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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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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有东西可以收买她么只有那么一句话可是不行的啊。”黎凰沉吟了片刻,再次问道,“玉阳子那里你似乎也没看那些剑修相关的部分。”
“厉霄当年的全部完整的功法,是不是足够了”单乌早已胸有成竹。
“果然足够了。”黎凰点头,“这姑娘的资质比厉霄还好一些,连厉霄都能修炼出剑意,这姑娘自然不会差。”
一夜过去。
会珍楼雅间上的静音符箓总算失效,继而雅间房门大开,一只猫当先溜了出来,接着是单乌,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春兰一步三晃身姿摇曳地走了出来,双颊飞红,眼底亦有一层淡淡的水光,看得出疲惫,更难掩兴奋之色。
“你这段时间就跟着我好了。”单乌低声对着春兰吩咐道,换来春兰连连点头,更往单乌的身旁靠近了一些。
两人一猫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会珍楼,待到他们远去之后,那会珍楼的店小二连忙探头往那雅间里看了一眼,桌椅还是那个桌椅,饭菜没怎么动,酒水被喝了个干干净净,空气里满是那香甜浓郁的酒香,根本闻不出什么其他味道,随即便有人进去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只找到了被仍在墙角的那腰带夹层,以及最先被单乌拔下来后被拆开的那跟银制簪子。
“有什么发现没有”这群人互相之间询问着。
“没有什么不过这很有可能是那位前辈的手段,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留下过什么痕迹。”有人回应。
“不过,看春兰那表情,或许应该是得手了”另外一个人猜测道,“那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或许这位前辈真的是比较厉害呢,这一晚上还放不倒他。”
“啧”
“啧啧”
单乌直接带回了一个美貌女子,让明珠和明台大吃一惊,而让单乌同样也大吃一惊的是,他的客房门口,居然跪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而且看起来,是从昨天便一直跪在那里没有动弹。
那少女的发丝之上挂着一滴滴的露珠,脸色苍白,眉宇之间却是无比坚毅的神色,在看到单乌的身影之后,猛地激动了起来,可是因为跪着的时间实在太久,那少女的上半身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之后,便失去了意识,向着前方一头栽倒。
明珠一步上前,在那少女摔倒在地面之前,将她给接在了怀里。
“都说了你最近会有大桃花。”黎凰喵呜了一声,取笑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单乌转头问明台,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女子正是自己在灯会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巷子里穿过的那一位,按理来说,应该不存在什么救命之恩的关系。
“她说自己名叫伊伊,因为要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愿意为奴为婢,只求能够侍奉前辈,如果前辈不应,就在此长跪不起。”明台回答道,“我们劝不走她,就想看看她到底能跪多久没想到这女孩竟真有如此毅力。”
明台的语气里满是钦佩之意,而明珠此时已抱着这女孩子来带了单乌的面前,正在等他发话。
单乌打量了这少女两眼,“呵呵”地笑了两声,示意明珠和明台叫些人来将她照看一二。
“是个小滑头。”单乌对黎凰说道,“我是没有想到,明明没有过的救命之恩,居然也会有人冲上来认领。”
“就是赌你根本不知道那一百三十四人都是些谁,好以此套个近乎”黎凰问道,“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的难道那会儿兵荒马乱的,你也硬是将那一百多人的容貌都记下来了”
“我只是知道她没去而已。”单乌将自己在巷道中看到这少女的事情告诉了黎凰,“当时我还想着,回头有机会就将她指给你看一下,她的骨相也挺不错的。”
