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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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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
延陵君坐在床沿上,搂了褚浔阳在怀,把婢女刚煎好的药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
褚浔阳神情虚弱,温顺的一只猫儿一样的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将那些辛苦的药汁咽下,可能是前面实在是折腾的大了,这会儿头脑晕眩,连嗅觉和味觉都跟着退化,她倒是没再排斥这碗药,顺顺利利的都喝完了。
“现在好点了没?”延陵君递水给她漱口之后,就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温软又宠溺的轻声道。
“嗯!”褚浔阳没什么精神的应了声。
“如果好点了,那一会儿再吃点东西,我叫他们去准备了,太医说开始这阵可能是要辛苦一些,过阵子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延陵君道,指腹反复摩挲着她的腮边,看着她明显黯淡下来的五官神采,心里有种说不出心疼又窒闷的感觉。
然而褚浔阳的表情却很闲适,手指绕着他的衣带把玩,一边不满道:“你别这么罗里吧嗦的了,弄的我自己都觉得我好像是个病人了一样!”
她说着,又撑着床板爬起来,坐在他面前道:“方才父亲叫你过去,都和你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她是不可能消停的,明知道很多的事情迫在眉睫,哪里可能装作不知道。
延陵君摸摸她的额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麒麟山脉附近的长城部落有异动,他近期就要带兵出征了,你又怀了身孕,所以他建议我们暂时先搬到朝廷给你的那座公主府里住一阵,好方便你养胎,你觉得怎么样?”
他避重就轻的着重强调了后面的话题。
但是他和褚浔阳之间没有秘密,褚浔阳只略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昨天太后遇刺事件的原因了。
她用力的抿了唇,眼中神色闪过微妙的一个瞬间的凝重,但马上就又笑的灿烂夺目的抱了延陵君的胳膊道:“那正好,这京城里面闷死了,我觉得我肚子里的这个肯定也是闷坏了,才这么可劲儿的折腾,你去求求父亲,让他带着我们一道儿出京透透气吧?”
她说着,就拿指尖向下戳了戳肚子的方向。
延陵君只觉得被她这样明艳的笑容刺花了眼,眼眶突然就有点胀痛——
因为她怀孕了,所以她知道他不会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而单独随父亲远走,所以干脆开口就不绕弯子,一家子一起上路,就能了却他的后顾之忧了,可是——
就她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怎么吃得消长途跋涉的辛苦?
延陵君唇角扬起的笑容更大了些,倾身将她涌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半真半假的叹一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呢,可是父亲不肯答应,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只要他不点头,恐怕就是真的不成的。”
荣显扬的那个脾气,是实打实的死硬派,确实很难搞。
褚浔阳的心中忧虑,延陵君看不到她的表情的时候,她就表露无遗,只是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怀孕太不凑巧了,不住的寻思着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延陵君虽然那么说了,却也知道她不会消停了,过了一会儿就主动提议道:“我看你还是先安心的养几天,等先骗走了父亲,回头我们再偷偷的跟去,到时候他就是看在自己孙子的面子上,应该也不好意思再打发我们铲土跋涉的回来了吧?”
这话一听就明显是缓兵之计的借口。
褚浔阳下意识的想要揭穿他,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从他怀里退出来,正色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我们真的听从父亲的建议,先搬出去吗?”
“这样怎么说都会稳妥一些的。”延陵君道,虽然这几个月都还算相安无事,但褚浔阳怀孕了,就不得不更加严密的戒备。
“那——”褚浔阳刚想要点头,外面就见映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她本来是想瞧瞧的叫延陵君的,不想被褚浔阳撞了个正着,见她的脸色不对,褚浔阳立刻就警觉起来道:“出什么事了吗?”
“是——”映紫迟疑了一下,也知道在她面前欲盖弥彰没用,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刚刚二夫人悄悄的过来问,三小姐有没有过来,奴婢觉得不对劲,就特意打听了一下,就在前面不久,三小姐要了辆马车,急匆匆的出门了,走的——好像是往宫里去的方向!”
