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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很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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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笑了笑,转过头去。

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他看着宫墙外高大的绿荫,感受着阳光和煦温暖的温度,过了良久才说:“等你完全安定下来,我就要走了。”

李睿浑身震了震:“裴侯。”

裴宜抬起手:“用不着劝我。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他转过身,看着李睿,“你答应过我,会做个好皇帝,记着你的承诺。”

“天下如此之大,定能找着让你康复之法。”李睿涩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裴宜挥了挥衣袖,“这是天道,岂是人力可以扭转?我活了这么多年,想做的事都做成了,能亲手助你坐稳江山,看着姐姐和嫣容过得很好,已无遗憾。剩下的时日,我也该为自己而活。走遍名山大川,吃遍五湖四海,人生多风流惬意!便是你想跟我换,我都舍不得呢。”

说着裴宜头也不回走出了昭阳殿的宫门。

李睿坐在石阶上,捂住了双目。

第一批饭盒

101【第一批饭盒】一个,两个,三个

宫里生乱之前,章太后让人先去将魏太妃和德妃贤妃一道诓来。没想到到寿康宫的人被魏安澜一烛台砸死了,余下的人又都被绑起来不得到外头传信儿。前去召德妃和贤妃的那宫女也是合该倒霉,只因着贤妃的福宁宫近些,便先来请贤妃。

那时贤妃刚刚收到魏安澜的传信。

她与魏安澜是好牌友,对她的脾气秉性极了解,魏安澜派人在这当口送信,绝逼是出了天大的事儿。

她与德妃不一样,德妃是个凡事都死守规矩的人,若是这宫人头一个去请的德妃,即便她收了魏安澜的信儿,也不敢违逆太后的旨意,敢闭宫门不出。

贤妃性情爽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机灵,见着这个时辰太后要她带着宝珍公主一道去长乐宫,心里就犯了嘀咕。

先又是请喝茶又是用点心地拖着,再说公主玩累了还没醒要去叫人,借机会悄悄溜到侧殿,令人将宫门锁了,又将那群宫婢待着的屋子从外头一锁,竟然是直接将人给圈在房子里头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带队的掌事宫女身上有功夫,竟然跳窗子出来叫叫嚷嚷要拿了她办她抗旨之罪。

她这一嚷嚷,贤妃也怒了。她现在是宫中一品妃位,又协理六宫事务,这女官不过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人,居然敢在她面前指手划脚,吆五喝六的,当即就让人去将她拿下。

这一打可了不得了,那女官竟然身怀利器将她的宫女杀了两个,刺伤了多人。好在贤妃离着远,被宫人们拥着跑到院子里,外头的太监们听着主子呼救,一个个拿了家伙就涌上前去。

那女官虽然有几下功夫,但到底是个女人,人单势孤陷在人海里,没几下就被擒住了。

看着这样子,贤妃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让人先将她打了个半死,便扔到屋里头跟那几个宫婢一处关着。又派人去德妃宫里头,将德妃和宝意连着德妃宫里有力气的太监和宫妇们一道接了来,将福宁宫所有大门二门全都锁死了。

秦潇手下的暗卫人数不多,只能重点保护着太妃和几位娘娘的宫门。德妃这样一挪动,倒也省了他们的事儿,将两位宫妃和两位公主全给围了起来。

只是其他的宫妃们就没这好运,乱起来的时候,被乱军杀的,拥挤踩踏而死的,还有因为太害怕了直接自己寻死的……就算宫外荣王和裴宜进来的再及时,也不可避免地有不少死伤。

这样清点下来,李睿原来的十八个宫妃里头,竟然没了六个,伤了一个,被吓病了四个,可谓损失惨重。

至于宫女们,更是失踪了好些。

虽然活命了,但宫里被乱军冲进去过,是不是清白,便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太后和废太子李崎一个没跑掉,都被秦潇逮着了。

原来他还想等着李睿回来之后再处置,谁知道裴宜上来便拿了他的剑,二话不说,将李崎一剑穿胸。

章太后当时就疯了,张牙舞爪要来与裴宜拼命。

裴宜一脚将她踹开,冷笑了几声说:“李崎是我杀的,以后凭谁也扯不上皇上什么殺兄弑母的事,史官若记,全记在裴某人身上。等太后你将来下了地府,记得对阎罗王说清楚你儿子是如何毙的命。”

