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策-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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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冥铖阴沉的语气无不显示震慑力。让店小二后背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瞧了一眼眼前的两人衣着打扮，虽然看似简单的样式，可做工却不简单，店小二在天香楼少说也待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不禁有些头疼，天香楼的四楼，说实话他真的没有勇气上去，哪位主子从来都是以面具遮面，真容他也从来都不曾见过，况且，四楼只有掌柜的一人敢进去。

“两位客官，我家主子从来都不见客，”店小二想了想有些为难地看着二人。

冥铖的眉心突突地跳动了几次。这不懂眼色的店小二真快把他的耐心磨光了，面色阴沉地看着店小二。忍着把他扔出去的冲动，“让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正在店小二两边为难之际，看着掌柜的从楼上下来，店小二顿时像找到了救星一般。

“掌柜的，这两人……”

不等他说完，掌柜的瞪了一眼多话的店小二，走至冥铖与木雪舒跟前，低首拜了一拜，“两位客官，我家主子有请。”

两人都没有应声儿，掌柜的也不恼，摸了摸鼻子便训斥了店小二一句，就领着那二人上了楼。

四楼，掌柜的将冥铖二人带进去的时候，绝心圣主背对着他们现在窗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没有转身，叫掌柜的退下之后，绝心圣主才冷冷地说道：“你要的人不在本主手上。”

“不可能，有人看见小念泽进了你这天香楼。”木雪舒不待冥铖出声便冷冷地说道。

木雪舒也琢磨不透绝心圣主会怎么对小念泽，面上着急，可她却也没有失了分寸。

“……”绝心圣主闻言转过身来，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深不见底，有一丝木雪舒不曾明白的神色一闪而过，“贵妃娘娘说的什么话，谁说太子殿下被带进了我这天香楼，就是本主藏了太子殿下？”

绝心圣主语气越发地低沉阴冷，貌似还有一丝……怒气？

冥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适，这种语气让冥铖的脸色有些难看。

“雪舒，既然这里没有小念泽，那我们离开这里吧。”冥铖蹙了蹙眉，上前拉住了木雪舒冰凉的小手，宣誓着他的主权。

若是绝心圣主没有将小念泽带过来，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落心。

既然这样，他们就没有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冥铖看了一眼木雪舒，摇了摇头。

木雪舒见状，心里虽有不甘，可也知道冥铖的意思。

只是，绝心圣主将她们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面色的郁气更甚，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骨骼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中特别清晰可闻。

“想走，既然来了，哪有那么容易离开。两位也不是第一天到京城了，我天香楼的规矩两位不会不知道吧？”

绝心圣主冷漠的声音两人听在耳中异常刺耳。

然而不等他们多想，身后传来一股冷气让冥铖不得不松开木雪舒，将她推了出去。

冥铖接住了绝心圣主发出的一掌。两人你来我往，招招毙命。

木雪舒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也插不上手。他们二人的掌力太甚，若是木雪舒强行插手的话，只会三人都受伤。

木雪舒不禁有些焦急，看着两个人打了几百回合，冥铖渐渐占了上风，木雪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冥铖深中寒毒，若是强行发力，只会完成心脉逆转，寒毒攻心，提前让寒毒发作。

木雪舒不禁蹙紧了眉头，眼看着绝心圣主的一掌就要打在冥铖身上，木雪舒却不管不顾冲了上去，催动全身的功力接了绝心圣主一掌。

“噗，”木雪舒的身子渐渐倒下，单膝跪地，“别打了，皇上。”

说完她的身子就要向后倒去，冥铖赶紧将她接住，“雪舒，雪舒，怎么样？你怎么样？雪舒。”

“皇上，我没事儿，我们回去吧。”木雪舒感觉胸口疼痛不已，小腹也渐渐有些冷痛。眼睛越来越沉重。

“雪舒，不要睡，不要睡，我带你去找医王。”冥铖说着赶紧将木雪舒从地上打横抱起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绝心圣主也没有拦着，跟在冥铖身后急急地夜下了楼。