荣怀萱要进宫?她能有什么事?而且以她的身份,还不到可以随便求见入宫的资格。
“别是要有什么事吧?”褚浔阳道,瞬间警觉起来。
“嗯!非常时期,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过去看看吧!”延陵君道,也是当机立断,又握了握褚浔阳的手,“一会儿青萝他们就把吃的送来,你自己先吃,我去去就来!”
“嗯!”褚浔阳点点头,延陵君就匆匆出了门,策马直奔皇宫而去。
彼时荣怀萱的马车也才刚到宫门,她似乎是有些迟疑,正在考虑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求见,正在犹豫不决徘徊不前,前面紧闭的宫门却是突然洞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出。
能从宫里直接驾车出来的人——
不言而喻,就只有得了太后特殊关照的二皇子风启了。
“是二皇子的车驾!”桔红不由的微微提了口气,侧目去看延陵君,询问他的意见。
“他受了伤,昨夜太后关照,没让他出宫,歇在宫里了!”延陵君道,如果荣怀萱遇到的是别人,他现在马上就会追上去搅局,但来人是风启——
他却突然改了主意,决定先缓一缓,静观其变。
荣怀萱是偷听了宣城公主和二夫人的谈话,知道连累风启受伤的罪魁祸首是荣显扬,当即就怒不可遏,想也不想的就想要进宫来求见太后,揭穿此事。但荣显扬毕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最初的冲动过后她也开始反思,考虑这样做的后果,故而人到了宫门口,却反而犹豫了。
这个时候遇到风启,就好比是正在瞌睡的时候,刚好就有人送上了枕头,她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奋起来。
风启的马车出宫之后本来是要直接回王府的,荣怀萱却隔着车窗,连忙大声道:“二殿下留步!”
铁方扭头看了眼,然后冲那车内低声回禀,“殿下,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
车里风启还没说话,荣怀萱却唯恐他要避而不见,连忙已经提着裙子下了车,直接奔过去,挡在了他的车架之前,声音响亮道:“殿下,关于昨天太后遇刺一事,臣女有话要说,请殿下恩准,和我见上一面!”
看到风启的这一瞬间,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与其冒险告到太后那里,实在是不如直接私底下卖一个人情给风启,在让他承情的同时更能博得他的好感,实在是一举两得。
而且——
说着话的时候,荣怀萱的眼睛里也隐隐泛起一抹自得的光辉,这里众目睽睽,她当众拦了风启的马车,一旦风启准许她单独上车叙话——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怎么可能不牢牢的抓住。
荣怀萱这样隐秘的心思,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就是铁方在旁边也一眼看穿——
荣家这位三小姐当众拦车,分明是打着歪主意的,对这样看不清身份来觊觎自家殿下的蠢货,铁方就第一个看不上,刚赶她走——
不想车里那男子冷淡又沉稳的声音已经传来,“让她上来!”
嗯,作死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催化剂,于是荣三小姐要光荣献身了~
ps:今天没过10点,哼哼哼~
第031章 主动寻衅,找上门!
听到这句话时,其实荣怀萱自己也是相当意外。
“是,殿下!”铁方恭敬的应了。
荣怀萱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的雀跃,她死死的捏着手里帕子,掐着掌心掩饰住悸动不已的情绪,轻轻拢了拢鬓边的发丝,然后以最优雅端庄的一面姿态举步走过去。
车夫下车开了车门,又搬了踮脚凳给她,荣怀萱螓首低垂的款步上车。
风启的马车按照皇家的惯例和符合他身份的排场,车厢很大也很宽敞,但是里面的布局却是十分简洁,最里面一张软榻,靠边的角落里是两个小的柜子,因为是夏天,车厢里铺着的是编织的软席,因为没有别的特殊的装饰,固定安置在车厢中间的一张桌子就显得有点突兀。
“臣女荣怀萱,见过二殿下!”荣怀萱语气轻缓柔和的说道,眼睑低垂的模样,隐隐带了几分娇羞。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几乎是有点不敢主动抬眸去看风启的面孔,然则就在她心里雀跃又羞怯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却取代风启,插了进来,如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她整个人都瞬间冻住了。
“荣三小姐怎么厚此薄彼,只给我皇兄问安,却都看不到本宫吗?”是繁昌公主的声音,语气里带了小小的不悦。
荣怀萱如遭雷击,猛地抬头,果然就见皱着眉头的繁昌公主正坐在风启的身边。
彼时风启正拢了袖子,靠在一侧的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她上来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而繁昌公主在这辆属于二皇子风启的马车上却是以一种主人家的姿态,正闲适优雅的用一套紫砂茶具烹茶。
“四——四公主?”这个突发状况,荣怀萱始料未及,登时就白了脸,舌头打结。
怎么回事?繁昌公主怎么会在车上?
