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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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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你夫人得病,怎么没将她一并带来”,硬生生的回了一句后,叶延士才又问道:“她那房中日常可用熏香?”。
“内子好洁,日常好用湿制的苏合香!”,听叶延士这么一问,不仅是唐离,醒悟过来的杨国忠心也吊了起来。
“苏弥难花,紫檀木器,苏合香!”,叶延士闻言喃喃自语着沉思了片刻后,脸色凝重的续又问道:“有多长时间了”。
见叶延士脸色一沉,与杨国忠交换了个眼色的唐离心中莫名一紧,口中的话语就有了几分颤音,“前后总有一个半月了!”。
“毒入脏腑,若是调理得当还能有五个月时间”,叶延士的话语冷的不带一点儿感情,“准备后事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乱起(十一)
“毒入脏腑,若是调理得当还能有五个月时间“,叶延士的话语冷的不带一点儿感情,“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闻言唐离霍然而起,脸色瞬间由白转青,而此时的杨国忠也是如木雕一般呆住不动,唯有眼角的肌肉抽动个不停。
叶延士的一声轻咳惊醒了震惊中的两人,“毒入肺腑!先生说苏弥难花与紫檀木及苏合香混用会中毒?”,饶是心中强做镇定,问道这个问题时唐离的话音还是有些发颤。
“世间万物莫不有其阴阳五行之性,草木乃化育天地之生,就更是如此,能解毒就能致毒,同是一物,此时为良药,彼时为鸩毒,这本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之理,看你这身装束也是读书的士子,为何连如此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譬如那苏弥难花本是出自天竺燥热之地,然其生性至寒而无毒,紫檀木性以阴冷也无毒,但二者相生便是寒寒交热,立生火毒,杨相当日之背痈正是由此而来。原本若只是这二物,其毒性来的猛也发的快,也就容易察觉,不合其中又有苏合香,此物性温而绵长,恰如煎药之汤头,弥盖其性,如今时间已近月半,毒性已入肺腑,药石或可对毒性稍加阻遏,但要想治其根本是断无可能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乍遇如此怪症的叶延士意犹未尽道:“此病因及病症多发于五天竺,乃是开元时南天竺名僧金刚智说于家师所知。此毒我大唐前所未见,药典自然不载,太医署那些皇粮医官抱残守缺,不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说完,叶延士尤自嘿嘿轻笑了几声。
金刚智乃是南天竺名僧,开元前后不远万里由海路来唐,居长安期间译出《金刚顶经》并广传佛法,从而成为以秘密真言为修持法门的佛教密宗三祖之一。更与善无畏,不空并称为“开元三大士”。
此事既然是由金刚智这位戒律精深的开元名僧转告药王孙思邈,而后再传于叶延士,唐离心中连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的粉碎,心中极度震荡的他只能强自问了一句:“真的无药可治了?”。
“你既然知道病因及病症,就必定能治”。不等叶延士答话,刚才一边木雕也似的杨国忠蓦然起身,几步走到香案前抓住叶延士的臂膀道:“快走,这就先去看看”,对于这位国舅爷来说,他现在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根源于玄宗,他自然比谁都着紧这位天子地健康情况,前时玄宗感觉日日乏力。太医署又查不出病来,他以为这是玄宗老之将至,对于这样的结果也只能黯然接受并开始着手布置后路。但此时突然听说玄宗如今的症状竟然是由中毒而来,且眼前这个叶延士还深知其中究里,又如何不急?
