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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十八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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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少、女的甜笑变成了苦笑,叹息着道:“你是谁?叫做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少年那个“嗯”字刚刚出口,却又下意识得咽了回去。
  人,原来还要有名字。
  有了名字就好告诉别人。
  他,没有名字。
  他,也就不能告诉别人。
  哪怕是花一样的可人。也无法告诉。
  少年狂啸一声,杏瘴滚动。
  “我是谁?”
  “我是谁?”……少年陷入沉思。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年,雪花扑打着万邪崖的峭壁。
  万邪崖,在那三十三天杏花谷的北端,两条石柱般的小山,夹住一块巨石,那块巨石竟是活动的,随着风力大小,或升或降,被人称为“天闸”,嶂石岩最为凶险之处。
  雪花落在崖上,滴滴尽化,不着痕迹,纵然鹅毛大雪,也亦如斯。
  天闸下方,赫然一洞,光秃秃寸草不生,鸟迹皆无更无一丝声响,除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外,一无所有。蟑石岩本来十分幽雅,杏花村更是艳绝人寰“这里却除外。”
  少年奉圣母之命进得洞来,见阴森森的石头上,闪着点点磷光,或紫或绿,莹莹闪烁,令人很不自在,就是进了十八层地狱也没有这般凄惨。
  别说玉壁图形,就是块像样的石头也没有。
  “莫非寻错了地方。”
  “不,不会错的”
  长啸一声,空谷回应。洞里丝毫不见变化——菩提本无树。
  明镜原非台。
  变者,不变也。不变,万变矣。只是没有丰觉罢了。
  少年慢腾腾地走向一方看来还顺眼的石头,颓然坐下。
  稍定心神,便听见一阵“沙沙”轻响,地狱之音也没有这么可怕。
  “通!”少年全身一震。
  脑囱、耳廓、足心、臂端一阵火炙般地刺痛腰围也冰凉袭骨,越缩越紧,呼吸也感艰难。
  如果有人看见,纵然斗胆,亦会碎裂。脑囱上一只毒枭,巨吸入肉三分:耳廓上,左右一只如绳蜈蚣,吸刺有声;足心处,两只铁钩乌蝎,啮兴方起;臂腕处。一对斑斓金蛇,钻跌人肌,蠕蠕而动。
  最可怕的是腰间一围丹红巨蟒,铁鳞钢甲,箕头斗颈,一朵肉瘤惨绿欲滴,蟒信斜吐,正朝鼻孔延伸。
  五毒附体。
  少年一阵手忙脚乱,浑身乱科,嗽啸连声,嫩指频点。奇怪!这些毒虫竟然如附骨之蛆,紧紧啮住少年的躯干,咀嚼声不绝于耳。
  “啪!”从洞顶落下一幅卷轴,堪堪人于少年怀抱,触肤自动展开。
  “三十三天天毒经!”
  少年瞥了一眼,竟然发现卷上的图形与今天自己的处境一模一样,五毒附身,赫然惊目。
  压了压心上的惊恐,他顾不得什么了。
  眼光顺着图上的经络移去。一股砭骨冰凉从任督两脉缓缓流出,汇于气海,又徐徐向全身的大小经络散去。
  毒枭啮齿的百会穴,陡然滚如火炙,这种感觉沿风府、灵台、脊中、阳关等大穴,冲下长强,又于中极、关元隐人气海。
  “督脉畅通,全身安泰,”紧接着手大阴肺经引导着金蛇凉毒,足太阴膀胱经驱动着蝎涎,经外奇穴金津玉液化蜈蚣之毒,神厥吸巨蟒之力,任脉大开,几股酸麻冷热之气互融互汇,直把气海弄得盈实沸腾。
  少年通身一抖。“叭,叭”之声不绝于耳。
  低头望去,却是大小五种八条毒物坠地而死。一个个只剩下干瘪的皮囊,于石砾中依旧闪着光彩。
  没有不好奇的孩子。
  好奇了便把来赏玩。蟒皮人手,便觉十分沉重,信手一挥,竟然向十丈外的巨石掷去,万斤巨石轰然而裂,把他吓得呆立当场。
  “宝物”!“宝物”!
