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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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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乌的头顶上空,隐隐约约地浮现了一张面孔,那面孔似乎是迟疑了片刻,方才赞许地点了点头,于是下一刻,单乌的所在似乎没变,但是他周围的环境却突然发生了改变。

依然是满坑满谷的蠕动的人头,不过这些人头似乎就只剩下了个头,一个个死不瞑目地争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喀拉喀拉地咬合着空气,在发现到单乌这么个四肢完整血肉丰满的存在出现的时候,这些人头便立即围了上去,从地上弹跳起来,“啊呜”一口,便咬上了单乌的肩膀,并扯下了一团血肉来。

佛光在那创口处微微流转,肉身便已经恢复圆满,当然这点恢复速度根本比不上周围那些脑袋接二连三的撕咬,于是没过多久,单乌已经又被啃了一些鲜血淋漓。

单乌却是眉头都没抬动一下,似乎周围的这些情景根本不会让他感觉到有何不妥,而眼见这整个场面似乎会就这样持续下去了的时候,围绕着单乌的环境已经再度变化了一圈。

这一回出现在单乌身边的乃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猪马牛羊,小猫小狗,这些动物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傻愣愣地僵在原地,吃喝拉撒,身上的臭味互相融合,简直让人有置身粪堆之感。

单乌稍稍停下了诵念经文的动作,抬眼看了一圈周围那些懒惰又贪吃的牲畜,又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这双手已经变成了蹄子,满是泥浆的又粗又短的猪蹄子,由此可以推断,单乌现今的模样,或许并不比周围那些牲畜们要好到哪里去。

单乌的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地狱道,恶鬼道,畜生道……六道轮回我这就已经过了三道了?”

“所以,最开始那些黑红的火焰便是传说中的业火吧——我杀的人造的业,所生出的业火,足以让我受千刀万剐而不死,如此,以身受无间痛苦而赎罪,并且,心中无佛生,业火燃不尽,我若不曾念及佛祖,便永远无法脱离地狱道……接下来,便是以身受饿鬼吞噬,又或者化身为牲畜?”单乌觉得自己的猜测应当是正确的,并且渐渐找回了自己在来到这怪异地点之前的记忆,“我似乎是在誊写经文,然后突然一阵大火从心而生——那火便是业火。”

“那业火烧灼的是我对佛祖不敬的念头?”单乌默默反省,“似乎是这样,在誊写经文那会儿,虽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似乎能感应到那中被压制下的不安分的本能,正是这种本能让我遭受到了这业火之苦,以及这六道轮回之中的三恶道。”

“那么,接下来,我是不是可以期待自己能够回到三善道上呢,还是就这样被囚禁在这甘露寺底下,等到我接下来的罪过都化为烟云之后,才能重回人间?”

“然而不管怎样,这些境遇都是我应得的。”单乌用猪蹄子双手合十,喃喃念道了这么一句,“我身上这罪孽深重,如不得洗净,亦无理由跳出这六道轮回,进入那极乐世界之中。”

于是单乌所化的这只小猪就这样乖乖地箕坐在地,等待着自身罪孽消失殆尽的那一天的尽快到来——猪腿太肥且短,单乌还没那个本事用猪腿盘膝而坐。

而这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也或许只是短短刹那,单乌以及他身边的牲畜们突然就来到了一条长长的桌案之上,同时亦有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从远方围了过来,大家分工合作,一些人将这些牲畜给绑在了案台之上,另一些人则是磨刀霍霍,手里提着血迹斑斓的屠刀,稀里哗啦地就将那些猪啊羊啊的给割了脖子扒了皮片了肉,效率之高手法之娴熟令人叹为观止——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面罩,或者说那面罩本就是属于这些人的脸面,总之看起来一个个都是青面獠牙,状若鬼神。

这些人的身后同时还跟着一群扛着巨鼎的壮汉,那些被片下来的肉立即一团团地被扔进了那巨鼎之中,建起一些小小的水花,同时散发出了浓郁的肉汤的香味。

单乌这么特立独行的猪当然不会逃过这些人逼近的屠刀,虽然那堆执刀之人在看到单乌的时候疑惑了片刻,似乎不知道为何这只小猪会像人一样屁股着地坐着,但是他手里的刀却没有丝毫留情,“噗呲”一声便已经从单乌的颈边动脉扎了下去,拔出来的时候,一溜热血飞溅而出。

