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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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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又有什么打紧,毕竟他还年轻嘛。照我说。谁要是不服气,谁也去寻个贫困县待了,用一年时间,不我算他个三五年,只要他能让那贫困县甩脱贫困县的帽子,我想上级组织奖他个十万八万也正常,只是谁又有这个能力呢?”

    黄观一番歪理邪说,说得蛮横至极,气得周明方立时就红了眼。竟蹭地冲起身来,冲黄观大声分辩起来,谁成想黄观也不甘示弱,跟着立起身来,你一句我一句,立时吵了个脸红脖子粗。

    丁龙看得目瞪口呆之余。却也没忘记自个儿会议主持的身份,便慌忙劝起二位同志息怒来,一会儿说“黄书记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一会儿又道“明方同志见事也极是分明”,这毕竟是丁龙第一次主持地委会议,他自然不愿搞砸,只拜托这二位昔rì的同盟者。今时的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好说好商量。

    熟料,丁龙不劝还好,一劝这二位竟更起劲儿了。话题被从如何处理薛向身上,径直拉扯到对方在工作上的过错来,越吵越凶,几乎要拍桌子,拎椅子,演起全武行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俩人闹腾了半个钟头,却偏生依旧没有歇息的意思。

    渐渐地丁龙、张立君觉出不对味儿来,毕竟这二位都是聪明之辈,先前一时当局者迷,可这半个钟头,怎么也够二人想破窍门儿了。

    这时,丁龙蹭得心头窜起无明业火,真想狠狠拍自己额头一下,仰天长叹一声“防不胜防啊!”

    原来,这会儿,丁龙已然明白又中了这俩老小子的拖刀计,今儿个一天,这两位已然给自己使了两回了,早上那回,拖刀计把冯京给拖来了,弄得原本早就该召开的常委会拖到了现在,若是张chūn林不及时赶到,恐怕今儿个就被这俩老小子的拖刀计,给绝杀了!

    谁能想到这俩人竟是把拖刀计花样翻新,由先前的缠斗,转为此时的内斗,可偏生自个儿没识破,又险些被带沟里去了,真是jiān猾啊!

    丁龙心里一边愤恨,一边大骂,浑然不想自个儿先前的计策更是yīn险歹毒老辣,这会儿,人家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说起来,交锋双方,皆是花原一地的绝顶高手,不仅单打独斗,能各自全来脚往,杀机四伏,便是打起配合来,亦是相得益彰,严丝合缝!

    先是丁龙和张立君联合唱了出二人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很快占据了主动权,眼见着就要完美收官了,周明方插了出来!

    周明方这边一响锣,黄观立时会意!原本黄观还不明白周明方为何不让自己在张立君念文件时就出口sāo扰,直到周明方再次响锣,他才想起来,薛向那句“打老虎”,虽不知道薛向到底有何后手,既然周明方放开了,他黄某人跟着演上一出便是!

    说起来,黄观比周明方后知后觉,非是智谋不及,而是俩人对薛向的熟悉程度和了解程度,相差太远!

    因为接触不多,所以在黄观眼里,薛向顶多是个有些干材的青年!

    可周明方和薛向就熟悉得多,从最开始薛向赤手空拳地来跟他谈五金厂脱钩,再到那小子耍尽花招在自家门口打地铺,又要去了自己让银行辅助的批条,接着,这家伙竟展开神通手段,让五金厂的龙骑一飞冲天,再到现在的大棚熟菜独树辽东。

    让周明方对薛向信心爆棚,对其信任几乎是毫无保留的,知道这小子那句“打老虎”,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虽然不知计将安出,却知道薛向若有杀招,必将在地委委员会上放出,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就是拖延时间!

    而黄观虽不知周明方存何念想,且委员会上,众目睽睽,无法沟通,但多年的从政历练,让黄观城府和心智都极是过人,霎时,就配合周明方的鼓点,飙起了华丽的舞步!

    却说,丁龙窥破究竟,自是再容不得这二位把自己当傻子似地耍弄!

    “砰!”

    丁龙一巴掌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够了!黄观同志、周明方同志,请严肃会场纪律,如果你二位还是这般吵吵闹闹,就请二位到外面吵够了,再回来开会!”

