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聊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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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千人的燕门弟子，大多是接近三十年道法，这么多人的杀意沸腾，一时间让整个倾城门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而芙蓉城主猛地目光一凝，手里捏着甘露瓶，面色露出冷意来。

这些日子里，她亲眼见到两个女弟子为楚有才而拼命修炼，经历了无数常人难以经历的痛苦，只为了修炼出术法能帮上楚有才，这种力量，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而后她探查楚有才的过去事情，却发现，楚有才并非邪道之人，一举一动都充满正义。

义之所向，锋芒无双。

她对楚有才大为改观，而如今在这倾城门前，见到燕刑天如此霸道，也不由明白了，这瞬间，她绝对不退。

眼见着两方都是杀气腾腾，这死亡般的一战，即将拉开。

两个百年道法之人，这一战，只怕波及无数，死伤遍野，谁也插不进去，而那诛仙院的老者，发现自己想要前行，却被一种可怕的防御罩所挡住，根本无法前进一步，不由眉头大皱。

便在这时，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说：“依我看，这一切交给天地来判决吧。”

赫然是云和道长慢慢地走了出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地仙

云和道长的声音很轻，却响彻天地之间，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之处，让所有人感觉深深地颤抖着。

何等之强大！

绝对不亚于燕刑天！

“你是？”燕刑天一怔，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甚至感觉不到云和道长的气息，但对方的力量分明在他之上，这似乎是超越百年道法之上的境界！

他迟疑着说：“阁下是地仙？”

这句话一出，无数人惊呆了。地仙也称遍知真人，已经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地步，一点真阳点化浑身阴质，可神游于日光之下，神游所至，便是能知，所以号称遍知真人。

地仙乃是天界的神仙下凡，因故逗留在人间之中，这样的人，没听过几个，上古时代还有一个吕洞宾，名扬楼兰大陆，但后来就不闻有这样的人出世了。

云和道长点头说：“老道前世学道失败，这一世继承了前世的神力，倒是刚好修到地仙的地步，你这燕小子倒是好眼力！”

燕刑天目光一阵闪烁：“难道前辈是那个喜好画仕女图，上一世晋升地仙之时，因为一副仕女图没有画好，结果被天劫所击的云和道长？”

云和道长点头说：“你倒是博识。”

燕刑天身不由己地对云和道长行了一礼。

对方实力远在他之上，不由他不低头。

云和道长身体一侧，避开了，然后淡淡地说：“你这礼，老道我可受不起。”

这时，周围人不由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云和道长居然也是和燕刑天来为难的！

而这时，云和道长却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只把目光灼灼地盯向芙蓉城主。

似乎有千般话想要对芙蓉城主说。

但又什么也说不出。

芙蓉城主脸上甚为平淡，淡淡地行礼说：“见过云和前辈。”

她对云和道长那种有万言千语一般的态度，好像全然没有见到一般。

行完礼后，她便径自看向燕刑天。

这时，燕刑天没有想到云和道长对他如此冷淡，但他只能硬着头发说下去：“云和前辈，刚才你说这一切交给天地来判决，不知言下之意是？”

毕竟云和道长乃是地仙境界，远在他之上。

所谓地仙，都超过了百年道法。而若是超过了两百年道法，便是金仙，那在神仙之中，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一些修行上千年的妖物，也很难跨过两百年道法这个关卡。

云和道长也不看燕刑天，回身对众人说：“诛仙院乃是天下圣地，无数奸邪惊惧，所谓诛仙，就是若仙入魔，亦诛之。既然这样，诛仙院怎么会容那些奸邪之徒进入诛仙院呢？”

听到这里，众人都不由点头，诛仙院的名气乃是天下圣地，众人皆服。

云和道长继续说：“这千人的考核，考核的是心志，只有十个人能脱颖而出，又岂是那么容易？若是这位楚公子有奸邪之心，必然通不过考核，到时候任由燕门处置。”

听到这里，燕刑天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诛仙院不偏袒的话，他自然相信楚有才会被淘汰。

只是这时，云和道长忽然面色一肃，转向燕刑天，冷冷地说：“但你身为燕门长老，却在倾城门前，如此大张旗鼓，难道是在欺诛仙院无人？”

