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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祸人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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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
“所有都检查了。”那人很确定的说。
这下,我不禁犯了难。如果真是中蛊的话,肯定能查出点什么。这人的症状,看起来很像菌蛊与某种蛊毒的结合,但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就不应该是中蛊。可为什么陶罐会晃呢?
有蛊,却找不到……这么奇怪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晨哥见我犯难,便说:“没事,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找出来,你要是突然就发现原因了,那我这省医院的主任医师也算白干了。”
他这话,是在替我找台阶,但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说:“刚刚不还信心十足吗,这会就怂了?”
我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便发现,房间里大部分人,都一脸等着看笑话的样子。晨哥虽然脸色平静,但我能看出,他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和一丝愤怒。失望是对我,愤怒是对其他人。
我转回头,尝试着把带来的豆汁拿出来,洒了一部分在病人那古怪的大脑袋上。让我失望的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呼吸依然平稳,好似睡着了一般。
奇怪,太奇怪了……
有蛊,找不到……有蛊,找不到?不知怎么的,当时脑子里闪过这句话的时候,好似想到了什么,但那念头闪的太快,没能立刻捉到。就在我沉思的时候,那些医生再次开始冷嘲热讽,这次,连晨哥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站在那。
过了会,他走来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算了吧,如果老师在,他们还会多给点面子。可惜老师不在这,继续下去的话,很难收场的。”
他的话,让我眼前一亮。
对了!
不在这!
没有错,就是这三个字!刚刚从脑子里闪过去的念头,就是这三个字!
我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大脑袋,立刻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找不到病因。
他确实是中了蛊,但是蛊却不在这里。有人肯定会表示不理解,既然蛊不在,为什么还会发作,甚至不断的加重?
如果是单纯的蛊术,自然不可能做到这种事。但如果是佛道巫法呢?很多人都听说过,道法中,有一种叫草人术。取来你生辰八字,配以身上的某样物品或者毛发指甲等,就可以施法来控制你。
这种道法,让你看不到施法人在哪里,但又不得不承受法术带来的伤害。他让你磕头,你就得磕头,让你撞墙,你就得撞墙。
不过,正经的道法,一般不会用来害人。害人的邪术,多半集中在巫术,蛊术,降头术中。
而巫术,蛊术,降头术,其实是互有联系的,或者说,蛊术和降头术,都是巫术的一部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蛊术和降头术是同一种术法,根据地区的不同,也有药降,蛊降等称呼。只不过,蛊术是以蛊为主,而降头术却更加诡异邪恶,例如那曾上过新闻的玻璃降,轰动全世界的飞头降等。严格来说,降头术是把蛊术和鬼术结合起来。
因此,在被晨哥的话提醒到之后,我立刻就想起了降头术。如果是以降头术作法,隔空施蛊,确实可以做到蛊不在身边,依然可以产生中蛊的效果。
虽然不是特别确定,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因为这症状,越想越像降头蛊。
于是,我转过头问护士:“他是什么血型?”
被我问话的那年轻护士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是A型。”
我嗯了一声,对晨哥说:“找一些生肖属牛,属虎,属龙,属马的人抽血,必须也是A型血,最少给我一千毫升。”
晨哥愣了愣,刚刚我还一脸难为,怎么突然就有主意了?他愣了片刻,在我第二次催促时,才低声问:“多大把握?”
这话与那位周老问的一样,不过晨哥是关心,别人是质疑,出发点完全不同。我想了想,然后说:“七成把握。”
晨哥点头,不再多问,走过去与周老商量。
第十八章 菌蛊
晨哥点头,不再多问,走过去与周老商量。
我能感觉到,周老听晨哥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没多久,晨哥已经谈妥,周老一声令下,病房外的人全部排队去验血。就连那些医生,知道自己符合条件的,也跟着去了。一时间,房间空出些位置,比之前要安静很多。
我将带来蛊毒的袋子打开,一一摆放好,然后让晨哥再找人去买些小蘑菇来。越小越好,最好是刚从树桩上露出一点绒毛的。
朋友在我进入病房后,此刻终于有机会接近,他听到我的话,立刻在房外喊了一声:“我去!我去!”
