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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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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饭。算你们倒霉了。阿弥陀佛。

他横壮的身体突然就发动,右手将长物垂在身侧,双足急步向骑队奔过去!

——野汉发动的时机是经过计算的:这时候冲出去,交手一刻,正是对方马儿过桥之际。那是前头最狭窄的地形,对方无法包围合击。

如此豪雨下,四处都是湿滑泥泞,野汉却能毫无顾忌地全速狂奔,下盘功夫尽显!

在黑夜和大雨掩护下,他这前冲之势完全不像人类,有如一头愤怒的野猪!

正在过桥的骑士已有所觉,要将握着的兵器举起。

野汉岂让对方有迎击的机会?还距离六、七步时,他突然将手上长物撑到地上,双足一蹬,全身飞了起来!

野汉乘着奔势,迎着对方马儿跑来的势道,在空中高高提膝,一记侧飞踹,就踢向右边那个正在拔兵器的骑士!

——一头懂得凌空飞跃的野猪。何等可怕。

敌人突然就在面前,还要在比自己更高点迎击下来,那骑士似乎愕然。

野汉心里已经在预期,山贼颈骨折断的声音。

但骑士反应远比野汉想象中快。他瞬间就判断出来不及拔兵器,右手放开搭在左腕上,左拳迎着飞踹而来的足底直轰过去!

拳脚相撞,野汉身子倒后飞开!

人在空中的他心里惊讶:

——还以为这些小毛贼很容易收拾,怎么功夫这样高?

野汉以全身之力加于这一腿上,力量怕不有几百斤,那骑士却以单拳就抵住了,拳功十分了得。

——野汉还感到互击一刹那,足底被什么冰冷的硬物击着了,猜想对方拳头上一定穿戴着金属器物。幸而他足底皮粗肉厚,并未割伤。

同时那出拳的骑士,也因飞腿的冲击离了鞍,身子倒飞得比野汉更急更远!

骑士身手却极灵巧,身体飞越桥边的一刹那,他右臂轻舒,攀住桥板卸力,双脚安然落在溪水中。

野汉则在空中翻了一圈,双脚张开马步,立稳在泥泞地上。他正要抬头,却听见前方有一异物,呼啸着割破雨幕,朝他面门旋飞而来!

野汉本能般迅疾提起左臂。

金属的刺耳交鸣。

屋里的村民争相在窗前观看。可是别说在这般雨夜,就算是晴朗的大白天,这等高速的交手,他们也不可能看得清。

可是他们听得见那金属交击声。

——动刀子了!要死人了!

发出暗器的就是领头的另一个骑士。他出手后并没有就此停下,仍策马奔向野汉,手上露出一件跟野汉手中长物相近的兵器,乘奔马之力横挥而出。

——此人也是高手!

野汉并无畏惧,反而笑起来。

——是与厉害对手交锋的兴奋。

他双手握持长物,斜斜劈向这骑士。劈势之速,所过之处,雨水都像粉状弹射开去!

两物相交,这次发出闷雷似的沉响。

野汉只觉双臂震颤,长物几乎脱手跌落。

——可恶……要不是正在挨饿,比力气我绝对不会输……

但他也无法否认:这个对手,很强。

那骑者挥完一击后,马儿掠过野汉身旁。这时后面第三骑又来了。这骑士身材高壮,听其催马前奔的呼叱,竟是个女的。

野汉隐约看见女骑士手上闪出刃光。

同时冲了过去的骑士已把马儿拨转回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野汉强忍着饥饿,深深吸进一口气,振奋起精神来。心里却同时忍不住感叹:

——不走出来也不晓得,天下原来是这般大,山野绿林,都藏着这等高手!

他大叫一声,左手扯去披在身上那片破斗篷。

只见一张满是乱生胡须的圆脸。一头短发都被雨水淋得湿透。

他左臂从肩头到拳头,穿戴着金属,隐隐呈着铜色。刚才挡下那力度强劲的暗器,正是全靠它。

一看见这真面目,那包围的四骑同时都煞停了。落在溪中的第五人也已爬回桥上来。

刚才与他一记钝器交击的骑士,将手中兵器垂在马旁。野汉这才看得清是什么。

船桨。

骑士取下斗笠,散开一头编成辫子的长发。

野汉狠狠将手中的包铁六角齐眉棍拄在泥地上,仰头朝马上的荆裂问:

你在这儿干什么?

