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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给我多一点的温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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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费神了,否则我真是要羞愧得睡不着了。”龙雁并不习惯说这种交际的客气话,所以说完还真有点反胃,感觉就像是晕车。
  丁漠叹气。
  “你才是客气得过份了!既然都留下来了,何不干脆自在些?”
  “你一直希望我离开,现在我勉强赖在这里,当然要尽量避免增加你的麻烦。”龙雁虽故做自然,谁知话说出来就是带着点委屈的味道。
  “我希望你离开并不是——我说过那是为你好。”丁漠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辩起,心中有点懊恼。
  “我还是很感激你终究没有强制要我走。”
  “你——你这么说好像不相信我真是替你着想的本意?”丁漠张大眼睛。
  “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你顾虑什么名节问题有点好笑。你把自己当成大坏蛋,却忘了真正的坏蛋绝对不可能提出这种警告;照我看来,你根本就是一个大好人。”龙雁斜眼看他,嘴角调皮的笑意。
  丁漠又脸红了,原来就少有对象说话的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更是连一点优势都占不到。
  “你这是不是叫不知好歹?”他问。
  龙雁耸耸肩。
  “我觉得我这是对人性的精辟见解。”
  “男人没几个是好心眼的,何况我是个前科犯。”
  “拜托!我知道你在牢里待过,别一再强调好不好?没用的!我已经认定你是大好人了。丁漠!要不要我以后都称呼你为‘披着狼皮的羊’?”
  丁漠觉得脸又热了起来,于是转身往外走,说:
  “我去煮粥了,二十分钟以后来吃。”
  “谢谢你啊!羊儿!”
  丁漠把门摔上,龙雁则贼贼地笑了。
  搞清楚了,全明白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天已经全亮了,她吹熄了煤油灯,蹲下来抱着阿胖的颈子说:
  “胖狗狗!我爱他,我确定我是爱上他!一听见他那段渴望拥有家人的话,我就感觉自己已经被掳获了。这下子我更有理由留下来了,怎么样也得阻止傅希敏再缠着他是不是?”
  阿胖伸舌头舔舔她的脸。
  “哈!我就知道你会同意。那么如果我跟她打起来,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阿胖又舔舔她的脸。
  龙雁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想着:
  “怎么样才能让他也爱上她?做不到的话,她就会沦为第二个傅希敏,只能死缠着他。那有多逊啊!”
  傅希敏一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找丁漠。暑假开始到现在,她去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从那个女魔头来了之后,这两天,她跟她的丁大哥几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丁大哥是不是真让她迷住了?
  傅希敏愁眉苦脸地想着,随即又摇摇头。
  不会的,他才不会喜欢上那个怪物。那个叫龙雁的甚至比她更缺乏女人味,而且还很凶悍,轻轻一踢就踢坏了丁大哥的墙,丁大哥一定吓了一跳,躲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哎呀!在这里东想西想做什么?干嘛不亲自去看看?
  丁大哥应该已经把那个泼妇送走,她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他道歉,她上回真的不是有意拿他的雕刻品乱扔。
  一下定决心,傅希敏在两分钟之内换好了衣服,并冲进浴室,快速梳洗完毕。她本打算立刻到丁漠身边去,不料却在客厅被拦了下来。
  “你还没吃早餐呢!”正坐在客厅低头研究统计学的关强头都没抬地对她说。
  “我不饿,有事要先出去,回来再吃。”她说着又要往外走。
  “不行!阿姨说一定要盯着你吃早餐,否则哪里也不许你去。”
  傅希敏扬起眉。
  “你故意惹我是不是?关强。”
  关强放下手中的书,微笑道:
  “阿姨吩咐的,而且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你这么听话,我妈说什么你都当圣旨?”
  “只要是为你好的,我都听。”
  “我没说不吃,只是待会才吃。”
  “还是先吃吧!”关强看着她。
  “你真的很罗嗦也!我已经升高三了,又不是小学三年级。”她不耐烦道。
  “你就算是大学毕业了,一样叫人担心。”
  “你究竟让不让我出去?”
