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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酒推销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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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接着说:“你从小在那长大,现在旧地重游,就没有什么特别感慨?”
是哦,好奇怪、为什么我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呢?
转念一想我就回过神来了:这是因为我对石马村一点记忆都没有留下,现在对我来说就和第一次到这里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为什么要感慨呢?
哦对了,我问老爸,为什么我会没有任何记忆呢!阴蛇那面镜子不是还没使用吗?为什么我童年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老爸没有正面回答我,他说,自己之所以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一趟出来一定要到陈伯的墓前去看看。
陈伯还有墓?他的骨灰不是在我家里吗!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老爸说:“算是衣冠冢吧。我立的碑,上面写的是陈一山的名字;但是里面埋的是你小时穿过的一套衣服。”
我一听这话,顿时张口结舌。
老爸又接着叮嘱我:“是你自己的衣冠冢,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进去的方法和进田家墓的差不多,真正的角度是碑上刻的分金度再这么变化……记下了吗?什么都不要问,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哦,真是一脑门的汗!
我想自己童年记忆的缺失,秘密难道就在那座衣冠冢里面?
不过我倒没有多话,老爸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那我照做就是了。
揣着只闷葫芦挂了电话,我就回到人堆里去。
没多大一会,汪姐就让大家起身回村;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却咦了一声:“杨家爸爸呢、哪去啦?”
大家一听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真的哦,谁都没发现杨家爸爸是什么时候不在的、去了哪儿!
刚才我接电话的时候还不经意瞟了一眼,他在坐在队伍外圈、用他背来的竹篓放倒当凳子呢,怎么一下就不见影儿了呢?
同伴们就分散开来在附近找了一圈,还用双掌拢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呼喊:“杨爸爸、杨爸爸,回——村——喽!”
但是这个人就象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这样一来,不但大家议论纷纷,就连汪姐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了。
虽然杨家爸爸是本地人应该不会迷路、同时他又不是探险队的人而只是临时向导,但毕竟早上一起出来,要是他真有事,那我们整支队伍还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现在马上发动所有人去找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保不齐杨家爸爸的突然消失正是杨英翠整个计划中的一环呢。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表达各自的意见,对这事感触最深的人的我反倒安静下来。
而我的暂不表态,在汪姐的眼里倒显出自己的冷静来。
在大家说完自己的看法以后,她却没有拍板决定、先是和标哥低声商量了一下,这才望向我问了一句:
“小江的意见呢、你觉得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第56章 桥头留守
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我留下喽!其它人应该全部先回村去。
现在来不及细想,杨英翠和她爸爸是不是真的事先设计了一个行动计划、还是杨家爸爸的突然另有原因离开,但是让这么一大帮人饿着肚子留下来寻找显然是不明智的。
因为会耽误行程。
耽误行程的结果就是十多人将不得不走夜路回去,而大家对这一段路并不熟悉。
有句话叫作“久走夜路必遇鬼”,更何况第一次往这个方向走来的我们,是踩着荒草开路而行的,路况差,就算不会遇鬼、不小心在夜里摔一跤别人都要找半天。
所以我的建议就是,让我一个人留下,其他人不要耽搁,赶紧走!
虽然说不定杨英翠在家里又要整什么妖蛾子,但一下子回去这么多人、好歹互相有个照应;另外,凭着直觉,我认为杨英翠就算有什么谋划,多半也是冲着我来的。
那么让我留下,伙伴们反而可能是安全的。
另外,我留下来后一个人目标不大、反而更好灵活机动地行事,就算是大家有什么不对,我也可以在暗中设法营救。
如果和我大家在一起,被她来个一锅端怎么办?
