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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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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莲舟一听,知道燕横不会加害小妍,心下一宽,脸容变得安然。
燕横看着姚莲舟的脸。之前他听颜清桐说,姚莲舟因为华山一战受了内伤,但想他仍敢留在西安府,而且已休养十多天,伤势应不是太重;燕横拼了命也跳进来与姚莲舟交手,一心是为了救童静,全没顾虑自己的生死,更未想过可以占到什么便宜;这番交锋竟能挺得这么多招,他心里也大感惊奇。
现在他才恍然:姚莲舟身体远比他想象的更要虚弱。难怪樊宗要死守在屋顶。
——看他中毒的样子,当然不是今天之前的事……
燕横想起同样中毒的书荞;戴魁给她解药的事情;颜清桐当时的焦急举止,又跟戴魁明显闹翻了……
燕横把事情串在一起,终于想通了其中的细节。
——颜清桐是西安府本地人。毒是他派人下的。
这时门外众人都看见燕横占尽优势,却竟犹疑不打下去,心想:难道董三桥说的是真的?颜清桐说他们在做戏也是真的?
颜清桐在门外朝燕横高叫:燕少侠,仇人就在眼前呀!为什么不刺下去?先废了他一条手臂再说!
燕横回想自己也曾在马牌帮中过毒箭,对这等卑鄙手段深痛恶绝;更何况在屋顶不杀樊宗时,他早已立定决心。
——打倒武当派,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去打,这才是真正的青城传人!
一听见颜清桐的声音,燕横怒目盯过去,吓得颜清桐噤声。
想起曾经跟这样的人手挽手出阵,燕横只觉恶心。
现在他倒很想再见一个人:
——荆大哥……
燕横缓缓把双剑垂了下来。他知道放过了这个机会,将来要再次战胜姚莲舟,不知是何年何日的事。养育他的青城派就如家人;而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看见杀害家人的仇敌,正全无反抗之力地坐在跟前,都会毫无犹疑地一剑刺下去。
——但是武者的想法,本来就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姚莲舟也在看着燕横。他看得出燕横对自己的仇恨,八九不离十是被武当派消灭了门派的残存弟子。燕横用的不是华山剑法;以其造诣应该是大门派的弟子……姚莲舟已经猜知燕横是青城派传人。
可是燕横没有一剑刺过来,姚莲舟并不是很意外。他们都是武者。姚莲舟能够理解燕横心中所想。
——明明是恨之入骨的仇敌,却是心灵相通。
燕横已下定决心不出手,但心里还是矛盾:假如颜清桐等人从门外攻进来杀姚莲舟又如何呢?燕横虽然不想就这样杀掉姚莲舟,但也绝无出手维护他的道理……
颜清桐等人瞧着正静静站着不动的燕横,很是疑惑,不敢确定他到底站在哪一边。
这时突然有一条身影自南面穿窗而人,跪落在窗前地板上,正是樊宗,手里扣着一枚丧门钉,细目瞬间就盯住燕横。
别出手!燕横正要应变,姚莲舟却向樊宗一声呼叫,接连又咳嗽了几声。
樊宗对掌门命令绝对服从。而且在屋顶上燕横也曾饶过他不杀,他实在想不透燕横是敌是友。但他也未垂下扣钉的右手,眼睛在燕横和门口的敌人之间扫视。
颜清桐等看见房间内突然又多了一个敌人,更不敢鲁莽攻入。
就是这样奇妙的状况下,房间的三方都僵持着,良久没有人移动。
我看……一个心意门人悄声说:还是等秘宗门的同道都攻下来再说……
颜清桐等人你看我我看你,也都默默同意。
——反正姚莲舟也跑不掉……
就在这时他们一起惶然抬头。
因为上面屋顶传来一记震撼的巨响。
大道阵剑堂讲义·其之十九
人体吸入空气的原理,乃是扩大胸腔内的空间,产生气压差异,使空气进入肺脏。其动作可分两种:一是胸式呼吸就是以肋间的肌肉舒展和收缩,令肋骨和胸骨移动,左右扩张胸腔;二是腹式呼吸,就是将胸腔底下膈肌收缩,横隔膜向下沉,令胸腔上下增加空间。
