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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飞龙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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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珞、郭文章却借师兄阻敌之势,同时飞跃而起,跃出一道墙壁。
    葛元宏高声说道:“师弟不可恋战。”
    谭家麒暗里一咬牙,挥刀又攻出一招“铁树开花”,攻向拦在身前的黑衣人。
    原来,那当先大汉,一人向屋下飞跃奔冲,身旁四个黑衣人,也同时跃下屋面。
    几个人的动作,无不快如流星,方位拿捏得十分准确,脚落实地,已布成合围之势。
    但谭家麒发动极快,那拦路人脚步还未站稳,谭家麒刀风已至。
    黑衣人手中握着一对判官笔,却来不及举起封挡,被迫的向旁侧一闪。
    谭家麒就在那一闪的空隙之间,飞身而起,跃落墙外。
    那手执判官笔的大汉,觉着颜面有损,怒喝一声,不及转身回头,一个仰面倒飞,双笔疾点过去。
    两人相距,也就不过是尺许左右,但谭家麒却未料到,对方竟然不及转身,就攻出双笔,几乎被对方笔尖刺中。
    幸好那一堵围墙,阻住了那执笔人的去路、攻势。
    就在那执笔大汉,一击未中,将要撞上墙壁的当儿,突见他右手一沉,一笔刺入了砖墙之中,借势一个大车轮般的反身,人也向墙外落去。
    就这一眨眼间,已然不见葛元宏等几人。
    需知葛元宏地形熟悉,借夜色掩护,沿着墙壁,向后面花园中行去。
    那用刀的黑衣大汉,急急叫道:“老二,是怎么样了?”
    那手执判官笔的大汉叫道:“大哥,今晚天色黑的邪气,五六尺外就瞧不见什么东西。”
    执刀大汉道:“怎么?走失了!”
    随着那问话之声,跃过了围墙。
    紧接着三条人影,也越墙而至。
    手执判官笔的大汉,一欠身道:“老大,今晚云气特别重,咱们脸上又带着这劳什子的蒙脸黑布,看得更是模糊。”
    一个手执厚背鬼头刀的黑衣大汉,接道:“大哥,二哥说的也是,小弟的记忆之中,从未遇见过这样黑的天气,隔着脸上这一层黑布,影响了不少视力,我瞧取下脸上蒙的这一块黑纱算了。”
    那被称老大轻轻咳了一声,道:“不行,咱们不能取下面纱,老四、老五,亮起孔明灯。”
    另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应了一声,随手晃燃了火折子,一面从怀中摸出一团折叠之物,随手一抖,顿成一个半尺宽,一尺长的灯笼。
    那矮子火折子向内一伸,点起灯信,立时亮起一盏明灯。
    天色太暗,这盏灯光,也显得特别的明亮,照得数丈内景物可见。
    那矮子举起手中的灯笼,四下照射了一阵,仍然不见葛元宏的行踪。
    这五个人穿着一般的黑色劲装,脸上又蒙着黑色的面钞,除了那手执一对判官笔的黑衣人之外,四个人又都用着一样的厚背鬼头刀,乍眼看去,很难分辨。
    五个人,十对眼睛,四下扫掠了一阵之后,那位身材高大,被尊作老大的汉子,突然一顿手中的鬼头刀,道:“向后面追查。”
    当先向前行去。
    手执判官笔的大汉,急上一步,走在那高大汉子的身侧,低声说道:“大哥,除了咱们这一批人手之外,还有几批人手同来?”
    高大汉子摇摇头,道:“除了咱们之外,总还有个四五批人手,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很清楚。”
    那手执判官笔的汉子,嗯了一声,未再多问,抢在那高大汉子身前而行。
    且说葛元宏带着三位师弟,藉夜色掩护,顺着壁角暗影,一阵急行,进入了后花园中。
    沿途之上,数度遇到了飞跃的人影,但均为葛元宏机警地让避开去。
    夜袭忠义侠府的人,显然,有着很周密的计划,每一个方向,都有人堵截。
    但特别黑暗的夜色,和葛元宏的应变措施,大大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原来,葛元宏早已暗中下令,使得埋伏在四周的人,自行设法离开,停止向来人的攻袭行动。
    这一来,反而使得进入陈府中夜行人,有如盲人骑瞎马,找不到门道了。
    在他们的想象之中,陈府之中,定然会有着很激烈的抗拒。陈道隆虽然不在,但他四个弟子,都已得师父十之六七的真传,想他们年少气盛,自然是宁为玉碎,不求瓦全。夜袭陈府,必将有一番激烈绝伦的恶战。
    那知,只有初进陈府中时,有几支冷箭射来之外,竟然再无抗拒行动。
    忠义侠的威名,在江湖上十分响亮,使得夜袭陈府的人,都有着很深的戒惧,只恐陈府中设有恶毒埋伏,才这般纵敌深入。
    来人心存疑念,不敢轻敌躁进,才留给了葛元宏等可乘之机。
    直待进攻正面的阎家五鬼,燃起了孔明灯,分由四面进袭陈府的群凶,才分别向正厅集中。
    这时,葛元宏已带着三位师弟和周福,进入了后花园中的假山之旁。
    周福低声问道:“大相公,小主人现在何处?”