她下意识的又扭头去看风启的脸,现在车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第三个人,那么她方才打算的,让所有人看到她和风启独处的戏码就等于是失去了意义了。
荣怀萱心里暗恨,面上却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怎么四公主也在这里?”
“荣三小姐这话问的真是稀奇,这是我皇兄的车驾,本宫在这里,难道还需要得你的许可吗?”繁昌公主道,面色不善。
她是女子,因为过分关注一个人,所以心思就格外的敏感细腻,几乎是从荣怀萱第一次偶遇风启的时候,繁昌公主就已经可以感觉到荣怀萱对风启的心思,而——
这件事,让她十分的不快。
“不是!四公主误会了!”荣怀萱忙道,顿了一下,才又缓和了语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有件机密的事情要和二殿下说,没想到四公主也在车上,所以——”
大家都是勾心斗角的局面里面摸滚打爬出来的,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明白,全部一点就通。
荣怀萱这话明摆着就是让繁昌公主主动回避的。
繁昌公主稍稍侧目看了风启一眼,见对方没有表态,就干脆当做听不明白,“是吗?那你有话就赶快说吧,我皇兄身体不适,还要赶着回王府,不能耽搁太久!”
荣怀萱的眉头越皱越紧,咬咬牙道:“四公主,事关重大,您是不是——”
“你找我皇兄到底什么事?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繁昌公主道,她一直都是个性格温柔内敛的姑娘,哪怕是真的不喜欢谁也极少会当面就这么赤裸裸的表现出来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有自己嫡亲的兄长在身边,她出口的话就包含敌意,并且丝毫也没有掩饰,“本宫说过了,我皇兄身体不适,要赶着回王府,没工夫在这里跟你闲话家常。”
她说着,便就扬声冲外面道:“铁方,请荣三小姐下车!”
荣怀萱忍不住的有些急了,匆忙去看风启,但见对方一副听之任之的表情,不得已,只能心一横,仓促的开口道:“殿下!我真的有要事和您说,昨天行刺太后又连累殿下受伤的罪魁祸首——”
这件事,到底是要牵扯到他们整个荣家的,荣怀萱说着,还是下意识的迟疑了一下,但是这样的机会,是失不再来的,随后她便是一狠心,道:“我知道是谁!”
繁昌公主只以为她是要找机会来和风启套近乎的,突然听她这样说,不由的大为震惊,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忐忑不安的扭头去看风启。
风启睁开眼,那表情却平静至极,竟然连一点的震动也没有。
荣怀萱用力的掐着手心,满脸紧张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风启方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哦?”
他不追问,荣怀萱更是觉得紧张又有压力,本来她是要把这个消息用作示好的筹码的,这样一来,心里却突然没了底气,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只能硬着头皮,很小心的说道:“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甚至关系到我们镇国公府一门的兴亡,届时还希望殿下能够网开一面,不要牵累无辜。”
她是一直觉得荣显扬父子那些人碍眼,但也还没蠢到以为她不把那些人当做一家人,那些人就真的和她没有关系。
繁昌公主是没想到她找上门来,说的会是这件事,神情不由的就多了几分紧张。
风启却是一反常态,不再装糊涂,直言不讳的叹一口气道:“这么说来,昨天行刺皇祖母的人,是出自你们镇国公府了?”
“是!”荣怀萱咬牙说道,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神色之间就带了几分狠厉之色道:“那些刺客,就是受我大伯指使,前去行刺太后的!”