荆裂俯视少林武僧圆性,故意作出一个不快的表情,但难掩心里的雀跃。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

——至于躲在屋里的横溪村村长,听见这自称是少林弟子的野和尚,原来竟跟山贼相识,立时吓得晕倒了。

◇◇◇◇

那天我跟着了澄太师伯和众师兄,一早就出了西安城,出发回少林寺去。哪知道才走到第一个岔口,太师伯就叫我自己走,不用回少林寺了,还说什么『你到外面去,看看这万丈红尘,用你的棍棒拳头去结缘。』

我听不大明白,心里也有几分想回少林寺去继续锻炼。但太师伯死也不要我跟着,还拿石头扔我,我就只好一个人走另一条路了。

他说叫我看什么『红尘』,可我半点儿没主意要去哪儿看,只好见路就走,遇到分岔路,就把这齐眉棍往天一抛,落在地上指向哪边就走哪边。这么胡乱的走,到了一个连名字都不晓得的镇子。

那时候我饿得要命,就在镇子的街上化缘。你们道我在街上看见谁?正是颜清桐那个混蛋——阿弥陀佛,又说脏话了,罪过——我见那姓颜的跟两个手下镖师牵着马儿走,马上大包小包的,就猜他一定是怕给武当派和其他门派找麻烦,逃到那儿去了。

还有两个男的跟颜清桐在一起,都是生面目,在西安时未曾见过。他们跟颜清桐说话时都是悄悄耳语,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姓颜的对他们又好像毕恭毕敬。他们一伙人古里古怪的,我就想颜清桐这小人,是不是有什么新的阴谋诡计?反正我就闲着没事,便决定跟着他们。他们只留了一夜,就骑马离了那镇子,我也一路用腿跟踪。

唉……如果我是荆兄你就好了,那次在西安的桥头,就见识了你的跟踪功夫。我可没有这样的能耐——少林寺没有教这一套的——才跟了两天,就给他们发现了我吊在后面。姓颜的大概以为我要抓他回去给武林同道问罪,跟伙伴快马逃走,我也死命跑步追着……可恨走了大半天,肚子又饿了,身上又没带干粮,还是追丢了。

可是我就是不服输,非得要再找他们出来不可。而且就像先前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干的嘛。于是我就在后面一直找,逐条村、逐个镇子地去打听。幸好颜清桐这大胖子还算容易认,一路也都问得出来。只是有时遇着些不讲理的家伙,一见和尚就骂倒霉,只好让他们看看我的拳头……

颜清桐大概以为早就甩掉了我,所以没有兼程赶路,我才一直在后头跟得着……就这么样,我连正在走东南西北都不晓得,走了多少天也忘了,只觉天气越来越热,才知道已经换了季节……

不过后来走到了一个大城,旅人又多又杂,再也打听不到,终于跟丢了,真可恶……我问了问城里人,才知道已经到了江西省里。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

圆性一面猛地在吃饭,一面长篇述说自己是怎样到这江西来的,说话时嘴巴里都在含着米饭,说得又快又含糊,荆裂他们只听到六、七成,但也明白了个大概。

五人早就吃完自己那一份,坐在这村长的屋子里,围着圆性听他说话。

相隔千里,竟然能在这么一条小村重遇,还要糊糊涂涂地打了起来,不得不说是奇特的缘份。

——了澄大师叫圆性用棍棒拳头结缘这句话,果然应验。

横溪村的村长和几个村民聚在屋里,既好奇又害怕地看着这伙外来客。其他村民也都围在屋外探听。来者不是山贼,固然让他们大大松了口气;但这些人身手能力,显然更远在山贼之上,单是一个圆性,如果要在村子里肆意强取,整条村几百人恐怕也没可能阻得了。有的村民先前曾经对圆性不大客气,此刻都惊怯地躲在人群的最后头。

村长这时想:这个圆性和尚,宁愿捱两天饿,也一直没有向村子用强,看来没有吹牛,真的是少林寺来的大师……

屋里还有几个农妇,有的在为客人添饭;有的在替他们焙干衣服;有个则在缝补圆性已破烂的僧鞋。

荆裂梳着那古怪的发式,脸上又是大大一条伤痕,还有刚才更衣时露出许多刺青,村民都看傻了眼。他们本来甘心献上饭菜来,只望这些不速之客饱餐一顿就快快离去,怎料荆裂二话不说,掏出两串铜钱放在桌上——这些钱,莫说在这等穷乡僻壤吃几碗米饭,就算上了横江镇里最像样的馆子喝酒吃肉,也够付帐了。

