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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查1938-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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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云甫回嘴道:“宣侠父的在天之灵,也在看着我们。”

刘天章没有反驳,眯眼看着别处,不愿再言语交锋。武伯英看着他,隔着口罩道:“两具尸首,都是你们中统的。看来这件案子,把你缠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刘天章用口罩遮住了冷笑:“只要你不缠我就行了。”

“看张科长的样子,死了没有几天。听林组长的样子,应该是早死的。一井双尸,成了案中案。”

“妈的洪老五,胆大妄为。隔一段时间,杀了张科长,还敢扔到一口井里。这个洪老五,不是一般的狠毒。宣侠父、林组长、何金玉、张科长、王立,连伤了五命。”

“今天捞上来的如果不是张向东,而是宣侠父,那一切就着落在了洪老五身上。但偏偏不是,那就有了大问题。说明你们中统,和宣案有着某种重大的秘密关系。”

刘天章抬头看了伍云甫一眼,暗示他不要当着共方明言此事,然后道:“你查吧,我不管,只要把我的人尸首找见,你随便查。”

武伯英被话噎住,把刘天章拉到一旁,离开几步。伍云甫听他刚才之言,不便凑过来,就站在原地不动。武伯英抓着他一只胳膊,眼神焦急,低声发狠道:“张向东一死,你怎么向徐老板汇报?”

刘天章抽回胳膊,说话更狠:“我不管,你在陕负责宣案,葛主任在中央负责。既然张向东之死和宣案关系重大,你给葛主任汇报,徐老板自然就知道了。由你去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武伯英更加压低声音:“你看伍云甫,不找见尸首,誓不罢休,总要个交代。”

刘天章没再理会他,而是朝伍云甫回走了两步,轻松中带着得意:“伍处长,在下恐怕不能再配合你搜井了。你看,徐亦觉走了,啥事也惹不上。我再留着,反倒净是麻烦。这两个都是中统人,我还要安排善后。烧埋死葬,估计要忙活几天。我这一组也有你的人,知道际畔,没查完的井,你们受累一并查了。”

“你放心,你查过的井,我也会再查一遍!”伍云甫满眼失望,不愿再和他纠缠,摆手表示厌烦。说完朝外走去,边走边把口罩摘下来,扔在了地上,回望了一眼。武伯英似乎要调和矛盾,紧跟上他,一起朝破烂不堪的院门走去。刘天章看着二人背影,嘴角挂着鄙夷,口罩遮盖倒没人看见。

出了院门,伍云甫偏头问跟上来的武伯英:“下一步怎么干?”

武伯英边想边答:“不搜了。”

“为什么?”伍云甫站住脚步,直视他的眼睛。

“没必要了。”武伯英语气平静,转头回看了一下。

“为什么?”

“根本找不到。”

“刘天章都找到了。”

“我们找不到。”

伍云甫还是那三个字:“为什么?”

武伯英用白眼盯了盯跑向废弃院落的人,压低嗓子答:“开始估计在井里,没错。但是现在一搜,挪了。再搜井,没意义。我就是要挪动,不要尸首。”

伍云甫心中难过,狠狠看了他一眼:“你不要,我要。”

武伯英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到后宰门宅子,吃完晚饭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独自去革命公园散步。半路拐去了新城大院,从北门进去,来到后面的电讯处,一问之后师孟果然正在值班。师孟有些惊奇,武伯英为何找寻,把他让进宿舍,工作台和床铺同在一室,师孟以电讯处为家,为抗日事业作着力所能及的贡献。

武伯英借着尚存的天光,打量了他一遍。“我要打个重要电话,你这里哪部电话没有被监听?”

师孟稍微犹豫后答道:“就这里。”

武伯英随着手指方向看,工作台上摆着两部正在修理的电话,有根闲置电话线。师孟过去把线接入一部话机,解释道:“这根线,测试的,你要哪里,我给你接总机。”

武伯英在床铺上坐下来:“接武汉中统局。”

师孟摇通新城总机,然后招呼两句,接通了武汉战区总机,再插转到武汉中统局,手摊开拿着听筒,等他接听。武伯英走过去,接听筒放在耳边,指导武汉那边,接到幕僚长葛寿芝家中。武伯英一手捂住受话口,一手捂住发话口,知道这种话机接打口可以相通。“我要谈的,都是绝密,你一定要保密。”

师孟是机要出身,微笑点头,干脆不听,拉开门出去抽烟。

葛寿芝家电话接通,很快一个女声过来接听,不知是葛夫人还是女佣,武伯英自报家门说明找葛主任,对方告诉稍等然后前去叫人。葛寿芝很快就拿起了话筒,招呼武伯英通话,然后大声喊把客厅里的电话挂上。

武伯英先拣最重要的说:“校长,张向东现在何处?”

