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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便利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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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20万,便是莫小愉给她的封口费和辅助费。其实开一家店,前后下来所需的费用也不过10万而已,再加上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几万元,成了一家小店的老板后,自己倘有足够的盈余,可以提高生活的质量。

和莫小愉一起租住的房子是私人的,房东不在国内,无需应付房东的嘴脸,房子又大,装修完全符合自己的喜好,退了出去舍不得,但继续住着又觉得一人付两人份的不合算。

正当左右为难之际,7月,也就是莫小愉嫁作人妇的两个月后,她给林素素发来了一条短信:“房子别退,我随时会回去。”林素素的帐号里,被莫小愉打入了一年份的单人份房租。

11月,莫小愉生产了,听说是个胖乎乎的男孩,林素素为莫小愉感到一丝高兴,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有一丝的落寞。

12月,孩子满月,林素素收到莫小愉发来的紧急信息:“他发现了孩子不是他的,要离婚!”这条短信犹如一颗炸弹,炸得林素素亦有些怔了,她从不知道莫小愉肚中的孩子还是别人的。

短信发来的时候,莫小愉身在医院。林素素赶到医院的病房门口,冷冷清清的走道上,一个男人低垂着头痛苦的坐在长椅上。那个将头埋在手掌间的姿势似有些熟悉,林素素只扫了一眼,就急忙进入病房中了。

莫小愉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上方。这时候的她已经无力无暇往脸上涂抹脂粉了,林素素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她真正的模样。细如丝线一般的眉,稀而短的睫毛,往下垂的眼角,苍白干裂的嘴唇和一张饱受了化妆品侵蚀的脸,没有血色,仿佛一张被磨得极薄极透明的塑胶脸皮轻轻的浮贴在白色的肉上,一碰即破,脆弱易碎。

看到这样的莫小愉,林素素心情复杂,她觉得莫小愉可怜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缘,她再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否则只有坠入万丈深渊的份。虽然自己曾谋算过她的金钱,但自己也不是一个无血无肉的人,对莫小愉的友情,起码有5分是真挚的。

“他是怎么发现的?”和往常一样,林素素不过问原因追究过去,她是知道莫小愉的真正职业的,所以问孩子是谁的这种问题只是多余。

她是站在莫小愉一边的,林素素告诉自己。男子娶个自己不爱的老婆结果生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虽然也很可怜,可是事有两面,能顾得了一面就顾不了另一面。她既然是莫小愉的朋友,当然就只能顾着莫小愉,她顾不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痛,她选择将之漠视,最小化到视而不见。

毕竟莫小愉至少给了自己25万,而那个男人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做了亲子鉴定……他一直不相信我。”莫小愉的声音有气无力,细若蚊蝇,仿佛干枯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是一种濒临尽头的感觉,在林素素到来之前,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护士将莫小愉的儿子抱了进来。莫小愉是被男人轰出门的,儿子和娘都不要了。莫小愉被气至晕倒,旁人只有将她和她儿子一起送进医院。

毕竟婚还没有离,两人的生死不能置之不理。男人无奈的跟着到了医院,支付完了医药费后,第二件事就是提出离婚。

林素素将莫小愉的儿子抱了起来,刚满月的孩子还在襁褓中,胖胖的小脸皱在一起,小手抓成拳头,脖子一伸一缩的蹭着,乌龟一样,很是可爱。

“坐在外面的男人就是宝宝的父亲吗?”林素素问护士。按照那男人坐在椅子上的痛苦身影来看,他应该就是那个倒霉蛋。

“是的。”护士犹豫了一会,点头确认。这一家三口的情况非常特殊,上个月刚刚在妇产科生完孩子,这个月就因为产妇晕倒被送了进来。孩子刚刚满月,全家却不见一丝欣喜,亦没有人过问一下孩子的温饱。虽然不懂其中的缘由,护士仍然本能的知道这个家庭已是濒临破碎。

这是一个本来就不应该被组合起来的家庭。

林素素叹了一口气,打算为姐妹再尽最后一把力;至少要对得起那25万吧。她抱着孩子走到男人的面前:“你看这孩子,多可爱……。”

