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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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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戚声在耳边呼喊,可是没用,已经坠落,一切都晚了。
砰!
第5章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夏竹?”
我睁开眼,虚无的黑暗中,颀长的身影遮天盖地笼罩我,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嗓音硬生生地憋在了喉咙里,因为我已经认出是高城。
阳台上,什么坠落的身影,什么女孩惊恐的眼,都消失不见,耳朵里也没有女孩悲戚的哭声。而我,竟不知何时走到了阳台的边缘,半个身体探在外,手被高城紧紧扣着。
低头向下窥看,从上而下,浓稠如墨的黑,空空旷旷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怎么了?”高城在身后问。
“我。。。。。。”再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在急喘,呐呐反问:“我怎么了?”
高城盯着我足有半刻才缓缓道:“刚才你闭着眼突然呼吸急促,脸上呈痛苦表情,双手在空中划动,并走至阳台边探身在外,若非我抓住你,恐怕你步了吴家父女的后尘。”
听得我眼睛睁大,那是我吗?怎么会?可是,闪过的那些影像,感受到的那些情绪,以及听到的女孩哭声,又是怎么回事?
我脸上的表情没逃过高城的眼睛,他难得不挖苦地问:“你刚才感受到了什么?”闻言我惊愕地脱口而问:“你怎么知道我能感受到那些画面?”
他面无表情地答:“我会读心术。”
在看我眼睛睁得更大时,又道:“开玩笑看不出来吗?这世上根本就没这种毫无逻辑的技能,所谓读心,读得是人潜在的肢体语言。”
额头顿冒黑线,为嘛觉得与这人不在一个频道?他的思维跳跃幅度实在是太大了。
这不是,他又一副洗耳恭听状,而且是用貌似诱哄的语气对我道:“哪些画面?说说看呢。”明知将自己刚才闭眼后感受到的影像讲出来,可能会得他再次吐槽,可实在是那感觉太强烈也太诡异了,想听听他意见。
等我坦言相告后,高城反常的没说话,而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底积聚的那团火就越滚越大,就在准备爆发时,突然高城笑了,眸光在昏暗里发亮,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欣喜开口:“上帝造人总算是公平的,愚昧者也自有可取之处。”
我蹙着眉咬牙说:“能不能有句好话?”
他却煞有介事:“我这是在夸赞你,没听出来吗?真的,你保持这种天赋,将来定会成为一个大画家的。”见我不语狠瞪着他,似浑然不觉地又道:“真的,画家不就是靠想象力丰富嘛,你有这潜质。小插画师太埋没你了,哦,对了,不是接了一个舞台剧的单子?我提议你可以试试表演舞台剧,这方面你一定也有天赋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那画本里夹着。。。。。。哎哟!”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对这人的耐心已然耗尽,狠踹出一脚踢往他小腿,转身就跑。运气不错,从阳台跑进屋内都没阻碍,但同时脚步声在不紧不慢地逼近,几次好像就在身后了,又拉开了距离。
直到在洞黑中看清门楣时,突然肩膀一紧。心随念动间我身体骤然下沉,如滑溜的鱼般脱出对方掌控,轻咦从后传来。心中冷笑,成功冲出屋门。
却在霎时间嘎然止步!一只手臂从后欲卡往我脖子,我没挣扎,他也顿收了手。
静默沉寂里,一前一后的目光,都盯在电梯前不断蹿动的数字上,已经飙升到7了,还在呈上升状态。什么时候电梯下去的,两人都没听到,最大的可能是我们在阳台上,也或者就在刚才交手间。来人会是谁?是上来我们这一层的吗?如果是警察怎么办?
忍不住小声问:“怎么办?”这时候走安全通道还来得及吗?
回转头,却见高城斜依在门框,一脸兴味地看着。。。。。。我。
第6章合谋
叮!惊愕回眸,橙红刺眼的数字“11”赫然入目,条件反射想躲,可还没移步门已开启,一群制服冲出,“不许动!”
有生之年第一次碰到这么大阵仗!