我冲他点头,说:“快去快回。”
周老,晨哥,还有几个自知血型不符合的市领导纷纷回头看他。朋友激动的满脸通红,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我客气的将那几位护士请离病房,因为调配蛊毒必须谨慎,手抖一下,都可能把蛊毒撒出去。这次带来的蛊毒,有几种毒性很大,普通人碰上非死即残。
几位市领导本不愿离开,但在我解释后,纷纷脸色微变,退出房间。而周老等人商量一下后,决定由他和晨哥一起穿着隔离服在屋子里陪我。说是陪,还不如说是监视,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知道他们如果一个人都不在旁边看着,肯定不放心,也就答应了。蛊毒虽然毒,但毕竟不是腐蚀剂,他们穿着密封的隔离服,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经过仔细又慎重的思考后,我才开始将几种蛊毒混合在一起。这其中,以壁虎和蛆虫为主料的蛊毒占了大比例。
这边配着蛊毒,那边合格的血液已经开始送过来。来这看望领导的人非常多,虽然我对生肖和血型有要求,但想凑够一千毫升并不难。为了万无一失,他们送来的血液足有我要的好几倍份量。这么多血摆在眼前,看的我哭笑不得。又不是吸血鬼,给我那么多干嘛?
不过,偶尔放点血,有益于身体健康,所以我也没管这事。蛊毒调配出来后没几分钟,朋友气喘吁吁的敲门,递过来一包东西。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泥土,他说:“刚挖下来的,新鲜。”
我笑了一声,说:“挺好,回头剩下来的给你留着炒菜吃。”
“算了吧,一想到你要做的事,这辈子都不想吃蘑菇了。”朋友说。
关上门后,我把袋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朋友确实有心,也不知他从哪找到的这些小蘑菇,一个个比指甲盖还小,很符合我的要求。
我把血倒入提前找医院要来的水盆,然后把蛊毒撒进去。原本鲜红的血液,立刻变得乌黑发紫。血中泛起泡沫,我拿起一把手术刀,从领导那硕大的脑袋上割下一大块肉来。周老身子一动,立刻就要冲过来,而晨哥则把他拉住。
我回过头,见周老藏在隔离服中的脸有些发青,似乎是很生气,便把手上的肉提起来给他看。
那肉从脑袋上割下来后,立刻变得很白,这种白不是纯白,而是很粗糙的那种。怎么说呢,就像在水里浸泡太久,已经散开的木头渣子。
稍微用手撕扯,就可以扯下来一小溜肉丝。周老立刻不动了,晨哥也脸色古怪的看着我。他们虽然看出这肉有些古怪,但毕竟是从人身上割下来了,就这么用手拿着去撕,也太难接受了。
我拿着肉蹲下来,把它仔细撕成很多条,然后零散着摆在血盆里。这事我做的十分专注,以至于后来晨哥提起当时,说:“那时候,真觉得你太变态了,就算是变态杀手,也没你那么认真的撕人肉。”
肉丝摆放好之后,我这才把小蘑菇一一放进去。
这些蘑菇进入血盆,立刻就融化了,像有些承受不住剧烈的毒性。而盆中的血,也因此变得更黑。
我蹲在血盆旁边,耐心的等候。育蛊是很考验耐性的活,有些时候,你可能要等十几二十几个小时,一步都不能离开。不过,我这次培育的蛊并不需要那么久,因为它是菌蛊,生长成型速度很快。
没多久,血盆中晃晃悠悠,钻出几个小蘑菇来。这些蘑菇不再是之前的灰白色,而是妖艳的紫黑色。颜色很亮,看起来颇为炫目。不过,大家可千万别忘记,这是在人肉上长出来的,换句话说,它们吃的不是蔬菜,也不是水果,而是人肉。
我拿出长针,在血盆中划拨几下,发现肉丝已经基本不见,知道育蛊已经成功。随后,我把这几个小蘑菇从血盆中提起来,只见它们的根部并非一个圆柱,而是如虫子一般的细须。这些根须不断扭动,用长针去碰,它们立刻就会缠绕上来。
我把这几个蘑菇放在领导的大脑袋上,看着那根须瞬间绷的笔直,扎入肉中。
这时,周老和晨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我拍拍手,说:“你们来的正好,把那些血拿来,发现蘑菇长的慢了,就撒点上去。”
周老没动,晨哥则走过去把血袋拿来,剪开一个口子等待。周老探头看了看那蘑菇,然后问:“这是什么东西?”
