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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品男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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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笑眯眯地回道:“是。之前就出苗了,不过不确定长不长得活。昨天下午看着长得还行……”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着道,“反正也要间苗,今天就拔了一点。”

昨天他高高兴兴地来汇报,结果听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声音,连房门都是他给带上的,连暖手捂都是他给领走的。

两个人都注意到了阿祥那微妙的停顿,和那微妙的时间点。胡澈脸皮厚,替林淡用勺子慢慢搅拌粥碗,确定温度变得温热好入口了之后,才推到林淡面前。

林淡微微红了红脸,正好粥碗过来,他就埋头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有些手软,拿着勺子有点抖。

“一会儿我过去看看,你先下去吧。”

阿祥说了一声是,胡澈看到他离开,把粥碗重新端到自己面前,一勺勺喂过去。

只要没有外人在,林淡倒是接受地坦然。没成想,一小碗粥刚下去,胡澈重新盛了一碗后,凑过来问了一句:“做得手都没力气了?”

林淡……林淡不想跟牲口说话!昨天他一开始觉得很好,后面……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太激烈了。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亲热的时间本来就少,就算偶尔亲热,也都克制居多,昨天一下子就……可是他们真的不是小别胜新婚啊!需不需要这样?他后来实在受不住了,不仅叫停,而且什么都叫出来了,魂淡胡阿妮还是不肯放过他!

不行,太羞耻了,他拒绝去想昨天的记忆,以后他的日历上没有那一天!

胡澈倒是相反地一脸飨足,对于林淡现在这幅样子,他的解释是……嗯,他家蛋蛋昨天吃♂撑了。

林淡看了看胡澈的面条,示意他自己先吃。

打从胡澈几年前住在温泉庄子开始,他的饭碗就一直是脸盆大的碗。林淡自己画了图样,去让窑口烧制的。

瓷器最难的永远是一大和一小。小件的瓷器讲究,像这么大件的也难。胡澈的一个饭碗,价钱能买两套精工细作的餐具。胡澈用的一套餐具,价格能买上以前林大爹攒好久私房钱才能买的十来个茶盏。林淡一次烧了四季的餐具,另外还时不时添一些小件。从京城搬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就装了半车。

现在林淡看着胡澈用来吃面的大碗有些不满意:“本来明年该换新的了,可是这儿都没有好窑口。”其实是根本就没有瓷窑,整个北地的土都不适合烧制瓷器,仅有的一个窑口,只能勉强烧一些粗陶。

“这样就可以了。”胡澈放下喝干净的大碗,把放温的一碗粥继续投喂,喂完又用油光发亮的嘴唇在林淡嘴上亲了又亲,“今天晚上得守夜,一会儿到暖房走走,回来再睡一会儿。”

长公主府上,商佩春如往常一样,缓步走进卧室。她素来不喜下人陪夜,这会儿她睡一个午觉,也没让人守着。是以,等她睡下之后,放下了床幔,然后轻如流水一样退去。

瞬间黢黑的大床内,商佩春却没有闭上眼睛。相较于一般女子,她并不显得单薄,哪怕人到中年,她也显得体态修长,并没有任何发福的迹象。

她儿子做了什么事情,要去做什么事情,要说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她总以为,万事有她护着,出不了太大的岔子。孩子打从记事起,就没了父亲,她这个做娘的,难免娇惯一些。

然而她没想到……

谢思兴出事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北地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有蔡家。然而她能不把林家放在眼里,能够不把蔡家放在眼里吗?

她后悔未曾将曾经的林家放在眼里,没有在事后对林家做出足够的善意的态度;而如今的林家,她也已经没有办法了。她所能倚仗的兄长,自认被她儿子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早就对她心存嫌隙;她所能倚靠的夫家,却和她隔阂日深。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兄长的心思她还能够不知道吗?她不把儿子送去宫里面养,难不成她就盼着自己儿子早夭?

她突然感到心灰意冷,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大半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暖手捂(o_ _)?:突然GET一个非常惊悚的词汇。

蛋蛋(* ̄ω ̄):什么?

暖手捂(o_ _)?:埋兔子。你们只是要埋在我身上啊,不是要把我整只埋起来啊,要不要考虑改个名字?