    葛元宏道:“就在这假山旁的水帘洞中。”
    周福一竖大拇指道:“大相公,有你的。”
    葛元宏道:“师父临去之时,再三交代,要我妥为保护小师弟,在下不能负了师父的嘱托。”
    原来,陈府假山之上,开了一个山洞,引水由假山之顶,泻入荷池。
    这时,阎家五鬼的孔明灯不停的照射之下,引起了四面攻入群凶的效尤之心,夜中火光连闪片刻之间,燃起了四五处灯光。
    葛元宏闪身入洞,抱出小师弟,陈府前后左右,已经是***处处了。
    周福四顾了一眼,低声说道:“四位相公,看样子今夜中他们来人不少,四面八方,都已被堵了起来。”
    葛元宏苦笑一下,道:“周福,敌人似是有很完善的计划,铁桶似的,四方合围过来,我原想给他们个措手不及,趁空儿,溜出他们的包围,但我没有想到他们来了这样多的人,只怕免不了一场恶斗。”
    周福道:“大相公说的是,只看趟入府中的人手之众,想来,在府外,定然还埋伏有不少的人手。动员了这多武林人物,夜袭咱们陈府,定有着一网打尽的准备,如不是大相公的明智决断,咱们早已分头和来人动上了手,此刻,定已分别陷入了包围之中,看来人的声势,就算老主人在府中,也是不易应付……”
    谭家麒流目四顾,只见四面***点点,不下十四五处之多,灯光下只见人影闪动,往来穿梭,不禁一皱眉头,接道:“果然是来人众多。”
    葛元宏解开腰间的丝带,又从身上取过两块铁片,把小师弟背在身上,用铁片护起要害,才缓缓说道:“我已点了小师弟的睡穴,咱们往外闯时,难免和人动手,小师弟清醒之时,呼叫喝闹,易招凶险。”
    陆小珞道:“大师兄,这石洞之中,只有小师弟一个人么?”
    葛元宏道:“还有乳娘秋兰,强敌夜袭,志在小师弟和我们几个,对于仆妇下人,也许能网开一面。”
    这当儿,正有两支火把,带着大片的光亮,向花园中行来。
    郭文章道:“大师兄,咱们该走了,敌人众多,只要他们发现了咱们行踪,呼喝之下,群匪必将汹涌而至,难免要陷入重围。”
    葛元宏点点头,道:“这是咱们四兄弟学艺十年来的第一次单独对敌,也是生死存亡的一战,三位师弟且记着小兄一句话,咱们目的是夺路而逃,保护小师弟的安全。”
    谭家麒道:“我们都已体会出了大师兄的苦心。”
    葛元宏打开手中一个黑布包袱,取出一把形式古朴单刀,道:“这就是御赐师父的六合宝刀,今夜中形势逼人,如有需要,小兄只好仗凭宝刀退敌了。”
    这把一度威震江湖的宝刃,已然数十年未在江湖出现,但威名犹传,谭家麒等都不禁多瞧了两跟。
    葛元宏手握宝刀,肃然说道:“二弟和周福开道,三弟、四弟断后,向西北方闯。”
    谭家麒、周福遵命微—欠身,飞跃而起,奔向西北方位。
    葛元宏紧随着飞身追去。
    陆小珞、郭文章紧随在葛元宏的身后。
    五个人分成三拨,彼此保持五尺左右的距离。
    这时,分由四面攻打忠义侠府的人手都已经进入了府中,但因陈府中无人抗拒,使他们原有的计划,大受影响,因而章法大乱,再加上这些人,都是脸上蒙着黑色面纱,彼此都无法瞧出对方的身份,往来之间,都难免有些疑惧,彼此暗作戒备。
    这就形成了合击之势中一个很大的漏洞。
    葛元宏等熟悉地形,再加上这周福丰富的江湖经验,五个人竟然避开搜寻的群凶,离开了忠义侠府。
    在周福带路之下,几人一口气奔出了十余里路,到了一座荒凉的小庙之中,停了下来。
    这当儿,天色虽不过四更左右,但那暗阴的云气,却消退了不少,虽然说天上仍然是无星无月,但以几人的目力,却已可见四周的景物。
    葛元宏四顾了一眼,道:“这是什么所在?”
