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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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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掉头往那人皇雕像处冲了过来,却在河岸边刹住了身形,来回转着圈,似乎很是迟疑的模样。
罗关果断翻转镜面,对着那高速移动的僵尸就开始念念有词,单乌迟疑了片刻,默默地上前,止住了罗关的动作。
一叶轻舟出现在了这一层地宫之中。
轻舟顺着水银河道一路而下,船头一盏灯笼,不算明亮,却在单乌的眼中无比地清晰。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羁绊正在变得清晰,双角金蚕蹲到了马车顶端,高高地扬起了头想要张望,而那僵尸亦有所察觉,僵硬地扭了扭脖颈之后,居然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退回石雕群中,将自己给藏进了一座石雕的阴影之中。
唯一没受影响的只有罗关,他正回头想问个究竟,却没想单乌直接就拿过了他手中的铜镜,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大步走开,在这人皇的肩膀边缘,似乎是脚下一滑,整个人倏地就在罗关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罗关大惊,连忙冲到了那骤然陡峭的肩膀线条边缘,探头看去,才发现单乌居然贴着这尊雕像之上的衣物皱褶轻松下落,不过间或在突起之处借那么一下力。
罗关不知道单乌又要做什么,茫然回头,发现那条两角金蚕蹲在马车顶端,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明明一条长虫,偏偏叉着两只后爪坐着,前爪托着脑袋,整个身躯弯成了一个无精打采的圆弧。
“不肖子孙梁靖安,拜见列祖列宗!“轻舟之上传出的人声,声音并不大,而那些雕像似乎都被这一声拜见惊动,索索地震动起来,罗关不知来了什么大人物,庞大的鬼躯立即缩成了一团,颤抖地将自己藏在了马车之中。
那两角金蚕很是不屑地斜眼看了罗关一眼,居然也缩进了马车。
单乌在此时已经站到了人皇雕像拄着的长剑的边上,而在他的前方,笔直的河道上,那一叶挑着灯笼的小船越来越近。
灯笼的里的光温暖熟悉,照着的那张老人面容虽然陌生,却让单乌在心底长叹了一声。
——他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带着碧桃奔走于山林的那一刻。
小舟缓缓靠岸,那老人提着灯笼想要上岸,脚下却突然晃动了一下,而那老人身形只不过稍稍倾斜了那么两分,便有一双手扶在了老人的胳膊上。
单乌低着头,扶着那老人小心翼翼地从船头跨到了岸上。
“就这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老人拍了拍单乌的手,示意自己已经不需要搀扶了,“我离开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老人的手在单乌下颌的位置比划着,而后颇为感慨地拍了拍单乌的肩膀——他现在长得也算有一副好身板了。
“有幸重逢,就先别想那么多了。”
“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靖安太子殿下?还是老瘸子?或者说是……”单乌苦笑,最后一个称呼直接成了无意义的呢喃。
“你果然还是这么聪明,我现在的名字是文安。”老人面露无奈之色,“需要更换称呼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好吧,老瘸子,好久不见,还有,之前我一直想对活着的你说的话——多谢。”单乌默然半晌,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居然硬是被他扯出了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
……
梁惠王当日痴迷长生,靖安太子屡次上谏不成,反被软禁,直至梁都大火,一片狼藉,幸有忠仆护主,靖安太子方才逃出生天,却已一无所有。
靖安太子挂念父皇下落,复又前往白玉石塔废墟之处,想要探寻梁惠王的下落,结果却捡到了一身漆黑却仍有声息的单乌。
单乌身上的种种痕迹——那些残存的配饰,那焦黑之下新生的皮肤等等——都在昭示此人与梁惠王的求仙之举密切相关,靖安太子有心追根究底,便将单乌给带在了身边。
