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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八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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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杵黑罗巾齐齐冷森森的一哼,哼声僵硬,有如来自……另一个毫无生气的世界。

二人的面孔逐渐转为狠厉,缓缓伸手入长衫之内,又缓缓各自抽出一柄乌黝精亮的黑色铁杵。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极为缓慢,醉疯仙牛大可鼻孔掀动甚急,嘴巴亦张得老大,喘息之声,远近可闻。

于是,空气彷佛在渐渐凝结,各人的心脏奔腾更急,六只眼睛宛如全已看到一层浓厚的血雾,那是悲剧来临前的映照啊!

这一切,都已被掩于高坡之后的江青看在眼内,他沉默的抿着嘴角,嘴角又形成一道含蕴着讥刺意味的弧度。

这时,醉疯仙牛大可已感到全身奇热无比,不但呼吸窒息,体内血液翻涌流窜,双目更且渐渐迷蒙起来!

两张含着怨毒笑意的面孔,缓缓向他面前移近,那两张狰狞的脸上,横肉与髭刺,配合着魔鬼也似的五官,组成了一付最令入厌恶,恐惧的形像。

倏而——

醉疯仙牛大可狂嗥一声,矮胖的身躯竟奇迹似的跃起三丈,双臂展处,向双杵黑罗巾猛扑而下!

他这突然的发难,已等于将体内所有余存的力量,在这一击之下全然使出,自然,其中尚包含有极度的愤怒与精神亢奋!

醉疯仙这猝然一击的威力是惊入的,角度选择得如此恰当,时间拿捏得又是如此准确,而更有一股无形的几近于疯狂般的厉烈!

双杵黑罗巾早年已是惊弓之鸟,见状之下,双双暴喝一声,脚下急旋,手中兵器已似两条鸟龙般猛撞而出。

然则——

醉疯仙牛大可好似无躲闪之意,凄厉的一笑,两掌分劈双杵,两只脚尖闪电般向两个敌人的咽喉!

这个结果是显明易见钓,同归于尽!

于是——

三团白色的物体,自斜刺里骤而掠到至,锐啸破空,分别袭向这三个武林高手的肘弯“曲池穴”

如来八法……第69章 化敌为友

第69章 化敌为友

双杵黑罗巾做梦也估不到在这紧要关头,会有人隐于暗处相袭,在这间不容发中,他们已无暇再去寻觅出手之人,更不及改变招式,重新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厉喝声如焦雷似的自二人口中暴出,铁杵舞起如风,彷佛浪涛千层,急旋而出。

但是,力竭神迷的醉疯仙牛大可,却无法再似平素那样做灵活的躲闪,他完全是凭了一口气的力量,要与敌人来个两败俱伤,目前,这口真气已在对方骤退之际,骤然松懈,白光微闪之下,自是不偏不斜的击中他肘弯曲池穴,于是——在牛大可的闷哼声中,矮胖的身躯像一个泄了气的圆球,自空中坠落地上!

而同一时间,在两团乌龙似的光圈狂舞下,袭来之物,立被砸成粉碎,冰渣玉屑,四处粉飞,原来,那袭来的物件,觉是三团以积雪捏成的冰球!

即便如此,双杵黑罗巾仍被那两团雪球的力量震退三步,方拿桩站稳,这时,二人面上神色不由全变。惊怒无比的迅速向雪球飞来方向察视,头顶所缠的黑巾,在寒风中飘扬作响,自然,尚含有畏悸。

醉疯仙牛大可四平八稳的仰卧地上,面孔血红,已涨成紫色,他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双杵黑罗巾的老二罕明,目光环扫之下,口中低声急道:“老大,这暗中隐藏之人,功力甚是高强,如今事不宜迟,咱们先将这醉疯子宰了再说,免得夜长多多!”

罕伯轻轻颔首,故意大声道:“好极,那暗中出手的朋友,怕早已离去,吾等也好快些收拾上道了……”

一语未毕,他右臂倏而一挥,黝黑沉重的铁杵,狠狠地劈向躺在地上的醉疯仙牛大可。

但是,就在那沉重的铁杵,挟看劲风悠悠始起之际,一条淡青色的人影,自右边一处突坡之后急飞而出,更且几乎在同一时刻,一片狂厉的劲气,已与那条青色人影同时涌到!

时间是如此快速,甚至短促得没有令双杵黑罗巾再有第二个思想的空暇,在那片有如铁锤般的凌厉功气中,二人慌忙狼狈之极的旋身后纵。

二人脚尖削刚站在地上,又同时大喝一声,挥杵扫向身后,就势转身而回。

四道目光相触之下,只见在醉疯仙牛大可侧傍,竟赫然站立若一个长衫飘拂的英挺青年!

