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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酒推销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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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势地形像一柄荷叶,墓地边缘长着的树已然成林、又像荷花一样把莲蓬状的墓区包在花心,个个坟包又像莲子一样分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走到林地边缘的时候,月光突然放出光华,投射下来的树影如同长臂、在幽风里不停晃动着,不时伸过来勾肩搭臂。

我想大概是自己的不邀而来,才惊动了这里的主人;就有种被许多双眼睛注视、许多人围观的感觉。

小木偶在这样的环境中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活力,动作比之前要灵动一些。

它竟然开始摇头晃脑东张西望,似乎在好奇观望、又像是在对谁打招呼。

我想了想,尽管来之前陈伯满不在乎地说用不着准备什么,但这样贸然闯入一群非人类的地盘,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

于是就停下脚步,按照老爸教我的手法比了个行礼的势子,逆时针慢慢地转了一圈;然后这才抬起左脚虚跨出去但又不马上落到实地、悬停几秒,这个意思其实是先打招呼提醒一下:请让一让。这样一来,在行走中万一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尖,到时才有话好说。

但是还没等我做完这一套动作,小木偶突然像疯了一样、撒脚丫子就往墓地东北方向跑。

这个时候我是不可能半途而废的,所以就心无旁骛地继续表达我对主人们的敬意。

完了之后这才也向那边走。

那种后背被注目的别扭感减轻了一些,大概是我的沟通起了作用。

有酒蛇渊源那位老人,他的墓正是在东北方向。

但到了那里一看,小木偶却不见了踪影。

我心说,谁叫你等不及?等下要是唐突了主人,只怕要有麻烦啊!

慢慢走到墓碑前面七步处,我再次郑重做了个晚辈拜见的手势,——别怪我、这不是磨叽而是礼数。

之后就直接伸左手出去,眼看就要搭到碑上。

“呱——”

静静的夜里、林子、墓地、碑前,这相当突然的叫声,如果都不被吓到,那说明心理素质真是够好!

我都出一身冷汗了……这是在警告我吗?

好吧,主人生气了都!好只好换种方式来了。

我把手缩回来,在身上摸索用来照明的东西。

找到了——不是用手机led灯,也不是手电筒,而是特制的含磷火柴。

幽光闪动中,看得到中榜位置的几个大字:“显祖考田某府君之灵……”

这就确定了,是我家传的刻字手法。

这时火苗却迅速缩了下去。

我再划了根火柴,移向山边(左),核对了一下碑上刻着的分金线描述,这才掐掉火苗退后几步,开始根据山向找位……

好吧,不是我想要搞得这么复杂!自从我开始从事制碑行业,父亲就在反复讲解和强调,要我必须遵守一些规则。

这一系列动作其实就是试图请求主人同意,让我他面谈。

非人类不是不好说话,但前提是不要不遵守规矩,谁也不会喜欢到家里来个失礼粗鲁的客人,我们都一样。

如果要强行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非人类通常也不是好惹的。

我刚才的动作如果换成与人的交往,则很好理解,就是来到门前,找到门铃、通知主人,然后等他同意开门。

等待的过程里,我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动,老僧入定一样。

然后脑中很快就一恍惚,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全变了。

哦、我滴个乖乖……

做梦也想不到,普通人畏惧得要命的阴宅景象,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就是一个农家小院,和沙柳镇上的一些老屋子在格局和外观上没有什么不同。

院门更是差点惊掉我的下巴——还真是防盗门?哦我的天!这款式怎么看怎么眼熟。

看来阴宅也是俗世,同样也要与时俱进。

来给我开门的是个笑眯眯的缺牙老头,一看就知道我找的就是他了!同样是爱喝酒的人,那种亲切感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老爷爷您好!”我老老实实地先问好。

“哎哟,你这娃儿倒真没见过,不怕生、又乖巧,能喝酒,太好了太好了,稀客呀!”

老爷爷这副笑逐颜开情绪立马就感染了我,原本的一丝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我在心里说:太好了!看来老爷挺友善的,应该挺好商量,那么这一趟可能不会白来。

说着话就进了小院,院里有石桌石凳,桌上放着茶壶和杯子,旁边是张躺椅。

我当然不会笨到去躺椅上去放松逍遥,自己去石凳上坐了,不过马上又起身取两只杯子、提壶倒茶。

这下田爷爷更高兴了。

他捋捋胡子问我:“真不错,小娃娃长得也好,是哪家的?”

