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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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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人也发觉出不对。这绝非是一只普通的蝴蝶。蝶翼的每一次扇动,都翻飞起一圈幽蓝的光影,伴随着蝶翼挥动的频率一起震颤。

清欢猛然想了起来,苍帝陵寝之外,从月笙手心里飞出来的那些黑色蝴蝶,就长得如此模样!

城遥指间劲风飞掠而去,黑色蝴蝶应声落地,化作一封黑色信笺。

黑沉幽暗的信纸,字迹却是朱笔写就,一眼望去恍如血迹,触目惊心。

三日之后,天域中南广漠。

炙热黄沙之上,除了几株仙人掌外别无他物。偶有野兽残骸,也尽被卷入黄沙之下。一丝风过,却连大漠最表层的细沙,也未被扬起。

一阵清脆的驼铃声响打破这样的静谧,骆驼宽阔的脚掌在沙上留下一串浅印。伴随温柔似水的少年嗓音,让所闻者的心肺也一齐浸润了。

“欢儿,你要喝水吗?”

“不要,我还不渴。”清欢从城遥的衣襟里探出小脑袋来,“小遥,你待会要小心些。那个月无瑕真是太狡猾了,他把地点选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压制你的土灵,别说水灵了,就连金灵木灵也少得可怜。”

城遥抱着她下了骆驼,蹲在仙人掌的巨大阴影里休憩,“嗯,我知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中南广漠

清欢却还有些担心,“你说,你赢了的话,他真的会如约释放宁宁他们吗?”

“他会的。”

“咦,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想啊,他开始的时候制住他们三人,就是为的拿捏你和薛景熙。可是现在,你与薛景熙早就脱出了他的掌控,那么宁颢三人,也就失去了价值了。但因为他们的特殊身份,他又不敢杀了他们。不敢杀,那就只能放啊。而且你看,他只说我赢如何,却未说若我败又如何,可见宁颢等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三个烫手山芋了,恨不得早早抛还给我们才好呢。”

“可是那个月无瑕,做事根本就没有章法啊,我还是担心……”

“不要担心,他性情虽不定,但断忘川,却非是他一个人的。断忘川高层,必不至于因为三个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而得罪苍、贞两国,甚至三神天。”

清欢仰头看着他,一连串地眨巴着眼睛,“原来你都已经分析得这么透彻了,那你还带我去寻梅阁,白白欠下督天剑一个人情……”

“欠下人情也不算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是以晚辈身份拜谒,并未有片语提及三神天。”城遥笑笑,“再说,你以为,他为何能那么爽快地就将派中典籍出借?”

清欢小嘴张得滚圆,“你的意思,他就是让我们免费替他打工啊?就是找个人把那典籍翻译出来?”

城遥抚了抚她的面颊,让她的表情松弛一点,笑道:“或者再大胆一些猜测,他早便知道二哥精通天域上古语,亦知晓我们与二哥的特殊关系。”

“你你你……”清欢在他掌上跳脚,“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套子,怎么还乖乖往里头钻啊!”

“这哪算什么套子,没那么严重的。”城遥失笑,温柔道,“只要能让你高兴一点点,我做什么就都值得。何况这次事件,真正辛苦的,其实是二哥呢。”

“二哥……”清欢的手指不断揪着自己的袖口,“你刚刚说的那些,二哥他也是知道的了?”

“那是当然。”

清欢刚要说话,却闻一声突兀话语穿插而入,让她整个人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你们两个,聊够了吗?”

炽热阳光之下,月无瑕无声无息好似鬼魅,身形飘忽便已出现在五步开外。一身黑色纱衣无风自舞,苍白面色在日光照耀下几近透明。这样看,他的眉眼与城遥好像还真有两三分像。可若说宫城遥是明媚于阳光下的天之骄子,月无瑕却是阴暗地底难见天日的妖邪魍魉。

然而不可否认,清欢就像是那被打怕了的小狗,纵使城遥在侧,她见到月无瑕,心底也还是泛起数分怵意,寒气滋滋地由后颈处升腾而起。看来这少司命的出现还真非一无是处,最起码用来降温便当真不错。

城遥站起身子,却是对着月无瑕眯眸一笑,“还未聊得十分尽兴。小远,你要一起来吗?”