蛋蛋(* ̄ω ̄):哦,你想叫什么?

暖手捂╰( ̄▽ ̄)╭:譬如说埋兔腿、埋兔胸什么的?

胡扯(≧?≦)ゞ:埋兔腿什么的,是新菜吗?

暖手捂:(〃>皿<)

第126章 找姑娘

暖房里的菜,全都长出了约莫小指长,细得像两根米线,不过能种出来,林淡已经很满意了,其余的都可以慢慢改进。

北地的冬季长达五个月。他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最起码也得三年时间。到时候暖房种出菜来,近在眼前的保城关内那么多的军队,那可都是钱袋子。

一定不能卖得和京城那么贵,但是肯定有得赚,到时候得记着让他们自己来运货。

林淡心里面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又问阿祥:“红绳都弄好了?”

提起红绳,阿祥也是一脸尴尬:“都弄好了。余道长给配了染料,很好用。”作为生活在北凉县城的普通老百姓,他对本地的县太爷提了提要求,“老爷啊,这儿只有杂货店有卖红绳,还是专门用来给姑娘们扎头发用的头绳。那么……大一个县城,连个脂粉铺子都没有……咳,小人是说连个卖红绳的地方都没有,这个不太好吧?”

他们从京城带来那么多东西,可是谁会特意从京城带红绳过来啊?这不到了年根,得串铜钱发压岁钱了,才发现这个事情。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只能找点红布裁成布条将就。

胡澈虚心接纳老百姓的意见:“行。明年开年就让人去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他一直开茶棚,也该换点行当经营了。说起来,其实脂粉铺子还不错。他见过自家母亲和姐姐调配过脂粉。当然,若是真的经营的话,他手上还没那么多钱,但是单纯从京城的脂粉铺子拿了货,到一些诸如北凉县这样比较偏一点的地方经营,倒也不是不可行。

“老爷,您真不会是说真的吧?”阿祥看着胡澈一脸沉思的样子,十分惊悚。虽说开脂粉铺子的未必一定得是女人,事实上无论什么店铺的掌柜基本上都是男人,但是他们家老爷是读书人啊!作为一个读书人,想法能不能想正经一点的农桑之事,不要时刻跑偏啊!他忽然想到什么,偷偷瞥了一眼林淡。忽然觉得胡澈这种跑偏的行为,是他们家大郎“不务正业”后才开始的。

所以,实际上是他们家大郎把胡澈给带歪了?嗯……他们林家的孩子,好像都被大郎带过。

林淡有些奇怪胡澈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支持的:“你想怎么做,到时候找个几个人来打理就好。”左右他们做生意,最多就是每个月看个账本,其余的只要提出一个思路,自然就会有人去做好。他想吩咐阿祥晚上守岁的事情,却不成想看到阿祥用一种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

阿祥……阿祥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思虑说出来,赶紧抹了一把脸,正经道:“晚上守夜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和往年没什么区别,不过现在在北凉人少,没有以往的讲究。还有过完年后的走动,老爷打算怎么安排?”

他们的亲戚都在京城,北凉那是真·举目无亲。林小爹虽然在北地,但是离开北凉县远着呢,这雪地一脚下去人都能去掉半截的深度,过完年去走亲戚显然是不现实的。

至于阿祥现在说的过完年的走动,指的当然是胡澈在北凉县的同僚。

不过作为北凉县的一把手,胡澈并不需要怎么给他们面子。或者说哪怕处于面子方面考虑,他也不需要去拜访他的下属官吏,而是在家里坐着等就行。反正这地方连个温汤都没得泡……

“看着随便准备点糕点之类的当回礼就行。”胡澈对所谓维护同僚的关系并不热衷。北凉县这么一个小地方,就算有关系也错综复杂不到哪里去。凭着他身边的力量,完全可以实力碾压,根本就不需要跟人讲道理。

再说他现在新官上任,虽然三把火还没烧完余威犹在;但是到底不能把地头蛇给逼急了,更加不能把满头的小辫子伸出去让别人抓。所谓的背景靠山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谁知道什么时候惹上深井冰啥的。

同僚之间过年走动两回是正常,至于节礼完全可以朴素一点。毕竟他们这些品级的小官小吏,俸禄可没多少。他虽然不指望弄个清官的名声,可现在才刚一只脚踏进官场,总不能先弄个污名吧?

