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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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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带着一脸倦色抬着棺木而去,也不知是那些和尚太笨还是怎么的,他们起棺时竟然会不小心的将并未合钉的棺木盖子给震开了一线,堪堪将胡参将死不瞑目的面容暴露在了酒醉肉饱而来的众兵丁眼前,如此大不敬的举动自然又惹得那些丘八爷们一阵儿暗骂,而且这骂声随着和尚们越走越远,也就益发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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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云州南城,一支长长的驮队由此出南城向北进发,四通货栈几乎日日都有多少不等的驮马队进出云州,是以这领驮的行赁,掌柜早与城门监混的烂熟。加之这支驮队又有安参将的贴身小校前来压阵送行,对这些将军们私运财货的勾当早就烂熟的城门监自然再不提查验二字,前后不过一柱香功夫,在嘻嘻哈哈声里,驮队便已顺利出城。
这是紧邻南城门的一家酒肆,大清早的并没有什么客人,但二楼临街雅座里却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爬在窗户上,指着下面缓缓行进的山巴刃身道:“夫人,驮队开始走了,你看到他了?”
石榴的问话却没有得到回应。诧异的她扭头看去时,却见自家夫人正离窗三步向下凝望,她脸上的神情虽然平淡,但眉宇间那抹幽怨却浓的要化出水来,离座而起的她似是不堪冬日的寒意,双手将裹在身上的狐皮大氅裹了又裹,直到十指的关节都苍白的没了血色。
“那天换了两个小厮跟着,才知道他是去了四通货栈,后来再问着四通货栈今天有大驮队出城,我就知道他肯定也在里面。夫人,我早就说过,有什么事儿交给我准不错。”口中表着功,顺着夫人的眼光看去,石榴就见到下面驮队中正有一个戴着范阳帽的青年手拿账本背对酒肆而立,细看他的背影,依稀就是那个郑离。
“他这人就是爱干净。不管什么地方,不管衣服好坏都是干干净净的,以前在襄州的时候就是这样,两年了,现在依然还是如此。”早晨一缕调皮的朝阳斜斜照进房中,堪堪在夫人身前投射出一片明亮灿烂的光影,而这光影也衬的夫人身上的色调愈发的朦胧浅淡,凝望的眼神,平淡中满含追忆的语调,使得这间小小的雅阁中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怀旧气息,“石榴你不知道,那时候一个大院子里住着那么多人家,但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穿的裙衫都没有他一个男儿家的干净,那个时候穷也用不起熏香,他就采了米粒般的桂花送我,铺撒在洗好的裙衫上,放上一夜,到第二天穿时就有暗香扑鼻,这香啊……比波斯胡的香料还要好!”似是又回味到了那记忆中的幽香,夫人微微低下头去,在大氅的衣领上绱徉。
“比波斯胡的香料还要好嘛!”石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许是受夫人的影响,她那凝视向郑离的眸子中也是一种说不清的柔情,“不过这家伙手就是巧!可惜他这一走,就没人能做出那么好的三蒸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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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手巧,不管干什么都是最好的……”凝视着楼下那个背影,夫人的双眼中渐次腾起了一层薄薄的轻雾,而她的声音也随着这层轻雾渐小渐低,以至无闻……
出城十余里后,这支庞大的驮队中又分出一支有十多个驮夫的队伍,折而向西进发。
自此一路向西,每到一州,提前都有当地四通货栈的伙计出城迎住,往来通关悉无阻滞。