  “吃过早餐,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我才不要你送——不让我出去是不是?——我妈呢?我自己跟她说。”
  “阿姨跟我爸已经出发了。”关强又拿起他的书。
  “出发?去哪里?”傅希敏喊。
  “去旅行啊!你忘了?”
  “不是明天吗?为什么今天就出发了,而且是这么一大早?”
  “我爸手头在赶的东西进展并不顺利,跟艺廊经过一番沟通以后,决定暂时将它搁置,待旅行回来再处理。”
  “要提前出发至少该说一声啊!”
  “我想他们也是昨晚临时决定的,昨天晚上阿姨并没有提起要今天走。我也是从睡梦中被叫醒才知道的。”关强笑着说。
  傅希敏嘟起嘴。
  “既然记得叫醒你,怎么就忘了要告诉我一声?我在这个家这么不重要吗?”
  “是叫过你,没叫醒罢了。”
  “不可能,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真的,我跟他们一起去叫你,你不是咕咕哝哝,就是推开我们的手,一次也没醒来过。”
  傅希敏脸红地说:
  “那——至少该留张纸条跟我说声再见吧?”
  “留了啊!两个人都写了留言,字条就贴在你的门上,如果你不是这么急着要出门,一定会注意到的。”关强忍着笑说。
  傅希敏这下子没理由再发作了,只好瞪了无辜的关强一眼,跑回房间撕下贴在房门上好大的一张纸条。
  纸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关叔叔的还好,写着要她早睡早起,注意安全,还说回来时,会带南部名产给她;接下来的就让她越看越不开心了,她老妈真当她是三岁孩子似的,东也叮咛西也叮咛,要她事事都听关强的,还说已经授权给关强,让他在她不听话时尽管处罚她,一点也不用客气。
  这像一个母亲说的话吗?她根本就忘了自己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傅希敏气呼呼又冲回客厅,一把拿开关强手中的书问他:
  “我妈是不是当真的?”
  关强讶异地问:
  “怎么了?”
  “我妈准你处罚我,你会照着做吗?”她怒声问。
  “阿敏——”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打算怎么处罚我?打我屁股?还是罚我不许吃饭?”
  “阿敏!阿姨只是说说,你反应过度了。”关强苦笑道。
  傅希敏愤怒未平,她是比关强小了几岁,但也不至于白痴到什么事都无法自己判定吧?
  “你保证绝不会拿我妈的令牌来压我?”她瞪着关强问。
  关强叹气说:
  “你以为我喜欢欺负你?阿姨这么写只过是希望我在她出门不在的这段期间约束自己的行为,少惹祸——”
  “我是惹祸精吗?”
  “我没这么说——”
  “其实是你太乖了才显得我特别不安份。”傅希敏回他这么一句。
  “我只是比较安静。”关强为自己辩解,接着又叹口气:“我们只是关心,怕你伤了自己。这样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我讨厌人家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
  关强看她气鼓鼓的双颊,既怜爱又无奈地说:
  “这样好不好?如果你好好照顾自己,不做危险的事,你不小心惹的麻烦,我会尽量替你收拾。我这么说可不是鼓励你任意闯祸。你总得表现良好,别人才会相信你,不再把你当小孩子,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我一向都表现得很好,可是大家只顾着看你而忽略了我。”她一副委屈不已可怜兮兮的样子。
  关强益发不忍,拉她坐下。
  “别这样,你知道其实大家最宠的就是你。”
  “你不会打我屁股吧?我已经长大了。”她问道。
  “我不会,不过你得小心远离危险,注意自己的安全。”他自己已习惯她的惹祸能力,最让他担忧的就只有她不会照顾自己这一点了。
  傅希敏这才神色稍缓地点点头,随即又叫:
  “啊!我要去找丁大哥,净顾着跟你吵,差点忘记了。我回来再吃早餐好不好?对于上次乱扔丁大哥东西的事,我想先去跟他道歉。”
  关强自然是不想她去,可是不让她去,她一定会闹脾气;她若一闹起脾气,他还不是依着她?既然如此,又何必阻止她?