冥铖也顾不得身后跟着的人，出了天香楼，抱着木雪舒便使了轻功就向皇宫飞去。

好在因为冥铖身上的寒毒，老头儿还未离开皇宫。

冥铖进了宫直奔向清宫，老头儿此时正在用早膳。见到冥铖抱满身是血的木雪舒进来下了一大跳。

赶紧扔下手中的筷子，也管不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冥铖将木雪舒放在床榻上，老头儿便捞起木雪舒的手腕把了脉。

老头儿的脸色因为木雪舒的脉搏越来越阴沉。

“医王？”冥铖见老头儿半晌不说话，揣揣不安地唤了一声。

“她怀孕了。”老头儿看也没看冥铖，开了药方子给宫女，让宫女去太医院抓药。

“什么？”冥铖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开心的，只是看着老头儿面上的凝重之色，冥铖隐去嘴角的笑意，“她到底有没有事儿？”

老头儿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冥铖，给木雪舒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强迫木雪舒咽下之后，唤了两个丫头替木雪舒清洗身上的血迹。

“你随我来。”老头儿这才看了一眼冥铖道。

两个人出了内殿，老头儿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了，想了想开口道：“雪舒不能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冥铖的话想也没想就问出来了，声音里有一丝急迫。可见冥铖对于这个孩子的喜爱程度。

“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老头儿闭了闭眼，他比谁都清楚木雪舒的身体状况，自从上次落子之后，木雪舒很难再有身孕，这个孩子的到来本来是一件喜事儿，只是木雪舒因为龙脉的影响，还有今日这一掌的影响，这个孩子恐怕……

“那就不要了。”冥铖冷淡决绝地说道。

“可是雪舒的那性子恐怕无论如何也要生下这个孩子。”老头儿叹了一口气，雪舒那孩子比谁都倔强，况且，曾经皇长子夭折之后，木雪舒心里一直有根刺，若是说服她打掉腹中的孩子不容易。

“这件事情我来跟她说。”冥铖敛下眉目，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老头儿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件事情你好好跟她说，还有小念泽的事情有眉目了没？”

“嗯，我先去办点事儿，雪舒醒来先不要告诉她怀孕之事。”冥铖说着便起身离开。

老头儿久久地看着冥铖离开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佝偻。

唉，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平呢？

老头儿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进去陪在木雪舒的床榻边儿。

木雪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落英宫了，小念泽撑着脑袋守在她的床边儿，木雪舒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床榻上吃力地翻起身，将小念泽小小的身板搂在怀里，“小念泽，你可算回来来了。”

听到木雪舒声音里的哽咽，小念泽赶紧用小手拍着木雪舒的背，“娘亲，我没事儿。”

“小念泽，是谁带走了你？”木雪舒如今还有些后怕，她就小念泽这么一个孩子，若是他出事儿了，木雪舒不敢想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娘亲，带走我的是落心师叔，父皇已经将她关起来了。”小念泽乖巧地回答道。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木雪舒说着眼角的泪水溢出眼眶。

冥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母子二人这般模样，挥了挥手示意寝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下去。

这会儿母子二人也看到了冥铖，小念泽从木雪舒的怀里退出来，向冥铖请了安便立在一旁。

冥铖摸了摸他的脑袋，走过去坐在床榻边儿，指腹抹去木雪舒眼角的泪水，“好了，小念泽没事儿，你哭什么？”

“皇上，你有没有事儿？”木雪舒这才记起之前在天香楼冥铖与绝心圣主大打出手。

“我没事儿，倒是你怎么那么傻，若不是当时绝心圣主收了几分掌力，你……”记起发生在天香楼的事情，冥铖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没事，养几日就好了。”木雪舒见冥铖生气，赶紧安抚道，当时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她看得出来那绝心圣主使了全身的功力，若是冥铖催动内力接上去，指不定又催动体内寒毒发作。

“饿了没？”冥铖见状也不愿意提及此事，便转移了话题道。

“嗯。”

“李公公，传膳吧。”冥铖的眸子闪了闪，向外面唤道。

“是，皇上。”

第030章　德妃之位

膳食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摆了满满一桌。

木雪舒瞧着冥铖微微有些讶异，“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得准备了这么多？”

“无事，只是见小念泽平安回来，想着你开心便让人多备了一些。”冥铖笑着将木雪舒从床榻上扶起来，侍魄赶紧上前给木雪舒穿上鞋子。

“嗯。”木雪舒闻言心里虽然还有些不解，可也没有多言，任由侍魂侍魄二人伺候着她更衣洗漱了，三人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冥铖看着桌上的膳食，拿起了筷子，给木雪舒碗里夹了菜，“你受了伤，身子虚着呢，只能吃素食了。”