    不待二人开腔,丁龙又冲张立君道:“张书记,既然同志们的意见很庞杂,我看你还是参考方才同志们的发言,让纪律监察委员会的委员们,一起再议议,行程结义后,就不必上报,直接下发就是!”

    丁龙再不打算玩儿什么团团圆圆,融融洽洽,压根儿就不在问余下人等的意见,便要张立君速战速决!

    却说张立君早等得不耐烦了,就差丁龙这句话了,此时丁龙话音方落,张立君便站起身来,正待慨然应诺。

    咣!

    门框裂了,会议室的门框愣生生地从和插锁的位置劈裂开来,又是一下硬撞,砰的一下,接着便是惊天巨响,大门轰然倒塌了,跳进一条肮脏大汉来!

    花原地委最高权力机构的大门,被人撞塌了!

    举室皆惊,敬陪末座的军分区政治委员李耀庭更是下意识朝腰间掏去,可惜召开地委会仪,不允许佩枪,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起了什么sāo乱还是暴动!

    忽然,那大汉一个立正,打个敬礼道:“诸位领导勿惊,自我介绍下,我是萧山县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廖国友!”

    来人正是廖国友,在座的也未必没一个识得他,毕竟廖国友官职在这堆大佬面前不值一提,可到底也算一地的中层干部。眼下识得他的,就有他廖国友的分管领导刘目中,多次下萧山下达任命通知的组织部长洪道,以及为五金厂的事儿多次下萧山的副专员贾文和!

    “廖国友!”刘目中拍案而起,指着廖国友飙开了最强音:“你失心疯了,还是发神经,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滚,马上给老子滚!”

    刘目中倒不是作秀,而是真得怒了,麾下出了这等悖逆狂徒,他简直快气疯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丁龙平举着右手,戳出的食指快要缠斗成了神经刀,嘴巴开合,却是没有声音传出,这位大佬竟被廖国友气得失了声!

    想想也是,萧山县建立党委以来,这个最高权力机关恐怕绝没有像今天这般颜面大失,就是抗战那会儿,天上鬼子狂轰乱炸,地上将军暗箭yīn枪的时候,萧山县最高权力机关依然维持着凛凛尊严!

    偏生就在他丁某人代理主政花原的第一天,花原最高权力机关的门帘塌了,都说打脸让人难堪,廖国友此举无异于倒提了鞋拔子,飞奔了蹦起来朝他丁专员脸上扇,一下一下,扇得啪啪作响!

    眼见丁龙就要狂躁地活吞了廖国友,周明方卡准时机,及时开口了,因为他知道薛向的“打虎行动”应该是发动了,“廖国友同志,你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竟敢撞毁地委会议室的大门,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凭这一条,就够你吃牢饭!”

    周明方亦说得疾声厉sè,可谁都知道这位是在给廖国友发言的机会。

    (还有,,一个感谢单张,最近单张有些多,不喜单张的书友可以绕过,给书友带来不便,在此真诚道歉)

第二百九十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

    “报告诸位领导,我县县委俞书记、纪委张书记二人家中,被搜巨额现钞!”

    哗!

    廖国友开口便是惊雷,满场诸人或许有不熟悉他廖国友和张道中的,可对俞定中这个花原老封疆,自是无比了解的。

    昨天中午县委副书记办公室被搜出了万元贿款,今朝县委书记、纪委书记家又被搜出巨额现钞!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无数人心中生出一个大大的疑团来,可这疑团外围包裹的迷雾,却是那样稀薄,若隐若现地仿佛穿了轻纱的美女,让人忍不住细窥究竟,似乎再稍稍用力,便能将之窥破!

    砰!

    张立君抄起一个水杯,就砸在了地上,“廖国友,你胆大包天!县委书记、纪委书记的家你也敢抄,我看你是要造反!”

    县委书记一地政权的最高首脑,乃是省管干部,组织关系虽然挂靠地区,地区也有调配权力,但每个县委书记的委任,不似县长,地区直接就能定下,那是要得到省委同意的。当然,原则上,省委一般是不会驳回地委的调派的!

    说这些,就是想说县委书记乃一地重器,要动他,地委乃至省委都得细加考量,必须有确凿证据,万全之策,才会下手!可现在地委、省委压根儿就没得信儿,县委书记的家就被人抄了,这跟扯旗造反没啥区别了!