  所以,他无奈地笑道:
  “那么你去吧!话说完了,就回来吃早餐。自己承诺的,不要黄牛喔!”
  傅希敏开心地敬个礼。
  “以童子军的名誉发誓,我一定会信守承诺。”说完,一刻也不停留便往外冲。
  关强见她不到三秒钟就消失无踪,摇头苦笑,喃喃自语:
  “少来这一套了!你有没有当过童子军,我还不清楚吗?”
  第七章
  由于一直想着如何得到丁漠的心,这顿早餐龙雁吃得十分漫不经心,手中的汤匙在碗里搅啊搅的,然而就是很少把稀饭往嘴里送,脸上的表情甚是苦恼。
  坐在对面的丁漠吃完自己的东西,一抬头看见她毫无食欲的失常举动,不禁有点担心地问:
  “你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龙雁摇头没有回答。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这句话让龙雁脑中忽然一闪。
  那本书不是说过吗?爱情的最初征状就是关怀。一个人如果爱上另一个人,自然而然就会表现出对他的注意以及关心。
  听听丁漠的声音,瞧瞧他的表情,怎么听怎么瞧的确都带着点关怀担忧之意。这么说来,也许丁漠对她并非全然没感觉了?
  龙雁差点露出微笑,不过她及时咳了几声,皱皱眉头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觉得头有点痛。不晓得是不是发烧了。”说着用手摸了摸额头。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丁漠探过身说:“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发烧了。真的生病的话,得赶紧下山看医生才行。”
  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微微蹙眉道:
  “没有发烧啊!你有没有其他咳嗽、喉咙痛等的症状?”
  “没有。”她连忙摇头,看医生是她极讨厌的事情啊!“我想——也许是醒得太早了,有点睡眠不足。再去补个觉,应该会好了吧!”
  “有用吗?还是我带你下山去看看医生吧!虽然是大热天的,在山上还是有可能感冒;一旦症状出现了,要再走下山去可就更难了。”
  “不!不用了!我很少感冒的,尤其是夏天。睡一会儿就好了,真的。”
  “真的没事?”他又摸摸她的额头。“你不会是怕去医院、怕打针才硬这么说的吧?”
  “怎么可能?打针不过像给蚊子叮一下,我有必要为了那么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说谎吗?”她清清喉咙。
  丁漠耸起两道眉。
  “你的脸这么红,应该是发烧了——”
  “没有啦!真的没有!”她确定自己脸红是因为说了谎话而非发烧。
  “真的很红。”
  “哎呀!我说没有发烧就是没有。你不信是不是?”龙雁说着站起来,走到丁漠面前,双手扶着他的双颊,把他往下拉,直到他的额头贴上她的。“不烫吧?我的体温根本就跟你的一般高低,你太——”
  她忽然意识到他们这样额头贴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两张嘴也相距不到五公分是多么亲密的一个姿势,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丁漠整个人像石头般僵硬。为免突兀的举动使场面更尴尬,龙雁将自己的头慢慢移开,并一步步往后退。
  “呃——我——我去睡了,稀饭等会再吃。”她说完旋即跑开,往床上一躺,面对着墙直喘气,感觉脸真的热了起来。
  丁漠仍站在原地,额上还留着她的余香。每一次丁漠呼吸吸入的都是她淡淡的清香,也许来自香皂,也许来自洗发精,总之都叫他像喝了酒似的有点微微欲醉。
  丁漠在沉思,龙雁躺在床上欲睡还醒,狗儿阿胖则趴在地上享用主人给他的大骨头。他们是如此专注,以致于没有注意到方才的画面已经一点不漏地全看在某个人的眼里了。
  傅希敏嘟着张小嘴,漫无目的地往山下走;经过丁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几乎令她心灰意冷的一幕。
  那个叫龙雁的女人还在,刚才就看见她不要脸地靠近丁大哥;虽然由她的角度看起来不是很确定,但那姿势看起来实在很像电视电影里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
  傅希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事实上她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丁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龙雁那个狐狸精主动献吻,他难道连拒绝的定力都没有?枉费她爱他这么久,还听了关强的劝,决心要全然信任他!他今天的行为简直让她失望透了。
  傅希敏一步一步走下山,她还没想到要去哪里,只是四处走走,逛逛街,或是看电影,甚至打电动玩具;只要能让心头那抹被背叛的感觉淡化,她不在乎今天要怎么过。
  她真的伤心。
  每个人,包括丁大哥自己,都觉得她的爱只是一种年少无知的幻想,并不真实。可是他们凭什么这么断定呢?关强爱过吗?丁大哥又爱过吗?他们怎能如此主观为爱这个字下定义?
