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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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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时候,他万万没能想到这会是那个宁晋啊!

他居然成了卫渊侯,那个连中三甲的状元郎?

不行!他得赶紧去告诉何湛。何湛知道后肯定会很开心的。杨坤跟韩广义请示后,就要回去找何湛,这马还没踏出一丈远,就见跟在卫渊侯马车一侧的杨英招在他身上晃了一眼,即刻迎上前来。

杨英招问:“杨坤杨褚恭?”

杨坤答:“是。”

“侯爷有请。”

杨英招引杨坤来到马车前,杨坤一边儿跟着马车的行程,一边敬声说:“杨坤拜见侯爷。”

车厢里传出的声音低沉,如同雪山消融,清清冷冷的,却极为好听:“多年不见,杨先生还是故人样。”

“…是啊,卑职没想到会在玉屏关再见到侯爷。”隔着微透的纱,杨坤看向车内的人,只觉宁晋的轮廓异常深邃,鼻梁高挺,竟如往昔的样子叠合不到一起去。

沉默了半晌,宁晋又问:“先生在军营可还好?”

“劳侯爷挂心,玉屏关很好。”杨坤怕尴尬,又说了些话,“只是这里的冬天很湿冷,侯爷初来乍到,可能会不喜欢。”

“习惯了就好,都是从京都来的,杨先生不也过来了吗?”

这次换杨坤沉默了。宁晋又问了些雍州的风土人情,杨坤一一作答,虽然像是故人重逢时的平常叙旧,可杨坤总能感觉到对方话语间的疏离淡漠。

让杨坤奇怪的是,宁晋常问他如何如何,却没有问起何湛。他不问,反倒让杨坤觉得不太妙,七年前何湛把那么大个孩子扔下,换了谁都不会好受,看来宁晋应该还是厌着何湛,故才不愿问。

当宁晋问起雍州城内可有什么名吃的时候,杨坤斟酌一番,小心翼翼地回道:“雍州的海棠酥最正宗,裴之前几日还惦记着,说以前在京都吃过,不过味道比不上雍州。”

原以为宁晋会顺着他的话问问何湛,谁知对方却来了一句:“雍州总要比京都好,不然,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杨坤接不上话。话是平常的话,可宁晋说得每一句都让他如芒在背,热汗陡生。

杨坤陪行了一路,待至军营,宁晋都没有再开口。比起以前机灵乖巧的宁晋,杨坤只觉得眼前的宁晋身上压迫的气势几乎是从车中漫了出来,压得人连气都不敢大喘。让人除了小心谨慎,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韩广义恭请宁晋下车,帘子被缓缓拉起,先撞入视线的是那人胸前官袍上盘飞舞腾的银白蛟龙袍,袍上那双如铜铃一般的龙眼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威严慑人。

月光同火光相辉映,银袍折出浅浅的光辉,如同神仙天降。

宁晋黑色的眸子如同沉着冰墨,又黑又冷,面容棱角分明,眉目极为英俊——那种非常锐利的英俊。

跪在地上的兵士纷纷屏住呼吸,为兵十几年的都未曾见过这样的人物。

宁晋轻轻握着腰间的殷霜剑,眼睛扫过一圈,目光是一寸一寸地掠过那些兵士的,像是在找寻着什么。过后,他忽然收敛了目光,神情淡漠,连声音亦是如此:“平身。”

宁晋微微侧首,对杨英招吩咐道:“孤在场,他们都会拘着,今夜你就带着他们喝酒罢。”

“师兄你呢?”

“孤累了。”

韩广义即刻道:“末将这就让人给侯爷准备居处,侯爷舟车劳顿,可先行去沐浴。”

宁晋点点头,跟着韩广义走进营地内部。

韩广义已吩咐人去准备沐浴的东西,请宁晋稍作休息。

看一切准备妥当,他正要离去,宁晋唤住了他:“杨坤和何湛是熟识,他们应该在一个营里,不劳将军再去找了。今夜就让何湛来为孤守夜。”

“啊?哦…好…末将明白。”韩广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拿捏不住宁晋的心思,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这本是入侯爷近侧的好机会,可韩广义总隐隐有一股不祥之感。

何湛这个人,韩广义没怎么在意过,他之前一直不怎么出众,也就因着杨坤,韩广义才算听过这人的名字。杨坤祖籍是在青州,何湛好像是…京都来的?莫不是他跟卫渊侯之前有什么过节?