“所以说生为牲畜,为的就是到这案板上来挨这一刀吗?”单乌的心里嘀咕着,却并没有放弃对那佛祖的呼唤,于是下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变得轻松了,好像卸下了千钧的重担,并因此生出了一种难以自控地向上飘升的感觉。

然后单乌就这样毫无意外地飘升了起来,并且在感知之中——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他也已经重新化为了人形。

那只曾经是单乌肉身的小猪就这样软塌塌地瘫倒在那案板之上,被那屠夫无比熟练地开膛破肚,大卸八块。

“挨这一刀,便算赎罪了吗?”单乌不由自主地如此想着。

第八百九十九回必然的意外上

好像挨了这么一刀之后,真的就赎罪了。( )

单乌现在仿佛一块通透的人形水晶一样,站立在一泓凭空而现的清泉之下,泉水从他的头上浇下,而后源源不绝地汇聚到脚下的溪流之,溪流入海,不远处更是一片茫茫水面。

单乌上前了一步,从那浇头的泉水下方走了出来,足尖踏在了水面上,如同一片落叶飘下,轻巧无声。

而后,单乌便发现自己这通透的不知道还算不算肉身的身体已经有了三头六臂的姿态——三张脸,足以同时看向四面八方,六条胳膊,亦足以同时操纵足够数量的法宝。

强大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着,无数的神通术法从心底流淌而过——这一回,似乎是真正的生而知之。

单乌的眼前出现了其他与自己一模一样仿佛倒影一般的人来,这些面目模糊的人似乎长着自己的脸,同样也是三头六臂,而且看修为等种种也与自己分毫无差,换句话说,眼下单乌这所谓的强大,根本没有丝毫价值——既不能让他战胜眼前这些人得到一个高高在上,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做些可能会牵连到他人的事情。

“这些人……真的只是我的投影吗?”单乌的视线往下方已经渐渐平息了的仿佛镜面一般的水面上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些身体通透的怪人们迎了上来,给单乌带上了各种珠光宝气的璎珞配饰,更以明黄朱红的细纱包裹全身,看起来竟是想要将他也打扮得如同庙供奉的那些菩萨罗汉一样。

“是时候回归圣佛之位了。”天空之邈邈的声音传来,这些怪人闻言便退下消失,同时单乌的脚下的水面下方,一座莲台缓缓浮起,将他托举而起。

高空之,是蓝天白云,这样的背景之下,一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出现了半身——这半身巨大得如同蓬莱浮山一样,此刻正低垂着眼,温和慈悲地盯住了单乌的所在。

单乌的身后,一片白云散开,澎湃而出的佛光顿时如海浪一般将他淹没,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站满了一片与他一般打扮的人物来,这些人的面目虽然有美有丑有老有少有奇有怪,但是只需一眼,单乌就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会与这些人长长地相处在一起,和睦和谐,共享永生。

这些人微笑地接纳了他,并让他的莲台带着他填补进去了这队列之的一处空白里,而当单乌彻底融入这队列的时候,他亦终于感受到了眼前那老和尚无所不能的神通。

“汝本为琉璃明光佛,发愿入世,历经万劫,此刻该当归位了。”那天音如此说道,而单乌亦对这么一句话毫不迟疑地信以为真——他的脑海之,已经浮现出来了种种自己曾经为这琉璃明光佛的种种记忆——自己如何不忍见众生苦困,发愿入世,想以一己之力令众生无忧患不安恐惧,享安乐长生太平,最终选择入得人世,历经万千苦痛,以寻觅良方……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简直伟大到让单乌都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这些心愿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在这种极致的自我满足之,单乌的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随即他便想起了一个名字——寂空。

