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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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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管要怎样善后,南华一品大员死于非命都是不争的事实。
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管怎样,两国意欲联姻的打算都应该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阻碍。
刘侍郎不好明说,可是言辞间暗示的意思却是十分明显的。
“凡事也总要你们皇帝陛下说了才算,不是吗?”褚琪枫却是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声,目光同时四下一扫,凉凉道:“或者刘侍郎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无公务要办,将你这驿馆里的随从一一查问,能早一日找到毒害尚书大人的真凶,也许本宫就能考虑早些给你们解除禁足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甩袖走掉。
刘侍郎站在寒夜的冷风中,气的腮帮子抖动不止,但是很快的,整张脸就都被寒气冻僵,只剩下眼睛里蹭蹭的往外冒火。
这位西越太子,年少轻狂——
当真是过分至极。
“大人,看来西越太子不是说笑的,您看这要怎么办?”同行的另一位官员从后面走上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真的要查吗?”
“能出入后院的人里头,西越的那部分人手都已经被他们勒令待到刑部大牢去挨个审讯了,我们自然也是要查的。”刘侍郎道。
其实不管是从哪方面分析,内鬼是出在他们自己人里头的几率还是要大一些,毕竟前面已经出了一个红梅了。
虽然褚琪枫的作为很让人恼火,但现在还是希望崇明帝能采取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处理此事,否则——
他们这些人,就真的生死未卜了。
*
那厅中,褚琪枫等人一走,褚浔阳也就不再滞留,也带着自己人从后门悄然离开,直接回了东宫。
褚琪枫是先进宫去和褚易安交代了一遍才回的,彼时已经过了四更天,褚浔阳想着他还要早起上朝,也就没去找他。
兄妹两个见面,已经是次日中午。
褚琪枫遣走了要派去南华的信使,匆匆回府,才进了锦墨居,却闻到室内饭菜飘香,却是褚浔阳命人备好了午膳在等他。
“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再迟半个时辰,我就该叫人给你用食盒送进宫里去了。”褚浔阳笑道,却是犯懒坐在桌旁没动。
褚琪枫接下沾了雪花的大氅,随手扔给跟进来的蒋六,一边走到旁边的盆架前面去洗手,一边道:“昨天大半夜的跑出去,没着凉吧?”
“没!我哪有那么娇弱的。”褚浔阳道,拿掉旁边炉子上砂锅的盖子给他盛饭,一边道:“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吗?”
“嗯!信使已经派出去了,应该半月左右,南华皇帝的回信就能到了。”褚琪枫道,拿帕子擦了手,走到桌旁坐下。
昨晚忙了整夜,早上又赶着上朝,这会儿他也早就是饥肠辘辘,在褚浔阳面前,也没顾忌,大快朵颐的就吃上了。
待到给他添了第二碗饭之后,褚浔阳才又开口,有些歉疚道:“最近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让你和父亲都跟着操心了。”
“做什么说这些?”褚琪枫随意说道。
先垫了肚子,这会儿他就吃的慢条斯理了起来,刻意的没去看褚浔阳的脸,“说到底,我和父亲还能替你操心多久?而且——这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事,不用计较的太多,你安心就是。”
“有父亲和哥哥在,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褚浔阳道,把自己碟子里挑好了刺的鱼肉换到他面前,脸上笑容温和明艳。
褚琪枫夹了一筷子鱼肉入口,不知道为什么,爽滑细嫩的鱼肉吃在嘴里,却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明明舍不得她远嫁的,却还在口是心非的尽力周旋着在替她安排,这样的矛盾——
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虽然心里一直都知道,他这样做没有错,而这也是他今生今世能够继续爱她宠她的唯一方式,可是每每夜深人静,扪心自问的时候,心里还是矛盾苦涩的厉害。
他一直埋头默默的用饭,即使眼底神色在这一个瞬间就复杂的转变了多次,对面的褚浔阳也不曾发现,反而是被外面北风撞在窗纸上带起的哗啦啦的声响惊动,筷子拄着饭碗,正瞧着那扇微微晃动的窗户眉头深锁的走神。
褚琪枫终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抬头的时候就恰是见到她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心里莫名苦涩,他却还是扯出一个温软的笑容来道:“吃饭吧,要凉了。”
“哦!”褚浔阳回过神来,也给了他一个笑容。
后面为了缓和气氛,褚琪枫就故意避开了有关葛翔一事的话题,只和她说了些生活琐事。
待到吃完饭,坐下来喝茶的时候褚浔阳方才问道:“驿馆那边,南华人他们自己应该也有查证吧?还是没拿到凶手?”
