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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1-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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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砍头?”我惊疑地看着宋旭东,只见他眉毛动了动,示意我们跟上那些向前涌动的人群。

就在离庙会不远的地方,一个白布围开的场子,四周黑压压地围了一群人,场子的正中间是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大点的年轻人星眉朗目,一张瘦削的脸庞,却穿了一件旧式的对襟大褂,初秋的天气已稍有寒意,而这个年轻人却依然是单褂。另外是一个约有十三四岁大的孩子,十分瘦弱,但是脑袋却出奇的大,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颗豆芽菜上顶了一个大豌豆。

只见那大点的少年冲四周一抱拳,用一口黄河北的口音说:“各位伯伯叔叔,大娘婶婶,我们兄弟是外地人,为赶明年的马街书会提前来到河南,借这个庙会给大家表演一点家传的玩意儿,挣个吃饭落脚的花销,大家看了说好,就扔俩子儿,大家看了说不好,也千万不要骂,更别报案,因为咱们兄弟的玩意儿都是假的,犯不着浪费大家的两毛钱手机费!”他的这一阵开场白引起大家一阵哄笑。这才听旁边的人介绍,原来他们已经表演过一场了,由于太过逼真,旁观有带手机的乡亲当即报了案,警察过来之后发现是演把戏就走了。

本来想走开的,但是这番话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是什么表演能把这些连春晚魔术都骂个狗血淋头的观众唬得一愣一愣的?刚想问问宋旭东什么是马街书会,却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没影了。

正四下里寻找的时候,场子里一阵紧似一阵的暖场锣鼓又把我的目光吸引回了场中央。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已经换了短打扮的紧身衣服,腰间一条铜钉宽腰带,两人架势一拉显得分外精神,格外抖擞。

小点的那个孩子先上来铺了一块白布在地上,然后拿了两支胳膊粗细的檀香上来四下朝人打躬,大的那个用轻佻的语气说:“各位叔叔伯伯,刚才血淋哗啦吓着了大家,小辈用一个小把戏来赔罪。”说罢就拿起旁边的檀香往高处一举,眼角带着笑意对周围的人说,“那就是让这两支檀香来个近距离亲嘴!”他的话音刚一落地,四周便响起了轰然的大笑声。本来乡下人就是讲究个实在通俗,一说“亲嘴”这种暧昧字眼,好多汉子都咧了大嘴笑得开心,也不管媳妇在后面照背上使劲儿地拧掐。那些女孩子则是羞红了脸,轻轻地啐了一口。

“檀香亲嘴?”有意思,我也跟着傻呵呵直乐。只见那个大点的孩子很快就把两支檀香间隔三十厘米摆放在白布上,直起身子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愣了一下,他的眼光直直地朝我这边看过来,本来一刻也不停的嘴巴突然停顿了一下,大家也顺着他的目光朝这边看,全场竟然静了片刻。大点的孩子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就笑着打开了圆场,快步走回了场中央,然后低声朝那个瘦弱的孩子低语了几句,那孩子也快速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回背后的小帐篷里拿出来一个小斗,可以看出来斗里面好似很多颗粒状的小丸。

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有点警觉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可是除了自己仓促之间借来的衣服稍微有点不合身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啊。

就在这时,听见场里一阵轰笑声,原来那两个孩子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那两只檀香依然是稳稳当当地躺在白布上面一动也不动,那个大点的孩子疑惑地看着白布上躺的檀香,脸憋得通红。这时候就听见人群里有人说:“走吧,走吧,骗人的把戏有什么好看的?”那孩子恼怒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很坚决地掀开了白布,结果发现白布下面竟然有一大摊黄油,还有几根面条头,大孩子一看就来气了,狠狠地朝小孩子的屁股上踢了两脚,然后罚他点燃那两支檀香,手抓着扎马步蹲在东面,小孩刚好站在了上风头,檀香里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慢慢地飘了过来,让人心里一阵轻松。这股味道貌似很熟悉,让我不由得想起来很多的事情,而且这个味道的确在哪里嗅到过,但是我的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突然爆出一阵阵的喝彩声,我急忙探头朝里面看,顿时愣在那里,只见那张白布上布撒了一片黄豆,各个都做威武小人状,随着旁边大孩子手里面的小鼓做军士操演,时而一字长蛇,时而八字雁翔,随着大孩子的鼓点竟然在阵列变换之间嘬然有声。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布上的一切,心里一片茫然,这简直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声音分外刺耳:“撒豆成兵啊?”

