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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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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薛老三寻到主厅,瞧见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徐小弟”,下意识便以为此人就是要找之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终于得手。

    如此,既符合脑子里的预设场景,又符合艰辛得来这一必要条件,他哪里还会怀疑“徐小弟”的真假。

    不得不说,这便是个天大的思维盲点,薛老三见过徐俐都不曾想到问,偏偏就让不在现场,甚至不曾见过诸人的胡东海,只听了黄铁的转述,便窥出了这个破绽,差点一举致薛向死命。

    胡东海之智,说是当今之姚广孝,绝非缪赞。

    既然如此缜密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计谋,薛老三到底是怎么窥破的了?

    说到这儿,又不得不提胡东海先前安慰徐龙象的那句话了——“机关算尽了,人力不能违时,事情就定死了”。

    按说胡东海这话没错,可世上的事儿,哪里是能算尽的,有些人的本领偏偏就超出了度量。

    比如,胡东海怎么会想到薛老三会从半空里直接回到地上?又怎能想到国术高到某种程度,能劲流周身,法御万物?

    破绽正由此而来!

    却说薛向当时夺了“徐小弟”,便只当得手,突破刀哥等人的围堵后,立时借助半空中早搭好的绳桥,准备脱身。

    哪知道青帮好手众多,神枪手当即打断绳桥,薛老三立时从半空中荡了下去。

    直到这时,始终装睡的“徐小弟”,终于露出了马脚。

    要说青帮为了这次的布局,几乎是下了死力,这位伪装“徐小弟”的少年,正是青帮武库中唯一的少年英俊,国术本领更是一等一的强横。

    也正是因为这位“徐小弟”乃是国术同道,所以装睡的本领,竟然瞒过了薛老三这位六识几乎达到巅峰的国术宗师。

    可装睡终究不是真睡,而薛老三在半空中上演那般惊险的动作,玩儿他自己的命也就得了,偏偏“徐小弟”被他夹在身下,连带着被玩儿命。

    “徐小弟”国术虽强,可眼瞅着就命悬一线了,他哪里还能控制住呼吸、心跳,没吓得喊出来,已经算他心坚胆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吾日三省吾身

    可就是徐小弟这这呼吸、心跳一变,终于让薛老三觉察出来。

    很显然,若“徐小弟”为普通少年郎,陡然惊醒,半空里,瞧见那阵势,又怎会不惊得叫出声来,偏偏这位呼吸和心跳都明明是醒转的迹象,眼睛却依旧闭着,不吭不叫,薛老三哪里还不知道坏了事儿了,抓了个赝品。

    当时,薛老三气得真想松了脚,摔这混蛋个半身不遂,可转念一想,离天亮的时间已然不多了,若是寻不着徐小弟,徐俐不松口,廖国友四位十成十要完。

    好个薛老三,半空里一边使出平生所学,控制着平衡,抵消着重力加速,一边脑子里飞速计较着对策。

    急乱间,还真让他生出智慧来,计策不新鲜,依旧是将计就计。

    在他想来,既然人家来了个调包计,肯定还有后续演出!

    是以,薛老三便依旧装作未觉,落定后,照样托着徐小弟头前急奔,直到李力持的大部队出现,他知道机会来了。

    果然,在堪堪要突破包围圈的时候,“徐小弟”动手了,从袖子里滑出根强力电棍,便径直朝薛老三戳来。

    选用电棍,也是胡东海计较的,在他看来对付薛向这等国术高手,用枪用刀,都远远不如电棍这一击必倒的家伙有效。

    而薛老三早防着“徐小弟”,这边他方动作,手就被薛向捉住了,薛老三不过顺势一推。让电网稍稍蹭了蹭自己的衣服,立马装作被电中了,继而折回,让“徐小弟”自食其果,好好尝了顿外焦里嫩。

    当时光线黯淡,谁也没瞅清究竟,便是李力持也以为薛向昏倒前的垂死一击,击倒了“徐小弟”。

    却说,方抹平“徐小弟”,薛老三便顺势倒了下来。他下一步的动机很明确。就是趁势劫持公安局的大人物,换回真徐小弟。

    且他顺势倒地之时,故意让徐小弟压在自己身上,一是为了爆起拿人时。有堵人墙。二。也是为了防子弹,毕竟人家摆明是来候他的,他可不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善良和脑残上。