章太后被宫人压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拿了她儿子的秦潇和杀了她儿子的裴宜一道走出长乐宫。

儿子死了,她的理想破灭了,可是她还存着一线希望,她并不想死。

她是大齐的太后,是李睿名义上的母亲,虽然李崎被裴宜杀了,但她想着有孝道压身,李睿必不敢动手杀她,只要撑到李睿回宫,虽然不再有太后的尊荣,但在后宫养老还是可以的。

靠着这个念头,她在封闭的长乐宫里吊着一口气,度日如年地捱着。

李睿走进长乐宫的时候,她就躺在榻上,面如死灰一般盯着发乌的床帐。

端妃荆钗布衣,跪伏在床前给李睿磕头。

事已至此,她最害怕的事已然发生,又倏然落定,端妃倒没了先前的惊惶害怕和忐忑绝望,心境反而平静得很。

她虽不想附逆,但发动宫变的人是她的亲姑母,举兵起事意图在南方谋乱的是她的生父,她不像章太后那样抱着希望,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将要迎来的命运。

李睿扫了她一眼,只略点点头,并没说什么。

端妃磕了个头,搬来椅子请李睿坐下。

李睿挥了挥手,让她先退出去。

端妃看了一眼章太后,便无声退了出去。

章太后斜眼看了看李睿,半晌才出声:“皇帝来了啊。”

屋中并无旁人,李睿将腿一跷,手肘放在桌上,脸上竟然还带了三分笑意:“母后见到朕回来,可是失望得很?”

章太后目光中掠过一丝怨毒,但转眼即逝。她颤巍巍从榻上爬起来,跪在榻上掩面而泣。

“为人母者,难免会为骨肉之情蒙蔽了大义。这事,是哀家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先帝在世的嘱托,哀家悔之愧之,还请皇上降罪。”说着便垂下头去,将额头抵在床沿处,露出发心斑驳的白发来。

章太后自傲于美貌,对自己的外表极为重视。

原本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现如今也在惊惧不安和愤恨怨毒中白了许多。

她如此示弱,就是想引发李睿的怜悯之心,念她是个老妇人,亲儿子又已经死了,给她留条活路。

忐忑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李睿的声音,不管是怒骂还是哭泣,都比现下这默默无声要好得多。

她将头抬起一些,看着坐在她面前跷着脚,一副歪歪懒懒模样的皇帝。这小子以前就藏得极深,现在更加摸不清他的脾性来。

“皇上,”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开口,“你可还记得先帝大行之时,拉着你的手让你承诺的事?”

李睿终于动了动:“记得,他让我发誓,留李崎一条命,好好待你。”

章太后松了一口气。李崎虽然死了,但她还有先帝爷的遗旨可以保命。

“李崎咎由自取,想来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怨朕。”李睿说,“至于母后……”

章太后心惊胆战地等了半天,才听李睿说:“宫中死伤无数,这大多是承母后的恩。”

“不不,那不是哀家动的手……是李崎那孽障,是他……”

“行了母后,您当朕是三岁小儿?这种话您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李睿冷笑了一声,“没有您在京中,他李崎能得到消息,千里迢迢赶到京里来,又声色不动地混入宫里?您置大齐江山社稷于何地?置万千子民于何地?若父皇还在世,您觉得他会怎样处置您?”

章太后听他这样说,心里慌张,连连叫道:“先帝有遗命,且我是你的嫡母,皇上不能杀我,那是大不孝!”

李睿的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是啊,大不孝!父皇让朕待你如母,朕若杀你,便是对父皇不孝。可若不杀你,朕又对不住被你害死的亲娘,那也是大不孝。”

章太后闻言一震,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当年你害死我亲娘,的确首尾干净,半点痕迹也不留。”李睿玩着手上的翠玉扳指,微垂双目,“不过证不证据的也无关紧要,那些是给外头人看着堵他们嘴的,做没做过,你心里知道就行。不管你做是没做,朕既然认定了是你,那你就是当年下手之人,凭你怎么说,朕也不会信。”

章太后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为人子女的,总要尽到孝道。朕应了父皇,让你当了整一年的太后,尽享尊荣,朕已对父皇全了孝。接下来,便是要为亲娘尽孝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便走了。

房门在他身后关起,接着便响起“呯呯嘭嘭”的声音,竟然是有人拿着木条将她的房门给钉死了。

章太后滚下床,连爬带跑,拼命敲打着门板:“李睿,李睿你这是要弑母吗?”