“之前和你们说过的菌蛊,不过与正常菌蛊有些不同,它可以在下蛊的同时,破除降头术。”我说。
“你怎么对他下蛊?”周老有些生气,更多是不解的问。
我说:“他本身已经中蛊,而且中的是特殊手段培育的肉菌蛊。”
“什么是肉菌蛊?”晨哥好奇的问。
“是菌蛊的一种,不过不是在体内四处生长,而是以人的某个部分为起点,不断扩大自己的体积。你们现在看到的肉,其实就是肉菌。只不过,它吃了这人脸上的肉,自己也长成同样的模样,所以你们才会分辨不出来。”我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其实是和人肉一模一样的菌?”周老语气诧异的问。
我嗯了声,说:“虽然不太恰当,但可以这样理解。”
周老愕然,说不出话来。他是学医的,哪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对他来说,肉就是肉,菌就是菌,怎么可能一样呢?
“那你的菌蛊又是干嘛的?”晨哥问。
“根据我的猜测,对方应该是用降头术中的隔空降飞蛊。他手上应该有这人的贴身物品甚至皮肤毛发血肉汗液等,利用这些东西,配合某种邪术加上活物身上取下来的血肉,就可以做成替身。对替身施蛊,就等于对他施蛊。不过,蛊虫在替身身上,他虽然也遭受到同样的蛊术,却无法找到蛊存在的痕迹。”我说。
“这怎么可能,太不科学了……”周老更加惊愕。
“科学之所以进步,就是因为我们在不断的推翻从前的理论。”我说。
“你还没告诉我这菌蛊到底干嘛用的呢,还有,你为什么非要用特定生肖的血?”晨哥追问着。
我再解释说:“降头术,有很多种限制。例如有鸿运的人,他下不了降,戴开过光的佛牌,道符的人,他下不了降,牛马龙虎四种生肖的人,也下不了降。所以,我要这四种大生肖的人血,是为了克制降头术的力量。我的菌蛊是以壁虎和蛆虫为主料的蛊毒培育出来的,这两种都喜欢吃腐肉。而菌蛊吸收了血液,又是从我切下来的肉菌上生长培育出来的,天生就是对方的克星。所以,只要降头术的力量被血液克制,菌蛊就可以把肉菌当作养料慢慢吃光。”
“原来如此,所以你让我看见菌蛊长的慢就洒血,是怕它会被降头术反克制!”晨哥恍然大悟。
我笑了笑,说:“真聪明,难怪邓先生要收你为徒。”
邓先生,就是那位医学博士。
周老看看晨哥,又看看我,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菌蛊上。
有四大生肖的血液加持,菌蛊的力量可以说无穷大,肉菌虽然有降头术支撑,但毕竟降头师不在现场,蛊虫也不在这里,多少会被削弱部分威力。此消彼长,我对之后的结果很看好。
菌蛊不断吸收肉菌作为养分,自己也越长越大,渐渐的,从指甲大小,长成小拇指一般粗细。而肉菌,此刻似乎小了一圈。
周老看了一会,转头问我:“这样吃下去,他的脸……”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肉菌是以人肉为基础长出来的,就算菌蛊不吃,他脸上的肉也早就损失一部分。不过,我看他的身体机能在下降,估计那位降头师下的是死手,不仅仅是想让他毁容,还想把他所有的生机都用来喂养肉菌。所以,脸上的肉损失部分倒是小事,顶多以后成麻子脸,难看是难看了点。可身体机能受损,这个你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周老和晨哥互视一眼,纷纷点头,我见他们脸色不好看,便说:“其实,身体机能受损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降头师把生机汇聚起来喂养肉菌,这才保住了他的脸。如果仅仅是靠吃脸来成长,你们想想,这么大的肉菌,他脸上还能剩下几两肉?说吃成骷髅头,都不算为过。万一再把脑子给吃了……”
第十九章 又是鬼又是蛊
这么一说,周老和晨哥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我们三人站在病床边,看着菌蛊不断成长,许久后,箩筐大的脑袋没了,长在那里的,是几个半尺高,柚子大小的紫黑色蘑菇。
我见领导的脑袋已经与常人差不多大小,而菌蛊的根部,已经逐渐裸露出来,便让晨哥不要再洒血,并让他们后退。
周老和晨哥已经见识蛊术的神奇与诡异,发现领导的五官虽然还有些模糊,但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便纷纷后退。我将手握在菌蛊的茎部,眼睛不眨的全神贯注盯着它的根须,在根须完全裸露,却扭动着,要继续朝更下方扎去时,手臂立刻用劲,把它提起来。
