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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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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残暴,他的剑招身法足堪以潇洒形容。

练飞虹鼓尽余勇,左手剑激起炫目的剑花来!

正是崆峒派擅长虚实互变的花法。

练飞虹出剑同时发出呼叫:

穹苍破!

燕横一听那刚猛中却带沧桑的喊声,瞬间感觉有如是已逝的恩师何自圣向他发令。

师父生前最后使出那华丽剑招的影象,顿时闪现脑海。

身体有如反射般自然模仿。

波龙术王正被练飞虹花剑所惑,一时使不出追形截脉来,眼角却瞥见阴暗的背后,敌人的身影跃起空中。

还感受到一股出乎意料的气势。

灯火反映那迅疾而灿烂的金光。

燕横全身腾空的力量,完全贯注于龙棘之上,那劲力的传达何等顺畅,身剑合一,发出了今夜最猛烈的一剑。

波龙术王首次感到生命受威胁。他断然不顾练飞虹,转身迎对燕横。

燕横气息吐尽。

担负着屋内二十多条性命的穹苍破,剑势如游龙卷浪,已及波龙术王跟前两尺!

波龙术王挥剑迎上那束金光。

假如他是叶辰渊的话,这刻毫无疑问会像对抗何自圣时一样,以太极剑的引进落空去接这式穹苍破。

但他不是。虽然在武当派时,他已具有佩戴胸口太极标记的资格,其实只在山上修练了一年,他的太极造诣还未到那个精纯的地步。

因此面对如此猛招时,他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自己的太极,最后选择以更有把握的武当势剑挡架这一剑。

先前的战斗,他的力量一直远远凌驾燕横,故此对正面硬接很有自信。

但他低估了燕横的意志所产生的能量。

金属相交一刻,波龙术王为那强劲的压力而讶异。

武当势剑的挡架崩溃了。握剑手掌虎口处因为那冲击而破裂出血。

他侧身欲以步法卸去那穹苍破之劲,但龙棘上的劲力极急,先一步破坏了他的平衡,左膝受不住那压力,屈曲跪地!

——膝头落在地上的瞬间,波龙术王脸色大变。

身在空中的燕横,仍以剑招余势压住他。

练飞虹眼见波龙术王首次失势,实是反胜的千载良机,无奈之前为了替燕横制造出招机会,那花剑已经耗去残余气力,这时欲乘机追击,动作却已太慢。

眼看燕横剑势将尽,波龙术王只要捱过,又可恢复平衡站起来——一条细小的身影,穿破屋子东侧的纸窗而入。

哑黑色的剑锋无光,却夹带凌厉破风的锐音刺出!

波龙术王突见第三个敌人出现,危急中已无暇分辨来者有多强,果断地放弃与燕横相抵,借被压的跌势倒地往旁翻滚开去!

静物剑的尖锋,仅仅刺中波龙术王的头顶,黑色头巾脱落激飞!

波龙术王圆滚滚的光头右侧,现出一道血痕。

今夜二度受伤,他无法看清此刻形势,也不理会了,接连就以轻功地蹚法再滚两圈,逃出屋门去!

他出道以来从未如此狼狈逃走,滚出屋门之后,才在月光下的前院空地跪定。他以长剑斜举头顶,摆出朝四方戒备的夜战架式,以防再有其他敌人夹击。

定下神来,波龙术王赫然看见,守在院子大门外有六、七条身影,一字排开挺立,个个手里提着已然出鞘的三尺青锋,月色下寒芒闪耀。

——还有这么多个剑士?……刚才从纸窗杀入屋相助的,自然就是童静,她与燕横双双抢出屋门来,练飞虹也随后出现。三人四剑,包围在波龙术王的另一边。

燕横和童静刚刚剑招得手,气势正盛。尤其童静,本来就不知天高地厚,又没见过波龙术王先前的身手,只知自己只出一剑就伤了对手,逼使其狼狈滚逃。她牢牢盯着波龙术王,神情充满信心。

波龙术王看在眼里,却以为她是因为来了大批强援,才会如此得意。他不禁在前后两边的敌人之间瞧来瞧去。

大门前那七人,都只是很随便地垂剑而立,并没有摆任何架式。其中有个四十出头、文士打扮的男人,更是连剑也未拔出,只轻轻将手掌搭在腰间剑柄,脸上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波龙术王一时看不出底蕴来。他再打量童静,只是个十几岁的娇滴滴姑娘,刚才突袭一剑,速度功力却都不弱。

