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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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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对着城遥小声抱怨:“好像全身的汗都流不出来了。”

城遥不禁失笑:“你才来那么一小会,就觉得难受了啊。”

“对啊。”清欢忽然想到,“那这里的人平日都是怎么办的?”

“你真的想知道?”城遥的眼中透着一抹狡黠。

见清欢点头,城遥说:“那我就请你去吃点好吃的。”

饭桌旁,清欢嚼着麻辣鸡块,双颊通红,满头大汗,却偏又觉十分美味,根本停不下来。

城遥笑说:“现在的汗流出来了吗?”

“流出来了!”清欢说着有些气喘吁吁,“好辣!”

城遥轻笑。

清欢见他一副好整以暇,袖手旁观的模样,将一块鸡腿肉硬塞入他嘴中:“你也吃!”

城遥推拒不过,吃进嘴里,似冰玉无暇的俊颜顿时也变得通红。

清欢在边上笑得直不起腰。

小二恰在此时端上一叠新的吃食:“二位要的仙家豆腐乳。”

“仙家豆腐乳?”

清欢望着那一团红亮的色泽,一时不敢下得嘴去。

城遥说:“你尝尝。”

清欢连忙笑道:“你先请。”

城遥轻笑一声,便挟了一块送入嘴中。

清欢也学他模样只挟一点,顿觉分外鲜美受用。

“想不到这个,这么好吃啊。”清欢小声说,“不过为什么要叫‘仙家豆腐乳’呢?他们不是不喜欢修仙的人来吗?”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从前这里还没有那么多做死人生意的。”城遥笑说,“说是这附近山上有个人去卖豆腐,路上看两个神仙下棋看得豆腐都发了霉。其中一个老头儿就让他的徒弟取了盐和香灰撒在豆腐上。那人挑着豆腐回家,谁知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十年’,全村人都不认识他了,他的媳妇成了老太婆,父母亲也都过世了。他的那挑子豆腐,却成了味美无比的豆腐乳,因为跟神仙有关,所以就这么传了下来。”

“山中方一日,世上几十年啊……”清欢咬着筷子喃喃。

城遥刮一下她的鼻子:“你想到什么?”

“我觉得那个卖豆腐的人挺可怜的。”清欢说。

“哦?”城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清欢点头:“他只是出去一趟,再回来,原先认识的亲人朋友都已经老的老,死的死了,即使他的豆腐乳再出名,又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过几年他的妻子也要死了,可是他自己却还是一副年轻的样子,要一个人继续再活个几十年。”

城遥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清欢忽然粲然一笑:“不过还好,我认识的,都是仙人。不然如果只我自己一人修仙,活得长长久久却又孤孤单单,那也没什么意思。”见城遥似有些愣神,不禁关切问:“小遥,你怎么了?”

城遥只为她揩去嘴角油渍,笑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谁都不该让谁独自留下。

清欢与城遥待在客栈的房中。

天还未黑透,城中的氛围就已与午间十分不同。各家店铺都早早打了烊,客栈老板也特地派人来嘱咐他们天黑了不要出门。从二楼客房的窗户望出去,整条街道都显得空旷无比,似乎还轻笼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

之后天幕尽黑,也只三两盏孤灯在薄雾中摇曳,隐隐透出光亮,仿佛是在接引着何人回家的路。

清欢望得胆寒,再想起这里紧邻鬼界,立马“啪”的一下关紧窗户。

城遥望她形容不禁轻笑,说:“你把窗户关了做什么?”

“啊?”清欢疑惑不解。不该关吗?不是老板说了夜间要闭紧门窗?

城遥从榻上坐起,起身伸个懒腰:“方才吃多了有些积食,走,我们去散散步。”

“不要吧?”清欢欲哭无泪。

“你害怕?”城遥凑近,细细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捕捉到他眼中一抹促狭,清欢干脆把心一横:“散步就散步。”

反正有他在!