圆性终于也吃完第四大碗饭,呼了一口气,捧捧微微鼓起的肚子,又继续说他的故事:

没了找颜清桐的头绪,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是四处化缘,又在那九江城里找到一家可以挂单的佛寺。哈哈,当和尚就有这个好处,出门一分钱也不用花……

几个月也没有打过一场架,真是闷得发慌。在路上时还好,野外随处就可以练武,赶路又能锻炼身体;反倒到了城里,要找个不吓着人家的地方练武,比登天还要难!就算在佛寺空地耍趟拳,都给老主持劝止……我也就索性走了。既然九江是在江西之北,我就南下看看这地方的风景吧。可没想到又遇上另一件事情。

大概是在我离开九江的十几天之后吧……某一天在一条小村子前,看见一个家伙,跌跌撞撞的迎着我走过来,给我一把扶住。

那家伙好像得了什么病,十天八天没吃东西的样子,瘦得骨头都露出来了,身子又臭又脏,都不知道已经流浪了多久。可是看他那身烂衣服,不似农夫,完全是城里人的打扮,不晓得打从哪儿走来。

——童静听到这儿不禁偷笑:又臭又脏,都不知道流浪了多久,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圆性继续说:这人眼神转来转去,嘴角都流着涎,喃喃自语,我看了才知原来是个失心疯。我怕他摔落路旁的沟里会摔断腿,就扶他坐在地上。

哪料他就在这时候,在我耳边说了好几遍:『武当……武当……』

一听见武当,荆裂五人皆动容。

我最初以为自己听错,再问他:『什么?你是说武当派吗?』他就痴痴笑着答我:『是啊……武当弟子……好可怕的武当弟子……』

我再不断追问,可是这疯子又不知在乱说着什么,又神仙又妖怪的一大通胡言。我耐心问了许久,从他的话里,才隐约知道他是从庐陵县那边来的……

又是庐陵?童静怪叫:这么巧?

什么?你们也是要去庐陵?

燕横点点头,向圆性说了关于磨刀师寒石子的事情,然后问他:你……只不过因为一个疯子的几句话,就南下来找『武当弟子』?

燕老弟你不明白。圆性说。本来以他身份应该叫燕檀越的,但圆性自觉身份是个武者多于僧人,也就不理佛门这一套礼数,以武林中的规矩称燕老弟、荆兄。那疯子,我一眼就看出来,绝不是武人。

那又怎样?童静问。

武当派虽然名满天下,但一般寻常人家是不会提的。练飞虹插口:更何况武当山在湖广西北,距这江西千里之遥,一个不是会家子的普通人,怎会将『武当弟子』这种话挂在嘴边?

疯子不会说谎。虎玲兰也说:也就更不会无故这样说,一定是他看见或者听见些什么。

童静点头,深觉他们所说有理。

于是我就一路南下。圆性说:唉,怎么知道,越走就发觉路经的乡村越是穷,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

我前天到了这横溪村来时,已经饿了一整天,他们却死也不肯布施,说什么苛捐杂税太多,近来又多山贼为患,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要捱饿……圆性说时扫视一眼村民,他们都面有愧色。我一时气上心头,就告诉他们我是少林弟子,请我吃饭,就替他们打山贼!

圆性看了看练飞虹左手上那个镶着铁片的拳套,回味着刚才拳腿交击的感觉。

这些家伙吝啬得要命,怎么说都要我先打完才有饭吃。跟你们交手时,我已经足足饿了三天啦,要不然,哼……

圆性说着,跟荆裂和练飞虹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我们真是有缘啊。圆性向荆裂说:其实那天在西安听见荆兄你的话,我就在想有没有机会跟你们一起练武。可惜太师伯赶走我时,已经找你们不着了……想不到还是会遇上。

我们来江西的确是偶然。荆裂微笑说:但和尚你就不是了。

怎么说?圆性感到奇怪。

荆裂当下将被人跟踪及宁王府邀请的事告诉圆性。

西安围攻姚莲舟之战,看来幕后有江西南昌宁王府促成;那一战里吃了大亏的颜清桐,逃离老家西安,偏偏又是来江西……两件事恐怕有些关系。你跟着姓颜的来,自然亦非巧合了。

大师。燕横问:你说那个疯子,后来怎么样了?