然而此刻波龙术王心头最大的阴影,不是别人,而是燕横。

这年轻剑士,短短交战间,竟一再发挥出令他失算的实力——燕横的穹苍破,不只击溃了他的有利形势,也动摇了他的绝对信心。

——假如连新来的这七个人,全都有这般剑法……一共十个……——还有阿花,去办那么一点小事,却迟迟不过来……必有变故……今夜果然诸事不顺,神明不佑吗?……波龙术王站起来,摸摸头上的伤口。一夜间连伤两处,许多年没有如此。

他眼睛紧紧盯着燕横。刚才硬接那猛烈的穹苍破,手掌被撞得破裂,他伸出舌头,舐舐虎口处流出的鲜血。

我会回来的。波龙术王又再恢复疯狂的笑容:并且把庐陵的人都杀光,供奉给真界神明。语声刚落,他那高瘦黑衣身影即晃动,两步就跑到院子侧的围墙,左手轻轻一伸攀到墙顶上,借力一跃已然越墙不见。

童静欲上前去追,但后面的练飞虹伸出血淋淋的右手,搭着她肩头阻止。童静这时才看清,飞虹先生原来竟受了这样的伤,立时明白为何不要去追。

院子里十人都伫立了好一会儿,确定波龙术王再无返回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那七名剑士,自然正是王守仁和他的六个门生。

王守仁放开腰间剑柄,脸容仍旧镇定——虽然他深知,刚才敌人要是向这方发难,他们七人皆极可能瞬息间就被杀。

黄璇等六个儒生,这时衣服底下都是冷汗,他们把剑还鞘时双手发抖。

——但是他们刚才表现的勇气,却救了这里许多人。

先前童静去寻练飞虹协助虎玲兰,但练飞虹已经出动去救燕横,结果只遇见王守仁。王守仁因知城内有变,已急召众门生聚集,继而听到打斗声,也就一起来相助。

待会儿什么姿势都不要摆。只是拔剑站着。王守仁预先如此吩咐门生。因他听荆裂说过,高手只要看一眼对方动作姿态,就能分辨其武功高低,要装胸作势就得什么都不做。结果这一着空城计,在这极凶险情形之下奏效了,真得捏一把汗。

燕横瞧着王守仁,微微点头致意。王守仁在这情形下,竟敢如此挺身虚张阵势拒敌,胆气和智慧都教人佩服。

燕横接着又垂头看一看手中的龙棘。刚才发出了那记甚具火候的穹苍破——虽然还没有师父借相的功力——他心里甚是兴奋,一身的伤痛也都忘却。

屋子里的生还者都哭嚎起来,既因受惊,也为了死伤的家人。院子众人听了都是黯然。王守仁命门生快快进内帮忙救治伤者。

童静正用布巾为练飞虹右臂包扎止血。看见她关切的神情,练飞虹身虽痛,却展颜大笑起来。

这时童静才省起:兰姐她那边也有敌人!高叫着就再次拔剑奔出大门去。

燕横和练飞虹顾不得一身是伤,也都随同追出街上。

三人在街中往东只走了一小段,远远已经看见,灯笼照映处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虎玲兰单手把野太刀搁在肩头,微拐着步伐,也正在向这头跑过来。

世上没有事情,比生死激战之后看见生还的战友,还要让人宽慰。

四人不禁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响彻这血腥气味飘扬的黑夜。

大道阵剑堂讲义·其之二十七

一名经过专精修练的真正高手,其力量远远凌驾于世人,假如将武功用于民间作恶,甚至沦为匪盗,是极为可怕的事。但事实上这样的例子却甚少,一般有武功底子的盗贼修为都不高,背后有多个原因。

武道修练虽然并非宗教信仰,但也有相似之处,同样是对个人境界的追求。因为心灵极端集中在这追求的过程,长年的修行多数会令人对物欲变淡。在专注的高手眼中,金银财宝,往往比不上武功进步更令其兴奋。

武者和武林门派不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当然也并非全无世俗的欲望。世间的名利权位,最令武人关心的一样倒是名声,绝不会轻率让门派的牌匾污损,尤其武功高强的名门大派,更不会容忍有弟子走上歪路,累及本门。而且武林门派本身不事生产,收入是靠着地方上的民间奉献,还有拜师的束修礼金,用以支撑营运一门一派所需,这些都直接与门派的名誉好坏有关。

还有一个武林中人不会宣之于口的原因:门派本身就是武力集团,在朝廷眼中始终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只是因为武林的活动往往局限在自己的圈子内,为政者才默许其存在。为免惹起朝廷不满,各门派有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尽量不涉世事,即使出手也多是主持正义、讨伐匪盗或者调停民间纠纷。假如利用武力去敛财行恶,甚有可能自取灭亡,甚至连累其他门派,绝为武林所不容。

