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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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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们这浮云舟比较起来算丢脸吗”单乌敲了敲身旁的船体,开口问道。
第三百五十四回 英才聚首
远远飘移过来的是一座巨大的楼船,看起来随便一碾便会将单乌等人所在的浮云舟给挤压得粉碎,楼船之上是五层无比张扬的仿佛宫殿一样的建筑,帐幔飘摇,笙歌荡漾,甚至还有一团团花瓣随风洒落。
“不奇怪,那是飞花楼的楼船。”黄栌解释道,“飞花楼不像蓬莱那样有固定的基业,常年游荡于海上,经营着酒楼会馆一类生意,号称是无处不往,无处不在,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楼船,才显得尤为夸张,因为这楼船对他们来说不光是代步的工具,还是他们的立足之地。”
“在小苍山出来之前,我们可以在飞花楼上好好享受一番之前一直都是飞花楼来负责小苍山之会的招待之责的,有时候还会承担起一定的调停之责。”邱端笑了起来,“只不过,千万别被他们拿住了什么用来讨价还价的把柄,否则的话,就算把你这整个人都押进飞花楼,没准都还不了债。”
“师兄你这么一说,谁还敢去放心享乐啊”单乌笑了起来,他已经看到了那些楼船的甲板之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年轻女子们。
“因为要负起接待之责,所以飞花楼才可以带那么多人”单乌对那甲板之上的人数提出了质疑。
“是的,其实大多数都是些没什么修为的凡人。”黄栌点了点头,“筑基境界的修士,每家都只有五个名额,这规矩不容破坏。”
“那边是其他三家的人么”路长风发现了另外一边正在飞速靠近的一片云团,指点着问道。
“是的,那是天极宗的人。”黄栌点了点头,已经认出了那云团的来历,“我们过去与他们会合吧。”
于是下一刻,浮云舟微微偏转了方向,向那天极宗以及飞花楼的楼船交汇的地方驶去。
最先稳定下来的是飞花楼,那楼船在静止之后,便向着蓬莱以及天极宗两家的所在伸出了两道虹桥,仿佛是无比恭敬的邀约一般。
下一刻,黄栌便已经收起了浮云舟,带着单乌等四人轻轻落在了那虹桥之上,眨眼之间,一行五人便已经落在了飞花楼的甲板之上,而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正是天极宗的五个人。
天极宗那五个人虽然形貌有差服饰有差,但是身上的气质看起来竟仿若一人,甚至连走路时候的动态,互相之间都是一模一样能够做到这种协同程度的人,单乌只在那些久经训练的凡人士卒的身上见过。
“天极宗难道是用练兵的方法来训练这些弟子”单乌心中疑惑,却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句话说出来。
天极宗与蓬莱的这些弟子互相行礼并通了姓名,而在这个时候,飞花楼这楼船的主人也已经出现在了双方面前。
一个看起来脑满肠肥的的市侩胖子,身后跟了四个似乎是账房管家模样的修士飞花楼的这些弟子一站出来,就已经在脑袋上贴了一个“我们是来做生意”的标签。
飞花楼这几个人的形貌让在场诸人的神色都不由自主地变化了一下,天极宗那几个行动整齐划一的弟子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一丝嫌弃的表情,而那胖子则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笑呵呵地拍着肚子开了口:“在下金坛,正是这座花舫的老板,诸位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开口,在下定当想方设法满足诸位。”
“飞花楼还算是个宗门么”金坛的自称让很多人都呆愣了一下,于是天极宗的那群人当中有人开了口。
单乌偏头,看到开口的正是天极宗当中看起来最为年幼的那个小子,名为王怀炅如果单乌的判断没错的话,这个小子其实才是天极宗那些人当中修为最高的那一个。
“做生意有流派,赚钱的方法亦有窍门,我飞花楼当然算是宗门。”金坛嘿嘿笑道,同时对诸人伸手一引,做出了请的姿势,“楼中早已备下酒宴,正等诸位赏光呢。”
没过多久,另外两个宗门,天涯海阁和甘露寺也已到达了飞花楼的所在,其中甘露寺乃是佛家宗门,一水儿的光头,在阳光下颇为闪耀。
