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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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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拔开玉瓶的瓶口，凑近瓶口闻了闻后闭目笑道，“好酒好酒！嘿！偷了这么多的浮屠酒，你就不怕被师尊处罚？”
小酌一口，烈酒烧喉，就连徐景这个酒奴也不得不罢口。
三河摇了摇头，偏头看着成片树形姿势优美的合欢花树在夜色下随风而动，整个人尽显深深的无奈与悲凉，就像是一只落单了的狼。
从没有见过三河如此神情，捧着酒瓶的徐景也不打扰，自个寻了个地就坐了下来。
过了许久，三河忽然说道，“一抔愁绪几年离索，修仙问道，也许不是对的。小景，你自幼丧亲，由宫主抚养长大，到如今也还没有遇到男女感情之事吧？”
徐景一顿，仔细回想有印象的女性，黏人的红莲他只当她是需要照顾的妹妹，再到繁华之都遇见的黎瑶，有喜欢的感觉吗？
徐景摇头，说道，“没有。”
“也是，你沉迷修炼还有饮酒，哪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三河苦笑，忽然想起了曲阜，“其实，宫主他也有意中人的，只是迫于某些原因不得已分开罢了。圣女她……就是宫主的孩子，我看你们从小到大，你们……”
“我只当红莲是妹妹，无论几年，我都会做一个好哥哥。”放下玉瓶，徐景借口想走走散心，一溜烟地逃离了亭台。
收好玉瓶，瞎操心的三河仰头久看明月，眼角流下一行泪水。
“仙道一途，情这一字，究竟该不该抛弃？”
转眼天明，已然是食时，东极山的食堂坐满了人，一片嬉闹。
常子元拍了拍肚子，突然打了个饱嗝，指着几个空盘子赞道。“这几个菜不错，要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就好了！”
食堂仅对外门下三院开放一天，就是每月的第二天，感情是所有福利都赶在每月的头几日了。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是苦日子了，最艰难的只会是那十根灵木的任务！
“嗯，好吃是好吃，但我感觉还是黎姑娘做得更好吃些！”几人当中，管横认识黎瑶最久，蹭吃次数也最多，已经是吃惯了黎大厨做的顶级美味了，再吃别人做的佳肴自然就有些挑剔了。
夏浩然也认同地点点头，“的确是。黎师妹，改天有空的话不妨再给我们做做那烤鱼好了。说来奇怪，你的那几条鱼好像带有灵气，吃过之后身体上更轻盈了些。”
倒是黎瑶，经过这几个吃货这么称赞脸上泛起粉红，忍不住笑道。
“你们几个想吃就想吃，别说得这么好听啊！还怕我不做给你们吃不成？”说到这里，黎瑶暗下决心，忽然认真了起来。“吃是一种享受也是应该的。只不过我们是来这里修仙的，应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修炼上。本来我们就是最低级的弟子了，按照每月一日来自广视堂的修炼资源可远远不够，没个十年八年的估计都进不了外门中六院，更不用提内门了。”
黎瑶分析的有些道理，一下子将几人带入了沉思当中，还是常子元率先打破了安静。
常子元甩了甩手，还是一脸乐呵呵的，“这事也强求不了，总不能让我现在拼死拼活地砍完那些灵木再滚去练功吧？就算我进了中六院，恐怕又着急要进上九院了。美人师妹，你胖子师兄我呢，胸无大志，来这里也不是为了长生啊无敌啊什么的，就是来消遣日子的！”
胖子乐观，这是几人都知道的，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和胖子一样的。
仇敌太过庞大，管横在留信中对爷爷发过誓，没有学到仙法是不会回去的，因为回去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堆堆尸体，旧的埋了还有新的出现！
仇恨的种子悄然在管横的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黎瑶在之前就已大概知晓管横的目的，胖子也明说了本意，于是她只好看向夏浩然等待后者发言。
在黎瑶几人的注目下，夏浩然也不好回避了，直言道，“夺权！”
