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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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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坤使枪,威风凛凛,一招一式都带着强劲的霸气。柯拔烈比杨坤更甚,他的力气比杨坤要大,兵器是流金锤,耍起来,力道更狠,若是被流金锤击中,就算不死也得断几根肋骨。然则他也为兵器的重量所累,速度慢,若是遇见个灵巧的对手,很容易被兜着跑。

瘦核儿力气不足,人也瘦小,可若跑起来,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像个长了眼的箭头子一样乱飞乱窜。上了比武台,瘦核儿若先带着柯拔烈跑,耗光他的力气,再寻着空档,一击致命。

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眼见着柯拔烈就要上钩,他都和瘦核儿行过比试礼了,这外头忽地匆匆跑进来一个人,附在柯拔烈耳边说了几句,说话时眼睛还从何湛身上轻轻扫过。

柯拔烈目光凝在瘦核儿身上,拳渐渐握起。

他屏退左右,跟瘦核儿一同出去,这刚迈出营帐一步,柯拔烈忽地捂住肚子:“哎呀,不好!老夫…老夫肚子疼。”

何湛闭上眼,这个老东西,比宁晋还会演。

旁边的大将先是愣住,后才闷过弯儿来,赶紧上前扶住柯拔烈,一口一个将军,担忧得不行。

得。群演还不错。

何湛得知这一招怕是要行不通了,赶紧搀扶住柯拔烈:“大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许是…吃凉了肚子,老人家就这点不好。看来今日的比武,怕是比不了了。”

何湛善解人意地答道:“没关系,不急于一时,不如明日再说,如何?”

“好…好…”柯拔烈“哎呦”着被人扶了下去。

瘦核儿提着刀,整个人都愣了,完全没明白这是什么发展。

何湛不觉得可惜,柯拔烈能屈能伸,不愧是阿托勒军营里的大丈夫。何湛拍拍瘦核儿的肩,调笑道:“行啊少年,你可是第一个不出手就把阿托勒第一将军吓得肚子疼的人。”

瘦核儿:“…”您开心就好。

柯拔呼耶派人安排何湛住下。何湛带来的精兵全被安排在军营外,他算是被架在了军营里,身边能用的人只有瘦核儿一个。

不过何湛并没有太慌张,夜里还提着灯到处在军营里乱逛,瘦核儿自是跟在一侧,同样跟着的还有阿托勒的士兵。他们不会限制何湛的行动,但会时刻盯着他,以防这人整幺蛾子。

何湛这头瞧瞧,那头打量,向身后的阿托勒士兵问道:“你们晚上怎么巡营的人那么少?”

士兵不理他。

何湛再问道:“你们这里很香哎,营地里飘着一股女子的脂粉味。”

士兵:“……”

何湛提着灯再往前走了走,又说:“你知道什么叫木头人吗?”

士兵:“…大人,夜已深。”

何湛:“怎么,大草原跟城镇不一样,晚上要睡觉的?”

士兵:“…您随意。”

何湛不防地笑出声来,听着阿托勒士兵说汉话,实在是有意思。何湛还想再逗逗他,耳畔忽地刮过一阵风,风打着灯笼摇了三摇。

何湛示意瘦核儿跟上来几步,他压低声音,沉声说:“阿托勒的几个将军都抱着女人玩呢,你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地形,看能不能找到关押人质的地方。若有士兵跟着你,他不让你进的地方,你着意记下来。”

何湛将自己的腰牌解给他。瘦核儿接过,重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

原本靠得很近的两个人,忽地就分道扬镳了,原本跟着何湛两个士兵只能分开。

何湛循着灯笼摇的方向走,从夜色中浮现出一个黑影来,跟在何湛后头的士兵定了定眼睛,忽得肃容往后退了几步,与何湛隔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何湛提了提灯笼,挑眉道:“真有趣。姜国的人居然会出现在阿托勒部的军营里。”何湛回头看向阿托勒的士兵:“你们不逮他吗?”

士兵非常实诚地摇了摇头。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钩着何湛,正是谢老七。他说:“宗主要见你。”

“倘若我不去呢?”