“暂时还没消息。”褚琪枫喝了口茶,唇角忽而牵起一个冷讽的弧度道:“反正这些都是做做样子,他那边拿到了人最好,拿不到——事情也照样得解决。”
褚浔阳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们现在坐在人前的这些,不管是限制南华使团的行动自由,还是八百里加急派人去给崇明帝禀报此事,等他的意见,都只是个形势。
关于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早就内定好了的。
褚浔阳捧着温热的茶碗在手,直接做了手炉用,抿着唇角想了想,突然道:“不过——哥哥你觉得这事儿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会是南华皇帝吗?”
先是刺杀褚琪枫,但是褚琪枫没有追究。
紧跟着又补一刀,灭了南华使臣,这就是在逼着南华皇帝发难了。
反正不管哪一边翻脸,最后都能毁掉这次的联姻,更有甚者——
甚至也能挑拨的两国再起干戈。
“若说是崇明帝自导自演,我倒是宁愿相信是褚琪炎使出的离间计。”褚琪枫不甚赞同道:“以我对那位南华国君的了解,那人治国的手段虽然并不软弱,但却也不完全是个丧心病狂的人,诛杀自己朝中的一品大员来做垫脚石,这种事——他应该还不至于会做。”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褚浔阳深有同感点头,“他心里不高兴我和君玉的事应该是有的,但却应该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着两国再起干戈,包括风连晟和风乾,那兄弟两个现在都卯足了力气在盯着南华国中皇位,没有心思对外,应该也都不会生事的。至于褚琪炎——”
提起这个人,褚浔阳眉宇间的表情就更显得凝重了几分,皱了眉头思忖道:“我却也总觉得他不会做这样铤而走险的局,以他的心机,不可能不知道,他这番出手,既有可能会给我们制造了机会,反将一军的利用掉,应该也是不会做这样没有完全把握的事的。”
褚琪炎的优点就是善于统筹大局,只肯毁人,绝不害己。
就如是她了解他狠辣决绝的手段一样,他对他们兄妹的心性手段也都十分了解,明知道这个局里面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样的事?
褚琪枫稍稍抬眸看了她一眼,再一想到褚琪炎,眼中就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冷意,不过那情绪变化的很快,等到褚浔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唯恐她会看出端倪,褚琪枫赶忙收摄心神道:“其实这件事要解决也快,完全不必等到去南华的信使回来的。”
横竖结果都一样,就是现在推一个凶手出来也无伤大雅。
“快刀斩乱麻固然是好,也能防范着褚琪炎的小动作来搅局,可是——”褚浔阳沉吟,认真的权衡再三,还是摇头,“我还是想要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就算她没达到目的,也总得要把他揪出来才能放心,还是等着吧,等南华那边的信使回来再看看,没准——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褚琪枫其实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就算那人这一次的计策没能影响到他们,可是他隐在暗处,不揪出来,以后没准随时还会被捅一刀的。
“那就等等看吧!”
