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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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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薛向和光真同志谢来谢去,汪明慎哈哈一笑,道:“都是国家干部,为国事兴利除弊,分所应当,哪里来得这许多矫情,行啦,即使要客套,也得进屋不是,大过年的,我老头子总不好把你们这拜年客人给堵到门外头吧!”

    三人齐笑,便一道步进门来。

    三人方在沙发上坐定,先前逃进门来的汪紫衣,便捧着茶盘上来了,茶盘里置着三盏已经泡好的碧螺春,轻烟袅袅。清香扑鼻。

    “咦,紫衣同志如今真是不爱红妆爱武装了,这身打扮可新鲜!”

    说话的是薛向,他先前见汪紫衣一身绿军装,本就好奇,毕竟他知晓这丫头是留洋回来的,可不会和这个时代的共和国年轻人一般,将绿军装作为时尚装扮,这会儿,又见她将武装带都扎上了。远处的立凳上还搁着顶崭新的军帽。见了这整幅装扮,再也忍不住好奇了。

    汪紫衣只道薛向在说她娇气,小嘴一翘,“薛向同志。你可别小瞧人。我这身衣服可不是随便穿穿的。明白告诉你吧,本姑娘要参军了,要为我们祖国的国防建设。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了!”

    这下,薛向真惊住了,可这惊诧未去,便又生出几分佩服来,毕竟以汪家的家世,和汪紫衣的留洋史,这种娇小姐肯参军,那可真不容易。

    忽地,薛向比出个大拇指,“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汪紫衣展颜一笑,忽地想起这位薛衙内的背景,计上心来,“薛向同志,别光说不练啊,我这儿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

    “紫衣!”

    汪明慎忽然出声喝道:“净胡闹!”

    汪明慎知道汪紫衣要说什么,早先,这丫头可是缠了他许久,可若是一般的事儿,他汪明慎早就应了这个宝贝侄女了,他可不是迂腐之辈,偏偏此事是极有风险,又超出了他的权限,所以就没应下。

    哪知道汪紫衣竟在眼下,又旧事重提,偏偏此事对眼前这位薛衙内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汪明慎一喝,汪紫衣的红苹果立时起了褶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委委屈屈地朝光真同志瞧来,她可知道,在自己伯父面前最说得上话的,还得属这位光真叔叔。

    光真同志瞧见汪紫衣的眼神,爽朗一笑,“老师,我看紫衣有此选择,也不是坏事,年轻人自愿接受砥砺,那是好事,我家的几个孩子若是有紫衣一半心气,我做梦都得笑醒了呢。”

    薛向虽不知道汪紫衣具体要求什么,但却猜到定然与当兵有关,而此刻光真同志都开口了,他自不可能等到汪明慎被光真同志说服,冲自己张嘴后,自己再表态。

    是以,此刻,光真同志话音方落,他便接上了:“汪书记,我和紫衣同志很投缘呢,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汪明慎叹一声气,道:“她哪里是要帮忙,我看她纯粹是要捣乱,胡闹,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却老想去什么特种师,特种师是什么地方,共和国虎卉,哪里能让女孩子进去!”

    汪明慎话音方落,薛向就苦了脸,因为这个忙还真不好帮。

    首先,汪紫衣一个女孩子,特种师虽说也有一只微型女子特战分队,可那都是十多万女兵中,精挑细选了这么二十多人,这些个霸王花除了性别是女性外,论吃苦耐劳,体力意志,比最坚忍的男人也不差,汪紫衣如何能比?

    再者,特种师每年就有着惊人的阵亡比率,这不光是在对外小规模的暗战上,还包括在平时的极限训练中的折损。

    汪紫衣这号大小姐,若只听特种师名字酷炫,就想进去潮一把,那绝对是找死。

    是以,眼前汪紫衣的请求,对薛向而言,就是个烫手的山药,一个弄不好,就得惹一头包。

    “哎哟,哎哟哟,咱们的薛大主任,一看就是假把式,光说不练!”

    薛向的表情,汪紫衣瞧在眼里,此刻,自然再无好话,“薛大主任,方才我可是听见你的保证来着,总不能您就光嘴上说得漂亮吧?”