“那少主带来的人可就一个都回不去了。”

“嚯!真让人害怕。”何湛笑着,“那…烦请七爷在前头带路了。”

谢老七带着何湛在军营里七拐八拐,何湛只知来的地方比较偏僻,四下无人,也不知人是不会来还是不敢来。营帐做得很是华丽,可以看出帐中的人受到了极好的待遇。反正比何湛的待遇高上那么几个档次就是了。

帘子没有放下,如豆的灯光盈满了营帐,在黑夜中散发着温暖的光。

谢老七让何湛进去,自己抱着剑在外面巡逻,不让任何人靠近。

何湛踏进帐子的时候,官袍携了一阵风,吹得烛光轻轻摇曳几下,待至何湛停驻在门口,光才渐渐稳定下来。

谢惊鸿坐在烛光里,周围都是半浸在黑暗中,独他那一块极亮。谢惊鸿的眼下有一块淡红色的疤痕,红烛一照,那个疤痕更加显眼,颜色如同血一样鲜红。

两人已经多年未见,可见了面,竟也不觉得陌生。那根叫做血缘的纽带似乎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难以舍离。

不得不说,何湛只要往谢惊鸿跟前站一站,任谁都能看出这俩是父子。可若两人是分开的,谁也不会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去。长得像是一回事,可两人的气度是全然不同的。

以前何湛没长开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和谢惊鸿有多相像,现在看一看,何湛必得感叹一句血缘这东西果然强大。现在不用谢惊鸿证明何大忠不是他亲爹,何湛自己也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谢惊鸿抬眼望过来,连笑得模样都跟何湛相像。

看见谢惊鸿,何湛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招人讨厌了,他看谢惊鸿也非常讨厌。

这人长得还好,就是老了,不如他。

谢惊鸿唤他:“儿。”他的声音是哑的,近乎无声的那种哑,像暮年老人苍苍的沙哑声。

何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叫谢惊鸿什么好,只能按着在忠国公府时候的叫法:“…小谢啊。”

谢惊鸿也不生气,余了一块地方让何湛坐过来。何湛不太好站着跟人说话,尤其是对方在坐着的情况下,遂波澜不惊地坐了过去。

“吾儿的眼力真好,挺会挑人的。”

“哦?你是说卫渊侯吗?这跟眼力没什么关系,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物,瞎了眼的都想攀着他,独我捡了个便宜。”这人明明来时还跟宁晋闹得不欢,在别人面前却只说宁晋的好话。

谢惊鸿木着声音说:“爹在说你挑来跟柯拔烈比武的那个人。”

何湛当然知道谢惊鸿指得是谁,可他就是不想谢惊鸿痛快。

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湛特别想把不孝的罪名坐实。

何湛说:“那个人啊…随便抓的。军营里面功夫最差的一个,谁成想柯拔烈连比都不跟人比。”

谢惊鸿说:“那个人对准了柯拔烈所有的弱点,柯拔烈该庆幸没有跟他比武。”

果然。明明柯拔烈都要上钩了,最后猛地变卦,其中定有猫腻。若非有人指点他们,何湛此时就能顺顺利利地带走人质了。何湛挑眉问:“如此,是你在为他们出谋划策了?”

谢惊鸿说:“爹也不是想帮他们,就是想留你一夜,让我们父子俩好好说说话。”

何湛若有所思地看着精致的帐顶:“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这要是让阿托勒的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让你住这样好的营帐了。”

“爹在姜国的宅子比这里不知道华丽多少,儿想回去吗?”

何湛说:“可惜,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卖国贼,我不是。”

“我本来就是姜国人。”

“喝得是大靖国的水,吃得是大靖国的粮,娶得是大靖国的女人,转身不认也就算了,还把鹿州卖给姜国。能跟您这样恶心人的,真是不多啊。”

两人一言一语,针锋相对,可语气却像父子之间的调侃。

谢惊鸿抿唇笑笑。

“混账东西。”

他挥手就给了何湛一巴掌,可那巴掌没落下,他的手腕已被何湛擒住。

何湛冷声说:“我爹都没舍得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谢惊鸿反手握住何湛的腕子,狠劲一别就将他的手反剪至背后。

何湛肩膀猛地一痛,闷哼叫出声,他锁着眉,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来。真是亲爹才会下手这么狠,何湛觉得这条胳膊都要被谢惊鸿卸下来了。

谢惊鸿说:“我,才是你爹。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爹!”

何湛死死咬着牙,不甘自己因怕疼而输了阵,死活都撑着一张唯我独尊的容色。

谢惊鸿没放过他:“我已经让阿托勒去解决你带来的那些轻骑,他们一开始就不打算谈和,又怎会把你区区使臣放在眼中?现在卫渊侯保不住你,大靖国的皇帝保不住你,只有你爹,才能救你。想活,就叫声爹。”

谢惊鸿手劲儿再大了些:“认不认!”