*
此后整整半月,倒是风平浪静,再没有起任何的风波。
褚琪枫命令刑部的人把驿馆里的西越仆从挨个查问了,没有拿到任何的线索,而同样,刘侍郎被限制在驿馆里无事可做,利用这段时间也把他驿馆里的人逐一排查了一遍,同样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半月之后,派往大郓城禀报此事的信使回归,同来的——
还有崇明帝重新委派的使臣,人选有点出乎意料,竟然镇国公荣程昱,延陵君的亲祖父。
因为南华朝中要员在这里被杀,这段时间满朝文武都分外紧张,唯恐崇明帝震怒,会就此翻脸。
现在北疆和漠北联手,对朝廷北方边境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一旦再和南华起冲突,那就麻烦了。
因为对南华而言,这也似乎的确是个趁火打劫的好机会,所以这段时间就有些人心惶惶的。
只是出人意料,荣程昱的到来,却是彻底化解了此次危机,因为崇明帝并没有追究西越方面的责任,只是非常愤怒的表示,一定要拿住凶手,要一个水落石出。
而荣程昱的到来,又意味着要继续商讨两国联姻一事。
这日褚易安于宫中设宴款待荣程昱一行,场面上已经很有些见亲家的意思,满朝文武俱都欢欣鼓舞,宴会的气氛空前的好。
而同时驿馆后院一处偏僻的下人房里,却有两个男人在压低了声音争吵。
“主子只叫你做做样子,毁掉镇国公府和西越婚事的联姻就好,谁叫你自作主张毒杀葛翔的?他可是当朝一品的要员,陛下震怒,勒令一定要彻查此事,揪出凶手,你这次惹了大麻烦了。”一个穿着侍卫服的中年汉子恼怒的低吼。
对面佝偻着腰身,穿一身半旧下人服饰的男人低垂着脑袋,惶恐又紧张的解释:“当时红梅遵照吩咐对西越太子动手,佯装行刺,可是对方没有中计,根本就全无取消联姻的意思,眼见着功败垂成,小的也是一是立功心切,这才——”
那人使劲低垂着脑袋,卑躬屈膝,完全看不清脸,声音却沙哑的风车一样,听的人十分难受。
“蠢货!”中年汉子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恼羞成怒却又不敢大声,怕惊动了人,恶狠狠道:“你也不想想,葛翔死了,陛下震怒,就算真的驳了荣家和这边连联姻的打算,以后这机会还会给别人吗?”
那人摔在地上,这才露了脸,却竟然右半边的脸上整个是一片连绵在一起的疤痕,灯光下,皮肉翻卷,分外恐怖。
“是——是小的糊涂!”他痛呼了一声,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只是告饶。
那中年汉子还是气不过,又狠踹了他两脚,教训了两句。
那疤脸的汉子只是受着,并不反驳。
那人拳打脚踢的冲他一阵折腾,直接踢的他锁在屋子一脚,抱着头,不住告饶。
中年汉子看着差不多了,眼中突然浮现一抹厉色,伸手要去腰后摸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屋子的开门声。
这里的下人房,都是紧挨着的,一旦有什么动静,隔壁有人的话,肯定瞒不住。
不得已,他只就能愤恨的撤了手,想着来日方长,就又踹了那人一脚,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仔细着点儿!”
说完,急匆匆的转身奔了出去。
锁在角落里的疤脸人爬起来,却是身姿利落的拍了拍身上泥土,竟然腰板硬挺,神采奕奕。
只不过他那眼神却不太对劲,眼中神情冰冷而诡异的冷冷说道:“想杀我灭口?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
而又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自言自语一样,紧跟着外面就听那中年汉子惨叫了一声。
疤脸人眼中闪过一抹得逞一样幽冷又疯狂的光芒,转身利落的就要打开后窗翻出去,不曾想推了一下,竟然没能推动。
他心里一个哆嗦,紧跟着身后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
惊慌失措的回头,却是褚浔阳笑吟吟的带人举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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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倚老卖老?
那疤面人的瞳孔一缩,短暂的惊慌过后到底也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的,下意识的回头,直接一掌向那扇窗户劈了下去。
这边角落里的几间房本就有些年头了,要不是因为这次入住的人太多,平时根本就不会住人。
那窗户上的木条早就不结实了,而显然这人更是个练家子,一掌下去,势必劈开出路。
褚浔阳却只是冷眼看着,也不叫人阻止。
疤面人也顾不得许多,一掌横出,作势已经准备翻窗逃命了,不曾想掌风撞烂半旧的窗户之后,迎面却被人从外面一掌对上。
砰的一声——
他全无防备,当场就被窗外那人的掌力震的心口一涨,喉咙里飞快涌出一股腥甜的暖流,人也跌出去,摔在了地面上。
映紫单手一撑窗口,直接从洞开的窗口翻进了屋子里。
疤面人抹了把唇角溢出的鲜血,愤恨的爬起来,目光戒备的盯着门口的褚浔阳,却也没有自不量力的开口辩解什么。
映紫将那处去路封死了,站在窗前挡着。
后面青萝和桔红两个提剑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展开了凌厉的攻势。
从始至终,褚浔阳这一行,谁都没说一句话,显然——
只是奔着杀人灭口的目的来的。
就算是被他们堵住,那疤面人本来也没觉得太不值——
将他绑到御前或是拉去过堂更好,反正他还有话要说。
可是褚浔阳上来就直接要命,他却是不甘心的,一面闪躲应付两名婢女凌厉的杀招,一面嘶哑着嗓音道:“公主就这么杀了我,要如何对南华来使交代?未免欲盖弥彰,惹人怀疑了吧!”
