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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巨枭-毛人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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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随意搬几个例子,足以咋舌!

先说明帐,单是上海一地,邓葆光以“敌产清理委员会”秘书长的名义,就替“团体”接收了企业40余家,房产逾万幢;这还不包括捷足先登的前进指挥所主任毛森和军统上海站站长刘方雄。至于暗帐,藏在袖里,揣入怀中的不说,露在面上的,连吃心十足的戴笠看了也心惊肉跳。有一次,戴笠在上海杜美路召集500多名军统特工开会,人人都乘着自备小汽车而来,停满了附近的三四条马路。偏巧那天会议开到一半,戴有急事先行一步,出门见了这般光景,惊诧不已,连忙返回会场,当堂宣布一条纪律:以后凡有集会,除少数负责人外,余者所乘汽车一律不准停在附近,以免别的单位眼红,找碴儿攻击军统。

戴笠的话明为节制,实为怂恿,随着“劫收”风愈演愈烈,军统的恣意终于弄到了戴笠也觉害怕的地步。据沈醉回忆:有一次戴从南京匆匆赶回重庆,把毛人凤和他叫去,连连问:“现在各地接收财产的情形,你们知不知道?”沈回答说,只在电报上了解一些接收的情况和数字,现在还无法统计出来。戴听了,指着沈醉的脸叫起来:“你这个管家人,真越来越糊涂!我告诉你,电报上报来的数字,大有问题,你们得赶快出去清理,迟了更要出毛病。”接着,马上要毛人凤成立一个财产清理委员会,专门从事清理“劫收”的业务。于是,毛人凤又多了一项权力,吓吓那些油水外溢的团体中人绰绰有余。结果呢?未止“劫收”,又生“劫财”,懂得花钱消灾的人,一个个都把向影心“供养”起来。当然,同时受惠的,还少不了郑太太、唐太太。相比之下,郑太太“贪”;唐太太“浅”,平时难得掠阵,偶上战场,稍有“斩获”,便乐得合不拢嘴。后来,戴笠让唐太太去自己的“地下行宫”参观了一遭,她这才懂得啥叫小巫见大巫。

①“五子登科”是国民党接收大员从中牟取私利,概括为房子、车子、票子、婊子、条子(金条)。

“双十协定”

1945年10月10日,《国共代表会议纪要》(即“双十协定”)正式签署,这对热爱和平、反对内战的进步人士来说,不啻是一大福音。第二天,重庆各主要报纸都在显眼的位置,全文登载了协定的内容,人们奔走相告,争相传阅,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喜悦样和的气氛。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罗家湾大院,却是一片沉寂,上至戴笠、毛人凤,下至各处室的一般干部,心头都蒙着一层淡淡的愁云。

愁绪源干协定文本中关于强调民主,取消特务机关的条款。戴笠事先毫无所闻,直到早晨,有下属来询问,才明白军统成了谈判交易中的筹码。“文白(国民党首席代表张治中表字)搞什么鬼?一夜之间把老子卖了!”戴笠大为光火,骂骂咧咧地乱扔东西,拍着当天的报纸对毛人凤说:“你看看,你看看!亏他想得出来!”“这怎能怪罪文白呢?”毛人凤不无优虑地说:“会谈纪要总是委座点过头的呀。”戴笠终于安静下来,闷了片刻,不无执拗地说:“我不相信委座真不要我们了,我不相信!”戴笠说的,其实也正是毛人凤此刻想的。18年来,军统作为“领袖”的“耳目”、爪牙,屡经波折坎坷,所受的攻击岂止来自中共?西山会议派、改组派、新桂系、西北军、阎锡山等反蒋力量,哪个不想置军统于死地!即使委座的手下,诸如新政学系、“CC”系,包括黄埔系内部,撤销军统的呼声也时时高唱入云。可结果呢?军统非但不灭,渡过一劫,更有大的发展。

十年前,迫于舆论,老蒋撤消特务处,成立军统局,阵容壮大了十几倍。三年前,“夫人阵线”发难,戴笠内外交困,幸亏及时改变策略,化险为夷,又呈飞跃之势。眼下,与老同行老对头“中统”相比,单是经费一项就超其十倍不止。如此颠而不倒、逢凶化吉,靠什么?还不是“领袖”的需要和重用。毛人凤相信“有用则不废”的道理,很想就此宽慰戴笠,未等把话说出口,戴笠已有了相同的见识。

