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论太子妃的倒掉-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司马煜眼神更虚的飘走,“我喜欢纤瘦的美人。从明天起,你得注意饮食!”但还是虚张声势的嘴硬。

阿狸觉得这些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然后她依稀记起来,当年司马煜好像就是用这一招对付那些试图勾引他的东宫美人们的。

可是她是他老婆好不好,他怎么能这么乱七八糟的出昏招啊?

——任何时代,男人爱美都无可厚非,不过这个时代却是不允许正经男人挑剔妻子的美色的——老婆够端庄就行,又不是小妾得凭美色取悦于他。他可不能这么侮辱人!

如果阿狸不是穿来的,绝对要学徐允老婆反戈一击,“德言容功,我也就容貌差一点。君子百行,你可把打头的德字给忘掉了!”看他怎么说。

当然阿狸是穿来的,还是穿来、重生又重生的。所以她觉得男人对老婆的外形有追求这挺正常的。

她只是一面想着,这厮潜意识里果然还是爱苗条轻盈的细腰美人的,你看他都第三回了还没改说辞,得有多大的执念啊,看来她日后真得节食了——但她这叫胖吗?她只是有点婴儿肥好不好。一面又有些难过的想,他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他怎么能用对付别人的,这么损的招数对付她啊。

不过这难过也没有持续多久

慢慢来吧,她想。好歹又成亲了不是?

就看上去娇羞,实则很郁闷的点了点头,“哦。”

司马煜得意了,“那就等你……”

阿狸觉得他十有**要说“那就等你先瘦下来,咱们再洞房吧”——她觉得这推测挺合理的,毕竟她都是第三回嫁给他了。连着两回的经验都表明,司马煜他比较喜欢洞房夜里盖着棉被纯聊天。

在还没喜欢上他的时候,阿狸觉得这品质太珍贵了。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恋爱两辈子了,如果她能生,说不定都怀孕过很多次了。司马煜的这种感情洁癖,对渴望一场完满婚礼的阿狸来说,就是一种遗憾了。

但她还是想,不要紧,慢慢来,多顺着他些。

阿狸就望着他,打算等他一说完,就贴心的给他收拾地铺。

好吧,阿狸还是有些恼的。

不喜欢跟她洞房,那就给她睡地铺去!谁要被他挑剔胖了,还跟他盖着棉被纯聊天啊。

这是态度,态度问题!

但司马煜的声音就这么消寂了。

他也回望着阿狸。少女干净的容颜在烛火映照下,就像暮春微雨里枝头绽放的杏花。娇俏的,安静的。那种美丽不诱人采撷,却别样动人,令他无法移开眼睛。

她黑玉似的眼睛仿佛被清泉润了几千年,他能从那明而柔的眸光里望见自己的身影。那眸光寂静,温暖。就像娴静的少妇推开阁楼上的窗子,意料之中却又猝不及防的望见,在千帆过尽之后,浪荡的游子回来了。

像是要哭,却已经忘记怎么才能哭出来了。像是要笑,却不是能笑出来的场合。

他忽然就像亲一亲那双眼睛。

当然真亲下去那就太奇怪了。

“你,你明白吧!”他胡乱打破这诡异的寂静,问道。

“明白。”阿狸说。

阿狸能看出司马煜的心虚——反正她自己是不心虚的,该看他就看他,哪怕意识到他很怕跟她目光对上。

反正看自己老公又不犯法。

她从床上麻利的收拾出两床被子来,打算给司马煜打地铺。

司马煜这回倒是反应迅速,“你干什么?也没说让你出去睡啊。”何况出去睡也不用带被子啊。

阿狸:=__=|||……你还真有觉悟啊!

当然不能出去睡,不然让人知道了又是一桩八卦。

“那我睡地上。”阿狸临时改了主意。

“要睡地上也是我睡。”司马煜有些无语了,这媳妇儿太天然呆了。他是这么禽兽的人吗?