“是么”黎凰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回想那少女的容貌,沉吟了片刻之后,“有些突兀不过,还是把她交给我来应对吧。”
“如你所愿。”单乌点了点头,同时一颗如意金的小液滴从单乌的指尖滑落,跳动了两下之后钻进了黎凰的毛发,黎凰回头看了单乌一眼之后,甩着尾巴便往那少女被送去的客房方向跑了过去。
春兰见单乌与黎凰之间在完全沉默无声的状态之下似乎就已经完成了极为复杂的交流,轻“咦”了一声,探着头就想去看看那白猫想要去做些什么,却被单乌以一个响指勾回了神。
“你剩下的时间并不多,没那么多闲工夫关心别人的事情。”单乌吩咐道,同时伸手指着这庭院空地边上放着的一副兵器架。
“去那边找一柄剑来,然后随我进房。”
第三百零四回 改弦易张(中)
“少爷,我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啊。 ”一个探子小心翼翼地向着蒲璜汇报着,“我觉得春兰统领,好像是真被那位前辈给驯服了。”
“怎么说”蒲璜的眼角抽了一下,坐起身来,神色亦严肃了不少。
“前几日春兰统领跟着那位前辈进了山,与他们一起的还有虹霞岛的那两个小少爷,我们动用了不少人马,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下落,而春兰统领也违背了承诺,并没有给我们留下联络的讯息。”那探子回报道。
“这话怎么听得有点不对啊你是想说因为你与你手下的无能,让那些人轻而易举地甩脱了么”蒲璜的脸色阴沉着,于是那探子连忙跪伏在了地上。
“少爷恕罪少爷恕罪,我们的无能实在是因为对方那位前辈难以应对啊,他在丰城之中的时候,我们都追不上他的踪迹,更何况在外头那些山林之中我们到底也只是凡人而已啊”那探子连连叩首求饶,“只是春兰统领曾说会给我们留下讯息,结果却一去不回了,所以”
“其实他们能缀上那个小子,都是因为那小子愿意表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以便对你进行警告而已。”蒲璜身边的一个老者开口说道,他的半边脸都是被火燎过的坑坑洼洼,而另外半边脸的容貌依稀有些像之前死在了单乌手下的那位管事,“只靠这些凡人和春兰那种半吊子的修士,我们很难真正伤到那个小子。”
“所以父亲是来让你劝阻我的么”蒲璜挥手喝退了那个探子,而后冷着脸转向那位老者,开口问道,“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兄弟报仇了么”
“当然想。”老者回答道,“但是我们也都要替丰城的基业考虑,如果因为我的轻举妄动而打草惊蛇了,这丰城的覆灭可也就在朝夕之间。”
“听这口气,你似乎有了计划”蒲璜眉头一挑。
“我会先去试探一番那小子的底细。”那老者缓缓起身,对着蒲璜行了一礼,“事情的关键是,现在这个时间实在太过微妙蓬莱入门之试在即,大家都不愿意生出波澜,所以路氏先祖才会出面将一切压下,因为对他来说,路长风成为蓬莱弟子,才是一切事情的重中之重,少爷如果非要急在这一时半刻,很有可能会连佟城以及他们那位先祖都一同得罪了。”
“路兄”蒲璜微微沉吟了片刻,“我相信此事对路兄来说,也不是可以就此了结的事情。”
“正是如此,所以少爷何不耐心等到路长风成为蓬莱弟子”老者轻声劝道,而蒲璜纠结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的确,我虽然一口气难以纾解,但是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蒲璜点了点头,认可了那老者的提议。
“其实我今日前来,就是要替城主大人转告少爷一句话少爷受过的气,城主大人也是时时刻刻记挂在心上的。”老者见蒲璜的态度软化,总算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你那位三叔也已经收到了消息,蓬莱入门之试结束之后,他也会亲自前来处理此事少爷放心,我丰城的颜面被一个外来的小子如此糟蹋,不讨回来,岂不是笑话”
“又是入门之试。”蒲璜念叨了两句,只觉得这四个字颇有些面目可憎他从没想过在修真一道上毫无天赋的自己,这辈子居然会有这么一天,对这入门之试的到来充满如此迫切的渴望之意。
“明家的那两个小子多半也会参与那入门之试,至于春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也会前往一试。”那老者分析道,“所以春兰的确很有可能生出贰心,而我会为少爷与城主确定此事。”
“也好。”蒲璜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差人盯着春兰的父母,看她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