我赶忙回答说:“姓江。”

“哦,不姓田?那是后来才搬到镇上的了。”

他说的后来自然是指在他过世以后。

我说是的,家父是江庆生,“您这院门我挺眼熟的。”

“江庆生?哈哈,巧了!原来你是做防盗门那家的呀!”

老爷爷更开心了。

我心说:“哦,防盗门……”

墓碑咋就成了防、盗、门了呢?

第18章 冷馒头,人为馅(上)

防盗、防盗……

我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突然猛省过来:难不成小木偶已经着了道,现在田爷爷就是在暗示我不成?

这可难办了!也就是说,我的来意已经被他知晓了。

当然,现在也不好开口问,只好陪着小心和老人家有一句没一句不着边际的闲聊,同时寻找合适的开口机会。

但是老人家的谈兴很浓,因为他的脑子里留存的多半是生前那个时代的记忆,对我来说相当陌生,我根本插不上太多话,只能老老实实地当听众。

突然发现代沟这种东西,真是无所不在啊——先前在家里听陈伯的唠叨、没想到来到田爷爷的”家“里,又掉沟里了、而且深到没顶,这可如何是好?

我耳朵里听着,脑子里不停地在想着对策;而眼睛同样没闲着,不时到处瞄,打算寻找共同话题。

结果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突然看到躺椅边上倚着根拐杖,被田爷爷的身体挡住了一半,乌黑光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最显眼的是上面似乎雕着一条盘龙,而龙身又是白色的、大概是白龙吧?

“小娃娃,是不是看上我这里的什么东西啦?”田爷爷笑容可掬地问。

我去、这话很有深意啊!

老爷不简单:眼神好、脑子反应快,看来今天恐怕真的要白来了……

心里想着事,但话却这么说:

“呵呵~不是,田爷爷,我是看到您这龙头拐杖的造型挺吸引人的,就多看了两眼;不过您就别送我作礼物了,我暂时还用不上的,嘿嘿……”

“龙头?哦嗬嗬嗬……年轻人什么眼神,这是蛇!”

说着就将拐杖朝我面前一竖,让我自己看、看清楚!

“啊?”

真是蛇杖,不、是蛇骨杖,也不、这蛇骨和拐杖是独立的;准确地说:是一串蛇骨缠在拐杖上!

田爷爷稍稍摇摆一下拐杖,蛇骨也晃动着、有如真蛇起舞,和拐杖轻轻撞击,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很有节奏和韵律感。

听起来让人心情愉悦!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心里早已经在狂喊:给我吧给我吧,田爷爷您是大好人,这拐杖我用得上啊……

刚才为什么要拒绝?我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啊、真是肠子都悔青!

算了,豁出去了!我于是极度厚颜无耻地开始大拍马屁:

“哇!田爷爷,你这拐杖真别致!这串骨头就是那条会喝酒的蛇留下的吧?

也是,它咬过您,仇恨不小;不过爷爷我跟您说,您把它带在身边,每天看一眼都要勾起仇恨,这不好、气大伤身。

不如把蛇骨交给我处理吧?”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心所在!

田爷爷惊奇地一抬头:“哦,原来你也知道老汉当年的糗事呀,哈哈……”

“嘿嘿嘿,那可不,您老人家的名气可不小呢。”

我感觉自己笑得真是猥琐。

田爷爷一脸的欣慰,甚至有些自得地说:

“嗨,什么名都是虚名……哦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仇恨?

哈哈哈,瞧你这娃娃说的,如果不是与蛇兄有这点关联,现在你们哪里会想得起老汉!

所以说,虽然是虚名,却是仰仗了蛇兄啊!”

一听到蛇兄两个字,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糟了!”

连兄都叫出来,这感情真不是随便说说的,老人家怎么可能同意我带走它!

任务难度再次增加,这可叫我怎么办?