一念极乐,一念地狱。

寂空的名字一出现,单乌就觉得自己突然间又回到了最初那被业火焚烧的地狱道之,周围那些原本佛光璀璨的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菩萨们全部化作了那些在业火之龇牙咧嘴的凡人们,好像自己这一路从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回归圣佛本体的过程所受的苦难全都是白白承受了——这种变故让单乌大吃一惊,于是寂空这个名字立即被他抛诸意识之外,同时心亦本能地便向佛祖寻求了帮助,于是下一刻,单乌再度出现在了那漫天佛光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方才那一切都只是单乌一念之间的错觉而已。

单乌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场景,终于低下了头,喃喃地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

……

单乌那识海城池的空间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甚至开始出现了一些远处朦朦胧胧的山峦和河流,但是这些变化除了让风景变得好看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那一群单乌的意识体根本无法找到离开这么一处空间的路径,也无法证实这么一处空间有成为真实世界的能耐。

“你还有什么方法是没有尝试的呢?”黎凰靠在这城池之一座仿佛摘星楼一样的高楼的屋顶上,懒洋洋地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某一个单乌,幸灾乐祸地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这副模样有些像小苍山?”其一个意识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如此反问,“当初遭遇小苍山的时候,我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完全没有受到其影响吗?”

“有点像,但还是不太一样,毕竟小苍山那些意识全都只是碎片,只有单一一个个体的话,其根本无法有连贯的思考。”黎凰还没回答,另一道单乌的意识便已经回答,同时提出了新的主意,“如果我们找不到新的路径的话,为何不试着去走现有的路径呢?”

“什么意思?”黎凰闻言顿时警觉——如今这片识海与外界世界相连的唯一现有的路径,就是黎凰的肉身。

“去沼泽地里,去胥,去试试看……我能不能借那些黑泥来回转人间,毕竟那些黑泥与人之神识之间会有莫名的共振,所以我觉得我这种做法,或可一试。”某道意识如此回答,“并且,你如果去了胥,我相信吃遍天那些人……应当是不敢追上去的。”

黎凰暂时是不置可否,不过在沉吟了许久之后,到底还是表示了同意,毕竟单乌的血肉如今断货,她要想找个清静地方避开吃遍天等人的骚扰,那被黑泥围绕着的胥,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于是黎凰很快便通过自己所在这仿冒的太虚幻境之那些传送阵一路转往胥,度之快,不管是吃遍天还是艳骨抑或那迦黑月……都没有及时作出反应。

胥就这样出现在了黎凰的面前,那些黑泥依旧如同浪涛一样起伏拍打着这海孤岛的岸边,城那些怪异的荒废了的建筑在斜阳下竟显得有些面目狰狞,而当那玉米棒子一样的巨大高塔,亦如同一座丰碑一样,召唤着黎凰前往。

……

与此同时,千鹤带着明泽,也已经回到了大陆之上,在知道如今这琉国是一统天下天下太平,并且那琉国皇帝正是当初的福王之后,千鹤等人便开始尝试着曝露了自己等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宣扬起回归之事了。

那小皇帝当然不会直接对千鹤等人做出什么不满的姿态——他甚至安排下了一堆仪仗,以实实在在毫不打折的公主之礼将千鹤给迎进了宫,甚至还直接给明泽封了侯,命其接任了当初单乌那云梦侯的名号。

“你是不是回来得太早了?”那小皇帝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私下里向千鹤问道,“父皇抹去的天机还没有恢复原样,你们却如此公然现身,会不会招来让父皇所不安的那些祸患?”

“现在往外海的人那么多,就算父皇抹去的天机未复,我们也还是迟早会被人发现踪迹,所以那种情况,我想……就算要死,我也想要死在这片陆地之上。”千鹤如此回答,“茫茫大海,只会让人觉得度日如年……而且,明泽这个孩子,也该是时候凝丹了。”

“确实,那些修士们突然开始往外海探索,也的确是难以预料之事,又或者,这便是父皇抹去天机之后所带来的……必然的意外?”那小皇帝喃喃地嘀咕了两句,只觉得千鹤等人的回归有些不妥,但是具体哪里不妥,一时之间竟也说不上来。

……

吃遍天在通过种种掐算之后发现黎凰已经跑进了沼泽地深处那一片黑泥环绕的所在,本有些想要将黎凰给挖出来,却依然对那些根本打不死碾不碎的黑泥心有余悸,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千鹤等人回归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之。