那种甜丝丝的檀香味还在空气中弥漫,声声入耳的鼓点每一下都打在了心上,左右一看,大家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场子中间的那块白布,目光都直愣愣地盯在那里,似乎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身边突然之间没有嘈杂声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左顾右盼,而其他的人都似乎处于一种盲目的关注状态,我心里一动:“集体催眠?”

还没等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生根,就听见一声狭长而悠远的屁声,听得出来,是刻意忍耐了好久,但是不得不为的,那种肃穆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四周的人在愣了一下以后全都放声大笑,本来在白布上虎踞龙盘的黄豆战士们也被这一屁给吹掉了威风,全部瘫痪在那里。这时候,那个大孩子的手刚好重重敲在鼓面上,牛皮鼓面应声而破。而这个屁声的始作俑者,那个可怜的瘦弱小孩子还是蹲着马步,双手擎着那两支檀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两眼含泪地说:“中午吃了个烤红薯!”本来就笑不可抑的人群此刻发出了更大的笑声。

那个大孩子手里拿着破了面的小鼓气得浑身直哆嗦,两眼发直,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而那个小孩子也低着头,差点儿哭出来。旁边的人此刻好像都也回过来神了,此刻也都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开,只见那大孩子猛地一抬头,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个冤家,妨父克母,临了还拖累我,要你有什么用?”说罢回头就冲回背后的小帐篷,转眼又从帐篷里虎蹿而出,手里拎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和一个大桶,一个箭步蹿到小孩面前打掉他手里的檀香,用地上的白布裹了那个小孩的脑袋,一把就按进了桶里,接着他手起刀落。那小孩子发出一声惨叫,一股箭也似的血水直喷射出去,喷得周围一阵血雾荡起。那小孩子头扎进了大桶里,两只瘦弱的小手支撒着露在桶外。

大家全傻了,包括我也傻在了原地,真是太快了,快得简直难以让人阻挡,从他冲进帐篷到裹头杀人,前后不过用了几十秒,等人群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后知后觉地发出尖叫声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的血水已经流淌了一地,原本还随着血水喷射而抽搐的四肢不大会儿的工夫便软塌塌地耷拉在了桶边。

就在我怀疑只是一个魔术的时候,只见那个大孩子仿佛不解恨似的用刀狠狠地在小孩的脖子拉了几下,用手猛地朝桶里一按,然后猛地举起手来。只见半空悬了一颗脑袋,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唇紧咬,脖颈处还残留着淋淋漓漓的血液。

“啊!”人群里又爆起一阵惊呼声。好多老太太都直念佛,那个大孩子似乎也反应过来,回过了神,抱着那个人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凄惨,让周遭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似乎犯了不赦之罪。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有人开始往抱着头凄惨哭泣的大孩子身边放钱,不大会儿的工夫,各种面值的纸币林林总总放了一大堆。

哭了一会儿,那大孩子朝四周鞠了一躬:“各位叔叔大爷,您老一会儿还得做个见证,都先别走。”然后抽抽搭搭抱着孩子的身体和那个大桶往小帐篷里走去。

《我在新郑当守陵人》第二十三章青海獒王

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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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看得兴致勃勃,胳膊却被重重地拉了一下,回头一看,不知道宋旭东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我身后,他小声说:“快走,我找到柳家人玩鬼的线索了!”说完就挤出人群。我不舍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表演,很不甘心地跟着他排开了人群,挤出了这个人堆,但是我却感到有一束很奇怪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我,让我颇不舒服。

我跟着宋旭东左拐右转,来回绕过好几个人群聚集的地方,终于来到一个人堆前面,只见摊前也是一堆一堆的人,但是仔细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靠近跟前的全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都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摊子上不大的一块红布,红布后面,一个面貌猥琐的八字胡挥动着一面小旗子在红布上面扫来扫去。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到红布上的时候再也笑不出声了,红布上一块块方块正随着他小旗的不断摆动而变换着形状,仿佛是听令指挥的军队,不断地变换着队形,待看清楚了红布方块里那些蠕动的小东西以后,我差点忍不住叫出来,这居然是“噬金蚁”!我紧张得回头看了一眼宋旭东,只见他冲我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然后静静地看着八字胡指挥手下的这支蚂蚁部队。