单乌见识过清凉山那些佛门的神通,也和圆觉纠缠过一番,对于这些和尚本能地就起了戒备之心,出来见礼之时自然地落在了众人身后,由得路长风和黄栌等人前去招呼。
至于天涯海阁,看起来倒是个和蓬莱有些类似的宗派,几名弟子风格各异,修为却是大抵相同。
“为庆贺诸位英才聚首,今日不醉不休。”金坛出声吆喝着,于是那些侍女竟直接就将酒水菜肴给搬上了甲板海风吹拂,阳光照耀,美人再侧,倒是难得的享受。
“小苍山还没出现,就这样放纵没问题么”单乌以传音之术向黄栌请教道。
“这种时候的放纵,是一种该有的客套。”黄栌回了一句。
单乌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地转身入座。
“这酒水乃是雪灵果酿制而成,四十年才得这一批,诸位可有口福了。”金坛指挥那些侍女为众人斟上了酒水,同时开口解释道。
单乌合着众人齐齐举杯的动作,同样也举杯应和两声,而后心不在焉地将那酒水往自己的口中灌去。
“環星子说的没错,这事儿果然够无聊。”单乌一边喝酒,一边对黎凰抱怨道。
却没想酒水一入口,单乌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就精彩了起来。
香甜甘美回味悠长这些特征并不奇特,让单乌诧异的是,这酒水之中蕴含的那一丝寒冰一样的灵力,居然在顺着咽喉直下的过程之中,瞬间烧成了一团火焰,让人如同置身于冬日里温暖封闭让人熏熏欲睡的暖房之中,让单乌几乎瞬间便有了一丝微醺之意。
“这酒真的能喝醉”单乌盯着手中的酒杯,半晌没有移开视线。
在旁人看来,单乌似乎是这一杯酒下肚就已经被酒劲冲得有些晕头转向了,但是事实上,单乌之是放开了自己的神识,并将其压抑在自己身遭半尺方圆,试图分析出方才那一口酒水之中的玄机。
“这酒经过七蒸七酿,将雪灵果中那一缕冰寒灵力保留了下来,而当这一缕寒冰灵力进入人体,便会瞬间化为暖流,属性逆转,正是物极必反之理。”金坛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他已经注意到了单乌的反应,于是对单乌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单乌手中的杯盏再次变成了满溢的状态。
“果然有点意思。”单乌也没有推辞,自然而然地将那一杯酒倒进了口中,而这一次,一团灵力被单乌调动到了咽喉之处,将那团酒水团团包围,片刻之后,竟真的就将那酒水之中隐藏的一缕灵力给抽取了出来。
那是一团寒到极致,竟让人生出炽烈之感的灵力,不似冰亦不似火,明明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了,却仍有一丝捉摸不定之意,仿佛那些冷热交替之感全是自己意识中生出的幻觉,本不存在,亦不可相信。
“这是阴阳之力。”黎凰的话语响起,“冰与火,光与暗,这些极端的灵力都可算是阴阳之力,而两种极端灵力之间的对立相生本就是最为复杂的事情世间大多数幻术或者魅术,都是基于这种变化多端之上。”
“难怪修炼魅术只能是水属或者火属的修士。”单乌感叹了一句。
“是啊,其实酒这东西正是最能说明幻术或者魅术根源的例子。”黎凰继续解释,“对凡人而言,几杯黄汤下肚,便是头脑熏熏,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本性涌上表面,行动也失了理智,正是诓骗欺诈的好时候这道理落实到修道之上,酒之一物,正是水与火之间最完美的结合状态。”
“形貌如水,性烈如火,水可如火般燃烧,火亦如水般无孔不入若能达到此等境界,便是让我去修习世间最顶尖的幻术,应当也不在话下了。”黎凰说着,轻叹了一句,“可惜我现在是个猫身,单纯的火属灵力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修炼下去,等于是空有概念,却无法验证。”
“你过来一下。”单乌思考了片刻,放下了杯盏,将那只蹭过来的大白猫抱在了怀里,同时抓住了它的两只前爪。
坐在单乌身边的人都向他投注过去了好奇的视线,但是在发现他似乎是双眼放空地在逗弄自己怀里那只猫的时候,便也面带嘲笑地别过脸去,继续互相招呼着。
“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就醉,而且毫不反抗”路长风暗暗想着,“这种事情日后看起来可以利用一二。”
传递到黎凰右爪的灵力是火属,正是单乌一直以来所修炼的那三昧真火的调调。
而来自于单乌左手的灵力居然是水属这让黎凰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成了一条细缝,同时惊讶地抬头看向单乌,等着他的解释。