第三方面,如果杨家爸爸真是好人,那我当仁不让要救他;如果他和杨英翠是一路人,那我把他制服控制在手里,对杨英翠会不会有一定的制约作用呢?可以试试。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和老爸因为职业原因,与非人类们在晚上打交道是常事,我留下来会得心应手的;要是和大家在一起,这么多人我反而照顾不过来。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果断地催促大家赶紧走,我留下来要么等、要么找,争取尽快领回杨爸爸,大家回村以后哪都不要去,就呆在杨家。
另外,我还特意嘱咐汪姐和标哥,回去以后尽量坚持用我们物资车上的大米煮饭,至于原因就不要问了。
当然,如果杨英翠已经做好饭,那也没什么,大家放心吃;如果有什么,等我回去以后再处理。
总之一句话,让大家不要紧张、更不用为我担心,首先把自己照顾好、不要给队伍增添麻烦,这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不知道是我这自告奋勇的行为感动了大家还是其他原因,队员们看我的眼神总算是友善多了。
从汪姐的角度,她考虑较多的当然是大多数人的安全;所以我的建议她自然很赞同。
标哥知道我的身份和一些过往经历,所以他对我走夜路同样也是放心的。
王心梅对我的留下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后她同样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朝我笑了笑,还特意给了个赞。
行,就这,虽然不说赴汤蹈火,但是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这个任务我果断接了!
接下来汪姐和大家作了些交待,还给我留下一支专门的野外照明灯,用的是蓄电池、而且电量满满的。
标哥还和我约定:他们进村以后就会和我电话联系、相互通报情况。
大家也就不再客套,就干脆利落地挥手告别,就此上路了。
这时已经快三点半钟,辰光还早,我决定先等等再说;一个人到处去找其实最不可取,万一杨家爸爸回来不见人,到时一个寻找一个,都像无头苍蝇一样,这反而更误事。
我一个人在桥头上坐着,忽然就觉得这次探险就是一次操蛋行为,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动议?这不是拿着十多个人的性命来开玩笑么!
太轻率了!
其实我猜上面的意思,大概也是心里没底,这才先派出一批人当炮灰先来踩点,探一探,石马山这一带究竟哪里有真正的危险、然后划为禁区,哪里安全则可以让后面的专家踏足。
想法固然是好的。
假设我们一趟平安、后面的专家考察也成功了,后面肯定是大规模的配套公路施工以及资源开发,然后各种宣传推广和活动开展,迎接游客的到来。
即便如此,谁又敢保证后面都是顺风顺水的?施工中出现异常的非人为事故怎么办?游客访幽探奇,失踪了怎么办?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操闲心了吧?因为这些都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或者我能改变的。
再说我和老爸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平民百姓,人家在决策之前没有任何必要来向我们询问,搞旅游这事行不行?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石马村当年的逐渐荒废是自然生态原因,并不是什么阴蛇害人,这全都是民间谣传、无稽之谈。
事实上,就连老爸在我面前不也一直都讳莫深的吗?要不是后来不小心挖出来陈伯的骨灰,估计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但是,把生态事故说成是鬼物袭村,这在宣传推广上的确是很有章可作的;信或不信是一回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借着这个由头来操作一番的。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坐在桥头上闲着没事干、胡乱揣测的!
心里东想西想的,时间同样也过得飞快。
今天本来就是多云不见日头,所以渐渐地,天色就变得昏晦起来;而杨家爸爸依然不见影子。
我有些不耐烦了!
尽管这时心里仍然宁愿选择相信杨爸爸真是好人、他不是干坏事去了,而是真的有事离开被耽搁、或者要么真是在野外出了意外。
这可如何是好?
先不说他是好人坏人、是故意或无意,但我这样傻傻的一直等,连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有一刻,我甚至突发其想,要不我什么都别管了,索性大着胆子沿路到石马村去,正好探一探我那尊衣冠冢去。
因为实在好奇:为什么埋着我的小时候衣服、却要用刻着陈伯名字的石碑来掩人耳目?为什么这一带明明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而我于它却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
但最后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再回来考虑杨家爸爸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明明记得,杨家爸爸在消失不见这前,是坐在队伍的外围,也就是溪水旁边的。
当时大家相互离得都不远,但是都在兴趣勃勃地看景聊天。而一直不时关注杨家爸爸的我刚好在接老爸的电话,而正朝桥头上走,就没有留意到他究竟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难道、难道是顺着溪水漂走了?