如果真是…

韩广义默默为他点个蜡。

第38章 挣扎

杨坤是在营帐中找到何湛的,别人都在外面喝酒庆祝,独他一人在营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何湛一看杨坤来,就知道他来是做什么的。杨坤说:“韩将军请你过去。”

何湛只觉两眼一黑,一头栽到杨坤的肩膀上,哭丧着脸说:“褚恭,宁晋来了,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别再记着今日的仇了,一定要为我收尸啊。”

“裴之…”杨坤哭笑不得,简直被他这句话说得没了脾气,先前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杨坤说:“他是你的侄子,就算心里怨你,总不会因此杀了你。你若不自在,回头躲着他就好。”

“恩…你说得对。我去了。”何湛沉重地拍了拍杨坤的肩,表情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

守候在们外的士兵带着何湛走向卫渊侯的南院。

穿过熙熙攘攘欢闹着庆祝的人群,何湛只觉这一路走得异常沉重。两人再次见面,他这一世才算是真正地开始,未来的路很长很远,何湛能否跟宁晋走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士兵请何湛入房,继而关上门,将外头的喧嚣尽数隔下。

外头喧喧嚷嚷,可这里面却显得尤为寂静,静得让人心惊肉跳。何湛坐在座位上,径自喝了一口茶水压惊,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的手握了又握,掌心渗出薄薄的一层汗,预想着可能遇到的任何情况。

再怎么样,总不能上来就砍他吧?

何湛四处张望着可能被宁晋用来当武器的物什儿,除了桌上的茶杯、他手下的这个木桌子、能够被立刻抄起的凳子,貌似也没什么了。恩,只要抱住头,还是能保命的。

说到保命,他的后背就开始隐隐发疼,连手腕处也一股一股地泛出痛意来。今日摔得不轻,为了承住金远晟的重,他中途又用木剑减下冲力,因此震伤了手腕。这下后遗症全上来了。

“参见侯爷。”守卫见宁晋来,点头行礼。

宁晋停驻在屋前,手缓缓握成拳,眸色深沉如寒星,看不出喜怒。轻不可闻地,他微微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去——

那个人就坐在那里,还是他梦中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他走进来时,何湛还在四处张望,那双盈着桃花潭的眼睛亮得不像话。

见宁晋来,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茶身发出细微的响声。两人双双相望,空气仿佛都僵住了一样,沉默得让人心惊。

何湛觉得这样下去太不像话了,赶紧站起身来,冲他微微行了一礼,喊了声:“侯爷…”

宁晋的手握得更紧,指甲似乎都要嵌到掌心中去。

何湛果然不记得他了…

他眸色一沉,将一直悬在腰间的剑扔到他手旁的桌子上,剑落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响,将桌上的茶碗都砸了个粉碎,宁晋的语气中挑上了些怒气:“你不记得孤,也总该记得这把剑。”

何湛被声音惊得后退了几步:“???”

什么情况???

宁晋一步一步迫近,何湛一步一步地后退。宁晋再问:“这样,都记不起来了?”

怎么可能记不起来!试问哪个人能生生世世记着宁晋!除了他何湛,还有别人吗!!

何湛深觉要完,他努力将不稳的气息压住,语气中多了一份轻松,像是亲近的问候:“宁晋,你…都长这么高啦?”

这一声“宁晋”,他等了多少年,一时竟也记不起来了,仿佛这人昨日里还曾唤过他。

何湛被逼得坐回椅子上,退无可退。宁晋的脸缓缓迫近,这下何湛是连呼吸都不敢了,不料宁晋却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何湛大惊失色!草草草草草,刚刚还在想宁晋会用什么东西来揍他,怎么就没想到宁晋这种人根本就不用武器,直接赤手空拳就能把他撂倒好吗!

何湛惊恐地喊道:“宁晋,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宁晋定了一会儿,愣是看得何湛汗毛直竖,背脊酥麻。

宁晋唇上不自觉地勾起弧度,何湛竟从他脸上看出些许柔色。这一定是错觉!

宁晋说:“三叔这么紧张干什么?孤只是看见你的衣服破了。”

“啊?”