“我倒是没什么，反而要劳烦皇上陪我吃素，臣妾心里多有些过不去。”木雪舒见状，既然小念泽回来了，心情不错地跟冥铖开玩笑。

“无碍，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冥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痴痴地看着木雪舒的娇颜，眼里满是宠溺之色。

用完午膳，木雪舒接过侍魄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冥铖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天便因为有政事处理离开了落英宫。

木雪舒便留了小念泽说了一会儿话。

木雪舒受伤期间，阿娜常常过来探望，反倒是冥铖我只有用膳的点儿过来。

木雪舒也从侍魂侍魄那里打听到，小念泽当日是落心带走的。

落心能够在她安插的暗卫眼皮子底下带走小念泽，看来她的功力大增，木雪舒不禁越来越坚定杀了落心的信念，若是此人不除，定会后患无穷。

木雪舒的伤养了半个月才渐渐好转，冥铖这才允了她出去走走。

木雪舒因为这么多天憋在屋子里，早就憋闷了，见冥铖松了口，木雪舒赶紧领了是侍魂侍魄出去散心。

侍魄侍魄看着有些好笑，“娘娘放心，皇上金口玉言不会反悔。”侍魄笑着扶着木雪舒打趣道。

“你个小蹄子，什么时候学了芜兰那一套了。”木雪舒心情也不错，便随着二人打闹起来。

只是，老天貌似见不得她心情好，这不，看到对面眼巴巴地走过来的那人，木雪舒顿时没了兴趣。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秦玉漱带了两个丫头走过来福身请安道。

“秦贵人免礼吧。”木雪舒虽然心里不待见她，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不温不火地开口道。

“姐姐的伤可是好了些？”秦玉漱看似担忧地询问道。

“本宫无碍。”木雪舒淡淡地开口说道，并不想多与她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入了宫，她越来越不喜欢此人了。

明明未出阁之前，二人可是密不可分的闺中密友，秦伯候与木恒同为武将，两家生前也有些交情，只是，自从木恒去逝后，两家的关系也就淡了。

木雪舒看着她面色难看，想来对这样的说话方法有些不满，木雪舒便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了。

“本宫出来的时间长了，这会儿有些累了，就先离开了，你慢慢逛着，侍魂侍魄，扶本宫回宫。”木雪舒便让侍魄扶她回宫。

“是。”

只是，木雪舒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秦玉漱幽幽的声音，“雪舒，一定要这样吗？”

她声音里莫名透着一股伤感，让木雪舒前行的脚步顿住了，背对着秦玉漱站定。

“你我本来就该这样不是吗？”木雪舒微微勾起唇角，嘴角的讽刺意味十足。明明是她舍弃了两个人的友情不是吗？

“雪舒，我有时候会记起没进宫之前我们三个人总是在一起玩的日子，我想那段时间我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吧。”秦玉漱却没有回答木雪舒的话语，眼眸逐渐放空，陷入了回忆里，嘴角微微勾起。

“我记得有一次，我叫丫头给你送了帖子过去，称我生病了，你便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换就赶来了，到伯侯府的时候瞧着我好好儿地坐在院子里喂鱼，你气的将我推到了鱼塘里。之后我真的染上了风寒，你嘴上说着活该，可却待在我榻边儿衣不解带照顾了我几日。”

木雪舒垂下眼帘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秦玉漱说着她们以前的事情。

“还有那次，我父候给我许了一门亲事，我却不愿意下嫁，然后你便使了法子将那家公子还吓傻了，后来那家公子怎么也不敢娶我了。再后来，我们三人说好了要嫁给同一个夫君。”

木雪舒也响起了那些事情，她们当时确实说了这些话，可当时秦伯候夫人却白了一眼她们，“你们这些傻孩子，夫君怎么能共享呢？”

当时，她们嬉笑着说，她们三个关系这么好，夫君当然能共享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些年少无知的话语都已经被几人渐渐遗忘了，或者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只当作年少无知的戏言而已。

