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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2-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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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一下就打开了话匣,而这一路走来所有的迷雾也随着老头儿讲述世代所传的那个故事而逐渐散去。

第三章困龙台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夺了人家天下的赵氏害怕柴宗训那个跟女婢生下的后代,在龙脉生成,紫薇星动的日子里,根据司天监的指示,在民间天赋异禀的六个人被成了应劫转生的护驾臣而惨遭秘捕,同时,把所有星象异常的婴儿统统地杀光。

最后,柴宗训的嫡系后代,不被历史所承认的那个人,随着他的龙脉风水,一起被葬到了秋稷寺的地宫里,赵氏以重修地宫为名,秘密修建了这个困龙脉,锁真身的六神困龙锁,同时被阴杀的,还有这个倒霉孩子六个最好的朋友,他们被赵宋皇帝安了一个护驾臣的身份,然后秘密杀害。

鉴于龙脉已现,又是大周柴荣的后代,他的葬礼却完全是按照皇帝礼下葬的,但是地陵却小了很多,而且陵里也不是乞安纳福的规划,完全是镇压龙脉的各种法器。不仅让一代宗师李诫造了这固若金汤的地宫,更是动用了各种术士为这里设下层层的禁锢。

那是一个月朦云深的夜晚,离东京四五百之远的这个小村落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场无妄之灾降落在自己头上,而理由,仅仅是因为这里出现了一条龙脉。土丘成龙陵状,凤型水脉,土岭升龙,水脉翔凤,贼星犯紫薇,若要不留遗患,定要斩草除根。在听了司天监的汇报以后,本来以仁而治国的神宗陛下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一彪八百铁骑悄悄的出了东京汴梁,在黑夜的掩护下轻轻的围住了这个被称作龙脉丰隆的地方。

入夜,屠杀在无声无息中进行,在上风处点燃的迷烟足以使方圆几十里的人畜毫无知觉,在旁边村落的居民百年未见的一夜好睡之后,清晨起床,惊愕的发现邻村里浓烟滚滚,前去救火却发现阖村无一人在,整个村落在一夜之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就在为首的铁骑军首领带着一车车尸首回转东京之时,在通往开封的官道上,一个干瘦沉默的老人站立在路中间。本来想纵马飞驰,践踏而过的骠悍骑士,在看到老头儿手上所持的一面大令牌后默然下马。

晨曦微露,急于回京复命的骠悍铁骑就这样被一个干瘦老头儿拦在了路中间。怒火冲天的压队将军在奔到近前时才尴尬的收住马鞭,带着十分难看的表情恭恭敬敬的向这个老头儿行了一个参见礼:“末将参见将军。”

“这么牛是什么人?”我惊呼了一下,打断了正在讲述的老柳头。

就在一刻钟以前,我们已经离开了天罡将军殿,顺着一条看不见前路的甬道继续往前走。老头儿摆出一副很熟悉的表情,貌似他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我也由着他带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然后顺便给我讲述那个他们家世代流传的故事。

“那个人就是我们柳家的祖先,曾经的大周开国元勋,右屯卫将军柳训的孙子柳宸,当年我祖因赵氏夺取孤儿寡母天下,心有不满,故意获罪自请守后周帝陵,太宗赵炅敬其忠勇耿直,赦封其为巡山将军,世袭罔替,见官不拜,遇将不参,自领28将宿卫周帝陵”老头儿讲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睛依然绽射出惊人的光芒。

拥有无上地位和资历的柳宸虽然值得尊敬,但是依然不能与整个皇家对抗。压队的铁骑将军强压怒火出示了皇帝的密旨。老头儿虽然恭敬的给密旨磕头,依然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面孔,他牛的有理由,由于当年取皇位的时候对外宣称是友好传递,所以后周依然被老赵家尊敬,为后周守陵的老头儿自然也是高百官一头。老头儿虽救不得柴氏血裔活命,但是老头儿却执拗的要求一件事,那就是留下柴氏血脉的骸骨,让他与其祖先合葬一处,共享香火。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也是颇为头大,本来就是一次秘密的特务行动,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惊动这些蛰伏在帝陵旁边的老怪们,答应他们的要求吧,恐龙气外泄,再衍生新的龙脉,不答应他们吧,这次行动本身就师出无名,如果因为破坏风水,消除龙脉而屠杀了整个村落,倘若被言官们知晓肯定要躺在金銮殿上跟皇帝闹不可,因为在儒家看来,风水地脉一说纯属无稽之谈,而皇帝的行为当属乱世昏君才作的行径。