外头没有声音。

窗户那儿又响起钉木钉的声儿,数条木板将窗户堵死钉牢,连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

小小的寝居屋子,随着木钉敲打声,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直到房门窗户全给钉死,惊惶失措的章太后才听到李睿的声音:“太后病重,让她静养吧。”

“不!不要!李睿,李睿,放我出去!”

“你要杀了我,你死后如何去见你父皇?李睿,你这个不孝的畜牲!”

章太后撕心裂肺的嚎叫与哭骂声声声不绝于耳。

李睿却像听也没听见一样,含笑离开。

过了五日,长乐宫里终于传来消息,章太后薨了。

外间都知道章太后勾结废太子与其弟章士先谋反,发动宫变,所以她的死也早在人们意料之中。

皇上说:“别让先帝看着她生气。”便用了一口薄皮棺材,将她埋在不知名处,离先帝陵寝极远。

端妃等太后悄悄葬了,便一根白绫悬了梁。

太后被生生饿死,章士先也被拿入京城,不止章士先,章家的男丁,十岁以上的都会没命。身为章家女儿,端妃实在没了活下去的勇气。这样自尽,也算是种解脱。

赵嫣容这几日就是在查看宫人死伤的名册,太后的事李睿自去处理,她用不着费心,只是这名册上的伤亡着实让她心里难过。

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敲了敲桌子,沉吟片刻,将木兰叫了来。

“去请秦少监过来,本宫有事问他。”

102

102【巡视清和宫】本宫觉得有点怪+少监你怎么看?

秦潇很快来到昭阳殿,他身上已不再是五品内监官服,而是一身亮银软甲,披着四品禁军都统的武将官袍,俊美的五官更添了几分刚阳的俊朗之气,引得昭阳殿里里外外的宫女眼珠子都快粘到他身上去了。

赵嫣容虽然知道秦潇是大理王世子,但从来没人告诉过她秦潇是个假太监……

呃,若是个太监,这秦潇身上的费洛蒙散发得也太浓了些,真是个害人精!

关于秦潇和魏安澜的风言风语,贤妃已经不遗余力地,甚至是添油加醋地对她说了。

要说从外表上看,这两个是俊男靓女,说不出的般配。

若从身份上看,秦潇不日就能封大理王,一品亲王爵,在天高皇帝远的大理当土皇帝,魏安澜这是高攀了人家。

但是再漂亮再高贵,也是个没了丁丁的男人,安澜姑娘以后再没机会享受性福生活,身为牌搭子好基友,皇后娘娘还是挺为魏安澜可惜的。

再可惜也不能阻挡人家如火如荼的爱情。

棒打鸳鸯这种事,她赵嫣容才不会做呢。

何况魏太妃都松了口,再多的理由也抵不住人家姑娘愿意。

皇后微微恍了恍神,想到再过段日子,秦少监这样难得的美色就看不着了,魏安澜跟着一走,自己好不容易凑齐整磨顺溜的铁牌搭子也拆伙了,就是好一阵心疼。

一边有的没的胡思乱想,她将手上的名册递给了秦潇。

“帮本宫瞧瞧,内廷各处都有损伤,除了寿康宫和福宁宫没有人有事,怎么这上头也没瞧见清和宫的名字?还是当日你派了人去守着清和宫了?”

清和宫里住着的是庄贵妃庄芹,是与皇帝自小一道长大,如同亲姐姐一般的存在。

庄芹做过的那些腌臜事情,皇帝知道,皇后知道,秦潇及少数几个贴身人知道,太后是不知情的。

依着李睿的性子,太后就算拿了他两个女儿当人质,也不如抓了一个庄芹来当人质有效。

章太后不是傻子,她没道理放过庄贵妃。

秦潇明白皇后的意思,他摇了摇头道:“清和宫封着,里头便只有庄贵妃一人。奴婢手上可用的人少,分了大半保护太妃和德妃贤妃,便抽不出人手去看着清和宫了。这些日子清点着,清和宫宫人回报说当时是曾有乱党围宫,但因为宫门结实厚重,乱党并未进去,是以没有人受伤。幸之,奇之。”

皇后拿手指敲着桌子,凝神想了想道:“皇上回来之后去过清和宫没有?”