圆性回答:我把他抬到了那儿附近的村子,想着人来救救他。可他躺在村口没多久,突然又发起疯来,猛地说:『我要……给我……』却不知道他要些什么,着村民拿水拿饭来,他都不肯吃喝。挣扎了好一会儿,也就咽了气。我还替他念经超度了呢。

武当弟子吗……荆裂想了一轮,就问那村长:你们有听闻过,有武当派的人在这吉安府①一带出没吗?有没有什么武林门派被人吞灭的传闻?

『注①:明代庐陵县属吉安府所辖。』

没有啊……村长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们这些穷村,哪晓得什么武林的事情?武当派不是没听过,但都是镇子里茶馆说书的故事。那种神仙般的人物,又怎会无端驾临这小地方呀?今天几位侠士在我们村里相遇,都是我们村子几十年未有的奇事了。

练飞虹也说:我几十年来都没有听过这地方出过什么人物,看来武风并不盛,武当派不大可能征讨到这里来。

想那么多干吗?童静拉去包在头上的布巾,散开一把仍然半湿的乌亮头发:反正我们都是要去庐陵,到时就查探一下吧!

另一边虎玲兰提起野太刀,缓缓把它拔了出来。村民看见这个高大的异族女人,还有这柄巨型的刀子,瞧得目瞪口呆。

她拿一块干布仔细擦拭刀身,同时叹着气说:

我们跟这『物丹』好像有一种缠结不解的因缘啊。

第七章庐陵会

乍闻武当二字,荆裂心里兴奋莫名,次天清晨见大雨一停,即领着众人快马离开横溪村,才半天就抵庐陵县城的郊外。

——最初离开九江城时,李君元也曾经试图派人跟踪,但宁王府这些人的能耐,远远不比锦衣卫的密探,加上这次荆裂已是有心摆脱,不够两天就将对方甩了,一路以来南下,再无被人吊尾的顾虑。

五骑在郊道之上奔驰。童静特别心急,只因这二十几天以来都在走野路,餐风露宿,吃那硬硬的馒头面饼,她恨不得马上就入卢陵县城里,找一家最好的客店,吃一顿热腾腾的饭,洗个澡,在软床上作一个甜甜的梦。

圆性并没有跟着来。他在村口送别时说:我答应过村民,要替他们打跑山贼。说了就得做,不能丢下不管。

村长和众村民听了惊讶不已,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脏和尚。圆性虽吃了村子的饭,但荆裂早就替他付了足够有余的钱,更何况先前村民对他诸多无礼,圆性其实没有半点儿要留下来的理由。可是他只一句说了就得做,便决定了。

要我们留下来帮忙吗?燕横问。

又不知道山贼什么时候来。你们还是先去探探那『武当弟子』的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吧。圆性说着,看看荆裂等人,展颜一笑:而且你们留下来,我就没有什么练功的机会了。

他拍拍放在身边的大布袋,里面装着沉甸甸的半身铜人甲。

我有这个伙伴嘛。

横溪村民都感动得朝圆性下跪。

起来!圆性带点不耐烦地挥挥手:跪我干嘛?我又不是佛祖菩萨!先说好啊,不管山贼过多久才来,十天也好,半月也好,每天给我吃两顿饭,少不了!

他转头又催促准备出行的荆裂等人:去吧!我办完这里的事情,自会去庐陵找你们。可别丢下我就走!……

荆裂一想起圆性这个豪迈的少林和尚,不禁微笑起来。

正午时分的郊外风和日丽,再无昨日大雨的半点痕迹。阳光之下,荆裂心情轻松,把马儿放缓了,尽情欣赏郊外的风光。

燕横也把马拉慢,伴在荆裂旁边。

荆大哥……你好像很快乐啊。

你看。荆裂指向走在前头的另外三个同伴:我们现在有五个人。过一阵子再加上圆性就是六个。想起来,不过大半年前,才只有我跟你俩。

燕横也看看同伴。这时练飞虹在前头尽情策骑奔驰,竟在马背上唱起歌来:

大红的花儿像妹妹的妆哟

盘龙的山给风吹的黄哟

铁青的马儿唷鞭声响哟

哎呀哎唷哎哟

哥儿的心像天上太阳……呀哟……

这是甘肃凉州一带旅人常唱的歌谣,腔调独特而奔放,练飞虹以他那把苍劲的嗓子唱出来,更有一股行者志在四方的豪情。

燕横听了,不禁向荆裂点点头:的确是很教人高兴的事情呢。

你们干吗?童静这时回头高呼:快进城里去呀!我饿得要死了!