却没想,靖安太子的身份,便只能到此为止了。
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他联系旧部重掌权势反手一搏的机会,他甚至连自己的两条腿都保不住,终于成了那破烂大屋之中神神叨叨的老瘸子,而他的世界之中,也只剩下了那几个半死不活的小乞丐。
老瘸子从未对单乌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单乌一直以来也只是觉得老瘸子或许曾经真的是什么达官贵人,直到他在那红楼之中心神不宁的刹那,联系到这地宫之中龙气流转的可能,才隐约记起了曾经在史书之上看到靖安太子这个称呼。
老瘸子的直接喊话,让他终于能够确认。
“我抢了你父皇的长生路,而他残余的魂魄如今在这镜中……”眼下的情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单乌将那面彻地镜交在了文安,也就是曾经的靖安太子手中。
不管单乌在梁惠王面前怎么理直气壮地说“有种来抢啊老天爷就是偏心于我”,在面对花了十年光阴将自己教养成人甚至到死都在想办法帮自己铺路的老瘸子,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面对的愧疚。
“小梁国倾国之力成就了你,结果却被我这个一无所有的末世太子捡了回来,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罢了,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提也罢。”文安的手在镜面上摩挲了片刻,长叹一口气,将镜子还在了单乌的手里,同时从手腕之上褪下了一串念珠,直接套在了单乌的手上。
“这又是什么?”单乌微微一愣。
“你试试看以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其上。”文安做出了让单乌放手一试的动作。
单乌微微一愣,便依言而行。
单乌闭着眼睛,灵力试探发现无用之后,便一心一意地默默地感受那念珠的形状,以及其中的每一个衔接——就好像当初他感受灵石之中那些凉意一样——片刻之后,单乌的双眼猛地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可以试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文安知道单乌已经隐约摸到了诀窍。
单乌默不作声地盯着那串念珠半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而他的手上,此时也多出了一方印玺,转眼之间,印玺消失,又换成了一把小巧玲珑的瓶瓶罐罐。
“成了。”文安笑道,“这珠串里面的空间可以用来存放东西,还有一些丹药,文先生说,是你初入仙道的奖励。”
“文先生的奖励?”单乌察觉出来了不对劲,眉头微微皱了皱。
——文先生根本不希望自己与他有太深的因果,又怎么可能直接给予赏赐?
——所以文先生只会百般强调这东西不能转交他人,甚至逼人发下毒誓。
——但是老瘸子却一心一意地想要将好东西都留给自己。
单乌的心隐隐有些抽疼,低了头,避开了文安的视线。
“不过里面有两样东西,是我留给你的。”文安仿佛没有察觉单乌的异样,继续说道,“一个是你方才拿出来的那方印玺,另一个是根卷轴,我听说你在替蓝公子打天下,这两样东西,对你应该有用。”
“同样的,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文安指了指身旁那石雕所拄的长剑,“据说你的轻功很好,便去那天枢星的位置,将上面覆盖的石头打碎,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嗯。”单乌干脆地应了一声,手往那石雕的方向一挥,如意金立即化作长丝弹了出去,单乌轻松借力,猿猴一般,几个跳跃,便已经攀着那石剑之上的纹路,靠在了天枢的位置,随即一拳捣了下去。
覆盖在那个星辰位置的琉璃一样的遮盖应声而碎,露出了其后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斜斜地靠着一个剑匣。。
“你害怕的是他?”如意金直到这个时候,才在单乌的心底小小地问了一句,似乎也有些害怕被人发现。
“不是怕他,是害怕遇到他后,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单乌伸向剑匣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方才回答道,“如果只是我随便死上几次的话,能有什么可怕?”