“今天开诊,要出诊也等晚上再说”,坐在香案后纹丝不动,叶延士看着激动不已的杨国忠淡淡道:“杨相莫非要用强?”。
“杨相一时情急,先生莫怪!”,见此情形,唐离上前打了个圆场后。便拉着杨国忠向外走去,“就依先生所言,我等安排好车驾在府外恭候先生就是”。
“别情,此人乃孙思邈弟子,专能治疑难病症,他嘴上这样说,未必就没有办法,你拉我做甚”。二人刚一上了轩车,不等坐定,杨国忠就急促说道。
“此人比不得其他……”,唐离一句还说完,就听杨国忠狰狞笑道:“事关紧急,也容不得他了,任他怪癣再多,也耐不得官法如炉”。
“老杨,镇静!”,劈口大喝一声震住了激动不已的杨国忠后。脸色凝重无比的唐离语带急促道:“事已至此,陛下晚治上一两个时辰并无大碍,现在不是莽撞地时候,如今我们得好好思量这背后之事!”。
“背后之事?”。
“是!”,使劲用手搓了搓有些有些发僵的脸,心火正旺的唐离猛的拉开了轩车的窗帘,任那初秋的冷风透窗而入,口中低声:“毒!陛下现在的病症是中毒!你明不明白!”。
“毒,中毒!”,口中喃喃念了一句,心情激荡的杨国忠这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地看着唐离,“你是说……”。
“这下毒的法子太过古怪,现在还不好确定!”,唐离微微摇头,“不过如此时机,陛下突然遭遇此事,若说是碰巧实难让人信服,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确定此事”。
说话之间边自凝思不已,其间不过有片刻迟疑,唐离随即又道:“老杨,你现在就立即派人把当日给你送花那人找来,速速查清此花来源。另外,马上派人联络宫中,务必要查清楚宫中这盆苏弥难花从何而来,由谁经手,又是谁摆放在陛下寝处的,另外,这经手人平日跟谁走地近都要弄清楚,越快越好。对了,此事一定机密而行,越密越好”。
杨国忠闻言,立即隔着窗子召唤过贴身家人,低声耳语吩咐。目送那家人策马远去后,面色青白的国舅爷转身间自责了一句道:“枉我近来日日进宫,居然就没发现此物!”,言至此处,眼神一亮的他猛的看向唐离道:“对了,别情,你怎么确定陛下寝处燃的是苏合香,也许……”。
“我对香料敏感,至少我敢断定今天燃的是湿制苏合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唐离嘿然一笑道:“至于那盆苏弥难花,白日里被搬出去透气,就算你天天去也看不到的”,当下,唐离将前不久在勤政务本楼中所见说了一遍。
唐离的这番话彻底打破了杨国忠心底最后一点幻想,事物反常必为妖,这么多巧合遇到一起,任国舅爷心中多么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这一事实。
学着唐离地样子低头在脸上狠狠一阵揉搓后,脸上依旧是一片青白的杨国忠沉吟片刻后,蓦然开言道:“别情以为是谁?”。
“此事尚难定论”,与杨国忠对视一眼后,唐离沉声道:“不过,咱们倒是能反过来想想,若是陛下现在龙奴宾天,到底谁得利最大?”。
“好狠毒!”。狠狠说出这三个字后,杨国忠咬牙道:“自上次韦氏一案后,李亨被陛下收回身边监管,看他那一副懦弱摸样,没想到他竟然能有这样的胆量,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是大意了,不过他这时机也选的实在是好,安史乱起,小李相公罢相,咱们的心思也都在战局上,还真都注意不到他,难怪他近些日子活跃了许多,就不说刚才那厮的谣言。来前在勤政务本楼就听娘娘说过如今宫里流言纷纷,都说陛下身子日差,难以料理国事。应当禅位太子,如今看来,这竟是连环计了,老杨,看来太子殿下此次是志在必得,已经开始造势了……”,口中正说到这里,唐离蓦然一顿,他这突然的停顿也让原本就心情不宁的杨国忠神情一紧。“怎么了?”。
“太子如今就住在陛下寝宫附近”,激动之下半站起身子地唐离脸色急变道:“老杨,快,谴人向宫里带话,让娘娘从即刻起寸步不能离开陛下身边,太医署那边如果有信得过的人也一并通知到,陛下如今说话都难,小心太子矫诏!”。
听到唐离最后一句。杨国忠转身就向车窗靠去,急促之中,他竟将身边的酒樽碰落于地,车底板的旃檀上立时就洇湿了一片。
“你们留在此处好生侯着,等叶先生开诊完毕后将他先接往我府”,对车窗外的护卫吩咐了一句后,唐离随即向车夫道:“老李,走,回皇城!”。