随后他又说道，“我的家不在这里，离这里很远很远，远到以我目前的修为完全没有希望安然回去！在家族里，我只是一个旁支弟子，父母资质普通并无太高修为。因为我不小心犯了一个错，所以就被下放到了这里来，不过，能够与你们相识也是命中注定的一种缘分！”
夏浩然说完后，管横和常子元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力挺。但黎瑶注意到夏浩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凌厉，隐约可见杀气，且她通过阴阳木去感知前者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似有一层薄雾笼罩了全身以至于无法探测修为高低。
不论是修为极高的故一，还是繁华之都的普通人，夏浩然给她的感觉是最特别的，至少她没有见过。
正因如此，黎瑶脑里蓦地出现一个念头，夏浩然会不会是来自中央大陆的人？
034 拔剑之术
就在黎瑶别有深意地看着夏浩然时，后者也在看着她并且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全无方才的隐忍之色。
“冒昧了。”黎瑶提起茶壶帮夏浩然斟出一杯茶水，两杯对碰，算是免除猜忌。
食时结束后，管横提议去砍灵木，但常子元却意外地要去修炼。
当众人问及原因时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潜休执事布置的任务，在昨日的那堂课上，潜休执事只教过两个知识点。一是净身术，也是她最感兴趣的小法术；二是去功勋堂领取百锻剑以及身份牌，然后练习拔剑一千次！
净身术倒是简单，黎瑶不担心学不会。只是后面的拔剑就有些困难了，主要是她太困了瞌睡了，完全没有听到是怎么个练习法。
该不会就是拔剑再插回去再拔出来吧？
黎瑶感慨之时，又听见常子元说，“平时的授课都是由管事代劳，也是我们好运，难得遇到潜休执事的课。果然啊，胖子我鸿运当头啊，说不定有生之年也能登上那个什么青云榜！嘿嘿……”
看常子元一脸猥琐，黎瑶略有鄙视，不解道。
“胖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百事通啊！”
常子元拍了拍肚皮，神神秘秘说道，“作为逃跑第一高手的我，没点情报网怎么行，那些小道消息就包在我的身上，以后你们要是想听了就来找我！”
众人被常子元的话逗得一笑，哄闹一阵后就散开了。
基于大家都要修炼没多余的时间去处理灵木，黎瑶也不管什么合力合作了，直接去了后山边缘用玄龙扇劈倒了九棵灵木。这样一来，这个月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
“黎阿瑶，作弊是不对的！”看黎瑶笑得欢乐，蛛蛛忍不住冒出头提醒她，免得她得意忘形忘了修炼靠自己了。
写下留信之后，黎瑶一边将信笺放到林德的房间门口一边和蛛蛛聊天，身心轻松地去了功勋堂领取百锻剑与身份牌。
黎瑶走过一座较长的石拱桥，又绕过了外门众多院落，一路打听着功勋堂的方位。
当烈日悬顶时黎瑶终于看到了功勋堂三个大字！
红梁黑瓦，其中有几座高楼是挨着功勋堂的，黎瑶走进去后，发现里面挺宽敞的。
功勋堂里，只见有一位耄耋之年（**十岁）的老人站在柜台前，手里攥着一块色泽黄白的骨块，研精覃思。老者身后的上方悬挂着众多玉牌与石牌，再往后则是一条条红色字体的悬赏任务。
而周围则是一些不同种类的兵器。
柜台简单没有放置其他东西，犹豫了会，黎瑶还是上前去问百锻剑的事了。
连问了三遍，黎瑶依旧站在柜台前静静地等待，不敢露出其他神色。都说越老的人脾气越古怪，今天算是见识够了。
这一等，便是夕阳西下了。
“哎！”老者一摔手里的骨块，怒骂道，“这破东西，该不会是苍云那个老不死坑了我吧？”
老者显然是气得不轻，白须接连抖了抖，面色涨红，一副要生吞活剥了谁的样子。
黎瑶硬着头皮鞠躬说道，“前辈，我是这一届的新生，外门下三院一号院落的黎瑶。打扰前辈了，我是来领取身份牌和百锻剑的。”
怒气上的人最是惹不得，尽管小心翼翼了，黎瑶还是感觉内心忐忑不已。在老者的注视下，黎瑶莫名其妙地抬了头，结果自然是对视了。
楚祥一愣，没想到一个小家伙胆子这么大，已经是有多久没有小辈有这份魄力与他直面对视了。修行百年，楚祥的修为在所有执事当中连中上等都算不上，可他胜就胜在对于‘势’的运用远超其他执事。