皇帝思来想去无计可施,这时候有人献计,说可以让这个被杀的柴氏血裔归葬,但是不能葬到原来的后周帝陵里,而要重新建造地宫,按照帝陵标准建造,以天子之礼下葬这个柴氏小儿,要当时的能工巧匠李诫修造一座地陵,虽是帝陵但是也是一座困龙局,把柴氏的龙运永远都困在这个大局里,暗置阴兵困龙兽,机关巧阀,命道士设六神困龙锁阵法于其中,将柴氏血裔的骨骸置于困龙台上,每隔段时间差人察看,如有不妥,即毁去骨骸,如此可保柴氏龙运不生,大宋国运万年。皇帝一听,连夸此计甚妙,于是,两个月以后一座秘密的地宫就在秋稷寺下面落成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们也已经在这条甬道里转了近二十分钟了,但是仍然没有找到通往另外一个墓室的门,因为甬道的另外一头是一面宽大的砖墙,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门,那里是墙,这简直是一座地下宫殿,也就是李诫这种建筑变态,否则谁会花这么大的功夫在地底修建这么机巧的东西。

事实证明,我说他变态是说对了,因为密码石锁,荧光图象,铜钉镇尸棺这些东西仅仅是开始,而接下来让我在这个甬道里所见识到的机关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以至于后来谁跟我说什么声控装置是国外人的专利时我就想大耳光抽他,虽然,李诫大师没有牛哄哄的用到电子声控锁,但是我觉得也查不多了。

这是一条青砖上下砌制的甬道,全部用的白芡勾缝,异常结实,上下左右十分宽阔,上下约两米高,左右大约三米宽,砖面十分干燥,用手叩击竟然“咄咄”作金石之声,声音嘹亮清脆,仿佛是石磬一般,而且脚下的砖石也作相同的声音。

初始时我还不觉得有异,可是我们俩在长度不足十米的甬道来回走了两趟之后,我就发现脚下的砖石仿佛都是特制的,用力踩踏可以响,声音煞是好听。

我兴奋得来回跑过来跑过去,听着脚下的声音反复的响着,老头儿一句冷冷的话就像兜头的冰水一下把我的兴奋给浇灭了:“省点力气吧,要是出不去,我们就得活活饿死到这里?”我这才发现老头儿板着个铁青的脸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的这条貌似金砖铺就的甬道,紧绷的一张老脸上肌肉不断的颤动着。看得出来,老头儿很恐惧,不是一般的恐惧,因为他已经开始在砖壁上四处摸索,而摸索的结果是绝望,一丝绝望的神情开始在老头儿的脸上蔓延。

我也慌了,从下地宫到现在,我很少见老头儿出现这个表情,只要一出现这个表情,基本上可以判定我们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老头儿在竭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他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我在看他的双眼时,他竟然不敢与我对视,一丝的慌乱从眼睛里一闪而过。我心里也感觉到有点不妙,前面是一个光滑如玉的砖墙,后面是一座千斤的巨大断龙石,除非我有楚霸王的举鼎之力,否则,有可能我们俩还真的要饿死或者闷死在这里。

两只饿死或者闷死在甬道里的老鼠?我苦笑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因为这种担心而产生害怕的感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地宫之行,一定不那么简单。接下来的一个状况更加证实了我的担心,我掏出了作为最后杀手锏的手机,准备呼叫援军,谁知道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小叉无情的告诉我一个事实:此处无信号。

全都是光滑无比的墙面,连一个凹坑都没有,更别说像以前种种机关暗门似的留一个钥匙孔似的机关起眼了。“难道李诫大师已经参透了机关的最高一层……天下无机关?”我有点恶搞的想。事后想想,我自己还真有点临危不惧的意思,都到那个份上了,竟然还有心思开小差。

老头儿在不甘心的敲来敲去,妄图从某个角落里发现一个暗门之类的机关,可是依然无果,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到了这个时候,流淌在我血脉里有关机关匠师的那部分血液复苏了,适当的绝望反而使自己镇定了下来。我不停的来回踱步,脑海里乱成了一团麻,目前这种状况才是最危险的情形,没有暗弩,没有毒气,没有诅咒,甚至连个虫子都没有,但是就是一截不到十米光溜溜的甬道,像一个堵死了的老鼠洞把我们俩严严实实的堵了进来。

就在我不知道多少次踱步走过老柳头身边时,老头儿不断的敲打墙壁。突然,我们俩同时抬起了头,他用欣喜的眼神看着我,我难以置信的盯着脚下。

“难道是?”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老头儿显然被这个意外的发现惊喜坏了,连连点头:“说不定!”