葛寿芝没有犹豫:“被派到重庆分部去了,负责先遣工作,准备搬迁事宜。他在西安就和我分手了,我回武汉,他去重庆。”

葛寿芝果然受骗,武伯英又问:“那之前,他在哪里?”

“他很早就去了重庆,本来我只身到西安,请你出山调查宣案。刚好在招待所碰见了张向东,他想结识你,就一起去寻你。”

“校长,我现在明确给您汇报,今天下午在一口枯井里,居然发现了张向东的尸首。”

葛寿芝大吃一惊:“他,怎么会?死了,怎么会?”

武伯英声音低沉:“现在看来,宣案就是由中统发起的。张向东来西安操作,然后雇了洪老五动手,绑架宣侠父,误杀林组长。洪老五暴露后,杀了见证者何金玉。见我抓住不放,于是张向东带着洪老五杀了王立。随着我调查的深入,始作俑者为了自保,又杀了张向东灭口,剪断了这条线索。”

葛寿芝思考着没有回应,武伯英等了片刻,见他不发表见解,只好继续分析。“但是也有几个疑点,第一个,为什么不让刘天章就近解决,而要派张向东。第二个,为什么还要派你找我查案,明知这是中统内部的事,而要自相攻击。第三个,灭口张向东的人,看似不像刘天章,又是谁。”

“如果这是事实,让我请你调查,原因很简单,你我都是中统的人,就算查出什么,也好控制。”

“这种结果最好,比查出军统操作更好。所以我想揭开,把它作为倒徐的好机会。那就不需要重组第三股势力了,借助共产党的反对,您就可以取而代之。”

葛寿芝沉吟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们能在两统夹缝之间,做些文章已经很幸运,如果有断其一股的机会,恐怕就不是机会而是假相。”

“既然敢制造这个假相,我们就公布假相,且看他们如何自圆其说,从中再做文章还是好的。”

葛寿芝长叹一声:“我和徐恩曾,打交道十年了,看似无能实际非常狡猾。密裁宣侠父这种棘手行动,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不会执行的。那我们也就不可在此处投机,况且宣侠父一直由军统负责,不会临阵换将。你明白吗,我为什么选你,来密查宣案?”

武伯英实话答:“一样,好控制。”

“明白就好,张向东一死,这个案子可以作为无头公案,就此结束。别人也没什么挑的,你以洪老五为元凶结案,以普通刑案向共产党交差。重组第三股势力,还需要徐图,恐怕得三两年。如今看来,宣案太复杂,不能借风,借来东风反倒烧了自身。”

“不行,你能控制我,我却控制不了自己。”

葛寿芝听言似乎生气,又似乎生不起气,沉默了一会儿。“那就缓慢结束,逐渐淡化,没有结果。我这两天,动身去重庆,九月初全局迁过去,你就可以过来,主任秘书的位置,我已经给你谋好了。我们在一起,就可以当面磋商,肯定能成大事,却不急在一时。”

武伯英含糊答应了他的要求,互相再致祝愿,然后结束通话。走出来天还没有黑透,师孟正一脚蹬在走廊的栏杆上抽烟,有些望风的意味。武伯英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谢意。师孟把没抽完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斜眼看看低声问:“老处长,你听过一个叫陆浩的人吗?”

武伯英心中一紧,面上如常:“没有。”

“最近有人说,以前咱们调查处,有个非常厉害的共党间谍,代号叫做陆浩。”

“胡说,咱们倒了,这些人,妈的想咋糟蹋,就咋糟蹋。”

“不是,说得很真,有一个。西安事变后,就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李直,他的代号叫陆浩?”