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但我最终还是不死心,就期期艾艾地对田爷爷说:“呃、也不怕您老人家笑话,其实我这趟来,就是,就是……”

老头儿打断我的话说:“你是想为你那个同伴求情吧?不行。咱们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但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而且还顺东西!那老汉就不能对他客气了,走不了!”

唉、好吧……老人家的这番话听得我脸上臊热,回去只能将原话转告陈伯了,是小木偶自己太莽撞,这不怨我。

偏生田爷爷又补上一句:“哦,我刚才这些话可不是说你啊、你很好的!”

说完又接着数落我的“同伴”:“他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怎么就不跟你学好呢!来者是客,来者是客,但顺东西就不行,打脸哪!”

哎哟……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穿进去。

这时候,院外突然飘进来一个银亮清脆的声音:“爷爷开饭喽~今天家里蒸—包—子!”

喊出这一声以后,脚步声咚咚咚,越跑越远。

“哈哈、这野孩子!”

田爷爷说罢却又乐哈哈地应了一声,也不管她已经跑开听不到了;他又转头朝我解释:“我孙女。”

显然这跑走掉的不但是个精灵古怪的小屁孩、而且从田爷爷笑开花的脸就看得出来,在家里她必定老爷爷的开心果。

田爷爷问我:“要不和我去儿子家,喝两盅?”

我赶紧起身告别:“不了不了;那,田爷爷,我就不耽误您用饭了,改天再来看您好吧?”

“等下!”田爷爷却摆手叫住我,“这么的吧,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空手回去怎么好意思?爷爷喜欢你这小娃儿,就送你个玩艺吧,可得把它养好喽。”

说完还不等我回答,就喝了一声:“去!”

我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多了条细细的小蛇,它很小、但昂首吐信的样子真是生动可爱。

还能怎么说?蛇骨是没到手,有条活的小蛇也不错了,总算没白来、好歹跟陈伯算是有个交待。

我就开开心心地谢谢田爷爷。

又问他:“哦,这蛇喂它什么最好?”

田爷爷指指拐杖上缠着的蛇骨:“蛇兄的后辈,当然是喝酒啊!”

我一听大喜!喜不自禁、喜形于色……

原来小蛇“血统高贵”、乃是酒鬼蛇嫡亲,那么和蛇骨到手简直无差别,我真是开心啊~

简直不要太兴奋!

老爸常对我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现在看田爷爷这么够意思,怎么不该投桃报李一下!心情激动就一冲动,我立刻就脱口而出:

“田爷爷,既然您老爱酒,我索性再跑一趟——家里有几坛老酒,给您送点过来尝尝。”

田爷爷却摇手说:“这怎么好意思?再说老汉早已不喝阳酒、只能喝冥酒啦,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不不不!”我喜出望外地说,“巧了、我说的正好就是冥酒。”

这下田爷爷的脸上终于泛出光彩了:“真的?陈酒几年的?”

我说至少也是十五年的了。

“哈哈哈,好、那老汉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说定了,田爷爷就开了门让我出去。

到了门外,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倏忽一下回到树林。

我仍然还站在田爷爷家的院门外。

那我现在要怎么才回得去呢?才想起老爸先前竟然没有提到这档子事,汗!

正在茫然四顾的时候,我又听见刚才那个银铃般的童音:

“真新鲜,果然是个人!”

苦笑。有这么说话的吗!感觉我好象变成动物园里的被观赏对象了……

只见眼前这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头上只扎着个直鬏、系着根绿绳,眼珠儿不停地转动着,粉嘟嘟的小脸,翘唇边上还着丝狡猾的笑意。

简直小魔星哪!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单看现在就不好对付。

呃……我还是设法赶紧闪人吧!

于是我就热情洋溢对她说:“你好,小妹妹!麻烦你告诉我、哥哥要怎么才可以离开这里呢?”

“跳!”

跳、怎么跳?

我原地转了一圈,除了看到老屋子混搭着小洋楼的村落,却没有看到有传送阵迹象的存在,比如水井啊、小河溪水啊,就是连个象样的平台、台阶也没有。

结果小女孩被气到了,她在原地直跺脚,说:“哎呀,没想到人类这么笨,连个跳都不会!”