毛人凤事主以忠,养成惯例,遇事常常喜欢提出些许相反的推判,用来深化主题。此刻也不含糊,把一个又一个的猜测摆设出来,诸如功高震主、预防尾大不掉、美国人的民主条件等等,直听得戴笠脸色生变,红一阵白一阵的,但仍然咬住死理不放。“他(指蒋介石)点过头的东西,未必会做。

介民和邓文仪他们不是已在赶印《剿匪手册》了吗?哼,只要委座剿共的决心不变,特工就一天不会取消!”绕了半天,终于找到关键,当务之急是要猜透“领袖”的心思。为此,毛人凤建议戴笠尽快谒见委座,见面后不妨先把日伪与“八、四”(即八路军、新四军)历次作战的档案,以及对付中共地下机关的各种资料己被我们悉数接收过来的事讲一讲,探探委座的口风,如果他表示重视,并且不要求我们向其他部门作移交的话,那就有戏唱。

翌日,戴笠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往黄山委员长官邸,按照事先的设想作了汇报,老蒋听罢,当即予以赞扬,并且关照戴笠将其中有关军事部门的资料转交由军令部改组的国防部,其他的继续负责保管,以作进一步的斟酌研究。“看来,还有戏可唱”。戴笠一边作记录,一边暗自高兴。可等到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老蒋突然想起了什么,召回戴笠说:“唵,还有,根据中常委的决定,军委会即将撤消,调统局当然也要一起撤消,你回去考虑考虑……”老蒋一席话,如雷击顶,听得戴笠半边身子酥麻,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个音来。

“化整为零嘛。”蒋介石见戴笠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唵,你们总该体谅我的苦衷,这个决定,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包括叶秀峰的调统局,也要撤消,你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怎么个结束法?”戴笠揣着一肚子不安和狐疑,从委员长官邪退出,回到公馆时发现毛人凤已候在小客厅里,于是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说完,毛人凤的脸上显出笑容。

“委座仍要我们保管研究中共的资料,说明原先的基本职能和团体形式不会取消。”毛人凤斩钉截铁地说:“眼下的关键是委座如何摆得平方方面面。

看来,我们一定要抢先拿出一套让领袖满意的化整为零的方案来。”“对!”戴笠一拍大腿叫好。毛人凤的话显然鼓起了他的信心。他对多难兴邦的旧训颇有体会,相信渡此一劫,军统又要迎来大发展的前景,想到这儿,当即起了酒兴,说什么也要毛人凤陪着喝两盅。

负命出渝

不久,由于“肃奸”工作的进展,戴笠要离开重庆外出一段时间。这一天,珊瑚坝机场到了不少军统人物为戴笠送行。戴笠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与大家一一握别。轮到毛人凤时,两人把着臂膊互道一声珍重,戴笠便登上了飞机。毛人凤仰望云端,直到音影尽失,那一声意味深长的“珍重”,却像千斤重担压在了肩上。

戴笠的“珍重”,其实是对一个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的预祝,简而言之,可以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化整为零”。打算将原先由军统分管的军事情报业务,以及各部队中的特工勤务与各驻外使馆中的谍报勤务,悉数拨归国防部第二厅,最好是戴笠自兼厅长,如果不成,则全力支持郑介民。同时再将本由军统内控的警察系统从内政部里脱出来,搞成类似西方国家的警察总署,争取戴笠任警察总监,否则就竭力推荐唐纵。至于那些归军统控制的各色武装,诸如别动军、忠义救国军、交通巡察总队、税警团,以及刚从周佛海那里收编过来的直属伪军部队等等,合编成交通警察总局,挂靠在交通部,让胡宗南推荐过来的吉章简当总局长。余下的本部摊子,则挂在司法行政部的牌子下,取名叫调查局,局长还是戴笠。

第二个部分是尽力把海军抓到手里。此事可谓蓄谋已久。早在1942年,戴笠因蒋介石的猜忌和扼制,曾育过跻身军界的念头。后来,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成立,美国准将梅乐斯煽动戴笠,要他设法把海军搞到手,并且答应说服本国有关方面给予支持。一席话撩拨得戴笠心痒不已,急召毛人凤、潘其武相商,盘算下来,觉得颇有希望,理由不下三条:首先,目前的海军司令陈绍宽,不是老蒋的嫡系,扳倒他,正合最高当局的心意;其次,抗战一开始,海军遭受重创,已经名不符实,早成了出水进山的旱鸭子,重建势在必然;再次,恢复海军,美国是外援的大头,而美国人出手帮忙向来要讲条件,如果梅乐斯的保证真能兑现,把支持戴笠入主海军作为支援部分舰船的前提条件之一,老蒋很难不答应。自此,掌握海军的图谋,便被列入了未来的发展计划之中。