几根警棍,两把警枪,一群警察将我们团团围住。人群中传出惊呼:“夏竹?怎么是你?”我透过人缝看到徐江伦方正的脸,惊异的眼神,这回连苦笑都扯不出来了。
等坐在警车里被带往警局时,我仍然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就栽进来了?整个晚上,当真是能用“鬼迷心窍”四字来概括,一切都从。。。。。。那疑似“鬼压床”的梦魇开始,之后我都如中了邪一般,一步一步往这深坑里跳。
而另一个与我同等待遇,且就坐在我身旁的人,与我心境是绝然相反。微微侧目,就看到高城阖闭着眼,头一点一点地正在打瞌睡,全然不把坐在两侧一脸肃色的刑警当回事。
徐江伦在驾驶位上,几度从后视镜中飘看我,眼底疑虑重重。我只能祈祷认识这么一个警察朋友,等下去到那边能够得些关照。
当车停下时,高城一个跌冲额头撞在前座椅背上,随后满脸的怨念看着我。眼里意思是我没提醒他,或者没伸手拉住他。投桃报李,我对之给了个鄙视的眼神。
迈入警局,我与高城就被分隔开了。
徐江伦领着我走进一间没窗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张长桌和两张椅子外,什么都没有,给人一种压抑窒闷的感觉。心中了然,这就是审讯室了,拜高城所赐,我“有幸”见识,并且可能要在这里度过好几小时。
刚按照徐江伦指示坐进椅子里,门就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寒面刑警不巧也认识,叫张继,白天刚有过一面之缘,还印象深刻。他快速扫过我一眼,就对徐江伦道:“这里我来审讯,你先出去吧。”
“可是。。。。。。”
张继一个凌厉眼神让徐江伦闭了嘴,临出门时看我的眼神只剩爱莫能助,我的心沉了沉。
张继坐在了我的对面,手上拿了一个册子和一支笔,埋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突然低询:“姓名?”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问我,连忙答:“夏竹。”
“年龄?”
“24。”
。。。。。。简单记录过后,张继终于抬起头来,看过来的眼神寒光簌簌。让本来就彷徨的我更加慑缩,在被盯视了好一会儿后,才听他沉着声问:“11月20日到21日这段时间,你在哪?”
我怔了下,以为他会询问关于之前我与高城在吴家被抓获的事,怎么突然跳问到几天前?现在是23号凌晨,吴家父女是在昨日凌晨坠楼,他问的却是吴先生死前那两天的事。想了下,如实回答:“我白天都在画廊工作,有我的店员可作证。”
“那晚上呢?”
“六点下班后,我都是在家里。”
“有没有证人?”
我默了下,“张警官,我是独身居住的。”
“那就是没有?”
我只得点头。可就在我点头的霎那,张继突然一拍桌子,把我吓了一大跳,随即听他厉声喝问:“今晚你为什么要去现场?与高城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杀死吴炎父女的凶手是你,还是高城?或者,你们俩合谋?”
我惊惶地看着他,问题一个比一个更犀利,到最后竟然直指我与高城是凶手,本能地摇头:“不,我不是。”又下意识加了一句:“我们没有合谋。”
但见张继从椅子里起身,双手撑在桌面,身体横俯过来逼近我,“夏竹,我说得合谋不是指吴炎父女坠楼案,而是,东港别墅灭门案。”
第7章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啊?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东港别墅灭门案?东港不是在很远的郊外吗?怎么忽然扯到那去了?可看张继的脸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见他收回前倾的身子时,寒声而述:“22日午时,在东港一栋别墅内发现三具尸体,经过证实,死者身份分别是吴炎的妻子、岳父、岳母。”
心中巨震,吴炎父女在22日凌晨坠楼身亡,他的妻子一家却在午时也被杀,这根本就是灭门惨案啊。等等,张继为什么要问我20号到21号之间在哪?难道。。。。。。
“经法医鉴定,于秀萍,也就是吴炎的妻子一家死亡时间是在20日到21日午夜12点到2点之间。夏竹,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无话可说,因为压根就不明白这一家人的灭门惨案怎么就与我沾上关系了,而且还被这铁面刑警指控为。。。。。。与高城合谋杀人!
“咚咚”两声门板在响,张继扬声怒斥:“谁?不知道在审讯吗?”
