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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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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仪娘意犹未尽:“不然黄家妹子住一晚?”

黄尚善只觉脑袋要炸开般,揉了揉:“不了,下次再来找嫂子说话。”

鬼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咦?参哥儿呢?”

渁竞天带着仨孩子过来,黄尚善眨眨眼,怎么换了身衣裳?

渁竞天淡笑:“玩的时候,出了些汗。”

黄尚善也没在意,喊来丫鬟去让车夫驾车。

她来的时候带了俩个丫鬟,杜仪娘要说的话可不好让婆家听见,丫鬟便被打发了在门房旁边小屋里好吃好喝。

要出门了,黄尚善才回了神,终于想起她来是干什么的了。

“渁大人,”黄尚善拉着渁竞天走到一边,神色有些凝重:“清海伯府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那六千多银票,是伯夫人,我婆婆,还有大嫂一起凑的,对伯府来说,是很大一笔银子——”

渁竞天莫名盯着她:“你真是来要钱的?”

黄尚善嗔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我来是要跟你说一声,我公公…与淳王交好,渁大人在朝中要小心。”

又是淳王?

渁竞天心道,还以为暗地里得罪了便算了呢,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哪成想,明面上也得罪了人家的人。

“好,我记着了,多谢韦夫人提醒。”

“叫我一声黄姐姐便好。”

“沾本寨主便宜呢?”渁竞天想想叫了声:“黄夫人。”

黄尚善无奈:“随你吧。”

黄夫人比韦夫人听着好听多了。

韦参一手一个,依依不舍拉着渁朝儿和黎小泽:“娘,不想走。”

黄尚善抱起他,温声道:“以后我们再…请哥哥姐姐去外公家玩。”

再来,她是不敢了,不然非得回去和离了。韦家?她都不好意思请人去的,还是回娘家比较舒心,脸皮厚些就是了。

一行人目送黄尚善离去。

杜仪娘啧啧:“瞧瞧,这才是大家闺秀啊,模样好性子好,不瞧不起人,还虚心学习,说话温温柔柔的,抬个手都跟画似的。可惜了,便宜了别人家的儿子。”

渁竞天凉凉提醒她:“你家小河才十五。”

“那怎样?”细长眼睛一挑,杜仪娘哼了声:“媳妇大些才知道心疼人。”

渁竞天险些要跪:“你不是真想她做你儿媳妇吧。”

杜仪娘又哼了声,手里啪啪甩着什么。

渁竞天定睛一看,银票?

“哪里来的?”

“黄家妹子给的,不知怎么说着,就跟咱一起合伙开铺子了。”

“。。。多少?”

“五百。”

怪不得一口一个妹子,这是人家给了钱啊。

杜仪娘忽然摇头:“这大手大脚的,肯定在婆家被吃的死死的。”

“那你就劝着人家和离?”

杜仪娘身子一扭:“咱寨子里光棍这么些,也没见寨主你费费心。”

渁竞天一拍额头,指着桃子杏子:“这俩也单着呢。”

两人白了她一眼,走开了。

渁朝儿闹着问,什么时候能找弟弟去玩。黎小泽也一脸的期待。

渁竞天不由自责,俩孩子都没玩伴的,自己太疏忽了。

“等几天,咱得先给人下帖子。”

两人呼喊着拉着童妈妈的手研究帖子是什么去了。

渁竞天进了卧室,想躺会儿,不想杜仪娘跟了进来。

“嫂子,怎么了?”

“没啥,我就是见到真正的贵女了,激动的。”

“。。。其实,我当年也是的。”

杜仪娘翻了翻眼:“别跟我这里装,以前你是,现在早不是了。看人家,一说句话都脸红的,再看你。”

渁竞天那个气,她矫情一下怎么就不能配合配合?

“我怎么了,我可是发扬壮大了苍牙山。”

杜仪娘忽然就愁容满面:“你可怎么嫁的出去哟。”

“。。。”渁竞天气得扯开被子滚在床上:“我都是寨主了,我嫁什么嫁?哪个男人配的上我?我有朝儿就够了。”

杜仪娘挤上来,现在渁竞天不是睡着,不怕她拿刀砍人。

“嫂子跟你说个贴心话,你才二十呢,正是花一样的好年纪,怎么就能枯萎了。”

渁竞天一怔,是了,她还没满二十实岁呢,自从觉醒前世,她一直当自己四五十呢。前世,她离开人世的时候正是那个年岁。

二十岁,在前世正是谈恋爱的好时节。可惜,那个时候,她忙着打工学习,没开那个情窍。唔,上辈子直到死,她也没开成。

杜仪娘暧昧了声音:“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现在正是虎狼不如,你就不…那个的?”