“他的身上,有很可怕的东西……”如意金迟疑地回答了一句,随即不管单乌怎么追问,都再也没了声息。
……
剑匣在单乌的面前被打开,里面一柄长剑,与那石剑几乎一模一样,宽宽的剑身,暗纹之上饰有七星北斗,并且还有两个仿佛符文一样复杂的文字。
文安指了指单乌从念珠中取出并放在边上的印玺和卷轴:“这些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传国玉玺,中有一道龙魂,据说可命定真龙,一旦现世,一呼百应,莫敢不从;江山社稷图,山魂水魄入画卷,可保一个太平盛世;而这七星龙渊,曾向九天星辰借来一缕天机,执之可开疆拓土,成就万世基业……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文安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又一次想到了小梁国的覆灭。
“虽只是无稽之谈,但也有可以利用之处,这一点……我觉得你或许能做得比我还好。”文安还想继续说,却又觉得自己这早已化为灰烬的雄心壮志,此时提起着实可笑,竟就此语塞。
“如果将来我真有那能耐定鼎天下,那么国号必然为‘梁’。”单乌看着文安,举起了右手,直接就要起个誓言。
“如有违背……”
第118回 逝者如斯(上)
“不用发誓。”文安打断了单乌的誓言,“我知道你们修真之人最怕沾染凡间因果。”
“嗯。”单乌点了点头没再坚持,将那三样东西收回了念珠之中。
“不能回头?”单乌到底没能忍住,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黄泉路上怎能回头?我们剩下的时间并不多。”文安再次打断,“不如,将你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说与我听吧。”
单乌皱眉,微微迟疑了一下,他这些年的经历里有太多隐秘,更是充满了不愿意让老瘸子这么个一直在关心自己的人知道的事情。
但是迟疑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开了口,却是从自己遇到碧桃的那一刻开始讲了起来。
……
许久没有动静,罗关偷偷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趴在了人皇雕像的肩膀边缘,探头看着下方并肩在水边坐着絮絮叨叨的单乌和那个提着灯笼的老头,心头满满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不由自主地就对那双角金蚕开了口:“那老头是谁?”
“魂魄上说,源自一人,血脉上说,他是我不知几代的曾孙子。”双角金蚕唉声叹气,“果然是逃不脱的宿命。”
“咦?”罗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更加糊涂了。
“你还是乖乖回车里躲着吧,不然等会真正的鬼王降世,你可是逃都没地逃的。”双角金蚕倒是难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当然,你也可以看看,修炼九幽噬魂**的前辈,都是怎样的一副模样。”
……
单乌刚刚讲到碧桃发现自己有身孕的时候,正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编,脚下的地面突然又开始晃动了起来。
这一次,是那人皇雕像自己开始移动,表面的石块龟裂剥落,砸得下方的水面一片狼藉,单乌拉着文安就要闪避,文安却仿佛双角钉在了地面上一样,甚至将单乌都给圈在了这小小的一块空地之上。
神奇的是,那些纷纷坠落的石块,并没有一块砸到这处区域之中,两人身上甚至连溅到的水银都不怎么多。
“只有取走七星龙渊剑,此地的机关才会开启,真正露出通往下层地宫的通道,否则的话,这条黄泉路,便到此为止了。”文安解释道,“如果我不出现,你会在这个地方困上一个月……你身上的那些药丸,还撑得住吗?”
单乌的肩膀垮了下来,随即安静地站到了文安的身边,而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倏地一下出现了一架马车,罗关的脑袋探出来张望了一番,发现单乌困在那些落石之中寸步难移,立即就缩了回去,而后那辆马车往前猛地一冲,竟是想离开这人皇雕像,冲回到河岸上去。
河道在雕像的脚下终止,而周围逼仄的地形,使得罗关想要离开雕像的笼罩范围,就不得不逆流而上那么一点点距离。
落石如雨一般砸在了车厢的两侧,飞溅的银色水珠倒灌进车厢,虽然罗关拼命控制,但是这车厢却仿佛被拖累一样,变得有些寸步难行。
河岸就在不远之处,透过层层坠落的碎石,罗关依稀仿佛看到了那河岸之上守株待兔的僵尸,心中一惊,便觉得自己再不离开就真没下文了,于是发了狠,直接跃上了其中一匹骨马的马背,伸手往那骨马身上所围绕的黑色雾气之中猛地一抓,一团看起来早已腐朽不堪的马具从那骨马的身上脱落,而后这匹骨马便猛地向前窜了一下。
青铜马车越来越重,渐渐地往那河水之中沉没,甚至顺着河流的方向一点点地往回拖拽,其他那几匹马不管怎么踢踏河面,都无能为力。