他那声音,实在难听,好像是嗓子倒了,十分低沉,这么嘶哑着一吼,更像是车辙底下洒了一把沙土,碾压过去,就叫人心里暴躁,越发觉得难受。
再加上他那种被疤痕毁弃的脸,更是让人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偏偏褚浔阳不在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观战,本来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的,不想桔红和青萝两人联手,居然连过了十招都没将这人制住。
“这人身手了得,绝非等闲。”朱远山看的眼花缭乱,谨慎的轻声说道。
褚浔阳的眉头隐约皱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院子里倒着的侍卫,突然低呼了一声,“不对!”
“什么?”朱远山正紧张的注意着战局,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褚浔阳脸上表情已经转为凝重,有些难以置信的冷嗤了一声,道:“这两人——不是一伙的!”
“什么?”朱远山的声音不由拔高,这才回过神来,狐疑不解的看着他。
“那人的原意应该是奉了上封的指令来将他灭口的,他们要是忠于同一个主子,上头的人岂会做这种事?”褚浔阳道。
朱远山想了一下,也是跟着心里头一紧,瞪大了眼睛道:“是啊,如果是要灭口,怎么可能会派一个根本就不是他对手的人来?”
说话间,那屋子里,三人又过了十余招,依然胜负未分。
此时褚浔阳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战圈里了,只脑中飞快的斟酌着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疤面人是要逃走的!按照一般的情况,外面有人惨叫,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好奇发生什么事,抢着出去看的吧,所以——
这人应该是完全料准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换而言之——
他是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带人过来,而又故意将那侍卫装扮的汉子哄骗出去送死的。
那中年汉子应该是真的从南华方面奉命而来,而这疤面人——
却分明是心里另有自己的一番盘算的。
可是——
为什么?
呈现出来的线索不多,褚浔阳一直也是百思不解,但眼下时间紧迫,却也不是有时间慢条斯理思考的时候。
飞快的定了定神,褚浔阳就一挥手,命令道:“去帮忙,速战速决!”
“是!”身后随从中又有两名暗卫冲了进去。
四个顶尖高手夹击,那疤面人自是孤立难支,四五个来回就见败象,被暗卫一掌震退,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又反弹落在地上,蓦地又吐了一口血。
先后中了两掌,内伤已经相当严重,这一次倒下,他便就捂着胸口仰头倒在地上,干脆不再试图挣扎了。
桔红乘胜追击,凌空一剑劈下去。
剑锋闪射出屋子里那点微弱的灯光,恰是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右半边面孔应该是烫伤,整片的溃烂结疤,而左半边轮廓却还是在的。
惯常时候,但凡有人只看到他的右边脸就会见鬼一样赶紧的掉开视线,偏偏褚浔阳没这个忌讳,电石火光般脑中突然掠过曾经有些雷同的某个画面。
“留活口!”褚浔阳一个激灵,赶忙开口制止。
眼见着就要见血封喉,桔红手中剑锋一时收势不住,正在慌乱中,好在是映紫的动作够快,抢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将她带开了。
疤面人本来已经准备闭眼受死了,骤然逃过一劫,诧异的重新睁开眼,却见褚浔阳正神色凝重的冷冷盯着他。
他心中先是升起一点狐疑的情绪,随后一愣,紧跟着又声音沙哑的大笑了两声道:“留了我这个活口,对你可不一定就有好处!”