为达目的,戴笠对美国人的巴结和奉承,简直到了肉麻无耻的地步。当时,梅乐斯从美国海军的全球利益着眼,迫切希望掌握中国沿海的水文和气象资料,所以对建立气象和水文观测网络十分起劲,戴笠从中配合,几乎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有一位留学欧洲、懂一点军事常识的部下提醒戴笠说:

“一个国家的气象、水文资料是涉及国防的秘密,让美国人代劳,是否妥当?”戴笠听后,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对美国还有什么秘密不秘密,人家热心来帮我们,这有什么关系?”至于生活方面,更是百依百顺,盖洋房供美国人住、找女人陪美国佬玩。其间,饱受山姆大叔轻蔑之辱的潘其武,多次向毛人凤倾吐不悦,毛总是以团体的长远利益为由,劝潘忍耐。

果然,随着盟国战略巨攻的开始,梅乐斯逐步践履诺言。一方面帮着戴笠策划,将一部分武装特工改编成海军陆战队,再选调一些中高级干部赴美接受训练;另一方面积极穿针引线,让戴笠结识了前来中国视察的美海军第七舰队司令柯克上将。后来,日本政府宣布投降,梅乐斯奉召回国,戴笠难舍“情谊”,特意要毛人凤向蒋介石争取来一枚大绶云麾勋章,给悔乐斯挂上。梅感激不已,当场保证,回国后一定加紧活动,促成好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戴笠安插在美国的“耳目”有消息报来,说是美国海军方面已正式向老蒋表示,愿意把一批超龄的军舰,无偿地赠送给国民党,以帮助重建中国海军,条件是希望继续与戴将军合作。老蒋虽然没有表态,但要求戴笠考虑一下海军重建计划的吩咐,恰恰印证了来自美国方面的助力。戴笠欣喜若狂,窃以为得计,甚至连“组阁”的名单都拟好了腹稿。

此次戴笠离开重庆,明为指导“肃奸”,部署“剿共”,暗中正是要去会一会目前逗留在青岛的柯克上将,以求圆成掌握海军的美梦。至于“化整为零”的任务,就全权交给了在“家”里的同志。为了同舟共济,不生内耗,戴笠降尊纡贵,亲自找郑介民、唐纵促膝密谈,表示了携手共渡难关的诚挚愿望。郑介民、唐纵由于“劫收”过程中,得到了“老板”的精心“照顾”,彼此关系已大大改善。况且本是同根所生,谁瞧谁的热闹,都不好受,于是都当场表示,愿以团体利益为重。

然而,毕竟事关前途,尤其在变局难测的情况下,为免横生枝节,戴笠对自己的行踪采取了十分严格的保密措施:预先不宣布计划,大约每隔4小时,用密码跟毛人凤单线联系一次,互通情况。为了谨防对手窃听,局本部的代码也作了不循惯例的改动。过去,按照戴笠命中缺水的生克原则,多以含着水的字眼作为戴的化名,诸如涂清波、沈沛霖、洪淼等等,附合水火相济的意思。这一次,秘书袁寄滨故意拟了个离水入山的名字,叫高崇岳,毛人凤觉得有益于保密,没提意见便认可了。

戴笠抗旨

光阴似箭,一眨眼戴笠离开重庆快三四个月了,从传来的消息揣度,八个字足以归纳,即大处顺当,小处舒畅。就拿抓捕大汉奸来说,无论“前汉”政权,还是“后汉”①政权的巨奸,只要上了名单,没有不落网的。前不久,蒋介石亲自飞北平“视察”,对“肃奸”工作的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同时,趁着行政院长宋子文来北平成立院长办事处的机会,戴笨把搞交通警察总局的腹案摊出,国舅爷满口赞成,并且连经费问题也一揽子敲定了。随后,圣诞节在上海欢宴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官,也相当成功。席间谈到军统出面重建海军的事,山姆大叔连称OK,虽说脂粉美酒助兴,场景比较情绪化,但落在戴笠的感觉里,便是巴不得的如意接着,蒋介石来上海,应戴的请求,接见了唐生明,估计这又是接近目标的一个动向(因为,戴在密呈“委座”的有关海军组建计划中,建议唐生明为海军参谋长)。