    “哪里的话,紫衣同志定要去,待会儿我给你给电话,你自己联系吧,希望你将来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若是背地无人,薛向说不得,就敷衍过去了,可此时,汪明慎和光真同志当面,他无论如何不能给人留下个出尔反尔的印象。

    汪紫衣欢呼一声,“多谢多谢,我要成英雄部队的解放军了,你们都坐着,都别动啊,我去准备晚餐,好好谢谢薛大主任……”

    欢呼一声,汪紫衣奔进厨去。

    ………………

    早春的清晨,和寒冬腊月没啥俩样,即使地处东南,此刻,也是冰雪风霜主宰的世界。

    不过六点半,天方麻麻亮,市委大院门岗处的老王,便披了厚重的大衣,怀里托着个燃着积木炭的烘炉,扛了狗皮护耳帽,一瘸一拐地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便钻进了门岗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细细算起来,老王从事门岗工作,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从一开始,退伍被专业安置办,安排在一家伐木场看大门,尔后,又到武德区政府大楼,接着看大门,最后,就到了这明珠市委大院的门岗继续看大门,而在此地一待,就是整整十个年头。

    说起来,门岗本就是个简单而又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这种工作的跳槽率和升迁率,无限接近于零。

    为何,老王能在门岗这个行业内,一迁再迁,做得如此有突破性呢。

    究其根源,还在老王那条残腿上!

    那是五零年,老王参加朝战弄残的,据说,上甘岭战役时,老王和冲上高地的一个美帝鬼子军官肉搏时,被那军官用匕首在腿上钻了个窟窿所致,而老王也随手一板砖将那美帝鬼子军官的脑袋给开了瓢。

    就因为这个,老王成了英雄,那把扎在他腿上的瑞士匕首,和这条瘸腿,就成了他最好的军功章。

    可这年头,有功劳,就跟有本事差不多,没机会给你,你也露不出来,事实,对老王也是如此。

    退伍的时候,专业安置办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英雄,唯一衡量分配标准的乃是军衔,是级别,就这么着,以小兵身份退伍的老王,就给安置在了鸟不拉屎的伐木场。

    要说也是天不绝人,老王在伐木场看大门之际,恰好遇见京城下来的大领导,人家视察之余,来伐木场试枪打猎。

    大领导是军人出身,一听说朝战英雄蜗居此地,受如此冷落,立时就发了脾气。

    老领导这一发脾气,老王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立时便有无数单位来函,请求安置,给安排的工作也是个顶个儿的光鲜,待遇更是一个比一个好。

    而老王虽不迂腐,却也是识相之人,知道自己多大肚子吃几碗饭,没去挑高枝,就势挪到了武德区政府的门岗,继续看大门。

    而武德区政府,也极懂得借势,那年月,朝战刚结束,全国一片沸腾,每逢有大领导下来视察,武德区总要把老王推出来,跟领导亲切交谈。

    就仗着老王参加过上甘岭战役,干死过美军军官,以及那把锋利的瑞士匕首,武德区政府没少得彩头。

    可这下面有了好东西,上面哪有不惦记的,市委一纸调令,老王就又从武德区政府,挪到了这市委大院,自此便在此间,落地生根。

    介绍了这么多,要说的就是,老王不只是个门卫,同时,也是个有身份、有影响力的门卫,可谁又知道这位英雄门卫的生命,会在今天走到尽头。

    却说,老王刚钻进门岗亭,便从怀里掏出了烘炉,放在了紧挨着前窗的老旧学生课桌上,接着,又从咯吱窝里掏出个稍微变型的铝皮食盒,复又伸手提了一侧的暖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开始享受起美味的早餐来——馒头,咸菜,稀饭。

    不错,就是这简单的三样,对老王这经历过这个国家最苦难岁月的老人来说,实在是能称得上美味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泼粪

    刚咽下一口馒头,老王便远远地瞧见四五个汉子推着两个独轮车,缓缓朝市委大院行来。

    老王腿脚不好,可眼神儿却是极佳,远远地便瞧见,独轮车上的硕大瓷缸正前方贴着三个血红大字——豆腐脑。

    一看小车上售卖的竟是这经年未曾一见的美味,老王突然馋虫引动,燥得不行,心中狠很下了决心,捧起烘炉,带上帽子,提了搪瓷缸,便跨出门,朝推车奔了过去。

    老王跑出门岗的时候,两个独轮车刚经过市委大院大门,似乎因为对市委大院厚重权力威压的畏惧,那两辆独轮车几乎贴着市委大院门前的主干道靠远一侧的边线在走,看架势是想尽量离这个权力机关远些。

    老王远远地喊了声“来一碗”,可那四五个汉子似乎没听见一般,依旧推了车行进,车速似乎还迅疾了几分。

    老王以为北风太大,隔得远了,人没听见,便又继续超前追去,边跑,边喊着停。

    可前面的两个独轮车,这下明显加快了速度,继续超前推进。

    “嗨,嗨,我说怎么回事儿,耳聋啊,我这么大声喊,你们都听不见!”