这个奇怪的想法让我自己都忍不住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
然而溪水浅浅的,连下面的水草都清晰可见;如果要说杨爸爸是偷偷潜水游走的,那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唉,反正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也不知道我这时候究竟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坚信杨家爸爸除了能顺水漂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我途径了。
然后我就情不自禁地站起身,真的就打算沿着溪流方向去找一找;反正就是死马当活医吧,难说凭着直觉反而会有所发现呢!
不过刚走出几步我又转身回来,把队员们刚才留给我照明用的手电放在桥头显眼的地方、灯头朝向回村方向。
我是这样想的:
如果我离开一会还没回来、而这时杨家爸爸回来见不着人,他看到手电或许会等一等。
即便不稍等片刻,他大概也会把手电取走,这样不但路上可以为自己照明、还方便我很远就能从灯光里发现他。
或者也有可能被别的路人看到取走手电?咳、不能说这个可能性没有,但是除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人敢在鬼村附近晃悠,恐怕那人也只能算作是非人类了。
至于我,夜里不用手电反而更方便;再不济也有手机上的电源照明么。
如果我回来以后手电不在原地,则说明多半是杨家爸爸回来了,那就赶紧往回追赶。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说,我这个善意的做法着实有点二;但这貌似是我现在能想到、最妥当的处置方法了。
第57章 她想干什么?
我于是顺着溪水向下游、走出两百多米的距离,这时候已经超出了同伴们刚才寻找杨爸爸而游走到的范围。
这时一个突然的发现让我心中一动:青草丛里露出来一截显眼的东西!
马上蹲下来仔细一看,只见土里斜插着的是一小段浅黄色竹片,而且断口是新鲜的。
我分明记得杨爸爸先前是捏着根竹棍一路拍拍打打行进的,而这段竹片无论从颜色和破口上看都很像是从那根竹棍上折断下来的。
这个发现顿时让我精神一振,因这就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杨家爸爸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的!
继续向前又搜寻了几十米,就有了更多的发现:我看到几处草丛有被人经过踩倒的痕迹;另外还找到几处被拔掉植物后留下的小坑,新鲜的泥土散落在附近,应该是从根茎上抖落下来的。
这被采撷的是什么植物呢?
我集中注意力比对和搜寻,终于又找到一小枝被扯断在地上的茎叶。
一看到它的形状我就笑了。
这是在沙柳镇很受欢迎的一种野菜,街头巷尾的不时都能见到乡亲用竹篓背到城里来卖,外形和野芹有些相像,叫罗鬼菜。
罗鬼菜通常生长在阴凉坡地的松软沙质土壤中,性凉、最能明目醒神,把它拿回家以后,只需要要用白水煮就、辅以糊辣子蘸水,这就成了一道风味独特的美食。
难道我误会杨家爸爸了?也许老人家为了招待我们这些客人,这才悄然来到这里,为的是给我们采到足够多的罗鬼菜。
这样一想,我忽然有些为自己刚才的疑神疑鬼而感到惭愧!
我站在原地向四周努力地辨认了一圈、又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但还是见不到杨家爸爸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再往前走,林木渐渐多起来,而且更加偏离了旧路范围。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越来越暗了,再往前走的话已经无济于事,因为四周不但什么都看不清、我还可能会在这里迷失方向。
要是寻不着人、反而把自己弄丢了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我决定就此打住,转身回去了。
心里又隐隐抱着一线希望,只盼杨家爸爸只不过是兜个大圈子,现在又回到桥头那里去了也说不定。
这样一样,我就说服了自己,决定还是回桥头上去看看。
于是我又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原路返回,折回到桥头上后隐约看到,充电电筒还好好地放在原处,这不禁让我大失所望!
