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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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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怎么把它讨到手。
啊,看来真的要开打了。文士远眺街道,语调轻松地缓缓说。眼前远处刀枪林立的场面,他既显得关注,但也似非切身之事。
我们可不是吃闲饭的。王芳微笑。既在朝中为官多年,适时邀功自是他拿手好戏。既得到钱都督亲自下令,我们尽用了各地卫所的通报网,把那姚莲舟的消息传送到四面八方。西安知府的人告诉我,聚集在对面街的武夫,最少来自四省。他所指的钱都督,自然就是今上宠臣、锦衣卫头领钱宁大人。
文士略表满意地点头。眼睛却还是不离大街上的武林群豪。
人确实很多……可不知道能用的有多少个?……
王芳听见这句话,眉头扬了起来。
最初接到这个奇怪的任务时,王芳一直摸不准上面的意思。锦衣卫虽是线眼满布天下,但主要查缉对象都是官吏军员,被诏狱牵连的草民百姓并不多;至于武林人物,尤其是九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向被朝廷视为世外之人,对他们的事情锦衣卫更是从不插手。
数月前,武当派拳士在御前比试里击败锦衣卫代表杜焱风,王芳当日也在豹房的校场上观看。这场比试后,武当派的人虽得皇上殊宠,但未获授予任何官职,并没有威胁钱宁的地位。钱大人虽是记恨之徒,断不会为那桩小事就如此劳师动众。
——什么武当派掌门,干我们什么事?……
然而命令确实由钱都督秘帖亲发,绝非等闲。
把武当掌门独入关中的消息广为散布后不久,王芳又奉命跟着那些武人的行踪,到了西安府来。这时他更感到奇怪——欲知西安府发生的事,派驻在城里的探子打听就够了,何劳他堂堂副千户远从京师跑过去?
到达后他才知道,真正要来监察事态的,是眼前这个名叫李君元的文士,自己不过负责接引连络。上司并未告知王芳,这李君元有什么官职,只说他乃是宁王府的人。
——南昌宁王朱宸濠。那个拥有豪杰之志的男人。
一听宁王府三字,王芳脑海里许多疑问顿然解开。
话说百年前,太宗皇帝朱棣发动靖难之役②夺权登极后,深恐其他亲王将来也起而效之,遂大幅削夺各藩的兵力。其中的江西宁王府,到了后来更是连近卫亲军都被削除,改编为直属朝廷的南昌左卫。
『注:明太祖朱元璋驾崩后,长孙朱允炆继位为惠帝(元号建文),即位后大举削藩,引起诸藩王不安,其叔父燕王朱棣起兵叛变并夺取皇位,登极为永乐皇帝(庙号太宗,后世改称成祖),史称靖难之役。』
当年宁王朱权为太祖皇帝第十七子,以谋略深得父王倚重,跟善战的四皇兄燕王朱棣,为诸王子之双杰;靖难之役兵变,朱权被半胁迫加盟了燕王阵营,也是颇有功劳,朱棣夺得江山后却对他诸多猜忌,将宁王府从大宁改封江西,并削除所有兵权。宁王代代子孙皆对这屈辱愤愤不平。
当今宁王朱宸濠一心重振祖先的雄风,野心的第一步自然是重建宁王府的军力。为了恢复亲卫的兵权,他以重金贿赂皇上头号宠臣钱宁,让钱宁在皇帝跟前说尽好话,终于放宽了宁王府养兵的限制。
王芳毕竟也是钱大人的亲系人马,钱大人与宁王的这层利益关系,他自然知晓。
王芳由此推断,眼前这件事情,显然也是宁王贿赂了钱宁,借用他统辖的锦衣卫,把武当掌门下山的消息广传天下武林。
可是为了什么呢?王芳一直想不透。
直至现在,听见李君元说这一句能用的有多少个,他终于明白了:——宁王有意收编这些武者剑客为己用。
王芳想通了这一点,知道是索贿的绝佳机会。他瞧着街上已渐渐分成东、西两股的武者,向李君元试探着问:李先生,王某一直有个疑问:这个姚莲舟独自下山的消息,最初王府是如何得知,再托我们传扬的呢?……
李君元正是宁王座下第一谋士李士实的儿子,亦是王爷身边多年亲信。王芳这问话,他哪里听不出其中意思?李君元笑而不答,反问:王大人,你认为呢?
王芳也不客气展示自己的聪明:王某大胆猜想……王爷在武当山上安插了人吧?