他声音里杀气闪烁，似乎洞察天下一切，燕刑天甚至感觉自己的剑还没出，气机已经被封住，无数破绽皆展示在对方面前。

燕刑天面色惨变，不由说：“不敢，是燕某僭越了。”

他后退了数步，让出一条通道。

而那些燕门弟子同样感觉一阵阵难堪，但这种难堪，是因为燕刑天给他们带来的。

这时，诛仙院老者恭敬地走到云和道长面前，拜倒在地：“梦征见过师叔。”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传说里的地仙云和道长，居然出自诛仙院里。

“梦征？原来是你，上一世我陨落之时，记得你还不过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云和道长叹息了一声：“快点起来吧，如今我云游四海，与诛仙院已无半点瓜葛，你不必称呼我师叔。”

诛仙院老者恭声说：“梦征不敢。既然师叔在此，这次考核，便由师叔做主。”然后垂手站在一边。

不知怎么，楚有才仿佛感觉这诛仙院老者好像松了一口气。

看来之前燕刑天给他的威严太盛。

但楚有才不由心下有些奇怪，诛仙院天下圣地，怎么这考核者，却没有一言九鼎的力量吗？

难道这其中，另有古怪？

而这时，人群里许多人忆起一些家族古藉记录的事件，不由把目光看向云和道长与芙蓉城主，目光里带上了一些唏嘘。

这时，芙蓉城主向楚有才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这样，楚有才心下感激莫名，若不是芙蓉城主刚才出手，只怕自己已经灰飞烟灭了，而且他也瞧出来，云和道长出来帮他，似乎也是因为芙蓉城主的缘故，难道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瓜葛？

不过楚有才也没有想太多，向芙蓉城主慎重地行了一礼，便向倾城门走去。

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云翠仙和窦女期待的目光，他也知道还有雪鹤门那些女弟子炙热的目光，但这一刻，他要静气凝神，他一定要通过这一次的考核。

否则若是因为他而使得芙蓉城主与燕刑天交战，生灵涂炭，他万死莫辞其罪。

他毅然跨过了倾城门。

这瞬间，无数的光芒闪烁而起。

他与数百个考核者站立在了一起。

赫然是一处天地桥门。

此处，乃是无数人所盛名远扬的天地桥门，是进入倾城门后的关卡，为无数人所称道，曾有无数参加考核者，都美称这个地方。

但如今，楚有才却没有心思去关注此桥的美，他注意到的是，在桥下，有数百条小船，每一条船上只允许两人上船。而船的对岸，便有一道曙光。

看来只要达到曙光所在之地，便通过了第一次考核。

便在这时，云和道长的身体一阵闪烁，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目光一扫周围，最后留在楚有才脸上，目光里带着一丝的冰寒之意。

楚有才心下一凛，难道是因为自己假冒王勉的缘故，使得云和道长对自己怀有敌意？

看来自己猜得果然没错，云和道长刚才出来相帮，多是因为芙蓉城主的缘故，而并非因为自己。

楚有才心下更生警惕。

便在这时，云和道长淡淡地说：“第一轮的考核，每两人同乘一条船，只有胜者才能进入下一轮的考核。”

听到这里，众人目光坚定，慢慢上了船。

楚有才也不迟疑，坐到一条空船之上。

不过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倒是注意到远处有三个人站立不定，目光冰冷地向他盯了过来。

那三个人都是气度非凡，修为极强，其中一个全身血筋闪烁在体外，显得强韧无比，显然是肉身修炼到了极致的地步，一个则是全身轻飘飘的，虽然站着，却好像足不沾地一般，身体轻盈之极，而最后一个，则是气势渊渟岳峙，目光幽深，但瞳孔里带着一种泯灭一切的气息。

楚有才心头一动，自己之前听到许多人认为这次的考核里的佼佼者，其中有一位外功已经修炼到五十年道法之上，肉身无敌，有一位可以控制空间之力，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还有一位可以停住对方的身体十个呼吸的人，难道就是他们？