第58章 兵法

月光洒落的夜下,数百名阿托勒军士悄然围到几个营帐周围,夜色几乎将他们的身形吞没,在最好的掩护下,他们在营地里穿梭如风。

刀剑缓缓抽出鞘,摩挲发出的冷铁的声音似乎将无形的弦渐渐拉紧,拉至最紧绷的状态。

周围陷入静寂当中,为首的士兵举起手来,只待一声令下,这些士兵便冲进营帐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烛光渐渐盛了起来,被谢惊鸿扭着的胳膊已经疼得快没有知觉了,可何湛仍然不肯低头。

他惯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你老别说那么多话了,嗓子不好就端住您的架子行吗?嗡嗡嗡地我耳朵疼。”他顺着方向扭了扭身子,胡乱找着让自己不再痛的角度,嘴上没停:“阿托勒一向以骑兵取胜,下了马,对起阵来跟残废似的,你确定阿托勒能解决掉我带来的人?”

谢惊鸿微眯着眼,手劲儿渐渐松下来。何湛趁势将手抽出来,一脸痛楚地揉着发疼的肩膊。

“什么意思?”

“本来不想跟你多费口舌的,但能打击打击你,我还是蛮开心的。你说人生图什么?不就图点儿乐吗?”何湛说,“我带来的兵里一半擅长枪矛,一半擅长弓弩。骑兵偷袭,不占优势;若是他们不骑马,对上我的步兵,谁输谁赢,不太好说啊。”

呼吸屏住,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为首士兵举起的手刚要落下,便听齐刷刷一声刺耳的兵器清鸣,从黑暗中潜伏的人影陡然冒出来,劈刀砍下,鲜血如同油泼一样横溅出来。无数的影子从阿托勒士兵中穿行,起先还能看见刀光反射出的冷冷月色,没过多久,便再也看不见刀刃了,入眼的全是鲜血。

何湛摆弄起桌上的茶碗,三个棕釉茶碗依次排开,何湛好像在同谢惊鸿下棋一样,神采奕奕,胜券在握。

他将一个茶碗推出,说:“一百精兵,在阿托勒的粮仓和军火库处放浓烟。”

何湛不再敢放火了。火苗一起,太过显眼,对前去放火的士兵不利,不易给他们逃脱的时间和环境;放浓烟的话,一方面能引起阿托勒军营的恐慌,另一方面浓烟能够干扰视线,有利于何湛的精兵撤退。

当然,何湛并不认为他怕火这一点能够算作原因。

阿托勒派去偷袭的最后一个士兵被抹了脖子,血一股一股从喉咙中流出,他死死瞪着军营灯火最盛的地方,可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这一股反杀的精兵弃掉手中的刀,从营帐里拿出枪矛,一部分人抱着点狼烟的家伙,迅速窜进了夜色深处。

人声渐渐喧闹沸腾起来,走水的钟声猛地打破这沉静的夜,钟声穿得很远很远,乃至在谢惊鸿的帐子里都能听见。

何湛杵着脑袋,慢悠悠地再推出第二个茶碗:“一百精兵,解救人质。”

谢惊鸿扣住碗口,阴恻恻地问他:“救走人质?你就不怕阿托勒早有部署?”

何湛的眼睛在谢惊鸿脸上转了一圈,果然还是讨厌。他移开视线,移到最后一只碗上,手指将碗拨得乱转:“送了那么多美女给他们,他们要是能精明睿智到坐怀不乱,也不至于让你玩得团团转,对吧?”

谢惊鸿问:“那些女人,是你送过来的?”谢惊鸿一直以为那些女人是柯拔呼耶买来给靖国使臣下马威用的。

“花了大价钱的,都是特别缠人的妖精。怎么?他们没给你送一个啊?”何湛冲他眨了眨眼,嘲讽地笑开来。

瘦核儿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反手就将身后跟着他的士兵解决了。他按着何湛的话在军营里逛了好几圈,将这个士兵不让他进的地方记住,三番试探才确定了几个点。他挨个摸过去,果然从一个马棚里发现被扣押的人质。

浓烟已起,佯装在马棚周围巡视实则看押人质的士兵心里也有些慌,但还是遵守军令,留在这里看守。瘦核儿退出几十丈远,举手将袖中的千里火一发,明光倏然窜到天上,在最顶处光芒大涨,最终归于尘埃。

静待的一百精兵抬头确定千里火的方向,策马冲了过去。

几名大将听见走水的钟响,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儿提着裤子一边儿往外跑,狼狈至极。柯拔呼耶更是不堪,被几个大美人灌酒灌得上头,兴致勃勃将那小倌虐待一番,醉着就睡过去了,醉得跟死猪一样,连钟响都听不见。

精兵一到,三五下就将看押的人员杀了个精光,将马棚里捆着的人质救下,带在马上,立即撤出军营。

瘦核儿没有跟着他们走,反倒提着刀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谢惊鸿另一只手也扣住碗口,双手轻轻一压,茶碗应声而裂。他说:“一方扰乱军营,一方救出人质,他们是离开军营了,你不打算走了吗?”