凡练武者可说一律都是采用腹式呼吸,原因有四方面:一是胸式呼吸比较短浅,只有肺脏上半部的肺泡在作用,中下肺叶的大部分则未用到;相反腹式呼吸则充分利用到肺脏下部,吸氧量远较胸式为多,对于要求高能量的武道格斗自然更适合,而且长期来说可锻炼肺活量,增进人体耐力。
二是胸式呼吸在吸气时,肋骨都向外浮起,绝对不堪敌人击打;相反腹式呼吸时胸肋无动作,可保持收缩坚实,比较能够抵守撞击。
三是胸式呼吸因为胸肋的活动,容易连带令两肩紧张缩起,违反了武术上沉肩的原则。肩部是手臂与躯体的连接处,如果肩头不充分下沉或拉长,从腿、腰、背、胸诸肌肉所产生的力量,则不能顺利传达到手臂拳头,而在肩处断掉了。只靠手臂而不靠全身,也就不成发劲,此乃武术的大忌。
四是腹式呼吸时,腹部动作令内里的脏器产生活动和按摩作用,长期习惯腹式呼吸可增进身体机能和新陈代谢,每吸一口气都是在锻炼。
腹式呼吸也分作两种:顺腹式呼吸和逆腹式呼吸。前者吸气时肚腹向外凸出,后者则相反向内凹下,腹内的脏器向下压。武者多采用逆呼吸,因这种呼吸法最为充实,用力吐气时最能配合招式发劲。肚子向外凸出时比较松弛,不利发力,也易成对手击打的弱点。
下腹丹田处,正是整个人体重心所在。丹田充实,一切招式动作都更沉稳有力。古人没有解剖知识,故主观感觉下腹充实时,好像是把空气吸进了那儿,就是所谓气沉丹田。但古代武者非常专注于丹田的运用之道,意守丹田,亦非无科学根据。
第九章救兵
不要再打了!
当燕横跃入那破洞之后,韩天豹鼓足声气,向着几个师侄暴喝。
董三桥等数人正要向虎玲兰反击,听到师叔这叫声才终于停手,但仍然围成半圆形跟虎玲兰对峙着。
你为什么放那奸细进去?董三桥的目光不离虎玲兰手上的野太刀,朝身后的韩天豹追问。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韩天豹怒气冲冲地说:他救过我一命!
那余下四个秘宗门人,之前还没有上屋顶,看不见燕横为韩天豹击去飞剑的一幕。他们疑惑地瞧瞧董三桥。
呸,怎晓得那是不是做戏?董三桥冷冷说:我只看见他放生了那武当派的混蛋。
我说不要打,就不要打!韩天豹这次的语气,完全是以门派长辈的身份下令。他平日在秘宗门里没半点师叔的架子,作主意的时候也不多,因此这次秘宗门来西安府,反倒是隐隐以低一辈的董三桥为头领。此刻那四个门人,也不知该听谁的话。
董三桥指一指躺在屋顶一边,背上中了虎玲兰一箭的同门;还有给燕横刺伤了手臂的另一个秘宗门刀手。
难道他们的帐就此不算吗?董三桥说,眼睛狠狠盯在虎玲兰脸上。
虎玲兰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攻击燕横,也听不明白汉语的奸细是什么意思。她以自己有限的所知在推想:他们要攻打的那个武当派掌门,显然就是在那个破洞下面!
虎玲兰曾经亲身体验武当派的人有多厉害;而在下面的是武当里最强的高手……虎玲兰这才想到,燕横和童静在下面正面临多大的危险。
一想及此,她毫不顾虑就往那破洞走过去。
董三桥等却以为虎玲兰又再发难,他们刚才已领教过她那柄又长又凶猛的倭国大刀,心想不如先下手为强,抢先就振刀齐往虎玲兰砍过去!
虎玲兰柳眉一竖,祭起野太刀迎过去。五柄快刀从不同角度袭来,但虎玲兰斜垂着刀,绕头大半周一挥,那五尺长刀就如化为一面巨大光伞,把她整个上方都保护覆盖,五柄刀无一不被架开或逼退!
董三桥早知这一刀砍不进去,刀招本来就留有余力,反而集中在紧接的一记腿击上。在刀剑里夹杂拳腿招式,正是秘宗门武功的一大妙技,董三桥这招明堂快刀的云底藏龙,上路刀劈只为开路和吸引敌人,下面无声无息的钉腿,以足尖斜斜蹴往虎玲兰下腹,才是真正的杀着。
这等巧招,本来一般高手都不容易闪过。但刀法里夹腿招,本就是荆裂在暹罗学过的看家本领;这几个月虎玲兰跟荆裂日夕对练,已经应付过许多次,这时一瞥见董三桥肩头的抖动,就知下面正踢过来,双手握着野太刀的长刀柄一沉,以柄尾狠狠迎撞往董三桥蹴来的脚背上!