    终于,老王拖着条瘸腿,横在了独轮车前面,“诺,照这个缸子给我装满喽,放心不会短你们钱,说起这豆腐脑啊,可真有些年头没吃了,对了,你们这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有葱花酱油没,我可告你们一秘密,这豆腐脑一定得配三合坊的酱油,那是老曲陈酿,市面上的酱油,都没这个味儿……”

    看门多年,寂寞太过,老王就养成了这话唠的毛病,无事的时候,甚至能对着桌子自言自语。

    “不卖!”

    把着前面一辆独轮车的红脸汉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老王的喋喋不休。

    “什么?不卖!你这话儿怎么说的。你莫不是想坐地起价,成成成,看你们大冷天,一大早就推车出来。也不容易。都是苦命人。得,你把我这缸装满,我出一块钱!”

    说话儿。老王左手晃动着绿漆瓷缸,右手掏出了包着钞票的老布手绢。

    他手中的这绿漆瓷缸下方,还印着军用两字,以及年月日,若仔细瞧,能瞧出这是五零年朝战时,士兵的随身饭碗,如此大口深底,普通的瓷碗,得盛三四碗,才能盛满。

    而普通一碗豆腐脑,不过一毛二三分钱,老王出一块,装满这搪瓷缸,可算是十足十地开了高价。

    先前,他自己想吃完豆腐脑,还咬着牙下了半天决心,这会儿,瞧见这四五人,推着小车,顶风冒雪,冻得鼻红耳肿,立时就动了恻隐心,宁可舍出天价。

    从这儿,便可看出老王是个十足十的善心人,

    “说了不卖,你这老头儿墨迹什么,滚开!”

    红脸竟压根儿不为这送上门来的大生意激动,竟然喝骂开来,更奇怪的是,喝骂间,他这眼神儿都不在老王身上停留片刻,而是伸直了脖子,朝前方张望。

    若老王细心,便能发现,其余四人也同样如此,似乎在找寻什么。

    “我操你娘的,小兔崽子跟谁说话了……”

    老王心慈,可不代表是个丝瓜瓤性子,上过战场的人,谁没血性,老头子还杀过人呢,更何况这些年,老头子虽是门卫,却是享受着科级干部的待遇,性子更是孤傲,哪里受得了被红脸汉子这般喝骂。

    他这一发怒,眼睛瞪得像牛蛋,额头左侧的那寸许蚯蚓状的刀疤,更像活了一样,唬得红脸汉子一跳。

    “老先生,老先生,您别发火啊,我兄弟他年轻,不懂事儿,您别跟他一般计较,大成子,还不快给老先生道歉,不然你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说话的是后边一辆推车的汉子,看着甚是老成,四十多岁,前半边头全秃了,大冷天的也没戴帽子,冻得头皮通红。

    红脸汉子本也是犟脾气,一惊之下,便要耍横,打算强行推开老王,继续赶路,可这老成汉子的话音入耳,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悚然警醒:对啊,自己今天是来干大事儿的,怎么能为这点鸡毛小事,误了大事儿!

    一念至此,他赶紧冲老王作揖,“老大爷,刚才是我不对啊,您别见怪,为熬这两缸豆腐花,我昨儿一晚上没睡觉,这一大早地,又起来赶路,难免心气儿有些不顺,您多担待,多担待!”