二人由窗户中越出,只几步便掠到街心。果然只见家家户户门户紧闭,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清欢仰头,即将月半,天上却寻不见星月。

一路行来,虽气氛压抑,却并未见什么异样,清欢逐渐安心,松开了城遥的胳膊。

街边忽然窜出一物,自她面前掠过,瞬息便消失在街巷中。

“啊——!”清欢被吓一大跳,举目四望却并未见任何。

正惊疑不定,几声猫叫传来,原是一只野猫。

清欢却仍觉惊魂未定,方才被吓得不轻:“小遥,我们还是回去吧……”

“小遥?!”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城遥竟凭空消失不见。

清欢在空旷的街心四面张望,却无论如何都寻不见他的身影。

略微定住心神,她并不敢高声喊叫,只想快些寻回客栈之中,便向来路行去,谁知几次穿梭下来,却已迷失在诸多巷道之中。

“小遥……”清欢在一盏灯前蹲下,火光昏暗,只照亮一小段路途。

薄雾冥冥,只她一人的街道更显恐怖阴森。

清欢忽然望见为她照亮的那盏灯笼竟是白纸糊就,火苗跳动其中,白光森然愈觉狰狞。

当即也不敢多留,只起身继续寻路回去。

不知何时竟渐临一处河边,尝闻陆为阳,水为阴。此时在黑夜中看来,河面更无一星半点光亮,神秘昏暗,仿佛沉沦了无数恶鬼,直接连通幽冥地狱。

清欢只觉遍体生寒,牙齿也在隐隐打颤,生怕下个瞬间河中就忽然窜出厉鬼,将她吞噬。立马便决心转身离开,眼角却忽然瞥见河心一点光亮。

心中好奇心起,强自压下惧意,大着胆子小心向那点灯火靠近。细辨之下,原是有条小路延至河水中心。

逐渐靠近,竟隐隐听到哀哀凄凄的哭声,再走近数步,逐渐看出是一个人背对河岸蹲在地上,肩膀耸动,噎噎抽泣,似无限伤悲。

“你,是人是鬼……”清欢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右手按在织雪剑上。

那人转过身来,清欢就着他身前火光,隐约看出是一个男子的轮廓。

“我,当然是人,你又,是人,是鬼?”那人哽咽着开口,果是一副男子的嗓音。

清欢放下心来,说:“我当然也是人。”

那人不再理她,继续面向河心嘤嘤哭泣。

清欢心下好奇,蹲到他身边,只见他面前放着一个火盆,其间正燃烧着一些黄纸,夜风轻袭,将几缕残灰吹至河中。

“你在这干什么呀?”清欢忍不住出声询问,她心里还希冀着能够碰到一个活人,与她同行,最好将她领回客栈,至少也能为她指点下回去的路。

那人以袖拭面,揩去泪水,转向她道:“你是谁家的姑娘,大半夜了不待在家中,却跑到我这问东问西。我在这悼念我的妻子,姑娘如果没事,还是快些归家去吧。”

清欢见他面上隐隐透出怒气与不耐,又听她说是悼念亡妻,便只能调转回头,向岸上去。望着漆黑来路却又觉害怕,只想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就在河边石滩上寻了一块巨石靠着坐下,想等那人祭奠完了妻子与他同路。

那人哭声凄凄,裹带夜风袭来,听在耳中让人越发坐立难安。眼睛逐渐适应河边黑暗,只觉寥寥树影都是一些怪兽。怪兽她倒不十分怕,只怕树后藏了一个鬼魂。不禁心中越发责怪城遥,一声不吭却不知跑到哪去,害她一人沦落在此,心中想着便觉十分委屈。忽然眼前似更黑暗,阵阵阴风不断袭来,连流水声音都似消失了。

却听河边那男子一声惊呼:“婷婷!”

语声颤抖,似惊似喜似悲,夹杂诸多情感,难以厘清。

清欢悄悄自石后望去,果见河心不知何时多出一抹女子身影,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白袍迎风,却无一丝动静。

“婷婷,你终于出现了……”男子哭诉,“我深夜在此,就是想要再见你一面,我就知道,你不会真那么狠心,不肯现身相见……”

女子却并无动静,只木然立在距离男子五步处。火光昏暗,距离又远,清欢实难看清她到底是站还是飘。

“婷婷……”见女子不动,男子悄然起身向她走近,似欲将女子揽入怀中,“当日之事,我已觉万分悔恨,每每思及都不由肝肠寸断,如今你我阴阳两隔,我……”

这女子果然是鬼!

