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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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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李怀瑾大笑了数声,伸手大力地捶了冯丞斐胸膛一下,酸溜溜道:“你就装大方吧,还不是因为你夫人心里装的是你,再说,你夫人虽说不会停了与凤双溪往来,想必却会注意避讳的了。”

“你好像很了解宝宝似的。”冯丞斐跟着笑,黑眸中春水荡漾,道:“宝宝心里根本没有凤双溪,她还不知凤双溪喜欢她。”“对了。”李怀瑾收了笑,问道:“凤双溪说原来褚大小姐的魂魄要招去那个什么张若雨的身体,若真是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把她也娶回府里来。”“这话可不能说。”冯丞斐心惊肉跳,几步走到门边往外瞧,门外静寂一片,无声无息,喘出一口气,叮嘱李怀瑾:“什么娶别的女人或是和别的女人相关的话题,以后一概不能提。”给宝宝听到,我会死得很难看,冯丞斐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李怀瑾见鬼般瞪圆了双眼,不认识似地看着冯丞斐,半晌方道:“那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纳不起妾,方守着一个妻子,你这样的人才这样的地位,难道打算一辈子只一个夫人?”

50 岸曲桥斜

冯丞斐理所当然地点头;心满意足地道:“只要能与宝宝在一起,别的女人不要又如何?”

一辈子只一个女人,这是多么怪异的事。李怀瑾觉得不可思议;他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他的几个皇兄;每人正妃侧妃外带美人幸宠,便是他的父皇,说是只爱他的母妃,可后宫中还不是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

翌日早朝,光宗皇帝破例宣了几个皇子上殿;宣布由几个皇子处理圈地一案,并由处理圈地表现杰出的皇子执掌中御府;主管后宫物品采购。

圈地涉及很多大臣的既得好处,然而这个旨意给了群臣皇帝要让几位皇子慢慢插手朝政的感觉,一时之间,各怀心事的群臣竟没有一人对查处圈地表示反对。

冯丞斐冷眼看着皇帝给几位皇子训话,殷切慈爱严厉,这种树威拉拢朝臣的事,皇帝果然没有分派给他,虽是意料之中,却仍不免伤怀。散朝后李怀瑾要拉他见驾,询问怎么处理圈地问题,冯丞斐推托道:“我要回府看宝宝,不知她有没有哪里不适,你自己去吧。”

“妻奴妻奴……”李怀瑾连连摇头叹息,见过光宗皇帝时,那头还在不自觉地摇着。

“怎么?觉得事情难办?你跟格非交好,多和他聊聊,从他那里问计。”皇帝以为李怀瑾在愁圈地一事,他对自己心爱之人生的这个儿子,却是满心喜爱的,刚棱冷硬的脸上布满笑容。

“以后要找他,恐怕不容易。”李怀瑾还在感慨中,他得光宗皇帝疼爱,言语也不拘束,叹道:“格非那样的风采人物,真让人想不到,会被他夫人困得死死的。”

皇帝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奏折合上,若无其事问道:“他夫人?是那位褚家大小姐?他很喜欢他夫人吗?”

“是。”李怀瑾感叹了一番,又道:“他那个夫人,虽说容色也不错,可美貌女子有的是,难得的是性情很爽利,连方相也很喜欢她。”

“方廷宣很喜欢她?”光宗帝扶着椅背的手一颤,眸中闪过犀利阴寒之色。

“是,方相在朝中从不与人结交,可对他夫人却另眼相看的很,酒楼中见过一面后,又多次去找她。”

“方廷宣怎么会对一个姑娘家另眼相看?”