    “抓起来,来人,来人,抓起来……”

    丁龙气得浑身如筛糠,一个接一个的打击,一个接一个的爆点,差点儿没把他给炸昏过去,这廖国友算是印死在他心里了,仇恨值瞬间就超过了薛向。

    蹭!砰!

    黄观提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了墙上。不知道是椅子太过坚固,还是老头子力有不逮,椅子却是没碎,不过,即便这样,他这招以声助阵。可是远远超过了张立君的摔水杯。“说,廖国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敢保证甚至不用通过纪委、司法机关,你这条命马上就得没了!”

    黄观说得亦是咬牙切齿,不知道的准得以为他亦是恨毒了这廖国友,可周明方知道这位黄书记的计策,和自己如出一辙!

    “诸位领导,诸位领导。冤枉啊!冤枉啊!”廖国友仰天长叹,满脸悲怆,宛若困韶关之子胥,对汩罗之屈原!

    可廖书记脑子到底不笨,一阵先声夺人后,马上开口道出了内情。

    内情竟是。凌晨四点半的时候城南惠民供销社失盗,引起了萧山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廖国友同志的高度重视,廖局长夤夜破案,带队追盗,谁成想这次盗窃案竟是一次团伙作案,廖局长在追捕途中,沿着蛛丝马迹。发现这群偷盗份子,竟然流窜至县委大院家属区的筒子楼里!

    县委大院家属区,是何等紧要所在,廖局长不敢怠慢。生恐县委领导遭遇不测,就顾不得体统尊严,强行带队冲击,结果抓获盗窃份子三人,经当场突击审讯,三名犯罪分子对在城南惠民供销社偷盗作案的事实,供认不讳。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三名犯罪份子分两拨,分别藏匿至俞定中书记和张道中书记家中,在搜捕过程中,公安干jǐng竟无意在俞书记家的米缸中搜出现金一万八千元,在张书记家衣柜里查出现金五千元!

    他廖国友不敢怠慢,因为薛书记被抓,举县惶恐,此时若是俞书记,张书记再出什么纰漏,他廖国友百死莫赎,便急报地委政法委刘书记,可刘书记的电话打不通,无奈,他廖某人只得越级上报陈书记,可闻听陈书记也不在,他廖局长彻底急了,就直奔地委来了!

    而就在他来地委的途中,萧山县关于俞书记、张书记收受贿款的事儿传得满天飞,还有居心叵测之辈说薛书记收受贿款是被人栽赃,鉴于薛书记在萧山的人望,已经有不明真像的群众开始聚集,若是真让不明真相的群众聚集成势,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廖局长才惶急中顾不得体统,问清了领导们所在之地,就急得撞塌了门,真是罪该万死!

    廖国友解释罢,满场皆寂!

    之所以寂然,倒不是大伙儿都沉浸在廖国友的讲述中,抑或对廖国友撞门的愤怒和惊诧久久难散!

    而是都对一个事实惊呆了,俞定中、张道中家中抄出了巨款!

    更荒唐的是,就在昨天,那位薛书记被堵在办公室,刚抄出了巨款!

    这,这……

    大部分人莫名其妙,个别以为萧山县爆发了**窝案,唯独丁龙、张立君被这一闷棍打得失神,胸腔处积满了怒火,仿佛要烧透五脏六腑!更有黄观的释然表情,以及周明方两撇快飞出眼楣的弯眉,和那张清瘦老脸上怎么也遮不住的欢乐!

    因为这四位,霎那间,都明白了,薛向发招了!

    “荒唐,荒唐,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肆无忌惮!”

    一愣之后,张立君立时就不干了,他很愤怒,非常愤怒,对对方竟使用这种下三滥,无耻到极点的反击手段,愤怒得快疯了!

    是啊,哪有这么巧的,老子昨天在薛向办公室搜出了赃款,你今天就在俞定中,张道中家发现了来历不明的巨款,更匪夷所思的是,还是追捕盗贼时,不小心发现的,那盗贼难不成是傻子,偷完东西,不往荒郊野外逃,竟往门禁森严的县委大院家属区钻,更荒唐的是,窃贼还刚好就进了俞定中、张道中的家,天下就能有这么巧的事儿!