因此像霍瑶花这样修为的武者,成为了大逆不道的弑师剧盗,已经是极为罕有的例子;而像波龙术王这种等级的邪道高手,更加是凤毛麟角。

第八章济世

仲夏之夜甚短,天空早早已泛白。

可是韩思道还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他踏出车前村村长的屋子大门,灿烂阳光照在白皙的胸膛。韩思道裸着上身,只把五色袍搭在肩上,那又白又瘦的身躯线条很美,令人难以想象内里装着这么一颗丑恶的心。

他用力伸了伸懒腰,回头看看屋门里。那个整晚被他蹂躏的村女,仍然虚脱般躺在床上,轻轻发出无力的哀吟。

韩思道笑了笑。

——你再忍一忍吧……很快就不用再受这痛苦的了……他嫌恶地瞧瞧已高升的太阳,从袍子的口袋找出装着仿仙散的纸包,挑了一点吸服,精神方才一振。今天热得很,他将袍子披上头顶挡着阳光,左手把住腰上剑柄,走到村子的道上。

村子里空无一人,村民都躲在屋里,人人提心吊胆彻夜未眠。他们不敢去猜,这群野兽到车前村来是要干什么。

韩思道走到旁边的村子祠堂。鄂儿罕早就坐在里面,还有同行的八个术王部众。他们跟前的桌上摆开了十几碟菜肴,有牛有鸡,还有农家自酿的米酒,已是吃得杯盘狼藉。

早饭就吃这些,对村民来说奢侈得不敢想象。他们还被逼把一条仍年轻的耕牛宰了,只为满足这伙人的肚皮。

韩思道爱女色,鄂儿罕则爱吃。他仍拿着一条鸡腿在啃,那把黄须上都沾满了油。有两个村姑在旁侍酒,他们拿着酒坛的手都在发抖。

那几个术王弟子本正在吃喝嬉闹,一看见韩思道就静下来。毕竟他是术王亲自册封的副护旗,而且从昨天午后出发开始,就显得心情极差——听说是被术王猊下责罚过——因此他们都比平日还要恭敬。

韩思道摸摸昨天被鄂儿罕打肿的脸,只朝他点点头招呼。

终于醒过来啦?鄂儿罕说话时仍嚼着鸡肉,口齿不清。

你们还不出去准备一下?韩思道对那八人说。他们马上点头,拿起搁在一边的兵刃出了祠堂。

看见这韩思道出现,那两个村姑就更惊慌了,替他斟酒时倒得满桌子都是。韩思道大怒,一巴掌把那村姑打翻。酒坛跌个粉碎,村姑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嘴唇紫胀,但她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这十人昨日傍晚时分骑马到来车前村,却什么也不说,村民惶恐地以好酒好食供奉,又拿出钱粮来送上,但两个头领只看了一眼,也未数算,就叫手下收起放在一边。十人就此在村里过夜,似乎并非单纯来洗劫,令车前村民非常不安。

更教他们担心的,是术王众骑来的马匹,鞍旁挂着许多口空空的大麻布袋,不知是何用途。

鄂儿罕啃完鸡腿后将骨头抛去,又呷了一口米酒,这才满足地吁了一口气。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巾来,沾一沾水,先是仔细地抹拭双手十指,继而才去抹胡须和嘴巴。

——一个下过苦功的剑客,对双手洁净格外重视。

差不多了。鄂儿罕拍拍肚皮,然后站起来,拿起平放桌上的双剑挂回腰带上。

够人吗?韩思道一边穿上五色袍子一边问。

昨晚叫他们点算过了。还多了三十几个呢。鄂儿罕用手指梳理着胡子。

全都带走吗?韩思道问时,转一转手腕:这收集『幽奴』的工作很累人……别这么说。术王猊下让我们赎罪,已经是幸运。鄂儿罕提及波龙术王时,眼睛里充满了崇敬:这是报他的大恩。鄂儿罕祖先为前朝色目人大官,蒙古大汗败退撤回老家时并未跟随,留在中土顺服于汉人的统治,到他这代却已沦落到民间。他因这长相受尽白眼,更别说要学习名门正派的武功了。波龙术王却给他这个殊遇,又传授他最高级的武功太极剑,鄂儿罕对术王甚是感恩。