那青年人嘴角噙一丝冷漠的笑意,背负双手,一双有如利箭般的眸光,冷冷地凝注二人。双杵黑罗巾,枞横江湖大半辈子,经过的阵仗也不少了,但经这年青人一望之下,却俱不由暗地里打了个寒噤,好像如削的寒风吹进骨子里一般。

二人迅速的互望一眼,老大罕伯面孔一沉,冷硬的道:“好朋友,大道坦荡任你行,罕某兄弟与朋友你一无怨,二无仇,这个闲事,朋友你还是少管为妙!”

罕伯口里虽然说得极硬,内心却直是发毛,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来人无论身法,招式,便为二人生平所仅见,罕伯心中雪亮,单凭人家适才显露的那两手,已是他们俩兄弟所望尘莫及。

这个身长衫的青年,正是隐于暗处的江青,他这时露齿一笑,缓缓说道:“阁下倒是十分光棍落槛,只是,嗯,区区这个闲事是管定了,而且不但要管,还要烦请二位拿出解菜,救治躺在地上的这位牛老哥!”

罕伯面色又是一变,他双目倏瞪,厉声道:“朋友,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罕某兄弟对阁下已经相当够交倩了,甘陕一带的道上同源有谁不清楚,双杵黑罗巾可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过!”

罕伯故意将自己“万儿”亮出,以期能使面前这位功力高绝的青年有所顾忌,不敢插手为难。

江青冷冰冰的一笑,沉声道:“够了,区区已听腻了这一套,说起来谁的口把式都是铿锵有声,一动上手却全是饭桶草包,现在,区区数到三,在一至三的这个数目间,供二位选择生与死的任何一途,不过,区区特别声明,在数到三以后,却无法再给二位选择的余地了,而且,区区要收拾二位,保证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双杵黑罗巾。神色中透出极度的惶乱与不安,他们知道,对方既然能出此狂言,实非夸大,只凭适才那两手,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俗语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尤其在江湖上闯,这“面子”问题更是非同等闲,对方虽然功力高绝,却不能如此拍拍屁股就走啊?

二人那长满横肉的面孔上起了一丝轻微的痉挛,罕伯紧了紧手中的兵器,色厉内荏的吼道:“好朋友,你也未免太狂了,别人或者含糊你,我罕某兄弟却不吃道一套……”

语声未停,江青唇缝间已如冰珠滚盘般,脆落而生硬的迸出一个“一”字。

罕伯不禁一哆嗦,正待冒险一拼,他身傍的罕明却阴凄凄的踏上一步,道:“朋友,咱们这段梁子是结定了,朋友你不妨先亮个万儿吧!”

江青卓立不功,仰首向天沉默片刻,再悠悠闲闲的吐出一个“二”字,然后,他十分淡漠的道:“区区江青!”

这四个字自江青嘴中吐出,虽然声调是如此平淡低沉,但是,听在罕伯、罕明兄弟耳内,却不啻是四个平地暴然响起的焦雷,震得二人全身一颤,退出两步。

不错,火云邪者的威名,已随看时间飞快的传扬开来,武林之中,消息的散播是迅速的,而天下虽大,又何尝不能说它小呢?在目前,江青的名声,已可说到了名扬四海,鲜人不闻的地步了。

他历经的事情,早就被一些武林人物绘影绘形的渲染出去,而这其中,有多少不可一世的江湖雄主异士在他手下落败!又多少被常人视为畏途而终于被他克服的奇险难关,这种种,都是眼前的二人所无法比拟的,更是不敢比拟的,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那一股无形而慑人的威仪,有时却比活生生的事实更来得令人畏服。

罕伯、罕明此时面白如纸,他们二人同时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双目惊惧的凝注面前这位英姿不凡的青年,背脊冷汗涔涔!

在他们的脑海中,几乎已全为一个相似的问题所困扰,那便是:生命与名声,孰重孰轻?二人没有去想拼斗的问题,丝毫没有去想,因为他们十分清楚,以往比他们武功超越甚多的武林高手,亦同样曾经在火灵邪者手下吃亏落败过,妄想一拼,只不过是徒增其辱罢了。

时间在紧张中流逝……

江青冷冰冰的一笑,嘴唇微微蠕动……

罕伯、罕叨二人不由全身一震,同时惊呼出口:“且慢!”

江青辈角一撇,沉声道:“如何?二位答允了?”