但是我的心里却乱成了一团,这可是“噬金蚁”啊,战国金尸身上曾经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一层这个东西,由于其噬吃黄金,颜色金黄,“金尸”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老钟当时说过,这东西在中原地区根本就不产,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个解释,第一就是这个东西是从外地运过来的,第二就是这个人也曾经下过那个古墓。难道,他就是下到古墓中的盗墓贼之一?我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坐在摊子后面的八字胡,刚好他一双贼亮的小眼闪了过来,碰到我的视线以后却又鬼鬼祟祟地躲开了。

只见他的手边放着好几瓶黑蚂蚁泡的药酒,原来是靠了演练蚂蚁阵形吸引人群,从而推销自己的蚂蚁酒啊,可惜来看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真正关注的大人倒没几个。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宋旭东悄悄对我说:“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个人就是柳口村的,因为柳口村全村是一族,按理他应该在家守祭才对,可是他却一个人在这里,那个管事的明明对虫术一无所知,可是这个家伙却能够轻易地练虫兵,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虚!我们只要离远点悄悄跟着他就行!”

我冷笑了一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家伙用的是噬金蚁,噬吃黄金,这东西我们只在古墓里见过,说不定他和韩王陵里的盗窃和镇上金店的黄金失窃案还有关!”宋旭东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他没想到这种蚂蚁原来就是我们说了无数遍的噬金蚁,还要问,我摆了摆手,因为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闯入了我们的视野,是那个中年妇女,我们上午在柳口村里碰见的那个跟管事耳语的中年妇女。只见她脸色凝重地说了几句话,那个八字胡跟他吵了几句,那个中年妇女气得调头就走,那个八字胡在中年妇女走了以后,也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开始准备走人。我和宋旭东赶紧跟了上去。谁知道那个人却不是回柳口村,而是在庙会外围转来转去,直到天擦黑,他才匆匆朝村里走去。我们赶紧跟上。

那个八字胡在村里转来转去,最后终于转到了停放棺木的祠堂里。只见他放下东西趴在棺材前就开始号啕大哭,直哭得肝肠寸断。我们俩偷偷藏在了灵幡后面,一肚子的问号。看来这个人和棺材里躺的这个人是真的感情很好,一直哭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号得没力气了旁人送来了饭食,他又接着哭。为什么这么好的感情,在老人去世之际他还有闲情逸致去赶庙会呢?我和宋旭东都很是奇怪。

我们俩在灵幡里窝了将近两个时辰,天早就黑得一塌糊涂,这个时候整个祠堂里的火烛开始一明一暗,只有灵前那个人或轻或重的呜咽声随着风轻轻地送过来,在昏暗的烛影下显得格外诡异。这时候,我们突然听到离我们不远的棺材里竟然传来有节奏的击打声,虽然很轻,但是在夜里却格外的清晰,仿佛是棺材里的人在轻轻地敲打着棺材盖要出来一般。

我的皮一下就收紧了,因为我感觉除了我和宋旭东以外,好像还有第三个人也在我们身边,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紧迫。我轻轻地扭转了一下自己快要僵硬的脖子,顿时一层鸡皮疙瘩细细簌簌地起了一身,就在专注望着前面的宋旭东背上趴伏着一个老头,一张干枯苍白的脸,面无血色,那张脸跟灵前摆的那张照片是一模一样,还竟然冲我张开没牙的瘪嘴无声一笑。

就在我要出声之际,那个老头却突然“倏”地一下又不见了,宋旭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迟疑地转过头来看我。我强作镇定地看着他,然后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看来这个诡异的灵堂一定有什么不妥,背后招鬼,宋旭东难道是阴寒体质?据爷爷说只有和我一样体质阴寒的人才可能感觉或者招致不良的东西靠近,难道?我心里不敢想。谁知道宋旭东看我的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同时长大,竟然把自己的一只手指硬生生咬进了嘴里,另一只手则颤抖着轻轻指向我的背后。这个时候我才感觉颈后有一丝凉风轻轻刮过,刺骨的寒。