李君元一听见,视线终于移离了窗户,瞧着王芳。
王芳继续说:能够长期留在武当山,又打听得到这么重大的消息,这探子必然不是什么役工之类,而是武当弟子无疑;像武当这等隐居深山的大门派,门户森严,要安插或是收买一个弟子绝不容易,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说到这里,王芳已经毫不避忌地盯着李君元身上那块翠玉。
宁王爷意欲招纳武林中人,看来筹划已久。
李君元微笑着,解下腰间佩玉,轻轻塞进王芳掌心。
王爷本就爱惜天下豪杰,出手从不吝啬。
王芳的嘴巴笑得像裂开来。那块美玉无声无息消失在他衣襟口。
只有一事,王某想不明白,要向李先生请教……王芳说着伸手一指窗外。
李君元当然知道王芳问的是什么:宁王不过是想拉拢收纳这干厉害的武者,何以又要促成一场大战?
李君元把双掌拢进衣袖,抱臂胸前,看着这支武者军团,分从南门大街东、西两头行进。正走近这边来的是西军,八卦门的尹英川和少林和尚圆性,在那数十人中格外显眼。李君元特别注视半身铜甲、神容勇猛的圆性。那气势令李君元露出满意的表情。
世上就是有些很奇怪的人,金银财宝收买不了,官爵权位打他不动。只有尊严和胜利,只有斗争,才能教这种人欲望沸腾;当他们生起欲望时,我们才有机会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李君元俯视走到临仙楼下方的武者行列。
同时,正在窗户下方走过的圆性,全身都进入了战斗状态,五感异常敏锐,马上就发现李君元来自二楼的目光。圆性止步,仰起半戴面具的脸,一双大眼朝他直视。
李君元被这个和尚猛瞪,瞬间背冒冷汗,一时接不下那番话。他勉强维持笑容,却也慢慢把视线垂下了。
圆性看见,就像一头野兽发现眼前的并非厮斗的对手,脸上警戒的表情消失,没有理会李君元,继续随大队向前走。
李君元感到压力消失,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离开窗户,进入厢房内阴暗处,用衣袖抹抹额上的汗珠。
王芳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倒不觉得奇怪——在豹房的比试里,他已经见识过武当高手的非凡气势。
李君元呷了一口茶,定过神来,这才能够继续刚才未完的话。
你也看见了。他们就是这样的狂人。要招揽这种人,必先得制造机会。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打起来。
◇◇◇◇
敌方大军已经出动。再不是避忌的时候了。
一得到方济杰的急报,桂丹雷、陈岱秀、锡晓岩及五名兵鸦道武者,迅速在迎风客栈的后院马厩前集合。
八人也不顾引起客栈里的人侧目,各都带上了兵刃,把身上便服的衣袖和袍襬都绑好。其中身材最高大的兵鸦道弟子符元霸,更索性将袖子撕掉,露出两条硕壮的臂膊。他跟已死在成都的同门李山阳一样,专修武当斩马刀法,那长柄朴刀竖起来高及鼻子,虽已用布包着刀刃,还是十分惹人注目。
即将要以不足十人之力,跟二百人对抗。可是这八名武当战士,没有显露半点紧张的情绪。
——这份自信,就是武当派最强的武器。
焦红叶、符元霸等五个兵鸦道武者,早前未能随同叶辰渊远征四川,并非因为实力不足,而是当时正好因为锻炼受伤,被迫留在武当山。如今伤早就养好了,满心都是不能随队出征的憾恨,早已积蓄一身涨溢的精力和战志。
而锡晓岩,自从得知兄长锡昭屏的死讯后,恨意无处发泄,一路从武当山到西安,晚上作梦都在想着跟其他门派的人拼斗,睡醒时双眼都是红色的。
——就如已经饿透了的狼群。
掌门真的在西安府里吗?焦红叶粗糙的棕色脸皮皱起来,手掌紧握着腰间剑鞘。那些人会不会是出城?……
假如是出城,就没必要分两队走了。而且也没带车马。桂丹雷摇摇鬈曲的乱发。这样分头而行,看来是要在城里搜寻掌门的所在。
同是镇龟道资深弟子的陈岱秀却插口:我倒担心是计谋……说不定他们猜到,我们这些武当派的后援已经来了西安,于是假装出击,先引诱我们出来。分成两股,就是要分散我们的兵力。
在场八人里,陈岱秀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白净的脸略瘦削,没甚特征气势,即使腰带上佩了武当长剑,怎样看也像个儒生,多于一个天天拿刀剑利器过活的武人。
但桂丹雷与他同门学艺多年,深知这个师弟心思头脑出众,就连副掌门师星昊处理日常事务,也极倚重陈岱秀。因此这次下山援助掌门,桂丹雷二话不说,第一个就挑他。
桂丹雷心想陈岱秀所说不无可能,也无言在考虑。
我们还在等什么?