    周福道:“襄阳城南,属下不知大相公的行向何处?只好先带诸位到此,这地方很荒僻,对方大约不至在这里埋有伏兵。”
    郭文章道:“大师兄,师父、师母行踪不明,咱们到哪里去呢?”
    葛元宏略一沉吟,道:“九华山。”
    周福道:“到九华山做什么?”
    葛元宏道:“师父早有准备,临去之时,交代过我,到九华山去等他。”
    小心谨慎,不愿说的太过详细,深恐言语不慎,行藏泄漏。
    须知最好的保密之法,就是深藏于胸,不说出口。
    周福道:“既是老主人早有交代,自然是错不了啦,但不知大相公准备如何一个走法?”
    葛元宏道:“江湖中事,咱们缺少历练,还得周兄拿个主意?”
    周福沉吟了片刻,道:“有两条可行之路,一条是由汉水乘船而下,转入长江,进入安徽境内,在安庆登陆,直奔九华,但这可能费时稍久,第二条路是夜行昼宿,凭借脚程,抄行捷径,此行快速一些,可以早到数日。”
    葛元宏道:“哪一种走法安全?”
    周福长吁一口气,道:“大相公,这个,属下就难以断言了,今夜中袭击我忠义侠府的人,来路有些奇怪!”
    葛元宏虽然聪慧过人,但他究竟是毫无江湖经验,听得有些不解,问道:“他们早有合谋,先把师父、师母引离府上,然后倾巢来犯,企图一网打尽,有什么奇怪之处?”
    周福道:“大相公,今宵来犯之人,声势十分浩大。就属下观察所得,趟入府中的十几拨人手,大都是江湖中当得高手之称的人物,就属下所知,江湖上除了少林、武当、丐帮等几个大派大帮之外,很少有能力动员了这么多高手,赶来襄阳。”
    葛元宏点点头,道:“有道理,但少林、武当和丐帮,都是武林中正大门户,对师父向来敬重,决然不会暗袭咱们。”
    周福道:“大相公果然英明,一点就透,但最重要的他们都带着蒙面黑纱,固然是不愿咱们瞧出他们真正的面目,但他们动员了这多高手合手而来,老实说,如非大相公明智决断,避而不战,今宵里咱们很难生离府第,对咱们掩去真面目用心,并非主要原因……”
    葛元宏接道:“我明白了,他们彼此之间,也要掩饰,不愿以真正面目相见。”
    周福道:“属下也是这等想法,而且他们兵刃杂乱,身法不同,显然不是同出一门。”
    葛元宏道:“他们是来自不同门派的江湖人物,彼此既不愿暴露真正身份,而且也似乎是互有戒惧……”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彼此既非同门派,怎又会合手夜袭咱们。”
    周福道:“他们有着很精密的计划,每个方位都有拦截咱们的人,但因他们的配合不好,所以才给了咱们轻易过关的机会。”
    葛元宏道:“周兄常随师父走动,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可知什么人有此本领、手段,能调动不同门派的高手为他们效命?”
    周福道:“这个属下想不起来,但大相公已经了然今宵的疑点,日后,追查起来,也方便不少,你见着老主人时,也许能问出一点眉目。”
    葛元宏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周福道:“我要留下来,摸摸今夜来人的底子,再说,总要留下一个人收拾残局。”
    谭家麒道:“对方人多势众,你一个人留下来,岂不是太危险么?”