“不是,不是李直。”

“没有,根本不可能。”

师孟看着老处长,揣摩心底的真正意思,在他继续解释前突然说:“走,进屋,我给你看个东西。”

武伯英跟他回到屋中,师孟从床下掏出一个画框,用油纸包裹得非常严实。武伯英解开线绳,居然是先前老蒋赠给自己的戎装照片,那次因为王曲事件蒋介石受辱,自己勇闯虎穴到张公馆抓了始作俑者刘鼎,受到的精神褒奖。照片能保留至今,师孟功不可没,西安事变发生后调查处树倒猢狲散,正是时任一科机要科长的师孟,保存了这张照片。武伯英想起那些旧事,不禁长叹一声,他今日物归原主,实际不在照片的通天意义,而在于珍藏了那段峥嵘岁月。

二十五日吃过早饭,武伯英派罗子春带着四个办事员,一起去上班,自己留在家中值守。今天是闰七月头一天,武伯英正读老庄,知道今天是四年一度的大不吉。他有不祥感觉,也就迷信起来,既找借口休息,也想静思葛寿芝话语。虽说不放弃密查,但是需要空上两天,看刘天章想把自己引到何种所在。从内心讲,他根本不相信中统操作了宣案,却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一切都那么合理,就连嫁祸戴笠都是合理的。但是合理背后,就存在着不合理,连葛寿芝这样的老手,都对牵扯面之广而害怕。他没表现出来,却能感到心虚,想建功而不想惹事。要不是因此,昨晚就和他走几步残局,武伯英想着来到棋盘前,仔细观察推敲。按照葛寿芝的个性设想下一步走法,自己的走法是不用想的,早已想好并且不变。

近十点钟时,罗子春大汗淋漓跑回后宰门,带来的消息非同小可。“我们到了办公室,一直不见四科人上班,门都紧闭着。就等了一会子,还是没有人来,就奇怪了。我就敲丁一的门,一敲开了,推开吓了一跳。东西一样不剩,就像鬼搬家一样,统统不见了。再看每个办公室都一样,钥匙挂在门后的瓷猴上,干干净净连个纸片都没留下。到总务处一打问,才知道四科搬到玄风桥去了,仁寿里四号。昨天下午开始搬,咱没人在办公室,都不知道。我从总务处出来,赶紧一路小跑,直接回来报告。”

武伯英听完大吃一惊,赶紧叫罗子春开车拉着自己,去了新城大院。

蒋鼎文正在处理公务,旁边待晤室等着四五个人,秘书见武伯英跑上来,直接安排他进了办公室。武一进来,他就知所为何事,把蘸笔插入墨水瓶,示意坐下。

“四科搬家,是我让搬的。玄风桥那个院子,事变后就归了政府。因为张、杨在彼关过大员,都比较忌讳,就闲置着。我曾经也被软禁在那里,先关在西京招待所,后是玄风桥。你也知道,前几天戴笠在长沙,给军统局正式挂牌。徐恩曾把中统局安在武汉,戴笠要划清界限,虽然人在武汉,但把局机关挪到了长沙。既然军统局正式成立,四科又发展大了,再合并在行营不合适。办公室不够用,你的专署又占了些,很拥挤,该住单间的股长,还和手下一起办公。徐亦觉一直问我讨要玄风桥的房子,我一直没给,这次你的专署成立,将来还要扩大,他再开口,我就答应了。四科搬去玄风桥,你们专署全占了那一片,对两家都是好事,既互不干扰,又有利于扩充。”

武伯英边听边点头,见还带着关心和实惠,赶紧致谢:“谢谢主任,感激不尽。”

“四科出去也好,挂名行营他们施展不开,我也还要替他们挨骂,他们干的也都是挨骂的事。”蒋鼎文转言问道,“你还不知道吧?四科搬到玄风桥,改成军统陕西站了,正式独立。我给戴局长打了电话,他也同意,徐亦觉已经升职,正式就任站长。”

武伯英吃惊不小,隐隐觉得背后有着交易,一时想不清楚。“他的才智能力,完全够站长,这下子办起事来,更名正言顺了。”

武伯英从主任办公室下来,把四科原来的办公室走了一遍,罗子春跟着看,心中窃喜。武伯英先筹划自己搬到徐亦觉的大办公室,给罗子春安排了一个单间,空了两个房子后,再安排梁世兴。武伯英说得眉飞色舞,也对意外之喜高兴得溢于言表。“骡子,你将来当了股长,肯定得坐个单间。空这两间房子,给你股里的手下坐。”

罗子春不太相信:“我能当股长?”

