米的地方,那里,一身新郎红袍的安王殿下正在等她!
赫连蕴澜的视线里终于有了他等待的人!那个美若不似凡尘之物的人儿,让他的双眼再容不下其他,抬步走向车轿,手心朝上向她伸出单臂,脸上露出从未在人前现过的笑意,人们似见到太阳西出东落,惹来满街惊呼!
山有凤撩起长裙大摆,从车形花轿前方踏板上旋身而起,轻落地面,如花间的舞者,翩翩飞落,引来一片赞叹之声!素手轻搭他的手心,他握住她,如同已相爱多年般相视一笑!
“本王,赫连蕴澜”人们眼中寡言少语一句值千金的安王将军,看着自己的新娘,一手与她紧紧相牵,一手屈肘伸掌,并列的五指指尖朝天,向全世界宣布道:“以天地为名,百姓为证,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娶天水居士山有凤一人为正王妃,不纳侧妃不纳妾;我,赫连蕴澜,今生今世,有妻无妾!若违此誓,便战死沙场,埋骨边疆,上天无门,魂魄无依,永世不得进入轮回!”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誓言发得太毒太狠太认真了吧?
山有凤也惊诧地转头看向他,古人很相信天地神灵,轻易不发誓,不像现代男人把发誓当玩笑当儿戏张口就来!难道他对自己,真有这么重的爱恋吗?
赫连蕴澜放下手,看向她带着惊讶之色的绝世小脸儿,屈起两只相握的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那幽黑的双眼,如同出现漩涡的黑洞般吸着山有凤直直跌落进去!这一刻,漫长得似过了一个世纪,山有凤才缓缓反握住他因军中磨砺而有些粗糙的大手,缓缓启开红唇:“执子之手,与~~”
“不可以!”一声带着哭厉之声的尖叫打断了她,“这不是你给我祖父的答案!不是给我最后的答案!”
第一百三十章 帝王初吻狗尾草
居然有人敢在安王的婚礼上捣乱?
众人心中暗惊之下,转头望去,只见大司农卿的嫡孙女韩绯梦从人群中冲向两人,边跑边喊:“安王你说过今日给我祖父答案,这就是你的答案么?你给了我等待的希望,我便安安分分在家等着,即使你先娶山有凤、即使你让她做大我都不再计较,只要能进入安王府,只要能嫁给你,我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受,可为什么你让我抱着希望等了这么久,却是给我更大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
赫连蕴澜的脸,一片冰寒!
“许青!”
许青立即躬身:“属下失职!请王爷在属下处理后责罚!”
一招手,他身后的卫兵立即上前去拖韩绯梦。
赫连蕴澜冷声道:“再有宵想嫁入安王府又扰我贤妻者,一律先打断双腿,无论是谁!有什么责任后果,本王一力承担!”
嘶!这大婚之日,众人却是吸第二口冷气了!
许青等人立即应道:“是!”
赫连蕴澜看也不看他:“明日自领五十军棍。”
“属下遵令!谢王爷!”
韩绯梦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凭什么?凭什么?我喜欢你这么久,从十二岁开始就爱着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山有凤只不过是个农女,还是个低贱的商人,为什么你能连她都爱却不能爱我?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赫连蕴澜难得回答了她:“你哪一点都比不上她!”
韩绯梦猛然哑了,哭泣着被拖走。
“在本王的眼里,心里,本王的王妃我的妻,谁都比不上!”赫连蕴澜说完再不理会任何人,更紧地握住手中的小手,带着她双双转身,一起走向府门。
一直默默看着、默默倾听的山有凤,此时毫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心里叹息一声,轻轻道:“府门,好像有点儿远呢!”
赫连蕴澜握住她的那只手稍稍用力一下:“不怕,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即使今日无法走到堂前,我都会回来继续牵你的手完成大礼!
两人携手进了府门,来到宾客盈门、一片大红的喜堂前,赫连蕴澜顿住脚,转身相对直视着她:“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可否破例,给我一次先吻新娘后拜堂的机会?”
山有凤看着他,没说话,却微微仰脸,闭上双眼。赫连蕴澜低头覆上,唇舌在相触间便探入她的小口!
在一股冷香袭来之时,山有凤迎上,短暂回应了他!从这个吻,她也忽然明白,那晚,就算不是自己主动,起码也是在醉意中迎合他的,不然他定然不会这个世界所没有的舌吻。
今日的赫连蕴澜,万民面前发下重誓,宾客众目之下公开热吻,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他的印象!
“圣旨下!”赫连彻陵专挑拜堂前的关键之时出招儿了!
一阵青草香由她领口衣颈处向他鼻间袭来,赫连蕴澜更加舍不得放开她口中的甜蜜。
来传旨的,却是韩绯梦的祖父——大司农卿韩陌森,他毫无表情道:“安王接旨!”
赫连蕴澜最后一个吮吻,带走她口中的甜美甘露,才撩袍半跪,身后安王府和宾客一众人等全部跪下。
韩陌森一展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王赫连蕴澜乃皇室血脉,按国法家规,只可娶贵族官家女子,经查,山有凤虽有天水居士之名,利民谏言之功,但其出身低微,不具备嫁入皇家之条件,无皇家王妃之资格,特令,安王与天水居士山有凤的大婚之礼即刻取消,不得违令!钦此!”
惹来全京城目光的大婚,都要拜堂了,却在这节骨眼儿上……现场鸦雀无声!
赫连蕴澜没有接旨,更没有谢恩,只是腰背挺直半跪着不动。
韩陌森没催他,却拿出另一份圣旨道:“赫连将军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急报,近日北狄不断进犯北部边境,使我梁国边境百姓深受其害,令,赫连将军带两万军兵前往解百姓之困扰,即刻启程!钦此!”