‘势’可以简单理解为魄力，对视几息后楚祥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已经摸到了‘势’的门槛的小家伙。有可能是已经领悟了‘势’，并且能够运用自如。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
“报上姓名。”毛笔沾上金色的墨水，楚祥持笔看着黎瑶，不疾不徐地从一沓符纸中抽出一张只待落笔。
“黎明的黎，瑶台的瑶。”
楚祥写下名字后，将符纸推到了黎瑶的面前，转到身后去拿石牌时开口道。“旁边有匕首，自己划下几滴血到符纸上。”
黎瑶按照楚祥所言滴血在符纸上，血一落下，符纸逐渐缩小直至小指粗细才停止。
楚祥利落地抓起符纸丢在了一个盛有泥土的木盆里，又在石牌上写下了黎瑶二字，“诺，这是身份牌，再滴血。”
完成这些后的黎瑶看到符纸在木盆里变成了一株小草，随后与其他小草并接在一起，甚是神奇！
“接不接任务？后面那些是门派任务，根据难易程度设定了功绩点，用处之类的老朽就不讲了。”示意黎瑶看他身后的榜单，楚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麻布袋，轻轻一拍，袋子中掉落出一柄两尺长的青铜色剑鞘的长剑。
看得新奇的黎瑶好一会才回神，看了眼任务榜单后果断选择不接取任务。那些任务最低的都是斩杀某恶徒，建议修为炼气六层，别说六层了，她现在一层都没有去了就是送死。
利益面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离开功勋堂后，黎瑶两手扛着百锻剑去了后山准备练习练习拔剑，顺便拿妖兽练练手。
由于后山边缘根本就遇不到什么妖兽，要想在战斗中磨练自身从而加快修炼进度，生死决斗无疑是最给力的一种方式。
打定主意的黎瑶这才毅然决定进入后山深处。
生人的气息刺激着隐藏在深处的妖兽的神经，不必黎瑶主动去找寻练手对象，只怕也会有妖兽断断续续寻来。黎瑶站在一块大石上，抽出一路拖来的百锻剑，这百锻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锻炼而成的，竟如此沉重！
百锻剑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经手，黎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往年看过不少武侠电视剧，那些个侠士都是大刀在背长剑别腰，出招之时也都是单手控制兵器，黎瑶顿感无奈。
要真是单手拿剑，练习三两次手就要酸死了。
黎瑶将百锻剑连同剑鞘一并夹在两块石头的缝隙间，双手紧抓剑柄，快速地抽出百锻剑在空中来回地挥动两次又插回去了。
如此反复，不过十来回合，自以为聪明的黎瑶已经累得坐在地上喘气，一边放松手臂了。
035 炼气一层
这哪是练习拔剑，分明就是要她命呀！
其实黎瑶也在反思是哪里出错了，或者这只是宗门内安排的较为另类的加练方法？
不论是哪种情况，黎瑶此时只想再坐着休息会。风一吹起，数片粉红色的花瓣从空而降，又随着地上的绿草一齐摇摆，一下子卷走了黎瑶的疲惫感。
“再来！”
“一二——三四！”
黎瑶不打算将百锻剑再插回剑鞘，与其这般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举剑练习臂力。微风伴着清亮的口号声，落日熔金，暮云合壁，黎瑶的身影大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练习许久，虽然双臂酸痛难忍，但黎瑶一想到还有很多天资聪颖的同道中人正在努力修炼，她也就不愿自己先停下来，想着将勤补拙才能追赶上他们。
等到能够单手持剑了，黎瑶将剑鞘别于左腰，这才开始练习拔剑，单手拔出剑后又是一番乱舞。
“黎阿瑶，你还没有好吗？这里好无聊啊！”打了声哈欠，蛛蛛懒洋洋道。
右手收剑，黎瑶想着站着休息会，偏头说道，“还没呢，要不你先玩会，反正你认得路天黑了就自己回去一号院落吧。小心别被妖兽给吞了！”
蛛蛛反驳道，“太小瞧我了！这个破地方的妖兽顶多在聚灵后期，还想吞了我，门都没有！”
黎瑶笑了笑，看着蛛蛛蹦跶着出去后十分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百锻剑，劳累一身，她感觉毫无收获！
“到底是谁哪里出错了？”
汗水浸透了衣衫，石块上也留下了许多凌乱的划痕，略有灰心的黎瑶就那么杵着丢了魂一般。