    张立君觉得这等荒唐、粗暴大了极点的说词,实在是在挑战他智商的底线!

    “怎么荒唐了,张书记,我不明白?”

    廖国友一脸的无辜:“我们抓贼也有错啊,谁知道贼转往那处去啊,我觉得地委应该奖励我们县公安局,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弄不好俞书记和张书记的巨额家财就得被盗空,一万八加五千,那得是多大一笔损失啊!”

    廖国友xìng子本就诙谐,再加上对俞定中用那种无耻的手段对付薛向。心中本就憋闷到了极点,昨夜凌晨收到薛向的电话,廖国友差点儿没乐开花!眼下,他完全有种置身电影中的奇妙感觉,更是全身心的投入表演,偶然还超脱剧本。自个儿加戏。比如来时,撞踏地委办公室大门的惊人之举,就是廖国友自个儿加的。

    这家伙念念不忘昨rì,张立君带人撞塌薛向办公室大门的一步,这会儿效而仿之,待见得众位大佬,尤其是丁龙惊怒yù绝的模样,廖国友真是爽翻了天,心中疾呼。跟着薛书记办事儿就是痛快!

    “你,你……”张立君也气得心肺齐鼓,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本来嘛,或许廖国友做的这个局,粗暴简单,破绽毕露。可你要推翻,总得下去调查,这一调查得费去多少时间,况且,人家的地头上,又守着公安局这么些刑侦高手,要挨个儿抹去蛛丝马迹。做得严丝合缝,让你挑不出毛病实在是太容易了。

    再者说,昨rì俞定中设局擒薛向的把戏,也未必有多高明。还不是种种不合理一大堆!

    这会儿,凭什么,就准你荒唐,就不准老子荒唐!

    和尚摸的,我摸不得?

    这就叫,寇可往,我亦可往!

    乃是薛向昨rì破壁而出时,定下的计策!

    他原有诸多妙计,但使将出来,要么是能破敌,致俞定中于死地,却不能脱己之罪;要么是能脱己之罪,而让俞定中逍遥!

    独独这条粗陋浅薄,无耻之极,且是出自俞定中本人的计策,双兼二者之功效!

    道理很简单,俞定中把薛向泼脏了,薛老三来不及分辩,便被以“脏衣罪”带走,而心有yīn私的法官显然是不打算问这衣服是怎么脏的,就急着将他薛老三定罪!

    唯一能克敌并救己的计策,便是将对方的衣服也弄脏,薛老三有样学样,招呼一声,廖国友一瓢yīn沟水泼上去,俞定中的衣服也脏了!

    这下,法官再有yīn私,再和俞某人串通一气,总不能不问俞定中的案了!

    只要一问俞定中的案,薛老三这案就显得刺眼至极,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怪异来!

    昨个儿,俞定中带张立君去抓薛向,今儿个薛向的门下牛马走,便带人在俞定中家抄出了巨款,如此清晰可见的龃龉,张立君这个**官是想装瞎也不成的。

    一县俩书记,皆被来历不明的巨款案所笼罩,这该是什么样的影响,更不提俞定中还是省管干部!

    如此一来,张立君想不查都不行,想不把俩案不并立都不行,不仔细查下去都不行,不查到底都不行!

    或许,他张立君想查,也未必有机会查,如此惊天大案,省委多半是要派联合专案组进驻!

    总之,不管是谁来查,势必把整件事儿给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俩桩案子,或者说两个局,原本就布置得极为粗糙,简陋!

    不说别的,单是薛向办公室的那万元巨款!除非薛向是傻瓜,收了这么多贿赂,就这么放在办公桌底,而且害蠢到大过年的都不带回京城,一来就让人家抓正着!

    如此大的破绽,在联合专案组的那些老狐狸眼中,真个就似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显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俞定中当初设此计时,压根儿就没考虑严密xìng,因为也无须考虑严密xìng!只追求短平快,快速将薛向拿下,趁地委、县委两处权力真空的空当,地委、县委两处纪委齐齐发力将案子做实,便算了事!

    是以,这两桩案子,可以想见要查得非常清楚,实为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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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好大一跤

    而查清楚的结果,俞定中能逃得了干系?即便是那些参与其中、具体办事的小喽啰都替他俞某人抗了,可俞定中本身的身家能干净么?