南华岛上的山林不算多也不算大,但是单乌想要带着人隐匿踪迹,实在是太过轻易的一件事情。
这是一条不算大的瀑布,水流哗哗地从数十丈的高处落下,砸在下方散乱的巨石上,飞溅出的水雾弥漫于这小小的山谷之中,而单乌抱着胳膊靠在岸边一颗歪脖子树下,双眼有些放空,似乎是在看着水雾之中那上蹿下跳的人影,又似乎是在默默地计算着什么。
明珠和明台在他身后的树林之中,两人面前的空地之上,是两个比照着他们的体型而勾勒出来的人形,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看起来似乎毫无头绪的点与线,让两个人只觉得头昏眼花,却又硬撑着想要将其记忆下来。
“你居然给她弄了那么重一柄剑”黎凰见伊伊已经进入了入定的状态,于是摆着尾巴绕过水潭蹭了过来,在单乌身旁打量了一会水雾中那个女子身影,感叹了这么一句。
“挺合适的,不是么”单乌的眼里有了焦距,微微调整了一下动作之后,回答道。
在确定培养春兰,并让她转修剑道之后,单乌便发现了春兰真正的天赋所在,于是在那念珠之中翻找了半天,硬是找出了两块玄铁,交由虹霞岛的那位管事找人打造出了一柄几乎有春兰整个人那么长的宽阔巨剑,虽然没有附加什么符纹,但是光凭那玄铁的重量和强度,就足以让这柄巨剑承担起春兰眼下的修为。
而春兰所专注的剑意,也渐渐地由厉霄所修炼的那种人剑合一至坚至纯的路数,变成了如今气势威猛的霸道之剑。
于是在确定了修炼的路数之后,单乌就将春兰给带到了这山林之中,让她能够更好地将这种剑意给融会贯通,如此一来,就算没有突破仙凡之界,其表现出的天赋,也足以让她在蓬莱的入门之试上大放异彩。
一个人如果在一定岁数之前突破了仙凡之界,足以说明此人的运气资质心性都不错,会增加那些看起来貌似平平的修士通过蓬莱入门之试的可能,而对那些修炼还没多久的人来说,若是没来得及跨过这条界线,但是却表现出了某些出类拔萃的潜力和资质,同样也是很有可能被某些仙师所选中的。
虽然这些所谓的潜力和资质,在某些时候看的就是那些仙师的一张嘴,并心照不宣地成为了一个可以人为控制的参量,但是对那些仙师自身来说,也没人会愿意真收一个废物为徒。
“你这本钱下得有些迅猛,不怕生出意外血本无归么”黎凰蹲坐在了单乌的脚边,默然问道,“忘恩负义这种事情,有时候可就在一念之间啊。”
“那就等日后再讨回来呗,难道你会觉得我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单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话说回来,这蓬莱之试既然能让这有靠山的和没靠山的都如此认真地想要参与其中,或许真的能有公平两个字可以说道说道我突然也很想就这样去试一试那入门之试了。”
“就以你现在这个状态”黎凰微微一愣,起身,走开了几步,跳上了岸边一块大石头,继而回过头来,眯着眼睛将单乌上下打量了一番,歪着脑袋思考了半晌,“难道你想带着我作弊还是打算为三年后积累经验”
“不是,我打算就这样试试,看看以我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单乌回答道。
“你在做梦么”黎凰问道,“你都等于是被玉阳子和问水道人判成死刑了。”
“可是我接触到的其实也就玉阳子与他周围的那些人而已。”单乌回答道,“记得当初玉阳子介绍的时候说的话吗千余金丹,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千多人可以有发言的权力,而这一千多人中,玉阳子以及问水道人,甚至算上离火道人,所能影响到的最多也就一半吧”
“玉阳子想将我们控制在他手中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他的手段亦很巧妙不管是在浮山之上,还是让我来到这虹霞岛甚至南华岛,他一直都在试图让我只能看到他所能影响到的蓬莱,以及接受他安排好的亲近之人他甚至还安排了明月那么一个看起来十分强大的存在,就是想让我觉得自己眼下所接触到的已是超出我能力的极限,根本不可能再有更多的路途好走。”单乌分析着,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所以我之前在这些压力面前,想到的一直都是以死断绝玉阳子对我的关注,之后再换过身份重新开始,却没有发现原来蓬莱的入门之试会是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人人都可参与,能不能拼出头各凭本事,如果把握得好,在这入门之试上,我可以尽最大努力将自己展示在更多的人眼前”
“那就一定会有机会甩开玉阳子”黎凰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而且你如果不需诈死,那我便也不用考虑转换身份之事。”