“这可不行。你睡地上,让我睡床,我可睡不安稳……要不然,”阿狸就作势想了想,“我们一起睡地上吧。”

司马煜:……

“有床为什么要一起睡地板?”司马煜背过身去,往床上一坐,“睡了睡了,别折腾了。”

阿狸半晌没有说话。

司马煜也不回头看她,只拉了被子来,道:“你睡里边。”

阿狸便安安静静的往里去。

司马煜倒头一扯被子,和衣便盖住了。而后就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背对着她。

阿狸早料到这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啃他一口。

就叹了口气。继续劝自己:慢慢来,上辈子把他虐的这么惨,这一回也该自己主动了。

就起身落下了床帷。

帷帐也是喜庆的红色,烛火从经纬线的间隙里微微透过。帷帐里面光线昏昧着,却浮动着一层艳色。人也仿佛氤上一层柔光。

阿狸下了床。

司马煜忍不住偷偷睁眼望了望——她正在卸去钗环。她抬起手来的时候,袖口滑落下来,露出洁白柔滑的一段手臂,恰如他梦中所见。

他心口忽然便有些紧。随即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然后阿狸就背对着他,在他面前缓缓的,默不作声的褪去衣衫。

新嫁娘吉服厚重,脱去的时候落地声窸窸窣窣。那一点声音在这样暧昧的寂静里,格外的撩拨人心。

司马煜偷偷望着,就想,她其实也没那么胖——只是去了一层翟衣而已,腰肢的线条已经很好看。

脖颈修长,肩膀的形状也很美,隐约可见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正面……正面只会更好看吧。刚刚站着时,其实不小心扫到一眼。

司马煜眼巴巴的等着。

但阿狸脱去了翟衣,叠好放在一旁,就规规矩矩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床了。

司马煜:摔……穿那么多睡你不热吗?

阿狸上了床,司马煜也跟着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阿狸回头望一眼。他闭上眼睛装睡。阿狸便又小心翼翼的背对着他,开始脱襦裙。

衣衫一层层的落下来。

少女玲珑优美的曲线含蓄的一点点展露出来,果然就像司马煜想象得那么好看——或者更好看。那脊背线条柔滑得仿佛光落上去也要化作轻纱滑落下来。

——诶?怎么没落下来。

阿狸:……当然不会落下来,要含蓄,裸睡像什么样子!

阿狸脱得剩下一层中衣,毫无防备的打了个哈欠,钻到被窝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司马煜:这种脱衣服非要留一层的习惯,实在太可恨了……

他有些郁卒,才要再背过身去,鼻端忽然便穿来一股浅淡的幽香。说不出是什么香,只是很干净,很舒服。像是从她头发上传来的。

司马煜轻轻嗅了嗅。

而阿狸就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跟他面对着面。

她没有睡。

四目相对,呼吸缠在了一起,几乎目可交睫。

她眸光黑柔,暖暖的,像是在看一个思念了很久的故人。她望着他,哀伤从她眼睛里一点点上浮出来。

司马煜脑海中的东西就这么一清而空。

连抗拒都忘记了。

他们只是这么互相凝望着。

片刻后,阿狸探手过来,压住了他那一侧的肩膀。

她撑起身,漆黑如缎的头发从耳侧滑落下来。她的面容笼罩下来,空气中立刻溢满了她身上的幽香。光线越发的昏昧,黑暗中只有她古潭一般的眼睛。那眼睛里映着他。她的亲吻落在他的嘴唇上,软软的,湿润的,带点米酒的清甜。那是他们喝过的合卺酒的味道。

他这一晚确实喝了些酒。

人喝了酒自制力就会变得出奇薄弱。

司马煜忽然就什么都不愿再想了。事实上他也确实什么都不能再想。阿狸柔软的嘴唇辗转在他的唇上,一点点将她的气息渡过来。

而司马煜已经挣开了那脆弱的压制,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胸膛与手臂围成的领域里,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

锦被翻浪。这个时候司马煜些微郁卒于礼服的繁复,他怎么就和衣躺下了?

他进去的时候阿狸闷闷的哼了一声。

她很固执的想要抱住他。肌肤贴合,肢体交缠,耳鬓厮磨。

还好,司马煜学习过,他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常识和姿势。虽然具体操作略有出入,但当对象是身体和灵魂都最契合的人时,还是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了。

三生三世,他们嫁娶了三回。才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61良辰美景(二)

司马煜睡得很舒服。

他隐约觉得自己抱着什么,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刚好可以嵌在他的怀抱,收一收手臂就可以吻到她的发心。

真是奇怪啊,他想,这种说法就好像他抱着个姑娘似的。他可不记得自己渴望过什么人啊。

然后他忽然又有些疑惑的问自己,他真的不曾渴望过什么人吗?