这菌蛊已经吃上瘾,如果不是我动作快,它差点就直接把根须扎进领导的头盖骨里去。此刻被我提起来,竟像负气的孩子一样,数寸长的根须扭曲着要去缠我的手。别说它够不着,就算够着了,有奇蛊在身,我也不怕它。
将这大半尺长的菌蛊放进血盆里,找了床被单密密实实的蒙起来,周老和晨哥询问一声,得知肉菌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便急忙走过来,查看领导的病情。
他们一个看仪器,一个看身体,忙活了半天。我抽空瞥了一眼,领导脸上有些坑坑洼洼的,皮肤没有什么太大损伤,只不过皮下的肉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有好几块地方,皮肤都凹陷下去,很是吓人。不过以现在的整容技术,想弥补这点损失绝对算不上难。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周老和晨哥回头看过来,我拿被单擦了擦手,示意他们继续忙,不用管我,然后才把电话接起来。
话筒中传来略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女人声,张口就是一句:“大师,不好了!”
我说:“我是杨三七,你是?”
“我是刘茹啊,您忘了吗?”
我立刻反应过来,的确是她的声音,难怪听起来有些熟:“不好意思,这会刚忙完,你说什么不好了?”
“洪胖子的别墅,我派人去扫尾,结果五个人只回来两个……”刘茹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
“那三个……”
“都死了!”刘茹回答说。
我心里一沉,其实在她刚说去五个回来俩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习惯性的问一下罢了。
“怎么会死?出什么事了?”我问。
刘茹说:“那两个人说,说……见到了鬼!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大白天哪来的鬼,所以亲自去看了。结果,别墅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茹之所以结结巴巴,语气慌乱,是因为她在别墅里看到的画面太吓人。拒她说,当时一进别墅,立刻就看到满地是血。那三个死在别墅里的人,都被撕成了一块块。破碎的头骨,腐烂的血肉,断裂的手指胳膊混在内脏里,到处都是。
更可怕的是,这些残肢碎肉被人故意摆成了一个“死”字。
这三个人死的太惨,那血淋淋的大字摆在地上,以至于连刘茹这么胆大的女人,都慌不迭的给我打电话。
她说:“能杀掉三个人,还这么残忍,除了鬼,谁能干的出来?大师,你说是不是洪涛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就算洪涛真成了鬼,也没能力做到这种事。”我心里有些不安,问:“你现在在哪?”
刘茹说:“我在回医院的路……”
砰!
电话里传来巨大的碰撞声,隐约能听到四周混乱的车辆鸣笛。我大声的喊了几句,却没听到任何回应,心知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洪胖子的别墅里刚死三个人,刘茹紧跟着就出了事,是巧合?还是对方已经找到她头上来了?可是,谁会跑来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为洪涛报仇?
难道,是那个养蛊女的熟人?
这很有可能,养蛊女是洪涛的情人,她死在我手里,如果有人想帮她报仇,自然先拿刘茹开刀。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这让我恨不得立刻飞到那边去。
我并不是担心刘茹或周绍勇的安全,而是担心强子。整件事,是以强子和周绍勇斗殴为起源,倘若对方要杀刘茹和周绍勇,难保不会对强子下手。强子还没从蟾蛊的伤害中缓过来,现在别说能杀死三个大活人的凶鬼了,就算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也能轻易弄死他。
把电话挂断,我转过头,正要对晨哥说打算离开,却听见他大喊一声:“快来!”