我重重的顿了一下脚,老头儿也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墙面上的那块砖,果然,我脚下这块砖发出的嘹亮清脆的声音和老头儿正在敲得那块砖声音是一模一样,是一种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走到甬道的尽头,挨个的去踢打每一块砖。果然,跟我的猜想一模一样,五块音调不同的砖为一组反复出现,但却是有规律的,只有第一块砖和第六块的音调是一样的,第二块和第七块是一样的,第三块又和第八块的音调是一样的。我发疯似的敲击了甬道上的每一块金砖,然后证实了我的想法,最后失控的顺着砖壁坐下,有点激动地对老柳头说:“我终于见识到了《列子机括论》中记载的那个失传已久的那个阵法了,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做出来”

老头儿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激动地神情迟疑的说:“你是说伶伦锁?”见我忙不迭的点头,他又仔细的敲了敲手边的那块砖,闭上眼睛开始倾听,半晌他终于吐了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肯定地说:“宫”紧接着敲击旁边的那一块,又听然后说:“商”。我上前一步,敲击了他旁边的那块砖,老头儿一口就报出来:“角”,很快,徵音和羽音也都被找了出来。

我不懂得老头儿在说什么,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几个音调是do—re—mi—so—la。感谢初中的音乐老师,他教会我吹口琴不仅吸引了女孩的注意,更没想到会在这里救了我一小命。

这是个传说里才有的机关,它的出现也充满了浪漫而多情的色彩。据《列子机括论》里记载这个叫伶伦锁的机关传自上古乐神伶伦。伶伦是黄帝的乐官。黄帝命其制作乐律,伶伦取嶰溪之谷的竹子,断为三寸九分长的两节,以吹出的音为黄钟之宫。然后以此为本,听凤皇之鸣,以雌雄凤凰的鸣叫声为标准,雄鸣、雌鸣各六,定出了12个律管和“六律”、“六吕”。乐章叫《咸池》。这就是后来音乐中“十二律”律名的来历。据传说伶伦因为定制乐律而得到了黄帝的赏识封他为乐官,但是他同时又因为定制了乐律而得到了很多少女的青睐。传说中,伶伦为了摆脱她们的纠缠,就把自己关在一个用竹笛制作成的迷宫里,只有吹奏响事先设置好的音调,才能够顺利地走到迷宫的中央,但是据书上记载,除了伶伦一人,其他人再也无人能够自由进出那个迷宫,因此后来的机关匠人都管以音乐为机关的阵法为伶伦锁。

难道,这也是一个经过了变形的伶伦锁?敲打着这些绝非是无意识排列的音乐砖,我开始觉得好像抓到了什么头绪,但是遗憾的是,这些砖石的排列显然不是按照现代西方记谱的七个音调,而是用的古乐宫商角徵羽,幸好,我们的老柳头,他貌似会拉二胡,而且懂得古乐谱的记录方式和记录习惯。

就这样,在我们反复试验,反复组合的情况下,终于在墙上确定了宫商角徵羽这五个音的基本位置。我很激动地按照老头儿表示的位置进行敲打,可令人遗憾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仅没有发生,貌似比刚才的情况更坏了,因为我好像听到一阵怪笑声,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有人在通过某个渠道偷看我们,在看了我们拙劣的表演以后大声地嬉笑。

我有点愤怒的狠狠砸了一下手下的那块砖石,结果,奇迹出现了,随着我的一下重锤,手下的那块“宫”调砖头应声陷落,仿佛是刀切斧削一般,就这样出现了一个空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原来地上的一块砖也轻轻的陷落,我又用力去捶第二块,可是却狠狠地砸疼了我的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老头儿迟疑的看了看我,走到甬道地面上陷落的那块砖石旁边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结果,第二块“商”调转头就在我的注视下缓缓地陷入了墙壁里。原来墙上和地面上的砖是对应和关联的,要交替轮换着按动,结果就在我们按落最后一块砖石时,清脆悦耳的砖墙仿佛是被击中的飞机一样,瞬间崩塌,一个一人多高,三尺宽的口子缓缓地出现在烟雾散去的墓室里,就在我们刚刚赶跑眼前的烟雾的一霎那,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刷的一声从这个一人高的口子里窜了进来,直扑我的面们,就在我愣怔之际,老头儿一枪托就横了过去,只听见“吱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个黑乎乎如猴子大小的怪物被狠狠地砸出去一丈多远。

