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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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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

徐飒发了一通脾气心里就好受多了,哼了一声转身去厨房炖鸡汤了。司徒明回到女儿房间,发现她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目光茫然。

他的女儿,从小就自主、独立、自信,何曾有过这般近乎绝望的茫然神情。

司徒明的心揪得发慌发疼,走到床边坐下,轻声的叫女儿的小名,他唤了好几声,那双遗传了徐飒的美丽眼睛好久才有了焦点,目光却更空洞。

“在想什么呢?”司徒明声音温和的问她。

他听到他的宝贝女儿,哑着嗓子幽幽的说:“我在想……就像一场梦,梦里繁花似锦,醒过来,满眼断壁残垣……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那样看空一切的语气,听得司徒明心中大骇,捏着被子的手无声的攥成拳头,语气却更轻松,近乎调侃的说:“这话我听了可真伤心,爸爸妈妈和你一起过了二十多年开开心心的日子,抵不过你和他短短几年吗?为了让你不高兴的人,连爸爸妈妈都要抛弃吗?”

司徒徐徐一动,转脸看向父亲。

她的父亲一向是幽默睿智的,偶尔真情流露也是风趣温暖的,眼下这样近乎急切的温和,泄露了他紧张担忧的心情。

她让父亲紧张担忧了。

“爸,你和妈妈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她轻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一直教我:无论何时、第一爱惜自己。”

司徒明嘴角含着笑点了点头,宠溺的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目光深深的看了她很久,忽俯身,将脸贴在了她额头上。

“女儿……”司徒徐徐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声音里控制不住的微颤,“无论你想要怎样,爸爸都替你办到,违法乱纪也好,对不起谁都可以,我一定有办法使你如愿,只有一条: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答应我!”

司徒徐徐没有犹豫,“嗯”了一声,平静的说:“我答应您,一定做到。”

孙靖渝有句话说对了,她司徒徐徐的确是整日情情爱爱、普通女子,她没有太大的人生理想,只希望温暖安乐的过这一生。但这人生情爱,远不止男女之情,这个世上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从来就不是徐承骁,她的父亲给她生命、有生之年每一天都为她殚精竭虑,她不会为了一个捏碎她心的男人使父母老无所依。

既然求而不得,她就慨然割舍。她只有二十六岁,来得及从容经历一切。

“爸爸,我要和他离婚。”

“……”司徒明默了几秒,低声温柔的义无反顾的答她:“可以。”

徐承骁在车里静静坐着,司徒徐徐惨白着脸呕吐不止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萦绕不去,想一遍他就心疼一遍,心疼、焦虑、愤怒……还有害怕。

他承认自己害怕了,他也承认这世上真的有东西是他无能为力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挽回。

他甚至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她连看他一眼都恶心得吐了。

无力、害怕。

徐承骁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默默的垂下头,他疲惫的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下来的,口袋里手机一直在响,他终于接起来的时候,母亲声音急得带着哭音:“承骁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恩没事……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您别等我。”安抚了徐母,他沉声说:“我爸是不是国外考察还没回来?这事儿先别告诉他知道,奶奶那里也别说。”

徐母答应了,又问他司徒徐徐的情况,徐承骁从车窗里看了眼楼上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心里忽然一阵浓重的悲切,好像是被抛弃了,被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某种东西所抛弃、排除在外。

“她挺好的。”

不看见他,她应该已经好多了吧。

徐承骁在车里待了一夜,看着那扇窗户熄了灯,看着整栋楼渐渐沉入深眠,没有一扇窗户再是亮的。

已经入了冬的夜晚这么冷,每个人都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睡。

他也不知道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她既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只会凭添恶心,丝毫不会在乎。

可他哪里也不想去。

快天亮的时候徐承骁稍稍眯了会儿,一个小时都没睡到,晨起的老人们说说笑笑的经过,他就立刻醒了。

这一天一夜司徒徐徐都疲惫的睡着,丝毫不知道有人遥遥守着她。司徒明倒是知道他一直在楼下车里,可就像不知道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是徐飒,熬不住,一趟趟的去阳台上侦查。快中午的时候,她忍不住对司徒明说:“我去叫他上来吃口饭吧!反正毛毛睡着呢也不知道。”

司徒明炒着喷香的辣子鸡丁,笑呵呵的:“不用了,他饿了自己会去找吃的。再说他在部队里,也习惯了几天不吃不喝,不要紧。”

徐飒急了:“你不是说他一点错都没有吗?干嘛这么对他啊?部队里最惨的时候野外还有生老鼠肉吃呢!他几十个小时了连热水都没喝上一口!”