门被从外面直接打开了,我首先看到高城的脸,转而才见他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同样穿着警服,身材微胖,眼神锐利。本来怒意勃张的张继突然起身恭敬站立,“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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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就只剩了我与高城。
想刚才张继在局长的命令下离开时,表情隐忍的沉怒,经过高城身边还狠盯了他一眼。可高城却无动于衷地半耷着眼皮,彷如对方是空气。
就如这刻,他往我对面那张椅子上一坐,全然没一点要与我说话的意思。
但我熬不住,张继刚才严审的内容对我造成的冲击力太大了,在几次偷飘都见他半垂着目若有所思状后,忍不住开口:“喂,你知道那吴先生妻子一家的事吗?”
见他保持那姿势一动没动,我只得敲了敲桌子,试图吸引他注意。终于他抬起眼来,我却吓了一跳,失声而问:“你眼睛怎么了?”
他满布血丝的眼看过来,却有气无力地道:“你试试两天两夜没睡觉,也会和我一样的。”
“。。。。。。从昨天到现在,至多就一天一夜吧。”
他索性趴在了桌上,头埋在胳膊里,嗡声咕哝:“太吵,睡不着。”
我其实也很累,但眼睛涩疼根本没困意,看了他那头发微乱的脑袋一会,也不知道是在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声音很轻:“你知道吗?现在我们被一起怀疑成杀人凶手了?不对,是说我们合谋,除了坠楼案,还有吴先生妻子一家也都死在东港的别墅里了。”
就在这时,高城倏然抬头,满布血丝的眼射出锐利的眸光,“你跟那警察说了什么?”
有些无法适应他这状态转换速度之快,讷讷而答:“我就说我不是凶手,我们不是合谋。”
“没说别的?”
我想了下,很确定地摇头。刚才审讯过程里因为张继道出的事实太过震撼,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思考能力,也没开口的机会,之后高城就与局长来了。
高城平静地敛回目光,难得地赞赏:“还算机智。”
可能真是被他损到没脾气了,突然得了这么句赞赏,不说受宠若惊,也还是有那么一点讶异的。隐隐明白其意:在面对张继那番连珠炮似的压迫性审问时,缄默要比说话好。
门在这时又被推开了,竟然还是那局长,他手上拿了一个文件袋走进来,也没看我,就往高城手边一放,然后道:“等人全来了后我会召集大家开个会。”
我飘到高城垂眸扫了眼文件袋,微点了下头。随后局长似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等门被重新轻带上后,高城将手边的文件袋往我这边一推,“想出去就把这看完后,给我不是文字上面的东西。”
不明白,而他根本就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双臂前伸几乎横越到我这边,半边侧脸往桌上一帖,阖闭上了眼。我刚欲开口询问,警告声传来:“还有,从现在到天亮,不要打扰我。否则。。。。。。”没了下文,但威胁之意已到。
尽管没明白他意思,还是拿起那个文件袋,在拆开的同时又瞥了眼他,小声嘀咕:“既然那么要睡,不会找个舒适的地啊。”从之前徐江伦透露给我的和刚才亲眼所见局长对其的态度,他要在这警局找个相对舒适的休息地方不难吧。
没想我话音刚落,就见他半弓起肩,眯开眼缝睨过来,顿了半刻,以为他要说什么,突然他起身拖动椅子走到我旁边安顿,把头一歪竟靠在了我肩膀上,咕哝了句,很快呼吸清浅均匀。
独留我跟个傻子似的僵坐在那,脑中盘旋他最后咕哝的话。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第8章八爪章鱼
晃过神时,瞪着那近在咫尺的脸,感觉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下去了。几次想把肩膀移开,都还是罢了念头,因为他之前提到的“想出去”三字浅显易懂,也是我渴求的,相信没人愿意莫名其妙的被当成犯人关在警察局里吧。而他,似乎真有能力将我带离。
只是,清浅的呼吸,总似有若无地叹在我脖颈间,感觉就像有虫子在爬似的,好难受。
稍稍偏转些头,尽量离他远一些,才认命地抽出文件袋里的纸开始看起来。只看了几行我就立即肃正而坐,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读起来。二十多张纸,等看完已经是一小时后。
这是一份刑事案件报告,记录的正是吴炎父女坠楼案,以及他妻子一家惨遭灭门的案情,显然警方已经把这两起案件列为同一案作调查。假如说吴炎父女坠楼还有可能是意外,而他妻子一家被凶杀在别墅绝不可能是意外了。
文件袋里除去案情陈述外,还有一打现场拍摄照片。可能我本身是个画者,对细节的掌控以及笔触的敏感,相比文字叙述,照片对我的冲击力要更震撼。
只是,有一点我无法承受。
太过血腥!