    哪知道。事情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这次带队的哪里只是什么公安局的大人物,分明是公安局第一人李力持亲自来了。

    这位李局长果然心狠手毒,“擒”了他薛某人不算,竟还要趁机下黑手。

    好在薛老三等的就是他李某人,直直面对,反戈一击,对薛老三来说,真如喝水饮茶般容易。

    而局势陡然逆转,局长大人竟然落入悍匪之手,满场众人简直惊呆了,三十多只长短枪明晃晃地对着薛老三,可怎么看怎么像在风中摇曳无所依凭的枯枝。

    “放开李局长,我,我代表市局保证,对你现在和曾经分犯下的罪行,都从宽处理,你,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管你,你曾经做过什么,只要你自首,并放了李局长,我们一定既往不咎……”

    说话的是方亮,李力持就擒,此处,自然以他为尊。

    可这会儿,方大队哪里还有半点为尊的模样,一张脸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说话更是颠三倒四,一会儿从宽处理,一会儿又既往不咎。

    反正此刻,方大队的脑子是全乱子,满满的都是李局长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后半辈子该怎么活。

    而方亮这番话听在薛向耳中,却让他彻底定了心。

    此前,他还生怕李力持已经向方亮这帮人透过自己的身份,眼下看来,李局长比想象的阴险,竟是让这帮人是当自己为黑社会份子了,那样下起手来更肆无忌惮。

    “行了,少说废话,把我要的人赶紧交出来,否则我就先开枪打断你们局长的左腿,若是再等我废话,那你们局长的右腿也别想要了!”

    这会儿,薛向可没功夫耽搁,要回徐小弟才是第一要务。

    而且,他坚信人必然在李力持手中,因为李力持定然比那个什么刀哥,清楚徐小弟的重要性。

    “什么人,你要什么人,只要你不伤害局长,我交我交!”

    方亮已经急得方寸大乱,压根儿就不知道薛向要谁,就先拍着胸脯大包大揽了。

    听方亮这番话,显然李力持不单没透他薛老三的身份,甚至连徐小弟的存在,也瞒了这帮人,当真是条老奸巨猾的老贼。

    “少他妈装蒜,就一半大孩子,你们局长带回去的!”

    薛向索性点名了,果然,一帮人交头接耳后,便有了线索。

    有了线索后,方亮更是求爹爹,告奶奶,千求万祈要薛向不准伤害局长大人,紧接着,他更是十万火急地亲自驾车去拉人了。

    果然,徐小弟就被藏在左近,短短五分钟时间,方亮便带回人来。

    由于李力持对众人封锁消息,是以,这会儿谁也不知道这位徐小弟关系着数顶乌纱,再者,此时为救回局长,抹平护卫不力之最,即便是有人瞧出不妥,可又有谁会傻到做声。

    眼前的徐小弟十四五岁年纪,脸色惨白,眼神儿有些浑浑噩噩,显然是惊吓过度所致,薛向把住他脉摸了摸,确定无有大病,立时松了口气。

    至于眼前这少年,会不会又是假的,薛老三哪里还有怀疑。

    若这个还是假的,他估计得请江南把他写死,自己再穿回去,让本书完本了事。

    徐小弟到手,薛向一口气全松了,要了方亮的车,先把徐小弟塞了上去,尔后又把李力持扔上了副驾驶,他自己做这才大摇大摆地坐了上去。

    而他大模大样,众人却不敢趁机抢人,显然,皆是被薛老三先前突击的无双威势所摄。

    “喂,兄弟,人也给了,车也给了,江湖中人,得说话算话啊!”方亮终于哭出声来。

    “叫个屁,一个小时后,到三岔河取你们局长就是,老子要了他这堆肥肉还能卖不成?定死了一个小时,丑话说前头,谁他娘的按捺不住,跟了过来,导致你们局长缺胳膊少腿儿,到时挨收拾,可别怪我!”