月无瑕的眸光瞬时凌厉如刀,电射向城遥面容。

城遥面上笑靥却仍是恬淡而温暖的,并未因为他眼神的变化而做出半分改变。

月无瑕的面上竟也逐渐露出笑容来,身形再一腾挪,手中骨镰迅出如风,抵住少年光洁脖颈,面上笑容改作阴狠。

清欢趴在驼峰间,整颗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城遥探出左手两指,轻推开骨镰锋芒,双目未看月无瑕,而似漫不经心地瞟向远处沙丘。

阳光刺目,清欢也十分费力地循他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站立着的三个人影,却是月笙压制着宁颢与涂方衍徽,却不见有宁歆。

“还有一个人呢?”城遥眸色清浅,看向月无瑕。

月无瑕眯眸淡笑,“我亲爱的哥哥,你只能选择战,或者不战。”

“好,”城遥同样笑看了他一眼,“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应该怎么做一个好弟弟!”

说话间,却见其右掌光华大盛,流韶长剑脱鞘而出,裹挟凌厉气劲疾往月无瑕咽喉点落!月无瑕手腕一转,骨镰飞旋,恰护身前阻住他这似实实虚的一剑。城遥剑尖微一借力,身形往旁一错,流韶再出,却是点向月无瑕左肋。月无瑕身上黑纱连着青丝一齐飘扬,骨镰与其交过数击,身形已在三丈开外。

城遥足尖一点,手提流韶猛然向其追击。

这还是清欢第一次看到城遥如此强势的打法。依照他过往教诲她的理论,像他们这种长于术法而短于剑技的,就是应该扬长避短,最好不要与人正面硬杠。似他过去与云逍、寂流相较时,便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远离他二人身侧,只靠远程攻击取胜。

但是这一回,他却未有任何取巧,只靠手中一柄长剑,月无瑕便未能讨得了甚便宜。

日影逐渐西斜,清欢渐觉口干,城遥不在,她却是没有办法自己由水囊里面取水,幸好尚有骆驼驼峰为她遮阴。但看远处宁颢身影却已慢慢佝偻,清欢心中渐感焦急。一身武士银装打扮的月笙,却仍屹立笔挺有若铁塔一般,牢牢看守住宁颢与涂方衍徽。

再观城遥与月无瑕,两人长久交战,身上都已大汗淋漓好似水中捞出一般,周身添染数道新红,却无一人肯先认输,却似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但清欢知道,如此自然非是城遥目的,此般僵局如何打破,她却不知。

城遥手中轻掐一印,一道冰墙阻住月无瑕之退路,身姿轻旋间欺身而上,流韶割裂对方身上数缕黑纱。

城遥微蹙了眉头,“你的这一身衣服,我很不喜欢。”

月无瑕眼风一凛,左手手掌抚上骨镰锋芒。殷红血迹瞬间渗入白骨不见,随即,骨镰之上猛然爆发蓬勃黑气,一个赤红色的巨大骷髅头由黑气之中窜升而出,似落雷般疾袭城遥头顶。

城遥仰目一扫,指印虚拈,气弦再出。左手五指弹拨间,浩荡光球凛然升空,以迅捷无匹之势与那赤红骷髅头轰然相撞!

漫天尽落红白光雨。

旁人只觉这一气劲交击震撼天地,他二人身形却同时一震,周身气血翻涌,双耳嗡鸣不止。月无瑕猝不及防呕出一口心血。城遥却是勉力压下心头翻覆,长剑指天,左手掐诀,双目开阖间,满天剑雨骤然而落!

城遥轻声一笑,“弟弟,你已输了。”

月无瑕心头一颤,避之不及,数道剑气贯体而过。若非城遥手下留情,此等剑气若被凝作实体,只怕他已横尸当场。当即强忍周身剧痛,冷哼一声,骨镰荡手飞出,锋刃横扫城遥面门,只余镰柄尚握手中。

城遥侧身一避,方知此记乃是虚招。月无瑕抽镰在手,身形疾退,瞬间飘至五丈以外,眼看便将夺路而逃。

夕阳斜晖间,一道皎然身影从天而降,一剑,迫住月无瑕之退路!

同一时刻,一直在旁紧盯住战局的月笙也一齐动了。

清欢趴在骆驼身上,远远地瞧见那陡然降世的绝美少年,震撼得连吸气呼气也忘记了。

上一次见面,久远得好像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

第二百九十八章 气量风度

出师未捷身先死,是什么滋味?