  一古脑收拾起八条毒尸,少年另觅洞天。
  风洞。三十三天破风诀。
  火洞。三十三天炼火经。
  冰洞。三十三天御寒术。
  光洞。三十三天分光谱。
  水洞。三十三天伏水录。
  最奇得是后三十六洞,图书典籍,尽载琴棋书画,礼乐习俗。风土人情,诗词歌赋,仿佛要于这荒山僻野之地。造就一位文墨魁首似的。
  少年知其必学,并不懈怠,逐词一路学将过来。
  入洞心地至诚,出洞收益颇车,渐渐地满腹文章,诗思敏捷,偶尔于花前月下或琴或诗或字或画,焉然一派饱学宿儒之风了。
  最后一洞,也是最玲成绝美的一洞。杜鹃丛里,芳草摇曳,一挂百年藤萝斜掩洞门,—香风习习。甜露点点,鹤鸟翩飞,紫燕抵华。——宛然一处道德文章神仙府。
  洞府中,日夜光亮。数十颗鹅卵般大的明珠嵌于洞顶,相互辉映,块块纯净水晶,镶于四壁,明珠之光,水晶之色,浑然一体,一人置其间,形影自己。
  双眼顺着洞穴望去,一少年,“啊哟”—声。纳头便拜。原来洞底晶壁处。立着一位麻冠老者,面如白玉,阵似点星,一只手斜举着如意拂尘,正望着他微笑——过了良久。不闻一丝声响,——少年抬起头来,定睛看时,才瞧出这是一尊雕像。这雕像与真人一般大小;八卦彩衣冉冉飘动,尤其是那双眼睛,熠熠含光,神韵溢露。
  少年心中道:“惭愧!惭愧!婆婆有拂尘,这泥人也有拂尘,我只当是耄耋前辈,却原来是个泥胎。”遂起身走向前去。
  雕像的袍带上,一本绢册。斜斜插着,少年不假思虑;举手取将下来。
  他知道。这是圣母婆婆安排发的。
  《烟波钓叟赋》!
  奇门精典。
  天下至宝。
  这篇具有神秘色彩的奇门宝典,从古到今,世人垂涎。传为九天玄女呕血之作。连同六壬、兵符、印剑、图策传于黄帝,助黄帝定中原,破蚩尤,建中华,开天辟地。后世文工演绎,子牙精解,张良增益,诸葛发凡,造就了代代明主贤相,良将英帅。
  全篇二百三十二句,涵义极为博奥,万象俱在其中。
  “阴阳道顺妙难穷。”
  “二至还乡一九宫。”
  天地初开,一片混沌,太极静而生阴,动者生阳,一气化做天地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阴中阳,阳中阴,阴阳互生。天道无穷。少年心中一片释然。
  一元,二至、三奇、六仪、五阳、八门、九天、十精……灵活求变,审势论断,穷天地至理、尽世事万象、真乃济世之宝。
  绢书的末行,语词殷切:“请观歌里精微决,非是贤。”
  旁批蝇头小字,“小人得诀,为害不浅。”
  少年看至此处,不觉扪心自问:“我是小人,还是贤者呢?比起婆婆来,我自然小了一些,但贤者,为我所愿想罢,垂首再拜道:”上仙放心。得尔至宝,当遵尔旨,从此我便做一个贤者好了。“
  少年拜毕,出得洞来,只觉神清目爽,诸洞所学奇经神诀,烂熟于心,没有丝毫含混。
  天冲步,天英剑,天禽拳,天龙爪一一试演,甚为满意,遂布起三十三天天蓬瘴,乐得云蒸霞蔚,绝尘脱俗。
  “小哥哥,你连名字也没有吗?”甜甜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唤了回来。
  “嗯!”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是谁?”
  “嗯!”
  少女不敢再问下去了,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准,别人又能知道什么。
  夕阳西下,不是大涯。
  满山瘴雾。
  一双人影。
  默默相对尤言。
  她幽幽一叹道:“前程何愁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凭你堂堂仪表,绝世奇功,还怕不知道自己是谁。到那都不怕高朋如云,腻友满堂,想不认帐怕也不行,愁它何来?”
  少年略一迟疑,终于说出了不同于“嗯”的字眼:“也对。”
  少女纤足乱顿,满颊飞红,喜得酥胸乱颤。“哟,我当你只会说个嗯字,却也会说句完整的话。”
  “昆山玉碎谁人闻,羲和鞭日为君听,说了又有谁能听见。”
  幽幽深谷,形影相吊,是用不着什么语言的。凭他于洞中学来的典藉图册,自是满腹绵绣,恐当朗新科状元也要自叹弗如。
  玉足点上花径,款款而移,少年跟随其后,亦步亦趋,晚风吹过云鬓,吹过长衫。
  一缕馨香,钻鼻人心,不是花香,胜似花香,少年感到与生未有的舒泰。
  咯咯的笑声响起,少女回首一笑道:“小小哥哥,你玩不玩过家家。”
  少年眼波一亮,道:“过什么家家。”
  少女轻哦:“你身负绝世武功,这一点我很清楚,我无意闯入此谷,一路观山玩水,十分自得。只是……只是,你的迷雾一放,我便东西莫辨了,怎么也走不掉,转来转去还是转回老地方。小妹也学过几招武功,咱们就来捉迷藏如何?”