车行粼粼,但轩车内的气氛却滞重地很。见杨国忠一脸严峻,尽管唐离心底也是不畅,尤自轻笑了一声道:“昔日东晋遭前秦八十万大军来攻,名相谢安依然安闲手谈,如此气度百年传诵,与之相比,咱们现在该算是惊惶失措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倒没什么,难免坠了你宰相名头”。
“鞋跟儿掉了都不知道,名相气度也不过如此!”,杨国忠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别情,现在都什么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现在赶紧先见薛龙襄要紧”。
“现在发急也没用,不如玩笑两句能镇定心神”,随意一笑,唐离复正肃了脸色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如今京畿道驻军都被李光弼带往河东平叛,长安数百里之内就只有羽林六军九千人在,只要他们不乱,任太子怎么折腾都坏不了大局”。
背靠车座,微闭双目的杨国忠默默点点头,又过了许久后,睁开眼来的他轻声问了一句道:“对了,别情,你上次奏请由凉王总监平叛大军,此事陛下可准了?”。
“准了,连一应仪杖都批下了,如今凉王殿下正由黄门监督促着训导礼仪”,言至此处,唐离浅浅一笑道:“我昨个儿还听说凉王殿下现在一天睡不足三个时辰,举天子剑操练仪式把手臂都练肿了,老杨,你是知道地,那柄天子剑怕是不下十六七斤吧,倒真难为他了”。
听唐离言语中自然流露出的对凉王李睿的亲昵,杨国忠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最终脸上微露出个笑容,却没再多说什么。
见他没说话地心思,唐离也就不再多说,轩车一路驰上朱雀大街直往皇城而去,过了朱雀门而入皇城政事堂,连日来天天守在此地的薛龙襄见是两人进来,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道哈哈一笑道:“两位大人来地正好,河南道刚刚传回的军报,范阳军已逼近汴州州城两百里,忍了这么久,总算能好好大战一场了!阿史那玉自随安贼河北起兵,经河东渡黄河直杀河南,一路可谓势如破竹无所阻碍,他原本就性情骄横,现在更不知狂到什么模样了,以此骄横之帅率疲敝之军轻骑南下,封将军若是还让他讨了好处,真是枉为‘名将’之誉了。两位大人隐忍多日,居中提调而成此势,明日牛刀初试,大功可期,真是可喜可贺呀!”。
见自己的这番话没引来预期的效果,大感诧异的薛龙襄看着脸色沉重的唐,杨二人,讶然道:“怎么?”。
“你们都出去”,随着杨国忠一挥手,那些个在里间奉差伺候的小吏及仆役们当即纷纷退出,唐离听着身后的关门声,随即毫无隐瞒的低声向薛龙襄道:“陛下如今病症乃是因毒而起,东宫疑有异动,老薛我问你,如今羽林六军可靠地住吗?”。
“毒?”,一听此话,薛龙襄连退两步,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薛兵部”,杨国忠上前重重一拍他肩膀道:“快回话!”。
“好好好”,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后,醒过神儿来的薛龙襄脸色已如刚才的唐,杨二人一样瞬间的功夫变成了青白,更有甚者额头竟逼出了一层白毛细汗,“羽林左卫将军李蕲是我的老部属,他接掌左卫也是由我保荐而来,此人当无问题,至于右卫……”。
做为拱卫皇室的羽林六军之上又置有左右两卫分相统属,每卫各下辖三军四千五百人,见薛龙襄说道右卫将军时言词迟疑,心下一沉地唐离也不细问,立即一推薛龙襄道:“你现在速去西城羽林大营,先解了那右卫将军的兵权再说,政事堂旨令随后就到”,值此之时,唐离竟是连书写旨令的时间也等不得了,口中边说,边推着薛龙襄向外走去。
目送薛龙襄远走,默然站立良久的唐离回身之间突然想到一事,脸色瞬间变为惨白,“坏了!”。
“怎么
“太子既能毒害陛下,则陛下贴身内侍中必有其心腹,值此时刻,纵然咱们再小的举动也必为其察觉,那刚才……”,唐离话没说完,就见刚刚疾步而去的薛龙襄脸色煞白的狂奔而回,“快走,朱雀门已封,羽林军进皇城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乱起(十二)
“太子既能毒害陛下,则陛下贴身内侍中必有其心腹,值此时刻,纵然咱们再小的举动也必为其察觉,那刚才……”,唐离话没说完,就见刚刚疾步而去的薛龙襄脸色煞白的狂奔而回,“快走,朱雀门已封,羽林军进皇城了!”。