吴先生家的第一时间现场,除去紊乱中极明显的清理痕迹外,并没有血腥画面。可他妻子于秀萍一家的死亡现场就。。。。。。我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发现找不到,最后勉强用“屠杀”两字概括,没错,屠杀。
满室的血,横倒的尸体,随意丢弃在地的凶器,是一把西瓜刀,上面的血迹似已僵凝。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把眼睛闭上,本想试图缓和受视觉冲击后剧烈跳动的惊恐心情,可当一闭上眼,脑中就一沉。深暗处冒出细碎的声音,听不清,我试图走近,暗影中依稀见一个身影抖动,辨认了好一会,才发现对方在哭,是个女人,刚听到的声音就是她正在抽泣。莫名的,我像是被感染了般,也觉得很难过,想要走上前去安慰,却在这时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满是泪渍的脸。我与她同时瞪大眼,惊惶不已。
我的惊惶是因为她竟然就是我刚才看的照片上的于秀萍!而她的惊惶。。。。。。一声尖叫“啊——不要!”她拔腿而跑,跌撞着冲出房门,跑到客厅,一个踉跄,跌在沙发旁边,惊转回头,恐惧地哀求:“不要杀我!”
空间翻转,在我即将看到于秀萍的视角时,突然一股力量将我拽了极速后退,一个激颤,猛睁开眼,直直看进悬在天花板上的白灯里,刺目的让我眼前一片白茫。急喘的呼吸,无法控制剧跳的心脏,感觉就像游走了一趟鬼门关,而我就是,于秀萍!
等神智逐渐清明,知觉也回来了,不知何时我本笔直而坐的身体,已经向后仰靠,头搁在椅背上。随着我姿势的改变,那赖在我肩膀上睡觉的人也变了姿势,依旧靠在我右肩,但脸几乎埋进了我颈窝,还有我的腰上被他的右手给环住。
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高城,八爪章鱼最合适。
气息不再似有若无,而是切切实实地打在我颈间敏感的皮肤上,激起鸡皮疙瘩。
第9章回首
即使被迫与他在这审讯室里呆着,也不代表我愿意被他这般亲腻地等同于搂在怀中,眉宇轻蹙间伸手去推他,可看似随意搭在腰上的手,却扣得很紧,而他的头在滑出肩膀时竟会自动贴上来。让我怀疑他到底是睡还是醒?
泄气地盯着他横搁在腰的手臂,突然想刚才那如坠梦魇里,被外力拖拽而离的就是这条手臂?同时心底又有个声音在问:那真的就只是梦魇吗?
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这类奇怪的影像,在吴先生家中,尤其是阳台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吴先生最后那刻悲怆的心情以及小女孩的害怕;这次更离谱,只是看了几张现场照片,我脑中就好像能幻想出于秀萍死亡前的场景。
想到这不由微微侧目,凝向近旁弧线好看的下巴。在几小时之前,当我告诉他真实感受后,他是这么说的:“上帝造人总算是公平的,愚昧者也自有可取之处。”然后又说,画家靠得是丰富的想象力,意在讽刺我是天马行空编造。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会画,异想天开地将自己代入了那些人的情绪中,从而产生这些如梦魇般的幻象?
目光再度移转到视线内只留余下巴的那张脸上,青色的胡渣有些冒出,纯男性的气息环绕,似还有浅淡的香水味。对这方面没研究,自然也叫不出名字。我很纳闷,认识不过几天,怎么就与这个人“黏”在一起了呢?