男人捂着脸的手动了一动,却没有抬起头。

林素素再接再励:“小愉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不会……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证明你们也是有缘……你忍心……看到小孩……没人……照顾……”

男人忽然抬起头来,林素素规劝的声音便如卡了磁带的录音机一样,断断续续。

难怪他痛苦捂脸的姿势如此熟悉,记忆中的身影,记忆中的脸……他是张少军!是林素素曾经的恋人,是她的初恋情人……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张少军瓮声瓮气的问道,他已经够烦的了,被一个仅有一面之交的女人缠上,又被迫娶了她。他早说过自己另有所爱,却因为父母和单位的压力不得不逼着结婚。现在事实证明了,他并没有酒后乱性,难道这样还硬要栽顶绿帽子给他吗?要他负责吗?

他不是驴,他可不是一头人人可以欺负的蠢驴!

张少军倏地仰起头,眼睛对上了又一个不知死活敢来规劝他的女子。

正文56:突然有一天之险镜(四)

“你为什么要把诅咒娃娃卖给她?”

脑海里闪过千头万绪,我仰着头,望着微微笑的白阮,想问他,却不知从何问起,更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资格,有这个权利来问他。但最后,我还是脱口而出了,因为我想知道,白阮的身份,真正的身份。

白阮依是微笑,静静的立着。没有风的店里,他的头发几不可见的动了动,轻轻的摇荡着;他的眼睛仿似星辰,却比那天上的更明亮,更璀璨,光彩夺目;他的眼神似深潭,却比沉沉的深潭多了更多的色彩,绚丽迷人,丰富繁盛如蔚蓝多变的大海。他似一个没有秘密的人,晶莹剔透一如水晶,又似一个背负了所有秘密的人,沉沉如古,万年沧桑。

他如此复杂,又如此遥远,和我分属于两个世界不同的人种。但一见到他的眼神,看到他白得过份的苍脸,我就不自觉的心疼,觉得揪心,一抽一抽的,只想伸手抚上他的面颊,给他一点点我带来的温暖……

我是这样想着,竟也这样做了。手伸了出去,半途被他抓住。隔着我的衣袖,他的手握着我的手腕,依然让我感觉到那股如丝的冰冷。

他竟是这样冷!

“喵——!”影不耐烦的叫了一声,从货架顶上一跃而下,从我的面前掠过,叭的一下坐在收银台上,隔着白阮的手冷冰冰的望着我。

“影。”白阮轻轻的呵斥了它一声,便将握着的我的手放开了。

我大窘,忙立刻收回手来,藏在背后使劲的搓了搓,左手搓到右手腕的时候,就不由的握住了刚刚被握住的地方,不再放开。

“那对诅咒娃娃本是一对的。”白阮的声音如一滴醇酒落入满满的酒缸里,泛起一阵阵的涟漪,醇香四溢,不急不燥。“蔡丽静的前世,拆散了他们,使男的含恨而终,女的抑郁而亡,悠悠之恨令他们不愿转世投胎,只想为此复仇。”

“复仇?”我怔了怔,心下一阵后怕和惊怵:“你是说,那对娃娃是冤魂讨债来的?”

“算是吧。”白阮轻答:“所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但如果今世的蔡丽静人生观和世界观稍有改变,不再如前世般的贪慕虚荣,残忍戾气,嫉妒他人,也不会有如今的下场。”

“那……”我沉吟了下来,如果说蔡丽静是前世今生的债,自作自受,那么卓远远和小美呢?他们被牵涉其中也算不少,该不会也欠了那两冤鬼吧?

一想到真的有鬼,我就不禁打了个寒战,身子哆嗦的抖了一下。

“哼!”影从鼻子里哼了一气,撇过头不愿看我,那由下而上高仰的姿势,明显是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在不屑和鄙视我。

糟了,被小看了。我连忙紧张了一下,白阮也会小看我吗?偷偷瞄他一眼。

“他们此番,只是一个考验。”白阮语气平和,面容依旧,望着我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充足了电源的两盏灯,明亮摄人。这样的目光令我心悸,心脏忍不住就怦怦加速。可不过一瞬间,那一切就消失了,宛如只是我的一场幻象,他依是淡淡的微笑,用一种温和的,温柔的,仿如亲切的长辈一般的语气和我说话。

“一个考验他们是否足以成为你朋友的考验。”

啥?

