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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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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喝得七荤八素,找不到东西南北,他甚至不敢再去安王府看一眼。

何湛是怎么回府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轰隆隆的雷声惊得他沉郁地哭出声来,却固执地用果酒灌入泛苦的嘴,他听见雷声就害怕,本能得往温暖处钻。

翻天倒地的时候,才听见低沉的声音劝了句:“叔,别喝了。”

何湛一头栽进他的胸膛中,含混不清地咕哝道:“听你的…谁都要听你的,对吧?”

何湛闭上眼,就难以再抬起来沉重的眼皮,就这样如一滩烂泥一样醉死在宁晋的怀中。

除了抱着他,宁晋拿这样的何湛毫无办法。

也许是双生子之间特殊的感应,宁左出事那晚,宁右高烧不止。景昭帝将宁右移到宫中诊治,太医院上下都束手无策。一直隐居在天罡寺中修行的大国师将一封密折呈到景昭帝面前,折中言太子寒热难退,乃是因安王游魂寻宿,只有将安王即刻送出京都,太子方能安然无恙。

皇后闻景昭帝要将安王送到青州,哭得肝肠寸断,在宫殿门前跪着求情,望将安王留在京都,即便是这样,都不见景昭帝回心转意。

安王服毒后的第三日,景昭帝就令凤鸣王率雁武军将他护送到青州去。

何湛未能再见到宁左。他从沉醉中醒来的时候,身旁睡着得是宁晋,前头传来消息说太子的高烧已经退下,现在正于宫中养病。

除了少个安王之外,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晋强揽着何湛多睡了会儿,直让何湛睡饱,眼中没有红血丝之后,才堪堪放他起床。

何湛静声起身,坐在在床边深思,似乎是在整理自己乱糟糟的情绪和思绪。宁晋躺在床上,看着他好看的下巴和锁骨,还有渐渐冷下来的眸子,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可宁晋还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变化。

何湛默声穿上朝服,也没有同宁晋请辞,直接吩咐人备好马车,载他到宫中去。

太子的人得知何湛进宫,赶紧前来迎他去东宫。何湛拒绝道:“今天是来教四皇子宁恪的,不便过去叨扰太子,等他病再好些,臣再过去看看他。”

何湛由宫人领着刚入竹苑,一柄长剑就翻了个漂亮的剑花,缭乱中猛地向何湛胸口处刺上一剑。剑尖将何湛伸手的朝服戳破了个小口子,宁恪收剑,歪着头说:“昨天师父失约了,这算作惩罚。”

宫人退去,何湛带宁恪到竹林中习剑。

宁恪得了一把真剑,但剑显然不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略显宽长笨重,累得他招式都减弱几分。何湛从他手中拿过剑,连个招式都没有,以极快的速度指向宁恪。

宁恪都未来得及反应,剑已经抵住他的心口。

宁恪无辜道:“师父为何总这样针对我?”

“安王的事,是你让人做的?”

宁恪摇头:“不是。”

何湛放下剑,将重剑扔到宁恪怀中。宁恪用胳膊捧过,疑惑地看向他:“这就信啦?”

“信。”

他很了解宁恪,这个小孩嚣张得很,是宁恪做的,他敢承认;不是他做的,他不屑于撒谎。

“狗儿真乖。”宁恪弯着眼说,“今天教我什么?”

“出剑,就刚刚这一招。”

一番狂风后,满地深红堆积。竹林中的叶子方显深翠。

霞落晖时,何湛跟宁恪道别。宁恪还阴阴地笑着说:“你看看,师父收我作徒有什么不好?我年纪小,能做的还有很多。”

何湛不怎么想搭理他。宁恪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他身后的人才是他该着意的目标。他想去大理寺一趟,请秦方来调查一下安王服毒的案子。

他还是不肯相信,宁左会服毒自尽。

出宫时,何湛被东宫来的奴才拦住去路:“国公爷,太子想见您一面。”

太子来召,太师没有不去的道理。

何湛入东宫,庭中的海棠开了满满的一树,宁右穿着白色宽松的大袍,形容憔悴,不过短短几日,何湛看他像是瘦了好多。

他们兄弟二人自小感情就深,如今宁左出了这样的事,宁右心中定然比谁都要难过。

何湛缓步走过去,宁右看见他,脚步急了几分,脚下趔趄,何湛见状赶忙扶住他:“小心!”

宁右抬起乌黑的眼,许是因倦怠的缘故,宁右眼睛周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看上去更憔悴了些。

“叔…去看过弟弟了吗?”