“问水道人留在那封印之中的灵力,被我收取了大半,只是眼下还不知道该怎么利用。”单乌解释了一句,“你说的有关酒之一物的这些话,让我有了些兴趣。”
“你还有什么新鲜想法,我可以帮你试个几次。”
第三百五十五回 斗画(上)
“原来到头来只是我在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黎凰品出了单乌话语里的意思,愣了半晌,方才耷拉下了脑袋,“不过眼下看来,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正打算换一套用以进阶的功法,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单乌回道,“你如果有思路的话,倒是正好一试。”
“回蓬莱之后,你帮我去书楼里查些东西。”黎凰也不再计较,她已经明白,这种合作如果能成功的话,对她以及单乌都是好事单乌会将他的一切感知体悟都分享给黎凰,而这也是黎凰眼下唯一能积累下来的进步。
众人在楼船之上等待了七天,这七天之中有人四处招呼,好像一场酒宴后便和谁都很熟一样,明里暗里的扯皮已经展开,却也有人默然不语,甚至开始回避人群。
“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分账,总不能在小苍山出现之后大家一拥而上,能抢到什么就是什么吧那样半道之上就会打起来的。”单乌趴在船舷之上,看着下方那一片依稀被云雾遮蔽的深蓝海面,心中竟涌出了一丝丝想要就这样跳下去的冲动。
“看他们那架势,没准会靠喝酒掷骰子来决定。”黎凰趴在单乌的背上,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同样也在看着下方的海面,“感觉这海水要把人吸下去一般。”
就在这一人一猫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有侍女凑到了单乌的身旁:“路公子请单乌公子前往大厅一叙,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公子出面。”
“看起来这些人是讨论出章程来了。”黎凰嘀咕了一句,翻身跳到了地上,抖了抖身上的毛,“要不要猜一下,他们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还是打一场最干脆,但是看起来他们是不会同意如此野蛮的行径的”单乌默默地回应了一句。
“诸位都知道,小苍山是活物,刚刚出水之时最是敏感,如果我们之间的纷争太盛,很有可能会惊动得它转身离去。”金坛见众人已经汇齐,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
“所以,此刻请诸位前来,正是为了先行决定小苍山出现之后,我们入山的顺序。”金坛指着大厅侧方一排上面放了笔墨纸砚的长桌,对众人宣布道,“当然,入山之后,便是各凭本事。”
“要做什么”单乌看这架势有些奇怪,便凑近了蓬莱那一堆人当中,低声问道。
“你可来了。”邱端招呼道,“路师弟提议,这花舫温柔地,没有蓬莱试炼场中的那等护持法阵,打打杀杀见了血可就不妥,所以可以用一些风雅些的方法决定排序,而金坛表示了同意,所以最后他们商讨出的结果是书画”
“书画”单乌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路师弟的提议”
“路师弟说,单乌师弟你是環星子的弟子,于这些杂学之上优势巨大,拔得头筹并不困难。”邱端压低了声音,“而且这一手,应当可以挤兑掉甘露寺的那些只知清规戒律的和尚。”
“书画一道我只能勉强算是会而已,并没有什么拿出手的底气。”单乌回了一句,“何况,那些和尚就算死板,却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没人懂这些杂学,所以这提议能让你们笃定能排挤开那些和尚除非是内容上动手脚”
“没错,关键就是内容。”路长风回过身来,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做下的这一手极为满意,“你道这花舫之上什么最多女人最多啊。”
“让那群和尚去画女人”单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亏你能想得出来。”
“所以,此事就拜托单乌师弟了。”黄栌此时也已经回过头来,低声托付了一声。
“不过这书画一事需要评判之人,这个步骤保证好了,岂不是更简单”单乌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这花舫之上本就有几个老画师,正好作为评判。”路长风回答道,“当然,为了公平,这几个老画师现在已经被单独隔离,到时候画卷都是匿名,而整个过程更是由场中诸人一起监督”