“我只说从主观意识上来说他没错,没有说不怪他。”司徒明关了火关了油烟机,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他转头认真的对妻子说:“飒飒,我们把女儿嫁给他的时候,他答应过我们什么?我把开开心心的女儿嫁给他,现在变成了这样,不管是谁的错,他徐承骁食言了。你要是心疼他,你下去叫他走吧。除非司徒徐徐自己肯,否则我不会再让他们见面。”

司徒明很清楚这事儿徐承骁称得上是受害者,甚至这件事中根本没有一个人想要故意加害别人,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是不需要遵循是非对错的,就比如他明知道徐承骁没错,但他是司徒徐徐的父亲,所以他不会轻饶了徐承骁。

可是……既然不会轻饶他,这么辣的菜是给谁做的呢?司徒明摇头默默笑自己,把红彤彤的辣子鸡丁盛在盘子里,又找了个大碗盛了堆尖的白米饭,他端着饭菜从厨房出去,正好徐飒怒气冲冲的进来——只有她一个人。

司徒明一愣:“怎么回事?你把他打跑了?”

“他自己跑的!”徐飒压低声音咆哮:“说什么要守到毛毛醒过来为止!我下去,他已经开车走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和我一样,大姨妈来之前情绪各种跌宕起伏,一个平常电视画面都会引得泪流满面。女人的激素分泌对脾气左右是很大的,生理期是这样,怀孕初期更是,司徒徐徐那样强烈明快的女孩子,这种梦碎时分能够只崩溃成这个样子,已经是靠内心仅有的虚荣骄傲支撑了。

再说骁爷,我在回复那位彻夜替骁爷激辩的姑娘时四个字已经说尽了他:难得热血。徐承骁,是我写过最热血的男主。或许你们更喜欢流光六少的情深意重、翩然变态的爱与太子的春风十里,但骁爷就是如此热血男儿,你嫌弃他讨厌他,他自己也深深为此所苦、代价惨重。可是要说他不重视司徒徐徐——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在意到了上一章的一个细节,他插进两个女人的刀光剑影里时,是面对着孙靖渝的。知不知道对于一个战士来说,用后背对着的是什么意义的人?那样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如果我是被他用后背护着的那个人,此生足矣。

只能怪当时太年轻,当局者迷。

嘿嘿~看你们辨得那么激烈,我也忍不住了~

PS:这章是补昨天的,明晚不出意外的话继续更。

57

57、第五十七章。。。

“是有什么急事儿吧;”司徒明默了默,看似不以为意的说:“走了最好。我们吃饭吧;我去叫女儿出来。”

他进去叫司徒徐徐吃饭。

司徒徐徐已经起来了,神情脸色都恢复得不错;司徒明满意的笑眯眯走过去,揉揉她脑袋,“起床了,马上吃饭。”

司徒徐徐笑了笑;可闻到他手上油烟的味道却立刻眉头一皱;捂着嘴急忙下床奔进浴室里,又是一阵干呕。司徒明跟进去,问:“怎么?还是不舒服?”

“可能是睡太久了吧……”

“哦;”司徒明不动声色;“洗脸刷牙出来吃饭。”

中午司徒明做了徐飒喜欢的红烧鱼头,司徒徐徐喜欢的清炒鱼片,小鸡炖蘑菇,还有一盘辣子鸡丁是不常出现的菜,他们家没人爱吃辣。

徐飒津津有味的吃鱼头,没有发现女儿今天碰都不碰那盘鱼片,反而就着辣子鸡丁吃了一碗白饭。

司徒明给她们两个盛汤,当着徐飒他没表露任何异常。下午徐飒回局里有事,他特意送了妻子,回来后对正吃橘子的司徒徐徐说:“女儿,你进来一下。”