林淡想了想问道:“先前让送出去的东西都送了?”府里面的下人,过年他都会发红包。但是替他做工的这些可不算是下人,发红包不合适。他就让阿祥采办了一些布匹酒肉,添上自家做的几种点心盒子,扎在一起当成节礼,去送给在医馆做事的大夫学徒,和帮忙盖房子的前任水匪们。

“都送了。小人亲自带了人挨家挨户去送的。”阿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大家伙都很高兴。阿乐的那些兄弟们,按照二爷的吩咐,还给另外发了一身兔皮袄子。”

“嗯。对了,你有机会的话留意一下,这边谁家姑娘愿意嫁……”林淡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手腕一紧,皱着眉一抬头就看到自家老大哥十分不善的眼神。嘁,随便凶人就有理了?他才不怕!

“澈哥……手疼……”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心虚?!他心虚个神马!他明明没做错事啊!

胡澈听到他这么气虚的口音,顿时就更加生气,手劲倒是微微松了松,却还是扣着他的手腕:“你想让姑娘嫁过来?”

阿祥一听倒是眼前一亮。他之前以为他们家大郎那是身体……有恙,这才和胡澈搅和在了一起。后来在来路上发现,大郎那根本就是装的。上位者的苦衷,他作为一个下人是没法体会,但是作为在近前伺候的人,他多少知道一点轻重,主人家都被逼着装病放弃科考和男人成亲,那惹到的人肯定不是他这个做下人的能够开罪的。他只有老老实实地把自家大郎当成病人伺候。

可是这北凉县山高皇帝远的,寻个女子来给大郎留个后,只要事情做得隐蔽一些,想来留下一条血脉并不难。

阿祥能想到的事情,胡澈自然也能想到,他想到的就是这个!在大商,男子成亲的数量并不算多,但是两个男子成亲之后,在内宅安置上几个女奴用来留后的,却不在少数。难不成他家蛋蛋也是这样的想法?

休想!他自己不会去碰别人,也没办法容忍林淡去碰别人!

胡澈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林淡被看得越来越害怕,嘴巴一扁,委屈得都快哭出来:“我、我就想给阿乐……还有他那些手下……找媳妇。”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啊?

阿祥本来想大义凛然地劝胡澈几句,一口气提到一半,被林淡这么一说,顿时就漏了气。胡澈刚才那一瞬的气势实在有些恐怖,他还是稍后找到机会再劝劝。如今小夫夫新婚燕尔的,说这个确实不合适。他们对北凉县也不过是初来乍到,就算想要做什么事情,恐怕也会被看出蛛丝马迹。这种事情还是慢慢来比较稳妥。

胡澈也是愣了愣:“你……要替阿乐他们找媳妇?”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一点,但是算算年纪,跟在他们身边的这些小厮长随们的岁数都到了。以前在家的时候,这些下人们的婚事都是主母定下的,如今他们家的……主母,可不就是林淡么?

“对啊。不然还能给谁找媳妇?”林淡看胡澈的表情松了下来,跟着说话也利索了,“这次跟来的都没有未出阁的,不在北地找,等回到京城,恐怕都耽误了。”北地条件差,姑娘家过来太辛苦了。只有成家的几个,一家子一起跟了过来。

胡澈看着林淡水润的眼睛,低头想亲亲,瞥到还在一边的阿祥,说道:“你去忙吧。一会儿晚膳前半个时辰来房里叫我们。”

“是。”阿祥接过任务,去收拾了。

自家的厨子都是林淡一手教出来的,虽然手艺没有林淡那么好,也没那么多新鲜东西,但是光是他们会的那一些,收拾出几个体面的糕点盒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么一盒子糕点,若是放在京城里头,少不了也要好几两银子,普通走动不算失礼了。

至于北地的姑娘,县城里头的他看着悬,恐怕未必肯嫁给走南闯北的汉子们。倒是军屯那边可能还有希望。

胡澈看看他走开,拉着林淡的手腕看了看,上面一圈红红的印子,心里疼得厉害:“对不住。我还以为是……”

“你刚才干嘛那么生气,我又没有做什么……呃?”林淡小声抱怨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抬头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娶妾吧?”胡阿妮千万别点头啊,要是敢点头,看他不揍死他!