  傅希敏此刻除了感到伤心以外以加上了寂寞。那种无人了解,又找不到人倾吐心中苦闷的寂寞感让她更为沮丧,更为自怜。
  是谁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她此刻的心情又岂是一个愁字可以完全表达的?
  关强的心已经无法再专注于书上。
  看看腕上的表,都近午时了;而傅希敏依然不见人影,他心中的感觉可真难描述。
  说好只是去道个歉,马上回来吃早饭的;会拖延到午餐时间还不回来,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舍不得离开心上人吧!也许那个叫龙雁的女人离开了,阿敏一开心就跟丁漠聊个没完,自然就忘了跟他约好立刻回来吃早餐的事了。
  关强难过地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在阿敏心目中的地位能一如丁漠那般重要,他这一生应该就再也没有什么奢求了。
  他苦笑着,想再埋首书本中,却发现注意力丝毫无法集中,只好叹口气站起来,走向厨房。想吃到阿敏煮的东西简直是奢望,还是他自己下厨做些她喜欢吃的菜给她吃罢!
  关强于是煮饭洗菜切肉,忙碌让他暂时忘了傅希敏仍留恋丁漠那儿所带给他的冲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每一次他不是都伤得很深很重?
  辣子鸡丁、凉拌海带丝、白带鱼、青菜豆腐汤一一上桌了,时间在眨眼间也过了快一个小时;而关强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傅希敏的身影出现眼前。
  真有这么多话好聊吗?早餐没吃,难道连午饭也不想吃了?
  关强当然知道丁漠不会让阿敏饿着了,但是——阿敏会不告诉他一声就留在那里吃饭,让他做一堆菜在家里傻傻地等她吗?
  他没有把握阿敏会不会这样,只知道她以前虽然调皮捣蛋,跟家人的约定还是信守的时候多,毁约的时候少。
  心里挣扎了半天,关强还是决定到丁漠家走一趟。也许阿敏对他的打扰会觉得不开心,但是该反省的是她啊!她以童子军的名誉保证过会早归的,就算她没当过一天童子军,也应该信守承诺。
  关强走到丁漠家,来开门的正是丁漠。
  他讶异却诚心地笑道:
  “关强?是你啊?吃过饭了没?”
  关强微笑摇头。
  丁漠立刻说:
  “我们正要开动,你也一起来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阿敏果然想留下来吃饭,关强心想。
  关强淡然一笑。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阿敏是不是要回家吃饭。既然她要留下来,就随她吧!——不过——如果她要回家时天色已晚,能否麻烦你送她回家?”
  丁漠两道眉全挤在一块儿,他纳闷地说:
  “阿敏?你在说什么啊?她不在我这里。”
  关强神情一愣。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根本没来过。”丁漠疑惑地说。
  “没来过?”关强的眉也皱起来。“她明明说要来找你。”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我确实没见过阿敏。会不会弄错了?”
  “除了来找你,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她说为了上次拿你的作品扔人的事来向你道歉的,我听得很清楚。”
  两个人开始焦虑起来。丁漠想了想说:
  “我问问龙雁吧!也许她看见过阿敏。
  “龙雁?她还在?”关强问,这才明白丁漠刚才说的“我们”指的是她,而不是阿敏。此时他忽然有个想法,阿敏会不会就是看见她还在才没有进屋去,而转往他处?
  “我去叫她。”丁漠急急进屋去,不一会儿就带着龙雁出来。
  关强首次看清龙雁的长相,却因心焦无暇详细自我介绍,只简单说:
  “我是关强,傅希敏的哥哥,请问你今天是否曾经见过她?”