罕伯极为尴尬的与他兄弟互相一望,悻然道:“罢了,老夫认栽,只是,江朋友、你也得拿出两手来让老夫等见识见识,日后与道上同源也有个交待!”

江青知道“双杵黑罗巾”十分狡猾,他眼角一瞥,已看见躺在地上的醉疯仙牛大可此时口鼻大张,眼睛布满血丝,全身毛孔,更渗出丝丝鲜血,看情形,那“破血散”的剧毒,立时就要发作了!而这剧毒一旦发作,便是任谁也无法收拾的啊!

江青剑眉一轩,大喝道:“好!”

瘦削的身躯猝然如水中游鱼,就地作了一个令人不敢置信,幅度极微而又神妙无伦的转折,在双杵黑罗巾二人尚末将他的身法印入瞳孔以前,那瘦创的身躯已如一个有形无实的幽灵般倏而闪至罕明身侧,右掌急扣罕明左手腕脉!

一傍的罕伯一声惊喝末及出口,乃弟罕明已本能的挥出七掌相拒,但是——江青右掌奇异的一颤,微妙无比的穿过那七次雄浑的掌式中极为微小的空隙,正确已极的扣在对方左手腕脉之上!

那招式之美妙,应用之神异,已达匪夷所思之境,甚至在这两个功力不弱的黑道高手尚不及思量之前便已奏功!

双杵黑罗巾不由张口结舌,双眼发直,一时楞怔在当地,这他们自出道以来,从未遇过的事实啊!

江青右掌有如一道铁箝,牢牢地握住罕明腕脉之上!他鼻孔中哼了一声,面如寒霜的道:“二位,见识了吧?少在江某面前耍这些花枪,若你们再要拖延时间,江某便只有心狠手辣一次了……”

罕伯十分无奈的看了一下苦看脸的兄弟,伸手自便内摸出一个火红的瓷瓶,递到江青面前。

江青冷然道:“罕朋友,这解药的用法及其功效,朋友你大约较江某要清楚得多,www。fsktxt。com麻烦你亲自辛苦一遭吧!”

罕伯面无表情,但却显然极不情愿的走到醉疯仙牛大可身前,缓缓蹲下,目光中,透出一股十分怪异的神色。

这股神色,假如要去详细分析的话,那么,不可讳言的,其中包含阴毒与怨恨。

江青眼光何等锐利,见状之下,右手微一用力,罕明骤觉左臂行血倒流,疼痛欲裂,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哼声出己,有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罕伯身上,他微一哆嗦,才想起自己胞弟尚受制于敌人手中。牙根一咬。他打开瓷瓶瓶塞,又伸手撬开牛大可的嘴唇,委曲已极的将解药为其倾入口中。

江青眼看罕伯为牛大可救治完竣,又悠闲的道:“完成了么?依江青看来,似乎还应该以真力相辅,推拿一番,这样才更形妥善,是么?”

说看,右掌又用了几分劲道,罕明心中不想哼吟,却由小得他忍不住“唉”了一声。

罕伯忍气吞声的坐在地下,调运体内真气,好似伺亲人般为牛大可推揉起来。

良久……

醉疯仙牛大可的面色已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呼息渐顺,脸上那病态的红潮亦消失殆尽,在罕伯的推揉下,露出一股十分舒适而受用的神态来。

江青微微一笑,道:“罕朋友,差不多了,二位这就离去呢?还是否想多留恋一会?”

罕伯悻悻的站起身来,行至江青面前,说道:“江朋友,老夫已经说过,老夫兄弟二人认栽便是,但是,老夫尚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江青剑眉微皱,沉声道:“且请说出。”

罕伯略一犹豫,道:“其实也很简单,所谓『人要脸,树要皮』,今日此事,老夫等只当它根本没有发生过,然而……”

江青爽朗的一笑道:“自然,江某决不会将今日之中宣扬出去,二位尽可放心,凭火云邪者的人格,大概二位尚信得过吧?”

罕伯讪讪一哂,又回头望了望躺在地卜的醉疯仙牛大可,微微摇头一叹,大有心欲为之,而力不能迨之慨。

江青看在眼里,缓缓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请便了。”

随说声,他已松开了右手,洒然站向一傍。

罕明搓揉红肿的手腕,默默站向一傍,面上毫无表情,乃兄罕伯向江青微一抱拳,正待说话。忽然又似想起一件什么事情,双目一翻,说道:“是了,老夫险些忘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老夫曾经闻及,尊驾似乎与姓牛的亦曾结过梁子,那么,为何尊驾又肯为了姓牛的出头惹事?”