他不由敛声凝神，侧着身子，仔细听着那边的对话。

便在这时，他听到那个足不沾地的青年冷冷地说：“你们别争了，这一次由我去对付他！若是他有资格赢得了我，下面两关你们再出手。我倒要看看，他的心性，是否如同燕刑天长老说的那样！”

然后那青年径自走到楚有才的船前，猛地高高跳上船来。

船并不大，在河边上摇摇晃晃，若是其他人这样，船必然已经翻了，不过这青年跳上来，船却没有半点波动。

显然，这青年的轻身之术，到了一个极限。

楚有才心头一动，不由道：“在下楚有才，不知阁下是？”

看来这三人对自己极为不服。不过自己要想胜对方，至少要判断出对方的身份、特殊能力才行，才能制定相关的计划。

“安天石。”那人淡淡地说了一句，便闭上眼睛，不再理睬楚有才。

“原来这人是可以控制空间之力的人，主宰一切的力量。”楚有才心道：“怪不得他身轻如燕，战斗时他可以自由飞翔，所到之空间，都被他掌握，这样一来，他的空间主宰之力，变得更加可怕。”

看来战斗的时候，自己必须压缩对方的战斗空间，最好选择狭隘之地，或者直接废掉对方飞行的能力。

他心下凛然，戒备不已。

这时，他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发生了改变。

他变成了一处岸边的船夫，此刻是傍晚时分，河到了潮汛期，河水猛涨，根本无法渡船，他与许多船夫便一起在河岸边小店喝酒。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道鬼道

而这时，远处奔来了一人，目光焦急，说他母亲得了鼓胀病快不行了，唯独对岸有一个医生有奇药，他天亮狂奔而来，一直到现在终于赶到这里，累得气喘吁吁。

但这一刻，河水却猛涨，河边无人敢渡船，于是他赶到众人面前来求情。

不过任谁都知道，这一行必然会是十死无生，这些船夫谁人敢应？

船夫里，安天石也在其中，他刚才算过与对岸河岸的距离，发现有五六百丈，这种距离，若是他一个人，至少也要船行一半，然后再施展主宰空间之力，才有可能到达对岸，但如今若是再带上一个人，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不由把目光向旁边的楚有才看去，想要看看楚有才如何应对。

只见这时，楚有才也不迟疑，站起身子，到河边解开缆绳招呼说：“如果还有天道，你就不会淹死，我渡你过去。”他目光扫向众人：“你们谁和我一起？”

因为这一刻，他发现，这一次考核，似乎并不是战斗，而是一种心性。

记得云和道长在倾城门前说过，考核的是本性、心性。

所以面对困难，他绝对不会气馁。

听到楚有才的话，那人感恩拜谢，当下上了船。而其他人看了都不由摇头，认为楚有才是疯了。

唯独安天石站了起来，说：“我跟你过去。”

楚有才心下暗暗点头，越发戒备，哪怕考核的是心性，也很有可能考核生存能力。若是自己冒然前行，不知进退，连对岸也到不了，谈什么心性。

三人上了船，楚有才奋然摇橹，只行了一半，波浪横冲滔天，船摇摇欲坠，几乎炸开。

楚有才手里执着莫邪剑，就要发动。

这时，一道巨浪猛地飞扑过来。

不过楚有才却没有动，因为他要等待安天石先出手，从而来判断安天石的力量、优势。

这时，安天石已经将自己的血割破，瞬间动用血液之力，施展出空间主宰之力，拉着那人冲过去。

但这瞬间，安天石赫然发现，自己的空间主宰之力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而那波浪已经席卷而来。

安天石顿时色变，手不由松了。

这瞬间，楚有才心念一动，无数念头纷飞。

“原来是这样吗？所有的力量都无效！看来考核的，是临危不惧的表现！”

楚有才不再迟疑，瞬间拉住了那人的手。

然后面对着巨浪，冷冷站立不动。

这是唯一的选择。

看到这一幕，远处的众人看得胆战心惊。

只是不知怎么，那波涛打在船上，船居然丝毫无损，而后，一弹指间，船已经到了对岸。

果然和楚有才猜得没错。

远处的那些船夫不由合掌叹息：“原来真有天道。”