我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拨通了标哥的电话,想问问他们到村没有?还有就是杨爸爸有没有从后面赶上他们?结果标哥说他们已经回到杨家了,至于后面一问,我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并且,电话马上被杨英翠抢过去,细致地询问我在现场寻找的情况,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很焦急。
这下麻烦可大了!
我下意识地问她要不要报警,但是却被她抢白了一句:“现在离城这么远,警察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赶到那里的。”
那怎么办?要不请汪姐从探险队里抽出几个人来、再到村里请几个熟悉地形的,一起返回桥头这里仔细寻找,行不行?
我就在原地等着。
杨英翠说等她先和大伙商量一下再告诉我,于是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就坐在原地休息,心里不停抱怨杨家爸爸真是无组织无纪律、要不然哪里会有这摊事。
按说这事主要责任不在探险队伍,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我开始有点相信这不是父女俩刻意的计划、而是意外。
心里一下就没了主意,于是又下意识地打电话给老爸,匆匆把情况一说,想听听他的意见。
结果老爸毫不迟疑地说:“当然要先报警,警察能不能及时赶到是一回事,但把事件备案却是必须的。”
这才挂了电话,标哥又打了回来,向我转达大家商量之后的意见。
我再次建议先报个警,但是被标哥否决了;他说之前他也是这么建议的,但汪姐似乎又有别的想法,但她不方便说,只是说这事还是先不报警为好、要不然对这次探险活动的负面影响就大了。
汪姐的意见还是继续寻找;而杨英翠也是这个意思,她不相信爸爸真的会出事。
但是标哥又说,奇怪的是杨英翠既不同意队伍里抽人、也不同意在村里拜托乡亲帮忙一起寻找。
她说她想自己出发来和我汇合,一起寻找爸爸。
我一听到这个决定就炸毛了!
刚才几乎就相信了她没有刻意计划什么的,这不,一下子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杨英翠要是心里没有鬼,我把江恒倒过来念!
我是真生气了、原来她绕这么大的圈圈,还是想来和我正面交锋。
私下解决也好,这样一来探险队可以安全留在村里,我可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于是我就叫标哥转告杨英翠,就说我同意了,按照她的意见办。
标哥迟疑了一下,说一个姑娘连夜过去,不好吧?要不他辛苦陪一趟?
我果断拒绝,叫他不要来添乱。
一方面杨英翠是本地人,另一方面这个女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再一方面我和她有些恩怨要了结,所以标哥就不要掺合了。
我说完后就听见标哥在电话那边“咕嘟”咽了大口水,他压低嗓音问我:“兄弟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她,过去是不是欠下了孽、债?”
我赶忙叫他别胡说,根本没有的事!这要是让王心梅听到,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标哥听了就嘎嘎嘎地坏笑,然后就说要挂电话了,让我在原地安心等杨英翠就是、她马上出发了。
我突然决定不听老爸的话,放弃报警了。
现在想来,说不定这杨家爸爸就是故意的,他现在分明是躲在暗处,等着杨英翠到了以后,一明一暗向我发难呢!
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我这才记起来充电电筒还在桥头上呢;刚才只顾着打电话了,得赶紧把它收起来。
这么一想,就转过手机屏幕照亮,然后伸手去取手电筒。
但是,光亮一照到手电筒我就愣了……
我记得先前离开的时候,自己是把手电筒的前头朝向回村方向的、而此后我再也没有接触过它。
但是现在发现,它被掉了个,前头转向石马村方向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人动过手脚了。
好吧、好吧!
如果现在说杨家爸爸完全没有问题,你信吗?反正我是再也不信了。
既然这样,我已经猜到,恐怕所要面对的事情还远不止一桩而是层出不穷的小算计。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我就把手电筒捏在手中,按了一下开关。
手电筒亮了,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我就任它开着。
果然,没有过两分钟,手电筒的光竟然迅速由明转暗,最后果断地熄掉了。
竟然没电了!