荆裂和燕横笑着相视一眼,同时催马赶上去。

先前几天他们都在冒雨赶路,没有机会看清楚环境,此刻晴朗的天空之下,燕横见吉安府一带山水丰富,东、南、西三面山势连绵,远处峰岳秀丽苍翠,各处又有河水流灌,生机勃勃。

这风光在燕横眼中,跟从前老家四川灌县一带颇有些相像,因此格外喜欢。

——可是他心里同时疑问:这等江南水乡,土地肥沃,百姓理应衣食无忧。何以先前经过那些村子,包括横溪村,都会这么穷?甚至有人冒死落草当山贼?……

在童静催促下,五骑转眼就临到庐陵县城之外。

远远只见那县城围着青色的城墙,从那北城门可窥见内里屋楼相连,似是颇为繁盛。不过燕横早已见识过成都、西安、汉阳这些一等的大城,这庐陵相较之下就不免显得寒酸了。

只见城门之外,本来正聚着一大群出入的百姓,也有在门外摆着小摊子的。他们远远看见荆裂等五骑急奔而来的影子,马上仓惶收拾走避,都逃入了城门里。

难道又误会我们是山贼吗?练飞虹只感纳闷,伸手一拍马臀快骑冲出。他久居广阔高原,六、七岁就在马背上讨生活,五人里以他骑术最是精湛,尤胜骑射了得的虎玲兰。

练飞虹加快接近城门,只因看见有两个守门的保甲正站在门里,生怕他们将门关上。

那两名神色慌张的保甲却只是呆站不动。练飞虹单骑冲入城门内,急勒得马儿人立嘶叫。他回头一看,两名保甲都垂头不敢望他,只是惊得牙关颤抖。

——他们不敢关门,是怕得罪我们。看来真的给当作山贼了……

别怕。练飞虹取下斗笠,露出白发白须: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

两个保甲看看飞虹先生苍老的脸,都感愕然。但再看见他身上和马鞍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不同兵器,浑身透着凶悍的气息,两人还是不肯相信。

荆裂等也逐一驰入城门来。保甲看见他们一个比一个古怪,有男有女,当中还有个只得十几岁的带剑少女,似乎并非贼匪,倒像一群江湖卖艺的,两人神色才稍稍放松下来。

荆裂看见保甲的神色反应,没想到连在庐陵县城,治安竟也是如此不靖。

先进城里探看一下。他跃下马鞍,整一整腰间两侧双刀,并将挂在鞍旁的船桨取下来,另一手牵着马儿缰绳。要小心。

其他同伴也都下了马。五人从城门正中的大路牵着马儿直进,走入了县城北面的市集。

这城镇毕竟也是统辖三百余里地的大县首府,地方也算不小,道路两边店铺饭馆林立,屋宇建得甚密,但入了城街近距细看,方才见到其中好些商店屋子都已破败丢空,就算还有人居住或做生意的,此刻全都也重门紧闭,街上竟是空无一人,有如死城。正午的猛烈太阳之下,乏人打扫的街巷,随风刮起阵阵沙尘,有一股极诡异的荒凉气氛。

市集里静得要命,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的足音和马儿踱步的蹄声。偶尔经过丢空的店子,半掩的门板和窗子给风吹得摇动,吱呀作响。

童静在夏日之下策骑了一整个早上,明明热得大汗淋漓,但见了这景象,心中不免一凉。

怎么了……这简直像是鬼城嘛……那鬼字一出口,她自己也哆嗦了一下,伸手掩住嘴巴。

那边……虎玲兰用手上长弓指向前面高处:挂着些什么……

其他人也看过去,只见市集中央有一片广场空地,竖着一根两、三层楼般高的大旗杆,顶上挂着的却是两件不明的大东西,正在徐徐摇曳。

还没有走近过去,五人已经心感不祥。

果然走到旗杆前十数尺处就看清了:上面倒挂着的是两具无头死尸,已经日晒风干,不知挂了多少时日。尸体垂下的四条手臂被绑在一起,腕处垂吊着一块像木牌的小东西,在这高度看不清楚是什么。

童静看见干尸,脸色发青:幸好还没有吃饭……

为什么没有人把他们卸下来?燕横问。

也许是不敢。练飞虹指一指尸体上吊着的木牌。这尸体,有主人的。

荆裂朝虎玲兰打个眼色。虎玲兰会意,从背后箭囊抽出一枚羽箭,搭上长弓,立定姿势朝上拉个满弦,瞄准后手指轻放,箭矢斜上激射,切断木牌的绳子,木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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