“羽林军进皇城了?”,听到薛龙襄这声喊,唐离心头一震而脸色瞬间变为煞白,而旁边的杨国忠听到这等消息后,立时目瞪口呆,双腿也开始微微打颤。
“先进去再说”,疾步跑过来的薛龙襄将两人一推就重回了院里,他却不向里跑,而是直接到了设在院门处的门房,这间门房乃是日常官员们等候相公召见的所在,文臣也就罢了,若是武将到此地必定要解剑,冲进门房的薛龙襄直奔剑器上搁着的两柄三尺长剑而去,“锵”的剑鸣之声让那个分发在此地伺候的太监大骇之下摔碎了手中正擦拭着的茶盏。
“这时节逞不得匹夫之勇”,随后进来的唐离嘴上虽这样说,但手上还是捞起了另一柄长剑,“不行,要出去!”。
“羽林军已经进了皇城,现在怎么出去”,见唐离及薛龙襄如此,身临绝境的杨国忠反被逼出了深藏在骨子里的悍气,刚才苍白的脸色涨成血红,口中也是咬牙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他娘的!”。
“不对,右卫羽林大营驻地城西,离皇城颇远,他们不可能来的这么快!再则,若是他全军齐来,四五千大军开动,咱们刚刚回皇城时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左手狠狠的揉搓着额头,右手抓剑绕室疾行的唐离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是了。李亨见我们一起回来,恐生枝节,所以抢先发动,只是时间这么紧,他定然来不及调集大营里的羽林军,现在发动的定然仅是朱雀门六旅守军”。
“别情说的有道理”。闻言,眼神陡然一亮的薛龙襄高声道:“快走,咱们现在就进宫城”。
“对,进宫城!”,如今情绪无比亢奋的杨国忠反应过来后,口中发一声喊地同时,脚下已迈步向外跑去,依唐朝皇城及宫城的内卫条例。羽林左右卫在皇城朱雀门及宫城承天门是属于轮流职守,即如果是左卫军士正在朱雀门当值,则此时的承天门必然由右卫军士负责。刚才薛龙襄既说左卫军士靠得住,此时李亨仓促发动之下,想必尚来不及勾通负责承天门的羽林右卫军士,趁此混乱时机,倒的确有可能就此进入宫城。
虽然不确定这是否可行,但对于此时的杨国忠来说,比之在此地束手待毙,承天门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别地或许不敢说。最起码以宫城的占地广大,可容躲藏的地点与机会也比这里大的多。
紧随杨国忠迈步走到房门口时,薛龙襄偶一扭头见唐离犹自不动,立时回身喝道:“别情,还不快走,现在万万迟疑不得”。
“这一进宫城或许能避一时,但后事就全完了”,唐离的心中也满是矛盾。脚下迟迟迈不开脚步,“不行,我得出去”。
“出!眼瞅着叛军就到了,你怎么出?”,口中说着话,转身回来的薛龙襄就要伸手去拉唐离,“别犯傻了,赶紧先走要紧”。
正在这当口儿,适才那个似是吓傻了的太监突然轻声细语的插了一句道:“二位大人若想出皇城,小地或许有办法”。
“你有办法!”。一脸惊喜的唐离转过身去,正在这时就听远处的喧闹声越来越近,当此之时也容不得细问,他随即一推薛龙襄道:“老薛,承天门羽林军也算你地的旧部,你随杨相留在宫城为好”,说完这些,他转身向那太监道:“咱们走!”。
“李蕲认这个!”,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节也容不得薛龙襄多说,随手扯下腰间玉带上挂着的那个配饰递给唐离后,他便持剑跑了出去,而这边那太监领着唐离在政事堂小吏们莫名所以的目光中,开侧门而出。
政事堂的位置靠近宫城,也就是在皇城最里面,又因皇城内不许驰马,是以那些朱雀门的羽林右军也只能靠两条腿跑过来,正是这中间的时间差给了唐离三人奔逃的机会。
那太监分明是对这条路径极熟,出了政事堂侧门后,立即贴着宫城城墙一路向西小跑,政事堂选址在此,除了进宫方便外,还有一个很重要地原因就是图个安静,所以这块儿没什么衙门,来往的人也就少,一路紧跟着那太监跑出近一盏茶功夫后,有些气喘的唐离就见到了远处的皇城城墙,及城墙下流水汤汤的御沟。
“走御沟?”,在前跑着的那个太监没回答唐离的疑问,只是将要奔近御沟时,才见他身子一折,右转向皇城与宫城城墙交接处的那个朱红色棚屋。
“这原是个哨房,已停用十来年了,大人放心”,正自前跑着地太监听唐离脚步慢了下来,顿时回头解释了一句,随后又向前跑去。
这时候不信也得信了,见那哨房门外并无士兵,门也关着,唐离一咬牙跟了上去。