真要叫他活着到人前说话,可就保不准他会说什么了,否则褚浔阳也不会直接就想将他灭口。
映紫过去把他提起来,拽到褚浔阳的面前。
褚浔阳只盯着他那张在任何人看来都恶心又恐怖的脸,过了一会儿,弯唇一笑道:“不惜自毁容貌,自损身体,也要想方设法的来挖坑埋了本宫吗?你倒是忠心耿耿,什么都舍得出去。”
那疤面人闻言,脸上表情瞬间僵住了,反应了一下不可思议道:“你——”
褚浔阳居然认出他来了?这女人居然能认出他来?
他毁了脸,喉咙也都一并自行烫伤,自认为就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都能骗得过,褚浔阳居然认得他?
这——
怎么可能?
不仅是他诧异,就是映紫等人也都面面相觑,“殿下,这个人是——”
“回头再说!”褚浔阳道,回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耽误的太久了!”
“是!”朱远山应了,一挥手,两名暗卫就一左一右把人架了就拖着往外走。
褚浔阳似乎是真的很急的样子,转身就走。
疤面人被人拽出门去,心里突然升起浓厚的疑惑情绪,出门却见之前那侍卫装扮的中年汉子胸口裂开一个血洞,死不瞑目的仰倒在雪地里。
明知道这人是来自南华,却根本就没有审讯,直接杀人灭口?
这位浔阳公主,几时会这样大度了?对意图暗算她的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
疤面人心中更增了几分紧迫感,心里疑团重重。
褚浔阳脚步飞快的带着人往外走,直接扫了眼雪地上那汉子的尸首,命令道:“带走处理干净。”
“是!”侍卫上前将那人的尸首架着,行色匆匆的就要往后面的方向去。
这群人训练有素,明显也是冲着速战速决的目的来的,可是不曾想,这边他们却还完全来不及从这院子里出去,迎面又有一串火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进来,将去路堵的死死的。
走在最前面的桔红一惊,立刻拔剑出鞘,反手在那尸体的脸上拉两道伤口出来。
死人的伤口虽然渗出的血水不多,但配合上两道交错的伤口,却也将那人的面目给掩饰住了。
疤面人只从被俘,还一直没有完全明白过来。
而此时也完全没给他时间细想,迎面已经有一道响亮的嗓音响起,道:“拿到凶手了吗?”
火光映照下,蟒袍玉带,大步走进这小院里一个人。
却是——
南河王世子褚琪炎!
疤面人的眼光一闪,这才茅塞顿开——
原来这浔阳公主是早有防备,是在和南河王世子抢时间的。
这两个人,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看到褚琪炎迎面闯了进来,褚浔阳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眼见着是避不过去了,当机立断的就侧目给身边映紫使了个眼色。
映紫略一点头,转身捏开那疤面人的嘴巴,飞快的从袖子里抖出一粒药丸强迫他咽下。
虽然院子里光线不明,第一个闯进来的褚琪炎自然看到了。
只是——
却没来得及阻止,眼神蓦的就是一冷。
褚浔阳的去路被阻,索性就停了下来,坦然看着他道:“褚琪炎?这三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尾随跟踪本宫来的吧?”
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她开口就没客气。
“怎么会?”褚琪炎也是面不改色,只稍稍一侧身。
方才他为了抢占先进,走的很快,这时候被他甩开了一段距离的荣程昱才在一群南华侍卫的拥簇下大步行来。
褚浔阳的眉头隐约皱了一下。
褚琪炎又道:“宫里的酒宴散场,我回王府,顺路送镇国公回来,真是凑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
如果他只是送荣程昱回来的,又怎么绕到后门这里来?
这借口虽然拙劣,却也叫人不能多说什么。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荣程昱走进院子,先是客客气气的和褚浔阳打了招呼。
“国公大人免礼!”褚浔阳微微一笑,见他的目光已经移到后面那疤面人的身上,就直接说道:“本宫不请自来,还希望国公爷不要介意,实在是事出有因。”
“公主殿下严重了。”荣程昱忙道。
他脸上表情极不自然,褚浔阳明明是他荣家即将娶进门的孙媳妇,应该是晚辈,但是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他却要在这个未来的孙媳妇面前赔笑行礼,虽然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但真要做起来的时候,心里却怎么都觉得别扭。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立刻就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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