到了书房他关上门,叫司徒徐徐坐下,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放到桌上推到司徒徐徐面前。

司徒徐徐愣了。

那是一盒早孕试纸。

“爸……”她突然被提醒,一下子也想到了,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

司徒明倒是很平静:“没事,你先验验看,不管是不是,都有爸爸在,你别有心理负担。”

司徒徐徐“嗯”了声,拿了那盒试纸起身。司徒明就坐在那儿安静等着,等到司徒徐徐一脸苍白的走进来,跌坐在椅子里,不敢置信又手足无措的叫他:“爸爸……”

她验了三遍,都是非常清晰的两条紫红色。

她怀孕了!怀了徐承骁的孩子,那个她已经下定决心、慨然割舍的男人!

司徒徐徐捂着额头伏在书桌上,闭上了眼睛。

司徒明站起来,走到女儿身边,默默的拉起她,让她伏在自己怀里。

“没事没事,”他柔声说,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这是好事儿啊!你要当妈妈了,我们要当外公外婆了!”

司徒徐徐没有哭,她只是抱紧了爸爸的腰,仿佛怕晕眩一样,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确定真的是有孩子了,你就要好好的再想一想之前的决定。爸爸还是只要求你保重自己,只要你开心,你要怎么做我都能替你办到。但是,司徒徐徐,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可以任性的决定你自己的人生,但是这个孩子以后也会长成像你一样有思想的人,你也要为他考虑。”

司徒徐徐满脑子都是孩子,长着徐承骁的眼睛眉毛鼻子,明明都是她厌恶的,心却又“嘭嘭嘭”激动跳着,已经设想到自己如何温柔仔细的对待他的每一个场景。

心乱如麻,她惶恐的答应父亲说:“我知道了。”

徐承骁是接到家里电话说徐母昏倒,急急赶回去的。

他到家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来了,正在给徐母输液,见他回来把他叫出去,委婉的责怪说夫人最近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好,既然在家怎么也不关心一下。

徐承骁听得歉疚不已,父亲去了国外考察,奶奶在南边调养,家里的事、靖渝的病都是徐母一个人默默承担着,他没有想过替母亲分担,反而还令她为他和司徒的事情费心伤神。

他真是伤遍了身边的女人。

徐承骁守在母亲病床边,心里记挂着另一个病着的,给她电话自然是不可能接的,他就在满室昏暗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短信,手机用了这么多年,他仅有的几次发短信好像都是和她,对别人哪有那种耐心呢,一个电话几十秒就能讲完的事情,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写多浪费时间?可是对她,几十秒就能讲完的事情,他好像巴不得拉长成几个小时。以前春风得意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这种心境下才明白,自己对她有多特别。

可惜她不稀罕。

实在挂心不已,熬不过去了,他给司徒明去了电话。司徒明语气淡淡的,但比那天在楼下时的杀气凛冽已经好许多了:“她没事儿了,这两天情绪也缓过来了,答应和你谈一谈。”

徐承骁喜出望外,急切的问:“爸,那我现在过来接她行吗?”

“不用,你等她通知你吧。”

“好!”

徐承骁挂了电话,和刚转醒的徐母说了声要出去一趟,就去换衣服准备了,可是他换好了衣服,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司徒徐徐的“通知”。徐承骁坐立难安的,楼上楼下的团团转,经过花园时老蔡叫他:“承骁,你种的那几株玫瑰花结骨朵了,再过个几天,过年的时候大概就能开了。”

骁爷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啊!跑进去看了看,生涩的花骨朵还很小,要很仔细才能看得出来一丝微红,他拿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自己保存了,又发给了司徒徐徐。

他心情不错的回到屋里,却发现孙靖渝来了。

孙靖渝看到他在家,皱眉问:“你不是出去了么?我来看姨妈,她在房里?”

徐承骁看到她就火冒三丈,揪了她到离徐母房间远一些的客厅,“我还没找你算账!”

孙靖渝不耐烦与他纠结,冷静的说你放手,“上次在医院当着你们夫妻的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徐承骁,你不要一副我欠了你解释的口气,我当初的确是打算要告诉你的,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高烧住院了,你是怎么说的?承骁,如果是司徒徐徐高烧躺在医院里,你也会用那种轻松的口吻说:‘没事了?那我对抗赛结束了再回来’吗?”