“什么?”繁昌公主大吃一惊,猛地一把捂住了嘴巴,险些尖叫出声。
风启却像是听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只道:“所以你现在是要进宫免检父皇,禀呈此事?”
荣怀萱怔了怔。
她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犹豫,毕竟事情一旦闹到太后或者崇明帝那里,就再没办法收拾了。
“殿下!这件事是荣显扬他一人所为,我祖父和父亲他们都全不知情的,回头到了陛下面前,还请您——”定了定神,荣怀萱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我?”风启却是突然冷声打断他的话,“所有的话都是你说的,关本王什么事?如果你要进宫,本王可以给你行个方便,这就叫人打开宫门送你进去!”
风启的态度,似乎是有点超出意料了。
荣怀萱不安的反复掐着手里帕子,面上表情僵硬道:“可荣显扬到底也是我们荣家的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陛下要追究,势必要连累我们的。二殿下,臣女是一片赤胆丹心,不忍您无故受伤,所以才冒险说出此事真相的,如果陛下迁怒的话,那我们荣家——”
风启本来就得太后的喜欢,再加上昨天他又救了太后的命,只要是他开口求情,太后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的确,荣世子和你们都是一家,行刺皇祖母这样的大罪,九族之内都要被连坐,你镇国公府的其他人会不会有事,本王不好说,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风启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最起码,不管你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管荣世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至少——定国公主不会有事,荣大公子也不会被连坐追究。本王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还是坚持要揭露此事所谓的真相,本王会给你行个方便,这就叫人调转方向,进宫去向父皇和皇祖母禀呈一切,但至于父皇将要如何处置,就不是本王能够左右的了。”
荣怀萱听着他说,脸色由青到白,变化的十分迅速。
明明风启他自己在这件事里面就是受害者,她原以为她抛了这个消息出来,对方就算不感激她,至少也该义愤填膺的去揭发荣显扬的罪责来泄愤的。
“二殿下,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懂!”荣怀萱心慌意乱,试探着开口,“都是因为我大伯做下了那样的事情,才会连累二殿下您受伤的,我只是不忍心二殿下您被蒙在鼓里,才背弃家人来告诉您真相的,您这是要——”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
风启,这分明就是恩将仇报!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不为别人,只为了他自己,他也该是要挺身而出去讨回公道的。
“本王不过就事论事!”风启说道:“荣三小姐,口说无凭,你懂吗?你口口声声说是荣世子对皇祖母不利,可是证据呢?就凭你红口白牙的一句话?这话别说是本王不会信你,就是你到了皇祖母和父皇面前,你又要如何叫他们相信你?”
荣怀萱哑口无言。
这些话是她从宣城公主那里听来的,以她对宣城公主的了解,这绝对都是实情,她可以保证,所以她才会这么信心十足的赶过来。
现在被风启一提,她却是彷徨了。
风启也不管她,只就看着窗口的方向继续说道:“你们荣家的良方之间为了爵位之争,一直都是勾心斗角,互别苗头,这样的事,本王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不要掺合的好,这是第一次,本王看在荣大公子的面子上,便不与你计较了,再有下一次——本王可是随便给人做借刀杀人的利刃的。”
“殿下!”荣怀萱难以置信的惊叫起来,“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是因为不忍看殿下无辜被牵连才不惜大义灭亲也要透露此事给您知道的,您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这样的误会我?”
荣怀萱说着,就有点儿委屈的想哭。
“大义灭亲?本王看到的可是你满腹的私信算计,都在为了争夺镇国公府的爵位而不遗余力!”风启冷冷说道:“你们荣家的内斗,是你们自己的事,话说完了你就马上滚下车,本王没工夫奉陪!”
荣怀萱是被这一个“滚”字戳中痛处,羞窘愤恨之余,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风启已经冷淡的移开了视线,不耐烦道:“繁昌,我累了,你今天就不要跟着过去了,先回宫去吧!”
繁昌公主神色略显复杂的看他一眼,顺从道:“好!”