我苦笑。

然而咧开的嘴角都还没收拢回来,小女孩猛一蹲身,捡起个东西朝我就扔,“啪!”

是个小土块,在地上弹跳着直奔我的小腿部位。

我的反应慢了一步,结果土块正好打在那里,我竟痛得“啊”地惨叫起来。

第19章 冷馒头,人为馅(下)

滋——好疼!

小女孩又往地下蹲,这下我连忙向上一蹦。

“哈哈哈,会了会了:原地蹦蹦跳,小免子尾巴翘翘!”

她欢喜地拍着手。

得,原来是找我玩游戏来了;可我赶时间啊,下次来陪你玩好不好?

这时小女孩说:“再玩一个你就能走。”

我无奈了,好吧,答应就是。

但我又上当了。

这次却不是避开土块,她竟然叫我蹲下扮小狗,然后她把馒头抛过来让我接。

“要是接不中,哼哼……”

我去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小女孩,不可能五岁!

但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见小女孩开始后退,她想要离我更远些。

我急了,大叫:“不要再远了,要不然真接不到!”

这时她已经把手一扬,果真有一个东西呼啸而来。

但是她真坏,我眼睁睁地看着,落点将会在我前面一段距离。

要是接不到,谁晓得她又要怎么玩?

我就拼命扑过去。

没够着?拼了!我顺势和身一滚……

打了一个滚,好象什么都没捞着。

完了。我懊丧地想:“怕是要继续陪她玩了。”

但是刚一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林子里。

本想得意一下的,但是后襟马上被扯了一下,一回头——

哦、我的心脏!

小家伙竟然一脸坏笑地站在身边。

“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心有余悸地望着这个小魔星。

“我想去你家玩。”

“不,那可不行!你爷爷知道吗?不知道吧!小心他揍你!”

我貌似找回了点面子。

“哼!爷爷才不会的。”她骄傲地说。

我才不信呢,于是又追问:“那你爸或者你妈呢?”

这下终于点中死穴了。

小女孩恼火地说:“哎呀,你真是烦!”

我说:“回去吧,乖!”

小女孩想了想,转身撒腿就跑。

我担心地喊:“慢点,小心摔着……”

但她却边跑边扬手:“我爷爷下月十四过寿,他要你别忘了!”

说着再次做出扔东西的动作。

我下意识地一抄,手中便多了个东西。

“江恒啊、江恒,你作了什么孽?田家蒸包子、给你个冷馒头,呵呵~”

被气笑的我捏着这只小馒头想了半天,实在不喜欢这种福利,但我决定了、这回绝不把它扔掉!

……

好歹算是完成了任务,心情轻松地往家赶。

结果才到离屋子两三百米处,已经看见灯光,也没多想,就加快了速度。

但是又走出一段,我突然想起来,临出门时是陈伯在的,家里并没有开灯、而现在,看起来灯火通明!

哈哈,一定是老爸回来了!

我这一高兴,索性扯起趟子狂奔。

到了大门外发现门果然没有上锁,就用力一推进去再反脚把门踢上、一阵风跑进堂屋,果然看见老爸坐在沙发上,我就气喘如牛格外欣喜地招呼他:

“老爸回来啦!”

呼哧呼哧呼哧……

老爸眉眼里的笑意一闪即逝,他没有说话;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伸手把他面前的水杯拿来,几大口干了,爽!

我往沙发上用力一坐,而这时老爸地不干了:“臭小子!喝了你老子好不容易才等凉的水,也不再添上?真不知道老子是怎么教育你的!”

呵呵~我竟然忘了、这最后一句明显自我批评。

不过嘴上虽然说忘了,我并没有挪动身子;咱们父子俩谁跟谁!别矫情了。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左右,老爸才说:“信不信老子揍你现在!”

是哦,我知道闯祸了么。

不过老爸说了揍、那就绝对不会动手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他的牙骨帮子发紧那就是在咬牙、要是我发现这个还不马上跑脱的话,一顿痛揍是免不了的。

我这叫久病成医,暗中琢磨出来的。

接着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我全说了。

自己的老爸,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胡子拉碴的老爸,头发凌乱、脸上的线条分明,还带着路上的辛苦和劳顿,但他却一直波澜不惊地听我细说。

貌似老爸回来我就不慌神了。

只是听我讲到当时向田爷爷许诺送冥酒那一段,他眉头微眉一下、却很快又松开了。

这时我就心中有数了:没多大事。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鸟鸣声起,灯光渐渐被晨光盖过。

但老爸没有挪窝、也没叫我站起来关灯,就那么随它到处开着。

“对了老爸,我从那带回来个馒头,没舍得吃,你看?”