“雪舒，你还记得那日我们去檀香寺求佛上香，那个大师说你是天凤之命，当时我们并不懂这些，可你说过的那一句话却让我记到了今日。”秦玉漱将目光放在了木雪舒的身上，“你说你若是天凤，便许我同等的待遇。”

木雪舒垂下的眸子闪了闪，叹了一口气，“如今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些孩童的戏言该忘记就忘记了吧。”木雪舒说着便扶着侍魄的手臂继续向前走去。

“只是，我答应过安染，无论你做错什么，我保你安康，这句话不会食言。”伴随着木雪舒的这句话，木雪舒的身影已经转过了拐角，消失在秦玉漱的眼前。

“贵人？”伺候的丫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泪流满面的秦玉漱，低声唤了一声。

“走吧，回去吧。”秦玉漱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雪舒，可能我们永远只能站在对立面了。曾经的记忆，随着这一刻便随风而去吧。

秦玉漱回到宫里，御前的太监就带了圣旨过来了。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秦贵人蕙质兰心，温婉贤淑，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德妃，赐居华清宫，钦此。”

“臣妾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在地上的宫女闻言心里比秦玉漱还要开心。秦玉漱如今进宫已经有四个年头了，皇上不管不问，这会儿竟然晋升德妃之位。这德妃宫里的宫女可不比贵人的宫女，月俸高了好多不说，走出去面子上也有光。

只是，秦玉漱却并不怎么开心。看着手里明黄色的圣旨，耳边儿是所有人的道喜声，在这深宫里，这本来是一件喜事儿不是吗？可秦玉漱却并不怎么开心。这道圣旨是木雪舒求来的，并不是她。

宫里伺候的主子升迁，宫女太监们个个面露喜色，手下干活的动作也比平日里麻溜了几分。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东西已经搬去华清宫里了，华清宫里的豪华让宫女们都咂嘴不已。

都说是秦德妃受宠的日子来了。可秦玉漱却不以为然，她这一生可能就这样了，这里是她的归宿。

可她心里为什么不甘心呢？那个人身份没有她尊贵，礼仪没有她学的精，女红更是不比她好，为什么皇上偏偏就看中了她呢？

秦玉漱晋升德妃之事，不一会儿便在宫里传开了。所有妃嫔都跑过来道贺，四妃之位，如今只有贤妃空着，也不知道谁有那个命荣登四妃之位。

然而，对于宫里这种司空见惯的做法，木雪舒听说了只是冷冷一笑。

“娘娘，您为何要帮德妃娘娘？”侍魄不解地看着木雪舒询问道。

当日木雪舒落难，听芜兰和绿露说过，秦德妃不但不帮，反而避娘娘如蛇蝎，娘娘记仇地紧，怎么会帮德妃一回。

“本宫并未帮她，只是帮她找了一个归宿而已。”木雪舒闻言顿了顿手中的茶杯，嗤笑一声道。

“可是奴婢瞧着，德妃娘娘也是个不安分的。”侍魄蹙了蹙眉道。

木雪舒听罢，却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侍魄赶紧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担心娘娘。”

“秦德妃无论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德妃，你说话怎么这般没大没小，这落英宫也就罢了，若是在外面旁人听了去，又得给皇上添乱了。”木雪舒面上虽然带了怒色，可她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侍魄的意思，“况且，今日给她四妃之位，只是还了昔日的情分，这件事情本宫心里有数。”

“是，奴婢知错了。”侍魄闻言低首道了一句，心想确实是自己多虑了，娘娘的心里明朗着呢。

“好了，这件事情你不必提了，去准备一份礼物送去华清宫，本宫道贺她荣升德妃之位。”木雪舒敛去面上的怒色，淡淡地吩咐道。

“是，娘娘。”

年关将近，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活起来了，木雪舒因为受伤之事，皇上下了旨意静养，宫里的琐事也全部落在阿娜一个人的身上。

木雪舒怕阿娜吃不消，便向皇上提议让德妃淑妃帮衬着皇后娘娘暂时管理后宫。

“娘娘，她们二人对后宫掌权觊觎已久，娘娘这样做……”

“无碍，她们二人虽然面上看似和谐，可私底下谁知道呢？这样也好，本宫可以做一回闲人了。”