“蠢货！你是谁的弟子，拔剑之术学成这个样子！真是败坏东极山的名声！”
失神的黎瑶顿时被一道叱喝惊醒，回头一看，只见是一身破烂手提葫芦的老头，形如乞丐。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东极山的地盘，黎瑶还就真要以为这人是乞丐了。都说高人不修边幅，那么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有很大的几率是高人了。
“弟子黎瑶，是这届的新生弟子。由于弟子昨日贪玩，没有好好听课，所以……”黎瑶赶忙抱拳解释，眼里除了尊敬之色外还有疑惑。
难道东极山的老怪都是老头子吗？
从进了外门后，黎瑶细数见过的执事，外门的北明、广视堂的潜休和功勋堂的楚祥再到眼前的这位，她就没见到一位身份超然的女修士！
“重男轻女也不该到了这种地步呀！”黎瑶小声地嘀咕道。
疯酒鬼说话不给人留情面，皱起眼角纹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你嘀咕什么呢？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人没见过，今天还真是第一回见有蠢货用体力修习拔剑，哈哈哈……蠢货！”
黎瑶听得出疯酒鬼的呵斥声中并无恶意，一时纳闷了，您老人家几个意思？一会骂我蠢货，一会又笑，不会是怒极而笑吧？
古人常言，唯女子与小儿难养也。黎瑶这会子恨不得加上一句，老者甚也！
“你且盘腿坐下，我教你一教！”疯酒鬼随地而卧，一手撑着头，一手抱着葫芦饮酒，“愣着干什么，听不懂？也是，连拔剑都不会，这么蠢的弟子北明那家伙是怎么收进来的？”
闻言，黎瑶也不生气，人家愿意教自己也是件好事，更何况她感觉这个疯酒鬼也没有恶意。
当即盘腿坐下，百锻剑放在一旁，黎瑶皱起了眉头，说道。“前辈，我想修习拔剑之术！还请前辈指点指点！”
疯酒鬼又是饮下一口酒，突然笑了起来，笑岔了气猛地咳嗽了几声，忽而闭目打起了盹儿。
就在黎瑶想开口时，只听疯酒鬼说道，“拔剑之术，实则是淬炼弟子对于真元力的控制，另外就是剑修的入门了。你方才用体力修习真是愚蠢，只会是反其道而行，不过，我当年也是用肉身力量练习了三年的拔剑之术。白白耽误了三年哪！”
“天地有灵，循循而得。先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去想，一呼一吸间隔一息，现在试着去吸纳你周围的灵气，将它们引导到你的全身。”
树叶婆娑，疯酒鬼心里也有些纠结，他这个方法有点拔苗助长，要是坑了人那他可得看准时机跑路。
他也就是想看看，当有人吸收灵气后直接去力求‘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能不能成功，至少他是没有见过这么大胆尝试且成功的人。
主要是少有人有极好的精神力天赋以及急于求成的心态，他最多也就只能忽悠忽悠像黎瑶这样的愣头青。
不加防备的吸纳大量的灵气，黎瑶觉得身体开始不舒服了，就像是异变成气球膨胀起来了。这时，身体里的血液愈加沸腾，翻滚着涌动。黎瑶也不敢就此放弃，深怕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那就得不偿失了。
“练气十二层，如今你是要进入第一层，凝神，将你自身精血炼化成真气，融合你所吸收到的灵气，从而转变成真元力。小女娃，修行靠个人，加把劲哪！”
疯酒鬼暗骂一声，正是紧张时刻，偏偏是没了酒来助兴，悲哀啊！
他心里暗忖道，若是这个小女娃成功了，那他可以考虑收她为徒；若是失败了，肯定是留下点补品当做赔偿然后极力跑路。反正他都是不吃亏的。
经过疯酒鬼的指点后，逐渐静不下心的黎瑶精神力一振，炼化精血的进程已经完成了一半，要不了一会就能结束了。
一只手在地上不停地点着，疯酒鬼啧了一声，“精神力大成，嗯，精神力天赋不算是很差劲。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成为最具天赋神术师第二，不对不对，是第三！差点把那小子给忘记了！”
在疯酒鬼的念叨下，沉浸于天地的黎瑶忽感自身的渺小，在精血彻底炼化为真气时一阵头晕。她这是造出新血了，就是因为供给不予才导致不适感，刚想放松一下，又觉得应该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结合下灵气，凝成真元力。