韩思道耸肩笑了笑。他自少年时就是混迹街头的孤儿,与人合谋以男色诱劫为生,十五岁起跟着波龙术王——他本名韩四,思道这名字也是术王为他起的。他因心思歹毒,格外得到术王的宠爱,一向骄傲轻慢——因此在清莲寺才会生起向术王下手的妄念。

韩思道和鄂儿罕学剑的日子,其实比起燕横还要短,却有如此功力,全靠物移教的奇药辅助催激,反应和力量都能在短短岁月内提升,但近来已觉得遇上进步的障碍。鄂儿罕比较成熟,知道长此依赖药物只会反害了身体,得来不易的武功也会逐渐退步,于是开始逐步减少服药,改为靠苦练弥补;韩思道自小就惯走捷径,只是不断加重药份,又设计各种小计,例如在剑身上涂仿仙散来帮助战斗。

好吧。韩思道不怀好意地瞧瞧那两个村姑:就全都带走吧。她们虽未完全听得明白两人对话,但隐隐感到当中谈着非常可怕的事情。

韩思道催促村姑都出外去,他跟鄂儿罕才施然步出。韩思道手里还提着一坛未开的米酒。

术王众早就在外头,四处凶神恶煞般呼叫,把躲在屋子里的村民都赶了出来,聚集在祠堂外头的空地上。男女老少诚惶诚恐地站着,太阳映照一张张因为刻苦劳作而皱纹深刻的脸孔,差不多两百人竟是静得不作一声。

韩思道走到众人跟前,把酒坛放在身边地上,一条腿踏了上去,两肘搁在那膝上,状甚悠闲。

这车前村在庐陵县城的东北方三里之外。他们特意从青原山拐了一个大弯到这边来,因青原山在县城的东南;城里那几个多管闲事的武者,此刻应已知道波龙术王的根据地就在山上,断没估计到他们又会绕去北面的村子作恶。韩思道和鄂儿罕丝毫不担心会再遇上那干人。

——更何况有术王猊下出手,那些家伙必然忙得不可开交,也许已经挂掉两、三个了!

我们在这里过了一晚,吃喝饱了,睡也睡足了,总算消了昨天的一身霉气。韩思道朝村民微笑着说:是时候要走了。村民听了马上松一口气,心里在感谢老天爷保佑,却仍都不敢声张,怕露出高兴表情来,又会惹怒这些恶魔。

不过呢,走之前我们要带走一些东西……韩思道挥挥手,示意手下将他们的马匹拉出来。村民看见马鞍旁那些布袋,大惑不解。

其中一个术王弟子,手里拿着一大叠写有咒文的纸符,更令人感觉不祥。

我们要带走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韩思道轻佻地说,有如在说一个不甚好笑的笑话。

村民心中一惊,又听不明白。这十来口布袋虽然又宽又大,怎可能装得下百多二百人呢?

可是再细想之下,他们终于懂了:要带走的不是整个人。是人体的一部分。脑袋。

恐惧的叫声似浪潮响起。

韩思道呛地拔出腰间长剑,那银芒在阳光下照得人眼目不能直视。

八个术王众亦一一拔出兵刃,在外头守住各条道路。

鄂儿罕则双臂交叠胸前,一动不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却更令人震栗。

住口!韩思道凶厉的叫声,遏止了村民的惊呼。人们紧凑在一起,有的还怕得互相拥抱。

不要让我们多费工夫。韩思道继而命令:乖乖的话,每个人都有个干脆。只要有一个人想逃走,哼哼……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太干脆了……总之死之前都得先失掉身上一些东西……村民看着他手上剑光,惊得全身都是冷汗。近二百人发出的体臭,夏风亦吹之不散。恐惧的气味。

明明有接近二十倍的人数,但车前村的村民半点儿没有打倒这干妖人的把握。他们早听过波龙术王弟子是何等可怕,就连县城都来去杀人自如。

众人之间有的壮丁,心里燃烧着怒火,但一想到要是反抗,会连累所有村民受到不敢想象的折磨,胆子先就缩了一半。

——难道就要这样甘心就戮吗?我们岂非就像家畜?