何湛把他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只茶碗推了出去。谢惊鸿说:“就凭他们,能将你救出去?那可是以一百精兵的命,来换你的命。吾儿心狠,像我。”

何湛说:“我都说了,我跟你不一样。谁说他们是来救我的?擒贼先擒王,一命换一命。”

谢惊鸿笑出声:“擒王?擒的是柯拔呼耶么?”

何湛反问:“柯拔呼耶不行?”

谢惊鸿就像不忍心打击自己孩子一样,放软了口吻:“可以,就是儿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你在军营里这么一闹,他们肯定对你恨之入骨,不拿你来斩首示众,怕是难平军营上下的怒气。如此,就算你的兵擒了柯拔呼耶,他们愿不愿意换,还真不好说。”

何湛惊了惊眸,问:“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命会比柯拔呼耶的命值钱?他可是阿托勒的君主。”

谢惊鸿看着何湛渐渐沉不住气,唇角缓缓勾了起来,也不跟何湛解释,另说:“你认了我,爹就救你。”

何湛手足无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谢惊鸿不急,拿起最后一个茶碗,倒了一杯茶,悠然地品起来,静待着何湛的答案。

过了很久,何湛问:“当初,你为什么会把我留在忠国公府?”

“是你娘去找的宁华琼,她觉得我卖国求荣,宁愿去给宁华琼磕头,都不愿随我去姜国享福。贱婢脱不了当奴才的骨头,可她还要带着我的儿子一起做下贱的人。”谢惊鸿握紧双拳,“我混进忠国公府,是想等你身子状况好一点就带你走的,可却被何大忠认了出来。我只想带走我儿子,可宁华琼那个女人死活都不让,还让何大忠派人追杀我。那时候,我只能一个人走,你七叔身中了十九刀才将我带回姜国。”

何湛含笑低下头,轻声说:“我娘真好…”

“你是说那个贱婢,还是宁华琼?”

“都好。两个女人,都比你有气节。”

谢惊鸿一把抓住何湛的领子,将他拖了起来,冲着他的小腹就是一顿猛打,眼睛发狠地简直不像个人。

他怒着声说:“你到底认不认!说话!认不认!认不认!”

何湛被打得直不起来腰,任谢惊鸿提着打,连反抗都不能。

谢惊鸿将他提起来,手按着何湛的头就给他按到桌上,阴霍着双眼,说:“你用兵的天赋,都是我给你的,只有你配得上当我谢惊鸿的儿子。若你肯认,未来,姜国就是你的。”

如此大逆不道可遭天谴的话,谢惊鸿就这样轻易说了出来,仿佛只要何湛认了他,就算何湛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何湛摘下来。

谢老七闻声进来,随之进来的还有几个阿托勒的士兵。其中一名士兵说:“大人,请放开他。”

谢惊鸿怒着说:“我教训儿子,关你们什么事!滚!”

士兵沉着脸,僵着声说:“请大人把他交给末将,靖国的人抓了我们将军,要求拿他来换。”

“抓了谁?”

“是我们的大将军,柯拔烈。”

何湛低低笑出声来,虽然一张嘴满口都是血沫,可他笑得尤为放肆:“不好,明明让他们去抓柯拔呼耶的,怎么抓成柯拔烈了?这下我是真的玩完了。谢惊鸿,我该怎么办啊?现在认爹还来得及吗?”