“你是怎么想通的因为春兰和伊伊这两个意外”黎凰兴奋地甩了甩尾巴,追问了一句。
单乌点了点头:“不管她们有什么别样的用心,至少面对这入门之试,她们是真的用心了。”
第三百零五回 改弦易张(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目前,这两个女孩子是收得对了。 ”黎凰咧着小猫嘴笑了起来。
“正是如此。”单乌点头笑道,决定既然已经做下,便不会再有迟疑,心中更是因此而升起了一股斗志,急切地想要通过做些什么来抒发一番,于是一抖手,如意金便已化成了他手中倒提的长刀,而他此时也已经大步向着那瀑布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的时候边放声喊了一句,“春兰,我来陪你喂喂招。”
“好”春兰这一声应得又响亮又干脆,身形在那瀑布之下一个扭转,便已直突而出,裹挟着一大团飞溅的水花,向着单乌的方向直冲而来,重剑劈过之处响起仿佛山石滚落的声音,虽然没有用上灵力,也硬生生地挥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单乌的身形仿佛一只燕子一样轻轻飘起,那重剑挥舞所带来的劲风反而成为了他离开地面的助力,水花飞溅带来的一圈圈光晕更是让他的行动踪迹处处都充满了不确定的感觉,如果略微恍惚一下,几乎都会觉得他已经在那片水花之中分出了好些个上蹿下跳的人影了。
第一次攻击落空,春兰没有慌乱,只将手中的重剑顺势转向,一记回旋横扫,硬是将身后的那条瀑布都斩得断流了片刻,而那团水雾也因此一空,笼罩在单乌身上的水雾幻影眼见就要消散。
却没想那一道朦胧身影根本就不是单乌本尊行迹的所在,只是一团被水光倒映而出的影子,真正的单乌此时已经来到了春兰的身后,长刀如蛇一般轻轻地绕过春兰的脖子,冰凉且锋锐的质感止住了她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让你在瀑布之中修炼只是为了让你感受剑意,真正打起来的时候灵力神识缺一不可,更要时时刻刻全力以赴,否则你根本没法从我手里走过一招。”单乌的声音在春兰的耳边响起,继而倏忽退去,春兰执刀回身,单乌已经轻轻巧巧地站在她身后两丈左右的一块青石上,长刀斜斜地指向水面,明明处在水花乱溅的瀑布旁边,却连衣摆都没有沾湿,同时那刀尖所指的一片水面更是平静得仿佛一面镜子,一丝涟漪也没有泛起那一片水面明显是被单乌以某种力量死死地压制住了。
看到这种场面的春兰深吸了一口气,手心之处一片灵光闪过,手里那玄铁重剑上也隐隐出现了一层暗金色的剑芒,继而她用力地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努力使用神识感知单乌的所在。
继而重剑横扫过水面,推起了一层高高的水墙,对着单乌的方向直推而去。
单乌的身形仿佛在水墙之后突然消失了一般,在春兰仍然严阵以待的时候,一记刀光由下而上,竟是直接将那水墙给劈出了一个豁口,而在水墙与水面交接的地方,一道人影如剑鱼一般跳出了水面,趁着这绽开水幕的气势,直接逼近了春兰身前六尺的距离。
春兰人在后退,但是刀锋却在向前,锋刃擦过了单乌的衣角,没能阻止他继续前行的动作,却到底是拉开了一个能够反击的空间,可还没等到春兰抓住这个空档回手反击,单乌已经直接反手一刀敲在那巨剑的剑身之上。
如意金被敲得有些溃散变形,那柄重剑亦仿佛被拿住了命门,瞬间便从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老虎,变成了一只软软落地的小猫,斜斜地落向水面,春兰亦在此时停下了后退的动作,因为单乌那被敲了个豁口的长刀已经直接抵在了她的心口。
“这个距离之上你还没有输彻底,为何不继续努力”单乌停下了进攻,于是那刀剑只是稍稍破开了春兰胸前的衣物,随即便回退了两分,而他稍稍挑了一下眉毛之后,再次出言点评,“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要是连这一点反击的念头都没有,又还有什么继续修炼的价值么”
“受教了。”春兰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话音未落,便已扭转腰身,抡起手中重剑对着单乌便砸了下来,重剑重重地敲在了水面上,瞬间便将两个人影都一同淹没。
明珠和明台此时也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凑到水潭边探头张望,只见那团水雾之中两个影子上下翻飞,只依稀看得出那手持重剑的女子一次又一次气势汹汹地冲向单乌,每次都是一个短短的刹那便被莫名其妙地再一次打回水里,以明珠和明台的眼力只能勉强看得出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巨大,同样亦看得出那女子在百般尝试之后逐渐的调整与进步至少这交手的时间有了一些几不可查的延长。