罗关伏在马背上,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他的前方一块巨石落下,隔断了他与那僵尸对视的视线。
这块巨石意外地掀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对着罗关和骨马劈头盖脸而来,罗关被冲刷得有些身形不稳,同时那黑色的鬼躯之上,出现了一条条水银的纹路。
骨马长嘶了一声,猛地人立而起,全身的黑烟也爆炸一样地膨胀开来,罗关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形终于把持不住,被骨马这突然爆发的力量往后一推,从马背上脱离开来。
但是罗关毕竟是鬼躯,而鬼躯本就是没有重量的存在,按理来说,就算没有那匹骨马,罗关也可以在这黄泉之上轻轻松松地涉水而行,只是速度快不到哪里去而已,可是出乎单乌意料的是,罗关的身躯在倒飞的过程中,居然仿佛绑了铅块一样,扑通一声,直接砸进了河水之中。
而后只见水面上一只手招摇了片刻,便仿佛墨滴进入清水,直接化开之后,就此消失不见。
下沉的铜车拖拽着那些骨马一点点地消失在河水之中,起先驮负罗关的那一匹,在爆发之后只剩下了个白白净净的骨头架子,在河面上坚持了片刻,终于也缓缓沉了下去。
落石已然稀疏了不少,人皇雕像四分五裂面目全非,雕像背后的青铜大门缓缓浮现,一排诡异的光圈在那大门之上一一亮起,光圈之上有着奇怪的文字,仿佛是某种天机的暗示。
双角金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单乌的衣袖之中,或许是顺着罗关一起落地之后,偷偷离开了那架马车,滚在了单乌的脚边,总之它现在安安静静地盘绕着单乌的小臂,装作自己是如意金一样。
河道之上的僵尸高高举起了手,似乎是在呼唤,也似乎是在告别,文安看着那僵尸的动作,神色之中若有所思。
单乌只觉得自己的脚下猛地一颤,整个人也往下落了两分,却是他一直脚踩的这块空地,直接裂下了这圆圆的一片地面,啪嗒一声砸在了水银河面之上。
明明是石头,却如莲叶一般,轻轻松松地漂浮在这河道之上。
通向青铜大门的那一片地面转眼化为齑粉,被翻滚的浪花吞没,而那青铜大门也在此时开启了一道缝隙。
岸上的僵尸大吼了数声,双手挥舞的动作又大了一些。
单乌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衣袖之中,那只双角金蚕微微抬起了前爪,对着那僵尸的方向回应性地挥动了那么两下。
在单乌所站的这片漂浮的圆形石板的边缘,一朵浪花翻滚着,“咕噗”一声碎裂了一团黑色的气泡,一丝秽气从气泡中逸出,转眼消散。
石板顺着河流的方向,缓缓向着青铜大门飘了过去。
……
一切都发生在转眼之间,快得甚至连罗关淹没在这河流之中这种事情,单乌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便只能站在那石板之上,眼见那河道边的僵尸的身影越来越小。
“不能……逆流?”单乌总算是看出了这水银河流之中的玄机。
“逝者如斯。”文安长叹一声,回过头来,看着单乌,一字一句地说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记住这四个字。”
……
“逝者如斯?”地宫深处,那棺椁之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生死流转,何曾真正逝去?”那声音轻笑了一声,随即那条银色河流的流转速度便更快了几分。
与此同时,那棺椁之外,黑红色的云纹装饰也开始跳动了起来,一朵朵仿佛夕阳低垂之时浸染而出的火烧云,从那漆木表面升腾而起,四下弥散,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瞬间多出了一处看起来竟颇为温暖的所在。
棺椁之上描画的那些众人祭祀的景象也活转了过来,棺椁仿佛变成了无穷的大小,上盖为天,下展为地,或者说,这副棺椁在转眼之间,竟于虚空之中成就了一个小小的满是活气的世界。。
明暗交替得越来越快,仿佛时间转眼流逝,连带着单乌在那石板之上,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味文安那句“逝者如斯”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回过神来的时候,石板已然靠岸。
在单乌的眼前,展开了一片城池。
活生生的城池。
一瞬间,单乌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顺流而下,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但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天顶上一片混沌,没有青天白云,同样也没有日月星辰的踪迹。
这似乎是一座颇为繁忙的城池,单乌与文安靠岸的地方是一个码头,搬运东西的码头工人们来来回回,每个人的步速都是又快又急,而单乌只是发了这么一会呆,就听到边上有人大喊:“那小子!还不上岸,把位置腾出来?”