何湛点点头:“恩。他已经去青州了。”

“我不懂…不懂父皇为何要把他送到青州去。在京都不好么?我还能将他接到太子府照顾,他一个人…怎么能行?”宁右的头抵在何湛肩窝处,眼里全是泪。

何湛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安慰他:“你别担心,好好养病,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青州看他,好不好?”

“好。”

何湛留在东宫陪宁右说话,语间多提及宁左,但最后连何湛都哽住话,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太子府的人将小郡主抱进宫,孩子那样小,似乎都已经认人,几天不见太子,任谁抱都哭,一边哭一边吐奶,怎么都不消停。奶娘说孩子是想太子爷了,不得已才将小郡主抱到东宫中。

果然小姑娘叫宁右一抱,就不哭了,乖得很,宁右逗她,她还咯咯笑。

“叔要不要抱抱她?”

何湛知道这是宁左的亲生女儿,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伸出一双手将孩子抱过来。孩子见离了自己父亲的怀抱,撇着嘴要哭,可圆溜溜的眼睛盯了何湛一会儿,又咯咯得笑出来,比刚才笑得都欢。

“她喜欢叔。”

宁右看见何湛脸上全是笑意,温柔得像是春融的水,心里暖暖的,说不出是何滋味,只是这样的场景,他想看一辈子。

何湛低头蹭了蹭小郡主的鼻子,小郡主咯咯笑,何湛笑得比她都开心:“什么时候会叫叔公啊?”

宁右被他逗笑了:“这还要等上两年。”

何湛说:“臣有福气,可以看太子的孩子长大。”

宁右说:“这是她的福气。”

第98章 旧疾

安王府出事后,何湛消沉了一阵子。

上清古城以古董出名,黑市尤为活跃,最近一伙大盗在上清兴风作浪,引起商人之间互相猜忌,商贾利用手中财力相互打压,搞得民不聊生。原本只是地方上商人之间的争端,无奈黑市这张大网牵连着官场政治,上清的郡守奏折里言难以平复。

宁晋知道何湛不怎么开心,想尽办法要哄他。如今上清出了事,他主动请缨,前去上清平复此次商乱,并捉拿大盗归案,趁机从上清带些古玩回来,希望能讨到何湛欢心。

景昭帝思索再三,将雁武军调去相助,令宁晋一个月内妥善处理此事。

宁晋走后没多久,何湛就伤了病。

病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整日里心神倦怠,四肢乏软,还时常咳嗽。

何湛不足月出生,幼年身体不好,宁华琼拿他当药罐子养,这才保了他的命。加上少时周围的人都将他在手心上捧着,这才将他的身子慢慢养了回来。不想何湛在边关吃了快十年的风沙,身上大伤小伤接连不断,年轻力壮的时候还能捱过去,如今开始渐渐上了年纪,旧日里的病疾全都报应回来。

宁晋的师弟青霄负责调理何湛的身体,却拿这么个浑身是疤的人没有办法。

忠国公府内为青霄备了道房,因着来往忠国公府的人很多,何湛给了他最清净的一处院落。青霄在府中,见何湛常常劳心劳神,夜间还会常看公文秘报,不过是挂着虚衔的忠国公,但他仿佛要掌握整个京都的状况。这样的病人,再珍贵的药材也吊不住。

青霄叮嘱过几次都不见他改,按例给他号脉时,这位爷还拽着他的道袍,偷偷叮嘱他:“我听你的话,好好喝药。你回头跟你师兄说,我的身体是天下第一棒,命比皇帝都硬,让他放心,行不行?”

一听何湛肯好好喝药,青霄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从前青霄端着药在何湛后头跟着,何湛一边同人交代公务,一边跑,死活都不肯喝,青霄也就喂小孩的时候这样麻烦过。

如今病来如山倒,何湛再端不起一点事务,青霄看着,竟有点“幸灾乐祸”。如此,何湛总算是能搁下一切事务,好好疗养身子了。

何湛在药罐子里泡着,喝下几副药,总算是有力气下地走路了。一着地,这位爷就不会闲着,乐哉乐哉地去鼓捣他的那些花,身上的药苦味都快要将花给熏坏了。

何湛打着关门谢客的旗号来养病,无人来探,他得一片清净,中间没想到杨英招来了一回。

宁晋远在上清古城,只能靠着青霄的回信来了解何湛的一举一动,青霄字里行间多含糊其辞,他心中察觉出不对来,令杨英招提前回京,代为看望。

杨英招来时,何湛正倚在床上捏着鼻子灌药。

何湛见她来,差点没一口呛死,咳红脸,才打笑了句:“杨左督,稀客啊。好久没见你了。”

青霄见杨英招,拜了句:“师姐。”

何湛要起来迎接,不想从杨英招身后还跟进一个人来,正是晋了官的大理寺卿秦方:“国公爷。”

何湛忍俊不禁,手抵着鼻咳了几声,恢复清晰的嗓音,明知故问:“你们怎么…?”