董三桥毕竟也是成名高手,秘宗门武道讲究眼快招快,他及时缩腿避开了这一撞。
另一秘宗门刀手正要乘机向虎玲兰抢击,韩天豹却斜里一伸手按住了他手腕。
我说别再打!不听我的话吗?韩天豹暴怒说。
这时他却感觉背后有异,拉着这弟子的手就一起低头俯下去。
一块旋飞而来的瓦片,急劲地掠他们头顶而过,继续前飞,虎玲兰、董三桥和其余人也立时停手,侧身闪躲这瓦片。瓦片直飞到对街另一片屋顶上才砸得破裂。
韩天豹和董三桥马上回头,却只看得见樊宗已半落在屋顶边缘外的身影!
——他趁着秘宗门等人分神和虎玲兰缠斗,就离开了屋顶,从窗户回去房间救助姚莲舟。
你看!董三桥踢踢屋瓦,向师叔怒骂:那混蛋杀了我们多少同门?你却让他溜了!
韩天豹一时为之语塞。
虎玲兰急于闯过秘宗门人往那破洞去,举刀又欲再战。
此时屋顶上的人却听见,在下面那已几乎空寂无人的街上,传来非常急密又强劲的脚步声。
来者不只一个。但其中一人的足音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如战鼓擂动。
未见其人,只听这声音,已令人心跳加速。
五条身影在西面的街角蓦然出现,朝着盈花馆而来的奔势并没有半点停顿。
我早就说这样太慢啦!当中一把年轻的声音说。
说话者正是那个脚步声最响的人——武当派镇龟道锡晓岩。
他一看见盈花馆的情况,还有屋顶上的众人,就把在最前头带路的首蛇道同门一把推开,当先冲了上去。
上面的人全交给我!你们都从下面杀进去!锡晓岩那野性的脸杀气腾腾,壮硕的身躯朝前踏步奔跃,有如饥饿已久的猛兽。
陈岱秀看着他那斜背长刀、缚着单臂的背影,微笑叹息。
——这小子,根本就不应该选入镇龟道……回去后我要向师副掌门说,让他改穿兵鸦道的黑衣!
陈岱秀已拔出武当长剑,带着两名兵鸦道同门唐谅和符元霸,一执双剑,一带斩马朴刀,直跑向盈花馆大门。
锡晓岩到得西面墙前,顺着奔势跃起踏到墙上,他施展的游墙法根本不能用轻功去形容,而完全是靠强劲的腿力登上去,仿佛就在墙上跑步一样。但那走上屋顶的速度,全不输于秘宗门的轻功好手。
快到墙头,他双腿运力一跳,整个人就越过屋顶的高度出现。人在半空时,他左手已伸到腰旁,扯开了那缚在腰腹的黑布活结,那原本像抱着肚子般缚在腹前的右臂顿时松绑。
突见武当人闪电袭来,韩天豹率先就迎上去。
——今天被杀伤的秘宗门弟子实在太多了,不能再给一个弟子牺牲!
锡晓岩还未着落屋瓦上,眼睛盯着冲来的韩天豹。
——第一个是你!
锡晓岩腰肩拉弓,准备乘身体落下之势,就以右臂朝韩天豹发拳!
韩天豹是拳法的大行家,哪会看不出来?他左手反提单刀,穿戴护腕的手臂也摆成得意的里外战拳架,心中对于锡晓岩这招飞身直拳,已经想定破解反击之法。
锡晓岩吐气猛呼,右肩一抖,那条仍裹着黑布的右臂冲出。
韩天豹已经看准了两人距离——
轰然的响声。
韩天豹连第一个反应都未发动,锡晓岩的右拳已经重击在他心胸!
——怎么会……这么远就……
旁观的人这瞬间都有这疑惑。两人分明还未到伸手可及的距离,韩天豹却已中拳!
韩天豹有如被军队攻城的破门锤击中,身体整个倒飞,在瓦片上滑行了一段,几乎跌出屋顶外,口中喷出鲜血!
韩天豹被击飞之后,锡晓岩双足落到屋顶。众人这才看清他那仍伸出的右臂。
虎玲兰、董三桥跟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
——世上怎么有人的手臂这样长的?
锡晓岩收回拳头,手臂垂了下来,长度竟然远远过膝,垂到了小腿旁。他整个人身躯比例匀称,唯独是这条右臂,仿佛是从另一个比他高得多的人身上砍下来,再接到他肩上似的。
一招交手,就将秘宗门堂堂的名宿高手重创——锡晓岩初下武当山的第一拳,已足名震天下武林。
他那双满布着红丝的眼睛,看也没看已倒在屋瓦远处的韩天豹,只是扫视着董三桥和虎玲兰等仍然站着的六个人,以不知道是盛怒还是狂喜的亢奋声音说:下一个。
◇◇◇◇
同时在楼下的盈花馆门前街上,戴魁仍在看顾着书荞,另外还躺着一些死伤的秘宗门和心意门人。戴魁赫然见陈岱秀等三个武当弟子正朝这边奔来,马上把腰刀架起,仓皇准备迎敌。
但陈岱秀三人看也没看戴魁就走过,根本未把一条手臂已骨折的他看在眼里,一心只是往那大门跑去。
戴魁被如此轻视,心中苦涩,但也无可奈何。他担心在盈花馆里的同门,就向大门那边大叫:有敌人来了!