而这时，光芒闪烁之间，楚有才与安天石到了对岸。

云和道长的声音淡然响起：“只要任何人心中有天道，心中有虔诚，心中有执念，天道必然会眷顾他。尔等两人愿意送那人过河，都有资格通过这一关。”

这时，安天石失神了，站在原地，沉思不语，良久，他忽然目光里露出晶莹之光，然后走到楚有才面前，沉声说：“楚兄的气魄非同凡响，在下认输了。”

说完后，他便走开。

楚有才不由心下一动，没有想到此人光明磊落，倒是值得相交之辈。

不过他注意到，这人走到之前两位青年身边，似乎说了些什么，那其他两个青年都把目光向自己看来。

虽然没有之前的那种敌意，但却更有一种锋芒毕露的自负之气。

不过楚有才也凛然不惧，上一关在很多人眼里，或许看得只是运气，但自己若不是凭借着强大的观察力和分析力，有半丝迟疑，只怕已经输了。

想要取得每一次的胜利，都必须观察最微末之处。

而这时，楚有才发现眼前光芒闪烁着，赫然是第二轮考核已经开始了。

他发现自己与众人都在一处课堂上，前方有云和道长站立着，沉声说：“第二关，考核的便是鬼魂之事。”

众人心下不由一动，诛仙院向来以修仙为主，为什么要考核关于鬼魂之事？

不过他们没有人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倒是楚有才心下一松，他经历鬼魂之事多矣，这一关倒是他的强项。

他脑海里想过无数次经历鬼魂之事，比如去鬼蜮等等，脑海里马上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云和道长说：“众所周知，鬼魂是存在的，人死后必然会产生鬼魂，区别是强弱而已。”

说到这里，云和道长目光向楚有才顿了顿，似乎有意对楚有才说：“有一种说法是，鬼魂是无**回转生的，若是这样，从古至今，鬼天天增加，到现在，只怕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天地之间甚至也容纳不下了，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何解？”

楚有才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

鬼蜮里的众多事情马上与眼前联系在一起。

鬼蜮里，记得初生鬼之事，是生杀掠夺，一些初生鬼力量不足，便会自动消失，而一些强鬼，则会拥有执念，越来越强。

不过楚有才却没有如此简单地回答出来，因为他感觉云和道长似乎话里有话。

这时，一个青年长身站起，恭敬地说：“鬼气若不足，很可能会自动消失，所以这就是鬼虽然天天增加，但却没有布满天地的缘故。”

这青年，赫然是范进，拥有让别人停住十个呼吸的能力。

周围人不由对范进露出了赞赏的态度来。

不过楚有才心下却摇了摇头，范进看来历练不深，并没有进入鬼蜮过，否则就不会泛泛地提及鬼气了。

在鬼蜮里，可没有这个称呼。

不过楚有才却没有冒然回答，他必须要学会藏拙，因为他感觉云和道长似乎对他极为苛刻。

云和道长点点头，说：“鬼蜮里，初生鬼里有些鬼余气未尽，就一直存在，余气渐消了，就如同闲花野草，自荣自枯。”

这一刻，他目光转动间，似乎又凝视了楚有才一眼，然后说：“既然这样，第二个考核的问题便是，在这些余气未尽的鬼魂里，有一些无所凭依的鬼魂，会回到阳世，附在人身上孕育，称为偷生，这样的鬼魂，人人喊杀。但同样，也有一些德行高尚的和尚道士，借别人的形体转世，称为夺舍。你们可知两者的区别？”

众生皆是静默，陷入苦思里。

楚有才听到这里，心下不由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看起来并不难，可以从动机上判断，可以从结果上判断，亦可以从善行恶行中判断。

但不知怎么，他发现云和道长似乎意有所指，不由陷入了思考里。

若是自己没解决这其中的意蕴，只怕自己就领悟不了这次考核的精髓，到时候第三关的核心之考核，只怕自己就要陷入巨大的艰难之中。

良久，便有许多人站起，说及两者的各种区别。

自然有人提及动机、结果、善行恶行等等，将其中都分析得极为透彻。

这些人都是天生英才，经过层层考核得到各州状元，自然都是强者。

一直到最后，所有人几乎都说了一遍后，云和道长忽然沉声对楚有才说：“众人之中，只有你还没有回答，你如何看法？”