意识里水墨清淡,烟雨朦胧。他站在显阳殿高台上,俯瞰整个建邺城。江南富庶繁华之地,都城最是灵秀精妙。山水交接,浓荫掩映,屋宇一重临着一重,苇舟渡船横过桥畔,酒旗打湿在细雨里。有杏花染一抹浅红在河岸上。

这是他最后一次眺望建邺了。

车马辎重已经等在台城外。如蜿蜒粗壮的长龙即将起行,承载着江东四代人的梦回时分的悲情和振臂一呼的豪情。远远的离开这温柔富贵之地,北去河洛。

要迁都了。

真是奇怪,他想,他居然梦到自己收复了北土。这似乎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而后他听到有谁说:江南真是美啊。

这不算什么。梦里他这么回答,我带你去看洛阳。邙山洛水之间的帝乡王里。天下之中,四方入贡。它比建邺美一千倍。

他等了很久,那人才回答:……好啊,一定要带我去。

那声音暖暖的,浸透了时光。她俯□来亲吻他的额头,温柔的环抱住他。他探出手去回抱,她薄纱一样的形体却骤然间消散了。怀里的只是一抱空气。他拼命的去找,可是寻不见,怎么也寻不见。

忽而漫天飞雪。那个人倒在他的面前。骤然寻见的喜悦刹那间化作了巨大的空茫和恐慌。

可是她依旧只是暖暖的望着他,“别难过啊,”她说,“我只是睡一觉。”她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他的面颊,“忽然不想去东山了。阿尨,带我去看看洛阳吧。别难过啊,一定要带我去……”

他用力的抱住了,可她的身体还是在他怀抱里一点点冷透了。

就像是满江的潮水都扑落在他胸口上一样。沉重,窒息,无法抗拒,无法挣扎。

只能更加,更加用力的抱着她。只要不放手,就还没有失去。

只要回到了洛阳,她就会醒来吧……

司马煜听到了闷闷的一声梦呓。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乌黑光鉴的头发,和头发后露出来的光洁白净的额头。

怀里的姑娘长长的睫毛浸润在昏昧的晨光中,鼻梁白润,嘴唇红润粉嫩。大概被他勒得紧了,在梦里露出不适的表情,轻轻的、带一点梦酣的低哑、悠长的“嗯……”了一声。

就像羽毛尖不轻不重的勾过了脊梁。司马煜就觉得身上有些部位被唤醒了。

大概懵懂了那么一瞬间,在回想起什么的同时,司马煜猛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阿狸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柔滑的肌肤擦过,那些旖旎的记忆越发清晰。她侧头时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上面还没消退的花瓣一样的痕迹。半遮住的白净胸口上,那痕迹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最糟糕的情况。

记忆清晰,证据确凿,连借口都没得找。

司马煜简直想在床柱上撞一撞。

他蹑手蹑脚同时手忙脚乱的,像做贼一样起身,怕手肘压住阿狸的头发,还是虚撑着用手指发力的。

下了床,跟毁灭证据似的,胡乱捡起扔了一地的衣服,就逃一般的往外跑,连鞋子都没穿。

大概是太慌张了,出门前衣服丢了一件都没发现。

他出了帐子,阿狸就睁开了眼睛,望见他奔逃的背景,心里十分之愉悦和囧。差点就要提醒他衣服掉了。

当然为了顾全他的面子,还是没开口。

不片刻,司马煜果然又探进半片光溜溜的身体,飞速把落下的衣服捡起来,闪人。

阿狸这次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

昨夜里她确实是累着了。

司马家祖上的荒淫没遗传给司马煜,充沛的折腾的精力却半点都没少。前两回两个人初夜时,他心境已经成长到能顾虑她在床笫间的感受,哪怕是二周目里野合了,阿狸事后都没这么不适。这一回他真心太毛躁急色了,阿狸觉得以后最好别让他事前喝酒。

她伸了个懒腰,继续补觉。

——稍后还要见舅姑,看新妇,都不是轻松活儿。她确实得好好歇一歇。

早饭的时候没见着司马煜。

阿狸估计他不是在懊恼,就是在逃避。不过他也不想想这一天是什么日子,他想逃就能逃吗?

阿狸十分优裕从容吃饱喝足。

果然,去镜台前试新衣的时候,司马煜悄默声灰溜溜的回来了。

——他还得陪新妇见舅姑,这个时候敢掉链子,让阿狸当着合家亲眷没脸面,王坦日后不小鞋死他。

阿狸斜眼望了司马煜一眼——血气还有些冲,眼神也乱着,虚得都不能直视她。表情倒是伪装得好,不仔细瞧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珠翠给她梳头,阿狸就问道:“早膳用过了吗?”