何湛拧着胳膊,果然看见手臂上的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想来是在高架上杨坤想抓住他,没抓住,这才扯坏的。哎呀,又赔上了一件衣裳,让杨坤升个官可真不容易。

宁晋的手移到他的胸口处,低声问:“换一件?”

也不能怪何湛多想,只是宁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简直勾人得要命。

何湛的喉结滚了滚,磕磕巴巴道:“回去…回去就换。你,不如,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话。”这个姿势实在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宁晋轻轻挑眉,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与何湛拉开距离。

何湛猛地松了一口气。乖乖,好恐怖,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宁晋坐到了他的面前。

!!!

宁晋从哪里摸来的板凳!好好地坐到另一边不好吗?堂堂侯爷坐冷板凳像话吗?啊!

宁晋看着他笑,笑得柔光满面,却让何湛牙齿直打颤。宁晋问:“三叔想跟孤说什么?”

说什么?只要跟七年前抛弃宁晋一事沾不上边的都能说。何湛干笑着说:“你都当上侯爷了,真是越来越有成器了,宁平王一定很高兴。”

宁晋笑眯眯地问:“三叔高兴吗?”

“啊?我啊?”何湛不知道宁晋问他干什么,他又不是宁晋他爹,不过何湛肯定比他爹都希望宁晋有出息。何湛说:“高兴,比谁都高兴。”

“能让三叔高兴,孤就放心了。”

何湛:“???”他高兴,跟宁晋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放心?

何湛脑袋懵着,正努力揣测着宁晋的心思,就听宁晋再补了一刀:“这样,三叔就不会轻易撇下孤了。”

来了来了!他就知道宁晋忘不了这茬儿!

他胡乱着先解释:“当初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开口为自己辩解时就已经做好迎接宁晋怒火的准备,可宁晋却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微微倾身,几乎是以跪着的姿态抱住了何湛。

何湛:“!!!???”

宁晋的额头轻轻蹭着他的胸膛。何湛惊得四肢僵直,连动都不敢动,眼睛瞪得大大的,唯一的感官就是鼻子,他能闻见宁晋身上刚刚沐浴完的味道。

“三叔,我好想你。”

——三叔,孤信你。

这个语气语调真得是不能再熟悉了。前世宁晋说信他的时候,那八成就是已经有了疑心的;今生倒好,改成说想他了,那能是真想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让君王忘了不打紧,就怕君王成天惦记着你。

要死。

何湛敬谨地说:“卑职受宠若惊。”

此话一出,环在何湛腰间的手陡然一松。虽然看不见宁晋的表情,但何湛能明显感觉到这个人在生气。怎么?怎么了?他没说错话啊?

宁晋猛然抬起头,抓住何湛的领子,将他扯得更近。四目相对,他们的鼻尖儿几乎要碰上。可宁晋脸上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低低质问道:“三叔,就一点都不想孤么?七年,就没想过?”

尽管那双眼眸是那么的无辜,甚至带点颓然的哀伤,可何湛还是看得毛骨悚然。何湛睁大着眼睛,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急忙答道:“想的,想的。日日夜夜,都在想。”

听到这样的回答,宁晋却不见高兴,比寒星更甚的眸子沉了好几分。

他将何湛狠狠推开,冷着面站起身来,怨声道:“三叔在撒谎。”

被他这么一推,何湛的背撞在椅子上,当即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拧。哎呀,祖宗,真要了老命了。

宁晋显然察觉出他的异样:“怎么了?”

何湛赶紧收敛神容,将痛苦掩得严严实实。他没有回答宁晋的问话,只着急为自己辩解,说:“我没有撒谎,宁晋,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何湛顿了顿,继而道:“亲人…”

宁晋紧握的双拳渐渐松下来,面上的冰霜未散,可眼眸却不如方才那般骇人。何湛这才发觉自己顺对了毛,暗暗松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宁晋整个人又压了下来。

何湛:“怎,怎么了???”

宁晋伸手,利落地扯开何湛的衣服:“孤在问你怎么了。不许打岔,不许隐瞒。”

“不是…”何湛惊慌地挣扎了几下,“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再挣扎也没用,宁晋的手那样快,两三下就解下他的兵甲和外袍。

“让孤看看。”

麦色的肩梁下蔓延着大块大块的青紫,看得宁晋的手一哆嗦。他的眉头皱得比何湛还深:“怎么弄的?”