这一刻的月笙,便已强烈的感受到。

他方掠出身形,便觉后背遭人沉重一击,痛得他一下子就矮下了身子。这家伙出手,还真是没轻没重啊……

月笙刚想运功反抗,对方却指出如风,先他一步点上他周身数处要**。然后月笙就觉得,自己再要运力反抗,根本就运使不出来了。此时的他,软趴趴地歪倒在地上,就好像是一个废人,除了他的眼神,还透露出豺狼般的嗜血与不屈。

“哟,小伙子还挺犟嘛。”寂流拍拍双手,指印动了几下,将月笙缚得更牢固些。然后,他才转身朝着宁颢与涂方衍徽二人走去。

宁颢与涂方衍徽便如先前清欢一般,只是被封闭了周身脉络,并未被限制行动。

宁颢乍见寂流,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道:“夜寂流……”

“哎……”寂流高举着双手,身子微有些僵,却仍是拍了拍宁颢的肩膀安慰道,“宁富婆,我知道你看见我激动,也很感激我救了你,但你也不能趁机就吃我豆腐啊……”

“呸!”宁颢放开他,伸手揩了把眼睛,还是露出一个带泪的笑脸。

涂方衍徽的怀里捧了一个超大号的海碗,碗里盛着清水,水面上盖着许多像是水草的东西。寂流觉得奇怪,就朝他以及那碗多看了几眼,却也没来得及多问。

城遥手中牵着骆驼,云逍缚着月无瑕,几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虽说目标顺利达成,城遥与云逍,却都冷着一张脸。

寂流根本就懒得管他们,对城遥道:“哎,小叶子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流流!”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声响,寂流四处张望,却听得又是一声,“宁宁!”

宁颢大张着嘴巴好久,“是是是是是,叶清欢的声音啊!”

“小叶子你在哪啊?!”寂流东张西望。

“哈哈哈哈哈……”月无瑕一点都没成为阶下囚的自觉,高声笑了出来。

清欢站在骆驼上跳脚,“我在这呢,在骆驼上!”

寂流与宁颢不可思议地凑近。

“小叶子?!!”

“叶清欢?!!”

“咳……”清欢看着两人这一模一样的惊讶表情,有些无语。

寂流一把将清欢捧在手掌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清欢气哼哼地伸手一指月无瑕,“他干的!”

宁颢狠瞪向月无瑕,连日来受的屈辱、委屈一并涌出,狠狠一巴掌便向着月无瑕面上甩去。

手腕被人捏住。

“宫城遥,你!”

城遥放开宁颢,说:“你不可以打他。”

“为什么?!”宁颢连城遥也一并瞪上。

城遥道:“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代他向你赔罪。”

除一早知情的清欢,以及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涂方衍徽外,其他人的眼眸都是骤然一紧。

宁颢觉得自己长那么大,都从没像现在这样惊讶过。然后她反应过来,“好,不能打他,那我打他!”

话音方落,便是朝着月笙的面颊,接连好几巴掌甩落。

“我说过,这些巴掌,我会十倍奉还!”宁颢十分凶狠地瞪着月笙,断忘川的那些日子,她实在没少受这主仆俩的欺凌。

面对少女的凌虐,月笙却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残忍至极的笑意。宁颢被那笑中狠意慑得一愣,随即却是更加狠辣的噼里啪啦一顿耳光。

清欢听着那声音都疼。

月无瑕在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好像她打的,根本就不是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似的。

“哎,好了,宁富婆,你手不疼么?”寂流上前拉开宁颢,一把提起月笙掷到骆驼上,“走啦走啦,赶在天黑前找座城镇,先歇息一宿。”

寂流牵过骆驼,带着清欢与宁颢走了,月笙趴在驼峰间,滋味绝对没走路好受,也算是帮宁颢出气。涂方衍徽捧着个大海碗,失魂落魄地跟在他们身后。

清欢趴在寂流的肩膀上,朝后望了望,城遥、云逍还拽着月无瑕,站在原地。

清欢不去看他们,转回头来问寂流,“小流,你们怎么来了?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们还在塔里啊。”

“对啊,”寂流道,“我一出来,就让灵鸾送信给你们了啊。”

“啊,我怎么不知道?”

“宫城遥那家伙没告诉你吧?”

“……你写了什么?”