徐承骁默了。

如果是司徒徐徐……不会的,但凡他家媳妇儿能打电话给他说不舒服,他就算军情紧急不能立刻赶回来,也会紧张心疼得什么话都愿意说出口安慰。

一样是性格独立的女孩子,一样是他认为可以担任他妻子的人,他一样真心实意的关心,但同样的境况之下,他绝不会是一样的反应。

“你不爱我。”孙靖渝平静的看着他,“所以我接下去的话没有告诉你。我不是怕你知道以后离开我,我是知道你一定不会因此离开我。可是何必呢,你对我的感情根本不是爱,你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我何必用责任感绑住你,为难了你也为难了我自己——我这一生就算注定没有孩子了,但不一定就找不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对不对?”

徐承骁从沉默里抬起头来,他也已经冷静下来,冷静的看着她,直到一直很冷静的孙靖渝,被他的目光看得慢慢、慢慢的扭过了脸去,从来伪装得很好的神态裂出缝隙,潸然泪下。

“你说得对,我承认,我对你和对司徒徐徐,的确是两种情感。”他看着她说,“我不是觉得你欠了我解释,我是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好,让你这么看不起我,连问都不屑问一句,单方面就给我判了死刑了。现在我明白了……你比我先明白。”

孙靖渝抬手擦眼泪,却流得更凶,不断的看别处,却躲不开他的目光。

“不要这样看着我……”她忍不住,崩溃了,眼泪更汹涌,“徐承骁,请你不要可怜我,也不要戳穿我的骄傲……事到如今,我也只剩下骄傲了。”

当我失去了你,那已是我仅有的东西。

徐承骁上前了一步,走到流着眼泪的她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曾经以为将与之共度一生,结果拜她所赐,他已得到了从未想过的此生挚爱,她却如此境地。

他想起小时候的事,她想念远在戈壁滩的父母,一个人躲在书房角落里沉默的流眼泪,他无意间发现了她,被她凶狠的挠了一顿,警告他不要说出去,七岁的徐承骁已经知道男女有别,忍着没揍她,说你是女孩子,掉眼泪也没关系。九岁的孙靖渝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徐承骁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抱了抱她肩膀。

“抱歉……谢谢你。”他简单的说。

抱歉,我没有爱过你。

谢谢你,为我考虑得一切。

孙靖渝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放声大哭,沉闷的呜咽声像伤痛的小兽,揪着他衣服的手,用力得几乎扯破了棉质的布料。

这样一个友好的家人式的拥抱,已经是一场告别,虽然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回去,但当真的说开了、宣布永远回不去了,难免感伤。

毕竟我们是彼此的青春岁月。

不久两人沉默的分开,孙靖渝擦着眼泪,转身往徐母房间去,刚走出去两步,却顿在了那里。

仍在忡愣的徐承骁察觉到,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客厅前方,司徒徐徐不知道来了多久,正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见他们看了过来,司徒徐徐十分平静的开口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拿点我的东西,方便吗?”

作者有话要说:梁飞凡:“这样的场景我想都不敢想!兄弟,自求多福吧。”

容二:“冲过去!抱住她!跪下求饶!快!”

陈遇白:“这个啊……很简单,转身给孙靖渝一刀,你老婆就会相信你了。”

纪南:啊打!啊多ki!

李微然:“徐承骁,我建议你流眼泪,哭出来她也许会心软,不管用的话你就自虐,插自己两刀试试看?”

秦宋:“哈哈哈叫你抱别的女人哈哈哈哈你活该哈哈哈老婆快出来看热闹了哈哈哈……”

58

58、第五十八章。。。

孙靖渝此时满脸的泪痕宛然;也知道方才那一拥必然已落入了司徒徐徐的眼,虽然她自问没有任何隐秘念头;但毕竟自己那句“以后如非必要不要再见面”言犹在耳,总是心里一虚;愣在那里。

司徒徐徐看着他们,当然也想起了那句话,所以瞧着孙靖渝的目光简直是居高临下的,就像不久之前孙靖渝瞧着她的一样。

其实她本来还想问问孙靖渝:“你有没有听到打脸的声音啊?啪啪啪的;好响呢!”