谢惊鸿眯了眼:“你骗我。”

何湛挣扎着起来,看向谢惊鸿的怒容,说:“别生气,我会笑。你刚刚打得不轻,我一笑就好疼啊。”

何湛整了整领口,晃荡着走到士兵的跟前儿,回头看了谢惊鸿一眼:“看来今天我是死不了了,搞不好阿托勒会拿你来泄愤,这次谢老七要中多少刀才能把你送回姜国,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数数。”

看见何湛这样轻易地走出去,谢惊鸿脸上的怒容却一点一点消下去。他哈哈笑了几声,眼睛里全是狠色,他道:“不愧是我儿!我们父子还会再见面的。你这条命是我给的,迟早要为我所用。”

何湛瞥了一眼黑着脸的谢惊鸿,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说:“我的这条命是卫渊侯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

士兵将何湛带到军营外。盾牌齐阵列在前,盾后的精兵持轻便的长枪。在阵前,柯拔烈被五花大绑,头发已经全散了下来,脸上溅着血,看样子是经了一场恶战,最后才败下阵来。

何湛被猛推了一把,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子,军营这方的威武将军喊道:“何大人,我们已经带来了,快把大将军放了!”

“叔!”

“…???”

何湛一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往柯拔烈身后一看,将此人擒住的竟然是宁晋!

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他明明安排的人是杨英招啊!

瘦核儿对上柯拔烈有取胜的希望,但瘦核儿不能短时间内就能将柯拔烈击败,拖着时间只会让柯拔烈等到援军,这样一来,擒住柯拔烈的希望就不大。何湛才不讲究一对一,只要能赢,十打一的事,何湛都能办出来!

所以在来之前,何湛就从韩广义手下调来了杨英招,杨英招的招式都是偏轻巧的,灵便敏捷,与瘦核儿联手,攻下柯拔烈不是难事。

可是杨英招呢!?

这个穿着普通兵袍的小祖宗,哪儿是来救他的!

这简直是来要他命的!

第59章 梦魇

宁晋的殷霜剑泻着月光,抵在柯拔烈的脖子上,阿托勒的士兵都吊着一颗心,生怕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兵伤了大将军。

何湛看见宁晋穿得小兵袍,就知这人一开始就是混着跟过来的。他瞪着宁晋,气得要命:“谁让你来的!”

宁晋是镇定得要命,轻轻扬起笑,说:“叔,快过来。”

后面的士兵一见不妙,扑上去就要擒住何湛。何湛哪里能让他逮到,身子如游鱼一样闪了过去。士兵欲再追,可宁晋示威性地动了动剑,那士兵不敢再动。

宁晋让何湛上马,将柯拔烈从地上拖起来,说:“柯拔将军,对不住,孤要确保孤的人能够安安全全出关,才能放了你。烦你跟我们走一遭。”

柯拔烈沉着一口恶气,冷眼说:“卫渊侯,你有种!”

宁晋拖着柯拔烈往后退去,那些士兵也涌着跟了几步。宁晋直至退到盾牌阵内,喝声道:“我们出了关,柯拔将军不会有任何闪失,可若是你们的人再敢跟一步,我就不好保证了!”

宁晋将柯拔烈扔上马,何湛见状抓住马缰,说:“臣照应着,主公在前方带路。”

宁晋点点头,翻上自己的马,带领大军就往铁兰外跑。

城外有另外两百精兵接应,断后的盾兵赶到,飞速跃上备好的马,继而跟着宁晋的脚步,绕过阿托勒的小镇,直奔向天狼峡的方向。

宁晋没有食言,在出阿托勒城关的时候,宁晋吩咐人卸了柯拔烈的兵甲,将他捆在城门口的旗杆上,临走前,还客客气气地跟柯拔烈道了个别。

这下是气得柯拔烈是破口大骂,浑厚的骂声自丹田而起,震天动地,引得小城睡着的狗都狂吠了起来。

军队飞速地离开了阿托勒的势力范围。

宁晋和何湛的马并驾齐驱,一同穿过天狼峡。

路过峡口的时候,风忽地狂野起来,宁晋喊了声:“叔!”

何湛一看,只见宁晋递过来一只手,何湛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同平常那样握住。宁晋猛地用上力,身子就如一片薄翼样轻盈,翻了个身就稳稳落到何湛的马上。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瘦核儿见状,赶紧牵过宁晋的马,带着大军往玉屏关的方向赶。

宁晋的手环过何湛的腰,侧下头亲了口他的脸,而后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渐渐将马拉低了速度。

何湛不想他竟做这样危险的事,惊道:“宁晋!”

“在这儿呢。”宁晋用下巴抵在何湛的肩上,软软地蹭了蹭,“三叔回来了就好。”

很耐人寻思的一句话。

马慢悠悠地广阔的星空下走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何湛品着宁晋这句话,说:“臣出使前答应过你,一定会将人质完好无恙地带回来的,主公是信不过臣?”

宁晋环着何湛的手臂紧了紧,好久都没有说话。思索了很久,宁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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