第四章护墓河鬼

我回过神来一看,只见地上蹲着一个浑身长毛,头顶光亮,两眼泛红光,好似成了精的猴子一般的怪物,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柳头一把就把枪横了过来:“是护墓河鬼,我们到了地宫幽冥河旁边了!”

护墓河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口子里又尖叫一声扑了进来一只,我当即不做他想,凌空一个抽射,狠狠的踢中了这个怪物的头部,只听得那个怪物惨叫一声,横着飞了出去,不过,就感觉我的脚上被狠狠的抓了一下。夏末天气,衣衫单薄,牛仔裤和血肉一起被划开,血液顿时四溅,老头儿顾不得那么多,背对着那个缺口,撕下来一块衣服就对我的小腿进行包扎。

就在这时,仿佛是敢死队一般,第三只毛茸茸的怪候也啸叫着跳了进来,一下就趴到了老头儿的背上。老头儿是正对着我蹲下的,所以趴在他背上的这只怪物和我是平行对视的。我总算看清楚了在电光火石之间袭击我们三次怪物的模样。猛地一看仿佛是一只穿了龟甲的妖猴。它浑身披着灰黑的短毛,大脑袋中间有一个光亮的秃顶,一双恶狠狠的红眼寒光四射,呲牙咧嘴之际露出满嘴的尖牙,手臂光洁无皮毛,鸟爪一般的四只爪趾末端是尖利的指甲。此刻,这四只尖利的指甲牢牢的扣进了老柳头的肩头。

也就在它从龟甲里伸出脑袋准备去咬老头儿肩膀的同时,来不及找家伙什的我用手电狠狠的揍在了它的脑袋上,就像狠狠的揍到了一个沙袋上,那只怪猴也只是被打得一摆头,接着就张开一张利嘴直扑我的面门,一股子水藻的腥臊气“刷”就冒了出来,情急之下,我用手一下挡在了面前,预料中的手臂被撕裂的疼痛没有出现,只见那只怪猴离我的手还有一公分的时候突然停在了那里,面孔上那只鼻子不断的在抽动,仿佛嗅见了可怕的东西,两只怪眼开始不断的翻滚,紧接着浑身开始颤抖,仿佛是打摆子一般。突然一声怪叫,那只怪猴一个后翻又从刚才进来的那个缺口又跳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怪猴跳进来。

袭击在一瞬间发生,又在一瞬间结束,只留下两个不明所以地一老一小傻张着嘴。还是老柳头最先回过来神,赶紧把我腿上的伤口给扎好,这才想起来他肩膀上的八个爪孔,可令人奇怪的是,老头儿肩膀上的抓痕并没有血液渗出,创面是很令人费解的绿色。用手触碰以后,感觉是木的,那个部位仿佛被打了局部麻醉针。

我和老头儿都不明白为什么来势汹汹的攻击却在转瞬间变成了溃退,貌似还十分的惊惧,两个惊吓得都不敢多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招惹来什么不该招惹得怪物。

犹豫再三之后,我们俩还是互相搀扶着钻出了这个破损的缺口,等我们出了这个口之后才明白,古人带给我们的,永远是我们想象不到的震撼。

当我们站在缺口外面时,简直傻了,我们前面是一个砖石砌成的圆形空间,就在空间的正中央位置,有一个圆形的地宫,而地宫四周,我们的脚下是砖制得沟渠,俨然小型护城河,护城河里波澜不惊,缓缓流过的活水无声无息沉静得让人毛骨耸然,偶尔还有几下水花轻响,但很快又归于沉寂。

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发现,谁都不会想到就在秋稷寺地底几十米处,有一座庞大的建筑。与其他的地宫相比,叫这个东西为城堡更合适,只不过这个城堡上至黄土,下至幽冥,是一个圆柱形的地宫。这个地宫不似我们在韩王陵所看到的地陵那样隐藏了出入之门,而是很大方得把大门堂堂正正的亮了出来。