话到嘴边转念一想;何必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进来时看到徐承骁那表情;多沉醉啊;显然不是被孙靖渝强抱。

孙靖渝尚未完全从崩溃的情绪里平复,何况这样意外的场景,司徒徐徐显而易见讽刺的目光,令她难得的毫无反击之力,可她仅剩的那点自尊心又不容许她像个弱女子低下头去沉默,咳了一声,她勉强正要开口说话,徐承骁从后面走过来说:“这里没你的事,你该干嘛干嘛去。”他脚步未停,一边说一边往司徒徐徐走去。孙靖渝眸中最后一丝倔强的亮光都熄灭,再不挣扎,走了。

徐承骁看似神情平静、脚步镇定,其实心里十分紧张,一眼不眨的盯着司徒徐徐。

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不知道她将最后那个拥抱误解成了什么?

他心发慌,司徒那样遥遥望着他的冷然神态,仿佛他们之间这几步路已然隔了万丈深渊,他再大步也迈不过去,而她会眼睁睁看着他跌落谷底,无动于衷。

“你身体好了?”走到离她触手可及的距离内,徐承骁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

其实司徒徐徐完全没有要上演转身飞奔不听解释的戏码,她很平静,比他装出来的那种镇定还要镇定,平静的说:“托你的福。”

徐承骁听着只以为是在讽刺他,却只能假装听不懂,轻声对她说:“别站这儿了,我们上楼说吧。”

“我听我爸说你妈妈病了,过来看看她,顺便拿点我的东西走。”司徒也不跟他言语纠缠,干脆利落的说,“不过既然有人已经来了,我还是下次再来探望吧。你要和我说什么?需要很久吗?我先收拾东西可以吗?”

她这样淡漠,简直将他已经当做了路人,徐承骁心里当然很不好受,隐忍的低声说:“你要对我们的关系做什么决定,总得先听听我的解释吧?!我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和你好好说过话。”

“那上楼说吧,”司徒徐徐沉吟了片刻,牵了牵嘴角一笑,“免得你说到动情处又和我抱作一团了,再被别人出来看到。太恶心了。”

她又用那种鄙夷嫌弃的语气说他恶心,徐承骁喉结动了动,硬是忍住了。

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心上已经被她插了好几刀了,真切的觉得很疼。就像几天前她对着他吐出来的那个瞬间一样,她这副目光冷冷、语气鄙夷的模样,像刀子“噗噗噗”□他血液丰沛的心脏,末至刀柄、血流一地。

从前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也不必有任何自卑感的徐承骁,在司徒徐徐这里终于领教了“自惭形秽”是个什么滋味。

真疼,却只能忍着。

自从有了她,他真是尝全了这情感丰富的滋味。

司徒徐徐撇下沉默隐忍的徐承骁,上楼到他们的婚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从南边回来的行李还有些收纳包都没有来得及拆开,正好重新装进行李箱,她动作很快。徐承骁忍过那阵堪堪发作,跟上去,看着她背对着门口收拾东西的样子,心里又是油锅一样滚着煎熬。

他走过去,合上箱子,问她:“你收拾这些要去哪儿?”

“你总不会认为我还能继续住在这儿吧?”他捏得她手腕有些疼,司徒尝试着挣了挣,放弃了,说:“你能松手么?我现在的状况不宜情绪激动。”

她连揍他的身体接触都不想有了,看来真是恶心透他了。徐承骁手一松,无力的握拳落在身侧。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尝到深深、深深的挫败感。

“司徒,我不知道该向你解释些什么,很多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内情……我甚至不知道你心里最生气、不满意我什么,我想不出来,觉得很累,动辄得咎。”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面子也不要了,尝试着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给她听。

“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对的,我们的婚姻太草率了。”司徒徐徐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感动,她把行李箱打开,一边继续收拾一边像寻常聊天一样说,“我们根本不了解彼此,热恋的时候满眼都是对方的好,坏脾气也当做难得热血——我不是在指责你,我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

徐承骁说了真心话之后生怕她嘲笑自己,尴尬又忐忑,却未曾等到半分他想象中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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