“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股长算个啥,还说不定直接当科长。”武伯英说着站在空旷的楼道里大笑,得意、感慨,高兴、疑虑,都在一笑中。

二十

玄风桥的军统陕西站大院,基本收拾停当,人员各归其位,称得上安居乐业。徐亦觉派人到附近馆子叫了饭菜,在新家共进工作午餐,他吃饭谈饭,筹划近期建起食堂,陕西站的人都可以免费吃饭,并且由组织从经费上贴补,保证吃饱吃好。大家一阵欢呼,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就算再辉煌,还是离不了。新官新地方,他踌躇满志,还要干几件大事,只是不适宜在这种场合公开说。

武伯英带着罗子春进来,徐亦觉看见连忙招呼同吃,他却撒谎说吃过了。徐亦觉命人招呼泡茶,把两人请进了会客室,加快吃饭,紧嚼急扒拉。他吃完到了新办公室,武伯英正背着手在三间房子里转悠,会客室、办公室、休息室,地方大,功能全。原来四科长办公室的几件家具,分别摆在三个房内,显得空荡荡。按照摆设来看,预留了地方,要进新家具填补。

武伯英笑盈盈看看他:“你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我一点都不知道风声。”

“不是保密,也是突然。蒋主任答应了,我就赶紧组织搬家,先占下。木成舟,米成饭。他想改主意,别人再要,就都来不及了。”

“我指的是你这站长,也不让我恭喜一下。”

“有啥喜的,不是啥喜事。责任大,劳神多,肯定没有以前快活。再说张毅一走就该我了,还耽搁了几个月,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说。和房子一样突然,蒋主任亲自打电话向戴老板要的,他给我要站长,我反倒问他要房子,实在不好意思。”

“那你得请客,科长是中级,站长就是高级干部了,跨过这个门槛,值得庆贺。”

“还说呢,你当专员也没请我,扯平了。”

“就算,升迁之喜的饭不吃了,乔迁之喜的饭你得请。”

“那也得你先请我,给你留下了多大一个地方,你也算乔迁之喜。唉,我还真舍不得呢,你得补偿我。这地方就是个大,除了大真没原来好。”

“那咱俩换一下?”

“你这话说的,和没说一样。哈哈,主任欣赏你,你离主任近一些。主任讨厌我,我离主任远一些,免得惹他不高兴。”

“主任哪里欣赏我?”

“真的,你看,让我给你腾地方,也就意味着要提携你,要发展你。你看,我要搬,他就说那块地方要留给你。真的老武,你和主任的关系,将来肯定不一般,这是没说的,你也知道为啥。不过我搬闲的办公室,你还真要上个心,赶紧填补了。黄楼是杨虎城建的,他当时就光想把他公署的人住进去,没给将来留余地。后来给里进的人越来越多,到了蒋主任现在,身兼党政军保一把手,填的人更多。和蜂巢蚂蚁窝一样,人挤人,人摞人。我可实话告诉你,很多人都盯着呢,几个处长科长上午打过电话来了,都问那些空房,小心和你抢。”

武伯英笑着喝了口茶:“来人倒不怕,就是怕没有你这么好的老邻居了。”

徐亦觉也笑了,喝茶咂味,尤为得意。自己虽然干着千夫所指的事业,人缘还很不错。不像刘天章任人都讨厌,得不到人情的人,关键是不近人情。闲话说得差不多了,茶水也喝淡了,武伯英提出:“走,带我到你的新地盘上,转一转,看一看。”

徐亦觉欣然带路,二人就着房屋的阴影,在院子里转看,罗子春拖后跟着。玄风桥一带,早年被高桂滋圈占建房,围着高公馆周围,亲信从属也都造了庭院。后来张学良来,占了一座,又扩建了几座。近两年被瓜分殆尽,军统陕西站的新址,不知原主是什么达官贵人,足有三四亩大小,紧挨着南城墙。建筑不甚华丽,却结实耐用都是好材料,怪不得当时能做变相监狱,虽然闲置两年,也不见破败景象。房屋足有四五十间,鳞次栉比,过道狭窄,都在东边拥挤在一起,西边却留了一大片空地。这块空地看来是想建西花园,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兴建,也许还未建成,家就败了。西空地南头,就是南城墙根,几个雇来的苦力,正在墙上掏洞,已经掘进了两丈多深,超过了底基一半。洞外放着一具门框门扇,门楣上用土坷垃写了“安门大吉”四个字。武伯英站在洞外看了片刻,城墙是黄土干打垒,经过数百年沉压已如铁石,几个苦工很吃力,抡镢头撩铁锨,半天才出一推车土。

徐亦觉解释道:“日本轰炸太频繁了,附近又没防空洞,不得不自己挖个。挖太大怕塌,挖太小装不下,干脆挖透在南边装个门。平时从里边锁着,日本飞机来了,开门大家跑出去,到南郊避空袭。”

武伯英面露赞赏,话却刺人:“你这不是又开了个城门吗,还谁都管不上?”