失笑说出此话的是锡晓岩。他一条右臂仍用黑布包缠在腰腹前,左手摊了一下,两眉垂下,摆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们难道不去吗?不用选择,也就没有分别。根本就不必理会他们想干什么。
他伸手拍拍背后那柄长刀的缠藤刀柄。
我们可是武当派啊。
桂丹雷一听见这句话,一双大圆眼怒瞪着锡晓岩。
但眼睛下面的嘴巴却是咧开来大笑。
妈的。桂丹雷说:竟然要你这臭小子提醒。真惭愧。
八人相视一眼,也都豪迈笑起来。
樊宗在哪儿?陈岱秀问。
桂丹雷摇摇头。方济杰已经在找他。可是等不及了。
他说着,双手交互捏弄着。八人里唯有他一个没带兵刃。但是只要看一眼那双厚得惊人又满布斑驳痕迹的肉掌,就足以断定:那绝对是兵器。
不管哪边是虚,哪边是实,我们也得兵分两路追上去。桂丹雷扫视一眼众同门,下达了命令:陈岱秀、锡晓岩、唐谅、符元霸,你们四人去追东面那队。
他瞧着其余三个兵鸦道弟子焦红叶、尚四郎、李侗:你们跟着我,往西。
桂丹雷如此分配,主要是考虑实力的平衡。
现在马上就追上去打吗?李侗问。
先别急着开战。陈岱秀说。尽量不要被他们发现。首先还是得让他们,带我们到掌门的所在。
你认为要怎么办呢?桂丹雷问师弟。
陈岱秀略想了一阵子。跟踪两队敌人,还是交给『首蛇道』的同门。我们则抄小巷,各往城东和城西找个地方躲起来,准备随时接应。
好,就这么办。桂丹雷看见锡晓岩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拍拍他的肩头说:不过一找到掌门,就不必再跟那些家伙客气了。
哼!锡晓岩冷笑:我只是怕掌门一出手,我们就连玩的份儿都没有呢。
桂丹雷那双铜铃似的眼睛再次扫视各同门,一头棕色曲发扬动。额上那行符文刺青皱成深坑。
那些人既然敢动我们武当派的掌门,我们就不妨把西安府的街道变成尸山血海吧。
第二章东军
颜清桐早就吩咐在前面领路的镖师,尽量加快脚步,因此这支东军在街上前进颇快,渐渐朝城东大差市进发。
燕横、戴魁、李文琼皆脸色凝重,心神极之集中,并没有留意行走的速度。虽然己方人多势众,但对手是以一人之力摧毁整个华山剑派的姚莲舟,不由他们不紧张。
倒是紧随后面的秘宗门韩天豹,江湖历练丰富,察觉有些异样。
这姓颜的……有点儿古怪。他悄声向身旁的董三桥说。董三桥所想也一样,向师叔点点头。
就在这时,后面街道远处传来急密的马蹄声。
即使是平日,有人在城内街道策骑已不寻常。更何况是这样的日子?队伍最后头的武者立时紧张起来,一个个转身举起兵器,注视来者何人。
——难道是武当派的?……
直奔而来的是一匹甚高骏的白马,跑姿非常优美,但可见骑者身材细小,隐隐见背后一双兵刃随着奔驰而起伏。
马儿跑到东军队列的尾后距离数步处,骑者才勒住座骑人立止步。前蹄再着地后,那娇小的身形顺势就跃了下鞍,骑术和身手非常灵巧,正是背负双剑的童静。
群豪看见是个娇美年轻的小姑娘,皆感愕然。虽说武当派向来都不收女弟子,但这女孩一身武者打扮,还是十分可疑。
你是谁?一个秘宗门的弟子率先喝问:来捣乱吗?