只觉额头黑线滑落:“嫂子,你想大哥了啊。”

“我男人我当然想。别跟我扯开话题,嫂子也是为你着想,你年纪轻轻老憋着,会憋出病的。”

会吗?不会吧?上辈子,她也没什么病啊。恩,上辈子直到死,她还是未拆封的原包装。这辈子,只跟过韩谦,可一想到韩谦跟别的女人滚过,还不只一个,渁竞天就本能的抵触,抵触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碰了。

“不会,病了吃药呗。”

杜仪娘死死盯着她看,气道:“给朝儿再生个弟弟妹妹不好吗?你今个儿不是还看着人家儿子好?”

再生一个?

渁竞天苦笑:“嫂子,当年遇到那么些事,我…没法生了。”

第一百二十章 请上门收债

什么?

杜仪娘吃了一惊:“这不是你说出去唬弄别人的?真不能生了?”

渁竞天点头:“真的。当年不断的泡冷水,还受了几次伤,那种情况下还能生下朝儿,她能活到如今都是苍天保佑了。我的身子…却是坏了。”

“乌婆婆也没得法子?”

“她早说过没得治了。”

杜仪娘一颗心沉到了渁水底,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当年,早该给你请个大夫的。”

渁竞天笑了笑:“有黑大头的人虎视眈眈,我们怎么可能…嫂子,我有朝儿足够,再不想嫁人的。”

杜仪娘叹了声,问她:“那个卫世子…”

“嫂子,你也瞎想,他就一孩子。”渁竞天心里莫名有些虚。

杜仪娘认真看着她,半天又是一叹,听说那卫同是人家国公府独苗苗,就指望着他传宗接代了。小伙子看着倒是不错,又是有旧时情谊的,可寨主不能生咋办?人家愿意断了香火?若是纳个妾,寨主怎么可能受那个辱?

“算了算了,不嫁就不嫁,咱抢些俊俏小相公不是一样的用嘛,用腻了还能再换,更省事又不用吃气。”

“…嫂子,你这样豪放,我大哥他知道吗?”

“哎呀呀,他呀,”杜仪娘仪态万方的坐了起来,风情万种撩了撩耳边碎发:“嫂子我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用不着别人。”

说完,扭着丰满的屁股出去了。

渁竞天瞠目结舌,恨得直捶枕头,有这样撒狗粮的吗?让不让人活了?不是说封建社会女子含蓄羞涩的吗?

个屁!

酸的渁竞天翻了身,朝着墙闭上眼。气死我了。

杜仪娘出了屋来,面上就是一垮,咋就不能生了呢?说归说,她当然知道渁竞天不会养面首,这辈子就单着了?再是一寨之主呢,枕头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正愁着呢,又看见了童妈妈,更愁了。

有心想跟她说说吧,可有些事是大家可心知不可言说的,她主动去说,不是让寨主落了下乘吗?可要是以后再说,那卫同对寨主热乎的紧,寨主万一动了心,他再翻脸,还不是寨主难受吗?

杜仪娘进退两难,对着童妈妈叹了好几次也回屋了。

童妈妈皱了眉,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想,去渁竞天屋门往里望,只看见裹着被子的后脑勺,仿佛是睡着了,摇摇头,看孩子去了。

却说黄尚善的马车晃悠悠回了黄府,正巧郭氏出门子从外头回来经过黄府跟前,看见她便喊了声。

黄尚善被丫鬟扶下来,还没从杜仪娘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里完全醒过神,听得有人唤,迷迷茫茫好一会儿才啊了声,看清正走过来的人是郭氏。

郭氏暗道,嫁人果然是第二次投胎呢,看黄尚善嫁的那个韦二,好赌不说,也不是能给女人撑腰的,听着黄尚善回来好一段日子了,那韦二也没上门来请。

不由便扶了扶发髻,还是自己夫君是情谊重的。这一想,郭氏便有种隐晦的高高在上。

黄尚善倒也没多留意,只笑着道了声:“金太太,进来坐。”

她以前也是随着金汐儿喊一声大嫂子的,自从出嫁,便再没这样称呼过,只道一声金太太。

郭氏又腹诽,都是出嫁女了,哪能当娘家主的。

笑了笑:“妹子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看着没精神似的。”

黄尚善便道:“去渁大人那里坐了坐。”

渁这姓,可是渁竞天独一人,渁朝儿第二的。

郭氏手指紧了紧,深深看向黄尚善:“没想到妹子竟与那渁大人认识的。”

黄尚善失笑摇了摇头:“当初在街上看到,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就在渁大人面前失了态,一直想上门赔罪的,后来也没找着机会,直到今天才去成。”

郭氏恍然,低头笑了笑,忽而问她:“那渁大人,妹子觉着与我家小姑像不像?”