“嘿,‘哥哥我凯旋归来了’。”

“……”清欢、宁颢尽皆觉得无语,不怪城遥没有转达。

“然后呢?”清欢道。

“然后没然后啊。”寂流道,“过了几天,也就是昨天吧,他写信让我到这来帮他打架。”

清欢小心问道:“他是不是只喊了你一个人?”

寂流万分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沉重点头。

清欢好像有些明白,城遥与云逍两个人都木着张脸的原因了。

她心里有些不好受,更怕宁颢不好受,直接转开话题,其实也是转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上,“宁歆到哪里去了?”

宁颢指指一直被涂方衍徽当宝捧着的海碗,“在这呢。”

这一下,轮到清欢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城遥与云逍面对面站着,互相冷冷地看着对方,月无瑕被冷落在一旁。少司命表示,他的心情很不好。

还是云逍先开口打破沉默,对城遥道:“你很不想见到我。”

“不是我不想见到你。”城遥道,“是你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如你所见,为了帮你。”云逍目光扫向月无瑕。

“帮我?”城遥冷笑道,“难道你就没有怀揣一点别样心思?”

“何谓别样心思?”云逍道,“就与你当初急着进入海市,一样的目的么?”

“你……”城遥再次被气得笑出来。从一开始知道他也喜欢她,他就一直隐忍。可随着她态度一点一点的转变,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胸。又或者说于此事上,哪有什么气量、风度可言?

“这一场兄弟生嫌、朋友反目的大戏,实在是太精彩了。”月无瑕在旁拍掌赞道,“妙极,妙极。”

“你闭嘴!”城遥、云逍一起向他喝道。

“……哼!”少司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任人鱼肉

落日时分,天域边陲金乌小镇,迎来了一群形容昳丽的少年少女。这一群人模样虽然俊俏,面上却各有哀色,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止住长吁短叹。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宁颢一手托在下巴上,一手在清欢脚边的桌面上轻轻敲着,“想不到我家老头的口味,竟然这么……独特。宁歆她娘,是一只鲛人,所以宁歆,就是一只小鲛人。她在断忘川里待得久了,大概是没吃药,又因为知道了心娃事情的真相伤心过度。压不住体内妖性,就变成了原本模样,然后神智也慢慢丧失了。”

“不是吧……”清欢顺着她的手指,爬到她的胳膊上,往那大海碗里张望,“鲛人,不是应该跟人差不多大只的吗?而且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啊?”

海草之下,隐约可见一尾通体金红的小鱼安静沉睡。

哎?清欢还是第一次见到闭着眼睛的鱼呢。

“喏,拜涂方大师所赐了。”宁颢抬了下下巴,指指涂方衍徽,“涂方大师做了法,宁歆就由一大只,变成这么一小只了,据说这样比较方便携带。”

“那宁歆她,不会有事吧?”清欢看向涂方衍徽。

“把这条小鱼红烧了,应该十分鲜嫩美味啊。哈哈哈哈哈……”月无瑕在旁阴沉沉地说道。

涂方衍徽怒目相向,清欢分外无奈地看着月无瑕,变态就是变态,但碍着小遥的面子,他们还得跟他同桌吃饭。月笙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直接被小流捆紧了扔在房间里。

“宫城远。”城遥蹙眉喝了他一声,然后对涂方衍徽道,“抱歉。”

月无瑕面上嬉笑不变,斜了眸子瞟向城遥。

这地方上菜实在是慢,话痨流去了厨房督工,桌上一时就没再有人说话。清欢只在宁颢与城遥间徘徊,她都不敢稍侧过头去,因为她眼角的余光早已瞟见云逍目光灼灼,一直投注在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饭食一样样端了上来,宁颢学了城遥的样子给清欢喂饭,一不小心汤汁却糊了她一脸,清欢哀怨得不行,最后还是得城遥来。清欢乖乖地面对着城遥吃饭,更不去看云逍一眼了。就算不得不回头的时候,也都低垂着眼睫,或者直接将视线瞟到别的地方去。

脑海里回想起刚刚宁颢说的话,鲛人,宁歆竟然是一条鲛人。依照她过往的经验,鲛人实在是一类有些麻烦的生物,海市里的那三条不就是么?念及海市,在那片狭小天地内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就接连不断映现眼前。

清欢大口吃着饭,像是想要把那段记忆给嚼碎到脑后去。她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三个人的纠葛,总该有个了断。她觉得自己应该做出取舍了。