秦潇摇了摇头道:“没有。”

“一次也没有?”赵嫣容眉头一挑,看来李睿是真的不管庄芹死活了。这女人自己作的,让李睿死灰了心,将幼时那点情谊也给磋磨了个一干二净。

“随本宫去清和宫看看。”赵嫣容长身而起。

“现在?”秦潇有些犹豫。

清和宫被封到现在,皇上不闻不问的,摆明了就是要让庄贵妃自生自灭。怎的皇后娘娘又关心起来了?

他心下微惑着,一旁的木兰看出来,压低声儿对他说:“娘娘有个庶妹在清和宫。”

秦潇恍然。

赵嫣容的庶妹赵清容那时在清凉殿里不安份,诬告佟美人,被皇后当众教训责罚,这宫里大约就没人不知道的。

赵清容当日被庄贵妃从浣衣局悄悄提到清和宫里,原本是想着让她勾引皇帝,以减弱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被皇帝毫不客气地撅了。可赵清容也就一直留在清和宫里当宫婢,并没有发还浣衣局。

皇后这是念着到底是一个父亲,想看看妹妹有没有事吧。

秦潇立刻跟了上去,又让人去给皇帝送了信。

凤辇行走得十分平稳,赵嫣容坐在上头有些昏昏欲睡。

她伸手摸了摸还很平坦的小腹,想着等孩子生出来以后,自己可以带他或她在这么大的园子里恣意玩耍,就觉得心头十分舒畅。

不用在蜗居里憋屈,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吃的用的都是全天然的,孩子将来一定会长得很健康强壮。

她如今是这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目前看来,李睿三五年里也不会对她生厌,她这皇后宝座最少能安稳十年八年的。她有一个或两个孩子陪着,再怎么着,生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念及此,赵嫣容眉眼都弯了起来。

想想半年前她在昭阳殿里醒过来的情景,真如梦境一般。不过能走到今天,她并不觉得意外。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特别是那个男人,如今看着,倒跟初见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赵嫣容闭上眼睛,拿手指托着脸颊。

自从有了身孕,她再也不染丹寇了,连脂粉也不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孕体内激素变化的问题,还是她本身就年纪轻底子好,这样素面朝天的,皮肤反而比那些涂了脂粉的女子更加白皙细腻有光泽。

不多时,凤辇已到了清和宫宫门前。

因为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亲自过来清和宫,宫女们一时有些慌乱。

赵嫣容目光扫过之处,见跪了一地的人,其中有些宫女目光闪烁着,不觉就是双眉一蹙。

“你们主子呢?怎么不见人?”

“回娘娘,庄、庄贵妃娘娘受了点惊吓,如今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

赵嫣容识得这回话的人,正是清和宫掌宫金紫姑姑,跪在她身后的,依稀也记得,是曾在昭阳殿里服侍的一等宫女绿苹。

赵嫣容双眼微眯了眯,抬脚踏步:“庄贵妃病了怎么也没人来告诉本宫一声?本宫这就亲去见见。”

金紫姑姑的脸色青白,身体微微发抖:“娘娘万金贵体,又怀着龙种,怕病气会过到娘娘身上。”

“怕什么,本宫有金刚护体,有龙气傍身,你们家娘娘想过病气还过不来呢。”赵嫣容抿嘴一笑,“说不定,她一见了本宫,心里这么一欢喜,立刻就能好了。”

金紫脸上忽红忽白的,那紧张的样子,别说跟在皇后身后的秦潇,就连木兰也觉出有异来。

当下她向前踏了半步,微微侧挡在皇后的身前。

赵嫣容看了她一眼,浅浅地笑了起来。

清和宫内殿里飘浮着浓浓的药味,有些腥,有些臭,赵嫣容拿了块浸过薄荷膏的帕子遮了鼻子,皱着眉问:“这是什么味儿?怎么这么冲?”