“褚大小姐做得一手好菜,甚合方相口味。父皇,褚大小姐颇有见识,上次户部收银子一事,就是她出的主意……”

李怀瑾自顾自夸着,光宗帝眼神飘忽,有些分神的样子,只不时哦了一声,似乎在想的另一件事。

李怀瑾夸了许久,回神间见皇帝意态甚冷,不自觉脸上一赤,讪讪道:“儿臣今日多嘴饶舌了。”

“父子闲话怎算得饶舌。”光宗皇帝慈爱地笑了笑,道:“据你看着,方廷宣喜欢格非的夫人多些,还是方彤君多些?”

“父皇这话问得奇怪。”李怀瑾失笑,道:“一个是外人,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比自己的女儿更喜欢。”

光宗皇帝意味深长地摇头,若他没记错,方彤君是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相府的,方廷宣那时对外公布的是养女,只是方彤君长大后,容貌酷似方廷宣,大家便默认为方彤君是方廷宣的私生女儿,只碍着正室夫人的面子,才称是养女。

陈年旧事,李怀瑾那时还小,这些事又是小范围地传播,他自然不知,及至大了,朝臣要给方廷宣面子,不会说出来,固而年轻一辈,都以为方彤君是方廷宣的亲生女儿。

父子俩又说了会儿话,皇帝让李怀瑾办圈地一事先别轻举妄动。

“儿臣知道的,父皇不用担心。”

谁先处理势必先挑起火,是最得罪人的。

李怀瑾出宫回到王府,王府掌事高公公告诉他,冯丞斐来过,去见过那道士,褚家那个婆子被他带走了。

“冯侍郎要带走,奴才没敢拦。”

“拦什么?他要带走就给他带走。”李怀瑾不以为意,进房换下正装。

高公公跟了进去,问道:“王爷要上哪?午膳回来吃吗?”

“去侍郎府,不回来了。”李怀瑾把勒眉抹额摘下,随手放到架上,吩咐道:“把父皇上次赐的那棵灵芝拿来。”

那千年灵芝甚是珍贵,皇帝也是找寻了许久借口,方不引人注目地把灵芝赐给李怀瑾。

高公公是皇帝安排在李怀瑾身边照顾他的,闻言一滞,问道:“王爷要把灵芝带给谁?”

“格非的夫人有些不适,带给她。”李怀瑾随口说着,照了照镜子,把刚穿上的一件雪青绸袍脱了,命侍女:“这颜色忒沉暗,另拿一件明丽的……”

高公公胆战心惊地看着李怀瑾连换了四套衣裳,李怀瑾出门后,他觑了个空儿,喊过王府一个侍卫,低低地耳语了几句,那侍卫点了点头,不久出了王府往皇宫而去。

李怀瑾在侍郎府扑了个空,冯丞斐与褚明锦两人都不在。

“夫人一早出去了,还没回来,老爷回来过又出去了。”冯翌说完,自去办事,李怀瑾一天来几趟侍郎府,用不着招待。

“不休息休息,又跑出去了?”李怀瑾自言自语,把灵芝交给采青,往凤双溪的酒楼而去。

褚明锦没去酒楼,她此时在张寡妇家中,正与张若雨悄声说着话。

昨日晕迷中听得判官与小鬼的谈话,后来自己回了原身,褚明锦想着前身会不会去了张若雨的身体,早上起床出了门,打听了一下,找到张寡妇家打探情况。

若是前身进了张若雨的身体,张家贫苦,自己占了她的肉身,需得怎么着弥补一下。

“我听得,她去了你的那一世。”张若雨小声道,脸色苍白,神情萎顿。

这也不错,自己那具身体虽没有花容月貌,可好歹也是黄金年龄,又赚下不少钱,够前身奢华地过一辈子了,至于男女情爱嫁人生子,那就抱歉了,她也帮不了。

“凤哥哥昨晚跑过来,他以为我是你。”在阴间飘荡听到不少,张若雨也知褚明锦身体里住的不是本尊。

凤双溪以为张若雨是自己!

冯丞斐的怀疑是真的!