便在这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楚有才身上。

楚有才站了起来，对云和道长行了一礼，说：“我认为，没有区别。”

他此刻虽然没有发现这次考核的精髓所在，但经过这么久的酝酿，却是形成了一个系统的知识，应对起来，极为自如。

只这一下，所有人哗然。许多人顿时认为楚有才是危言耸听，故作惊人之语，鬼魂会害人，一些高僧转世，比如长清僧一事，沸沸扬扬，不曾害过任何一人，此事被别人津津乐道，怎么会没有区别？

云和道长说：“说下去。”他倒是露出了一丝的兴趣。

楚有才说：“正如众人所说，鬼魂附体，会伤及那人的阳气，是一种恶，而我认为，若是高僧附体，同样也是一种恶，哪怕不伤及对方的阳气，也会对那人的亲人造成伤害。”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一怔，他们都没有想及这一点。

楚有才继续说：“大家都听过长清僧的事情，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我曾与长清僧交往，他重生后，重新回到寺院里，继续他的神佛之道，然而他一直在忏悔，因为他剥夺了原本那人的亲情，所以他立誓，要全力护佑那家族一家数代平安。然而，伤到了那人一家的亲情，本身就是一种恶，否则长清僧是不会自赎的。”

众人这才动容了，谁也没有想到楚有才居然与长清僧有过交往，而且还体会得如此透彻。

楚有才继续说：“但同样，这种夺舍和鬼魂附体，虽然都是恶，又都是不恶。”

这下，众人更加惊讶了，满脸的不解。

云和道长不由认真倾听着，脸上却没有之前的那种冰冷。

不得不说，楚有才的说法，已经将他吸引住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原心

楚有才继续说：“鬼魂附体，一般是用来惩罚别人，但若是生平无错事，鬼魂也无法附到你身上，所以这又并非恶。而那些高僧夺舍，其实往往是那些人原本阳寿已尽，高僧借此而生，并没有伤及无辜。”

“所以，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人本身的缘故。”

“人恶，才有鬼魂附体，人死，才有高僧附生。”

楚有才说完后，对云和道长行了一礼，这才坐了下来。

而这时，众人却完全失神惊呆了，好像某种神秘的大门为他们敞开一般。

“原来是这样！居然可以如此解释鬼魂附体、高僧转世之说！”

众人议论纷纷，这一刻，他们看向楚有才的目光已经与之前不同了。

这样的人，无疑拥有大智慧，胸有千秋，若是为恶，只怕也是一个奸雄。

“楚公子所说的话，的确有道理。”云和道长点点头，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语气里却有一种认可之意。

然后云和道长继续说：“不过这一关的考核，并无所谓正邪，只在乎心中的理念，任何事情都分正反两面，关键看本心。”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内心透彻，有着属于自己的认知，能坚持自己的路。”

“所以，你们都通过了这第二轮考核。”

便在云和道长话音一落后，众人发现，自己等人赫然出现了一处山峰里，云深不知处。

眼前是座巍峨的高山，高山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天山绝顶。”

看到那几个字，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这可是诛仙院最为神奇的传说之地，据说只有两种人才会攀爬这座“天山绝顶”，一种就是诛仙院里负大罪恶之人，要通过此地，来赎自己的过错，还有一种就是心有冤屈，想要找诛仙院圣院长申冤，这才攀爬此山。

圣院长已经数百年没有出世，而数百年来，据说去爬这天山绝顶之人，没有一个人回来。

而如今，居然是天山绝顶的试炼。

这时，云和道长沉声说：“这次考核很简单，你们只需要在这天山绝顶上留下你们的痕迹即可。”

众人暗暗凛然，知道最关键的测试便在此，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楚有才心下一动，之前两轮考核，第一轮是心性，第二轮是理念，似乎意有所指，而这一关，似乎考核的是力量？

他摇了摇头，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一刻，众人慢慢发现，无论是脚踏，掌击，甚至是施展诅咒之力，都无法留下半点痕迹在这天山绝顶之上。

许多人施展尽了各种手段，却终究失败。

便在这时，人群里有一人身体横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