像不像?

黄尚善平心而论:“长的倒是九成像,那一成却是…相由心生,渁大人气势常人无法及。说性子嘛…”

“如何?”

“两人的性子,可说南辕北辙。”想到当日渁竞天擒住于氏勒索伯府,黄尚善又加了句:“汐儿却是不可能做出渁大人那些事的。”

郭氏没来由松了口气,不想再提渁竞天,便上前低着嗓音问:“妹子要不要我找机会与韦家说说话?”

黄尚善一愣。

“毕竟已是出嫁女,如此闹下去只会让外人看笑话。嫂子可是拿你当亲妹子疼的。”

黄尚善淡淡一笑:“我却是不能劳烦金太太了,祖父要管了呢。”

不由就想到杜仪娘桃子杏子三人的义愤填膺,给自己提了好多建议如何收拾婆家人自己当家作主。

郭氏再不多言,借着韦参说了几句儿女的话,便回了金府。

黄尚善抱着儿子进了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总觉得郭氏方才有些违和。但怎么违和,她却又想不出来,摇摇头,索性不再想。许是,怕伤心不想多提旧人吧。

郭氏进了府,见金夫人正在跟心腹妈妈说话,行了礼,听了几句笑道:“以往卫世子都不在京,错过了几个生辰,今年是不是要大办?那咱府上可不能怠慢了。”

金夫人笑道:“什么时候咱也不能怠慢。”

“母亲说的是。”

“虽然世子今年在京,但老太君意思不大办,只是一家人围着吃个饭就行。”

郭氏微微讶异:“那都是请了哪几家?”

金夫人笑嗔:“卫国公府在京哪还有亲戚?到时不过是咱府上过去一趟罢了。”

“啊?竟没别人的?”

“世子那脾气你也晓得的,京里没几个能玩得来的。”

郭氏点头,跟卫同前后差几岁能玩的,都被他一个不落欺负跑了,谁跟他玩?也就是当年…郭氏低了低头,再不想当年。

“老太君也不耐烦应付人,到时咱去就好。”

郭氏点点头:“那父亲和夫君也要去吧?”

金夫人沉吟下:“那天他们也要上衙的,咱先去,他们爷俩儿自己看着办。”

婆媳两个便凑在一块商议送些什么合适。

而还没研究出来怎么下帖子的渁朝儿举着一张精美的帖子传给她娘。

“娘亲,我收到一张请帖,是不是可以去做客了?”

渁竞天莫名其妙:“谁给你的?我来瞧瞧。”

“是经常来的那个卫叔叔,在大门口给我这个就跑了。娘亲,卫叔叔咋黑了一只眼?”

渁竞天不在意道:“晚上偷吃撞墙上了吧。”

说完才惊觉屋里几个人眼神都不怎么对,想起上次卫同正是半夜来找的她,不由咬牙。

打开帖子。

“嗬,要我上门收债,顺带吃腊八粥呀。”

渁竞天把帖子随手一扔,心里警惕,那小子偏偏生辰“还债”,这是憋着什么坏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董其成的艳遇

化身田景元的渁竞天站在赌坊二楼栏杆后,现在是白天,还没客人。但,开业才几天的赌坊,已经开始盈利了!

废话,一文钱都不用投入的,只要有客人进来,哪能不盈利的?

赌徒又不是看店面名气的,那晚钱串子只是拿着几粒骰子在街上玩了几把,就跟进来一串。

一赌冲天!