何湛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背必定不怎么好看,跟抹了墨彩似的。他说:“就是看上去严重,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碍的。”

宁晋沉声再问:“孤在问你,怎么弄的。”

何湛老实回答:“比试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下来了。”

宁晋沉默,手却顺着他的肩一路向下滑,何湛觉得疼,却又不敢吭声。过后,宁晋才将他的里衣拉上,遮住些裸露的皮肤,何湛见他看完了,赶紧系上自己的衣衫。

宁晋立身,眼睛牢牢锁在何湛的身上,低声说:“三叔瘦了。”

何湛笑着回答:“军营里不养肉的,你住几天就知道了,韩将军治军严明,兵士每天都要去操练。”

宁晋说:“以后不用了。”

“恩?”

“以后,你就是孤麾下的人,只有孤能够差遣你。”

也不是说何湛多计较说辞,只是现在的宁晋说出的话,的确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何湛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走后门的。

上辈子,宁晋来得晚,那时的何湛好歹已经混了个副尉的官职,被宁晋挑去当副手,那都是实打实凭得自家本事。前世宁晋将他收为已用时,说得是“以后委屈三叔了”,这句话给足了他面子,让何湛倍感得意。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以前就是太得意了,后来才会那般失意。

走后门就走后门。最好能让宁晋觉得,他何湛有什么样的地位,那都是宁晋给的;以后他在皇城那么有势,那也是仗得宁晋的势。

何湛也不顾得系衣服了,赶紧跪下叩头,谢主隆恩。他说:“谢侯…”话到一半,他即刻改口道:“谢过主公。”

侯爷是大靖国的侯爷,主公是他一人的主公。效忠侯爷,那是效忠大靖国;效忠主公,那才是效忠他一个人。何湛拎得明白。

这边他刚谢完,杨英招匆匆冲了进来,可还没走几步,她的脚步就全然僵住了。

她看见宽衣解带头发凌乱的男子跪在地上,面色凄然,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上有着些许细汗,脸色微红,可眸子却还睁得大大的,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而她的师兄则挑着眉眼,神情冷冷清清的,背手立在何湛的面前,眸底没有悲喜,只微微眯着眼,看那男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

男宠?

第39章 人质

两人全然不知自己在杨英招眼里是怎么个形象,而杨英招已经脑补一万个师兄强迫人不成还逼得对方下跪求饶的场景。

杨英招正神游着,就被宁晋的声音拉回:“何事?”

宁晋转身看向杨英招,刚好挡住何湛,让杨英招歪着脖子都看不到。她拍了拍脑门,想了一圈才想到自己来做什么,她急道:“韩将军那边出事了。”

何湛心里突地一跳,赶紧起来将衣服系好,继续听杨英招说:“韩将军的儿子也在军中,可是阿托勒的人刚刚趁乱把他给劫走了。”

阿托勒部突袭军营,韩广义将韩阳交给四个心腹保护,自己即刻带兵前去救营。拜见宁晋之后,他也只顾着护送宁晋回营,将韩阳抛诸脑后。

夜里庆功会,韩广义本是想着那些心腹能将韩阳带回来,却不想他们去四回一,只有一个浑身是伤地回来报信——韩阳被阿托勒部的人劫持,对方要求用十万石粮草交换。

宁晋听言,聚起眉峰,说:“带孤去见韩将军。”

杨英招领着宁晋走出营帐,何湛紧随其后。

宁晋来到时,庆功会已经因为韩阳失踪的事而停止,韩广义遣散了士兵,偌大的会场内是未曾来得及收拾的狼藉。韩广义端坐于位,脸色已经很不好了,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

杨坤跪在他的面前,请命道:“请将军允许属下前去一试,属下愿以性命担保,必能将小公子安全无恙地带回营地。”

当初是他不顾何湛的劝阻,执意要带韩阳进入营地的,如今韩阳出事,他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心头的这份愧疚。

“我的儿子,因为我一时疏忽被劫持了。”他闭了闭眼,“这是我…没能照顾好他。要救,也轮不到你。”

杨坤劝道:“阿托勒部一定设下天罗地网以待将军,玉屏关不能没有将军掌关,请将军三思!”