旁边伸来一箸,清欢下意识地张嘴,然后才发现这竟然是月无瑕伸过来的筷子,立时呸呸着把口中食物吐了出来。月无瑕大笑不止,城遥有些无奈地侧头,掏出手绢为清欢拭干净下巴。

云逍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眸中黯色翻涌一阵,却不知自己这样的神情,也同样尽收于另一少女的眼底。但宁颢掩饰得,却要比他巧妙许多。

时近五月,白日渐长。一顿饭后,金乌小镇的天空还未黑透,云逍抱着胳膊倚在客栈之外,视线的焦点却不知落向何处。但这一个看似十分随意的举动,却已惊艳了这小镇上来来往往不知多少路人的眼眸。

一条长臂揽上他的肩膀,伴随一个浑无正经模样人的靠近。

云逍眼也不抬,低道一句,“干嘛?”

寂流笑嘻嘻道:“我刚出去转了一圈,发现一个好地方,第一个就想到你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不够。”

寂流明显是把这句“不够”当“够”理解了,拽着云逍便往客栈对面的土路上奔去。云逍很想提醒他,两个大男人的最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奈何心情郁闷不想说话,也就由他。

寂流跑到街边一处店门前停了下来,云逍还以为他有什么新发现,却见棉布帘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汤”字。

云逍蹙了眉,“你要喝汤,自己喝去。”他现在只想喝酒。

“喝你个鬼啊,有点见识好不好?”寂流付了钱,带着他撩帘入内,帘子里头蒸腾起浓白水汽。

哦,原来是泡澡,澡堂子里人还不多,云逍表示尚能接受。

两人宽衣解带,舒舒服服地躺进温水池里。寂流正琢磨着该说些什么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却见棉布帘子又是一撩,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走了进来。

寂流忽然想起月无瑕惯用的那柄骨镰,觉得若是城遥手上也来那么一把,那这两兄弟简直就像极了黑白无常啊。

城遥也透过水雾看见了他们,弯唇一笑。

月无瑕面上的神情却不太自然,“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说过,”城遥道,“我很不喜欢你的这身衣服。”

月无瑕虽性情乖戾,却不可谓不识时务,眼见站在了任人鱼肉的风口浪尖,立时低声认怂,“不喜欢,那我回去换了就是了。”

“少废话。”城遥伸手便去扒他衣服。

“我身体不好看!”

城遥差点吐血,“谁要看你身体!”

月无瑕一边躲着一边挣扎,城遥倒像极了那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了,还不忘对寂流招呼了一句,“小流!”

此等趣事哪能少得了寂流?只在腰际围了一块澡巾,寂流便从池子里跳了出来,两人三下五除二便把月无瑕扒了个精光推进水池子里,不忘击掌相庆。

“你们!你们!”月无瑕缩在水里,浑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般羞于见人,“你们怎可如此对我!”

两人尽皆回以狰狞一笑,把个澡堂子里原本仅有的两个大叔,也给吓得落荒而逃。可再一看,云逍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城遥面上笑意逐渐收了起来,自己的心里也十分不好过。

第三百章 金乌之夜

由那汤棚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差不多已经全黑了,云逍径直回了客栈。隔壁房间灯火通明,还不时传出女孩子交谈说笑的声音。他没有刻意去探听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在黑暗中躺了不知多久,久到他自己都有些迷迷糊糊着想要睡着了。

房门被人推开,一人举步走了进来。

听得这样的步声,云逍的心头便重重一跳。

那人在他床沿坐下,两人在黑暗里大眼瞪着小眼。

云逍的心头有些纷乱,更是第一次的,面对这人感到些许局促与不安。

城遥脱鞋上床,声音浅淡,“睡里面些。”

云逍立时很听话地往床内侧挪了挪。

两人继续保持沉默。

但城遥来此,自然不是来与他比谁更能沉得住气的。

于是城遥便说道:“你刚刚跑那么快干什么?”

云逍默然一会,“……你不是,不想见我?”

城遥没有说话。就在这静悄悄的氛围凝滞到云逍都想找些话题,来掩盖尴尬的时候,城遥忽然重重一拳擂在床板上,陷入暴走状态,“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还得我来哄你啊!”

“抱歉。”云逍说完,却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我做错什么了?”

城遥狠狠地瞪着他,却也说不上话来。朋友妻,不可欺?他与她,好像也还没到那个程度……

但是——

“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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