清欢急掩住嘴,不至惊呼出声。

那女鬼忽然越过她向清欢飘来,清欢陡然望见,心胆俱裂。

女鬼却只飘了几步便已止住,复转身面对男子。

原来她并没发现自己。清欢急忙抚住心口,只觉心跳嘭嘭,即将跃出。

男子似满面泪痕,抬袖轻抹,依然向着女鬼伸出双臂。

“婷婷,你如不能原谅我,就让我,陪你去吧……”见对方并无动静,男子忽然解下腰间长剑,作势欲将剑柄抽出。

女鬼抬袖,一阵阴风掠过,将男子携至自己身侧。

“婷婷,你原谅我了?!”男子放下长剑,十分惊喜地靠近她。

清欢隐约看见那女鬼似轻点头。

男子欣慰地将她揽入怀中,清欢疑惑,却不知抱一个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当下打个寒噤,她可并不想体验。望见男子终心愿达成,不禁也心下稍慰,却仍十分惧怕那女鬼,当即瑟缩好身子,依然忍不住抬眼望向一人一鬼。

“婷婷……”男子悄悄伸手入怀,清欢疑惑,忽见他自怀中掏出几张符纸,飞快地贴在女子额上身上。

符纸放出金光,女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见她果然动弹不得,男子大起胆子,拔出长剑,割破自己手掌,让长剑为自己鲜血沾染,举剑刺向女鬼眉心。

变数发生得太快,清欢亦觉难以置信,心随意动,织雪剑急急阻住男子长剑:“住手!”

男子忽见暗中窜出一条人影,不禁也吓一跳,待看清是清欢,不由怒道:“怎么又是你!”

清欢亦怒道:“又是我怎么了,好不容易等得你娘子来了,你为什么又要害她?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刺下去,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男子道:“我就是要这贱人魂飞魄散!你识相的就快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并杀了!”

“那你就试试看!”

男子果然提剑便刺向她。清欢见他确有歹意,原先对女鬼的惧怕不由去了八分,虽不知内里具体原委,却已十分痛恨这假情假意之人,当下愈发打定主意护定女鬼,要给那男子几分厉害尝尝。

忽然一阵清新气息驱散周身沉沉死气,清欢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袭白衣已先她一步将男子制住。

“小遥?!”清欢见他忽然出现,面上掠过惊喜,心情却仍不轻松。

城遥转头望她,说:“欢儿,如此薄幸之人,你说,我们是该把他推入河里淹死,还是直接一剑杀了他?”

清欢微怔,城遥何时变得如此狠辣。

那男子却已在地上跪下,直呼饶命。

城遥道:“饶命可以,只是到底是有什么仇怨,你一定要这般诱出你娘子,要她消失殆尽?”

那男子又由先前狰狞神色,恢复原先那般声泪俱下,清欢与城遥对望一眼,都觉此人情绪收放自如,演技甚佳。

男子在地上边哭边抽自己耳光:“我不是人,我是一时迷了心窍,那日才会错手杀死我家娘子,又怕她化作厉鬼前来报复,所以才去寻了高人,得他指点想出这样的办法……”

“如此高人,倒不知是何许人。”城遥冷哼道,“怕是事情并非如你说得这般简单吧……”

男子一怔,旋即哭道:“都是那女人迷惑我的,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我娘子……”

话说至此,事情已十分明了。

城遥冷道:“如此无情无义,不忠不信之人,还不如死了干净。”当即便举剑刺向男子心窝。

“不要!”

清欢感觉自己语声尚哽在喉,耳边已先自听到一阵女子呼喊。敛定心神,原是地上女鬼发出的惊呼。

“哦?为何不要?”城遥住了长剑,轻一拂袖,女鬼满身符纸尽被清风吹落。

男子望得目瞪口呆。

女鬼起身,俯身行礼道:“多谢二位上仙搭救。只是还请饶此人一命。”

城遥道:“为何?”

女鬼迟疑一会,说:“他终究,是我的夫君……”

“可是他不仅与别的女人相通,杀了你,还想打得你魂飞魄散,”城遥说,“你,还念着他是你夫君?”

女鬼轻叹摇头:“可如果杀了他,家中的两个孩儿就要成为孤儿了……我只怪自己命薄,遇人不淑……”

“婷婷!……”男子复又流下泪水。

女鬼却不望他,只向城遥道:“还请上仙饶他一命。”

城遥望她一会,轻轻点头:“我答应你。”

女鬼再行一礼,复向河心飘去,掠过男子身边,只略低头:“其实我从没想过要报复你。只愿永生永世再不遇见。”

“婷婷……”男子跪伏在地,伸出手去,入手却只是虚无。此时心痛姿态,却不知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清欢与城遥望着女鬼逐渐消失,心内感叹,便也不理会那男子,只向街巷中行去。

良久,清欢叹一口气:“你故意离开,就是要我看这一幕?”