    既然人家将他作了悍匪,他索性就扮作悍匪的模样,话又说回来,这会儿,悍匪可比他薛主任的名头好使。

    薛老三放话罢,便踩响了油门,轰的一声,汽车就蹿了出去。

    果然,摄于他方才的豪言,竟无一人敢动作。

    月色幽幽,风冷浸骨,两边的车窗都开着,凉风穿透毛孔,刺过皮肤,直飙到薛老三脑子里,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清。

    细细回溯一番今夜之事,他真是感慨万千,自责之余,只觉收获巨大。

    细细算来,此番收获,除了解开了系在廖国友四人身上的死疙瘩外,更重要的是,他对一直迷惑不解的幕后黑手,终于有了线索。

    这线索便来自李局长自语时说到的“老胡”和“公子”,这两个人是谁,薛向虽然暂时还没有眉目,但好歹有了搜寻方向。

    除此之外,更大的收获,来自薛向对世情的明悟,对自身的再度反省和认知。

    今夜的经历,可以说是,薛老三这辈子活这般大,最惊险的一次,其惊险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宰杀山神蛇,和冲击警卫森严的老吴家。

    因为后两者,他薛老三是料敌机先,有十成把握,乃是有惊无险。

    而今次行动,他薛老三是可谓是侥幸再侥幸。

    若非身上无意沾染的桂花味,让蝰蛇二人闻见,他薛某人定然会自负无双勇力,就直接偷渡进把守森严的主楼,展开了暴力强攻。

    诚然,他薛某人勇力非凡,青帮众人把守再严,他也能如数撂倒,可山坡处潜伏的李力持等人,却肯定要被他误判成青帮帮众,届时,真正敌对起来,三十多位神枪手合围,他薛老三插翅难飞。

    更不提,若没了惊险高空一幕,他无法辨出假徐小弟,几乎铁铁地得折戟沉沙。

    而折戟的结果,几乎可以想见:让李力持抓了人赃俱获,他便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尔后,被原本就看他不爽的市委某大佬,彻底打落尘埃,即便是组织照顾老薛家面子,他薛老师那这身官皮恐怕就披不了了。

    一腔抱负,半生努力,尽数付诸东流。

    一想到这恐怖结果,薛老三便浑身冷汗。

    除了反省自己的冒失,和大意外。

    同时,他也开始思忖无双勇力,给他带来爆棚自信心背后的隐患。

    人能自省,便是大得。更何况,薛老三自我反省之余,更早早意识到,他在明珠所行策略的失误,走通上层路线,已经正式列入他的计划表了。

    薛老三一路想着心思,车却开得不慢,半个钟头后,就进了市区。

    待到得一处公交车站,凌晨的第一班车已经发出了。

    薛老三说的三岔河放人,原本就是假话,他才不会傻到等那帮家伙接到人后,再演一出追逐战。

    至于,那辆被他停在五里庄外的铁进的吉普车,他也不打算去取,以免那处已经伏了线人,再生波折。

    反正那是铁进的车,到时,无论谁追问起来,以铁局长的嘴皮子,能编出千多个段子,用不着他薛老三操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光真同志

    扶着徐小弟下得车来,薛老三便拍死了车门,方步上站台,一辆空荡荡的公车载着星光,就到了近前。

    返回东海舰队招待所时,天刚刚发蒙,他方进招待所大院,便瞅见了抱着立柱发懵的徐俐。

    原来这位徐老师听说薛向去救自己弟弟,便一夜未眠,始终守在院子里。

    尽管她也不信,薛向有本事能带自己弟弟回来,可终归有了希望不是。

    人就是如此,有了希望,就有了期待。

    此刻,一对命苦的姐弟相逢,自然少不得抱头痛哭,薛老三最看不得苦情戏,一言不发,调头便上了大厅。

    哪知道他刚踏进大厅,正准备赶去房间打个电话跟辽东那边交底,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

    “薛主任,这边!”

    薛向扭头瞧见,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左侧走廊处站着的分明是陈波涛,冯京的大秘!