“咦?这怎么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她会终老海外呢……看起来,那九龙并没有向千鹤挑明我当初的别有用心啊。”吃遍天同样也有些疑惑,掐指一算,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九龙啊九龙,当初你抹去天机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这一点些微的改变会影响到这么多吧——如果不是你动那些手脚的话,或许至少得过百年,那小皇帝才会有那个心思开始分派修士们往外海探索,并将那些海域纳入自己的所有,建立起全新的基业……”

“不过,既然千鹤等人就这样回来了,我是不是该去打一个招呼呢?”吃遍天摸着下巴,咧嘴微笑。

第九百回必然的意外下

千鹤对吃遍天的来访很是惊喜,甚至让明泽出面相见,而吃遍天亦终于确定,明泽这个小子,除了资质着实不错之外,其肉身与单乌那属性根本毫不相干。'请到'

“可惜啊,孤品还是孤品。”吃遍天默默感叹,甚至想着自己要不要鼓足勇气往那胥中走上一趟,但是想到了单乌与黎凰之间那似假还真的诡异关联的时候,他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暗搓搓的有些好笑的念头,“那无心女会将这个叫明泽的小子认作自己的后人吗?还是就此毫无干系了?”

“哈哈,这可真是奇怪的牵连。”吃遍天心底喃喃道,“反正这个小子继任了云梦侯,我就唆使他往那沼泽地深处而去好了,以他为先锋,我就不信那无心女依然会默不作声地守在那片黑泥的中央。”

“我可真是机智啊,居然能想到利用如此曲折的关系。”吃遍天想着想着,便已经盘算好了一个念头,并开口说了出来,“单乌那小子……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似乎是在云梦泽的深处。”

“啊?”千鹤大吃一惊,立即一把抓住了吃遍天的衣袖,而明泽被千鹤的举动惊吓了一番,呆愣着眨了眨眼,方才想起来单乌这个名字所指的似乎是自己那下落不明的亲爹。

“当年你父亲得道成仙,破碎虚空而去,单乌却是下落不明,至今无人知晓他在何方。”吃遍天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看到的那个人……不,或许那根本就是个人形的幻影是不是就是单乌,总之那段时间我在云梦泽外围游弋,的确是看到了那么一个和他有七八成相似的幻影,但是我一想要靠近,那幻影便消失不见了——简直就好像是存在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一样。”

“鬼魂?”明泽有些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吃遍天点了点头,“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其实未死,只是被困在了这个大千世界之外,无法回归而已。( )”

“与父皇的破碎虚空有关?”千鹤的眉头微微皱起。

“多半有关。”吃遍天点头,“破碎虚空,其实说到底,也是从一界前往另一界,如果还没到达那个境界的话,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是吗?”千鹤喃喃了两声,转头便吩咐明泽,“你留在琉京之中结丹,我……去云梦泽看上一看。”

“诶?”明泽甚至来不及接话,千鹤便已经召唤了田冲,噼里啪啦一通吩咐之后,与吃遍天一同出发了。

明泽被抛下,茫然了许久,而后宫中那小皇帝传来旨意,让明泽进入宫中灵穴,尝试结丹,明泽无奈,只能依言而行,心里却对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生出了一丝不屑之意。

当然,明泽也没有听出来那琉国的小皇帝在与自己寒暄之时,询问自己这姓名究竟是“明泽”还是有那么一个“单”姓究竟有什么玄机——明泽只是依着自己那些微不屑的心境,斩钉截铁地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我的名字只有‘明泽’二字,并没有跟着谁姓。”

“是么?”小皇帝的表情露出了些微的古怪,“看来父皇果真是一切安排都自有深意啊……”

“何解?”明泽好奇地追问。

“天机不可泄露。”小皇帝不肯回答,自然也没人能够让他回答。

……

“明泽,没有姓,只有名……这是皇室之人才有的待遇,可是,他明明是云梦侯的儿子。”小皇帝远远地看着明泽闭关的所在,无声地在心底念叨着这么一句话,“父皇啊父皇,你只是将我当做一个姑且用来过渡的棋子吗?你对天人血脉……到底是有多执着?”