我找人。童静英气的双眉高竖,那对大眼睛在人丛里扫来扫去:青城派的燕横。
姑娘,你跟燕少侠有什么关系吗?韩天豹趋前,但还是距离童静七步之遥,恐防有诈。
我……童静不知该怎么解释二人关系,想了一想,便说:我是跟他学剑的。
胡说。董三桥冷冷回应:没听说过青城派有女弟子。
童静拍拍背上的静物左剑,转过身向众人展示。这剑就是他送我的。
韩天豹仔细看,果然跟燕横腰上佩的那柄静物右剑一模一样。而且听这女孩说话爽快,跟燕横刚才那两个同伴的气质有些相似,警戒心登时就减低了。
童静本来就不耐烦,这时也不再理会,排开众人就走进队伍中。毕竟是岷江帮的童大小姐,众人就算觉得不妥,但那气势又令他们犹疑。
走在最前头的燕横,早就察觉后面有事情而停下步来,但因童静矮小,一直看不见来的是谁,只是站在原地回头张望。
几个心意门人左右让开通道来,燕横这才看见,童静正双手扠着腰站在他面前。
你……燕横的舌头像打了结:你来干嘛?
十几天前分手,以为已经是永诀,童静千里迢迢追到关中来,跟燕横再见的一刻,本来期待对方又惊又喜,或者至少问一句你怎么来得了?你爹让你出来吗?之类。怎料燕横第一句是问你来干嘛?,好像不想看见她似的,童静一脸怒容。
该我来问你!她顿顿足。你怎么跟荆大哥他们分手了?你在这儿干嘛?
本来正专心备战的燕横,被童静这么突然出现打乱了情绪,也是非常不悦。他伸手揪住童静的衣袖,把她拉近身旁,急忙说:别闹了!我们这儿是在做正经事情,你别在这里乱嚷。
燕少侠……这位姑娘是你的……?颜清桐问。
对不起,颜大当家,她……燕横左右看看,戴魁等人也一个个在瞧着他,似乎责怪他大敌当前,怎么跟一个女孩纠缠不清。他急忙解释:她是我朋友……曾经帮助过我。
颜清桐关心的倒不是这对少年男女的关系。燕少侠,不管是什么事情,请你跟这位姑娘边走边说好吗……我怕耽误了大家。
抱歉。燕横涨红了脸,拉着童静就一起走。颜清桐马上下令前头带路的镖师继续前进,又吩咐后头的部下带着童静的白马同行。
童静摔开燕横的手,气冲冲地说:我本来去了『麟门客栈』找你,哪知道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跟荆大哥分手了?
燕横示意叫她说话轻声一点。我们没有分开……是荆大哥叫我暂时留在这边的。他让我好好考虑。他听得出童静跟荆裂和虎玲兰碰面了,大概已经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
果然童静说:我听说了,你要跟着这帮人去打武当掌门。她左右看看。这里怕不有一百人吧?这么多人去围攻一个人,可真是一群英雄好汉啊。
童静的声音半点儿没有放轻,旁边的武者都听得清楚,一个个老羞成怒瞪着她。童静却丝毫不以为忤。
还说什么『考虑』?你都已经跟着他们出战了,也就是成了一伙啦。童静继续肆无忌惮地说。
颜清桐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终于也忍不住插口:姑娘,什么『一伙』的,说话放好听一点。这是武林各大门派一同决定的事情,还不到你来论断。
燕横急忙又把童静拉到队伍的侧边。颜清桐还是不忘注视他俩。
你还当荆大哥是朋友吗?童静迫切地问。
当然!燕横断然回答:可是……这儿的事情,他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童静明澄的双目直视燕横的眼睛。你呢?你喜欢吗?
燕横被问得呆住了。他到了西安府以来,就一直没有想过自己本人想要怎么做,念念不忘的是青城派代表这身份。
我跟荆大哥不同。燕横垂头说:我背负着跟他不同的东西。
我是问你自己喜不喜欢这样干呀?
这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燕横摸一摸身上的雌雄龙虎剑。
这是重建青城派的大好良机,干系着青城武学三百年的基业。身为青城弟子,我没有权拒绝。
这样沉重的回答,令童静的怒意消去了,有些谅解燕横的想法。
两人随大队一直沉默地走着。
荆大哥也跟我说过他的往事。童静又说:他的经历跟你差不多吧?南海虎尊派也是给武当派灭掉的。他背负的东西也跟你一样啊。
可是我从来没怎么听他说过,要复兴虎尊派。燕横反驳:我想,也许他在外流浪多年,对自己本派的感情已经淡了。
你没留意吗?童静叹气摇摇头:荆大哥每次向人自报名字,都没有忘记说门派的名号啊。
燕横这时想起来,荆裂确是如此。他不禁想:常常带笑迎战敌人的荆大哥,是否只是把悲伤愤怒深藏在心里?