    “心气儿不顺,你冲我发什么火啊,也亏得是我了,要是别人,定不与你干休,得了,以后注意就是,这年轻人啊,不怕没本事,最怕有脾气啊,我这辈子可不就是让这幅坏脾气给耽误了,你们啊,都得引以为戒……”

    喋喋不休间,老王又伸出了搪瓷缸。

    红脸汉子脸上青气一现,眼见着就憋不住了,他身后的老成汉子抢先说话了,“老先生,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咱们这豆腐脑平日里都能卖,就今天不能卖,因为今天这两缸,是人家定制的,这不,那边小区的洪胖子家嫁闺女,人家说了,早餐就上豆腐花,这不,才定了两缸,咱是买卖人,不能不讲信用不是!”

    一听是这么回事儿,老王也傻了眼,刚退开几步,可到底敌不过心中的馋虫,一想到那细嫩香甜的豆腐脑,今日错过,不知哪天还能赶上,他这退后的瘸腿,又拔了回来,“我说,我今儿实在是馋得狠了,就想吃这一口,这么着吧,我也不要一缸了,你们给我匀两勺,一桶匀两勺,这点儿量,老洪家也发现不了不是!”

    “嗨,我说你这老头……”

    红脸汉子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但见他伸手就进小推车一侧的红漆桶掏出个大号铝质水瓢来,砰的声响,砸在了盛豆腐脑的缸沿上!

    谁成想不待他一句话喝完,他身后的老成汉子,便扯着声,道:“都注意了,来了,来了!”

    老王正被这番惊变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际,忽见这五个壮汉,强行推动了小车。

    这次推车,这帮人却不是笔直朝前行进,而是斜着朝路中央行来。

    老王正要拦阻,忽听刺溜一声响,一辆军用吉普刹住了车,停在了小推车前方四五米处。

    “嗨,嗨,卖豆腐花的同志,麻烦你们让让,让让……”

    车方停稳,便见吉普车驾驶舱的侧窗里,探出张眉目英挺的脸来。

    老王瞧见车上那人,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如菊绽放,“嗬,是薛主任啊,这么早就来上班来!”

    话至此处,车上那人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薛向!

    今天是正月初九,周一,也是政府各部门、各机关恢复正常工作的日子。

    而今天凌晨三点多,被薛向打发回老家过完新年的小吴、小李,也赶了过来,薛向这才彻底摆脱烦人精,趁着新年第一天上班,赶了个大早。

    “哟,王叔也在呐,新年好,我给您老拜年了!”

    说话儿,薛向在车上,冲老王拱了拱手,对这个为国家流过血的老兵,薛向始终是心存敬意的。

    “不敢,不敢……”

    老王也乐呵呵地冲薛向挥手!

    对这位薛主任,老王也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的,只因薛向每次进门出门,遇见了,总少不得和老王打招呼,偶尔还会丢一包满身洋码子的香烟进来,老王自觉看门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和善而有礼的年轻干部,他在心里,也给这位薛主任打上了个有前途的评语,至于为何有前途,他又说不上来了。

    “同志,来碗豆腐脑呗,新磨鲜榨的,咱这可是十几代的铁招牌了,东南一绝,怎么样,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就在老王和薛向寒暄之际,红脸汉子忽然对薛向吆喝出声了。

    瞅见老王,薛向原本就准备下车,这会儿,听这红脸汉子一吆喝,猛地也犯馋了,这豆腐花的鲜嫩滑腻,可是他念叨过不少回的,却一直没见有地儿卖,今儿撞见了,自然不能错过。

    立时,他便冲红脸汉子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就步了下来。

    “嗨,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儿,方才我老汉死活要买,你死活不卖,说什么这是老洪家定好的,怎么着,这会儿又肯卖了!”

    老王嘴上呵斥,脸上却并不怎么生气,但听他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这帮小年轻儿啊,就是狗眼看人低,不对,就是势利眼,老想着法儿的跟人家做大官儿的攀交情,你们这号我见得多了。”说罢,又转脸冲缓步上前的薛向道:“得勒,薛主任,今儿我老汉就跟你沾回光喽,对了,我那儿有新制的茴香豆,知道你好这口,一会儿,我送你一包……”

    却说,就在老王和薛向絮叨得正亲热之际,薛向的脸色忽然变了。

    老王方说到“这豆腐脑一看味儿就正”,鼻子里猛地就袭来一股恶臭,霎时间,便冲得他脑门儿发昏,闭了嘴巴。

    “王叔闪开!”