守在盈花馆楼下的群豪听见,立时有数人冲出大门来看个究竟。
原本文质彬彬的陈岱秀,一剑在手整张脸就变了,似结上一层寒冰,带着两个师弟朝那数个敌人直奔。
其中一个地堂门的好手,举起藤牌来掩护上半身,右手单刀藏在盾牌后,准备斩击陈岱秀的腿足。
符元霸却从陈岱秀左边掩前,从齿间吐气嘶叫,那露出的双臂肌肉一收紧,双手提朴刀迎头劈下,武当斩马刀法一气就将那地堂门藤牌从中央破开两半,鲜血自盾牌中的裂缝激喷!
只是一刀的气势,把门前几个不同门派的好手吓得胆战心惊,竟就逃窜回门内。
三个武当弟子站在那大门前。只见内里盈花馆的大厅人头耸动,数十柄刀枪剑戟满布。
颜清桐等心意门人原本守在姚莲舟房间门前,听见下面的骚动,也都退到楼梯处往下观看。乍见三个气势逼人的身影站在大门外,颜清桐倒抽一口凉气。
武当弟子!他不禁低呼。
陈岱秀看一看大厅内的阵容,却连眉毛也没有扬起半点。他左右瞧瞧师弟唐谅和符元霸。唐谅只是向他还以微笑。符元霸更是毫无表情,振一振朴刀挥去血渍。
三人心意相通,横排同时跨过门槛。
无畏地踏入那众敌环伺的大厅。
◇◇◇◇
西安府的人当然不会没见过和尚。自唐代玄奘法师译经于长安大雁塔,这古都已为佛教东传中土的重镇,城内佛寺林立,在西安住的人要几天都看不见和尚还真不大容易。
——可是走路走得这么快、身材这么高大的和尚,他们倒是头一次看见。
那六个僧人自东城墙的长乐门进城,都只是用腿走路,但最初人们远远看见他们扬起的尘雾,还以为是一支骑马的队伍。
六僧年纪不等,但都在精壮之年,最大那个看来都只是四十余岁,一副副硕厚的身躯,把黄色的僧袍都撑得满满。他们戴着遮阳的头巾,手上提着似是用作行杖的木棒,但都没有用杖棒支地,十二条腿有力地迈步,那步姿明明只是像一般走路,但速度却比普通人跑步还要快,僧鞋下冒起烟尘阵阵。
其中一个最壮硕的年轻僧人,看似背着一个巨大包袱,路人再仔细看才知道,原来那是第七个僧人,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和尚,伏在那壮硕弟子的背上由他驮着走。这瘦僧头上顶了个圆竹笠,看不清有多年老,但扶在弟子肩上的手干瘦得像鸟爪。
七僧在东大街上急行而过,途人为之侧目。
其中几个行走时,露出袍袖的手腕反射着金红的光芒。有人看见了皱眉摇头:怎么出家人也穿金戴银啊?……
——因为僧人走得太快,他们实在看不清楚:那不是什么金银饰物,而是镶着铜片的拳腕护甲。
◇◇◇◇
武当首蛇道弟子赵昆被派来关中已有三年,主要是为武当派攻打华山派作准备的工作,对西安府的街道尤其熟悉。
快到了!他脚下没有慢半点儿,向身后的桂丹雷等三人说。赵昆领路下,他们正以最便捷的路径走向城东大差市。
焦红叶和李侗沿途都是默默走路,没有说半句话。一想到同门尚四郎此刻很可能已经牺牲,他们都心情悲愤。
四人抄到较狭窄的少慈巷里,走了一段时,就听到后面远处也传来人声和脚步声。
不用看就知道,那必然是尹英川所率的群豪西军。负责为他们带路的既是本地镇西镖行的镖师,对西安的街道分布自然一样熟知,走上同一条路并不奇怪。
——但那镖师却没有顾虑,这么大群人要走怎样的地形。
这少慈巷两边的房屋,都是科举生员就学的书院,建得密密麻麻的,巷子两旁都是书院的后门,挤得只容两、三人并肩而行。
桂丹雷听着后面的人声,知道己方比敌人快不了多少。虽不知那盈花馆此刻情况如何,但如果给这路西军与那边会合,这仗比较难打。
——如果先集中力量打击其中一边,就有把握得多。
桂丹雷一想到这里,就在巷子中心停步。
你们两个快去支援!我在这儿借地形阻截!