五天后,驮队顺利出了相州西城,由此继续前行,到第二日午时,前方已有一片连绵的山丘隐约在望,而这道山丘后面,就是关内道胜州地界。
“少爷,前方就是胜州,奴婢河北之事未完,就不再相送了!”取过另一袭新置的黑貂大氅,玉珠细心的替唐离系上肩带的同时,小声说道。
“我在军中身边也不便带女眷,你既然有事那就去吧!只是河北道乃安禄山腹心之地,自身安危你要多加注意。”说话间唐离回身看了看来时的卫州方向,自袖中取过一枚黑底红字的令箭递给玉珠道:“派人把这只令箭快马送回卫州,若是不便就交给薛府三夫人身边的丫头石榴若是能见着三夫人,替我致谢!告诉她,若薛将军能迷途知返,我必尽全力保他富贵荣华……最后……罢了,你去吧!”这番话说完,唐离再不回头,大步向关内道而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战事
虽然不过两年时间,但四通货栈在大唐北地的经营的确极为成功,凭借着那面四通货栈的商旗,驮队顺利进入胜州。
“老爷,气氛不对呀!”,唐九的感叹让唐离点了点头,眼前的气氛的确不对,虽然是比邻战地河东道,但前不久来时胜州的气氛却没有象现在这样压抑,凝重,街上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身穿皮甲的军人,平民几乎没有,而这些军人的脸上也都持重的紧,典型一副大战在即的模样。
与街上的这种大战在即的压抑相比,胜州府衙对唐离的到来简直是用狂喜也不足以表达其兴奋,虽然监军使大人在前往丰州途中失踪的消息被哥舒翰严密封锁,但做为失踪地点的主官,胜州刺史这些日子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从他憔悴的面容及额头上浓密的川字纹上就可明显看出。
“好我的监军使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听说唐离到了,这位当年的淮南道名士,如今年过五旬的胜州刺史丝毫不顾风仪的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这一幕只让见惯了刺史老爷小方步的下人们惊诧莫名,宋刺史边陪着唐离向府内走,边悄悄抹去额头的细汗,一边还吩咐手下立即去禀知李晟李将军。
到了刺史府大堂,唐离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外边一阵儿骑兵行进时的隆隆声传来,随即就见一个年近四旬的将领手捧头盔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的居然是一身战甲的唐月。
“陇西中郎将,宁远将军李晟参见监军大人,遵哥舒大帅将令,陇西关内诸将凡见监军使大人,即刻护送回灵州大营!”,身形笔直的说道此处,李晟一个军礼后道:“请大人上路起行!”。
李晟话一说完,他身后同样手捧战盔的唐月也是一个军礼道:“玄甲护骑统领。骑都尉唐月恭请监军使大人起行”。
见那胜州刺史及李晟的模样,唐离也大概知道定是自己这十来天的“失踪”把哥舒翰给逼急了,是以颁下严令,一旦见到他立即护送回灵州大营,而这些直接承受压力的地方文官武将更是巴不得他早早回营。
唐离也没想在胜州多留,见他们促驾。也就顺势起身,边向外行边向李晟问道:“李将军,我看城内的气氛,本军近日是否有大战?”。
陪同唐离向外走时,军容严整地李晟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答话时也是一本正经,“回禀监军使大人,哥舒大帅两日前下令备战。但进一步军令尚未下达,大帅用兵计划,末将不敢擅自揣测”。
见他如此。唐离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多说,微微一笑后继续向外走去。
到了府衙大门,唐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这些骑兵一色的玄甲黑马,数百人的队伍集聚在府门外的大街上居然毫无声息,连马喷鼻之声都没有。
说来唐离对这些人倒不陌生,当初在陇西,将他迎出凌州并护送到京地就是这些玄甲骑兵。只是此时,这些骑兵的脸上神色郑重中却带有丝丝的羞愧。
随后是一次小规模的检阅,简单的仪式过后,唐离就在他们的护卫下到了胜州南城门。
城门处等候唐离的除了一辆硕大的毡车外,另外还有在城门不远处驻扎地三千朔方军。