燕横看着童静。
——也许她比我还要了解荆大哥。
我刚才跟他们重遇时,本来是很高兴的。童静说。可是我看见,一向都爱笑的荆大哥,没有笑了。所以我才急着赶过来找你,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横沉默。他回忆过去那几个月,四人沿着大江游历练剑的日子。那时候他一心想着如何苦练左手剑,每天教童静剑法又觉得颇是苦差,心情并不如何轻松;但现在回想起来,却突然感到十分怀念。
你记得当天在巫峡分别时,荆大哥跟你爹说的那句话吗?燕横问。
童静用力地点点头:我怎么忘得了?就是因为他那句话,我爹才让我出来的啊。荆大哥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
刚才荆大哥也对我说了一样的话。
燕横看一看身后这支大队。又远眺前方的街道。
这就是我要走的路。燕横凝重的说:不管我自己喜欢不喜欢。
是吗?……童静双眉失望地垂下来。爹让我来找你们之后,这十几天赶路途中,我一直在反复想着荆大哥这句话,很有意思啊。她顿一顿,瞧着燕横展颜一笑:不过现在看来,这句话对你,意思不一样吧?
燕横向她报以微微苦笑。
笑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隔膜。童静打量着燕横的表情,忽然好想问他:分别后这些天来,有想起过我吗?
——当然这种话,她是绝对问不出口的。
倒是燕横先问起来:这十几天,有听我的话好好练剑吗?
当然有!她拍拍身后,他送给她的静物剑。骑马的时候,心里都还在想着剑招呀。那八招『风火剑』,我都已经滚瓜烂熟了!
我才不信。燕横故意刺激她一句。
童静咬咬下唇,手握剑柄。好!现在我就打一次给你看!
燕横急忙挥手止住她:现在不行呀。
童静看看众人:好吧。但是离开西安之前,你一定要看我打一次。
燕横点头,却再次沉默了。
——离开西安府那天,说不定就是跟他们真正分手的日子了。
燕横无言挥挥手,就加快脚步向前走。
童静从后拉一拉他衣袖。
燕横回头。
我始终还是相信……童静微笑说:那个什么也不想,就一个人杀进马牌帮的燕横,才是真正的你呢。
燕横愣住了一阵子,但是说不出什么,然后撇下了童静,继续跟随队伍前行。
童静站在原地,一个个武者从她左右擦身而过,燕横的背影很快就在人丛中消失。
队伍完全走过,镖师也把白马的缰绳交回童静手上。童静牵着马,仍然站着眺望逐渐远去的东军大队。
——隔着那人丛,她不知道,燕横同时也在边走边回头,不断望向她的方向。
童静想到,荆大哥和兰姐还在投宿的客栈等着自己,是时候回去跟他们会合了。刚才出来的时候,童静还豪言壮语地说:我一定把燕横带回来!此刻她感到格外失落。
童静转身。但迈不出第一步。她回头再看远去的群豪,最后一咬牙,就决心再追上去。
◇◇◇◇
刚才燕横和童静在一边谈话时,颜清桐一直在暗中瞧着,担心燕横会被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孩带走。直至二人分手了,颜清桐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场好戏,并不是非有燕横坐镇不可,但是多了这个青城派少侠,他日在武林上传扬时才更加名正言顺。
颜清桐心中盘算,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也就伸出左手指头,在自己左眉上连续抹了三次。
看到这手势暗号,一名一直在大街旁小巷跟踪着东军的镖师,从巷口奔了出来。脸容装成非常紧张的模样。
大当家!镖师直跑到颜清桐面前。颜清桐也作出期待的表情。群豪停下步来,一一注视着这镖师。
镖师在颜清桐耳边细语。
颜清桐瞪着眼睛,状甚兴奋。
马上去城西,通知尹前辈!颜清桐向镖师下令。镖师点点头,也就往西面的巷道跑进去。
颜师兄,怎么了?戴魁紧张地问。
找到了!颜清桐振臂高呼。群豪听了同时起哄。
燕横紧紧握着静物右剑的剑柄。
颜清桐遥指向东北方:就在那边的大差市!我们这就去进攻!
——其实他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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