韩广义思量着他的话,抬眼就见卫渊侯不疾不徐地赶来,行礼道:“见过侯爷。”

相比于杨坤和韩广义,宁晋要镇定许多,倒没真想着贸贸然去救人:“孤会派人去摸清韩阳被关押的地方,在此之前,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韩广义顿了顿,有气无力道:“遵命。”

宁晋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孤保韩阳性命无虞,韩将军不必担心。”

轻飘飘的一句承诺,韩广义并未安心多少,但见面前那人颀长的身形立在溶溶夜色当中,如同风定不动的巍峨青山,他一直狂跳的心总算平稳不少。

“谢…谢谢侯爷。”

当夜,宁晋就出动了自己的影卫去查。

据说这次绑了韩阳的是阿托勒部的威武将军,那十万石粮草,他是志在必得。

宁晋连夜修书一封,以卫渊侯的身份允诺,愿以十万石粮草换一个活蹦乱跳的韩阳,但需要三天的准备时间。

使者送到,得到的回信是“允”。

出玉屏关到阿托勒部的边陲小镇需要三天,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两天。这样一去一回,耽搁了不少时间,韩广义已经要坐不住了。

军帐内,宁晋正专注地看着玉屏关的地形图和军略图,看不出一点慌张的样子。

韩广义却没有他那般气定神闲,毕竟那被绑得是他的儿子,他就算再冷静,也沉不下这口气。偏偏宁晋一言不发,这么多天也没有任何进展和消息,更是急得韩广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何湛被选中副手,时时刻刻跟在宁晋身边,宁晋不急,他也不急。

见何湛都不急,韩广义就愈发急得上火,终于没能忍住:“末将恳请侯爷先从军中借十万石粮草换我儿性命,末将愿立下军令状,此番前去定能将粮草安全带回。”

宁晋执着战略图,头都没抬一下,只问何湛了一句:“你觉得呢?”

何湛正在这头安安静静地吃苹果,被突然点了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见韩广义如利刃一般的眼睛扫过来,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得。他唱这个白脸儿还不行吗?

何湛掂量一番,说:“现如今秋收未到,新一轮的税收和军粮还没有征上来,军中拿不出十万石粮草。此时若要强行征粮,必会引起百姓不满,军心动摇,加之侯爷刚刚到位,还未举行祭天仪式,此行恐怕需要三思。”

刚到任就失民心,这事儿何湛能让宁晋干?

不行,绝对不行。

何湛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道理韩广义都懂,可就是安不下这个心。

直到夜深时,韩广义只得退下,再等明日的消息。

韩广义离开,宁晋也没有入寝,坐在帅案前看了半夜的书,何湛强撑着没睡,在一旁陪了很久。

何湛知道宁晋并非不着急,实际上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担忧韩阳的生死安危。大靖国的人折在阿托勒部的土地上,传扬出去,会让百姓对卫渊侯失去信任,最重要的是,他有可能失去韩广义的支持。

坐镇雍州,没有韩广义,他卫渊侯的位子,坐不稳。

可是没有办法。只能等。谁能不乱阵脚,谁就能赢。

何湛以书遮口,打了个哈欠,眼皮已经沉得不成样。宁晋倒精神得很,何湛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比不上这些年轻人。

宁晋将手中的书折了半卷,眼没抬,说:“孤已经很久没有同你一起这样看过书了。”

这句话叫何湛全精神了。又来了!又来了!又要提七年前的事了!

想起之前顺对毛的经验,何湛缓声说:“是啊。那时候你才…这么高。”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宁晋的身高:“刚刚到我胸口处。”

宁晋翻页的手顿了顿,将书卷按下案上,可还是没有看何湛。但心思已全不在书上了。他轻声问了句:“三叔还记得?”

“当然啊。”

之后半晌都没听见宁晋的回答。何湛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去偷瞧他的神情。他看不见宁晋的脸,只能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儿。

热了?

热了!主公热了!

想想也是,雍州要比北方热一些,尤其是到了夏天,便更不好过。

“是热了吗?”何湛问着,倒腾出一把纸扇子,回来坐在宁晋身侧,轻摇着送些凉风给他。他说:“这里的确闷热,等到了三伏天,就让人运些冰来,放在屋子里消暑。对了,天济府城北有家老字号,他家的酸梅汤味道特别正,等过了这一段,主公可以去那里尝尝。”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却没发现宁晋用手骨顶着鼻尖,耳根儿更红了。

“侯爷,杨姑娘求见。”外头人敬声通传。

得应后,杨英招从帐外进来,见何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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