    薛向大喝一声,陡然避了开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一次败逃

    却说薛向方跳开,便见半空里撒下一滩淅沥沥的黄来,老王拖着一条腿瘸,更兼惊变瞬生,哪里避得过来,立时就被那淅沥沥的黄水浇了半身。

    待黄水加身落定,老王一口气险些没憋晕过去。

    原来,淋了他一头的竟是粪水,那堆淅沥黄,不光有水,也好夹杂着捂久了的极度恶臭的粪便,此外,还有浸泡得软稀稀的手纸,以及腐烂了的女人月事布,可以说这一滩稀黄,简直就是夹杂了这世上最最丑恶、恶心的东西。

    而这粪水的出处,此时,不言自明,不错,正是那两个名义上装着豆腐脑的瓷缸。

    显然,红脸汉子这五人一大早,正是来堵薛向的,就是要给薛向在市委大院门口,演上这么一出绝世大戏。

    要说,他们策划许久,用心不可谓不深沉。

    先是弄清了薛向到来的路线、方向、时间,尔后又苦苦思谋,才想出了用街市上小摊贩用了贩卖豆浆、豆腐脑的大型瓷缸来盛装粪便。

    毕竟若用掏粪桶,别说伏击薛向了,恐怕就是市委大院前方一百米都别想进。

    而即便是用了这大型瓷缸,装作是卖豆腐脑的,也还存在另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这粪便的恶臭难以掩盖。

    谁成想,在这个方面,这帮人可是匠心独运,竟用那种薄薄的塑料薄膜,在瓷缸上方箍了十多层,简直就密布透风。

    同时。又保证真到要袭击薛向时,却能用小瓢一捅就破,压根儿就不费开启时间,让薛向避无可避。

    试想想,若是用普通的密封方式,比如那橡胶塞塞住等,那样确实也能保证恶臭不散发而出。

    可这密封无法保证瞬间开启,在刚扒开橡胶塞的同时,就露了缝隙,这恶臭就传来了。

    那时再像攻击。人薛向早逃没影儿了。这还如何保证攻击的突然性?

    也正是因为红脸汉子这帮人算计周密,才让薛向这等国术宗师,都无法擒了老王一道闪人,只顾得上喊了一声。自己逃开了。

    因为薛向初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外面打着豆腐脑招牌的瓷缸。会是盛着粪便的,若是这几人突兀拦他车,要卖与他。他或许会生出警觉。

    可偏偏他停车前,老远就看见老王这个老熟人提溜个搪瓷缸,跟这帮人纠缠,下意识地,他便认为老王和这帮人厮熟,心中哪里还会升起半分怀疑。

    直到那五个汉子,齐齐拿了水瓢戳破了桶里的薄膜,薛向也不过是略略好奇,就是这抹好奇,耽搁了他遁逃的时间。

    待可那恶臭传来,再想逃却已经危急,因为他在大脑方完成条件反射时,红脸汉子这帮人,已经端着粪瓢泼了过来。

    薛向就是本领盖世,遇到这比子弹还恶毒的玩意儿,也只能躲避。

    而在攻击范围,覆盖面积上,这粪水更远超子弹,粪便一泼开,便是一个扇面,五把粪瓢同时来泼,对薛老三来说,跟面对机枪网没啥区别,只得腾地朝后退开。

    而他之所以没救老王,看似关键时刻有些失了意气,可那也是没办法的。

    若是刀剑斧石,薛老三无论如何不会撇下老王,定会横身在前,可偏偏是粪水这种顶尖的国际生化武器,他也实在是hold不住,只能不讲意气一回。

    再说,他若是带了老王,那种电光火石的惊变下,也绝对逃不开,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两人齐齐被浇一身。

    要说今番情势,简直就是薛老三出道以来,面对的最险恶的一次殴斗。

    若非他的小吉普就停在左近,一个腾身就绕到了吉普一侧,便是他国术再高十倍,也绝对避开这种天罗地网似的攻击。

    却说,薛向是避了开来,可老王就没这么好运了。

    虽然这帮人的攻击目标是薛向,可这粪水泼来,哪里有控制这么准的,这帮人只顾乱泼,打击范围极大,老王站立的位置自然难以幸免。

    而惊变陡生,不单淋了一头粪水的老王回不过神来,便是薛向也懵了!

    面对这生平最险恶的一战,敌人使出了超级生化武器,薛大宗师也只能表示亚历山大。

    便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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