褚明锦说不出话来,双手交握,许久后,从怀里摸出凤双溪给她的那方绣帕,展开来满腹犹疑看着。

“这帕子是凤哥哥送你的吗?”张若雨低泣着问道。

“不算送,是他随手给我拭手的。”褚明锦分辩,头顶哇哇哇一群乌鸦飞过,凤双溪那时给自己帕子,不会真的跟戏文里小姐们送定情帕子一样吧?

“铜陵那地方,习俗与别的地方不同,儿子成年礼时,做母亲的会绣一方帕子给儿子,由儿子送给喜欢的姑娘。”

手里的帕子变成烧红的铁板,褚明锦手一抖,帕子掉到地上。

“这帕子真精致,凤哥哥的娘,想必很温柔和蔼。”张若雨捡起帕子,像对待脆弱的宝物般轻柔地来回抚摸。

“这帕子给你,你好好收存着。”褚明锦看着张若雨痴迷緾绵的神情,灵机一动,赶忙把烫手山芋一样的绣帕易主。

“你……”张若雨圆圆的大眼睁得更圆,褚明锦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不由笑了笑,耸了耸肩,道:“我已经嫁人成亲了,既知这帕子是这样的用意,自然不能要,你不是喜欢凤双溪吗?”

凤哥哥不是物件,不能转来转去。张若雨脸红心慌,想拒绝,纤手却把帕子捏得死紧。

小姑娘粉脸红彤彤的,慌张无措地攥着帕子的样子真好看。褚明锦觉得凤双溪不喜欢张若雨,有些儿不可思议。

“褚姐姐,你不要告诉凤哥哥你是谁,可以吗?”

褚明锦才在心中夸张若雨纯真可爱,张若雨就扔了个闷雷给她。

“你要冒充我跟凤双溪相处?”褚明锦有些晕眩,“我和你的性情差这么多,凤双溪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出来?”

张若雨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声道:“我昨晚冒充是你,他就没有看出来。”

“我昨晚冒充是你,他就没有看出来!”

这话潜在的意思是?褚明锦看着张若雨脖子上那一片她一开始以为是挠痒挠出来的红痕,整个人僵住了。

“褚姐姐,你帮帮我,不要说出来,好不好?”

张若雨敛衣下跪,眉眼低垂间,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滑落。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傻?从张家出来,褚明锦整个的纠结了,算上屠户儿子这一次不成的亲事,张若雨的亲事经过两次波折了,她又傻傻地献身给凤双溪,若是嫁不成凤双溪,只怕得第三次上吊寻死了。

凤双溪,你脑壳坏掉了是不是?怎么就没看出来两个人的差别?

褚明锦在心中恨骂,很想冲去酒楼,把凤双溪大骂一顿。心念一转想到凤双溪昨晚与张若雨这个那个时,心中是把张若雨当成自已的,只觉得浑身粘了爬虫般不自在。

第51章孤情淡韵

褚明锦满身不自在,跑回侍郎府,翠屏两人还没回来,她吩咐采青给自己准备两大桶沐浴水,把自己狠刷了近半个时辰,从浴桶爬出来时,那种粘腻不适的感觉总算稍微淡些了。穿越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以往沐浴出来,都是翠竹翠屏两人给她擦头发,现在两人不在,褚明锦看着湿漉漉的过了腰际的一头长发犯愁了。

“采青,使个人去接翠屏和翠竹回来……”褚明锦穿好衣裙,拿了布巾包着头发,走出去喊采青,话说了一半顿住了,李怀瑾在外间坐着。李怀瑾到酒楼中找不到褚明锦,又往侍郎府而来,采青殷勤地把他往南苑西阁请。李怀瑾往日随意自在进出冯丞斐的书房暖阁,只差没进过卧房,也没想着要忌讳,及至褚明锦走了出来,要避让来不及了。褚明锦衣裳穿得整齐,可热水刚浸润过的容颜在视觉里香喷喷的,李怀瑾有些不自在地低头,这一低头,呼吸瞬间急促了。