城遥轻笑点头:“那你可看出来了什么?”

清欢说:“人有坏人,鬼也有好鬼。人和鬼只是存在的形态不同,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有些时候,人往往比鬼更加可怕。”

“欢儿真聪明,”城遥抬手轻抚她发,笑道,“那你以后可还那么害怕鬼了?”

“不害怕了。”清欢说,“可我还是想要咬你一口。”

在城遥反应过来之前,清欢迅速拽过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在他臂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 惊变(3)

鬼城酆都,夜间阴森可怖,白日却是另一番景象。不仅城中诸多名景古迹,城外也多明山秀水,恰逢夏秋之交,更是山花欲燃,鸟语泉鸣。

城遥也总能寻着有趣处,携了清欢前去耍玩。每每二人清晨出去,白日尽兴,日落前回到客栈。

如此过了两三天,已是七月十四。白日城中各种祭祀活动已很繁忙,一旦入夜,街上却依然寂静无人。

城遥携了清欢,一直往城北处行。前路依旧淡紫薄雾笼罩,一片昏黑遥不可知。

二人逐渐行至北城门外,却见一片参天古木。未及走近,已闻见一股腥臭扑鼻,间杂着隐隐水声传来。走近细看,古木掩映中原是一条西南流向的漆黑河流,宽不过数尺,河中却波涛翻滚,蛇虫遍布,绕城而过。

清欢奇道:“白天也来过这里,好像并没有这样一条河啊。”

城遥道:“这条,就是奈河了。”

“奈河?是奈何桥的奈河吗?”

“是。这河源自灵界,只在夜间显现。”

清欢不言,城遥笑望她:“害怕么?”

清欢摇头:“你不忽然藏起来,我就不害怕。”

他心中柔软,看来那日,真是吓着她了。便愈发将她在手心攥紧。

“这河里,流的好像都不是水,是什么呀……”清欢忍着秽臭,向河中张望,却并不敢走近。

“是血水。”

“啊……”

“一会过了子时,就是七月半了,届时鬼门大开,成千上万的鬼魂都会从里面出来。”城遥说,“这时鬼门关没有鬼差看守,我们正好趁此时机进入。”

清欢不知是心中紧张还是如何,只木木点头。

城遥与她在一棵古树边坐下,一群黑鸦从他们头顶飞过,阵阵阴风自河边飒飒袭来,夹带腥臭扑面,鬼气逼人。

好在未过多久,忽然身后透出淡淡紫光。

清欢自树后看去,却见奈河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座桥来。

只听城遥说:“子时了。”

他便携了她手起身,依旧隐于树后。

偷眼瞧去,却见桥的尽头慢慢浮现出一道巨门,在紫光映照下更显漆黑深邃。门上挂有一块仿如血锈的横匾,上书三个古篆大字,正是“鬼门关”。

城遥说:“这就是奈何桥和鬼门关了,一会你要害怕,就闭了眼睛不要去看。”

清欢轻轻点头,却忍不住抱怨:“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爹他没事去鬼界干什么。”

城遥笑望她:“那你可还要去寻他?”

“要的。”只两字,却铿锵坚定。

“好,那我们快去快回,早些寻着叶叔叔,争取在明日子时鬼门关闭前回来。”

“嗯。”

二人正说话,却见巨门缓缓打开,门内紫光耀眼,门外却仍一片昏黑。

待门开尽,只见一大红灯笼在夜雾之中幽幽漂荡而来。

清欢心惊,却仍鼓足勇气细看,灯笼原是擎在当先一鬼手中,似是冥司模样,为众鬼引路,浩浩荡荡向人界行来。不知何时冥司竟已不见,只余无数鬼魂争先恐后夺门而出,向着八方四散奔逃,投入天际倏忽不见,门内鬼魂却依自不绝。还有些许鬼魂发现活人生气,向着二人掠来。清欢心内害怕,连忙埋首,城遥轻抚她背将她护住。鬼魂们未及靠近便已发现面前这人并不好惹,便也连忙掉转了方向往别处去。

如此过了盏茶时许,门内鬼魂方慢慢减少。城遥揽了清欢,缓缓步向奈何桥。桥面极窄,只容一人通过。他便先行踏上桥面,携了她手跟在他身后,一时似心有所感,万千思绪翻涌。

二人齐至鬼门关内,却见内里仿佛是另一方世界。天空隐隐泛着紫光,却如白昼一般。清欢瞥见门内竟有一条清流汩汩连通奈河,不禁轻声向城遥道:“这是同一条河吗?为什么在鬼门关内这么清澈,流到外面就成了那样了?”