徐亦觉愣了一下,知他打趣:“就是跑个人。”

“走私也好得很嘛,军粮吃紧不让酿酒,你这要运个私酒进来,方便得很,都不用给守城部队打招呼,黑市酒价高着哩,月进一万没麻达!”

徐亦觉有些不高兴:“我是查这事的,还能执法犯法?”

“那朝外运个啥也方便嘛!”

徐亦觉脸色铁青,明显有些生气:“运啥呢?”

武伯英笑得直不起腰,虚点他道:“和你说个耍话嘛,你看你那样子,原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哈哈!”

武伯英带着罗子春从军统陕西站出来,开车走了一段,找了个街边小店吃午饭。吃完回到破反专属,罗子春到大办公室一说,四个手下听说四科彻底搬家,专署办公室调整,都很兴奋,这某种意义代表着单位的发展壮大,也意味着个人抱负的有望实现。众人协力,先把专员办公室的东西,搬到了原先的科长大办公室。武伯英派罗子春到电讯处找师孟,去取那张领袖照片。罗子春拿着照片回来,说师孟不在,电话科长转交的照片,很羡慕总裁的亲笔题字。武伯英没在意,言说和四科一起办公,没好意思悬挂,似乎照片早都让师孟保存。众人都觉得照片意义重大,二楼东部全成了破反专署天下,确实该挂起来展示曾经的辉煌,也有镇署之宝的涵义。

五个精壮小伙,大半下午时间,就按照武伯英的意思,把办公室调整完毕。最后挂起了领袖照片,悬在专员座位的后墙正上方。暮色降临,拉亮电灯,先前的委员长现时的总裁,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半侧身子轻笑,威武而宽容。只要有人来访,他就和武伯英一起看着,有压迫气势。蒋领袖的两行亲笔题字,更显示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观之顿感大义凛然、正气昭然。一边是“伯英同志存念:有才而性缓”,另一边是“有智而气和。中正赠”。

忙完,武伯英以犒赏之意,请手下们吃饭。一帮人两辆车,到了城东南角外的太乙村,这里如今是江浙京沪躲避战祸人家的聚居区,几个原在上海滩经营饭店的老板,合股开了家锦江饭店。原来在上海,一家主打一个菜系,颇有名气,如今合在一起,八大菜系就都有了。酒席丰盛,武伯英颇为慷慨,既有犒劳又有庆祝。饭后带着手下去护城河边小解,更觉畅快。护城河无水成了城壕,多雨积了些死水,存于壕底。壕下壕上,草木茂盛,灌木长成了乔木,被拉藤扯蔓的杂草缠织,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绿垫子。

武伯英看着城墙,估摸了军统新院子,盘算出尚未打透的防空洞位置,指着给赵庸说:“这段墙里面,就是徐亦觉军统陕西站的新地方。估计明天这块儿,就将打一个洞出来,也是他搞的。”

众人才懵懂中明白,武专员在这里请饭的另一层意思。

武伯英继续交代:“你们四个今晚就不回去了,在附近找个旅馆住下。要白天通过窗子,能看见这里。轮班值守,给我看紧了。晚上看不见,就到城壕边来隐蔽监视。隐蔽不隐蔽倒不打紧,关键是眼睛不离。不怕军统那边发现你们。洞一打通,空人出来不管。要是抬东西,一定拦住。用啥方法都行,包括开火。打死打伤,责任尽在我。”

四个一听都皱眉,赵庸怕被误解畏难,解释道:“蚊子太多了。”

武伯英指着河岸边的苦蒿草说:“就藏在臭蒿里面,蚊子怕那味道,不敢进去。”

两辆汽车,武伯英开巴克轿车,罗子春开吉普车,一前一后没有开灯,绕道南门回了武宅。玲子来开大门之前,罗子春附嘴上来说:“老处长,我在中统胡躇躇的事,听说刘天章已经知道了。他扬言,要扭我的腿,今后我就不去了吧?”

二十六号整整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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