江青嘴唇轻抿,道:“问得好,罕朋友,江某可以告诉你,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十分微妙的,最痛恨的敌人,说不定也是你最赞赏的朋友,江某是说,要了解一个人,喜悦一个人,应该深刻而客观,并不须要注意他与你所站的立场是否相同。”

双杵黑罗巾二人若有所悟,轻轻颔苜。半晌。罕伯抱拳长揖,洪声道:“山青水长,后会有期,江朋友,今日之事,彼此各志心头,再见了!”

声息人飞,几度起落,二人已消失于白茫茫的雪地外。

江青似笑非笑的回过身来,走到醉疯仙牛大可身仿,轻淡的道:“牛兄,还不想说话么?”

原来,江青适才所发出的雪球,乃是击中牛大可肘弯之软麻穴,并非哑穴或晕穴,是而,这位武林怪杰除了身躯四肢不能功外,其余各部仍是与常人无异。

这时,醉疯仙牛大可缓缓睁开眼帘,皮动肉不动的呲牙一笑,道:“呵!呵!好小子,你到会挑拣时机,如此一来,我姓牛的日后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你麻烦?”

江青一笑道:“上次在千家集外,江某便想结识牛兄,奈何互处对立,何堪启齿?衷心之内,却对牛兄极为仰慕。”

醉疯仙牛大可吁出一口气,道:“老实说,我姓牛的还不到看破世尘,六念无虑的时侯,这条老命还舍不得丢掉呢?今天幸亏被你救下,否则,怕便是归了阴司,这对招子也不肯好生生的闭上。”

江青正待说话,牛大可却又续道:“适才那双杵黑罗巾罕伯、罕明二人,乃是一对同胞兄弟,为甘陕境内黑道领袖之一,为了一些大小事体,与老夫冲突日久,早已互不相容。十年前老夫与他们硬拼了一拐,嗯,那是一与十之比,那场激战下来,老夫虽然身受重伤,险死还生,但他们那一拨也没有占到便宜,除了这双杵黑罗巾幸能逃得性命之外,其他八人全在老夫手下送了命。唉,事隔十年,却不料老夫在前面『望君铺』憩息打尖之时,了这两条漏网之鱼的道儿,差点尸骨无存……”

江青稍一沉吟,道:“牛兄,这姓罕的两兄弟,日后还会为患么?”

牛大可低哑的笑道:“幸运不会永远跟随他们,这次他们是预先置毒于酒食之内,待老夫了道儿,功力大损之下,才能如此卖狂,假如他们卷土重来,呵呵,我老疯子可要叫这两个老小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微微一顿,牛大可又笑道:“江老弟,老夫肘弯处的穴道,现在总可以解开了吧!”

江青哑然一哂,右手一指,立将牛大可穴道解了。

稍稍调息一阵,牛大可缓缓自地上站起,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又打了一个哈欠,低头在地下蹀踱了两步,忽然道::“江老弟,双飞三绝掌的后人与你所发生的冲突,你可有妥善的了断办法么?”

江青苦笑一声,道:“在下巳多次忍让。不过,这亦有个极限,若他们逼迫在下太绝,那么,在下只有与他们周旋到底了。”

醉疯仙牛大可暗自颔首,他沉吟良久,彷佛下了决心,双目望江青,诚挚的道:“江老弟,说实在话,双飞三绝掌的后人与你之间的冲突,并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事,自上一辈起这仇怨便已结下,而且,并不是容易了断的,当然,谁是谁非我们很难硬行断言,老夫目前可以奉告的,便是双飞三绝掌的后人早已连成一气,由一个前辈异人领袖,准备在江湖上大干一番,他们首先欲除去的,便是他们视如眼中之钉的火云邪者——老弟你!”

江青对这些事心中雪亮,他轻轻点头不语。

醉疯仙牛大可一舐嘴唇,又道:“他们的势力是十分庞大的,除了包括所有双飞三绝掌的后人以外,更将如今武林中桓赫一时的双鹰也笼络进去,听说更有甚多江湖成名高手亦加入其中,甘为驱使,这样一来,江湖之上,怕要天翻地复了!”

江青是聪明人,牛大可语气之中,虽然不甚露骨,但已暗示出他对双八三绝掌后人的不满。

于是,江青一笑道:“那么,牛兄算不算他们那个集团中的人呢?”