“我不坐车,这辆毡车正好为王老将军迎灵,起灵幡!”,随着唐离一声令下。不到两柱香功夫,那辆毡车就被改造成一个移动的灵堂,毡车两侧那两根长达三米的长幡在朔风中飘荡不休,为原本就阴沉地天气再增添了几分肃穆。
目睹眼前这一幕,在唐离向灵车致祭的同时,五百玄甲军并胜州城头的守军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制式单钩矛,长枪烈烈,一时场中的气氛愈发悲壮。
短暂而肃穆的拜祭过后,大队正式启行,臂间束麻为孝的唐离被同样臂缠孝麻的玄甲护骑紧紧围在中间。大队行不多远,早在城外等候的三千朔方骑兵一并跟上护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只为护卫唐离一人,就出动了三千五百精锐骑兵。
三千多骑一起行军,前后就拖出几里路长短,扭头看了看身后这阵势,唐离心底暗道:“看来这次还真把哥舒给吓地不轻!”,唐时对文臣武将的护卫有严格限制,自带从人不算,单以朝廷配置而言,当朝首辅出行也不过九人,而统军的节度使们虽然放的宽松,但平日的随行亲兵最多也不能超过五百,眼下唐离这三千五的护卫配置绝对属于超豪华阵容。
“派个人先通知前方州县准备束麻,既然是为王老将军迎灵,他们臂间也该带上束麻才是”,吩咐完这句,见唐月谴了一骑先行后,唐离才轻挥着马鞭道:“不过年余功夫就到了从五品骑都尉,唐月你在军中发展不错!”。
“属下运气好,再则也全仗少爷栽培,当初属下刚一从军就赶上吐蕃来犯,实打实打了几仗攒下些军功,那记功的录事参军不知怎么也知道属下是出自少爷门下,是以每次报功都报了个十足十,如此一来,属下升迁自然就快些!”,出了胜州,加之周边的玄甲黑骑都自觉地围在三米之外,低声说话的唐月也就没了多少顾忌,“想是哥舒大帅也知道属下的出身,是以此次李都尉被黜落之后,中军就将我调了过来给少爷做护卫统领”。
“李都尉被黜落?”,这句刚问出口,微微一个苦笑的唐离随即道:“怕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是!其实不仅是李都尉,就连李晟将军也吃挂落受了三十军杖,到现在伤都没全好,若非是大战在即,李将军统兵得法又最熟悉丰,胜诸州地形,此次只怕也难逃黜落。属下奉调到丰州与玄甲护骑会合后才明白,其实这事怨不得李将军,早在少爷动身北上时,丰州薛嵩军就已退回河东。至于少爷赶上的那些叛军纯属意外,关内与河东都是一马平川,对于行动迅速的小股骑兵实在是防无可防!”,言至此处,唐月又放低了两分音量道:“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要少爷当日能稍稍放缓行程。等配属给少爷您的玄甲护骑跟上来,说什么也出不了这事!少爷身份不同,这次实在是太过莽撞了,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不说别的,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去见两位夫人?”,言至此处,刚才调度护骑时一直沉稳干练的唐月居然也红了眼圈儿。
“你是担心我计较李晟刚才地态度吧!放心。我还没这么小气!说起来还是我牵连他受了就连那个李都尉,到了灵州我也自会帮他说话!”。及至听唐月说完,唐离笑骂了唐月一句:“没出息!”后一叹道:“我当日也是想着丰州战事已经平定,现在看来还真是莽撞了!对了,你刚才说大战在即,是什么大战?”。
“自从少爷失踪的消息确认,气氛似乎就变了,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仅是丰州,胜州。这几天新调来地骑兵就不下三万五,加上李晟将军的两万,整个关内道几乎二分之一的兵力都聚集到了此地,这可不是就要大打了嘛!”,说话间唐月边扳着手指边道:“薛嵩本人不过只有三万兵马,这回攻打丰州是向田承嗣借了三万,看哥舒大帅的意思是想这次一举把薛嵩拿下,之所以还没动手。我估计是多半是投鼠忌器,此次少爷既已平安返回,只怕马上就该动手了!”。
“笔墨!”,刚一听唐月说完,唐离随即吩咐道,爬在马鞍上写了只有两个字的便笺,“马上派人加急送往灵州哥舒节度手上”,见那送信的骑兵如飞而去,翻身上马地唐离一挥马鞭道:“传令,全军加速行进”。
一路南下途中。唐离不断见到向北行军的骑兵大队,看来,前几日的调兵远没有结束,而这些新近调上来的军队也多以陇西军为多,见到王忠嗣的灵车,这些骑兵无一例外的避往道路两侧,寂静的沉默中唯有高举的单钩矛闪烁着耀眼地寒光。