“并且,甘露寺似乎有种叫做他心通的神通,能够感知到一个人是不是真心诚意。”黄栌补充道,“要知道,甘露寺的那些和尚已经发现自己可能被坑了,正处心积虑地想要找茬呢,这当口,可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公平公正么”单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吞掉了下半句话,只是视线若有似无地在路长风的身上扫过。
单乌一点也不觉得路长风会特地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专长,或者说,这群弟子之间,也没有谁是完全了解彼此的真正能力的。
所以这考校书画一事,说不是路长风故意都不可能。
并且,这么一个从前提开始就已经是陷阱的提议,最后的评判却硬要做出一派公平公正的模样,看起来仿佛是做戏做了一半,结果早被人掀了幌子,露出半截光秃秃的猴子屁股,徒惹人发笑而已。
因此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些拉帮结派密谋许久终于商讨出章程之人,真正想要坑的人或者势力,究竟是谁
单乌猜不出头绪,不过既然这种时候需要他上前,那么他便上前。
“其实以书画这些偏门杂学为试之前也进行过。”金坛继续说道,“不过那回比的好像是琴技,据说获胜之人一曲终了之时,小苍山都为他而击水欢呼。”
“这事情我听说过,似乎也是蓬莱的前辈”那个叫王怀炅的天极宗的小子接口道,他也已经站在了一张长桌之前,与单乌正好相邻,双方于是客套地行了一礼。
甘露寺的几个僧人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铁青,倒是出面迎战的那个年轻僧侣看着心情不错,笑得眉眼弯弯:“贫僧寂空,有幸与诸位同场较艺,实是幸事。”
“在下苏青。”天涯海阁出面的那个人也是一脸的自信满满,而那人摇着扇子的姿态,亦可称得上是风流倜傥。
单乌觉得这苏青的气质看着有些眼熟,忍不住就偏头看了路长风一眼。
“其实我本以为蓬莱的应战之人会是那位路兄弟的。”苏青收起了折扇,对着单乌拱了拱手。
“我其实也没想到除了打架之外居然还有我的事情。”单乌微微一笑,方才回头那一眼中,他看到了路长风眼里那些微的闪躲之色。
“难道这个人是关键”单乌心中盘算。
而在这个时候,金坛已经站上了最后一个空位。
下一刻,乐声响起,大厅之中分两列涌进来了一队舞女,穿着薄纱的衣物,赤着脚露着腰,身姿玲珑,踩着音乐的节拍在众人的长桌之前跳起舞来,一阵阵香风逼面而来,大厅之中的温度无形之中又上升了些许。
甘露寺的僧人脸色铁青,似乎当场就要发作,却被领头之人以手势压制了下来,而那位叫做寂空的年轻僧侣却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一直笑眯眯地看着那几乎将气流吹到自己脸上的舞女,好像在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容貌,而只是一朵正在盛开的优昙花。
王怀炅的脸微微有些红,他虽然知道这书画之试要画的是美人,目的也是为了排挤甘露寺的那些人,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飞花楼的舞女居然能够奔放到如此地步,于是手足无措地后退了小半步,却躲不开那女子勾魂摄魄的双眼。
单乌和苏青的反应有些类似,他们都是有能力参与弈棋之人,所以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完全放在较量画技这种对修真之人来说可算是无聊透顶的事情之上,他们关心的是人的心态舞女,安排下这比试之人,甚至各自的对手。
金坛一直笑呵呵地站着,此时见诸人都还没有动笔,于是无比夸张地叫唤了一声,而后拾起了长桌之上的镂金霜兔毫,甚至拉开了一个准备出招的架势,方才啪嗒一声,往那纸面上抖下了一团墨水。
金坛的动静仿佛是一个开始的信号,寂空笑了笑,便也也有了动静,只是他并没有直接落笔,而是取了一块墨,一心一意地在那砚台之上研磨了起来,口中亦念念有词,看起来和他平常敲木鱼念经一般地虔诚。
“他不会是想要画菩萨像吧”人群之中依稀有议论之声传出,招来了甘露寺那几个和尚的怒目而视。
王怀炅见两人已经动手,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刚要动手,却见自己桌前那舞女已经双手捧着笔管恭恭敬敬地伺候着,那满怀期待的双眼让王怀炅一时之间竟觉得那只笔重若千钧,百般迟疑,却是怎么也下不了笔。