褚明锦没有穿袜子鞋子,赤着脚走出来的,水蓝色锦绣薄罗裙摆半遮半掩着的一双秀足,脚板绸锻一般粉腻嫩滑,小脚趾那么圆润可爱,像湿润的粉红色花瓣。流光溢彩的大红嵌丝地毯衬托下,一双小足比枝头羞答答刚绽放的花朵还美丽诱人。注意到李怀瑾的视线,褚明锦有些耳赤面红,急切地缩了一下脚,裙子的长度固定的,怎么缩了也遮掩不住,倒使那几个小脚趾如不安的小兔子怯怯地要逃走般。

这简直是挑战李怀瑾的忍耐力,耳中听得暗沉的吸气声,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褚明锦道了声“王爷,明锦失礼了。”

急忙退回内室。擦脚穿袜子穿鞋子,拿起梳子梳头发时,褚明锦有些烦躁,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所以然。再次走出去时,李怀瑾已不在外面了,采青在收拾几案上的茶盎。“王爷呢?”褚明锦问道。“到前面花厅去了。”采青垂泪低头。褚明锦哦了一声,忽而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李怀瑾刚才来了,为什么不在花厅等候冯丞斐,却直直地来到与卧房才帷幔相隔的主人起居的正房西阁内来?“刚刚怎么不把王爷请到花厅去?”褚明锦扫了采青一眼,有些不想去揣度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儿其实使了坏心肠。“王爷与老爷熟不拘礼,平常来了都是到处走动的。”

采青低声回道。“以后王爷来了,招待到花厅。”褚明锦没有再追究,李怀瑾与冯丞斐的交情,她看在眼里,知采青没有撒谎,只是冯丞斐以前没有妻室,怎么样都无妨,以后自己跟他一处起居,该避讳的,还是得交待一声。看看膳时了,褚明锦正准备吩咐冯翌去招待客人,冯丞斐回来了。“刚沐浴了?头发湿湿的怎么就盘起来了?”

冯丞斐一手搂住褚明锦,一手把她头上的钗环拔了,拉她坐到椅子上,进房间拿出布巾就替她拭擦头发。一面吩咐采青:“吩咐备膳,王爷也在这里吃。”“你见过王爷了。”褚明锦问道。冯丞斐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沉声道:“宝宝,我从君玉府上带了你送去酒楼的那个婆子回来了,我上午问过她,又查了那道士的底细,昨日你失魂一事,是你四姨娘郭氏所为。”“郭氏怎么找得到那道士?”褚明锦略微一呆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是他兄长那边的路子……”

冯丞斐缓缓道来。那婆子要将功赎罪,有问的没问的说了很多,将自己揣测的也说了不少,供出了郭氏的兄长郭从炎。褚玮伦给了郭氏娘家不少银子,郭氏的兄长郭从炎用银子买了官,现是挨着燕京的阳平州的同知,那道士原是他辖治州里清平观的道士,早年犯了清规戒律,依道观规条要处死的,是郭从炎替为说情得以捡回一条生命。褚明锦满腹怒火的同时,不由得起疑:“那道士当年犯的什么事?”冯丞斐赞许地看褚明锦,道:“当年之事看似与今日无关,溯本寻源,却是大有关联,宝宝,你怎么想到这点的?”“郭从炎不顾官声救一个道士?显然那道士所犯之事,即使不是直接跟他有关,也有间接的关系,抑或是当年他就藏了祸心,有意留下这么一个人为已所用。

若是当年就藏了这么一个心思,实在让心惊胆寒。”“那道士当年所犯之事,虽然被郭从炎掩下了,不过我利用关系,还是查到了,他是在道观中用兔子试验牛痘。”牛痘也即天花,在这个医药落后的时代,染上很难救治。“好卑鄙狠毒的人!”褚明锦大声痛骂,忽地想到一事,兰氏的女儿褚明蕊就是染了痘毒没有救过来的。“格非,那道士犯这事是什么时候?”