牛大可有些尴尬的道:“若真正论起渊源,老夫与武林双鹰确是多年挚友,不分彼此,但与双飞三绝掌的后人却相交泛泛,无甚交倩,只是,受朋友所托,夫复何言?不过,老实说,我姓牛的亦碓实不愿与老弟你结仇架梁,再有今日之中,若老夫我不知感恩,日后再以怨报德,那老夫就小能算是个人了……”

江青忙道:“牛兄,且莫如此说法,在下……”

牛大可微微摆手,续道:“自现在开始、日后无论情势如何演变,老夫定然拼了背个臭名,也要置身事外,假如可能,说不得尚要善劝那两个老鹰收收手,少结冤家,不过,这却要看他们自己了。江老弟,言尽于此,日后咱们总还有见面之日,我姓牛的没有什么报答你救命之恩,到再见之时,只有请你喝两杯老酒了!”

江青对醉疯仙牛大可这豁达豪爽的性格,可说欣赏已极,尤其他能为彼此设想,态度不愠不火,待人行事之道,更是恰到好处,这确是难能可贵了。

于是,江青长揖为礼,依依道:“牛兄重义为仁,云天高谊,的令在下钦服,再见之日,但愿恩怨清了,那时,在下必与牛兄多盘桓。”

醉疯仙牛大可呵呵笑道:“固所愿也,老夫久已不作如此正经之状,下次见面,说不定还我又醉又疯的面目了。江老弟,老夫去了,呵呵,尚得感谢你叫罕伯那老小子为我松散了一番筋骨呢!”

江青微哂,再度抱拳,牛大可已自纵身而去。

雪已不知在什么时侯停了,气温却更形降低,披上银装的大地显得空荡而凄清。

江青有些怅然的独立于地,刚发生的事情,好似一缕烟雾般过去了,无声无息,而现在,他又该到那里去呢?

如来八法……第70章 情仇交至

第70章 情仇交至

绵密的雪花,缤缤纷纷,侯是一片片柔惜,又像是一张张凄婉的面孔,是那么冷郁与忧戚,令人直觉的产生一种忡忡不安的感觉。

这里是皖境,隔着大渡口约有十里之处。

雪地上立着江青那孤独的身影,他的面庞透着极度的疲惫,青色的长衫污绉不堪,显然,他经过了多日的奔劳与失常的生活,而憔悻浮现面孔。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雪花在他脸上融化,一条条的冰冷的小柱流入颈项,像是一丝丝生冷的讥剌。

“十三个飘雪的日子了,我已来晚了三天,这使人肝肠寸断的三天……唉!到底我应该来抑是下应该来呢?”

他面部的肌肉微微痉挛,双目痛苦的轻阖!

“蕙妹踪迹杳然,而全玲玲必更悲痛欲绝,雪啊,落吧,最好能掩遮我的全身,僵硬我的躯体,使我的心成为铁石,夏蕙,全玲玲,你们都不必如此为我难受,我会死去,当我的心先死时”他痴迷的独立在雪地上,良久啊,良久。

忽然,他狠狠地跺了跺脚,身形电射而起,去向是前面的大渡口。

一条蜿蜒的河道,小巧的流经大渡口之侧,汇成一个冰涸的小湖,在河道作一个之宇形转折的地方,有一座方圆半里,高约二十丈的丘,顶有一座十分雅致的小亭,但是,此刻却覆满了白澄澄的积雪,连那生长在上的紫色小花也凋零殆尽。

此刻一个披着白貂皮斗篷的窈窕身影,正面向河道而立,她彷佛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因为,积在她身上的雪花少说也有半寸多厚了。

天空似一块铅块,而那窈窕的人儿一颗心却更比铅块沉重,是的,那一声悠长的叹息,令人闻来何啻杜鹃啼血啊!

蓦的

在那山之后,有如一缕轻烟般掠上一条瘦削的人影,那人影微一闪幌,已轻悄得没有一丝声息的卓立在顶小亭之内。

是的,他是江青。

然而那窈窕而娇弱的身形却彷佛没有感到什么,仍旧毫无所觉的望着已经冰涸的河道,形态是如此的清冷而幽寂。

江青凝注着眼前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儿,全身竟不自觉的簌簌轻颤,这时,只要跨前三步便可以触摸着她的身躯,但是,这三步的距离却如此艰辛而遥远啊!

空气是寒瑟的,寒瑟得有些刺骨,然而,却有一颗活心在热腾腾的狂跳着,一个人的血液在作着急速的流循终于,江青咬紧了牙关,颤抖的自齿缝中并出了两个字!

“玲玲!”

于是,那窈窕的身影像是骤然遭到雷殛似的猛烈抖索了一下,几乎已经麻木了一般缓缓转过身来。

美丽的双眸中含蕴着晶莹的泪水,眼角上有着殷然的血丝,俏丽的面靥苍白得如纸,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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