  少年眉峰一耸,道:“好!捉就捉,这把戏我一岁的时候,就和金虎玩过。”
  少女见他同意,甜笑道:“小哥哥,你先捉我……”
  话音未落,柳腰一折,如飞返去。
  只见她彩裙飘飘,秀发向后飞扬,窈窕身影在前方树林中竟然一闪而没。
  轻功之曼妙。无与伦比。
  少年略顿一顿,望着淑影不见,随发动“三十三天天进步”向前追去。
  雾霭渺渺。空山寂寂,要于万石丛中寻出这么一个窈窕少女,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少年并不迟疑,一座空谷,在他胸中井然有序。只驰立中天,走呈蛇,人天英,扑开门,转刊位,顺序搜开。
  身形一转,便向惊门飘去。
  一道溪水,蜿蜒而下,星光点缀其间,金珠跳,银珠进,宛如一条七宝彩带缠绕谷底。
  溪口一株烂漫社鹃,临风摇曳,花枝间,一缕异香传来。少年伸手向花丛抓去。
  异香人怀,却是一只香袋。金丝银线描绣着一只栩栩圭风。丹冠如染,彩瓴似真,抚弄着一内“魏紫”牡丹,脉脉传情。
  他精神一震,又沿溪追下,倏然间三五个起落,便瞥见一线芳影业已冉冉升起,没入峭壁上一个无名小洞。众里寻芳千百度,蓦然抬着,那人却在洞天幽幽处。是尖一点,烟花般腾空,于洞口外一折,晃然而人。
  少年再也想不到此洞如此之小。窄窄洞府,细细如线,身躯略带福态,便难人内;一定中极,八分河洛,少年成算在胸,龟息屏气,徐徐逸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般开心。“哎呀!”惨叫声陡然而起。
  少年心头一凛,纵身一跃,大喝道:“小妹,快来这里!”
  啸声裂石,嗡嗡作响,不见少女的回应。少年一扑面中,伸手挽起少女,向洞口便冲。
  星以低垂,“呀……”,这哪里还是方才羞花闭月的娇好小妹,只见她全身软沓,秀目紧闭,已气息奄奄。
  少女命遭厄运,天命使然,却有奇公子在旁。自是无碍。
  只见少年起身,为少女解去衣带裙衫。
  月轮如盘,清辉万点,细匀地洒向少女胴体。
  美艳坐怀。
  少年不乱。
  不知乱为何物,何来之乱?
  只见他负手而坐,默运“三十三天天辅气”,狂啸一声,迅猛罡气向少女胴体拍去。
  “隐白”、“中冲”、“天星”、“云门”、“乳中”、“维道”、“膻中”、“气海”……一路拍将下去,竖指一跳。又将少女脊背翻转,点拿拍捏,轻重徐疾,像在古琴上弹奏一曲美妙音乐,听来格外入耳。
  不知过了许久,少年止住身手,望一望少女胴体。只见上面猩红点点,应穴而起。少年对自己很满意,这是一幅绝世佳作。
  他拣了一处方石,盘膝坐下,默运玄功。吸天精地华人体,以滋补益。
  斗转星移,峰崖衔月。少女复苏过来,杏目流转,只觉周身说不出的舒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胸中游走,安逸!快乐!愉悦!
  手,渐渐能动了,自然地滑向胸前,轻轻一绊,少女一震!心,蹦出来,向星空飞去。
  泪珠,一滴一滴滚下雪腮,一滴一滴摔碎了。她的手没有再游动,眼睛也没有再睁开,一种本能告诉她,她已经春笋剥尽,裸露无遗了。
  问君动心否?
  欲问。
  羞问。
  问之晚矣哉!
  愕了半晌,少女悠悠起来。整顿衣衫裙带,乌发懒梳,云鬓慵理,沉沉向少年走来。
  缓缓地坐于少年身旁,幽幽叹道:“小哥哥,你不想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怜怜,可怜的怜。名门世家的掌上明珠,爹疼娘爱……”
  “小哥哥,我长得美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别的人。”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喜欢与不喜欢一样。”
  “你要我吗?”