    瞅见薛向错愕,陈波涛笑了笑,便快步迎了上来,“薛主任,没瞧错,是我,小陈,冯书记和周专员也来了。”

    一句小陈,精准地反映了此时陈波涛的心态,和端正的位置。

    就是此刻,陈波涛也犹记得,数年前,这位薛向同志领着个娃娃,没头没脑地到组织部报到的景象。

    当时,在陈波涛眼中,压根儿就没这位薛向同志的位子,即便冯京当时点过他两句,他也不会认为自己逊色于薛向。

    谁叫当时的陈波涛。已经是省委大佬的大秘了呢,便是一地大佬见了,也得卖三分面子,而薛向不过是区区一穷县的副县长。

    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让人有时不得不感叹造物之奇,变化之妙,短短两三个年头,这位薛主任官职一变再变,虽然级别未必有多大的提升。可人家在萧山做出的那番事业。着实让人惊叹。

    更不提,随着冯京加入薛系,他陈波涛自也算是薛系中人,如今。同在一杆大旗之下。一位是少主。一位是压根儿没进入派系大佬眼界的边沿人物,二人身份更是被拉得天高地远。

    这叫如今的陈波涛,怎么可能再对薛向有优越感?

    “波涛。你好你好!”

    薛向伸过手去,接住了陈波涛远远伸来的大手,“辛苦了!”

    此刻,薛向哪里还不知道冯京、周明方定然是连夜飞来的,而如今能从辽东半夜到明珠的,除了军机,再无其它,显然明珠这事儿已经惊动了大伯。

    薛向和陈波涛寒暄了几句,后者边说着话,边将薛向朝冯京所在的房间引去。

    “冯叔,周叔,辛苦了!”

    进得门来,薛向和两人握手问好。

    如今,他已不在辽东,算不着这二位的属下,自然用不着官称。再已如今的相交程度,自然只能当长辈对待。

    冯京摆摆手,“辛不辛苦,先不提了,你今晚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冯京和周明方是晚上十点多,得到的消息,当时,薛向不过是通报情况给这二位,希望二位做好应变准备。

    他当时已经计较好了,直待自己这边准备妥当,后续的关键反击手段,还得由辽东那边发出,毕竟“挟洋自重”从来都是对内部敌人的最好用的手段。

    然而,薛向虽没跟冯、周二人透露他在明珠的窘境,可这二位是何等样人,光从廖国友四人的重伤上,就窥出了端倪,再加上此事性质恶劣,若没个完美的解决,牵连极大,说不定萧山,乃至花原的根基都得震动。

    当即,冯京就给薛安远去了电话,而薛安远早在薛向回京的那天的聊天中,就知道薛老三在明珠似乎挺难,可他万万没想到,竟困难到了这个地步,连当地混混都欺上头了。

    当时,薛政局就在电话那头拍了桌子!

    薛政局一怒,事情就简单不了了,冯京和周明方连夜,就在辽东军区登了机,直接飞到了东海舰队基地。

    而此刻,冯京张嘴就问薛向办的事如何,显然,人家冯书记火眼金睛,了解完情况,一眼就窥出了破局的关键。

    薛向道:“人带回来了,俩姐弟在院子里抱头痛哭呢!”

    薛向此言一出,满室众人的眼睛都亮了,如今主动权彻底在己方手中,这出大戏想怎么唱,便怎么唱。

    …………………………

    早上七点半,汪明慎准时踏进六楼最中间的办公室,一如往常,他先持了水壶,给办公桌边的虎秋蕉,浇了个水,复又捧起秘书小孟冲泡的碧螺春,缓步踱到了大大的落地窗前。

    正对着窗外的是一湾碧水,宽不过二十余米,长也只有里余,好在,入眼处的水流,在左侧的一处假山,便断了视线,如此,隐隐约约,便给这条小溪的长度,留足了想象空间。

    至少,在汪明慎眼中,这湾碧水,从不曾断绝,绕过假山,便是大海。这湾碧水,定然是寻到了最终也是最好的归宿。

    对着碧水中间的田田荷叶,发了会儿呆,渐渐,溪流右侧的主干道,喧嚣了起来,原来,来上班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汪明慎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革命事业,终究后继有人。

    细说来,汪明慎一生也极不寻常,不过,话说回来,经历过那个年代而能坐到如今位置的大人物,谁的经历会寻常呢。

    这位汪书记,三十年代初期,就在大学参加了革命工作,早期还被捕入狱,但凭着一腔铮铮铁骨,愣是抗了过来,尔后,便入了新四军,一路风风雨雨直到今天,一辈子可以说是,该受的苦都受了,该享的福也享了。

    严格算,这也是位久经考验,立场坚定的老同志!