“嗯。”他答得简洁。

看来是还没。

“布上来吧。”阿狸就吩咐道。

司马煜被郁闷到了。原本想赌气,然而嗅到谷物的芳香,别扭就先消了一半。看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再望见阿狸面色无异,还是拾起了筷子。

“你不再用些?”

“已吃过了。”阿狸笑道。

“……我去练剑了。练得有些汗,就顺便洗了个澡。天有些阴,以为时候还早……”

阿狸依旧笑着,“我明白。”挑了一白一红两枝山茶花,问司马煜道,“戴哪枝好看?”

“红色的。”答了又觉得不妥,“不过我阿爹阿娘喜欢白色的。”

这个时代也崇尚白色。白色喜庆,正该是这个场合的穿戴。

“那就戴白色的吧。”阿狸将花递给珠翠修剪。

“……哦。”

这场合讨好他阿爹阿娘其实没错,但司马煜就是觉得有些微妙的郁卒。他都说了他喜欢红色那枝啦!她是他老婆啊,难道不该优先讨好他吗?女人不是讲究“为悦己者容”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司马煜立刻就有些燥乱。

而阿狸命人盛了水将红山茶养了,像是没觉出他的纠结,只微微垂了头笑,“等回来再戴红色的给你看。”

……司马煜的烦躁瞬间消失无踪。

他脸红了。

他很想贴自己一巴掌,脸热什么啊。美女在他眼前脱光了他都没脸红过啊。什么时候这么面薄了!他可是东宫啊,东宫这么面薄怎么吃得开哟!

阿狸眼波漾漾的瞟他一眼,又笑问道:“戴在哪里好?”

司马煜瞬间从纠结中跳出来,专注的打量着阿狸,伸出手去。

而珠翠十分给力的,立刻将修剪好的花呈给了他。

一直到被阿狸拖进了台城,司马煜都有些脚不沾地的晕忽。

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有哪里不对,他这么想。

虽然他娶了她,但那是他阿爹阿娘的命令,是出于需要而不是喜欢。

他们理应相敬如宾,但也仅止于此。可是目下竟是新婚燕尔,鱼水相欢的模样,简直就像他喜欢上她了似的。

随即他又疑惑,为什么不能喜欢上?她不是他的妻子吗?喜欢上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的?

他想了很久,才终于有了答案。

卫琅。至少在卫琅遇上真命之前,他不该对她毫无芥蒂。否则芥蒂就在他和卫琅之间了。他想。

有了理由,他才终于觉得稳妥了。

都第三回了,何况司马家上下对阿狸观感都很好——观感不好的也要考虑她家诸父、诸祖父,诸舅、外祖父的能量,给足她面子。就算话里难免有丝丝绕绕的泛酸和尖锐,但阿狸的古汉语修为还不足以使她感受到那种微妙挑衅。她阿婆不早说了吗,她缺心眼儿,一句话她想半天才能琢磨出味儿来。何况通常她都是不琢磨的。

所以自始至终她都快乐得很诚恳真挚,反而令挑刺的自己没趣。见舅姑,再被一大家子围观的场面自始至终都很和谐。

真正的不和谐,是在回门之后。

——司马煜忽然变得很忙。

哪怕休沐日里,他也都有忙不完的事。要议政,要读书,要习武,要出巡,要跟太子党沟通,要跟名士交际,一天到晚不着家。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跟阿狸腻歪在一起。草草吃两口饭,就一个人睡书房去了。压根儿就不给她机会沟通。

他理由选得冠冕堂皇,也是真的在忙这些。要不是都第三回嫁他了,阿狸都未必觉出不对劲来。

他这别扭的太过头了。阿狸想。不是逃避,而是在抗拒与她相处了。

但也关系,再密的墙也是能撬开条缝的。

阿狸用自己学语言、书法和刺绣的,百折不挠的毅力,试图攻克司马煜给自己设下的心房。

清晨醒来,阿狸已经给他备好衣物;不回来用午膳,阿狸就把最好的菜肴送过去;夜里苦读,阿狸亲自下厨为他煮宵夜。司马煜缺什么,阿狸总是第一个发现。往往在他开口之前,东西已经送到了他手上。