    周福笑一笑,道:“二相公放心,我不会和他照面,我要改扮易容,在暗中查访,想今宵来人的浩大声势,很难隐密行藏,属下相信不难摸出一点底子来……”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我如是一切顺利,一月之内自会赶上九华山,如是不幸被他们看出来,自当以死报答老主人相救之恩,决不会留给他们一言半语。”
    葛元宏道:“周福,你……”
    周福摇摇手阻上葛元宏说下去,接道:“大相公,你不用劝说我了,我心意已决,事实上,府中大变之后,也必需有人料理。”
    葛元宏道:“好吧!你既然一定要留下,我也不再劝了,你多多珍重……”
    放低了声音,接道:“你如找上九华山,请找玉虚观主,问我们的下落。”
    周福点点头,道:“属下记下了,大相公是否已决定了?”
    葛元宏道:“决定什么?”
    周福道:“走旱路,还是水道?”
    葛元宏沉吟了一阵,道:“走水路,带着小师弟,乘船而行,可使他少吃点苦,船中隐身,也较方便。”
    周福叹息一声,道:“其实水道、旱路,都是一样,对方既能动员这多人手,水旱都会有眼线追兵,你们行动,要小心一些才好……”
    仰天一叹,道:“不过,我也不太担心你们,看今宵三更前后,那一阵出奇的黑暗,分明是上天有意帮助小主人逃脱此危,老实说,我走了几十年江湖,月黑风高的黑夜,见过不少,像刚才那一阵云气迷蒙的黑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葛元宏接道:“那是一阵大雾……”
    周福接道:“那该不是雾,雾散不了这样快,而且也不会那样黑,那该是一股低沉的云气,是雾气,也该是稀有的黑雾,不管怎么说,这是天助好人,才逼的他们亮起火把灯光,那无疑是告诉咱们逃避的路线,这些年来,我追随老主人行道江湖,看到那种仁侠的气度,实在是叫人佩服,数不清他做了多少好事,非不得已,决不肯妄伤一人,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凶徒,至多也是废了他的武功,赠以银两,让他有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如若是天不佑他,那就是皇天无眼……”
    话到此处,忽生警觉,口气一变,道:“走,我送四位相公和小主人上船,如是赶上一阵顺风,天亮之前,可行出襄阳水面,也许就避过了他的眼线追踪。”
    葛元宏道:“周兄说的是。”
    周福说走就走,举步向外行去。
    他熟悉地形,带几人单走捷径,不过顿饭工夫,已到湘江岸畔。
    这正是秋汛之期,江水高涨,甚是湍急。
    四更已过,云气消散大半,借水面反光,一眼间不见舟船。
    周福低声说道:“几位相公在这里养养神,我去找船。”
    任是葛元宏聪明绝世,但遇上了此等情形,也只有望着那滔滔江流发愁的份儿,一眼间,不见行船,此地又非码头,不知那周福到何处找船。
    但江湖上事,有时间,阅历尤胜才智,周福去不过盏茶工夫匆匆行了过来,道:“走!大相公,快上船去。”
    葛元宏等追在周福身后,沿岸下行百丈,果见一艘单桅帆船,泊在江岸。
    周福道:“我已和船家谈好了,大相公一上船,他们就立时起锚行舟。”
    葛元宏道:“周兄,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船?”
    周福道:“再下百丈,有一处客货码头,如是属下没有几分把握,怎会带几位到此地来搭船?”
    葛元宏道:“惭愧的很,我早该想到才是。”
    周福低声说道:“这条船,常走汉水,是一艘以载人为主的客船,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几种人最势利,也最会见风转舷,多给他们一点银钱,减去不少麻烦,但不能叫他们摸清楚底子,说话留心一些……”
    语声顿了一顿,道:“大相公才慧过人,用心想一想,不难明白江湖风险,小的不再多说了。”
    葛元宏一抱拳,道:“你也多小心,我们在山上等你。”
    周福道:“大相公沿途珍重,小的如能去,自会尽早赶去,快上船去吧!叫他们早些开船。”
    抬头望望天色,转身疾奔而去。
    葛元宏心中明白,周福要趁天色未亮之前,赶到陈府左近,便于改装隐藏,心中虽还有几句要说之言,却强自忍下。
    这时,船舱中已然点起***,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子行了出来,打量了四人一眼,道:“只有四位么?”