胡澈看着林淡的眼神充满愧疚,嘴唇动了动,最后辩解的词一个都说不出来,闷闷地轻哼:“嗯。”

混账!竟然还真的承认了!胡阿妮竟然真的是这么想的!林淡顿时就被噎住了,红着眼睛狠狠瞪了一眼胡澈,用力扯过自己的手腕,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带头作用

林大郎·蛋蛋(ノへ ̄、):读书不行,只会赚钱。

林二郎(⊙ω⊙):赚钱买好吃的。

林三郎(⊙ω⊙):赚钱买零食。

林四娘(⊙ω⊙):赚钱攒私房。

林五、六郎(⊙ω⊙):……跟着哥哥姐姐一起赚钱。

林七娘、八郎(⊙ω⊙):赚钱养兔子!

林胡氏·阿妮媳妇·胡扯(*/ω╲*):赚钱讨夫君欢心。

第127章 耳光

胡澈还从来没见过林淡真正生气过,禁不住有些胆寒。

林淡也从来没有真的和胡澈闹过脾气,上辈子的积累太严重,在胡澈面前他总是先软,但是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就算是被逼着装病没办法娶妻,但如果对胡澈没那份心思,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是不容易,娶个小家碧玉给自己留后,难道还会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不成?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被逼着和胡澈成亲的,但是他只要有心,难道安置一房外室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于他坚持要纳妾,胡澈难道就真的能阻止得了?他何苦跑到北凉来找女人?

胡澈落后一步跟在林淡身后,一路走回房,竟然被放进了屋,而没被门板拍平鼻子。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到坐在炕床边上的林淡身边,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不敢靠近。

“蛋蛋,我错了。”胡澈看林淡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也不说话,等了半天都没反应,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子里“嗡”地一声,直接就跪在了林淡面前。

林淡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他赶紧去扯,却没有扯动。他是生气,可是从来没想到胡澈会直接下跪。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胡澈怎么样,甚至还在自我反省。

“我、我错了,你别生气。”胡澈其实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跪下来,但是跪都跪了,反正他们两口子关起门来的事情,没脸没皮的时候还少么?他干脆就抱着余绡的大腿,不要脸到底!

“你先起来再说!”这家伙抱着他腿又摸又捏又揉的,这是做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胡澈也拧上了:“不起来,你先别生气!”

他们一个要把人拉起来,一个拽着腿不放,两厢拉扯之下,林淡只感到腿上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被胡澈给撤了下来!

林淡气得说不出话来:“……”

胡澈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上看了看,觉得此处“风景”绝佳,有些舍不得起来。但是考虑到林淡的心情,他还是慢慢站了起来,顺便还帮林淡穿上了裤子,重新系好了腰带,心里面直呼可惜,脸上的表情堪称忠厚老实,语气也诚恳到不能再诚恳:“蛋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不原谅我,我就是担心……”

林淡坐回到炕上,沉声问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们不都已经成亲了,你还担心什么?”其实他早前就有些感觉,胡澈对他……嗯,看得有点紧,他一直觉得关系不大,再说以前在京城的时候,盯着他的人实在不少,有这些人在,至少他安全方面更有保障。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不由得认真反思,“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才会让你有那样的想法?”

像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胡澈会纳妾留后之类的问题。胡澈会这么想,一定是他哪里做错了吧?

“没有!”胡澈快速否认,“你没做错,是我的不对,是我在胡思乱想,是我一直在……害怕。”

林淡就挠头了:“我们都成亲了,还害怕什么呢?难道我们还会和离吗?”

胡澈原本缓和了一点的心情,听到“和离”两个字之后,立刻掀起了波澜,冲口而出:“怎么就不会!你们林家同意我们两个人成亲,本来是受时事所迫,充其量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们只是在等,等皇帝……等新帝继位,之后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林家,重掌门楣!”