“这主意看起来并不好,不是么”苏青隔着手足无措的王怀炅,对单乌笑着说了一句,同时以手暗暗指了指坐怀不乱的寂空。
单乌没有回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收回了视线,面对着自己面前的那张白纸,神态又有些放空了。
“作为在场最有资格发言的美人儿,你能指引我一条明路么”单乌默默地召唤起了黎凰。
第三百五十六回 斗画(中)
“以你这么多年看美人的眼光,还需要我出谋划策吗”黎凰轻轻地跳上了单乌面前的长桌,盘着尾巴蹲坐着。
“会看而已,要说画出来我自己清楚我的水平。”单乌默默地回答,“这种纯靠感情的东西,我并不擅长。”
“你明明能够将眼中所见完美地拓印出来”黎凰有些疑惑单乌的心虚,下一刻却明白了关键,“所以匠气”
“是的。”单乌应道,“书画一道,若想登堂入室,光能还原可是不成的。”
“和舞技一样,只有还原的动作,是不可能打动人心的。”黎凰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她的确是比单乌更多了一些底气。
“所以你想怎么做呢”黎凰问道,“我可也不会书画这些玩意啊。”
“我的长处在于还原,所以,与其尝试还原眼前这凡人舞蹈,不如试着还原你那天魔魅舞。”单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只要能将你的舞技还原出一两分,我想应该就足以压过他们一头了。”
单乌的提议让黎凰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而后直接埋头趴在了单乌的手边,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单乌的意识之中,一个与眼前这些舞姬同样打扮的女子,正摆出了一个反弹琵琶的姿态,缓缓地转过身来。
眼见单乌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画纸之上,苏青几不可查地撇了撇嘴,手指一勾,桌上那些画笔便已落进了他的手里,而他亦在此时抬头,对着他身前的那名舞姬微微一笑。
那舞姬正被苏青的笑容弄得心花怒放,却没想苏青接下来的一句话居然是:“你还不够漂亮,换昨晚陪酒的那个过来,顺便让她再带壶酒过来。”
那舞姬的神色微微一僵,顿时尴尬了起来,但总算是经受过训练,知道不可得罪客人,于是立即收敛了动作,垂首后退,小碎步地退了出去,不多时,一个面罩轻纱的赤足女子捧着酒具从屋外进来,继而整个人如同一滩水一样,靠在了苏青的身旁。
“果然还是我的小茹比较可人。”苏青笑道,终于是落下了第一笔,“此事终了,不如随我同去天涯海阁”
“苏公子说笑了。”那叫小茹的女子轻笑道,同时将满上了酒水的杯盏奉到了苏青的面前。
金坛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画完收工,注意到了场中诸人,特别是苏青与那小茹的动静之后,几不可查地勾起了嘴角。
几个侍女上前,替金坛将那幅画卷抖起,悬挂在了大厅的正前方。
“抛砖引玉,抛砖引玉。”金坛拱手,对着周围一群人笑着说道,而后抖动着满身肥肉,挪到了旁边的一张空椅上坐了下来。
王怀炅分心抬头,看了一眼金坛的画作,随即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不光是他,甚至连甘露寺的那几个僧人,都因此而露出了有些安心的表情。
“总不会比他还糟糕了。”王怀炅心中暗想,落笔之时的意态亦是从容了不少。
可是他还画了没有半截,便又再度感受到了一种无言的压力。
单乌和寂空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始的动作。
寂空之前一直在研墨念经,此时已是积下了几乎满满一个水钵的墨汁,继而随着他袍袖一挥,放在他身前的那张绢纸便已腾空飞起,悬挂在了金坛那副画的边上。
紧接着,寂空拢了袖子,一手端着那装满了墨汁的水钵,一手拿着那镂金赤兔毫,绕过长桌和那名舞姬,直接来到了这悬挂而起的空白绢纸之前。
那一水钵的墨汁,就这样随着寂空的随手一泼,撞上了那张空白绢纸,继而淅淅沥沥地滚落而下看起来仿佛有人在那绢纸前方被斩断了头颅,满腔不甘的热血冲天而起,染上了悬空的白练,并就此泼洒出一个触目惊心。
寂空的动作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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