哨所门外,那太监也没用钥匙,只用手一拔,板门上的那个铜锁已是应手而开,却原来这本就是个装样子的坏锁,进了这个两面借墙而建的哨房,那太监也不顾周遭厚厚的蛛网尘土,就在右边墙角的一堆杂物中翻出一个绢布包裹来。
包裹开处,除了一身儿普通百姓的青布孺衣外,再有的就是一些白瓷及镀金的灯盏等物,只看这些做工精细的物件儿上地铭刻,唐离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器物本是统属于内宫所有,再看着那身平民衣着,他那里还不明白。
“大人,快换下你这身衣服”,随手将那件青布孺衣递过,太监见唐离目光正注视在那些器物上,顿时脸上一红。
“你这些东西在外面能卖多少?”,边卸下腰间玉带换过衣服,唐离边道:“此次事成。我必百倍赏你”。
听了这句话,那太监的脸色才活络过来,不过也没多话,而是抱起了唐离换下的外衫向外跑到御沟处扔下去后才又一溜小跑了回来,关上哨房门后,他就又回到那满积灰尘的杂物堆前。扯开一张缺腿的香案后,借着哨房内昏暗的光线跪下身子去拖刚被香案挡住的石头。
咝咝响动声中,随着一角光线透射进来,就见哨房依着皇城城墙的那边出现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小洞,太监爬下身子向外瞅了瞅后,扭过满是尘灰地脸道:“大人,外边没人,快走!”。
从这个狗洞大小的洞穴中趴着钻出来的时候。唐离脑海中什么都没想,洞外是一片枯黄的野草,远处的平地上则是一个个简陋的土堆。
“西城本就荒僻。靠着皇城城墙五百步以内又不许建房,就成了设义地地好地方”,又是一阵悉悉所所的响动后,那太监也随后钻了出来,边跟唐离解释了一句,边转身拖好石头堵住洞口,上面再用那些枯黄的野草掩好。
出了一片死气而又了无人烟的义地,又走了半盏茶功夫,才遇见一辆破破烂烂的驴脚车。
“五十文到静思坊!这行脚是想钱想疯了!”。因唐离身上没带钱,所以付帐的自然是那太监,坐上驴车后,太监犹自在口中恨恨骂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直到现在,好容易喘过一口气儿来的唐离才有心思问出这么个问题。
“小人高奇”,习惯性的一个陪笑后,这太监才又道:“唐大人是好官……”。
不等高奇接着再说。唐离盯着他道:“都到了现在还说什么虚话,来点儿实在地”。
“与其一辈子没出息,小的也想赌一把”,收了媚笑的高奇说出这番话时,不仅脸上没了卑贱地神色,身上隐隐还现出几分气度来。
驴车由长安最为荒僻的城西向城中心而去,唐离静听着高奇的诉说,原来此人自小因家贫入宫,仗着一身的伶俐劲儿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居然巴结上了高力士,后来更拜在他膝下认了义子。名字也由原本的王奇变成了高奇,靠着高力士的提携,年不到三十的高奇居然就做到了专司玄宗衣饰的尚衣头领太监,赫然领着七品地官衔儿,以他如此年纪能有如此地位,又是在皇帝身边,其在内宫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可惜,有着近五万宫人的内宫中权力倾轧半点也不比外面来的轻松,高奇短短两三年间快速的崛起直接威胁到了李辅国的地位,这个太监同样是靠抱着高力士的粗大腿而起,由是,高,李之间难免的爆发了一场恶斗,斗争地过程不提,其结果就是根基尚浅的高奇大败亏输,除了保住一条命之外,品级及尚衣大太监的职司都丢的干干净净,而他本人也被发配出宫城到了皇城政事堂做了一个侍役的洒扫太监。身为太监不仅被从天子身边赶开,更被赶出宫城,这就意味着高奇再也没有了任何前途,心灰如死的他借着职司之便就干起了如今偷卖宫中器物的勾当,既然东山再起已是不可能,好歹还能落下些实在的银钱。反正偌大一个皇城加宫城总有些缝隙可循,而这样做的太监他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高奇毕竟又与一般的太监不同,做为曾经地正七品尚衣大太监,经见过大场面,也经历过权力争斗的他有着远不同于一般太监的眼光与胆识,而这一切都是促成他干出刚才那番事的原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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