犹记得那天。。。。。。
我刚接到一个制作舞台剧宣传插画的单子,从画廊下班后靠在上升的电梯里都还在盘想着这些。到了楼层后心不在焉地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听到邻屋“喀”声响,条件反射地侧目看去,见门从内拉开,随后一个黑色的类似垃圾袋被扔在了门外。
顿然想起一件几乎被我遗忘的事。
一周前,房东太太敲响我屋门,说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国外留学违反校规,被学校给扼令退学。具体原因没细说,只隐晦提及他的脚受了伤,行动不方便。人回来了还没安顿好,老家那边厂子出了事,夫妻俩得一同赶回去处理。
于是就来拜托我,对留住这边养伤的儿子多加照应。
这两天在画廊里连着赶夜工,回来都晚,也不知道这小伙什么时候过来了。
毋庸置疑,房东太太是个有钱人。这层楼面上一共两户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都是房东太太的,包括楼底下我的一间画廊的店面。
眼见那门在关闭,张口而唤:“喂。。。。。。”想想不对,急忙又喊:“那个。。。。。。高先生,等一下!”依稀印象记得房东先生姓高,见过一面,是个很富态温和的中年人。
总算在我大步走到前,正在关上的门顿住。
只剩二十公分的空隙里,疑似轮椅的车轮呈露在视线中,一只黑色质地的裤脚,穿着羊绒拖鞋,但看不见脸。略微尴尬地对着门板道:“高先生,你妈,也就是我房东,在离开H市前拜托我照应你一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向我开口。”
承了房东的托,打声招呼是必须的。而且,看来他确实行动不便,应该也有很多地方需要搭把手。但我礼貌的征询犹如抛入湖中的石子,连波纹都没漾一下,静默几秒后,“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摸了摸鼻子,显然是遭到对方拒绝了。
我闷闷地转身,还没迈步,又听身后传来开门声,平静无波的语调:“我饿了。”
第10章精准无二(1)
愣愣地回头,洞开的门内一张年轻的脸,栗色的发略长,一身的齐黑。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将我上下打量了个遍,转而平静地收回目光,摇动轮椅,倒退、转身。
“还傻站着干什么?进来给我做饭!”口吻理所当然。
呃。。。。。。做饭?
他又突然反转,从口袋里摸了两百块钱递过来,“家里没食材,你去附近买了上来再做吧。”盯着眼前那两张红票子,深吸了口气,尽量以平和的口吻道:“不用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吃点吧。”
他看着我不语。
我立即想到什么,快速扫过他曲坐着的双腿,连忙道:“你等一下,我做好了端过来。”
当我端着热腾腾的面走出厨房时,再次惊愣住。
一人一轮椅,在我的客厅,手上翻着。。。。。。
“诶,你怎么乱翻我东西呢?”放下碗在桌上,大步走过去抽走他手上翻看的画册。这些都是我的手稿,通常灵感来了,就在纸上随意涂鸦,等回到画廊后再作整理。
刚才我进门时特意没有关门,不曾想他进了来,还。。。。。。一点动静都没。
只见他掀了掀眉毛,轻哼了声,表情疑似不屑。滚动轮子掠过我身旁到桌前,然后指着那碗面一脸嫌弃地问:“你进厨房总共二十八分四十秒,就烧了这?”
这小子还给我计时来着?我磨了磨牙,从齿缝中迸出四字:“爱吃不吃。”
在我撂下话后,他总算识时务地推开椅子,将轮椅摆正,埋头吃起来。
极少有人吃面还能像眼前这位吃得这般斯文的,每次都是用筷子把面卷起再送进口中,轻轻咬断,几乎没有不雅的“哧溜”声出来。因为低着头,他额前的栗色浏海垂落半遮了眼,但无损他的。。。。。。好看。没错,他的五官很立体,眼线狭长,尤其那皮肤,竟然比我都还要白皙,下巴隐没处有青色的胡渣,凭添了几分男性魅力。
手指有些痒,在身后的茶几上比划着。对美丽的人或物,我都有冲动画下来,只需给我半小时,我可以将眼前这幕“帅哥吃面”的场景,变成一副情景插画。
突然他抬起头,撞进我窥视的目光里,眼神意味深长得令我尴尬,却听他道:“面的味道还不错。”表情与刚才一副嫌弃样,已是全然不同。
牵了牵嘴角,总算这小子还懂礼貌,但下一句话却是:“虽然你的面做得不错,但明天我不想吃,去买点菜,有红烧排骨、清蒸鱼两样就行。”口吻理所当然,我无语之。
他的视线转向了我的手,若有所思状。
被看得别扭,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的嘴角微牵弧度,嗓音隽秀低沉:“你的右手曾受过伤,会一些低级的防卫术。”
怔了下,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理会我问题,径自又道:“你在楼下有间画廊,每天家与画廊两点一线活动;父亲早逝,母亲已经改嫁,亲情比较淡薄;有轻微恐血症,性子表面温和实则藏了不驯;今天是你的生日,但因独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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