褚明锦的指甲死死地掐进他的胳膊中,表情有些狰狞可怖,冯丞斐心惊,推开褚明锦,把她紧搂进怀里,急切地问道:“怎么啦?”“你告诉我,那道士犯这事是什么时候?”“建元一年,距今十年。”褚明蕊染痘死去恰是十年。无需再查问,褚明蕊的死因昭然若揭,褚明锦目龇欲裂,面颊上的肌肉因极度愤怒而痉挛扭曲,握成拳头的双手格格作响。

“我要杀了她。”理智被怒火焚毁,褚明锦挣开冯丞斐的怀抱,朝门外冲去。“宝宝,你站住,什么事先跟我说。”看着目光灼红如烈焰,口气高昂凄厉之极的褚明锦,冯丞斐怎会放心给她跑出去,霎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褚明锦已经快疯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杀了郭氏,替兰姨娘报仇。“宝宝,你要杀谁跟我说,我替你杀,先冷静,慢慢和我说。”冯丞斐紧攥着褚明锦的手,他不能让褚明锦去冒险。“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褚明锦无法冷静。斑驳的老墙壁,破损残缺的粉檐,颓倒焦黄的衰草枯塘,这些就是兰氏的风貌,年仅三十一岁的兰氏,居于锦绣之丛,一家子华衣美服,而她却素衣薄簪,如暮年的老尼心如槁木地生活着。若是褚明蕊活着,兰氏怎会如此悲凄?“宝宝,我是你夫君,不管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办。”冯丞斐不急于问话了,把褚明锦往屋里拉,单手倒了一杯水,端到她唇边轻声诱哄:“来,先喝口水。”

他的容色清淡,眼情安宁,轻轻地说着家常絮语一般的声调,就仿佛天大的事,也有他顶着,不需得褚明锦操心的。褚明锦深吸了口气,缓缓平复了心心头的怒火,道:“五姨娘的女儿明蕊就是染牛痘死的,十年前死的。”“我明白了。”冯丞斐沉重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追问,温言道:“杀一个郭氏易如反掌,可是,你得想一下,你爹那边怎么交待。”褚玮伦宠郭氏如命,即使知道郭氏害死褚明蕊,肯定也不会给她杀郭氏的,若是她真杀了郭氏,因着冯丞斐的缘故,不能拿她如何,却能为难褚陈氏与兰氏。“难道因为打老鼠忌着玉瓶,就放过她?”“当然不能放过她,这事我来办。”冯丞斐眉头一凝,满室明黄的阳光中,秀色无双的容颜闪过肃杀之气,黑眸是不容轻忽的狠绝。

“什么时辰了,还不开膳?”李怀瑾等不到主人到膳厅,过来催了。

荤素摆了一桌,褚明锦满怀心事,无滋无味地吃着,吃得很慢。“以往觉得你府里的厨子做的菜不错,今日怎么觉得很难吃了。”李怀瑾用箸子夹了一块肉,细嚼了片刻,摇头叹气。冯丞斐见褚明锦面色郁郁,正在想法子要引开她的注意力,听了李怀瑾的话灵机一动,道:“宝宝,你做的好吃,要不咱们自己去炒菜,你教我。”“我也学习一二。”李怀瑾笑道,声音雀跃。有个李怀瑾在场,褚明锦不想进灶房。犹豫片刻,褚明锦对冯丞斐道:“今日有些倦,不想弄,凤双溪酒楼里的厨子有很多菜式是我教的,你使个人去让炒几个菜送来。”冯丞斐使了人去酒楼,三人也不吃饭了,闲聊说话等菜,李怀瑾笑道:“我上午去过凤双溪那个酒楼,凤双溪像换了个人似的,坐在柜台后面傻傻的。”