金紫垂头答道:“庄贵妃娘娘吃的药。”

“吃的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味儿,又不是抹在外头的。”

金紫身体微颤了颤,默然无语。

秦潇立刻回头对带过来的昭阳殿内侍说:“还楞着做什么,去将窗子打开,着人将这些浊气扇出去,别冲撞了娘娘。”

内侍们呼啦一声冲了进去,金紫想拦却又不敢,只嗫嚅着说:“我们家娘娘见不得风,太医说了,不能开窗。”

“太医?”赵嫣容眉头一挑,“太医院每半月会送进宫的医案给本宫看,本宫前儿可才瞧过,上头并没有太医应召进清和宫的记录。是太医院哪位太医过来瞧病的?为什么没有医案,为什么没来报备?你说个名儿出来,本宫这就着人将他拎过来。”

金紫脸色煞白,汗如雨下,见皇后紧盯着自己,便胡乱说了个名字出来。

皇后点了点头,果然有内侍奔出昭阳殿拿人去了。

赵嫣容也不急,叫人搬了锦凳,自己就做在殿外头,等着里面的气味散尽。

清和宫的宫人心里叫苦不迭。

说是来清和宫看贵妃的,皇后却守在门口不肯进去。

她坐着,她们站着,还不敢站直溜了,半弯着身子,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约大半个时辰,先前外出的内侍领着太医院院正大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那内侍先在秦潇耳边说了几句,才请院正上前回话,自己则退到一旁去。

“老大人来了,辛苦。”赵嫣容见着须发皆白的老院正,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院正给皇后见过礼,又细看了看她的气色,捻须道:“皇后神清气盈,面色红润,看着好得很。”

“是啊,本宫能吃能睡,不知道有多好呢。”皇后笑了起来,指着殿里,“倒是庄贵妃身子不大好,听说请过你们太医院的张叶先生瞧过,也不知道张先生给开的什么药,这味儿也太大了。好人都能给熏出毛病来。”

院正神色一凝,道:“回娘娘,说起这张叶,当日宫乱时,他正在宫中轮值,失了踪迹,至于他何时给贵妃娘娘诊病的,微臣并不知晓,名册上也没有记载,却是件怪事。”

“听着了?”皇后斜眼看了看金紫,“你说的那先生已经不见了,那给贵妃看病的究竟是谁?”

金紫慌忙跪下说:“真的是张先生给瞧的病,正是宫乱的那日来的,瞧完就走了,奴婢不敢扯谎。”

皇后也不理她,只让院正去闻闻:“这是什么药?快些告诉本宫,这味儿这么难闻,以后若是有人给本宫开这味药,本宫得记着让他给换方子。”

院正走进殿内耸鼻嗅了嗅,不觉蹙了眉:“仅凭着气味,微臣不肯妄下定论,还请姑姑赐些药渣来。”

金紫磕了个头:“是,奴婢亲自去拿。”

说着躬身退了出去。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拿药渣的金紫。

清和宫的宫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声都不敢吭。

赵嫣容站起身,对秦潇说:“派个人找找去,总不能跑出清和宫。这味儿也散得差不多了,你随我进去瞧瞧。”

扶着木兰的手,赵嫣容拿着薄荷帕子掩着口鼻,就这样踏了进去。

“娘娘,这味道还不知道是什么药,您……”

“放心吧,若是虎狼药,刚刚院正大人就开口了,而且这么久了,味道也散尽了,光凭这点味道还造不出什么事故来。”赵嫣容笑了笑说,“庄贵妃陪王伴驾多少年了,生了病,本宫总不好不打个照面儿。而且……少监不知道,本宫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并不在外头跪着,本宫有点好奇,不知道那丫头给藏去了哪里。好歹有一半相同的血,总不好不管她死活吧。”

走过长长的花廊,守在门外的宫女跪下行礼,然后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里窗户紧闭着,那药味儿更加浓郁,因为关着窗,放下了帏帐,所以整个房间里昏暗无光。

赵嫣容在门前顿了脚步,立刻有内侍进去,将窗户全打开,帏帐全挂起来,让阳光从窗外直透进来。

房中的浮尘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浮金,静静地飘在半空。

明明人来人往很热闹,可是这房中却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静谧。

床帐后悄无声息,仿佛外头不管怎么吵闹,里头的人都在沉睡着听不见动静一样。

一名内侍上前将三层床帐掀起,挂在销金白玉帐勾上。

这屋里并没有清和宫的宫人伺候,门外的宫人全都跪伏在地上,不管里头怎么闹唤,她们都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阻止。

庄贵妃被皇帝圈在清和宫里不得外出,外头的人都以为是因为贵妃有恙,但她们这些清和宫里的宫人,心里都是清楚明白的。那是贵妃娘娘惹恼了皇后,惹恼的皇帝,她这下半辈子只怕都只能被圈在这里,再无出头之日。

除了忠心于贵妃的那几个人,有谁是愿意在这宫里圈一辈子不见天日的?

赵嫣容远远看着床上躺着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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