  “不!我要知道我是谁。”
  天哑地聋,万籁俱寂,山河一片漆黑,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少女怔怔地站起来,向谷外走去,她要回家了。她是个逃家的姑娘,逃家的姑娘多半伤心。她伤心了,她想念了那个叫做“家”的暖巢。
  一步。
  身后少后那急切而又不知所措的喊声,她并没有听到。
  “篷门今始为君开,愿君青天碧海心。”她喃喃而去。还有句什么喊声,她没听到。
  第二章 鬼怕人愁
  封龙山脚,水肥土美。
  井径关雄峙山腰,蜿蜒城墙,连绵百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关下滹河东流,涟漪泛翠,鱼翔浅底,龟卧金沙。两岸梯田错落,宜稻宜谷,亦稼亦收。
  石头种下也流蜜。
  枯木入上能开花。
  此番不同了。十六年前,这里原本是封龙庄庄主江湖人称“太岳飞龙”大侠封啸天的基业,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康乐祥和,连年有余。
  封庄主封啸天堪称怪人。先皇崩后不久,一个大雪后的早晨,举家迁来此地,点指为界,凡视线内山林河田全部买下。
  庄稼人视土地为命根子。
  一垄薄田往往会闹出人命——让这些人卖出田产,岂是易事,尤其个中不乏殷实之家,粮钱富足,卖因何为?
  封龙庄主并没有费口舌,甚至他的仆从们也没有费口舌。他们知道,口舌不是最好的东西。
  最好的东西是白银。
  比白银还好的东西是黄金。
  足赤的黄金。
  十金一亩田,百银一亩山,在封龙庄主的华车轮前,交契领金。
  于是,这里在一天内成了封龙山庄。
  山庄也是庄。
  山庄建成了。这座封龙山庄果然与众不同:东西南北四门,门后屋宇八进,磨砖对缝,漆金描银,雕梁画栋,蓝瓦红墙,居中一座阁楼。
  院外挖土凿河,碧水环绕,四门外各起汉白玉石桥五座,一大四小,井然而列。
  山庄建成之日,一位饱学宿儒驴载而过,里许外慌得滚下驴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好久才战兢兢的站立起来,一连道:“怪哉!怪哉!”策驴直向府衙而去。
  第二天,府行里冲出一位五百里加急差役飞驰在通返京都的官道上。
  据说:差役身后的包袱里是饱学宿儒与那位当知府的高足,秉烛夜书,惶恐而成的御前奏折。
  第三天。
  第四天。
  一直到十八年前那个大雪飘飞的日子。就象封龙庄主来时那样干脆,封龙山庄的主仆们一齐消失了。
  庄还在,片瓦不少。
  非但不少,还多出了丛丛荆棘,只只雀巢,洞洞狐穴和虽然行不见但能听得到的种种神秘传说。
  封啸天庄主在时,斗金秤银,信手挥洒,只凭买田建庄、举便远近闻名。且平日里,这位庄主东接黑道。西会白道,北交豪富,南纳平民,四门所人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无不称谢而归。
  封龙山庄有一条铁定庄规:不借一文小钱。
  不借就是不借,封庄主言出如山。
  封庄主的玉言,就刻在山石上。
  山庄的规矩是:给!
  山庄主人消失了,山庄没有消失,很多人想起庄内的财富一定没有消失。
  需要钱的时候,没人给了,难道不能自己去拿?
  拿封龙山庄的财宝,似乎不能算偷,因为封龙庄主在时,山庄里面的一部分他们是可以轻易拿出来的。
  “一刀追魂”李残阳,铁刀三举断人肠,两河巨霸,夜可止孩啼。夜人山庄,黎明时分便躺在东门外的护庄河边,肝肠寸断,想不躺着就只有趴着,可惜他是躺着的。
  “金枪无敌”柳乘虎,一套六合检,威震燕云十六州,镖旗所指,百魔避退,过山拜庄,一去不回。西门外的柳树上,这位“金枪无敌”被人高高吊起,胸前三十六穴穴穴流血,铜钱般大小血窟,显为金枪所扎。
  “幽冥赌鬼”轩辕忌,逢人便赌、逢事便赌,一副“宝石斋”的玉麻将昼夜不离手。“临敌时,麻将飞射,中人大穴,很少失手。
  人们发现这位赌爷时,麻将依然未离身,整齐地排列于胸前,左边“十三不靠”,右边“十三孤老”,一副通吃好牌,连自己的魂魄也一并吃去。
  “无心婆婆”郁金香,人若轻烟,影似游魂,踏草如飞,当所连败嵩山十八金罗汉,笑傲武当九宫八卦阵,见者无心。
  一副大好心肝鹰啄雀衔,散落于庄外荒山。
  贫民叫化人庄“拿”东西者,略有不同。财宝人手,不是突然昏厥,便是瞬间懵怔,不论男女老幼皆被扒光衣服,弃于闹市街头,让赶早集的人围观耻笑,好不难堪!