    而他人到晚年,心思就越发少了,对权位也看得更加淡薄了,于他而言,退休在即,只求任上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把革命工作交接给后来人,他自问这一辈子就算圆满了,对得起组织,也对得起国家了。

    也正是因为这位汪书记的恬冲淡薄,无为而治,明珠的经济喷薄发展之余,各种负面问题也越来越多。

    尤其是,秉承着汪书记不出乱子的最高指示,青帮这种帮派份子,才有了最适合的发展土壤。

    瞧了会儿窗外的风景,汪明慎回到了坐位上,翻开了小孟精心整理、收集过的报纸,细细看了起来。

    叮铃铃,忽然,电话响了,汪明慎皱了皱眉头,他很讨厌在读报的时候,被人打断幽思,为此,几乎所有的明珠大员,如非必要,都不会在九点钟以前,来打搅汪书记。

    “我是汪明慎!”

    汪书记虽然年高望重,可不管和谁通话,抬头就是这一句,这也是老同志的风格,信奉简洁高效。

    除此以外,还有一重用意,那就是传递自己这种简洁的意思给他人。试想想,汪书记都如此直来直去了,你和他通电话,还敢曲里拐弯儿?

    “老师,是我,打扰了!”

    电话里传来一道浑厚斯文的男中音,似乎光听这声音,便能想象出电话那头该是一位何等文质彬彬的中年。

    “是光真啊,哈哈,去了中央,就官升脾气涨啦,你说说有多久没联系我老头子了?”

    汪明慎竟一反常态,现出开怀之意。

    对面那人礼貌地陪着不是,又委婉地说了自己初到中央工作,忙着熟悉工作,和完成组织分派的任务,一时没能给老师问好,十分抱歉。

    “和你开个玩笑,你小子啊,永远是这性子!”

    嘴上说着责备的话,汪明慎心中却十分欣慰,对这位佳弟子,他真的是欣赏到了骨子里,若说他临了退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推这位弟子最后一把。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又问起了汪明慎的身体,汪明慎罕见地拍了拍胸膛,通过话筒,传出砰砰之声,似乎在告诉那人自己身体到底有多硬朗。

    问候罢健康,光真又和汪明慎讨论起了经济和哲学的话题,这二位都出自同一所大学,算是这年月少有的党内知识型干部。

    一番讨论持续了个把钟头,光真还列举了他所在的机电部几个案例,以作话题,结果,却是谁也没说服谁。

    后来,汪明慎抬表看了看时间,终于压下了话题,通话这才结束。

    和光真一番交谈,让汪明慎心情大为舒畅,他很享受这种争论谁掌握真理的过程,这可比研究权术,要令人愉快得多。

    偏偏愉快的时刻总是短暂,这不,汪明慎刚舒心了没多久,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这不,他刚放下电话,电话便又跳了起来,他以为仍旧是光真,笑着道:“行了行了,改天再掰扯,该干正经事儿了……”

    熟料不待他话音落定,电话那边说话了,“老领导,你好,我是苏道昌啊!”

    听到电话那头自报家门,汪明慎吃了一惊,“是苏主任呀,年多不见了,你可还好!”

    嘴上问着好,汪明慎心中却嘀咕起了“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可转念又想,自己这边实在没可能跟这位苏主任擦得上边儿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挟洋自重

    原来,这位苏主任,正是国w院办公厅副主任,分管台海、港、澳的交流工作,实际上,就相当于半个外交部,毕竟台海,港澳关系,在如今的共和国外交中,占了绝大的比例。

    苏道昌找上门来,也难免汪明慎会新生疑惑。

    “我很好啊,多谢老领导关心!

    解放前,苏道昌和汪明慎同在鲁东省财政厅干过,当时,汪明慎是财政厅领导,苏道昌是财政厅干部,但二人的实际工作,几乎没有过交集,但有着这番因缘,苏道昌的一声老领导,却是免不了的。

    毕竟汪明慎讲了礼数,苏道昌自不可能失礼,他也照例问候了汪明慎几句,其实,苏道昌知道对面的汪书记,不过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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