桂丹雷这一举动,只令焦红叶等三人略停了一停,就再举步向前奔跑。桂师兄是师星昊副拳门的代表,他们绝对服从。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担心的必要。
——他是镇龟道的桂丹雷师兄。那个胸口有太极标记的人。
桂丹雷看着三个师弟奔远了,也就回身面向人声渐渐鼎沸的后方。
在这窄巷内声音回荡,正前进的西军,脚步声有一股如大浪从远处卷来。这么大群人挤在巷中急行前进,实在有些混乱,有的武人禁不住咒骂,整个队伍更是吵杂。
这时在最前头领路的镖师和八卦门人忽然停下步来,后头的人几乎就撞成了一堆,有人不满的高声喝骂。
搞什么鬼?
那带路镖师不如赵昆是轻功高手,早就走得腿酸。现在他看见,前面二十步外有个犹如大圆球的身影塞在这少慈巷的正中央,更被吓得几乎跌倒,幸被身旁的八卦门弟子扶住了。
八卦门名宿尹英川与弟子丁俊奇,排开门人走到最前头。尹英川那黑白双眉皱在一起,与另一头的桂丹雷遥遥对视。
桂丹雷没有说话,但眼睛已经表达一切。
——你们的路,到此为止。
尹英川身后的弟子,已抬着那柄巨大单刀到来,直竖在尹英川的右旁。
桂丹雷一人,与西军近百人之间那段空巷,仿佛充溢着一股无形张力。
日光已略斜,照在站于巷子东边的桂丹雷脸上。站在这不利的方位,他的圆眼却未有眨一眨。那棕色鬈发在日晒下略呈半透明。
此时在那西军大队后头人丛间,突有一金属长物向上射出,钉在左边一幢书院的墙头。那长物一收缩,就带着一条身影飞上了书院屋顶。
正是荆裂,他已挥动左臂,将钉在墙头的铁枪头拉脱,一边收卷铁链,一边沿屋顶而跑,要越过桂丹雷的拦阻。
——他虽也想亲眼看看这个桂丹雷的武功,但心里更忧虑燕横和童静,还是选择先赶去盈花馆。
桂丹雷视线未离尹英川,只用眼角的余光斜斜留意上方正走来的荆裂。
你要去哪儿呢?桂丹雷微笑说。
荆裂正走到桂丹雷上方十数步外,在屋顶上停步。
让我先过去。待会儿再见,行吗?荆裂竟也微笑,还很礼貌地问桂丹雷。
桂丹雷本来就没有想过能够拦下所有人,最重要的是牵制着八卦门的主力;可是这个猎人也是个极危险人物,如果就此让他越过,而他并不是真的去盈花馆,反而借机跟尹英川在巷内前后夹击,桂丹雷处境将会变得凶险。
但桂丹雷不知怎地,直觉就相信这猎人不是会这样做的人。
那就待会儿再见吧。桂丹雷竟点点头应允。
荆裂也朝他点点头,才再在崖顶上开步走。两个死敌,对答表情竟隐隐有点像老朋友。
——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待会儿再见面时,大家都不会手下留情。
群豪之中也不乏轻功好手,但他们倒没有一个人敢像荆裂般,只身就轻轻松松在桂丹雷上头走过去。
尹英川这时终于伸出了右手,反手拿住那大单刀的柄子,单手以鞘尾竖在地上,那负责抬刀的弟子这才敢把双手放开。
我先前就知道。尹英川悠悠说:今天我要对上的人会是你。
他说着就倒转成正握,只用虎口挟着刀柄,四根指头在柄上如弹琴般来回弹动,显得技痒已久。
就让我领教一下,武当派怎么个『天下无敌』法。
桂丹雷沉下腰来,在巷里坐个马步,身体显得比先前更要横壮。那双比常人硕大的手掌架在胸口高度,掌心向前。
只见那双手掌的掌纹甚是紊乱,密密麻麻得连最基本那几条纹都几乎看不清楚了。
但假如近距仔细看真的话就会瞧出来:当中许多根本就不是掌纹,而是无数次练习赤手接拿兵刃遗下的创痕。
桂丹雷的太极拳开掌架式,不动如山。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当锡晓岩的右手再次举起时,董三桥的眼里出现从来未有的戒惧。
秘宗门能够在自古能人辈出的河北沧州立足,甚至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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