阿狸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但司马煜想要逃避自己已婚的事实,也没那么容易。

这是个这是个慢活。你做很久,人也未必有感觉。但是敲开一个人的心不容易,原本就得慢慢的来。

阿狸不急于求成。

反正耐心告罄时,也不妨将钓竿一丢,往水里砸一挂爆竹。看他还哪里躲。

62良辰美景(三)

转眼就是五月里。

端午节出嫁女归宁。王家家口大;需要关照到的人多;赏赐之类不能太马虎,因此初三那天阿狸就开始准备。开始时她还指望入了五月;司马煜顾虑到她怎么跟家里人说,能稍微跟她改善下关系;结果此人居然变本加厉躲着她;实在令阿狸无话可说。

阿狸真心怕他连她要归宁这回事给忘了,初四这天特地备下一桌好菜,差人去请他。

司马煜没有来。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在东宫。

往常他虽然躲着阿狸,但不在家时还是会差人知会阿狸一声。是借口也好;理由也罢,总之会让阿狸知道:我不来找你是因为我很忙;可不是故意冷落你哟!你可别乱想。

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阿狸真心不是个控制狂。

但是换成谁,才新婚丈夫就躲着她,眼看着连行踪都开始瞒她了,只怕都会起些心思。阿狸也不能超然物外。

她略微有些觉得,自己也许太安逸,太放纵司马煜了些。他居然这么快就开始有事瞒她,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阿狸在考虑,是继续观察一阵子,还是这就提杆把他拖出水来,让他睁开眼认清现实。

也不怪她犹豫。

如果比之于钓鱼,司马煜大概是那种容易上钩的。他逮着鱼饵就咬下去,不用你费太多心思引诱。然而他又爱折腾,精力充沛,明明咬实了鱼钩也死不肯就范。带着钩绳四处欢脱乱跑,毫无人在瓮中的自觉。你若不及时提上来,只怕他就这么玩脱了。可你若提得太早,他还有力气欢闹,又要抗拒挣扎,说不定反要把你拖下水去。

实在很不让人省心。

一周目里阿狸没垂钓的自觉,以为自己跟他一样是条活蹦乱跳的鱼,结果就被他玩脱了。

三周目里阿狸总算看明白,对待他就要像对一条鱼,否则你就只能被他拖着劳碌,看他咬别人的钩。永远也尝不到煎烤烹炸的美味。

但真开始钓鱼了,冷眼旁观时,对他的诸多不靠谱就看得越清楚,容忍度也会尤其的低。究竟何时是收杆的时机,反而看不清了。

天已经黑了。

阿狸用筷子拨弄着冷掉的菜,心里些微有些烦躁。

更樵响起来的时候,司马煜终于回来。阿狸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套出话来。

卫琅受征召,入阿狸叔祖、荆州刺史王骞府上任长史。今日动身。司马煜约了谢涟、沈田子、王琰一干人给他饯别送行去了。

阿狸沉默的听着回禀。

卫琅离京,司马煜去送行,这是多么正常的理由。可是司马煜偏偏在这件事上瞒着她。

她稍微有些摸不清司马煜的心思。只是想,莫非在司马煜的心里,卫琅的事是不能与她说的?

这种猜测令阿狸不快。究竟为什么不快,她却弄不太清楚。

阿狸就等在院子里。

仲夏夜里,风清水彻,星光流淌。满园花开馥郁,萤火虫时飞时停。

阿狸虽精心装扮过了,然而自忖节食还未见成效,她依旧不是个细腰绰约的轻盈美人。也并没指望数月没细瞧,一朝令司马煜惊艳莫名。

她也只是想老老实实拦住他,把弄不明白的事问一问。

司马煜没进院子就望见阿狸等在灯下。

今年新贡上来的昙花满展于架,大片大片的盛放,皎洁如月下飞雪。阿狸就站在花架之下,微微垂头沉思。衣服穿得薄了,就有些文秀清雅的楚楚可怜。那月精似的大盘白花开在她面容之侧,月下美人花面相映,沁着风里袭来的清香,入目便令人砰然心动。

司马煜差一步就要走进院里的灯火之下,望见她忙收回脚步,退到拱门那侧墙外。抬手嗅了嗅衣袖,面色就有些犹豫。

再探头向里望了望,心跳得一塌糊涂,血气上涌不止。

再嗅嗅衣袖,希望上面味道淡些,许能让花香遮住了,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可惜根本骗不了自己,那气味浓得他自己都要皱眉。

正犹豫着,就见阿狸望了过来——她也看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