“我是跟杨姑娘…”秦方一句话没解释出来,被杨英招狠狠杵了肚子,吃痛呜叫,将下半句话全都吞了回去。

杨英招转向青霄:“行啊,出观沾了尘,都跟人学会欺上瞒下了。”话是对青霄说的,可眼睛却是瞪着何湛。

青霄一派的光风霁月,抬手作揖,认错道:“青霄知错。”

“罢了,我来看三叔。”杨英招半低头打量着何湛,说,“叔瘦了。师兄身在上清,心里牵挂着你。”她听何湛一直在咳嗽,嗓子很不舒服的样子。

“没想到麻烦你亲自来一趟,真是…回头我寄一封信给他。”

“我也来想看看三叔。”

秦方平常见女人就薄脸皮,今天厚成了城墙拐角,转身去搬了个圆凳给杨英招坐下,自己也搬来一个坐在她旁边。

何湛看得目瞪口呆,忽觉自己病得更重了。

杨英招动了动容色,没有说话,从容地坐下,问道:“身体可还有大碍吗?”

“没事的,宁晋如何了?”

“很好。上清的事已经快处理完了,他应该也会回京。”

何湛亮着一双眼睛:“这么快?”如此雷厉风行压下商乱,或许他能在朝中拥有更多的威望。

杨英招以为何湛这副模样是想宁晋了,补了一句:“也就这几天。”

何湛尚在病中,杨英招和秦方二人不好过多叨扰,与他说了会儿话之后,杨英招就离府了。秦方要再跟,杨英招没让,斥了一句:“秦方,你再敢跟着我,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秦方说:“那…那我明天去道观…?”

杨英招:“…你去道观,关我什么事?!”

秦方:“我去道观找你,当然关你的事。”

“…你起开!”杨英招被秦方烦得头疼,大步流星地就往府外跑。

秦方暗搓搓地溜回何湛的屋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湛,问道:“杨姑娘与睿王是师兄妹?”

“是啊。”何湛端着架子,淡定地点点头。

秦方兴奋望向杨英招离去的方向:“原来我与她还有这层关系!真是…太巧了。”这一定是命中注定。

“…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朋友,你是睿王的三叔,她是睿王的师妹,如此不算有关系吗?”

何湛差点没把眼翻出来。

算。你再往下数,天皇老子都该喊你一声“贤弟”,你太爷爷的老舅子的表妹家的那条狗还被杨英招摸过。

秦方从来没觉得何湛这么讨人喜欢过。

何湛听他说了说杨英招。

几年前杨英招还没离京的时候,曾和秦方有过一些交集。当时秦方在调查一个命案,凶手买通了仵作,故意混淆验尸结果,秦方发现猫腻之后,只得另找他人再验。

当时玄机子正带着一干徒弟下山历练,秦方经人介绍,找上这位道长。玄机子指派杨英招去,杨英招带了几个师弟,以暗援的身份参与此次案件中。几个小道士围着切开死人尸体,秦方见惯了死人,看着都有点反胃,没想到站在一侧的杨英招面不改色,行容淡定得很。

凶手被捉住把柄后,秦方带领衙役去缉拿,不想对方竟挟持杨英招来作人质,当时秦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她的几位师弟还全都在围观。

一个个啧啧摇着头,交头接耳地说:“要完,我看要完。”

秦方当时愣得不行,万想不到这些人竟会这样诅咒自己的师姐,心中正着急着,转头一眨眼就见杨英招夺过刀,扭着凶手的胳膊将他狠狠摔在地上,临了了还补上几脚,踹得那人嗷嗷直叫。

杨英招将刀扔给秦方,冷声说:“姑奶奶最瞧不起你这种挟持人的。垃圾。”

几位围观的师弟也迎上去,替杨英招捏肩捶腿的,口中称赞着:“好!好!师姐干得漂亮!”