    葛元宏已解下背上的小师弟,抱在手中,道:“不错,只我们四个。”
    船家抓抓头皮,道:“我们这艘客船,有六个水手,一向是坐足二十四个客人……”
    葛元宏一挥手,道:“我明白,船家,我们包了这艘船,不用等客人了,立时起碇上路。”
    船家笑一笑道:“六个水手,吃的喝的,还要养家糊口……”
    葛元宏取出三片金叶子递了过去,道:“价钱好谈,这些先给你,不够了,可以再补。我们要清静,不许再搭别的客人。”
    那船家黑眼珠子,看到了黄澄澄的金叶子,立时赔上了一副笑脸,道:“大爷你别见怪,话不说不明,小的么……
    不能不先说清楚……”
    提高了声音,接道:“伙计们起碇开船了。”
    后舱中又奔出四个卷着裤管的大汉,两个起锚,两个执篙,帆舟渐移江心。
    葛元宏把手中抱着的小师弟,交给了谭家麒,道:“你们到舱中去。”
    谭家麒接过小师弟,带着陆小珞、郭文章,直行入舱。
    葛元宏虽然是名动天下的忠义侠陈道隆首座弟子,但他深居简出,襄阳府地面上人,大都不认识他。
    这时,天色已然将亮,景物隐约可见。
    葛元宏回目打量船家一眼,只见他年约四十多岁,大鼻子、小眼睛,阔口薄唇,带着一脸世故的笑容,稍一用心,就可以瞧出来是一位跑马头,善应酬的人物。
    他打量船家,那船家也打量他,两人目光相触,那船家讪讪一笑,道:“大爷贵姓啊?”
    葛元宏道:“在下姓葛,你可是船东主?”
    船家道:“小生意,带着兄弟们混口饭吃,葛爷这一次到安庆?”
    葛元宏道:“是的,在下有一位远兄,在安庆巡抚府中任事。”
    船家一听巡抚府中人,立时堆上一脸笑容,抱拳打躬的说道:“失敬,失敬,看葛爷这份气度,就非普通人物,小的崔三,在汉水道上,行了十几年船,葛爷乘小的这艘帆舟,别的说不上,安全方面,您葛爷尽可放心。”
    葛元宏笑一笑道:“船东主……”
    崔三接道:“葛爷,叫我崔三。”
    葛元宏笑道:“崔兄,在下想早点到安庆。”
    崔三道:“成!我叫他们赶下水加快橹,如再能上顺风,十天之内可到安庆。”
    葛元宏心中暗暗忖道:“如是他们要追,也就在百里水道之内。”
    心中念转,口里说道:“现在不能挂帆么?”
    这时船已行至江心,顺流而下。
    崔三四顾了一眼,摇摇头,道:“葛爷,此刻的风向不对。”
    葛元宏道:“好吧!风向一转,就挂帆赶路。”
    崔三道:“葛爷放心,小的记下了。”
    葛元宏转身入舱,随手掩上舱门,目光扫掠了谭家麒等一眼,道:“昨夜中,咱们得天之助,侥幸逃脱围困,但强敌大举来犯,志在必得。三位师弟别以为上了船,咱们就可以安全无事了,从此刻起,咱们要加倍小心。”
    谭家麒、陆小珞、郭文章齐齐欠身受教,连连应是。葛元宏望望甜睡在床上的小师弟,随手一掌,拍活了他的穴道。
    陈公子睁开了一对圆圆的大眼睛,望了葛元宏一眼,道:“大师哥,这是什么地方?我妈呢?”
    葛元宏笑道:“咱们现在就是去找师父、师母,不过要坐几天船,你要乖乖的,不要哭。”
    陈公子眨动着大眼睛,强忍着含蕴在双目中的泪水,道:“我不哭,我不哭。”
    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秋兰呢?”
    葛元宏突觉心头一阵黯然,强作欢颜,笑道:“秋兰没有来,在家里等咱们。”
    陈公子幼小的心灵中,似是也有着不幸的感受,眨动了一下眼睛,两行热泪夺眶而下。但他还是强自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这是一幅凄然的画面,如若那陈公子放声大哭,也许不会有这等无声的低泣,动人心弦,葛元宏也不禁流下泪来,轻轻拍拍小师弟的肩头,低声说道:“师弟,不要难过,咱们这就去找师父,四个师哥,都会永远的陪着你。”
    五六岁的孩子,说他不懂事,似乎又知晓一些事情,他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点点头道:“我不难过,妈对我说过,要我学着忍受苦难,学着独立生活。”
    他口里说着不哭,眼中的泪珠儿,却直向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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