白阮即使只是微笑,也太迷人了。我望着他,呆呆的听着,很认真,却不知道他到底讲了什么。就连思绪,也仿佛被他的笑容化解,远远的淡去了,飘到遥远的远方,一个我不知名的角落。

又来了,分割线

林素素醉了。

这夜她收拾好了店铺,和员工清点了库存,对帐之后,便独自一人去了午夜酒廊。在那里,她整整喝了一打啤酒,又海灌了一瓶葡萄酒,两酒杂饮,一向不胜酒力的她便理所当然的醉了。

这般的醉,于她来说,是很少的。记得上一次醉,是许多年前,在她第一次甩了男人之后。

她甩掉的那一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朋友。

张少军。

呵呵,张少军。

她刻意把这个名字埋葬,以为一辈子不会再遇见。没想到今日,竟是让她又遇见了。

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事?

林素素走得歪了,一头撞到电线杆上,然后顺着电线杆软软的滑下,坐倒在地。

他竟然,还在等她。等她回心转意吗?他为什么这么痴情,明明是她甩了他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还孑然一身,只为了等她的音讯?

“素素……素素……真的是你?我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爸妈后悔了,他们错看了你,才把你赶走,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等了这么久,他们再等不下去了,才逼着我娶了这个女人,尤其是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后,可现在……怎么办?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是谁发了那个贴子在我公司,我要把他找出来,要他承担司法责任,要他还我一个公道!”

张少军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林素素逼着自己沉醉在酒乡中,迷迷糊糊的过日子,关掉手机,躲避莫小愉的求助,可她还是避不过自己的心。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那颗早已对男人死了的心,在见到张少军的那一刻,又苏醒了。

张少军……怪只怪她和他相恋得太早,还在求学的阶段啊,难怪他父母要棒打鸳鸯,被学校知道后,必要退学的。张少军的学业这么好,又有父母资助留学,学成后的成绩必然不同凡响。现在不就是了吗?他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高级骨干了啊。

难怪莫小愉一眼就看上了他,还说是什么公司的经理?不,他不仅是经理,她隐瞒了她,张少军的职业已不仅是骨干管理层,他还有望晋升成为总载的位置!

有钱,专情,恋家,前途辉煌!上哪去找这么好的老公人选?

林素素本该为好友找到这么一颗落脚树而高兴的,可若不是……若不是他……是张少军,林素素的曾经男友,她送的祝福会更纯粹些。

可如今,她嫁的人却是张少军,是林素素曾经的恋人!

不仅如此,莫小愉还骗了她,骗她她怀了张少军的孩子,否则自己不会发那样的贴子,逼着这么一个老实又死心眼的男人立刻就娶了她!

自己泛滥,还累得她的男友戴上绿帽,这对男人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林素素每每想到这个就生气,但她更气的是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推波助澜,是她亲手将自己的男友推向那个耻辱的位子,如果她没有发那个贴子,如果她没……

事到如今,再后悔,再恨也没有用。林素素每当想到最后,眼前就浮现了莫小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绝望无助的眼神。

一个是男友,一个是好友,她既不能劝和,也不能摧毁,她左右为难,欲哭无泪,脑筋混乱间,她只想再饮一杯酒,再来一瓶啤酒。

恍恍惚惚的,她看到路的前方有一间半开着门的便利店,灯光幽幽的从店出,店牌上写着24小时营业的字样,却没写店名。

还好还好,又有酒了。

林素素勉力抬步上前,继续买醉。

再次感谢亲的PK票,真的谢谢了,偶满足了,呵呵。

正文57:突然有一天之险镜(五)

随随便便的就被白阮勾去了我的魂魄,好彩在我还没有完全失态前,千难万难的终于拉回了一丝神智,勉强出口再问:“那你……为什么把诅咒娃娃卖给她?”