铁方在外面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上前开了车门。
繁昌公主先下了车,回头,荣怀萱还呆若木鸡的在靠近车门的地方坐着,心有不甘的盯着里面已经重新闭目养神的风启。
这里是在宫门口,今天虽然没有人奉命进宫,但只就把守宫门的侍卫就不在少数,这样的僵持,于双方的名声都非常不利。
繁昌公主心中不快,就走上前去,亲自握了荣怀萱的一只手腕道:“荣三小姐不是来找本宫玩的吗?那我便不去皇兄那里了,我们回宫吧!”
她说着,就强行用力,半拖半拽的将荣怀萱往下拉。
荣怀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风启套近乎的机会,眼见着功败垂成,哪肯放弃?仓促的回头道:“二殿下,方才我说的话,你就当真是不肯信我?为什么?”
风启的做法,她着实难以理解。
“铁方,回府!”风启冷冷说道。
铁方二话不说的关了车门,吩咐车夫驾车上路。
“殿下——”荣怀萱不死心的还要去拦,繁昌公主却是恼羞成怒,稳稳地扣住她的手腕,寒声道:“荣怀萱,你别给脸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借机亲近我皇兄?你还不配!”
这是第一次,荣怀萱领教到她的尖酸刻薄,最隐秘的心思被人当面揭穿,她顿时面红耳赤,怒不可遏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离我皇兄远一点,要做我皇嫂?你还不够资格!”繁昌公主道,索性就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这个地方,离着宫门口还有一点段的距离,那里的侍卫虽然能够看到两人拉扯,但具体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的。
繁昌公主突然就一反常态,神情鄙夷又高傲的斜睨她,继续道:“为了攀龙附凤,甚至不惜出卖自家人来做垫脚石,本宫今天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我皇兄他是不屑于和你一般见识,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你说如果我把方才你说的那些话转告给荣世子或是荣大公子,那会怎么样?”
荣怀萱的嘴巴张的老大,几乎是用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繁昌公主,就像是从来就不认识她一样。
繁昌公主却是冷笑一声,对自己的婢女吩咐道:“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吩咐备车,听说定国公主有孕,本宫正好过去拜访她!”
“是!公主!”她的婢女也是头次见到这样尖酸刻薄的自家主子,嗫嚅着应了,就要去办。
荣怀萱心惊肉跳,冲过去,一把拽住繁昌公主的手臂,满面狰狞道:“你到底什意思?羞辱我还不算,你还想去我们家挑拨离间吗?”
“是又怎么样?”繁昌公主针锋相对的一挑眉,拉着她的手腕将她远远地甩开道:“说到底也是我还给你的,年前那次,你对我做的事,不会是忘了吧?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正好咱们去当着定国公主的面把旧账都算算清楚!”
她说着,就又转身要走。
荣怀萱的面色惨白,却知道,这件事不能闹大,繁昌公主就是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皇家公主,她绝对逃不了好处。
“你站住!”她气急败坏的奔过去,拽住了繁昌公主,两个人就拉扯着纠缠在了一起。
远处的岔路口,延陵君一直事不关己的冷眼旁观。
桔红却是心中差异,“这繁昌公主今天是怎么了?就算她对三小姐记恨,这么久都忍了,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就不依不饶了起来?”
为什么?故意的呗!
延陵君但笑不语,忽而移开视线追着风启马车离开的方向瞧了眼。
“啊——血!”就在这时,远处纠缠在一起的繁昌公主和荣怀萱两人那里突然有宫婢大声尖叫了起来,“公主受伤了!荣三小姐把公主刺伤了!”
听了这话,前面风启的车马突然就停了下来。
宫门口那里的侍卫一窝蜂的涌了过去,片刻之后,风启的车驾折返。
铁方开了车门,风启并没有下车,只皱眉看着这边。
人群里,荣怀萱脸色苍白的握着一支金步摇,手上染了几丝血迹,颤抖的一塌糊涂,对面的繁昌公主则是满脸委屈的抱着小臂,宫女着慌的用帕子帮她包裹伤口。
因为惹事的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又是宣城公主的亲孙女,侍卫们也不敢贸然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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