因为那家伙昨晚当新郎了,褚明锦暗道,身体又觉得粘腻不舒服了。“宝宝,哪不舒服?”冯丞斐一直看着褚明锦的,见她扭身体,关切地问道。“没哪不舒服。”褚明锦摇头,哪说得出凤双溪把张若雨当作自己这个那个的话,闷闷地叹了口气,问道:“格非,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褚大小姐的?”“昨日知道你失魂之时。”“昨日才知道?我跟褚大小姐性情行事很相似吗?”褚明锦大奇,难道凤双溪会把张若雨当成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应该不像。”冯丞斐有些赧颜。“冯夫人,你就别纠緾这个问题了。”李怀瑾看不过去,替冯丞斐分辩道:“我们以前跟褚大小姐根本没说几句话,只是遇见时点头致意。”“嗯,正是。”

冯丞斐点头,道:“我跟她最近距离是新婚那夜,也只说过那一次话。”因为不熟悉,所以没发现,凤双溪会不会也与张若雨不熟悉,所以才误以为自己的魂魄进了张若雨身体,张若雨就是自己?可是,就算他再怎么认为张若雨是自己,张若雨愿意跟他这个那个,他也应该产生怀疑吧?自己喜欢格非他知道的吧?即便换了身体,一时间也不可能接受他的。褚明锦满脑子疑问,心中无限纠结了,就这样放弃跟凤双溪合伙做生意了,不要与他往来了?

以往赚银子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现在则是迫在眉睫了。冯丞斐的身世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准哪个时候他们就得离开朝堂,到得那时,褚陈氏和兰氏就失了依仗了。“格非,你们昨日不是新婚吗?

怎么你夫人的脸色那么难看?”李怀瑾悄声问道。再悄声,三人一张桌子围着,又不是咬着耳朵说话,褚明锦还是听到了,李怀瑾说话的同时,还挤了挤眼睛,那意思似是在说不会是你无能没让你夫人快活到吧。褚明锦又羞躁又气恼,很想翻白眼,这位王爷未免也太好奇了,连他们床第之事都关心到了。

52西风瘦马

褚明锦垂下眼睑;眼角悄悄看冯丞斐,却见冯丞斐并不羞恼,更没有生气;脸上浮起陶醉沉迷的浅笑,緾緾绵绵的视线朝自己投来。

小傻瓜;这不是在告诉李怀瑾他们夫妻这个那个时很甜蜜吗;褚明锦脸红耳赤,站了起来,小声道:“格非,我先回去了。”

“身子不舒服吗?”冯丞斐紧张地站了起来。

褚明锦不能说被李怀瑾的话嗝应到了,只好点了点头。

“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惜;一天也不休息就跑出去做什么?”李怀瑾埋怨,又道:“格非;我上午带了一枝灵芝过来,你让灶房做出来,给褚明锦调理一□体。”

褚明锦想找地洞把自己埋了,这个王爷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他这话不就是在说你刚和格非这个那个过,也不休息休息,跑出去做什么?那灵芝给你刚受了破瓜之痛的身体补一补。

冯丞斐半搂着褚明锦回到房间,看她像是生气了似的,低头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宝宝,生什么气了?”

“咱们俩的事,以后不要和王爷说,还有,咱们现在一处起居着,以后别给王爷来南苑了。”褚明锦嘟起嘴,把上午自己赤着脚走出来,给李怀瑾看到一事说了,李怀瑾眼神灸热她隐掉了,觉得那只是一个男人看到女子的赤足的自然反应,应该不含情…欲在里头。

褚明锦说得轻描淡写,冯丞斐也没往深处想,应了声好,又道:“君玉以前随意进出惯了,明白跟他说,恐伤了他的心,我注意着慢慢来,明日我让人把东厢收拾出来,以后只把他往东厢请。

褚明锦的想法,是不让李怀瑾再到南苑来的,冯丞斐如此说,她想着东厢离卧房隔了西厢和暖阁书房,离得远些,也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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