  “鬼地方!”
  人不和鬼斗。
  尤其是不和斗不过的鬼斗。
  门前冷落车马绝,华堂不存公卿骨。
  望一眼,也觉得毛骨竖立。金银是最好的东西,可是在有比金银更好的东酉。
  命,自己的命。
  阴风飒飒。
  凄雨惨惨。
  一条人影,从座外的柳林中冲天飞起,掠过玉桥,向封龙山庄扎去。
  足尖落处,点住一丛红荆,人影随风飘摆。一只银狐仿佛闻到了异味,眨眨狡黠的小跟睛,刚要适去、便被点昏,沉沉睡去。
  人影一弹而起,贴上西厢房的瓦檐,金约倒卷,煞是好看。巢中的麻雀刚要鼓噪,一缕指风拣来,聒叫硬给咽了回去,一双翅膀也觉软麻无力,呆呆地趴在枯草上。
  风声紧。
  雨声低。
  该有的声响却迟迟没有。
  脚步踩上第一进红门的台阶,那人朗声叫道:“各位请了。故人前来拜庄。
  此应无故人。
  故人皆做鬼。
  只有鬼才得在此游魂。
  那人话一落地。便举步破门而人。画梁凋蔽,亭台颓废,荷池杂草乱,香径长棘斜,风雨中弥漫着阴森森的死亡气息。
  檀门半敞的大厅,油漆剥落,蛛网杂陈,雀屎满地,脚踩上“扑扑”作响,腥臭难掩。
  石柱,砖墙,雕花栏杆,大厅中央一方红木八仙桌。烛台歪斜,墙壁上一幅中堂,于积尘中透出古色古香的空灵之气,珍玩罗列,名石堆集,从上面厚厚的灰垢来看,好多年它们就静静地摆在这里,不曾有人动过,看来,这里曾是主人生前的客厅之一。
  那人伫立良久,想见的鬼却没有半只。
  灵机一动,他伸手向一件古玩抓去。
  “当、当、当!”
  三声清脆金锣,在他身后响起。
  一位体态矮小干枯老者,正向他走来,青斗笠,黄蓑衣,肩挑一副香油篓,手提一面单面锣,腕脉轻抖,小槌自动击在锣眼上,煞是好听。
  油是小磨香油,迎风三里香。
  篓是青竹皮篓,寻常卖油郎的那种油篓。
  到这种地方,在这种时候来卖油,谁买?
  卖油郎不管这些。
  因为他是真正的卖油郎,真正天下独一无二的卖油郎。
  追魂夺命断肠油。
  锣响七声人掉头。
  卖油人,名叫尚书,这位尚书串街走巷,日日叫卖。两篓香油净重一百八十三斤,总共卖出过七两三钱半,不是不卖,而是要货卖识家。
  十两黄金一钱油,不是有缘不开篓。无缘买主,万金莫求。
  那人看着他走进大厅。
  卖油郎朝那人深施一礼,谦恭问道:“客爷,买油吗?正宗小磨香油。”
  “唉!”一声轻叹从红漆柱子后面传出,“早卖油,晚卖油,油了阎罗九龙袖。那油还是不买的好。”
  一个鸡皮鹤发的婆婆,汇着一只破旧竹筐,蹒跚而来,细细看时,那竹筐上还冒着缕缕蒸气。
  “客爷,夜深更静,莫听那糟老头子胡言乱语,无莱无汤,买油何用?还是买老婆子一块豆腐,填填肚子,去一去饥火吧。”
  “豆腐承御。又是你抢老夫的主顾,难道买卖只许你做。不许我做!”卖油郎怒喝道。
  “油尚书,不是这等说法,客爷是天,他老的银钱随着他老人家的心意花,赏谁就是谁,急不得哟,急不得!”豆腐老婆心平气和。
  “沙啦”,大厅中央的字画徐徐掀起,“咚”的一声,有人重重落在地上。
  “尘世纷杂如麻,鬼庄哜嘈亦如此。这朗朗乾坤再也没有一块安静地方了,惜哉也!痛哉也。”
  青衣小帽,草届布袜,转过来一位肥胖老者,双手端着一只青铜古鼎,古鼎上双龙抢耳,飞凤嵌边,龙书凤篆,伊然无价古宝,半人高下,个腰粗细,鼎上一只铜盖紧紧封住。
  看份量,少说也有五百斤左右,老者如持鹅毛,笑嘻嘻端将过来。
  “白薯。烤白薯,白皮红瓤的白薯,气死甘蔗,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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