一出口,又是同样的问题,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我刚刚的魂游天外,人家做了什么解释我根本没听到。

话说,我确实是没听到,他刚刚说了些什么呀?我只记得,他笑得好迷人,眼睛又深又亮……

紧张,紧张,再度紧张。汗从额际边沿着发际滑下,身后紧握着的手开始用力的对搓,对搓,搓了揉,揉了搓,我几乎可见两边手腕上的一片搓红……

“喵——”影又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叫,它似乎对我的这种不在状态很不满意,两眼里写着大大的“笨蛋”两字。白阮伸出一只手,在它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两下,安抚它后缓缓对我说道:

“我……曾经做过一件错事,背负了许多还不清的债务。这间便利店表面看来是一间开在街道上的普通商店,实则上却是一间处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夹在空间荒漠中的,永远一直漂荡下去的灵异商店。

管理这间灵异商店,便是我偿还债务的方法。

只有与便利店有缘的有缘人,才会发现这间店,并且会在他们平凡生活中的某一天,进入店内,选购呼唤着他们的商品。

蔡丽静,她只是我众多的客人中的其中一个。

包括在平行世界中的卓远远,亦只是其中一个。”

白阮一边说,一边从收银台后走出,我紧随其后,他就领着我慢慢的在便利店里逛起来。

说也奇怪,便利店我不是没有来过,上次在这里打翻东西的时候就把这个大约几十平米的地方看完了,这一次,随着白阮的脚步走,竟然有种便利店越走越宽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而是便利店在白阮的脚下,真的慢慢拓展开来了。便利店里多了一排排我从未见过的货架,这些货架和排在前面的几排货架一模一样,我之所以能认出它们是多出来的是因为它们上面摆着的商品渐渐的不再普通,布置的背景色调也越来越昏暗诡奇。

雕刻着奇怪花纹的小木棺材,栩栩如生的精致人偶,写满符文的护符,形态各异类似法器的杵子,画着半边笑脸半边怨容的日本面具……这些东西出现在便利店里本就很奇怪,(它们应该出现在某个特性装饰店中的)而摆放这些东西的货架布置则更加奇怪。深红的绸布做底,浓黑色的标价码,血一样的书写的文字,充满着阴森诡秘的气息。在普通的货架层上没有看到安装射灯的装置,没有电线,没有灯泡,却看到有一束不知打哪照来的昏黄的光束,准确照在货架层的物品上,使这些商品一如摆放在橱窗里的高级商品,让人看着敬仰。

随着脚步渐渐深入,摆放这奇怪物品的货架越来越多,我抬头望去,竟觉视野开阔了许多。这一家开在街边的临街铺面,此时像是一个巨大停车场,宽大,深远,漆黑,那一路整齐排列着的货架可以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

“这是……?”我惊诧的转头看着白阮,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我惊讶的心情。

“这一路的尽头,可一直通往荒芜的荒漠。”白阮一眼看穿了我的疑惑,开口向我解释:“而进入这家店中的有缘人,能走到多远,则视他的有缘物放在何处所定。”

有缘物?什么是有缘物,是指会召唤有缘人进入这里的物品吗?

正想着,在我身旁的货架上,一枚静静躺着的镜子忽然泛起一阵闪光,闪光晃过我的眼睛,使我不禁眯起了眼皮。

待眼睛舒服了,我不由自主的转过视线,拿起那枚自动发光的镜子端详。这是一枚极为古朴的镜子,木质的镜框成椭圆形,上面稀稀落落的雕刻着一些花纹,纹路已有些模糊,看起来似有些年头了。

镜子有一个细致圆润的把手,握在手里很是舒服。这镜子一握到手中,人就会不知不觉的将镜子举至照脸的位置,开始照镜子。

“这是照真镜。”一只大手伸过来,捂在镜上,挡住了我的镜面。白阮微微一笑,眼神透着似水光流动一般的温柔,轻声对我说:“不要照,这镜子刚刚回来。”

又到分割线

林素素踉踉跄跄的走进便利店里。

“给我来一瓶啤酒!”还未站稳,她就朝收银台后的人喊到。

收银台后立着的男子很清瘦,个子高挑,身材修长,脸白清秀,看样子应该是个长得不错的帅哥。可惜他的半边碎刘海垂在眼前,遮去了大半边脸,无法窥得全貌。

这个发型很搭他的气质,诡魅惑人。比电视上的电影男星还要多出一股令人目不转睛的强大吸力。

林素素看到他的第一眼,顿觉心房一空,有种瞬间就被秒杀的窒息感。但当她再定晴看时,那男子身上的神秘气质便陡然消失了。还是一样的白脸,瘦长,半刘海遮面,却显得很普通,仿如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内向寡言,笑容收敛,别说是在电视上大放异彩的男明星了,连同是老实本份的张少军的成熟男魅力,他也不及一半。