小皇帝的心里盘算着九龙可能会有的打算,越发地觉得心神不宁,甚至想要为此而砸碎眼前的一切以作发泄,但是最终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换做面颊之上云淡风轻的一笑:“其实从你抹去天机开始,事情的发展,便已经不再遵循你的种种安排了呢。”

“换句话说,我……还有希望。”小皇帝施施然地走到了桌案边缘,以灵力在桌子下方的一处法阵上轻轻滑过,于是这整个宫中的灵力分布便都有了微妙的改变——明泽闭关的灵穴之中,灵力的变化可以说是最为剧烈。

——这种剧烈程度,完全可以影响到明泽结丹的成败。

“就让我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也是被父皇所一一安排好的。”小皇帝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

黎凰站在胥中那孤岛的岸边,她的眼前,一团黑泥正在无比艰难地成就出一个人形——长出躯干脑袋四肢,并且那脑袋上还要开出五官来。

这人形正在不断地接近于完成,但是下一刻,这人形的中心之处,一股强烈的震颤爆发开来,轻易就将这一团黑泥给化为乌有——不是崩散,而是真正的消失一空——这样的场景让周围的那些黑泥往着后方一缩,似乎不再敢与黎凰打交道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单乌可从来不曾找到过能够成功地把这黑泥如何如何的手段。

“是这个世界在排斥你的现身呢,就好像之前艳骨拿出来的那支玉钗无法传递到蓬莱所在的世界之中一样。”黎凰开口说道,“我和你,也是无法同时存在于一个世界之中的,如果强行逆反,要么你我完全崩溃,要么这个世界随即崩溃。”

“有趣。”那一群单乌在识海之中感叹着,同时有些郁闷地泄了气,似乎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不满,“难道我的这些意识,必须要找回原来的那具肉身,才有可能重现人间吗?”

“其实可能还有一个尝试的方法。”另外的单乌似乎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我们还可以试一试那迦黑月的途径。”

“让那迦黑月重新将那被截断的通道打通么?对面那一头可是佛祖那老怪物呢。”黎凰闻言,生出了兴趣,毕竟现在对她来说,如果能重新联系上单乌的肉身,备下些存货,她才算是觉得足够轻松自在。

“不是,是通过她那些信力,打通一个通往寂空的通道。”那个单乌继续说道,“我那肉身现在的处境必然微妙,就算真的求那迦黑月动手她也不会愿意的,比较而言,反而是寂空那个伪佛的存在,更容易被操控——或许可以试着利用他来找一条路。”

“让那迦黑月过来吗?”黎凰继续问道,“还是亲自回去找她?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和艳骨动过手呢……”

“我们回去,这个地儿……我不怎么想让无关之人知道。”单乌下了决定,于是黎凰立即起身,意图通过这孤岛之上的传送阵重新回去,却在触碰到那传送阵的时候,先收到了从云梦泽中传来的讯息——单乌留在云梦泽的那些人,至今依然留守在那些城池之中,并且顺理成章地就接受了黎凰的控制。

“千鹤居然回来了?还跟着吃遍天一起?”黎凰看着那条讯息,微微一愣,瞬间便想了很多,“千鹤不是被九龙送出海了吗?怎么这就回来了?并且……她这是完全不曾知道吃遍天的心机?不……关键是,她这种人,居然真的能从那片海面之上活着回来——这种事情,似乎比她回归这件事,还要让人难以置信啊。”

“九龙给她安排的真是心腹。”单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回顾了一遍之后,忍不住如此断言,“否则的话,她早就会被那群恶奴围攻而亡了。”

“因为当初我那一场的天魔舞,激励了一群人出海探险;又因为这么一大群人弥漫到那片汪洋之上,寻找到她的藏身之处也是轻易,所以……她在打探清楚了这琉国境况之后,就这样大喇喇地直接回来了?”黎凰也是一脸震惊,为的却是这看起来似乎毫无关联的因果。

“要不要去见她?”黎凰向单乌问道,却半晌没有回答,回头往识海中一张望,一群单乌正纠结成团,吵闹厮打,似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很难下定决心。

“说你这人糟糕……还真是够糟糕的……”黎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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