老爸“啪”拍过来,我的肩膀随着受力一沉,火辣辣地痛。不过还不错,馒头没有因此滚落在地,我捏得稳呢。

只是……咳,老爸终究还是成功施展完他阴人的一贯招数。

只见他微微地点头:“嗯,有进步,现在的心性不错。”

过关了。

再来说馒头的事情。老爸戏谑地说:“你要是真敢吃下去,老子就服你。”

我当然不敢,我甚至后悔:在自家老爸面前装什么装!这一巴掌拍得我心服口服!

老爸要我把馒头掰开。

我照做了,结果看到馒头里面果然有东西!

其实也不是东西,没有什么东西。

这么说吧——馒头中央的确没有东西,空的。但是这个空洞的外形是个小人,就好像事先放了个小人进去,然后馒头蒸熟了、同时也把小人蒸得气化了,只留下一个模子一样的外型。

认得出来这个“模子”是谁吗?当然,是那只小木偶。

哦天!笑眯眯的田爷爷、小魔星姑娘,你别说,这一家挺能下狠手的。

我愁眉苦脸地望着老爸说:“老爸,我错了,一时冲动,不应该轻易许诺别人的。”

接下来怎么办?

老爸说:“慌什么,老田倒不是外人,只是我都没透给他的东西,让你这么一搞,倒让老子我下不来台,这下变成小器鬼了。不知道以后见面他要怎么寒碜我。”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哈哈一乐。

老爸随口问:“老田家下月十四是吧?到时一起去。”

这下我求之不得,连忙不迭地答应了。

这一趟我本来是因为陈伯而去的,但自从回到家以后,老爸不提、我也不问,好象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个家里也还象老爸出门前一样,就是我们父子俩人。

但是我心里却知道,陈伯肯定是存在的,他就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只是现在我和老爸都心照不宣,有意回避,暂且不提他。

接下来我又和老爸细说田爷爷送我条小蛇的事情,还扬起左手给他看。

现在那条小蛇已经化成左腕上的一条墨状线,在外人眼中一定会以为这是胎记。

老爸还是若无其事地说:“老田的好意,你收就收了吧,只是冥酒却不能不给了,咱们从来不欠人情、便是鬼情也不欠。”

我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两个人的困意都上来了,就各自回房里去睡。

我是下午三点左右才醒来的,这时老爸已经在工棚里忙活了,他总是闲不下来。

起床以后又做了些杂事,这时已经下午五点左右,我就进厨房开始做晚饭;我已经有思想准备,到夜里老爸肯定要叫上我找陈伯说事的。

……

又等到各自忙完开饭,父子俩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各自吃吃喝喝。

只是当中老爸突然问了一句:“王心梅是谁?”

呃……我顿时面红耳赤,立马想到工棚里那块碑,我走得匆忙、竟然没来得及收拾!夜间到家以后,我什么都和老爸说了,单单留下这个事情没好意思说,现在、唉……

老爸是什么人?过来人!

我这一脸的窘迫让他早已经看穿一切。

好笑的是他像伟人一样把大手一挥:“吃饭吃饭!你也不小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不要总是胡闹,比如刻在碑上这种……你以为现在石料不要钱?”

“哦哦!”

“哪天带回来我看看。”

啊?这下遭了。我本以为老爸心里有数,不掺合年青人的事情的,想不到他竟然产生了感兴趣。

我苦着脸说:“带不来了。”

老爸奇怪地问:“为什么?”

哎,这叫我怎么说!连忙告诉他,晚上去问陈伯好了。只是我忐忑不安,担心陈伯把我和王心梅带到家里的那些事儿给抖落出来,那可就出糗大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伯,但愿他能掌握好分寸,“拜托拜托……”

第20章 为什么拯救你

吃过晚饭、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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