四个大字霸气的悬挂在门口。

这是钱串子起的,说苍牙山连同他老钱家,就要在京城冲冲天。

水匪们觉得好,就定了这个与众不容的赌坊名。

渁竞天也觉得好,这名字给赌客一种暗示,一夜暴富的那种。

钱串子如今夜夜坐镇一赌冲天,赌坊里还有二十个兄弟看场子,以水匪们的身手,就怕没人砸场子。

“啧,老大,你说他们抠不抠呢,好容易找出密室来,特么竟是空的,就他爷爷的一张桌子俩凳子。寒酸个人。”

因为那间空着的密室,钱串子骂骂咧咧好几天了,水匪们也觉得那些人穷酸太过,还不如他们做匪的呢。

渁竞天却不觉得奇怪,密室是空的,只能说明赌坊是日日结算但有收入都当即运走了,可见淳王那里花销颇巨。

低声嘱咐:“都给我小心着,原来四海赌坊后头是淳王,当朝皇子。以他身份必然不会闹到明面上,最有可能就是黑吃黑。”

钱串子一惊:“长见识了,皇子还能干这行当的?皇帝不管管?”

渁竞天一扯嘴角:“老头子管不住大儿子喽。”

钱串子摇着头:“皇帝也没比乡下老头儿省心呐。放心,老大,不管谁来,只要不是官府,咱让他们有去无回。”

“恩,不用顾虑,按帮派行事就可。”

一刀堂,一赌冲天,是她的暗牌,绝不能与官府扯上干系。

苟志忽然跑了来。

钱串子哎哟哎哟打招呼:“你不在堂里坐着来我这干嘛?我可不让权啊。”

“滚你蛋吧。老子也玩不转你那套。老大,二…哥来信了。”

二哥,便是二当家黎铁华了。

之前与苍牙山有书信来往,究竟速度太慢了。因此,一百汉子落了脚,就在一刀堂建了飞鸽传信。

渁竞天拿过苟志送来的传信,一看,脸黑了。

钱串子好奇的不行,拐苟志:“出什么事了?那姓董的闹啥了?”

苟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渁竞天早先说好,收到信他先看,看事态紧急情况再给她。毕竟一明一暗,不好什么时候都接头。

“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姓董的野心大,想把寨子摸透了找皇帝立功。”

钱串子不明所以:“咱不是拿了座破寨糊弄他吗,我就不信他能摸到咱寨子里去。”

水寨,山寨,这东西在淦州真心不要太常见。长了上千年的水匪代代累积,该留了多少寨子下来?黎铁华选定的那座假寨,隔不了几个山头,就还有差不多的两个旧寨。整个淦州又有多少?

只要没叛徒,朝廷再找一百年也找不到他们真正的寨子,因为,渁竞天压根就没建!

没错,苍牙山水寨,渁竞天的水兵营,是流动的,从来就没固定地点,她建的,从来只有人心。

因此,水匪们没担心过会被朝廷抄了老窝,除非他们把淦州杀尽半数。

渁竞天冷笑:“随他逛也就罢了,竟惹出风流韵事了。”

“怎么,他强干咱淦州妹子了?”钱串子眼睛都立了起来,寨里兄弟还单着不少呢,特么肥水哪能流了外人田。

渁竞天脸色沉沉,苟志神色也不虞。

钱串子不理解了,到底咋了?请示了拿过那信一看,自己也无语了。

任谁碰见猪队友,都得憋出内伤来。

啊,那人当然算不上队友,但身为淦州人,还是寨主羽翼保护下的一员,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砍死得了。

信上写的风流韵事的男主角当然是董其成,女主角是县城里美貌风流小寡妇。两人短短时日,不知怎么就勾搭上了。这也就算了,毕竟棋逢对手臭气相投。

但,这事里还有个女配,女配又很倒霉的被升为第二女主。

这位不幸的女配,正是小寡妇的小姑子。

家里姑嫂二人相依为命,所谓长嫂如母,小姑子一直乖乖听嫂子的话,一直到这件事发生。

小寡妇功力高深,哄得董其成要带她去京城给个名分,好事呀。

但小寡妇居安思危,跟董其成天雷勾地火的同时也把他本质看得透透的,自己就是他没吃过的清粥小菜,露水情分怕是长久不了。然后,她想了个自己认为两全其美的法子,让董其成把自己小姑子也带回去做妾,姑嫂两人互相帮扶。

小姑子水灵灵,董其成当然愿意。

但人家姑娘不愿意啊。她嫂子要去给老男人做妾,她已经不乐意了,但不能拦着人家追寻自己的幸福,才不得不放手。但她嫂子不放手还想拉着她去做那一辈子都要跪着的不光彩的妾,姑娘就炸了。

死活不愿,连以命相逼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小寡妇也拗上了,非得带着她走,还说是为她好。

没了辙儿的小姑子就跪在了黎铁华面前,求苍牙山救救她。人家说的明白,宁愿清白的死,不愿肮脏的活。

黎铁华当即给渁竞天来信,问,能不能弄死董其成?