林淡被他说得目瞪口呆,想反驳却发现胡澈竟然说得很有道理。

胡澈见林淡不说话,脸色一瞬间就白了。果然被他说中了,林家真的是打了这样的算盘!老皇帝现在已经年近五十,身体虽说大不如前,可是从林淡以前说过的话里来看,老皇帝至少还有十几年好活。但是林家真的能够等到那个时候?或者说,那个时候的老皇帝,对于朝局的掌控力度,正的能和现在一样?

要知道,林永长可是太子太傅,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成为帝师!四皇子的背后还站着蔡家,被立为太子是迟早的事情。若是有心经营,顺利的话,不出十年,林家就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护住林淡的周全。而十年时间,他现在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一任三年,哪怕每次考评他都是优等,十年后他能是四品,还是三品?

十年后,林淡可以名正言顺地“恢复健康”。然后,林淡就会离他而去。

“林淡,我想和你一生一世。”

曾经,他忧心求之不得。

现在,他惶恐得而复失。

林淡的回应是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想过我的意思没有!”

林淡一点都没有留力,直接把胡澈的脸打偏到一边,要不是胡澈本身就是习武之人,恐怕能被他打趴到地上去。牙齿撞破脸颊,一道血痕从破裂的嘴角流下。

林淡看着心口一抽,却硬气心肠没有去理会,沉声问道:“清醒了没有?”

胡澈找了条手巾,随意抹了抹血痕,闷闷地点了点头:“嗯。”

林淡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样子又实在心疼,拿过手巾,细细擦干净,一边说道:“你以为要不是我愿意,我们能成亲?你担心以后……别说以后,就是现在,我要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信不信我随时都能走?”

胡澈猛地一抬头,咽了咽口水:“蛋蛋。”

“既然我们成亲了,你觉得我不愿意和你一生一世?你觉得今后碰上一点事情,我就能重新娶妻生子?”林淡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胡澈,你究竟是看轻我,还是在看轻你自己?你是觉得有人能比你更适合我,还是觉得有人能比你更让我倾慕?”

“还是你觉得,十几年后,我依旧是现在这么一个空有点名气的书生,没有一点能力决定自己的去留?”

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为两个人的未来做努力。胡澈看着眼眶微红的林淡,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林淡并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哪怕他经常会下意识地把所有的危险隔开,他的林淡也还是那个经历过两世,遭逢过家族大变后,能够撑起门楣的林淡。

林淡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赚钱,何必为了在书生中博得名气,而拼了命的学习;又何必和蔡国公府搭上关系?如果他只是想让自己过得舒坦,林家能给他的一切就足够了。

“我以后不会了。”胡澈只觉得一瞬间豁然开朗,原本像是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的人,顿时柳暗花明起来。道歉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不是不感到抱歉,而是只是三言两语的道歉无法表达他的歉意。相对而言,他更想用实际行动……

林淡任由胡澈情绪激荡地把自己抱紧,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抚,拍着拍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不由得满头黑线地松开手,把胡澈推开,盯着他顶着自己的部位。

胡澈有些不满,下意识地往前一蹭:“蛋蛋,时间还早。”

“憋着!”林淡一把推开他,翻身拉过被子盖好。他昨天的还没恢复过来,真当他和胡阿妮一样是个牲口不成?

林淡让憋着,胡澈只能憋着,只是因为头一次那么确定林淡对自己的心意,心里面无比激荡,又怕翻来覆去扰到林淡,只能直挺挺地躺平在床上,睁着眼睛乐得呲牙,怎么斗睡不着。

林淡也睡不着。不过他不是乐的,纯粹是气的。他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越气越睡不着,一把掀开被子,跳起来把胡澈踹了两脚拧了几下又咬了几口,才算觉得气平了一点,重新躺平了睡觉。

胡澈乖乖任打任咬,哼都不哼一声,还真的挺疼。等感觉到林淡睡着了,他才大着胆子悄悄把人搂在怀里。

等到晚饭前,小厮来叫他们起床的时候,胡澈一下地就觉得有点不对。

林淡坐在炕上,眼神还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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