越近灵州,陇西军就越多,看来,因为时令已是深冬,暂时解除吐蕃威胁的哥舒翰加快了自陇西调兵入关的进度。
哥舒翰是在离灵州五里处迎上唐离一行地,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大批高级将官,只是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臂缠束麻,其中有几名将领更是全身孝服,竟是以孝子之礼为王忠嗣迎灵。
“别情,你要再不回来,我可就要自解职司,入朝请罪了!”,拨马迎上唐离,哥舒翰不由分说的重重擂了唐离一拳,随即道:“从即刻起,你不能再离我中军半步,监军使监军使,离了我你还监什么?”。
短短十余日,哥舒翰脸上也明显的憔悴了许多,不过唐离的平安归来,毕竟让长出一口气的他脸上有了些笑意。
“好家伙,你就不能轻点儿,我在河东道没事,好容易回来了却被你一拳打死那才叫笑话!”,哥舒翰这一拳着实不轻,口中吸着气的唐离玩笑了这一句后正色道:“先拜祭吧!其它的回营再说!”。
军阵之中,原本该是很简单地拜祭直持续了近两柱香的功夫才结束,其中仅哭灵就花了一多半时间,也就在此刻,唐离才真切的认识到王忠嗣在陇西军中巨大的影响力,拜祭完毕,唐离上马欲行时,却见那几个全身披麻将领中一个大步走到他马前行了一个军礼道:“王老将军子嗣不在灵州,末将代他们谢过大人了,今后刀山火海,大人但有所命,王泗若是皱皱眉头,就是小娘养的!”,这军将说完这句,不等唐离答话,转身去了。
“此人是河西兵马使,于老帅爷身上受恩深重,你从卫州迎回老帅爷尸身的事儿他们这些高级将领都知道了!这王泗性子虽然有些粗,但着实是一员猛将”,挥手示意其他军将不必在上前,陪着唐离策马而行的哥舒翰微微一笑道:“要说别情你此行虽然多有惊险,但总算也有些好处,实不相瞒,当年王老帅爷去位下大理寺,这些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半对你还是有芥蒂,经此一事后这芥蒂就算彻底化解了”。
“我做事秉持公心,当年王老帅爷去位时如此,此次迎灵也是如此,至于诸位将军们怎么看,却不是我能管的”,听着唐离这刻意与诸将分隔距离地话语,哥舒翰笑笑没接话。
见他如此,唐离也没就这个多说,监军与统军大将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微妙,虽然唐离丝毫没有与哥舒争夺具体指挥权的意思,但象这种太刻意的话说多了反而不好,是以他也就顺势转了话题道:“我前几日命人送来的便笺将军可看到了?”。
“缓战!”,说出唐离便笺中的内容后,哥舒翰一叹道:“现在冰天雪地的,连战马都不愿出马厩,我何尝不想如别情你所说等到明春再战?但真要缓战又谈何容易!”。
“怎么了?”,听哥舒翰这么一说,唐离也有些紧张起来,“你说的是陇西军?”。
“王老帅爷战死,陇西军中将士急切报仇本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们请战虽烈,但我还能弹压的住!”,微微点点头,哥舒翰又是一叹道:“陇西这边我好弹压,但朝廷催着我就不能不动了”。
“朝廷!”。
“别情你走这十几天,户部已连来了两道公文,言词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指我虚耗钱粮,笑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十余万陇西军调入关内,这难倒不要钱粮?另外,五天前国舅爷也以总军粮使地身份来了一封书信,也是促战的!”,嘿嘿一声冷笑,哥舒翰狠狠一勒有些不安心的坐骑后续道:“再有,陇西在京藩邸今天一早传回来的消息,如今朝中也热闹,国舅爷一派催着急战,要在明年四月末陛下十四岁寿诞前‘踏平叛逆’;而原李党并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们则力主缓战,两边天天在常朝上吵的不可开交,陛下虽然说平叛战事具体由别情你来监军掌总,但分明也有些意动了!”,言至此处,哥舒翰正色看向唐离道:“未必大唐的将领都是安禄山,要我说别情你就不该离京!陛下纵然天资聪慧,但毕竟年幼难知兵事,却天天听着‘继位之初,立平叛乱,显圣明天子气象,开万世太平之业’这样的迷汤,焉能不动心?”。