渁竞天当即回信:只要留口活气,随便弄。

人命不能出,皇帝那里还是要给个面子。

苟志收起回信,叹了声:“这下得翻脸。”

唰一声,渁竞天打开阴阳扇,扇了两下:“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只是如此一来,董其成回来定是要向皇帝进不利苍牙山的谗言,皇帝是绝对不会护着苍牙山的。渁竞天沉思,自己要早做准备才好。

回头找到小祥子:“你也建个帮派。”

“啊?”

“丐帮。”

“啊。”小祥子有些傻,也有些愧疚:“寨主,我还没把城西这块全攥到手里呢。”

渁竞天一顿,看着他:“你不会是跟我说,你要一个一个乞丐征服过去吧?”

小祥子呆呆摇头:“我是一伙一伙收过去,人是我的了,他们的地盘自然也是咱的了。”

扇子一收,渁竞天很是无语,这家伙是在铺地毯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未雨绸缪

“这样太慢,你来看。”渁竞天蘸了蘸水,在桌子上划拉:“你现在是一块一块的扫,对不对?”

小祥子点头。

渁竞天转而在桌面上点了许多点点:“你看这样如何?你有目的有选择的找容易收服的先下手,要放眼整个京城,哪怕暂时他们的地盘没连接起来。”

又划了几条线,将水点横横竖竖连在一起,变成一张蜘蛛网。

“等你收服的多了,原本再零散也会连成线,线织成网,落在网眼里的被分割孤立,自然不成气候。等你一收网——”

渁竞天猛的一攥拳。

小祥子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闪,跟半夜的狼似的。

“还是寨主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寨主,我这就去忙。”

“去吧,小心行事。”渁竞天转而又吩咐:“以后,我们在一刀堂那里会面吧,你若缺钱或是求助,直接找苟志。我已经与他说过了。”

“放心,寨主,我定不会辜负寨主一片苦心。”

渁竞天笑笑:“我们一起努力。”

小祥子离开后,渁竞天望着深邃夜空,一轮弯月似镰刀,闪着清冷的光。

渁竞天对着月亮扬手做了个撒网的手势,仿佛一张无形大网对着月亮笼罩而上,猛的攥手往回一收。

“看谁是鱼。”

渁竞天又去了趟一刀堂。

此时,水匪们都知道因为赌坊的事,与未曾谋过面的淳王结了梁子。也知道因为董其成,将要与更未曾谋过面的皇帝对上。

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皇子,水匪们不由佩服自己,便是结仇也是与世间数一数二的男人结。

倒是没人怕,反而个个跃跃欲试。

“老大,您说,咱该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扩展自己的势力。”渁竞天沉吟:“皇帝不会信任我们,是早预料到的,但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咱水兵营下手。若是在淦州还好,但皇帝扣着我不让走,心思可见一二。无非是困住我,再去击破水寨。”

众人纷纷道:“兄弟们必不会被朝廷收买,也不会被煽动。”

“是啊,几辈子祖宗血淋淋的教训,信了朝廷才凄惨。”

这是水匪们真正的心声,当初他们接受招安,一是不能让朝廷断了淦州的仕途,二是条件讲的清楚,他们只听渁竞天的且只守着淦州。不能不说,水匪们个个时刻准备着反兵为匪。

渁竞天便道:“不知道皇帝打算,那我们在京里必然要有自己势力,以防哪天突然翻脸跑都跑不了。”

“老大放心,有咱兄弟护着你。”

“人还是太少。”

“咱不是建了一刀堂吗,再收些人来——”

“就是这。”渁竞天屈指敲了敲桌面:“一百人,你们一百人。是我能从寨里抽出的最多人了,苍牙山是咱大本营,时刻都要守好了,京城这块肥肉,也要咬到口。”

“老大,你说。”

“拉人。拉来的人,也要分几等。一等是能信任与我们一起做事的。二等,是忠于一刀堂的。三等,平日里得用的。”

一等,要生死之交,如水匪们一般。二等,不能告之水匪们真实身份。三等,便是一刀堂也不能依靠他们的那种,平日跑腿喊架罢了。

“另外,我们还需要一条暗线,专门处理不好出手的东西,比如那些抢来的字画古玩,再要暗中置业做生意的。”

她不能全靠了余招财捞财。

“你们谁来负责销赃?日后要各地跑。”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要选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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