韩思道看着他们,一双细目闪出恶毒的光芒。他就是想他们来点反抗。虽然会比较花气力,但看看羔羊的垂死挣扎,比单纯处决要好玩得多。

他正要想怎样开始动手时,一个术王弟子突然说:有人进村来……韩思道稀疏的眉毛一扬,朝着手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北面的村口远处有个影子,似是牛或驴子拉着的木头车子,正缓缓向村里驶来。

我去看看。他回头朝鄂儿罕说,又着手下镇住众村民,然后一人朝来者的方向跑过去。

韩思道走近才看得清,确是一辆车子,可拉车的不是牛马。

而是人。

只见四个身材颇壮的男人,手腕全都给缚在一起,用绳子牵着后面破旧的木头板车,状甚吃力,似乎已经拉了好一段路程。拉车的男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还要一个个给打得鼻青目肿,非常狼狈,而且表情很不甘心,但又似乎被某种恐惧驱策着继续上前。

板车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人盘膝坐着。

韩思道看见车上那男人身材甚是宽壮,一头邋遢的浓密短发,腮上胡须乱生。身上盖着已经破烂的斗篷,遮掩了大半身子,膝上横搁着一条两头包镶铁片的粗壮六角棍棒。看来像是个野和尚。

和尚右手从破斗篷下伸出来,正拿着个馒头在吃。

走快一点啊。和尚催促拉车的男人:到了村里就让你们休息吧。不是别人,正是少林武僧圆性。

这些拉车的,是昨天午后到横溪村打劫的马贼,本来有七个人,三个受不住圆性的重手毙命,余下这些圆性正要押去庐陵县城由官府发落,他也可顺道去跟荆裂五人会合。

他旁边放着一个布包,是横溪村民送他的谢礼:一大包馒头。一路出来,至今只吃剩两个。

圆性看见前方走来这个打扮古怪的小子,手上提着明晃晃的长剑。圆性没有露出任何神情,只是唤前面四人停下车子来。

那四个马贼,一个个累得想就地躺在道上,但见韩思道走来,身上穿那五色怪袍,四人都露出不下于村民的惊惶之色,再也顾不得后面那和尚,拼命就想逃跑。

——是术王的人!

无奈他们颈项都用粗绳套住连到车子上,四人之间又各有绳子绑在一起。可他们都像失去常性,发疯似地去拉颈上的绳索,磨得颈项都出血了。

圆性昨天在横溪村已经打得他们像狗般贴服,此际却见他们害怕这拿剑的小子尤甚于他,更是感到奇怪,也就从板车上踏了下来。

韩思道走到圆性面前七尺处停下,双手都收在背后,半点不似要发难。

——但其实左手早就从袍子暗袋,掏出一包特制带有黏质的仿仙散,正在背后悄悄撒到剑刃上。他早就做惯这动作,前面的人半点看不出来。

圆性将齐眉棍拄在右侧,立姿挺拔,身体要比韩思道壮硕得多。那气势没有半点儿出家人的和善模样。

韩思道瞧着他笑了笑。自从霸占清莲寺那次,他就格外喜欢杀和尚,最爱听这些自称四大皆空的出家僧人,在酷刑凌辱下所发出的叫声。

圆性看看远处空地上聚集的人群,便说:挺热闹的嘛。和尚来村里化缘吗?韩思道问时,背后正用左手食指摸摸剑脊,确定上面已沾了足够的仿仙散。

我要去县城,路过这儿,想来讨口清水喝。这天气,热得紧啦。圆性说着伸出舌头,舐舐干巴巴的嘴唇:你们聚在外面干什么?我们到这村子里来,要办一场盛宴。哦?真不巧。我碍着你们吗?没这回事。韩思道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这场宴会好大,添你一个不嫌多。他说着时脸色丝毫不变,长剑却无声无息地从背后闪现!

韩思道出剑之际,下盘配合斜踏一步向左,正是武当行剑,刃锋猛力砍往圆性的左肩颈间!

——挡它吧。

韩思道心里早盘算,这剑也许会被对方拨棍挡格,已准备兵器一相交后,就再用蛇步退却。这是昨天对燕横时的相同战法,目的也是要圆性去吸剑刃上震出的仿仙散,等他中了药之后才慢慢对付。

他密切注视着圆性右手上那根六角齐眉棍。

然而棍未动分毫。

倒是圆性的左边身子猛烈动了。

只见圆性左身上的斗篷,有如飓风卷云般旋转鼓起,底下爆发出一股甚猛的能量!

圆性左足大大踏个箭步冲前,左拳从斗篷下迅疾击出,直迎向砍来的剑锋!

——要用赤手去接这剑吗?

韩思道甚是错愕。

圆性的拳头与剑刃交接。拳劲完全吃正了韩思道砍剑的力量。

奇异而清脆的声响。

拳头赫然将那剑身从中击断!

韩思道一心用计谋暗算对手,反而轻忽了招式上的反应,这剑断的刹那稍一呆滞,原来准备的后退脚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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