单乌回头,还没找到那喊话之人,便被文安在胳膊上轻轻一推,似乎是在示意单乌此地诡异,让单乌千万不要起冲突。
单乌抿了抿嘴唇,低头扶了文安,一步跨上码头,很快便有人急匆匆地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
单乌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以为的石板,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叶渡船,方才擦肩而过的那人,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在了船舱之中,显然已与船家谈妥了价钱。
长蒿在码头上轻轻一点,“笃”地一声,这渡船便已离开了岸边,单乌注意了一下水流的方向,却发现果然这河面之上的每一条渡船,都是顺流而下。
撑船之人在单乌的眼中留下了一个仓促的背影。
“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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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回 逝者如斯(下)
单乌来不及细看,便不得不顺着人流直接上了岸,过了一道城门,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这座城池之中,繁忙的街道。
每个人的动作似乎都快了那么几分,就算那人看起来面目舒展极为惬意懒散的模样,撇着八字的动作也有种赶着去投胎的架势。
“这又是什么地方?”单乌有些茫然地问道,他能感觉到,文安扶住他胳膊的那只手,正在剧烈地颤抖。
是激动,还是恐惧,一时之间,单乌只觉得有些难以分辨。
“这是曾经的胜阳……想来也是这地宫的最底层,看,他正在催促我们。”文安回答道,话音刚落,便有一列士兵拦在了单乌这两人的面前。
领头之人上下打量了单乌一眼,不由分说,直接一挥手,便有人出手,一把抓住了单乌的胳膊。
单乌想要闪避,但是那人出手的速度居然快得他难以反应,或者说超出了他身体本能对此的判断,于是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文安也已经落在了那些士兵的手中,但是他却一副理所当然毫不反抗的模样,看向单乌的眼神之中有安抚之意,单乌迟疑了片刻,终于卸下了与那士兵僵持的力气。
单乌与文安立即被那些士兵架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压过石板路发出辚辚的声音,车窗上的帘幕被风吹动,间或闪现的一些画面,每一个人的动作都被加速,而且这种加速随着马车的行驶,变得越来越眼中,到了后来,他甚至看到两个人哗啦哗啦地以武林高手才有速度在桌上你来我往地夹菜,嘴动得仿佛偷吃粮食的小耗子,偏偏还配合着无比真诚的笑容。
单乌收回了视线,重新落在了文安的身上。
“老瘸子,你好像……”单乌看到了文安的模样,不由又是一惊。
“我变老了,是吧。”文安倒是一脸淡定,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
“是的。”单乌点头,“老瘸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长生不死未必是好事。”文安叹了一口气,“可架不住有的人野心勃勃地想要逆天改命。”
……
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掀开帘子的是两列宦官模样的侍从,而单乌落地之后,所见皆是碧瓦朱墙,盘龙柱,飞凤檐,流转着一种被岁月消磨过的暗金之色,倒是比永安城里的魏国皇宫还要大气古朴一些。
“陛下正在花园里等着你呢。”一个小太监上前说话,语速飞快,声音尖细,仿佛两块金属片互相擦过一般。
“还请公公带路。”文安上前一步,拦在了单乌与那小太监之间,似乎生怕单乌心一横,就做出什么反抗之事。
“陛下想先与单乌公子谈一谈。”另有一路宦官围了上来,将单乌与文安之间隐隐隔开,“靖安太子,还请往这边去。”
那宦官话语间的意思让单乌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他冷哼了一声,如意金落在了手里,上前一步,就想发难,却没想文安回过头来,却对着单乌释然一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记得我的话,你很快就能离开了。”文安呵呵地笑了两声,甚至还隔着那些簇拥而来的太监,对单乌摆了摆手。
一瞬间,单乌只觉得这个手势像极了那个在河岸之上招手的僵尸。
——这是告别的手势。
单乌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当日他得了大功劳回到大屋,乍见老瘸子身亡之时,没能流出来的泪水,时隔多年,竟有些难以压抑。
“凭什么?”单乌直接一拳挥了出去,将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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