出煞?难道是出煞?我清楚地知道宋旭东看到了什么,因为我刚才也在他的背后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停尸三日离魂,五日回魂,七日出煞,虽然各地有关回魂出煞的日期各有不同,但是有关出煞的故事却屡见不鲜。据传说出煞之日需阖家回避,否则遇煞上身则神鬼不可救。想到这一层我咽了一口唾沫,脑子转动得无比艰难,妈的,人家在火葬场工作那么多年也没有遇煞上身,我们这俩倒霉蛋第一次闯人家灵堂就遇见了出煞,我们俩也太邪行了吧,说不定这家伙真的跟我一样,是阴寒体质,典型的招邪皿,俩阴气冲天的人,还在人家灵堂里躲猫儿腻,不惊起尸变都算不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笃笃”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虽然轻但还是清晰入耳,我不由得一哆嗦,看了看身边的宋旭东,只见他眼神恢复了正常,我脖颈后面的凉气也没有了,那个伏在我身后的老头肯定也没有了。

突然,棺材里的敲击声音大了起来,而且频率也同时快了起来。伴随着敲击声,灵前的烛火焰苗也跟着有规律地一跳一跳,清风吹着灵幡,昏影乱舞,鬼意浓浓,似千魂还尸,又似鬼使接引九幽恶鬼。

就在一阵密过一阵的敲击声中,我们俩面前的灵幡忽然大动,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就听见一声哭喊夹杂着一阵撞击声,我们俩面前一个硕大的身躯就此倒下。

直把我们三魂唬出去两魄,半天才魂归原体,这才看清楚,正是那个八字胡,伏在我们面前不断地以头叩地。我们俩赶紧跳了起来,不敢受他这个大礼,刚好站在棺材旁边,谁知道这个时候,棺材“吱呀”一声,然后“嘎吱吱”不断地响了起来,我们俩吃惊地看着身边的棺材,只听地上那人绝望地哭出声来,就见那棺材盖慢慢地移动开来,从缝隙里慢慢伸出一颗花白的头颅,那模样,那神情,那眼神,和我们俩刚才互相看到对方身后背的人是一模一样。

我当时腿就软了,顺着宋旭东的身子就往下出溜,谁知道他比我还不济,也抖着往下软,这个时候地上那个八字胡却异常矫健地一纵而起,伸手扶住了我俩。

看着他的八字胡,一点也不感觉猥琐了,反而觉得甚有男人味,我的那个心啊,跳得跟重锤抨击一般。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包括上午那个管事大叔和在庙会上见过的中年妇女。

那个管事大叔看了一眼半开的棺材口,又看了一下摇摇欲坠的我们俩,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手指了指棺材又指指我们,无奈地喊了一句:“我的老叔啊!”说完一跺脚抱头就蹲下了。

那个从棺材里冒出头的老头无奈地说了一句:“我尿憋不住了!”这时候旁边赶紧有人去搀了老头出来如厕,剩下的人则把我俩团团围住,目光深邃。

我们俩有点傻眼了,本来还吓得哆嗦成一团跟筛糠似的,这会儿也开始慢慢回魂,觉得身上温度开始慢慢往回升。

等众人把老头扶回来,我们才搞清楚,他们认错人了,把我俩当成了另一伙人,而老头装死的真正目的也是要骗过另外一伙人。我们俩一潜进灵堂就有人发现了,他们以为是另一伙人悄悄来探老头子是不是真的去了,所以故意撤去了守灵的人,让我们自己开棺验尸也好打消我们的顾虑,哪知道老头子在这关键时刻憋不住尿了,敲棺材给信号要出来尿尿,这才演出来一部活诈尸的闹剧。

当得知我是老娄家的孙子时,老头的脸色顿时缓和起来,众人也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意思,老柳头说起来还是和我爷爷有些交情的,拉住我好一顿亲热。老头话也挺多,虽然有点老朽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十分可爱,可是想到刚才我们俩却分明看到了老头的离魂出魄,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心里不禁又一沉。

这个老头子真的是当年虫王的后人,可是他们恪守祖训绝对不炫耀技巧,专心务农,心甘情愿地做一介普通老百姓。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又把他们重新推进了是非的旋涡,以至于到最后演出来假死活祭的闹剧。