明珠看得也有些跃跃欲试,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明台拉住了衣袖:“我们明显是连陪着练手,前辈都看不上的存在”
明珠有些气愤明台的自我拆台,却又不得不承认明台说得没有错误。
“我们还是努力去将前辈传授的那秘法研究透彻吧,那秘法虽然无法短时间内提升我们的修为,但是作为某些关键时刻的后手还是很有用的。”明台拉着明珠往回走去,“前辈对我们也算是仁尽义至了。”
这两人的修为和资质其实不差,但是就算是正常条件下,单乌也不知道短时间内怎么做才能让这两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有什么醍醐灌顶一般的领悟,更何况这两人怎么看都是玉阳子搁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没有直接抛下他们扬长而去就已经算是单乌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而心有顾忌了。
所以单乌在两人纠缠之后,索性给出了天魔解体这样先伤己后伤人的功法他根据那两人的修为境界,将天魔解体的原理稍微改变了一些,让他们可以以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的代价来发出超出他们极限的一击,并以灯会之时那绿衣人的举动作为参考类比。
在单乌看来,天魔解体虽然对他自己来说的确很是有用,是他在豁命之时还可绑上几条人命的潜藏手段,但是以这两个小少爷的性格和行事模式来说,这其实是一种看起来很厉害但是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用上的鸡肋功法只要虹霞岛的那些家丁们还在,所谓的关键时刻,只怕永远都不会落到这两个小少爷的身上。
“其实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实际练习一下,至少得知道如何把握住所谓的关键时刻。”明珠跟着明台回到图画前的时候,忍不住开口说道。
“前辈不是已经说了,所谓的关键时刻,就是你觉得用一条胳膊或一条腿换一个反击的机会都觉得心甘情愿的时候么”明台回答道,“这种生死一线的时机,就算让前辈与我们对练,我们也不可能真正体会到啊。”
“的确。”明珠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但是却又没有哪里真的存在问题。
山谷的外围,一片阴影之中,一个老人裹着一层仿佛树叶编织而成的衣裳,如入定一般闭目不动,不动用神识的话,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此处居然有一个人默默地潜伏了如此之久。
此人正是先前劝解蒲璜的那个老人,名为向望海,他的兄弟向望山便是被单乌一刀削断脑袋的那个人。
此时,向望海正以神识试探着远处那些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于是他知道了明珠和明台两个人冥思苦想的纠结,知道了那个陌生少女伊伊的存在,同样也知道了春兰与单乌两人在那水雾之中打得热火朝天。
“嗯,看起来果然有些猫腻。”向望海已经能够判断出春兰的情绪了春兰几乎是毫不掩饰她在转修剑道之后的欣喜与庆幸,对单乌的指点也是字字句句都牢牢记下并反复理解意图消化吸收,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会不会影响到春兰对于丰城城主的忠心,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好感会让她对单乌手下留情。
“不过,或许正是这样反而才能在他身边埋下钉子。”向望海思索了片刻之后,却又觉得如此直白的表现未必就是真相。
“反正春兰身上留有血契,而春兰本身甚至都可能成为那小子的弱点他在春兰身上已经下了很大的本钱了,要是真打算护送春兰去参加蓬莱的入门之试,这关系啧啧”向望海盘算着,心中已有定计,裹着那树叶一样的衣物,缓缓地往后退去,而随着他的这一路行走,那些树叶的形貌也随即发生改变,看起来仿佛是有一个透明的影子穿过树丛。
“他走了。”单乌收刀,站在一块突出水面的石头上,低着头看着春兰拖着巨剑无比艰难地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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