  龙雁立刻摇头说:
  “没有,我没看见她。”
  “那——一整个早上有没有听见屋外有什么不寻常的声响?”
  “不寻常的声响?”龙雁纳闷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没关系,你只要回忆一下是否曾听见屋子外头有奇怪的声音就可以了。”关强说。
  龙雁仔细想了想,又想了想,抬头道:
  “很抱歉,我不记得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也许是我没注意到——”
  关强由她的表情猜想她应该没有说谎,但是阿敏实在没有理由说要来这里却又不来。这么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刚才想的——阿敏来了,看见龙雁还在这里,也许是生气、难过吧!所以人没有进去就离开了。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那么既然她人不在这里,也没有回家,会跑到那里去呢?
  这些疑惑和不安在关强心里直绕圈子。他虽极担心,却仍力持镇静,思索着傅希敏还会去哪些地方。
  丁漠问:
  “要不要我跟你下山去找一找?也许她——”
  关强摇头说:
  “我再回家看看,说不定她只是在哪儿贪玩,忘了时间。”
  “如果她还是没回去呢?”龙雁问。
  丁漠接着说:
  “那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找她。
  关强叹气。
  “最好她已经在家里了。”
  由于并没有注意到身上究竟带了多少钱,傅希敏漫无目标地四处闲晃,先看电影,接着打了两个小时电动玩具;等吃了一碗牛肉面后,才发现口袋里只剩下一张百元钞;她虽愣一下,还是把钱递给面店老板。老板找了她二十元外带一声谢谢。
  看着手中闪闪发亮的两个铜板,傅希敏专心地想着该怎么用这最后的二十元。此时的她心中全然没有回家这码子的事,也忘了自己下山到市区并没有跟关强或任何人说一声。
  二十元能干什么呢?她想。只能买一支好小好小的烤玉米,或者是一个三明治,一碗没有肉片的阳春干面,就这样而已。
  新台币二十块钱在现在这个社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既然吃不饱,干脆再拿去打电动玩具吧!至少可以消磨较多的时间。
  主意一打定,傅希敏找了家最近的电动玩具店走进去,打算继续玩今天才学会而且已颇有进步的赛车游戏。有个像老板的人走过来打量了她一会儿,迟疑地说:
  “小妹妹!我们这里规定年龄未满十八岁不能进来。你——看样子还不到十八岁吧?”
  傅希敏瞪大眼睛。
  “为什么不满十八岁就不能来玩?今天下午我就在前面不远处那一家店玩了快两个钟头。”
  “小妹妹!我们最近连续被警察抓了几次,罚钱都罚怕了。还是请你出去吧!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喂!你们这家店是怎么搞的?居然赶客人出去!顾客至上的道理你究竟懂不懂?”傅希敏吼了回去。早就决定今天她最大,任何人,包括电动玩具店老板,都不能欺负她。
  “哟!你这小孩子倒是凶起来了。我见你是女孩子才对你客气啊!好了,好了,我没时间跟你扯。快出去吧!要玩,去你下午玩的那一家玩,我们这里恕不招待。”
  “我偏不走——”
  “你——”老板火气也来了。“没想到你一个丫头脾气这么大,我客客气气跟你说,你还不听。不走是吧?那我只好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叫人撵你出去啊!反正我是遵守规定,撵你出去也是合法的行为。”老板说完手一招,一个面目狰狞的大块头朝这里走过来。
  被这样一个恶心的家伙扔出去可是件丢人的事。傅希敏见情况不对了,纵使有再多不满,也得暂时吞进肚子里,于是她对老板扮了个鬼脸便机灵地冲出门外。
  也许是专注扮鬼脸,没看见有人正要进门,傅希敏脸一转正巧就撞上一堵肉墙。老天!真硬得像墙,疼得她眼睛没张开就破开大骂:
  “你忘了带眼睛是不是?还是带了放在口袋里?走路不会看一下啊?撞坏我的鼻子,你赔得起吗?”
  “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吗?”傅希敏勉强睁开眼睛。“一个美丽少女的漂亮鼻子——”她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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