“我若不来,就该是十六王宅的那些王爷们来监军了!”,嘿然一声冷笑,唐离淡淡道:“平叛之战力求稳妥,一战解决范阳不留后患,这是开战之初就订好的军略!现在战略大势已经生变,每过一天我强一分则敌弱一分,这样的情势下仓促开战只会遂了安禄山的心思!冰天雪地的去攻两河坚城,这样的蠢事我还做不出来。哥舒将军放心,我纵然不在长安,那些叫嚣急战的也休想得逞!”。
第二百四十七章…战事
寒冷的朔风中,两骑并行前往灵州大营,见唐离说的坚定,哥舒翰脸色稍松的同时微微摇头道:“我自是信得过别情,只是我近来连日调兵,却不能不与河东一战”。
不等唐离出言发问,轻挥马鞭的哥舒翰已续道:“陛下登基之初,锐意进取本是常事,别情你执意相劝,虽是为国之举,未尝不是异日引祸根由;再则,某一人独掌三道两镇大军,历时数月却没什么动作,纵然其因有自,也不太说的过去”,言至此处,哥舒面色转冷道:“最后却是河东叛贼太过猖狂,攻丰州而掠别情,视我为何物耶!我若再行隐忍,岂非让他们笑我哥舒无胆!”,说到最后一句时,端坐在马背上的哥舒翰猛然再拔肩背,这一瞬间显露出的凛然杀意使人油然想起当初“夜屠石堡取紫袍”的旧事。
然则唐离却不为他气势所摄,在哥舒翰言说执意要战之时,唐离既已勒停坐骑,静听哥舒翰说完后方冷冷道:“能屈能伸大丈夫,既知今日之忍能换来异日大胜,又何必效那‘引刀图一快’的莽撞!若说受辱,我岂不比将军更甚!我既能忍,将军就不能?平叛之战关系社稷天下,稍有不慎,便为异日两河埋下兵连祸结的无穷后患,陛下及朝廷那里自有某来担当,但将军若要为一己之气行速战之举,则是万万不能!”。
自与唐离相识以来,从当初的厚加结纳到平日里书信探问,再到唐离此次到达灵州后一再不露行迹的表示绝不干涉具体军事指挥,哥舒翰看到的都是唐离温文尔雅的文官气度,却没想到此时自己一个“急战”竟引他露出另一个面目来。
“人言唐别情好记仇,好记仇之人必心坚,此话果然不假!”,心底暗道的同时,哥舒翰拨马回转靠近唐离身边微笑言道:“别情你想到那儿了?你这监军都不肯让军士在数九寒冬攻河东坚城。莫非我就不知心疼手下儿郎?此次之战只为逆袭那些打粮拉夫的河东叛军,前些时忙着调兵入关也就没太在乎这些跳梁小丑,想不到他们竟然猖獗如此,如此某既已腾出手来,焉能容得他们再放肆?七日之内,我要彻底肃清边界。让关内道再见不到一个范阳叛军,薛嵩攻打丰州无非是为粮草,从即刻起,两河叛军休想从关内再弄到一粒粮食”。
“打一个反袭扰战何需出动如此多人马?”,事关平叛大计,唐离半点也不轻信,“若将军措置不当提前引发大战,坏我军略。我虽与哥舒交情莫逆,需也顾不得了!”。
“关内与两河边界绵延千里,这数万军力算的什么。再则此次反袭扰也正好调动军力,为明春大战做准备”,见唐离如此固执,哥舒翰面露苦笑道:“罢了,我本还想派兵入两河袭击叛军辎重补给,如今也一并取消如何?别情放心,我绝不至于逼急他们坏了军略!说来也是好笑,历来监军那个不是促战的,也只有别情你生怕开打。这也算是千古一奇了!”。
见哥舒说地清楚,心中疑虑尽释的唐离催马前行的同时,收了严肃的表情一笑道:“我不是怕打,只是怕打不好!如今大略已定,只要哥舒你不逾矩,这场反袭扰战如何打法,我绝不插手!”。
“你倒是会偷懒”,哥舒刚说到这里。就听唐离问道:“对了,今日怎的不见李太白!”。
一说到李白,立时换来哥舒翰一个实实在在的苦笑,“别情真是害我不浅,当日自你走后,他就扎在我军帐中,我给了他一个节度府典军地职司都安置不住!”。
唐时士子入仕一般有三种途径,科举中榜,以吏才擢升,或是入节度使幕府。自开元间玄宗设立十镇,使节度使制度固定下来之后,有唐一朝的著名诗人几乎大多都有过或长或短的幕府经历,高适岑参等人莫不如是,相比较一般文士入幕做个七品录事参军而言,哥舒翰给李白安置的这个典军实在算是仁至义尽了,典军是实职,又是正五品的官衔儿,这是哥舒翰权利范围内能给的最高职司,也意味着如今是白身的李白正式跨入了大唐中级官员的序列,于唐离而言,这实在是对李白最好地安排,待听说李谪仙对这一职司也不满意,唐离也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他现在……”。
“李青莲果然人如其诗,有一颗豪胆,放着正五品典军不做,非要上前线杀敌,我被他缠不过,给了他一个正六品上镇将,这次随调兵去了原州前线”,言至此处,哥舒翰无奈一叹:“好一个‘功名只向马上取’,他就在我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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