我们俩搀扶着,怀着畏惧之心绕着这个地宫的护城河绕了一圈。竟然有六大门,每大门都对应了一具神像,神像或怒,或咤,或威武,或须发皆张,各个容貌狰狞,姿态威严,令人一望而生敬畏之心。

老头儿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快看,那一尊造像!”我抬头去看,赫然就是我们在张老娃家里见过的那尊神像的放大版,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塑像上手持的两面三尖刀却没影了,本来脚下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也无影无踪了,就在我们吃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旁边门的一尊造像突然动了一下,仔细一看,竟然是在石棺铜钉镇尸的时候看到的那尊神像,只不过是神像口中的胫骨却没有影了。挪到第三个门的时候,我们彻底晕了,因为第三个门旁的那座神像正是我们刚刚在甬道里看到的那个神像,只是手里没了我们见到的锁魂链。其他的三尊神像分别手持两股钢叉,双手擎着钢锯,最后一尊竟然抗着一具大铡刀,要不是这个时候出现了突发状况,我倒想幽上一默:“你当你是包青天啊!”。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情景,让我硬生生的把这个冷笑话憋回了肚子里,并且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因为在表面平静的护城水渠里,一个接一个爬出来几只怪物,令人惊诧的是,这些怪物出水竟然悄无声息,就连水花泼洒的声音也不曾响起,要不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脱水而出,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暂时失聪了。

一只、两只、三只、不大会功夫我们的身前就蹲坐了几只浑身黝黑,淋淋漓漓挂着水珠的怪物。直到他们两只莹红色的眼睛信号灯一样亮了起来,我这才惊恐的发现,这些怪物不是别的东西,就是刚才破墙之初,飞身袭击我们被老头儿称作护墓河鬼的东西。

我惊惧的看了老头儿一眼,心乱如麻,就刚才我们看到的情形,这些怪物来去如风,行动迅捷,出手利落,而且似乎还有智商,跟其他的守墓兽简直是天差地别。如果,让我来称呼他们的话,我倒更愿意叫他们为“人”。、

不到一米五的身高,浑身覆短毛,一双罗圈短腿,双手过膝,五官轮廓鲜明,在头顶的位置却是光亮如镜,好像是一个晶莹透亮的秃顶,里面似乎有液体流动,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的背上无一例外都戴着一个圆形的壳甲,像极了《小龙人》里迷你版的龟爷爷。他们奇诡的外形最终还是被手上黑尖的十个指甲夺去了光彩,在身形晃动之间,就像藏在腰间的一把凶器,虽然其貌不扬,但是难以掩饰其凶相。

在将近一千多年的地底竟然还生活着有可能拥有智慧的生物,这个冲击绝不亚于火山爆发,在我见识过了韩王陵里的诸多奇异之后,惊诧度相对减弱了很多。

令我惊异的是,身边的老柳头似乎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只是手里紧紧地抓住那只玉笛,我认得,那是从黄河龙的尸体上得来的。

从河里上来的怪物是越多,粗粗一数竟然有十数个之多,但却一改刚才袭击我们的凶悍,亦步亦趋的根在为首的那个怪猴身后,慢慢的向我们走来。

气氛沉闷而压抑,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近,我的心一点一点下沉,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柄青铜匕首,准备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来自保。难道真的要折在这里了么?心中哀叹一声:“我还没娶媳妇呢!”

在我们俩手里微弱的昏黄的手电光里,第一个怪物逼近了我们。当他晃着殷红的两只眼睛靠到我面前,那一张鸟型的嘴脸就在我面前晃悠,河藻的腥臊之气氤氲四周,就在他逼上的一霎那,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面门上,一边踢一边恶狠狠的想:“总算有个正当理由欺负比我个子矮的人了!”

老头儿没有料到我的动作这么快,就在他准备阻止之际,那只领头的怪物已经嚎叫着飞出去了两米远,我就没等旁边的怪猴们反应过来,又飞快的踢到了两个,本来被抓伤的腿上的伤口又四溅出了血液。当我瘸着腿往后退的时候,前面的一只怪猴刷的一下就扑了上来,我背靠了砖壁,退无可退,只好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推它,结果就在我一推之间,那只怪猴仿佛是被火烧到一般,又嗷的一下跳开去。

它们怕我的手!瞬间得到这么个结论,我低头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染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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