①“前汉”政权指华北临时政府、维新政府;“后汉”政权指汪伪国民政府。

相比之下,重庆方面的情况倒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由美国代表马歇尔、政府代表张治中和中共代表周恩来组成军事调停处后,蒋介石钦点郑介民出任军调处执行部北平办事处的政府代表。当时,有人认为,让一个臭名昭著的特务头子出任如此高级别的职务,有损“党的形象”,但老蒋不为舆论所动,令戴笠大为振奋,深感这是“领袖”对军统的信任,接二连三地拍电报回“家”,对毛人凤强调:尽全力协助郑介民完成任务,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电台、武器、交通工具,都要优先保证,不准拖延。

然而,喜虽是惊喜,忧却也是深忧。1946年旧历春节前结束的政治协商会议,再次掀起取消特务机关的声浪,国民参议会也振臂呼应,一时舆论沸腾,高潮迭起,老蒋渐觉抵挡不住,春节刚过,便“钦点”8人,组成了一个专门会商结束“两统”(中统、军统)的班子。待毛人凤将这8个人的名单报上,戴笠气歪了鼻子,电文上明明白白地标着:戴笠、叶秀峰、郑介民、唐纵、宣铁吾、陈焯、黄珍吾、李士珍的字样,至少有一半是戴的死对头,三天前,戴笠还在电话里跟李士珍、宣铁吾斗嘴,差点没把话筒砸坏。如今却要坐在一起会商什么关门打烊的鸟事,能谈拢吗?戴笠越往下想,气头越大。8个人,看上去“两统”占其一半,平分秋色,但老郑远在北平,分身无术,等于是个虚名。四比三,对方占优势。如果叶秀峰再经不住拉扰,弄出个临阵倒戈,屎盆子还不是朝我头上扣!戴笠一恼,抬腿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把手里的电文撕得粉碎。“他(蒋介石)明知与我不利,为什么还要这样呢?”骂着骂着,戴笠抱怨起了蒋介召。“难道嫌我碍手了?用到该扔的时候了?”于是,满肚子的酸水一齐翻将上来,委屈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为了表示对“最高当局”的安排不满,戴笠置召回的手谕不顾,扭头去了东北,宣称要布置反共谍报工作,无法参加8人小组会议。这样一来,正好授李士珍、宣铁吾、黄珍吾以为所欲为的机会。起先是唐纵得到情报通知毛人凤,说李士珍已获得戴季陶的支持,向老蒋递了一份战后建警的计划,据传老蒋颇为欣赏,特别召见李士珍,详细询问了有关细节。接着,毛人凤又从眼线那里得知,宣铁吾、黄珍吾与“太子(蒋经国)系”、陈诚等过从频繁,估计是想借蒋经国、陈诚的支持,联合李士珍,把整个戴记特工系统,连灶带锅一起端掉。

“这还得了!”毛人凤突觉脊背上爬出一条“小蛇”,顺着肩颈蜿蜒而下,凉凉的,好生颤心,伸入内衣一摸,腰际间全是流下的冷汗。凭着二十年的特工经历,他确实看到了危如累卵的征兆。这时,又适六届二中全会召开之际,乱哄哄地言论肃杀,不惟特务机关,连向老蒋一块儿捎带进去,说什么是“独裁工具”云云。真要逼到了丢车保帅的境地,政治这东西,有什么手足难分的道理!还是快把戴笠叫回来为好。否则,夜长梦多,怎堪应付!

想到这里,毛人凤平下心来,拟具电文。忽听有人敲门,宣报委座下达手谕。

毛人凤接过一看,是老蒋催戴笠速回重庆的文字,当即于末尾加了一段,谓:

“重庆宣、李、黄在捣鬼,谨防端锅,请亲自呈复。”写完,马上叫姜毅英用密码发出。

戴笠接到毛人凤通过军统总台拍转的委座手谕时,正在北平召集文强、陈昶新等会商东北的工作。机要秘书毛钟新生怕戴笠看不仔细,特为在“五叔”(毛人凤)的附庄下用红笔画了杠杠,戴笠一看什么“捣鬼”、“谨防端锅”的警示,当场拉下脸来开骂,从宣铁吾、李士珍、黄珍吾一直骂到陈诚、戴季陶,时不时地还影射几句“最高当局”,骂着骂着,情绪过于激动,之后便有了失常的表现。先是在北平怀仁堂主持军统北平办事处“总理纪念周”活动,借公开训话的时机渲泄不满。他说:“对于军统局,现在看来是毁誉参半,去年领袖叫我当中央委员,我坚辞不就,就是因为争权夺利不配做革命者。”“有人叫要打倒我们,我不知道什么叫打倒,什么叫取消,我只怕我们的同志不进步!”“如拜长官,当然是礼貌的事,但对长官更好的礼貌,是在求工作成绩的表现,不应该在形式上恭维……”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陪在一边的华北区总督察王莆臣暗暗替戴笠捏一把汗,什么“争权夺利”、“打倒取消”,骂骂“捣鬼”、“端锅”的家伙无妨,至于“拜长官”、“讲礼貌”显然是在影射蒋介石了。于是,斜着脸朝戴笠丢眼色,暗示他可以打住了。谁知戴笠越说越有劲,无奈之下,只好以递茶水的方式,凑上前去劝阻,戴笠索性茶杯也不碰,继续高喊:“我时刻所想的,是如何对得起先烈,如何保持光荣历史,决没有想到别人如何打倒我!没有军统局,我们仍要革命,决不放弃责任!”说到激动处,几竟泪下。

接着,他又以商量东北区工作的名义,和正在北平军调处的郑介民交换对时局的意见,说着说着开始走板,责怪郑介民瞎了眼。原来,那“捣鬼”的黄珍吾当初是郑介民以广东同乡的关系荐进军统,节节提拔,才有的今天。

谁知一攀上“太子”爷的高枝,翻脸不认情,操起家伙要端“娘家”的窝。

“这是同志吗?”戴笠两眼喷火,直瞪着哑口无言的郑介民。“你是不是军统局的副局长,你不管,我自然也可以不管,大家都拍拍屁股,各走各的路。

不过,我们总得对得起已经牺牲的那么多同志吧!他们为国成仁,可留下了遗嘱,黄口白发,寡妇孤儿,我们对这些人的生活,还有照顾责任。这些年来,我能省就省,已筹集有一笔抚恤金,现在就向你做交待,然后马上向领袖辞职……”“吭、吭……”郑介民听说戴笠要撂挑子,慌了手脚,吭哧了半天才说顺后:“雨农兄,唔这个人冒脑根,你别跟我说钱的事,也别说辞职。你叫唔怎么办,唔都听你的。”“那好,我们都下走,团结起来和他们斗!早晚我要回重庆去,总有办法让校长召你也回去一趟,到时候,你要拿出点狠劲来。”戴笠像作交换似地提出了条件。

“好,好,唔听你的。”郑介民连连点头。

3月14日晚,戴笠又单独约见文强,向他出示了老蒋的手谕和毛人凤的附注,并关照文强给“最高当局”拟个呈复,先以处理平津宁沪的“肃奸”工作为由,恳请“暂缓”几日回渝。随后对有人背后“捣鬼”的举动,表露了毫不相让的强硬态度。

单线联系

戴笠四处开骂,渲泄不满,不知内情的军统中人,均为此失态惊异不已。

然而,每隔4个小时与罗家湾毛人凤进行的单线联系,却没失常。这一天,毛人凤如期接到了戴笠的密电,并要求本部代呈委座,一看内容,不禁被洋溢在文字中的阵阵激愤之情惊呆了。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毛人凤连连摇头,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七年前的一桩旧案,那就是至今无以忘怀的“张超事件”。

张超,当时是福建闽北站的站长,公开职务为省保安处谍报股股长,以果断干练闻名,很受戴笠的器重。这人恃才傲物,平时就不把省政府主席放在眼里。抗战爆发后,戴笠在苏浙皖组建别动军,张超闻风响应,以谍报股的名义于闽北闽南各地招募土匪,号称“民军”,常常不经保安处的批准,擅自行动,滥捕滥杀,引起了省主席陈仪的不满,只是碍于戴笠的悍狠,不敢发作。哪知道,这样一来反而怂恿了张超的自大,竟然同已经退役的闽籍海军将领金振中等勾结起来,发动“驱陈”政潮,妄图把陈仪撵出福建。陈仪受逼无奈,决心自卫,密令亲信——福建省警察局长李进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张超抓获,就地枪决。等到戴笠知悉详情,张的尸骨早已僵挺了多时。

走狗遭戮,戴笠气愤填膺,其间虽不失怜惜干才的成份,但更在意的还是“打狗看主人”的常理。于是,当场发誓要报仇雪耻。他指示毛人凤立即办一份给蒋介石的密呈,把平时搜集到的有关陈仪的“罪证”,全部罗列进去,告他个有口难辩。毛人凤未受情绪牵制,冷静地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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