定睛一看,我顿觉愕然,那已被清除肉菌蛊的领导,突然间像疯了一样在床上拼命翻腾。周老和晨哥两个人一起,都有些按不住他。我忙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晨哥急的不行,说:“谁知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
这时,腰间的陶罐剧烈晃动了几下,我心里一惊,立刻将他们俩推开。也许是因为担心强子,所以我手上的动作粗鲁又大力,周老和晨哥都被我用力推到一边,不过他们知道这种事或许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所以并没有责怪。
没有人按着,那位领导在床上更像脱缰的野马,发疯发狂的叫出声来。从他模模糊糊的喊叫中,我隐约听到疼,痒等字眼。
晨哥看了一眼监测仪器,惊呼出声:“我的天,心率快三百了!”
周老立刻大声说:“快出去喊人来,准备抢救!”
我一把将领导身上盖着的薄被扯开,周老和晨哥就在旁边,他们看到第一眼,就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声。
领导的肚子,此刻变得异常肥大。肉眼可见,肚皮下有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东西不断鼓动,看起来,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他皮肤下爬动。我迅速抄起放在一旁的手术刀,在他肚子上猛地划开一个口子,白花花如油脂一般的液体中,大量颜色发黑,和蛆虫差不多模样的东西混在其中流出来,眨眼间便布满小半张床。那些黑虫子在床上到处爬,看的人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
周老和晨哥看的呆在那里,连出去叫人都忘记了。
此时,领导的额头,也开始出现这种症状。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布满他整张脸。我再次用手术刀在他额上划了一刀,果然见不少黑色蛆虫爬出来。
我立刻大声喊:“把所有的血都拿来!”
周老和晨哥是很出名的医生,他们早已见惯各种对普通人来说难以接受的画面,但是,那么多虫子突然从人体内钻出来,这确实有些看不惯。而周老年龄稍大,反应也慢了许多,好在晨哥立刻醒悟,迅速将剩余的血袋拿来递到我旁边。
我将这装有四大生肖的血袋用刀子划开,冲着领导的身体狂洒。没多久,他就几乎被淋成了一个血人。我又喊着晨哥帮忙把他翻个身子,这才发现,因为剧烈的动作,他背部的皮肤下,不知压死了多少虫子,此刻那片皮肤乌黑发粘,用手按上去,就像按在一滩烂泥上。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血把他全身都糊满。
当血液铺满整个身体时,领导的身体才逐渐安静下来,皮肤下躁动的虫子,也像突然失去了踪影,再看不到那挤在一起,像要从皮下窜出来的画面。
领导身上的监测线都已经脱落,我没开口,无论晨哥还是周老,都不敢乱动。而我,则用手术刀挑起几只浸在血中的黑色蛆虫,仔细的打量。晨哥靠过来,大惑不解的问:“他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蛊已经解了吗?”
我看着那几只在血中渐渐融化的黑虫,说:“解的是肉菌蛊,他身上现在又被人下了新的蛊。”
说着,我把那染血的手术刀抬到晨哥面前,说:“你看这些虫子,它们被四大生肖的人血沾上,立刻就融化了。如果是普通的蛊虫,绝对不会因为人血产生这种反应。很明显,这些虫子体内有降头术的力量。”
晨哥下意识后退半步,然后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说:“这些虫子也算是蛊,我可以解,但是,降头师手上有他的替身。如果不把替身消灭,就算我再帮他解一次,降头师还是能继续下蛊。哪怕我二十四小时在这里帮他解蛊,也救不了。所以,必须得找到降头师,从源头来解决掉!”
周老和晨哥互视一眼,都看着我不吭声。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找到降头师还是解决降头师,都要交给我来办。
我因为刘茹的一通电话,现在心急如焚,哪有多少心思去管这事。可如果我走了,这位领导必死无疑。这里的医生虽然多,但没一个能救他的命。
晨哥看出我想走,他虽然不知晓具体原因,却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事,只有你能做,我们只是医生……”
我叹口气,说:“不是我不想帮忙,是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去救。”
这时,周老突然说:“给我们一个方向,只要有方向,我会请示上级领导,在全市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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