    对此,薛向毫不怀疑!

    俞定中好财货,举县皆知,只不过是无人査举罢了,今次,即便是专案组有意漏过此项,怒火中烧的薛老三也会发动能量,强行推动清查俞定中财产,借此,一举将俞定中清除!

    因为薛老三受够了,什么温良恭俭让,做事留一线,都去他m的,该狠的时候,就得狠到敌人发抖!

    却说廖国友汇报完情况,张立君气得说不得话,丁龙却是以绝大的毅力强压住愤怒,开腔了,大手一指室内追进来的四个面目惶恐的青壮汉子,“把他给我带出去!”

    廖国友可谓是风风火火一路直奔地委会议室,若非他这来得突然,再加上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在众大佬开会时,擅自闯入,jǐng卫的jǐng惕xìng已然降到冰点,廖国友是决计不可能破门而入的!

    方才会议室传出的惊天巨响,几乎震惊了整个楼层,地委保卫处几乎全吓傻了,待廖国友破门后,才一窝蜂地追上来!

    保护处的干事们恨毒了廖国友,皆因廖国友今次一撞,搞不好就得砸了他们的饭碗!

    此刻,闻听丁龙训令,哪里还有犹豫,立时便朝廖国友扑来!

    廖国友却是不动不摇,任由几人反剪了自己,面露悲怆,长叹一声:“皎皎者易污,皎皎者易污,古人诚不欺我,真是自古皆容不得忠臣!”

    显然,轮到自个儿下台,廖大龙套也仍然牢牢记着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尽管没了大门,地委委员会议依旧照常开始!

    黄观、周明方却是完全放下心来。有了薛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后续就用不着耍什么花样,不怕丁龙能翻了天去!

    “刚才的一幕,相信大家也看见了,某些地方上的同志素质太低,以后任用干部。还是得把紧质量关啊!”

    丁龙挥了挥手。像似驱赶烦恼和愁绪一般,“行了,该说的事儿差不多也说完了,没有遗漏,咱们就散会!”

    丁龙压根儿就不提张立君那句还未完全应承出口的话,显然,他不愿再起波澜!

    “散会?丁专员真是好大的气魄,这就散会了?”黄观冷笑道:“廖国友就算再浑,再有罪。可他方才说的事儿,难道丁专员就当大伙儿都是瞎子,聋子么?我看,方才会上张书记的那个案子必须发还重审!”

    丁龙想在委员会上定了盘子,那黄观就必须在委员会上掀翻这个盘子,决计不能让丁龙割裂开两个案子。把薛向的先定死了!

    “黄书记什么意思?丁龙双眼陡竖,厉声道:“定好的事情,焉能悔改?这里可是地委委员会!”

    黄观毫不示弱,“丁专员还知道此处是地委委员会?既然知道,就得明白凡是上得了这里台面的事儿,都得分个清楚明白,萧山县两位书记爆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大案。只要是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有联系,难不成你丁专员今rì办一案,明rì再定一案。待来rì案情清楚,测定今rì之案有冤,那是不是再给今rì之案,洗刷冤情?可这冤情好洗刷,遭遇冤案同志的名声如何恢复?我就不明白,丁专员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薛向同志的案子定下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哗!

    图穷匕首见,既然到了决胜时刻,黄观再不顾忌什么面皮不面皮,同僚不同僚!

    因为黄观深刻地知道,今次决胜后,他和丁龙决计不可能再做同僚,丁龙胜,薛向亡,他黄某人和周某人典守不利,被薛系明正典刑!

    他黄某人胜,薛系太子吃了如此大的亏,岂肯息事宁人,丁某人这主战场的急先锋也别指望有什么好下场!

    刺刀见红的时刻,哪里还有别的顾忌,黄观便是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的诛心之言都道出来了,便是存了背水一战的心思。

    丁龙霍然起身,狠狠瞪着黄观,却未高声骂出,而是恨恨吐出俩字来:“散会!”

    丁龙并未怒令智昏,知道自己此刻的优势——掌握主持会议的权力,只要会议一散,张立君把处分下发下去,便成定局!

    因为不管怎么说,黄观、周明方在会上都是发了言的,且都争论的是重罪,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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