探险队员把它交给我的时候,明明说它的电量是充满了的。
哈哈,我特么真是一个傻缺。
但是,杨英翠,你压根不知道我在夜里不用手电筒反而会更方便,对不对?
然而事情还没完。
又过了没多大一会,我的手机电量也终于耗尽,果断地自动关机。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因为我刚才打电话和用它照亮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电量提示。
这是巧合、但也真是太巧了。
天底下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全部发生在我身上。
那么,接下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趣事’在我的周围展开来?真是好期待……
第58章 无灯夜行
这个时候的我其实是相当苦逼的:
手电不能亮倒也还罢了;而手机没电,就象把自己扔进一个接近原始社会的环境里面,一旦危险来临,除了依靠自己、求爷爷告奶奶都没有用!
也就是说,我和所有能帮到自己的人都失联了。
现在黑暗包围着我,仿佛危险也无处不在。
我倒也没有害怕或者恐慌,只是心头觉得非常难过、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不过这个说法可能稍微夸张了点儿,因为接下来我要面对的不过是一个脑子还不算笨的女生、外加一个糟老头子,怕什么?再不济,打不过我还可以跑么!
要论走夜路、黑暗中遁逃,我还是蛮有些心得的。
其实我这是安慰自己来着,结果还真有效!
现在的我,真把桥头当作了贵宾席一样看待,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安心的等待幕布拉开、大戏上演。
正是初夏时节,再加上多云天气,白天不热,但晚上也不冷;微风轻拂、水流在心里汩汩的响。
我像老僧入定一样坐着,既然什么都看不见,那就只好听听水声和虫吟。
明明知道我可能需要就这样,枯坐至少三小时才能等到杨英翠的到来。
但我还是愿意等,并且顺便借此机会来磨练我的耐心。
甚至有那么一刻,困意突然慢慢的上来,我简直就要睡着了。
没有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水里有一道反光,非常迅速地跳跃了一下,马上又消失不见!
这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这绝不是错觉。因为只要在黑暗中呆得久了,对光线的变化反而愈发的敏感。
刚才的光斑来得快也去得快,但确确实实被我捕捉到了。
光亮来自溪水,但它是反光;所以我就下意识的快速扭头,向刚才一直背对着的石马山方向望去。
我看到了什么?一支火把!
竟然有人打着一支火把,不紧不慢的朝我所在的桥头方向走来!
哦、我顿时无语了……
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在这个白天一般都见不到人的鬼地方,到了晚上,却有人出来活动、而且还堂而皇之地打着火把。
这真是太有戏剧性了。
也许有人就要问了:“凭啥那么肯定他就是人呢!为什么就不可以是非人类?”
呃、这个嘛,其实人类和非人类之间,还是很好判断的。
简单来说,鬼火和人类使用的火把,从光亮的颜色上看,一个是绿油油的、另一个是红彤彤的。
另外它们的运动轨迹也完全不一样:鬼火可以在没有风的空气中漂游浮动;而眼前的火把虽然在向前移动,但它又是在不停地跳跃闪烁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有说服力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随着那人的慢慢接近,我已经看清了他的基本身形、以及被他背在身上的那只竹篓。
什么也不用说了……杨家爸爸,你让江恒等的好苦啊!
你说是不是很让人无语:他走的时候悄无声息、这么长时间杳无音讯,而一旦出现却带出如此惊悚的画面!
他竟然上到石马山去了,这有谁能想到、谁又有那么大本事找得到他?
现在好了!不管你是人是鬼,是敌是友,是善是恶,是真心是假意,至少我不孤独了!
我既没有欢欣鼓舞的迎上去,也没有心惊胆战地往草丛灌木后面躲。
还那样,就静静的坐在桥头,等着他向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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