体内是刚刚成型的真气，体外却是雄厚的灵气，在两气的双重挤压下黎瑶喷出一口红中掺着一丝金黄色的血液，皮肤上黏着一大层黑黄色的污秽。两气相交，经脉通过外力扩张隐隐出现胀裂的可能性。
黎瑶的皮肤忽然泛红，细看之下，竟是许多血管悄然爆裂！
“嘶——”
一声过后，黎瑶感觉不到疼痛了，全身毫无知觉。只有头脑是清醒的，慢慢地，她连呼吸都有些接不上了。
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静定了一会，已经可以睁开眼皮了，只是神识不由控制地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这么快！”显然疯酒鬼也颇为惊讶。
黎瑶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转机，果然，她感觉头顶蓦然轻松起来，很是舒服。一股清凉之感散布全身，周身绵软，温暖怡适，极其轻微的呼吸已然回返平缓。身子渐有知觉，黎瑶仿佛置身一片大海，天地之中，唯有水。
万物都静止下来了，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世俗繁杂。
不过，这种状态仅仅维持了几瞬便消散了。
当黎瑶闭目后再度睁眼时，眼前十分明亮，在炼化成功后血管崩裂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只是痛感依旧。
036 师徒相认
“这就是炼气一层？”随心一掌推出，几缕真元从掌心而出，黎瑶立马感觉丹田处空了。“所能储存的真元也太少了吧，好在恢复得快！”
黎瑶全身恶臭，脸上如同沾了烂泥脏兮兮的，这副模样比之疯酒鬼还更像是一个乞丐了。
她可没忘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入门是多亏了眼前这个疯酒鬼，总觉得应该回报点什么才比较好。可惜身上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纳闷之时，忽然想起她在天香阁做掌厨的时候还酿过不少酒。看这老头手里提着葫芦，定是个酒鬼！
于是黎瑶笑着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前辈，今天你帮了我大忙，说谢字也有些没有诚意。我看你提了个葫芦想必很喜欢饮酒吧，不如这样，等哪天我酿几坛烈酒过来孝敬孝敬你？”
疯酒鬼一瞪眼，满脸不屑，“小女娃你还是免了吧！老头我嘴挑，不喝白水！”
他恒阳好歹也是东极山的太上长老，什么酒没喝过，就连九阳宫的浮屠酒他都是偷来喝过。眼前的这个黄毛丫头一看就是来自凡俗，凡人酿的酒，又能有味道在哪里？
看得出疯酒鬼也是个极挑的主，但他如此贬低天香阁的招牌黎瑶却是不能无动于衷了。
“不知道你听说过‘仙中浮屠，凡从当茴’没有？这酒嘛，我不能符合所有人的口味，不过都说让人喝得身心都舒畅的酒只有故乡的酒，我敢说当茴酒是世间最好的酒！只有能牵动人心的酒，才算得是好酒！”
在东来客栈那阵子她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没事翻翻书看，不过书虽多，但她也就是只看了些感兴趣的。其中就包括了九阳宫的浮屠酒，没想到酒也能有这么大的功效，不由想起‘猴儿酒’。
似乎是听过当茴，疯酒鬼笑了笑，坐了起来。
“你来自凡俗知道当茴也没什么，但你竟然知晓九阳宫有浮屠酒，定是在哪听来的吧？”
他记得东极山最新收入的弟子在门派里呆的时间也不过就几天而已，资源上有限，就连阅读藏经阁的资格也是没有的。
这个小女娃是从哪里得知的？
黎瑶掀起袖子抹去脸上的污秽，直言道，“在繁华之都的时候我是天香阁的掌厨，有幸遇见过九阳宫的徐景，知道他喜欢喝酒。后来经过东来客栈结识了莒游叔和图则叔，在那里带过一些日子，翻看过有关白骨山的书籍只是不多。”
两人都喜欢喝酒，酒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当初酿酒的时候，根叔说过，想要酿出好酒首先就要去了解酒再是喜欢酒，酿酒这事足足耗费了她三个月时间去琢磨精要。
现下算是派上用场了。
坐着打眯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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