赫连蕴澜薄唇紧抿,还是没动。
“将军接旨吧,”韩陌森的声音平静无波,好像远处被安王府府兵拖走的女子不是他的亲孙女,“皇上说了,军情紧急,不得延误,您得即刻启程!”
赫连蕴澜接过两道圣旨,缓缓站起,身后的人才陆陆续续起身。将圣旨交给许青,握住山有凤的两只小手,温柔低语:“此去不知何时归,我不能自私地要求你等我,若有能让你幸福的人,就嫁了吧,只是,那个地方,不适合你。”
沉默了一会儿,山有凤抬头看着他的幽深双眼:“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得有命回来。”
赫连蕴澜笑了,轻撩她耳前的发:“蕴澜,值了!”
山有凤忽然伸出双臂踮起脚抱住他,低声耳语:“我等蕴澜回来保护我!”
怀中的温软与娇美,使赫连蕴澜永远不想放开,嘴唇靠近她的珠玉耳垂道:“蕴澜护妻,义不容辞!”
山有凤放开他退离一步:“当归则归,一路平安!”说完,转身就走。
赫连蕴澜即刻离开,前往边境。被放回来的韩绯梦在路上截住她,指着她大笑:“小小贱民,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婚礼?哼,笑话还差不多!嫁衣漂亮有什么用,怎么穿上去的,还得怎么脱下来!什么天水居士,不过是京城最大的笑话!”
韩陌森一脸阴沉道:“羞辱别人,终将受到最大的羞辱!”
山有凤淡淡一笑,转身离去,杨赛娥和杜毅一左一右跟护。
回到院子,换下嫁衣,七人同坐屋内,山有溪半晌儿才道:“凤儿不让我们出门送嫁,是早就料到了么?”
山有凤缓缓点头:“只是有点预感。”
“为什么?”
“哥,”山有凤看看他,又看了所有人一眼,“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接下来哥要跟我一起监督指点烧窑师,以后制坯烧窑的事就全权交给你。蛾子你们打理好天水居,要预防韩绯梦祖孙三代,韩绯梦不足为惧,她是个把事情做在明处的简单姑娘,主要是她爹,尤其是她的祖父,能做到大司农卿,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把赫连蕴澜送我的那匹马备上,若八王爷不在,随时来郊外找我。”
孙思夏道:“还要管烧窑的事么?”
杨赛娥不满道:“就是,皇上不是说你的身份没资格嫁给皇家人么?我们是农女,我们是贱民,那就别找我们啊!”
山有凤瞪她一眼,严肃道:“这里是京都,不是天水村,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再说那窑场虽然是皇上出的钱和人力,但收益却是我的,只要他不食言不收回,便是数不尽的金钱,他并没亏待我!”
杨赛娥闭了嘴,她不是不知道,可还是觉得气愤。
“我知道你因为姐们儿遭受的待遇而心里不舒服,”山有凤对杨赛娥道,“但实话说,我并不是太在意,因为早就有预感,但我以为安王会把一切安排周详,没想到他走了一步不一样的棋。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谁想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去,不要理会,咱们越愤怒,他们越笑得欢,我们淡定地继续赚我们的钱就是,等钱多得堆成山,谁再笑话,咱就直接用钱砸他。”
鲍有德立即抱住她的胳膊笑道:“就是!小正哥好好当官,咱们好好赚钱,以后带着黄金马车队一起回天水村!”
大家都露出笑意,气氛缓和了许多。
“那些人不知好歹,不晓得我的凤姐姐是个宝!要是我,倒嫁都愿意!”鲍有德继续道。
山有凤伸指一点他的脑袋:“说着说着就开始胡说了!”
鲍有德嬉笑着适可而止,再表白下去,该撵他走了!
“但有一点你说对了,”山有凤道,“那就是赚钱!弟弟,赚钱是我们的事,用心学习考官才是你的事,你要和小正哥一起走出农家人不一样的路。进了京城,你可已知道再牛B的地方官,在天子脚下都是不起眼的小芝麻?但咱们不求在这儿爬得有多高,因为权势越大,越危险,咱们只要能在离京后随便当个郡守或县令就行,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反而更安全更自在!”
看他们点头赞同自己的话,山有凤松了一口气:“吃饭之事大过天,走,回酒楼做饭!今天教蛾子做炸酱面给你们尝尝,美味到流口水!”
鲍有德拉上她就走:“那姐快点儿!”
“瞧把你个馋猫儿急的!天天蹲在天水居,若不长肉把这身骨头架子撑起来,我就罚你,让你天天吃馒头就咸菜!”
“姐你让我吃我还能不吃吗,我又不是傻缺儿!”
杨赛娥笑:“你姐是怕你太瘦了将来抱不动媳妇儿!”
鲍有德看了看山有凤道:“不可能!”
几人说说笑笑前往天水居,在别人眼中的不快大事就这么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宇文正看着前面心仪已久的女子,也许,这都是天意吧,既然如此,他该把握住机会了!
离初六还有几天,山有凤不断教杨赛娥新菜,皇宫那边虽然给了她天水居面子和荣耀,又没有断她京都窑场的巨大利益,但毕竟毫不客气地当众毁了她的婚事,所以只要不派人来宣她,她就借着建窑时中断了几个月的劲儿不去。
安静了两天,初四时,安公公来到宅院,要她第二日进宫,说是皇上要询问初六开始制坯烧制砖瓦的事。
山有凤见他好不容易独自出宫,多留了他些时,拿了好多美食让这个太监弟弟吃,还塞了一千钱现钱给他。
小安子推着不要,山有凤又以姐姐之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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