柳家老爷子身体康健,除了紧守家传虫术密不外传以外,还喜欢一样事物,那就是养狗,家里养了好几条斗犬,平素无事,三五里村落里有喜欢养狗的也趁日头好放在一起比画比画,偶尔百十块钱做彩头,图的也是一个乐。

后来有人找到他,说镇上新来了一只恶犬,已经斗毙了方圆几十里的五条好狗,柳老爷子很生气,本来乡下民风淳朴,斗狗一事就是图个身心愉快,并没有死战到底的规矩,可上来就咬毙人斗犬的真还没听说,后来听人说是一个外乡人引领了一条恶犬,好多犬友都上门力邀柳老爷子出山,为的是出这口恶气。

柳老爷子也是小孩心性,牵出一条狗就直奔赛场而去。柳老爷子到底是调教有方,他的“小豹”一上去就卡住了对方斗犬的喉咙,老头赶紧让“小豹”松口。谁知道对方立刻阴了脸非要再比一场,老爷子赢了一场心里高兴,说来就来,然后又放了“小豹”上去,谁知道三个回合下来“小豹”落败,对方却没像往常一样让自己的狗把“小豹”给咬死,反而得意地说,老头的狗不过如此,还是回家吧。老爷子平时傲惯了,哪受得了这个,转头回家把自己最心爱的“黑虎”给牵了出来,结果一比,把对方也吓了一跳,黑虎是一条纯种斗犬,野蛮凶悍自不必说,而且在老头的调教下技巧出众,成绩斐然。

结果,对方三条斗犬都在黑虎面前落败,双方约定三日后再战。三日后老头牵着黑虎去了,对方也拉出来一条看起来高大威猛的狗。老头一看就笑了,明显是一条杂种狗,架子挺大,也就是样子好看,没什么实际战斗力。就要开始之际,对方拦住了老头,说这次咱博点彩头吧,我要是输了,这沓钱就是你的,你要是输了,也输给我相同的钱数,老头大眼一瞅可能有万把块钱,他还真不在乎这点钱,于是就痛快地签了字。

双方一开斗,老头就傻眼了,那只糠菜狗哪里还有一点傻狗的样子,上去两个扑闪,黑虎就快要毙命了。老头还没回过来神呢,人家就狞笑着拿着合约过来了,说老爷子一共五十万您老给钱吧。老头说胡扯,这沓钱哪有五十万啊?顶多一万块。谁知道人家从钱里一拨弄掉出来一张签过字的支票,数目正是四十九万,而且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欠人家五十万,还用的是欠条,有理也没处诉去。老头这下可傻了,说没钱,那人说没钱也行啊,老爷子把您家的《虫术册》拿出来抵吧。敢情,绕了这么大一圈,人家是冲这个来的啊!柳老头顿时脸色煞白。

“反了他们,还有没有王法,这不是设套让人往下跳吗?简直是太恶劣了!”刚回过来点神儿,我就开始义愤填膺并撸袖子挽胳膊。

相比我而言,宋旭东就沉稳了许多,他一眼不眨地盯着老头,直到看得老头目光开始躲闪:“柳爷爷,你恐怕还隐瞒了点什么吧!”宋旭东用手捻起一个东西,老头一看那东西脸色顿时煞白,原来是一只金黄色的蚂蚁,自从听我讲过噬金蚁的特殊习性以后,宋旭东就倍加留意那个八字胡,说不定镇上那起盗案也与他们有关。

当时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老头肯定拿不出五十万,自然也不会把《虫术册》交给他们,他们提出变通条件,让柳老爷子派一个精通虫术的子弟跟他们干一趟活,只要这趟活干完,什么都两清了。柳老爷子知道他们肯定要干非法的勾当,而且中原一带古墓多为毒虫机关,极有可能是下墓探穴,在对方一再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他才无奈地派了自己唯一一个学过虫术的侄子跟着他们去了。也幸亏他们带了这个侄子去,这帮人最后才能全身而退。

当他九死一生的侄子带着一小琉璃瓶噬金蚁回来的时候,他差点儿没坐地上。能用这种噬金蚁的墓穴,墓主身份有多高自然是不言而喻,特别是当他听侄子说对方要找一个无火自沸的杯子时,老头子当下心里就一阵明亮,这伙人是奔着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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