城遥说:“这确实是同一条河流,只是在灵界被称作忘川,流到外间就叫做奈河。你,看到的是清水么?”

他未说的,却是忘川之水能映照出人的内心,若心性澄明,心无杂念,看到的便是一汪清水。若牵挂太多,诸欲繁杂,看到的则是如同奈河一般的可怖景象,而且永远也不会望见尽头。

“对呀,怎么了?”清欢继续向着忘川尽头张望,“原来这就是忘川啊……”

城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走的这条,就是黄泉路。”

清欢惊讶掩嘴,却见城遥脸上似有笑意,便也即释然,笑说:“能同你一起走趟黄泉路,此等体验,却也着实不错。”

城遥便摇头轻笑。

清欢忽然望见前方路上盛开着无数血红花朵,对岸则是连片白色,远远望去,红白两花遥相映衬,十分美丽,却是从所未见。

城遥见她目中透出疑惑,便说道:“这些是彼岸花。红色的又叫作曼珠沙华,白色的则是曼陀罗华。曼珠沙华花开繁盛,似鲜血铺就于地,便被喻为‘火照之路’,是这漫长黄泉路上,鬼魂所能见到的唯一也是最后一景。”

清欢听他言说生死之事,不禁也心有所感,走近几步,却发现这些花朵俱没有叶子,便仍向城遥询问。

城遥道:“传说花妖曼珠,叶妖沙华,两妖相爱,却奉命守护这彼岸之花。却因彼岸花开无叶,有叶无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他们偷偷相见不料受到神罚,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从此生生世世要在人间受尽磨难。然而当他们每次死去,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花香时,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

清欢心神不禁为这凄美故事所摄,忙问道:“那想起来以后呢?”

她多希望曼珠和沙华想起前世以后就能够在一起永不分离,却听城遥叹道:“想起来以后,他们也还是不能脱出轮回的诅咒,仍是会被强硬投入轮回井中。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说的就是如此了吧。”

城遥见她面上似有哀戚,不禁笑道:“欢儿,传说中事,随便听听也就罢了,怎么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清欢回过神来,快走几步将他抛在身后:“哪有。”

“好了,不取笑你,别再跑了,前面就是轮回井了。”城遥一把将她拽回。

清欢顿时住了脚步。

城遥又瞥一眼忘川河水,便即祭出飞剑,清欢随他踏上,二人逐渐远离忘川。

清欢望向脚下,却见鬼门关附近各个殿堂司架区分甚严,向另一端行去,越过无数荒草巨木,却是屋舍街道俨然,只如人界一般。相反少去人界喧嚣,而更显宁静祥和。

城遥说:“地狱司同轮回井等只是灵界边际的一处所在,除此之外,灵界同我们人界一样,是灵类的栖身之所,并无甚异怪之处。”

“可是人死了,不都是要去投胎的吗,又怎会在这灵界停留太久?这么多房子,是给谁住的呢?”

“并非人人死后都要去投胎的。有些魂魄轮回次数多了,就渐渐失却了轮回之力,或者有些是厌倦了六界七情,不愿再转世,生前又未做什么恶事的,得了冥皇应允,就在这灵界安了家。”

“冥皇啊,听上去就觉得好厉害呢……那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老灵魂了?”

“老灵魂一说倒十分有趣。”城遥笑说,“不过也不尽然,人死成鬼,鬼只是灵类的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天生的灵类,介质与鬼类似,却并非鬼魂,比如魁灵。”

清欢不由逐渐放松了心神,二人向着正北方向疾飞。

清欢正细体味鬼灵之事,忽听城遥说:“到了。”

二人落下飞剑,只见所处似是一方大城,四周巨石堆砌,所建却十分规整。清欢心想许是鬼节诸鬼逃逸,所以并未看见有几个鬼。

清欢与城遥在街上闲走一番,偶尔遇见几个鬼灵,望见他们却也并没什么反应,只如见到同类。城遥不由夸赞:“果然是大城之中,见过世面的鬼。”

清欢再次汗颜。

二人至一街角,城遥尝试凝出水镜,镜中却未见有人,只呈现一片黑红。待要细看,画面略一抖动,旋即消失不见。

“果然还是不行。”城遥轻叹。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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