看来自己真的喝多了。

林素素心下一松,不知怎的就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这感觉来得无缘无故,她拍拍自己的脸,使劲拍去那荒诞无稽的想法。

“来一瓶啤酒。”她走到收银台,啪的一下掏出兜里的五十元大钞,往收银台扔去。“快,姐口渴。”

一般来说,便利店里的服务员都是有些胆小怕事的,即使不是如此,见到酒醉微熏的客人上门,也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急急忙忙的满足客人的要求。

但这位年轻的男收银员却不是,只见他岿然不动的立在收银台里,对桌上的钞票视而不见,只是微微的朝她笑了笑,极是客气有礼的道:“不好意思,我只负责收银,啤酒在里面的货架上,您自已去拿。”

“什么?”林素素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仗着心情不佳,又有几分酒气,她叭的一下把自己的包包往收银员的脸上丢去:“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客人,你还叫我自己去拿?你还是不是服务员啊,是服务员这就是你的工作,你没看到我已经醉了吗?”

“真正醉的人,是不会说自己醉的。”收银员不急不恼,被林素素的包包砸中了脸门也是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

“你……你还顶嘴!”林素素脑羞极怒,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是过份了,可此时她的心情实在欠佳,她需要找一个地方作发泄口,如果这个收银员好好的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也不会找他出气。但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莫小愉欺骗了她,张少军现今的财富地位竟又比过去高出许多,且对自己一往情深。如果不是莫小愉欺骗她,如果是按照正常的发展,自己与旧情人重逢相遇,被他痴情感动,进一步成为下一个总栽夫人不是没可能的事。

但现在没了,一切都没了。她以为自己弄了二十万元,开个小店,就成了小资一族,甩脱了农村贫女的身份,再也没有什么家公家婆敢嫌弃她攀附贵富。

可这区区二十万元和张少军的年薪百万如何能比?

她失之交臂,错失良机,亲手把自己的机会推给了别人,却又不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感觉就跟被抢了存折卡一样,心里煎熬得难受啊。

若是她顾念着莫小愉二十万的情劝和了,她又怎忍心看着张少军戴绿帽痛苦挣扎?但若她不劝和,看着他们婚姻破碎,莫小愉痛苦绝望,那么小的孩子没爹没娘……

究竟这份属于自己的东西拿还是不拿,她陷入两难。

现如今,连一个便利店的服务员也要为难她,叫她怎能不怒不火?

怒极,火极,林素素突然哇的一声,伏在收银台上放声嚎哭了起来。

林素素哭的时候,收银员不闻不问,站在收银台后冷眼观看,事不关已的态度令素素心里有些忿忿,榆木便是榆木,她在心里暗道,看女人哭得这么凄凉也不安慰安慰。

“喵——”一只黑猫喵了一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素素的身后。

林素素一愣,哭声寡然而止,她倏地一下跳起,身子紧紧贴着后背,声音颤颤的道:“猫……猫!”

她对猫毛过敏!

“没事的,小姐,它不咬人。”万年不动的收银员终于开口安慰她了:“影不喜人气,它只是出来提醒你,啤酒在那边。”说着,他长手一指,指向了货架里第三排第二层的方向,那附近有一个小小的立式冰柜,里面啤酒可乐饮料一应俱全。

林素素叹了口气,只得自己走进去拿了。

经过这一恼一哭一吓,酒已醒了不少。她小心翼翼的绕过黑猫,贴着墙壁走,终于走到冰柜前,拿了一听啤酒。

就在她拿了啤酒转身就走的时候,忽的一阵闪光晃过眼睛,她便看到它了。

一枚椭圆形的圆镜子,木质的,有长长的把手,看来有些仿古的古朴味儿,放在一堆塑料制边框的镜堆里,甚是突兀。

都是卖新商品的便利店里,怎么会有一把用旧了的木镜子?

林素素好奇的走过去,拿起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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