何湛光听着就一脸懵然,更别提在场的秦方。

之后玄机子将这几个徒弟丢给秦方,美名其曰“历练历练”,自己偷着去周围小镇要酒喝去了。

得此机缘,杨英招跟秦方办了几桩案子,秦方从未见过像杨英招这样的女子,心中的仰慕不知在何时之间变成了爱慕,只是有一天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自己娘亲留下来的银手镯,第一次想让杨英招带上看看。

但之后没多久,杨英招就离开了。他不知道杨英招去了哪儿,到道观中去寻,她的师兄弟也只是说杨英招去南方游历去了,问她何时归,对方也直言不知。

秦方郁郁寡欢,怀着小心思等了三年,等到杨英招回京,她已成为统领铁骁骑的左督领,立在白马上的时候,比任何女子都要明艳动人。

秦方忧思于心,若他再不加把劲儿,杨英招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这回他总算逮住点机会,别说认何湛当朋友,认何湛当三叔都行!

何湛见他这样,差点笑出声。让他想想,秦方是怎么评价杨英招来着?

——她是我办过的最难办的案子…我办不下来…

何湛一想,低低重复了一遍,终于憋不住,笑得前仰后翻。

秦方气红了一张脸:“养病吧你!”

夜里时,何湛提笔修书一封,让人加急送到宁晋手中,让他放心。他怕宁晋回来要唠叨他,每日都按照青霄的吩咐服药,精神渐渐好起来,将养花的事交由花匠打理,公务也只是挑着做。

太子让人前后来过几次,邀他入宫,何湛想得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便以各种理由推辞了。

然而何湛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个儿跑上门。

金钗馆的小厮急匆匆地跑到府上,何湛正在喝药。

前几日青霄给他吊了大补的药,何湛无力无神的情况好了些,可仍是咳嗽,青霄换了几味性凉的药,让他吃着看。

小厮扑倒在床前,急声喘道:“三爷,大事不好了!岚郡王…找人来砸了馆子不说,还抓了…抓了馆子里的几位姑娘,连凤娘都捉了去!爷想想法子,救救姑娘们吧!”

何湛听后,急火窜满整个胸膛,堵得一阵胸闷,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话都答不上,似乎要将肺腑都咳出来才算。

他伸着手要去端床边的水,刚动了动身,猝不及防地咯出一口血来。

正欲帮何湛端水的小厮大惊得抖了手,水碗啪得掉在地上,喊道:“三爷!”

在场的下人都被吓狠了,软着腿跪下,连喊人都忘记喊,手忙脚乱地要去扶何湛。何湛头晕目眩,一头栽向地面,之后的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厮扶住他倒下的身子,嘶声大喊着:“愣什么!叫大夫啊,去啊!”

几个小人连滚带爬地出去请青霄,前来传信的小厮眼泪都下来了,抬手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悔恨自己这张多事的嘴。

明知道三爷卧病,不该再来麻烦他的。

第99章 吾王

收到青霄的来信,宁晋连铁骁骑都没带,快马加鞭赶回忠国公府。

何湛吐血晕倒后,青霄几乎是叫下人抬到房中去的,看见胸口上全是血迹的何湛,他差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搭在何湛手上号了半天的脉,确认再三才安下心来。

何湛体内邪火盛,一时气急,攻上心头,才会有如此症状。青霄知道急不得,只能慢慢调整何湛身体的机理。

青霄安了心,可宁晋是悬着半条命往忠国公府赶,强压着不安,踉踉跄跄地跑到南阁子。

何湛半倚着床头,脸上寻不着任何血色,病容看得人心里发疼。何湛强打着精神,吩咐面前的小厮道:“去大理寺找秦大人,看他能不能帮上忙。可知岚郡王将一干姑娘们关到哪里了?”

小厮含泪摇头,想着不再麻烦何湛,可他也没有别的去路,只能求到何湛这里来。

何湛咳嗽了几声,哑着声音说:“别慌,有我在,我会派人查清楚这件事的。你回去让几个主事的姑娘打理好金钗馆,其余的交给我来做就好。”

小厮连忙给何湛磕头:“谢谢三爷…!谢谢三爷!”

宁晋惨白着一张脸进来,就听见何湛说了这句话,木着声音喊道:“何湛!”

何湛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宁晋回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宁晋一回来就连名带姓地喊他。

不好!

小厮给宁晋行礼:“参见睿王。”

“出去。”

等到小厮退下,宁晋撑着心神走到床侧来,看着面容倦懒的何湛,拳头握了又握,咬着牙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回来了?”何湛开口,还想用惯笑蒙混过去,“可给臣带了什么?”