第031章　冥铖的愁思

冥铖不让她管理这些琐事，木雪舒倒是也乐的清闲。

再有十来天就是除夕了，这几日一直飘雪，皇宫里到处都是纯白色的一片，木雪舒也窝在床榻上不曾踏出落英宫半步。

“娘娘，今日皇上打发了锦琴姑姑过来，说是朝中有些政事要处理，午膳就不过来了。”侍魄打开厚重的帘子，将身上沾了雪花的斗篷递给门口伺候的宫女，看了一眼围着锦被坐在床榻上看书的木雪舒，淡淡地笑道。

“你可是听说发生了何事？”闻言，木雪舒放下手中的书本，凝眉问道。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冥铖有意无意地让她从旁整理朝中的奏章，偶尔也会问问她的意见，木雪舒对于朝中的大小事宜也算是了解一些。

“娘娘放心，只不过是西夏派人来了，听说端德太后安好，前来慰问。”侍魄唤人进来添了炭火，将室内的熏香拿下去。

“哼，”木雪舒闻言冷笑一声，“他们哪里是来慰问太后的，分明是打了旁的主意。如今那西夏王也真是个不省心的。”

对于这些事情，侍魂侍魄她们只当是听听罢了，西夏王的心思，人人都看在眼里。可是，如今的大晟朝又岂能容得西夏独立？

西夏近几年越来越落后了，西夏王室渐渐衰竭，如今西夏王年已四十，还未有子嗣。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胞弟却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冥铖绝对不允许此人做了西夏王。

所以，如今依傍大晟朝的西夏王国恐怕气数已尽，这些她能想得到，那个西夏临安王自然也想得到，所以这次来恐怕是求助太后的。

只是，太后于冥铖的关系僵硬，一个是父兄的家国，一个是儿子的天下，太后到底如何选择，木雪舒并不关心，只是，木雪舒怕太后做出的选择伤了冥铖的心，毕竟那太后还是冥铖的亲生母妃。

“娘娘，午膳准备好了，是否传膳？”门外又响起侍魂的声音，木雪舒这才回过神儿来，看着侍魄道：“你去瞧瞧太子殿下可是回来了？回来了便唤来跟本宫一起用膳。”

“是，娘娘。”侍魄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木雪舒唤了丫头再添了炭火，室内暖和起来这才从被窝里挪出来，自从上次中了毒之后，她就开始怕冷了，这几日天气冷的厉害，暖阁里本来就比其他宫殿暖和，可她还是冷的打颤，冥铖瞧着便让小轩子领了两个火炉过来。如今这暖阁内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冷气。

木雪舒唤了两个丫头打了水，简单地净了手，侍魄便领了小念泽过来。

“今日怎么回来了？”也怪不得木雪舒这样问一句，自从太后住进梅园之后，时不时地唤人过来将小念泽带去陪她。每次小念泽去了太后的院子，太后就留了他用了午膳才放人过来。

侍魄给小念泽解了斗篷，就有两个小宫女打了热水，小念泽笑嘻嘻地净了手，“我就是想陪母妃用膳，就过来了。”

木雪舒见状，走过去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拉过他的小手走至火炉边儿，“今日冷的厉害，快过来烤烤火。”

等到小念泽身上的寒气过了，侍魂已经领了人将膳食摆了上来。

“母妃，父皇呢？”小念泽等了半天也不见冥铖今日过来，便疑惑地问道。

“你父皇前朝有事，今日不能过来。”木雪舒夹了一筷子菜食放进小念泽的碗里。

“母妃，这是什么菜？我之前怎么没吃过？”小念泽看着碗里的菜食，尝了一口顿时眼睛发亮了。

“你父皇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是吃着不错，便叫御厨学了来。”木雪舒淡淡地笑道。

“这种菜叫做马齿苋，很常见的家常菜，娘娘喜欢吃，皇上便天天让人准备着。”侍魄在木雪舒身后伺候着，接了木雪舒的话笑道。

木雪舒闻言点点头，“是啊，确实不错，宫里头不比外头，这种家常菜倒是极少见的。”

两人用完膳食，木雪舒便唤了侍魂将棋盘拿上来，二人坐在暖榻上，下了一个时辰的围棋，木雪舒不禁有些犯困，便让小念泽回太子殿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