宁晋冷不丁道:“辞官。”

“主公…?”

宁晋语气很是强硬:“本王要你辞官!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这次本王不会再依着你了!叔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将所有的事情都瞒着,非要自己一个人扛。”

“臣…能扛得住。”

“你扛得住,本王扛不住!”他一把抓住何湛的手,逼近他的脸庞,“权如金石,握在手里,是要受累一辈子的。你知道不知道,每次你说你老了,本王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寿命都换给你!你发誓与我同死,如今却连病都不好好养,何湛,你怎么总说话不算话?”

——叔,辞官不好吗?握着手中的权力,你都不累的,对吗?

何湛眼瞳颤抖着看向宁晋,忽地想起前世宁晋曾对他说得这句狠话。

难道那时候…

宁晋不是忌惮他手中的权力,只是担心他吗?

“臣知罪。”不知为何,何湛眼里蓦地涌上热泪,他怕让宁晋看见,俯身将头抵在他的肩上,颤着声音说,“臣…知罪。”

宁晋将他拥到怀中,抱得紧紧的,何湛身上的药苦味一路苦到他心里去。

何湛难得开口求他,求宁晋去查一查金钗馆的事。宁晋怎么会不答应?除了遇见大火那次,纵然何湛是再苦再疼,他也从未向宁晋展示过如此软弱的一面。何湛肯求他,宁晋高兴都来不及。

宁晋陪着他,何湛不敢再不喝药。黑漆漆的药汁苦得他直皱眉,何湛却也一滴不剩地尽数灌下。

宁晋在道观中很久,常常会与药为伴,他从不觉得一碗药汁能有多苦,见何湛苦成这样,不禁印上唇去,将他口中的苦味尝了个遍,才方得其中滋味。

不苦,甜的。

宁晋知道何湛心中忧虑着金钗馆的事,没有再耽误时间,亲自去岚郡王的府邸要人。

入夜,星子落天。

白马停在岚郡王府,宁晋孤身立在马上,手持弯弓,盯着岚郡王府的牌匾。

岚郡王府的管家见睿王阴霍着一双眼,着实被吓得不轻,几乎是屁滚尿流地将岚郡王请到府门外。

拜宁晋所赐,岚郡王的一只手是废的,耷拉在一边,走得快了废手还会晃荡。他形容怪异,一张原本看得过去的脸上全是戾气,瞧着让人心里发颤,任谁都不敢靠近他。

见宁晋来,岚郡王怪异地笑了笑:“睿王,有何贵干?”

“金钗馆。”

“小王有些不明白睿王的意思。”

宁晋弯弓搭箭,岚郡王还未来得及反应,耳旁忽生一阵凉风,箭穿过他的耳侧,直打入半开未开的府门当中,击得一扇朱门豁然敞开,其中力道已不用言说。

赤裸裸的示威。

岚郡王瞳孔紧缩,脚下打颤,刚刚竟无一点防备之力,若是箭再偏一分…

一干家丁从他身后涌出来,依次排开,刀对着宁晋一人,警惕地盯着他。

岚郡王拔高声音:“睿王,你别放肆!小王我还是大靖国的郡王,你无缘无故要夺小王性命,信不信我到皇上那里参你一本!”

宁晋冷声说:“郡王若非要如此,本王奉陪到底。郡王与罪臣符世明勾结一事,想必父皇很感兴趣。”

话语刚落,从拐角处跑出一众铁骁骑的士兵来,手中持刀,与家丁相对,整装的铁骁骑如同黑云一般,笼了半边天,将岚郡王最后的气焰死死压下去。

岚郡王强撑着气势,扯出笑来:“好啊好啊,小王受奸臣蛊惑一事算得了什么?王爷您居然敢私自调兵,好大的胆!”

宁晋却笑得从容,手指勾弦,将锋利的箭头对准岚郡王:“本王奉旨清查符系余党,岚郡王抗旨不尊,欲行刺本王,本王被逼无奈,只得…先斩后奏。”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佻,眯着眼说:“郡王觉得这样的理由,如何?”

“…你!”岚郡王怒笑道,“好!王爷亲自来要人,小王岂有不放的道理?”

反正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睿王要拿捏他曾与符世明交好一事给他扣个大罪名,岚郡王就算再气,也知进退。他扶着自己废掉的胳膊,强压下怒火,反复告诉自己不得逞一时之快,黑着脸令人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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